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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天上的月洁淨得像是映得出地上的人儿成雙成對的影子。
  在冷竹別館的筑風園中就有這么一對相依相偎的人影,不消說,自然是筑風園的主人裴冷筑和他今生心之所系的人儿孟冬月。
  “你想杏儿真的有辦法把這件事平息嗎?”冬月仍是有些儿不确定。她并不怕死,她怕的是裴冷筑會因為她而有一絲一毫的傷害,這才會讓她覺得恐懼。
  “別擔心這么多了,杏儿不是普通人,她說有辦法就一定有辦法,而且就算真的不行,我也不會讓你有事的。”
  “我不怕任何事,我只怕你會有事。”
  “我知道。”裴冷筑极其愛怜的輕輕把冬月拉進他的怀中,他等了多久才等到這一刻,等到這個他想用一輩子呵護的女子。
  “答應我,如果有事一定要告訴我,好嗎?”
  “不會有事的,你以為我這個笑面諸葛的名字是叫假的嗎?如果我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不能保護的話,那我還能說我要照顧你一輩子嗎?”
  “可是……”
  “別可是了,放松你自己,你肩上的擔子已經扛得太久了,該是放下來的時候了,從現在起就讓我接下你的擔子,好好的讓我寵一下。”裴冷筑讓她靠在自己的怀中,靜靜享受怀中的軟玉溫香。
  “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我好拍真的還不起,我只是一個什么都沒有的女人,你又能從我的身上得到什么呢?”
  這一直是她心中莫大的疑問,這天下比她好的女人這么多,他為何偏偏獨鐘情于她呢?
  “傻女孩,我什么都不要,這天下的珍奇我見得多了,我要的只是你和你的真心,這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了,我還要什么呢?”
  “值得嗎?”
  冬月心疼的撫著悲冷筑的臉頰,這個傻男人喲!叫她怎么舍得下他,又叫她怎么能不去愛他,這一輩子大概再也不會有另一個人如此真心的對待她。
  面對著他如此無私的情愛,常常教她汗顏,她不知道如果換個立場,她會不會如他一般堅持,畢竟這需要太大的勇气,不是嗎?
  她知道自己并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更不可能是一個好的情人,但他卻愿意待她若此……罷了!就算他有變心的一天也無妨,至少她可以确定此刻的他是真的愛她的,這就夠了呀!
  沉思中的冬月一點也沒有發覺她竟然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全說了出來,直到听到裴冷筑的話才知道,她竟然就這么的讓心中的話出了口。
  “若我裴冷筑對你有二心,就讓我万箭穿心,身首异……”
  他那一點也不留情的毒誓被冬月急急的用手掩去了接下來的話,“我什么都相信你,你不要這樣咒自己,真的!你給的已經太多了,這輩子我再也几所求,只要能伴著你、服侍著你,我已經很滿足,這一輩子我就只會也只能屬于你的了。”
  “那你是答應和我成親了?”
  裴冷筑一顆心七上八下了起來,他也知道自己有這樣的反應實在可笑,又不是十七、八歲的少年,可是他管不住自己雀躍的心,而他也不想管。
  可笑就可笑吧!如果冬月能屬于他,就讓天下的人都笑他痴又何防?
  “不!,我只是一個通緝的待罪之身,能留在你的身邊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恩惠了,我并不要冷竹島二當家夫人的名號,我也不敢要。”
  冬月搖搖頭,她是下定了決心,如果真注定她欠他一輩子的情,就讓她拿一生的愛來還給他,至于做他的正室是她想也不敢想的事,她知道自己這樣的身份和面容,說什么是配不上他的,就算他不介意,她也不愿意害了他。
  縱使只要一思及將有另一名女子能得到他的眷顧就教她心痛,但她也會堅強的祝福他的,能擁有他的愛,上天已待她不薄,她還能再要求什么呢?
  “為什么我說了這么多你還是不相信我呢?”
  裴冷筑喪气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他一直以為她肯為他落淚,不就表示她已心系于自己了嗎?既已是兩情相悅,她又伺來如此多的心思?
  “我相信你,真的!我對你怎么可能有一絲一毫的不信任,只是你值得嘔好的,我知道你一定能找到一個比我更好的女子,到時你就會明白我這樣做是正确的了。”
  “就算真的有比你好上千百倍的女人,除了你我誰也不要,不過這是不可能的,在我的眼中,你就是最好的。”
  裴冷筑用手定住冬月的頭,好讓她的眼睛能直視看他,希望她能從他堅定的眼中看出他的認真。
  “別逼我了好嗎?留在你的身邊已經用去我全部的勇气,別讓我后悔留下來的決定好嗎?”
  冬月搖頭掙脫出裴冷筑的箝制,她不想也不敢看著他的眼睛,那會讓她失去堅持的勇气,讓她抵抗不了他的深清,讓她遺忘自己下這傷心決定的理由。
  “難道真的不行?你連一點机會也不給我?”此刻的裴冷筑真是很死自己,他空有諸葛之名,而至此時卻連說服自己心愛的女人也辦不到。
  “除非天下人全都對我倆的婚事沒意見。”冬月幽幽的說。
  她有些自怜的笑了笑,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再怎么說,以裴冷筑的聲名和條件,要与一個像她這樣的女子婚配,怎么可能沒有一點聲音。
  “婚事是我倆的事,誰管天下人怎么想。”裴冷筑簡直想狂喊,這是什么樣的條件?“我愛你和天下人何干?為什么你要讓天下人來決定我們的事?”
  縱然他冷竹島的勢力再大,嘴巴長在人家身上,他再怎么用盡方法也不能杜絕眾口悠悠,她分明是在出難題。
  “只有天下人對我倆的婚事沒有意見時,我才愿意嫁給你。”冬月狠下心的掉下這句話后,便飛快的轉身离開,留下一手抓空的裴冷筑怔怔的望著她的背影懊惱。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看你平常還挺机靈的,怎么一談起情愛卻笨得跟你大哥像同一個模子出來的?”
  杏儿看著裴冷筑和冬月這對郎有情、妹有意的佳侶,為了件芝麻綠豆大的事鬧得不可開交,害她張羅了半天的婚事全派不上用場,真是气煞她這個閒人了。
  兀自立在后園荷塘曲橋上的裴冷筑一抬頭看見他大嫂一臉的挑□,礙于沒有任何說話的心情,只有苦笑以對。
  “喂!別這個樣子好不好,一天看不到你的狐狸笑我還真有點不習慣,不過看不到也就算了,至少不要露出這种‘餿水’笑好不好,臭酸得令人全身上下的寒毛都快豎起來了。”雖然是想安慰裴冷筑,但是杏儿不講些話挖苦一下就是不行。
  裴冷筑倒也挺習慣杏儿說話的口气,他知道他大嫂愈是在意一個人,說起話來就愈是這种調調,總是喜歡把她的關心包在她損人的話下。
  “你真的有把握讓李隆基下旨特赦?畢竟公孫昕是王皇后的妹夫,而王皇后又是當今朝中的紅人,殺了他可不是一件容易平息的事,至少朝中的輿論就不會輕易放過。尤其死的人是皇親國戚,若沒有一定的理由,對這种有侮朝中威信之事,朝中那些自命高人一等的達官貴人是絕不會善罷干休的。”
  裴冷筑對情愛是鈍了點,但是分析起這种事,他“笑面諸葛”的名號可不是叫假的,三兩句話就直指問題的重點。
  “奇怪,怎么這事你又變靈光了?名言講得果然不假,愛情會讓人變成傻子。”杏儿搖搖頭說。“我不是說一切包在我身上沒問題嗎?只要有冬月的那十二塊音玉,我保證一切都會沒事的。”
  “你要那十二塊音玉做什么?”裴冷筑實在有些好奇,這杏儿做起事來常是不按照牌理出牌,這會儿不知道拿這音玉又有什么打算。
  “你可別告訴我你會不得那些音玉,那可是你的救命符。”
  “救命不救命對我來說并沒有分別,最多就讓我浪跡天涯,只要我一离開冷竹島,諒李隆基也不會為此事而和冷竹島作對,可是那音玉卻是月儿的傳家之寶……”
  裴冷筑無法釋怀的是這一點,否則天下珍奇冷竹島不知有多少,區區几塊已窺知其中奧秘的玉又有什么好可惜的?
  “你可別打什么离開冷竹島的餿主意,我相公現在已經常常忙得沒有時間陪我了,要是你再不負責的跑掉,你是想累死我相公還是要我當閨中怨婦呀!”杏儿雙手叉腰、杏眼圓睜,一臉“你敢這樣做就死定了”的樣子。
  “而且那些個音玉冬月可是親手交給了我,只要你能沒事,她連命都可以不要,又怎么會為這几塊玉不舍呢?看看人家對你有多好,若說她不是芳心已許,那可真是睜眼說瞎話。別再拖拖拉拉的了,這么明白的事你還猶疑什么,上吧!反正她遲早都是你的人了。”
  大概是來自二十世紀的關系,杏儿講起話來可是一點也不含蓄,而且這些太明白的話儿要不是裴冷筑早習慣了,真會被她大膽的話給嚇死。
  “你別開玩笑了,這种話儿可不能亂說的。”
  “誰跟你開玩笑了!你們是郎情妹意、兩情相悅,不早點送做堆還磨贈個什么勁?難怪你一臉不滿足的餿水樣,快把冬月搞走好嗎?大家看得都快瘋了,再拖下去我們也不會把你當圣人,只會當你?無能。”杏儿沒好气的翻了個大白眼送他。
  “如果不是有名有份,我是絕不會輕薄月儿的,這樣不只是侮辱了我,也會傷了她,我是不可能做這种事的。”裴冷筑臉色一正的說。
  他是一個正人君子,若不是明媒正娶、光明正大,說什么他也不會做出這种有失品格的事,更何況對象還是他想一輩子好好呵護的她!
  “那你就娶她呀!”
  “問題是她不愿意嫁我,我總不能綁著她上花轎吧!”臉上的苦笑說明了裴冷筑進退兩難的局面。
  “為什么不可以……”杏儿的話在裴冷筑的臉色中化去,她雖然愛亂講話,可是還是挺有分寸的,什么時候該适可而止她可是明白得很。“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她說除非天下人對我和她的婚事完全役有意見,你說這可能嗎?”
  能想的辦法他早就想過了,要不是真的沒有辦法可想,他會在這儿一籌莫展嗎?要想天下的人完全不說話,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總不能要他把天下的人都毒啞吧!
  “要天下的人對你們的婚事完全沒意見?”
  “沒錯!”
  “就這么件‘好大’的事?”
  杏儿的口气是輕优的,和話中的語意一點也不相稱,不過裴冷筑卻听出了杏儿話中的一絲希望,或許這一向古靈精怪的杏儿會有辦法也說不一定。
  “那你是有辦法了?”
  “老話一句──有我就搞定了。”
  御花園里百花競放,沉香亭中,李隆基原意是設席款待他的拜把兄弟,算是替白守謙接風洗塵,不過來的卻是一個他沒有想到的人。
  這個人不是誰,正是冷竹島的大當家夫人杏儿是也,不過此刻她的身份是李隆基的同胞妹子,也是大唐的麒玉公主李云。
  “云儿,你今天來不是單純回來看看星兄的吧!”
  從白守謙的口中,他大概也知道了裴冷筑手刃公孫昕之事,為了這件事,王皇后還三番兩次要他下旨捉拿裴冷筑歸案,而且朝中贊同之聲也不絕于耳,看來今天他這個遠嫁冷竹島的妹妹大概是為此而來。
  原來他以為以他這個妹子的驕縱個性,不到三天就會休了那冷得像冰的裴冷簫,吵看要回熱鬧繁華的京城,可是沒想到他這驕蠻妹子和裴駙馬之間不但沒有不和的傳聞,兩人還育有一子,而今還為冷竹島之事而來做說客。
  女人!總是善變得可以,不過一陣子沒有見面,她的個性變得連他這個從小看她到大的大哥都有點認不太出來,她的外表絕美依舊,可是那個性……她是依然說話刁鑽,但他總有說不上的怪异感,仿佛她變得有些陌生。
  不過這不是他想傷腦筋的事,反正女人嘛,總是變來變去,也沒什么好奇怪的,他現在比較想知道的是,她到底要用什么方式來為裴冷筑脫罪。
  “皇兄以為這儿有啥好看的,而我回來干啥事的您也早就知道了,就別打馬虎眼了。”杏儿笑嘻嘻的說。
  “你要我赦免裴冷筑的罪?你可知道地殺的人可是皇親國戚,現在朝中剛拿他的聲音甚囂,你怎么會以為我會干犯眾怒而免去裴冷筑的罪?”
  其實他也一直在為此事傷腦筋,要不是內有王皇后哭訴,外又有各方大臣。要求緝拿裴冷筑以振天威,他還真想做個順水人情給冷竹島。
  “其實皇兄也知道公孫昕那個老賊是死有余辜,就憑他殘害忠良、意圖臉反這兩項罪名,人人得而誅之,裴冷筑又何罪之有?你不想揭露此事的原因不就是為了王皇后,不想她因此而抄家滅族。”
  這唐玄宗可是標准的多情种,否則他這輩子的輝煌為何終毀于女子之手,不過這是后話,也不好多提,只是由此可知他不想定罪于公孫昕。
  “皇兄承認自己是因為王皇后曾和朕共患難,不愿陷她入如此的窘境,們若單憑此一原因也未免太薄弱了。”
  對于李云能夠提出這一點倒教他有些訝异,不過他也不愿就此松口,赦免裴冷筑事小,要是引起了朝中內外的反對聲浪,動搖了國本,到時他要承受的壓力可不是簡單就能解決的事了。
  “當然事值沒有這么的簡單,皇兄最不想的該是在登基之初即有人意圖造反的消息傳了出去,有損國威也難免動搖民心土气。”杏儿胸有成竹,分析得頭頭是道。
  不過可別真以為她對李隆基這個人有什么了解,只不過這些話她早就在裴冷簫三兄弟討論此事時全都听得一清二楚,也背得滾瓜爛熟,現今果真如她所料的派上用場,教她想不承認自己是天才都覺得會對不起自己。
  “云儿,沒想到你嫁做人婦,不僅聰慧不減,更是睿智許多,把皇兄這一番心思抓得准准的,不過你既知這許多原因,又憑什么以為皇兄會下旨赦去裴冷筑的罪?”
  “就憑這個。”杏儿拿出了此行帶來的琅琊十二音玉,一一的擺在亭中的石桌上。
  琅琊音玉一見光便開始共鳴,吟唱出悠悠動人的音樂。李隆基本是個极愛樂之人,對這從未听聞的美妙音律,也忍不住拍案叫絕,動心不已。
  “原來音玉的傳說是真,真有如此動人攝魄之音,仿佛天樂而人間不可聞。”
  “傳說有此玉者能成天子,這也是公孫昕為何處心積慮要這些玉的原因了,若皇兄肯免去冷筑之罪,這玉就雙手奉上,皇兄盡可以此曲加以編樂排舞,為皇兄的梨園增色一番,再者音玉于皇兄的手中也較妥當,畢竟皇兄可是‘天子’。”
  杏儿這話說得是极有技巧,表面上是賄賂,可實際上是要脅,擺明了李隆基若不收下這音玉,那他天子之位亦有可能隨時易主。
  “云儿,你真是愈來愈不像話了,竟然出口要脅!”李隆基語气甚為不悅,雖然他也明白冷竹島是有這個實力,但他身為大唐的天子,曾几何時被人以這种口气要脅過,自是非常不悅。
  “皇兄,你先別忙著生气,云儿哪敢對你有一絲一毫的不敬,不然今日亦不會帶這原該屬于皇兄的音玉來找您了,更何況這是對你對冷竹島都有利的兩全之策,皇兄何樂而不為呢?”
  “一來皇兄有了絕世的奇樂,而且皇位更加穩固,又做順手人情給冷竹島,總之,皇兄,您對降罪之事可要三思。”
  “擔朝中內外對此事聲浪頗大,說免就免了裴冷筑的罪,恐有人會不滿。”李隆基是聰明人,他當然知道怎么樣做對他最有利,只是一想到將要承受的壓力,他就備感頭痛。
  “皇兄,您放心,只要您免了裴冷筑的罪,我不但包您免去那些噪音,而且讓你的民心土气更為團結,如何?”杏儿看准了李隆基早已心動,緊接著打蛇隨棍上的說。
  “真有此事,我倒要听听看。”
  “這事說難也不難,所有的人都知道,公孫昕和楊玉仙曾和白守謙扮的御史大人李杰有過沖突,且在大街上大打出手,他們的不和早是眾所皆知的事。”說起此事,她也算是始作俑者,不過難教那個楊玉仙如此的“豬哥”,連裴冷笙扮成的女人這种貨色也要。
  “這事我倒听過。”李隆基倒也有所耳聞。
  “你只要下旨說公孫昕、楊玉仙這兩人仗勢暴打朝廷大臣,為振朝綱風紀,以他們殺雞儆猴,反正他們兩人作威作福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沒有人會對這一點有所怀疑,如此一來,朝中又豈有人敢不服,反倒會說皇兄大義滅親、公而忘私。”杏儿早就想好了万全之策,二十世紀的連續劇她又不是看假的,這种程度不過是小意思。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法子,但是有太多人知道裴冷筑殺了他們兩人,這樣的做法反倒給人一种徇私之感。”
  “這更簡單了,朝中只是傳說裴冷筑殺了他們,可哪個親眼看過了,堂兄大可去天牢找來兩名相像的死囚,在朝中當眾降罪賜死,以封悠悠眾人之口。”
  “妙!真是妙!為兄從不知你有如此之机智,真可借你不是男儿身,不然定可幫為兄定奪不少事。”李隆基不禁拍案叫絕,如此一來朝中的聲浪定風平息,他怎么就沒有想過這李代桃僵之計呢?
  杏儿只是暗暗的投了鬼臉,她說的不過是三流宮廷劇的情節,沒什么了不起的吧!
  “不過皇兄,云儿幫您解決了此一頭痛的事,總該有個賞了吧!”
  “好說,是該給你個賞的,只不過這冷竹島富滿天下,你還要想什么東西呢?”李隆基小心翼翼的看了杏儿一眼,不知道她又想要些什么難以辦到的事。
  “我想皇兄也知道冤死的麟台監狄氏一族吧!我希望您能為他們平反,而且狄家尚有一余孤狄羽音,和妹子私交甚篤,她就是有名的玉笛子,希望以兄能一并免去她的罪,收她為義妹,并降旨將她婚配于裴冷筑,如何?”
  這才是這一次杏儿來的最主要目的,如此一來,冬月再也沒有理由說她個嫁了,皇上都降旨了,這天下又有哪一個人敢有意見?有的話就叫他去找個上理論吧!
  這一來,不就什么事都解決了?那個狐狸臉真是上輩子燒得好香,有她這么聰明的人當他的大嫂,幫他解決了這棘手的事。
  “就這么簡單?你沒有別的要求了?”李隆基不敢相信的說,云儿一向不是這么容易就能打發的。
  “就這樣,其他的最多我再向裴冷筑要。”杏儿聳聳肩。
  什么奇珍异寶她沒興趣,那种東西冷竹島又不會比官中少,但,只要一想到讓裴冷筑這個總是一臉沒什么了不起的男人欠她這么個人情債,她可是比中了第一特獎還興奮。
  “可以,我會降旨為狄氏一族平反,封秋羽音為御音公主,并要其与裴冷筑擇日完婚。不過你也得答應我,這音玉之事不再有第三者知道,如何?”
  “沒問題,這音玉是您的了,當然也包括了那曲子,如果皇兄不嫌棄的話,就讓云儿為您的曲子定個名如何?”
  “何名?”
  “就叫其為霓裳羽衣曲,您意下如何?”杏儿眼珠子一轉,賊賊的說。
  “妙!太妙了,此樂若仙境之天女舞百花,不以霓裳羽衣之名又何以為名,朕決定了,這曲就定名于此,云儿,你真是愈來愈深得我心了。”
  “很高興皇兄還喜歡這名字,那云儿先行告退,盼皇兄可不要忘了我們的約定。”
  “沒問題!”李隆基一口答應,現在他的心思只被這絕美音律占据,連杏儿何時离去亦不曾察覺,只是口中不停的哺念著:“好一個霓裳羽衣曲、好一個霓裳羽衣曲、好一個霓裳羽衣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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