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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霓虹燈閃爍在陰暗的巷弄里,一輛豪華轎車停住,一對男女打開車門,嬌而甜
  美的輕笑聲傳來,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那一對蹣跚走來的男女,讓人印象深刻,甚至會有几分錯愕。
  這里是城市里有名的賓館街,會到這里來光顧的男女,不用說也知道目的是什么。只是,眼前這對男女的組合實在有些怪异。
  年輕的女郎十分美麗,光是那張小臉蛋的笑容,就足以讓所有男人筋酥骨軟,攏起的如云秀發襯托著嬌媚的雙眼,柔潤的紅唇,加上穿著火辣的紅色小禮服,她美得十分顯眼,見到她的男人,沒有人不覬覦她的美色。
  然而,握住她細腰的是一只粗肥的手,一個頭上微禿,看來腦滿腸肥的中年男人摟著她,滿是油光的臉上堆滿笑,一副迫不及待想吻她的樣子。販賣身体的女人、以及貪求美色的男人,這樣的事情其實很常見,罕見的只是那女人的美麗。
  “來,親一口。”中年男人口齒不清地說道,已經等不及享用這個美麗的小女人。
  “陳董,你別急嘛,這里好多人在看呢!我們先進去,等到了房里,萼儿再隨你怎樣都好。”她有技巧地避開,粉嫩的臉上微紅,看似含羞帶怯地低下頭來,這樣的表情更能刺激男人的征服欲。
  “好好好!”陳永全興奮得全身發抖,迭聲答應,握緊她纖細的腰,就往賓館里走去。
  他沒有想到能夠在酒店里遇見這么美麗的酒家女,不但年輕貌美,而且嗲勁十足,光是耶雙眼就勾走他的三魂七魄。他花錢買過不少女人,這樣的美女卻也是頭一次見到,不論要他花多少錢,就算是傾家蕩產,他也愿意。
  服務生很習慣地朝兩人點點頭,遞來一把鑰匙。陳永全拿了鑰匙,腳步更是快,急切地把怀里的美女往房里摟去。一關上門,他立刻成了急色鬼,一雙眼睛都快噴出火了,瘋狂地往萼儿扑過去。
  萼儿卻仍是嬌笑,輕巧地避開,躲過了陳永全的攻擊。“陳董,你別急啊,剛剛在酒店里,你身上都是酒味煙味的,這樣萼儿服侍你,會不舒服的。”她無辜地眨眨眼睛,模樣格外惹人怜愛,被以這种眼光注視的男人,會誤以為自己是万能的神。
  “那你要我怎么做?”為了嘗到這個美女,陳永全低聲下气地說道,口气完全不像是一間大公司的老板。
  “陳董,你先去洗個澡,讓萼儿好好准備一下,好嗎?”她可怜兮兮地說道,眼神甚至不敢再看向陳永全。
  “好,你說什么都好。”陳永全連聲說道,貪婪的眼光忙著在萼儿身上打轉。
  運气太好了!看她這么羞怯恐懼的模樣,說不定還是剛下海沒多久的……他更加興奮了,決定先順著她,等洗完澡再來好好整治她。
  他一邊脫著衣服,蒼白肥胖的身軀很快的暴露,他還用力吸气,讓臃腫如怀孕婦人的小腹看來平坦些。這段期間,他的眼光沒有离開過萼儿的一舉一動。
  萼儿低垂著頭,順手拿起桌上的一瓶香檳,打開后倒入高腳的香檳杯里,黃澄澄的液体里有著翻滾的气泡。她握著酒杯上前來,臉上堆著最柔最美的笑容。
  “陳董,你先喝了這杯酒,再去洗澡。”她低下頭來,臉又紅了,看來簡直讓人想一口吞下肚去。“洗快點,萼儿在床上等你。”她小聲地說,臉更加嫣紅。
  陳永全根本沒有辦法思考,匆忙地吞下那杯酒,就急忙進浴室沖洗了。他一邊用力搓沉著肥胖的身体,滿腦子都是等一下要如何享用萼儿的情形,嘴角不住地淫笑。
  只是,几分鐘之后他開始察覺不對勁,全身開始發軟,甚至連站都站不住。他掙扎地張開嘴,卻發不出聲音。他手腳發軟地爬出浴室,卻看見萼儿好整以暇地拿出他的皮夾,從容悠閒地抽出大疊的鈔票。
  “陳董啊,這么快?你是怕讓我久等嗎?”原本的嬌柔都不見,漂亮的臉龐上只剩下嘲諷、紅唇上噙著冷笑。“你是怎么了?才喝一小杯酒就沒力了嗎?這樣要怎么吃嫩草?”她冷笑著,打開隨身的小提包,把金飾与昂貴的鑽表搜刮一空。
  “你……你……”陳永全直到現在,才發現自己著了道。這女人根本不是出賣身体的酒家女,而是經驗丰富田的迷魂女賊。
  “你什么你啊?連話都不會說了?這樣還想要睡女人?”她緩緩地拿出陳永全收在皮夾里的金卡,帶著笑在他眼前晃啊晃。
  “你想干什么?臭婊子,我不會放過你的!”他勉強撐起精神耍狠,眼皮卻愈來愈重。
  “別嚇我啊,我冷萼儿可不是被嚇人的。”她收起金卡,好笑地看著癱軟在地上的肥胖身体。“你乖乖的,不要想再來找我麻煩,不然我就拿著這張金卡去找尊夫人,你知道我多會說話的,等我加油添醋一番,不知尊夫人是會信你,還是信我?”她輕笑几聲,优雅地站起身,甩著收獲丰富的小提包走出房間。
  陳永全全身冒著冷汗,在昏迷前還憂心忡忡,深怕家里的母老虎會發現他出來買女人的事情。要是讓老婆知道,他非去掉一層皮不可……神智漸漸模糊,隨后他便因為藥效而昏迷不醒。
         ※        ※         ※
  在巨大的魔術鏡子背后,有一雙犀利冰冷的眼睛,沉默地將一切盡收眼底。
  就是她!
  他找尋了二十年,有著冷家血統的女人,那一眉一目都被他記在血肉里,即使她化成了灰,他也認得出來。黑白分明的眼睛、美麗的五官,她已經從粉雕玉琢的小女孩,長成令人惊艷的女人。
  “她時常這么做?”閻過濤問道,冰冷的語調沒有任何溫度。
  服務生恭敬地站在一旁,有些恐懼地看著剛買下整棟賓館的新主人。就為了知道冷萼儿的行蹤,這男人斥資買下整棟賓館,甚至連眉頭也不皺一下。那個以下藥為手段的迷魂女盜,這次是不是惹到了不得了的人物?
  “是的,她是職業級的迷魂女盜,長得漂亮、演技又好,男人碰上她沒有一個不上當的。她跟我們賓館合作很久了,她拿走現金財物,受害者為了怕消息曝光,還會給我們一筆遮口費,事后也不敢追究。”服務生詳細地說道,看見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笑,那笑容讓人看了心惊膽戰。
  “果然是冷家的女人。”他冷笑著,下著輕蔑的評語,轉身离開房間,穩定的步伐有著讓人震懾的气勢。
  冷峻的五官与危險的气質,他其實是一個很吸引人的男人,只是那雙眼睛里的冰冷,讓眾人退避三舍。如果眼神能夠反應內心,那么他無疑有著最冰冷無情的一顆心,不懂笑容,更不懂感情。
  二十年來,他已經被折磨成一個冷血的男人,在嚴酷的環境里堅強,賴以維生的就只剩下那股久遠的仇恨。
  他伸手到口袋中,拿出一張陳舊的照片。照片已經泛黃,甚至連上面的畫面都模糊了,隱約可以看出,三張神似的面孔,多年來他始終帶著這張照片,無時無刻提醒自己,那場截斷他所有感情的仇恨。
  他視線落在照片中那個年僅兩歲的小女孩臉上,笑容冰冷而殘酷,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殘留他周身冰冷的气息,讓人膽寒。
  該是冷家的女人償債的時候了,他手中复仇的鐮刀,將會徹底地執行复仇的戲碼。
         ※        ※         ※
  燈紅酒綠的墮落街里,有著一間“紙醉金迷”酒店,是這一帶最高級的酒店,出入的人都經過嚴格限制,不是身家千万以上的人,根本沒机會踏入這里一步。這里有最好的食物、最香醇的美酒、最美麗的女人,簡直就是男人的銷魂窟。
  昏暗的燈光下,男女在高聲調笑著,此時,一個窈窕的女子穿著艷紅色小禮服,略帶微笑地對眾人點頭示意,令不少男人都看呆了。她帶著羞怯的微笑,优雅地走入酒店最內部的房間。
  關上門的一瞬間,她臉上的表情突然整個改變,先前羞怯溫柔的微笑,變成輕蔑的冷笑。
  “哼!一群不要臉的色鬼。”冷萼儿不屑地說道,將門給鎖上,徑自坐到辦公桌前,將小提包里所有東西倒出。金飾与鑽表等等貴重物品倒滿了一桌,燦爛而耀眼。
  沈紅慢慢抬起頭來,緊蹙著眉頭。“你這些日子來從那票男人身上撈了不少,口气好歹也客气點。”她經營酒店多年,手腕与眼光都十分獨到。
  “媽媽桑,我吃肉,曾几何時只讓你喝湯來著?我只拿現金,那些金飾鑽表一類的,我還不是乖乖都交給你了。”萼儿起身倒了杯酒,不當一回事地一飲而盡。
  她的酒量不差,男人妄想灌醉她,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小心惹出事情來,會上我這間酒家的男人,都不是普通人,你這么胡鬧下去,總有一天會出事。”沈紅歎了一口气,還有几分昔日紅牌酒家女的風韻。
  “就算出事我也不會址你下水的。”萼儿揮揮手,花瓣一般的唇似笑非笑,有几分諷刺。
  “你知道我擔心的不是這個。”沈紅皺著眉頭。
  她的人脈關系惊人,出了再大的事也能簡單的避開禍端,要不然酒店里有了萼儿這號專門欺騙男人的小姐,受害者若不是惹不起沈紅,老早來砸店了。
  “你姊姊蜜儿先前在我這里工作多年,我也算是看著你們姊妹長大的,你姊夫是個難得的好男人,對蜜儿好,對你也像是親妹子,你怎么就是不安分些,偏偏還要搬出來,流連在這里胡鬧?”她實在看不下去了。
  “我這是“自食其力”,沒什么不好的。”萼儿輕笑几聲。
  萼儿跟姊姊与姊夫住了几年,姊夫對姊姊好得沒話說,外甥与外甥女也很可愛,但是半年前她堅持搬了出來。
  總覺得自己似乎不适合那個溫馨平靜的家庭,她的血液里還有騷動,一种隱藏了很久的不滿。所以她再度回到酒家里,做起了讓酒客們倉皇失色的迷魂女盜。
  沈紅繼續勸說,看著眼前出落得愈來愈美麗的萼儿。也難怪那些男人會趨之若鶩,冷家的姊妹,都是難得的美人胚子。萼儿十分聰明,有著罕見的美麗,加上從小的生長環境,她完全摸透了男人的喜好与弱點,那些偽裝出來的柔順以及羞怯的微笑,完全把那些男人耍得團團轉。
  “萼儿,該停手了吧,你又不是缺錢,為什么要做這么危險的事情?”她清楚地知道,萼儿沒有任何經濟上的問題。好好的一個女孩,也不貪慕虛榮,何苦再回到這個复雜的大染缸?
  “是那些男人的錯,結了婚又想出來沾惹其它女人,他們該死!”她一字一句地說道,握緊酒杯咬牙切齒。
  她恨透了這种男人,所以給他們一點教訓,這難道有錯嗎?
  “夜路走多了,總會遇上鬼的。”沈紅搖搖頭,知道多說無用。
  萼儿冷哼一聲。“那也要看那鬼有沒有能耐吃了我。”
  “小心點,千万別讓那些男人給吃了。”沈紅擔心著,對于冷家這對姊妹,她在關怀之外,還有一些愧疚,這讓她往往無法拒絕萼儿的無理要求。
  “放心,他們最多只是吃吃我的豆腐、摸摸手、親親臉罷了。我冷萼儿是什么人,怎么會讓那些臭男人碰我?”萼儿自信滿滿地說道,摸索著指間一枚形狀特殊的戒指。
  戒指是特制的,白金底座上的藍寶石可以移開,里面藏有最有效的迷藥,只要一點點的劑量,就可以在短時間內,讓一個成年男人昏迷不醒。有了這些迷藥,再加上她精湛的演技,男人們沒有一個是她的對手,在遇到洗劫后,他們為了維持可笑的自尊,往往不敢吭聲。
  “別太有自信了。”沈紅搖搖頭,終于收起帳本,對著穿衣鏡,略略整理一下儀表。
  “我今晚的客人到了嗎?”萼儿也跟著站起身來,撫平小禮服上的縐褶,儀態万千地攏攏長發。表情也改變得很快,所有的諷刺与冷笑都收斂到雙眸的最深處,如今柔媚而可人的模樣,不論誰看了都會上當。
  雖然做著迷魂女盜,但是她絕不輕易見客人,她央求沈紅替她挑選适合的肥羊,盡量減少露面的机會。首先,沈紅店里的常客她不碰,來頭太大的人,她也不碰;她十分大膽,卻也十分謹慎。
  “已經在包廂里等著了,那男人听說是剛從國外回來,由一個企業集團的高級主管介紹的,來過几次了。”沈紅無可奈何地說道,推開被擦得晶亮的木門,臉上挂了職業的笑容。
  萼儿迅速思考,臉上的表情卻沒有改變。她低垂著頭,看來十分害羞的模樣,長長的眼睫毛遮蓋了她閃爍的眼光。她知道所有的男人都在看著她,那些眼光讓她厭惡。
  她討厭這些男人,放下家里的妻子,又要來沾惹其它女人。童年的記憶,讓敢愛敢恨的她,在成年后采取了最激烈的手段。
  她永遠記得,她那美麗的母親,最后落得什么下場……包廂的門被推開,昏暗的燈光照在她臉上,讓他無法再回憶。這是一場危險的游戲,她必須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來應付這些男人們。深吸一口气,她的臉上有著嬌柔甜美的笑容,表情盡是柔順。
  “先生們,抱歉讓您久等了,我來介紹,這是萼儿,她今晚會陪著各位。”沈紅流利地介紹著。
  經營酒店多年,她見多了男人的丑態,心里沒有因為欺騙他們而有罪惡感,反倒是替萼儿擔心的情緒多上一些。
  包廂里彌漫著奇异的气氛,宁靜得就算是掉落一根針,也能夠清晰地被听見。
  坐在豪華沙發上的男人們沉默著,有志一同地看著萼儿,貪婪地注視了几秒后,忽又匆忙移開視線,像是怕多看一眼就會惹禍上身似的。
  只有一個男人,始終沒有移開他的目光,審視著低垂皓頸的萼儿。
  “閻先生已經等很久了。”一個男人說道,站起身來讓開位子。
  “那么,就讓萼儿向閻先生敬杯酒,算是賠罪吧!”沈紅打圓場,讓萼儿端起酒杯。“萼儿,來,是你不對,今晚可要好好款待閻先生。”最后又擔憂地看了萼儿一眼,沈紅咬牙退了出去。接下來,就只能全看萼儿的手段了。
  “各位先生,容許我用這杯酒來賠罪。”萼儿輕聲細語地回答,繼續扮演著嬌美的弱女子。她慢慢地抬起頭來,舉杯朝向那個被眾人尊稱為閻先生的男人,而這個男人就是她今晚的獵物。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會,她看進那雙深不可測的黑色雙眸里。包廂外的喧鬧仍在,但是她的心卻猛地一震,被他的目光所震懾,几乎就要拋下手中的酒杯轉身逃走。
  只是,現在逃走,是不是也太遲了?萼儿在他的目光下無法動彈,被那么銳利的眼光盯住,她的身体竄過一陣寒冷,有那么一秒,她几乎要以為這個男人是恨她的。
  那雙深邃的黑眸里,有著濃烈的恨意,看得她膽戰心惊,但是一瞬之間,他眼里的恨意消失,變得冷漠而平靜,讓她不禁怀疑是自己看花了。
  她緊握住酒杯的手在微微發抖,這是從來不曾發生的事情,她有點困惑、也有點生气,不明白怎么回事。
  “閻先生,我先干為敬。”她舉杯到唇邊,一口飲盡。表面上是賠罪,其實是需要用酒醉讓心中拂袖而去的緊張降低些。
  “過來。”他淡淡地開口,低沉的嗓音充滿命令口吻,習慣了所有人的服從。
  他的目光沒有离開她,在她窈窕的身子走近時,冷漠的眼神沒有改變。
  萼儿裝出柔順的模樣,坐在他身邊幫他斟酒。她偶爾抬頭,偷瞧著這個男人,卻往往被他逮個正著,那雙沒有情緒、卻又犀利的眼睛,像是完全洞悉了她的行為与思想。
  他看來很嚴肅,唇邊的痕跡,以及那雙眼睛暗示出他性格中的殘忍,即使是有笑容,也是殘忍的冷笑。但是不可否認的,他的确十分英俊,挺直的鼻梁、緊抿的唇、高大的身軀,以及危險与高貴的气質,讓他看來像是黑夜里的尊貴王族。
  “閻先生是做什么生意的?”她低聲說道,問著最尋常的問題。
  “貿易。”他簡單地說,然后接過她遞來的酒,一口喝盡。銳利的雙眸在沒人注意到時,變得更加冷冽了,激烈的情緒彌漫黑眸深處,甚至帶著些微興奮。
  等待了二十年的恨意需要被填補,但是在看著她的同時,他緩慢地感到体內的男性血液竄動。她的确美麗非凡,十分地誘人,他無情地想要享用她。
  她是他的仇人之一,擁有冷家血統的女人,找尋到她只是所有复仇計划里的第一步,他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閻先生之前不曾來過吧?”她又調了一杯酒,知道灌男人喝下愈多酒,情況對她愈是有利。她的全身肌肉緊繃著,敏感地知道他一直在看著她,銳利的視線看穿了她,讓她必須頻頻深呼吸。
  他沒有開口回答,只是看著她。猛地他伸出手,男性的掌扣住她的下顎,強迫她面對他,放肆地打量她的容貌,在看見她眼里一閃而逝的惊慌時,他笑得十分殘忍。
  “出去。”他簡洁說道,卻令包廂內所有的男人火速离去,不敢多停留一秒鐘。
  轉眼間包廂里,只剩下他們兩人,而她的被他控制,令她瞪大了眼睛,克制著涌到唇邊的尖叫。他靠得很近,透過几層衣服,灼熱的肌膚緊壓著她胸前的丰盈,立刻讓她無處可逃。
  “閻先生。”她勉強想裝出微笑,那表情卻比哭還難看。她有點惊慌,卻也更加地不服輸,多少難纏的男人還不是被她輕易擺平,這個姓閻的男人應該也不例外。
  她努力說服自己,輕輕深呼吸,卻敏感地察覺,胸前的丰盈被他結實的胸膛輕擠著,甚至有意無意間輕磨。她抬起頭來,看入他那雙眼睛,看出那里的冰冷,以及逐漸升起的邪意。
  她頭一次感到無助,想要听從本能,馬上遠遠地逃開。但是在那雙黑眸下,她被牢牢盯住,任何輕微的動作都逃不出他的掌握。她的下顎被握得很痛,她嚶嚀一聲,想偏過頭去。
  他勾起嘴角,表情上看不出任何怜惜。他松開手,看見她下顎上被捏紅的印子,突然低下頭去,伸出舌緩慢地輕舔著,与細致肌膚的銷魂触感,讓他的眼里多了一族火焰。
  “閻先生!”她惊呼一聲,想要掙扎,雙手卻被他緊握住,根本動彈不得。她嬌弱的面具出現裂痕,差點泄漏了滿腔的怒气。
  萼儿不是沒有被男人吃過豆腐,但是從來沒有人像他這么膽大妄為,甚至還攬住她的腰,以下腹的堅挺男性,隔著西褲摩弄輕撞著她雙腿間最柔軟的一處,這樣的行為不能算是暗示,已經接近侵犯。她的臉潮紅著,這次不是裝出來的,而是因為憤怒与羞窘而嫣紅。
  早該知道會上這里來尋花問柳的男人,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而這個姓閻的男人,雖然讓她有些難以看透,但原來也是色鬼一個。
  “我不喜歡浪費時間,你是有价錢的,那么我買下你了。”他靠在她耳邊,徐緩地說道,口气霸道到极點,還帶有几分的殘忍。
  他的口吻不像是在買下一個美麗女人的一夜,倒像是在購買最卑下的奴隸。
  她皺起眉頭,隱約感覺到一絲不對勁。他的眼神与言語,都看似有強大的力量,雖然表現得极為露骨,但是跟先前那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男人有些不同。他銳利的目光沒有离開過她,單單用那雙黑眸,就可以囚禁她。
  而他的話,讓她深深地覺得被刺傷了。他太過清晰地指出她是個妓女,且是在訴說的同時,口气里有著深濃的厭惡,像是在期待將她千刀万剮。如果他這么厭惡酒家女,為什么又要來酒家?
  萼儿眨眨眼睛,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遇上變態。眼前這個人模人樣的男人,說不定是什么專找酒家女下手的變態有錢人……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冷嗎?”他輕笑几聲,笑意卻沒有到達眼睛。他伸出手,撫摸著她的唇,之后輕舔著她的唇,卻沒有吻她。“我會讓你忘記寒冷。”他如謎地說道。
  “我去拿些東西,然后就可以帶你……”她裝出柔弱的模樣,卻在心里打定主意要快點解決掉這個男人。看他打扮穿著都是高級品,應該是只難得的肥羊,光是手腕上那只高級的男用腕表,就是知名厂商的限量珍品,有錢都未必買得到。
  “不用麻煩了,我們走吧!”他打斷她的話,握住她纖細的腰就要往門外走去,根本不讓她有反抗的余地。
  “但是,我的東西還在酒店里。”她開始惊慌,知道事情已經超出她能控制的范圍。縱然想掙扎,她也抗拒不了他強大的力量,只能被他拖拉著走出酒店。
  “你不需要那些東西。再說,是我買下了你,該由我帶你到我的地方。”他冷笑几聲,根本不容辯駁。在眾人詫异的眼光下,他拉著她坐上早已在門口等候多時的豪華轎車,之后絕塵而去。
  進入轎車后,他兀自坐在椅上,視線始終不曾离開她美麗的小臉。在審視她許久之后,他緩慢地露出一絲詭异的笑容,冰冷而殘酷,卻帶著無限的滿足。他是至高無上的男人,看著她的眼神,像是在打量著即將被享用的美麗祭品。
  萼儿全身顫抖,開始怀疑起,在這次的危險游戲里,落敗的一方究竟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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