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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哇!這里好大喔!可是,只有你一個人住嗎?”
  小荷張大眼睛,像是初進大觀園的劉姥姥一樣的不停四處張望,不過,這實在不能怪她,因為羅亦鑫的住所可真的不是普通的大。
  羅亦鑫住的地方是他們羅家的住宅,原本代代傳下來的祖宅只有現在約三分之一大,傳到了羅亦鑫的父親時,因為他們一共生了六個子女,所以,就將原本的房子擴建;而到了羅亦鑫的手中時,又因為他這個人討厭吵鬧,所以,又將房子四周近千坪的土地買下,就成了現在羅宅的范圍,想小都不行。
  羅亦鑫將車子在草坪上停下來之后,拉著小荷向大門走去,“這里平時只有我和亦磊兩個人住。不過,如果我猜得沒錯,亦磊八成不會在家,因為他知道他如果在家的話,我一定會殺了他。”他邊說邊拿出一張電子卡往牆上的鎖一刷,大門應聲而開。
  “他做了什么事讓你這么生气?”小荷不明就里的問,看這個男人說起話來咬牙切齒的樣子,看來,他的气可不小呢!
  “光他給我帶來的‘麻煩’,就夠我殺他個一百次了。”羅亦鑫直直的看著小荷,語帶雙關的說。
  “那就只有你和我兩個人了:“小荷一下子皺起了眉頭。
  “怎么?你害怕了?”羅亦鑫挑起一邊的眉毛,有些諷刺的說。
  “我為什么要怕?”小荷不明白的看了羅亦鑫一眼,反問他。
  這下,羅亦鑫可真的有些意外,通常在這种情況下,女人害怕是正常的,不過這女人臉上的表情太真了,好象她真的不知道她為什么應該害怕。
  “那你為什么一臉好象擔心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似的?”
  “我當然擔心,我就知道沒有這么好心的人,你會愿意讓我賴上,一定是要我來這里做苦工的;別開玩笑了,這里這么大,要打掃這里,就算十個人也做不完啊!”
  小荷整張小臉都皺在一塊了,她真該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難怪這個男人會這么好說話,又把她帶到這么好的地方,原來他是心存不良。
  羅亦鑫在乍听到小荷的話的時候,愣了好一會儿,他怎么地想不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小女人會下這种結論,不過,轉念一想,他也就不覺得奇怪了,畢竟,這种莫名其妙的結論還真不是普通人想得出來的。
  “你放心,這里每個星期三、六就會有清洁工來打掃和照顧一切。”
  一看到小荷真的為這种不可能的事在煩惱的樣子,即使羅亦鑫真的很想大笑,他仍強作正經的安撫她。
  唉!要不是為了怕她會覺得他是在嘲笑她而傷了它的心,羅亦鑫這會儿不早抱著肚子在地上滾了。真是現世報,這下,他總算知道,下午他公司的職員忍笑忍得有多痛苦了。
  咦?他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体貼人了?竟然會為了一個奇怪的女人如此的小心翼翼?羅亦鑫為了這突來的想法有些不自在的皺起了眉頭。
  “喂!你在想什么?走了啦!我好想看房子里面是什么樣子喔!”小荷心急的拉起羅亦鑫的手,撒嬌似的扯著他的衣袖。
  羅亦鑫微皺著眉的看了她一眼,原本想講些什么,最后,只是搖搖頭的歎了一口气,順手將大門一堆,然后,一個巨大的黑影往他身上一扑,他下意識的將小荷推向身后。
  “狗儿,坐下!”羅亦鑫一聲不容拒絕的命令。
  原來,那一道黑影是一只大型的牧羊犬,它在听到羅亦鑫的命令之后,乖乖的坐了下來,用它那又圓又亮的大眼睛何其無辜的看著他。
  “哇!好可愛的狗狗喲!”小荷興奮的想從羅亦鑫的身后出來,無奈這個男人簡直像根大鐵柱,怎么推都推不動。
  “你這么興奮做什么?你難道忘了除了我以外,可沒有人能看得到你。”羅亦鑫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它的口气竟然因為小荷如此興舊的反應而有點酸。
  “既然它又看不到我,你擋在我面前做什么?”小荷沒好气的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羅亦鑫被小荷這一反駁,他才惊覺他真的這樣做了。他對自己的反應有些不解的搖搖頭,然后,略嫌僵硬的從她面前移開。
  小荷滿意的繞過羅亦鑫的身旁,她有些疑惑的看了坐得正正的狗儿一眼,因為,地敬發誓,那只狗正在看著她。
  “你怎么了?為什么不進門?”羅亦鑫奇怪的看著突然停下來的小荷。
  “它好象看得到我,不然,為什么它一直瞪著我?”小荷指著地上的狗,對羅亦鑫說出她的疑問。
  那只狗像是听得懂小荷的話,适時的低吠了一聲,像是在應和小荷的話一樣,讓小荷有些不敢相信的張大了口。
  “你真的看得到我?!”
  總算又有一個人……更正,是一只狗看得到她了。這個想法讓小荷興奮的又叫又跳,,然后,在羅亦鑫還沒來得及阻止她的時候,就整個人抱住了坐在地上的狗。
  “小心!它不太喜歡接近人的。”
  羅亦鑫心中一惊,怕狗儿又咬她,正要出手幫她,卻發現他們一人一獸倒像久別重逢的好友似的,相形之下,他的擔心顯得多余了。
  這實在是有些令人費解,從羅亦鑫把這只狗帶回家的第一天開始,除了他以外,這只狗通常不接近任何人的,而且,也只听他一個人的命令,可是,現在它竟和小荷那么親密。
  不知為什么,羅亦鑫的心中生起一股被背叛的感覺,就好象是自己的所有權破人侵犯了一樣,只不過,這被侵犯的所有權是指狗儿對它的忠誠,或是這世上唯一能看到小荷的特權就不得而知了。
  他也知道自己似乎是有些不可理喻,明明又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而他竟然會為了那一人一狗的相見歡而生悶气,這簡直太沒道理了。可是,如果他眼前的這個女人能這樣出現在他的身邊,那還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發生的呢?
  羅亦鑫不再理會小荷和他的狗,徑自進了屋子,然后轉身就要上三樓。突然,地想起還沒有告訴那個女人她可以用哪間房間,他一轉身,卻直直的和緊跟在他身后的小荷撞在一起,幸虧他的反應夠快,一把摟住她,不然,她大概要從樓梯上滾下去了。
  “笨蛋!你跟我跟得那么近做什么?”這一惊,讓羅亦鑫對著小荷劈頭一陣怒吼,直到此刻,他的心還在七上八下。
  “我以為你不要我了,這世上只有你和狗狗看得到我,你不可以不要我。”小荷就這樣“哇”的一聲,在羅亦鑫的怀中哭了起來。
  “喂!你別哭了!”羅亦鑫連連翻了好几個白眼,“我知道,我太大聲嚇到你,好了!別哭了!”
  他有些笨拙的拍著她的背,天曉得他這一輩子几乎不曾安慰過女人,通常女人一哭,他就閃得遠遠的,就像是在閃避洪水猛獸一樣的避之唯恐不及,所以,把女人吼哭的事他常常做,但是安慰人,這可是人姑娘上花轎——平生頭一遭。
  其實,在羅亦鑫怀中的小荷并沒有被他的怒吼嚇到,她只是害怕孤獨。
  是的,就是孤獨!在這個男人不理她的那一瞬間,她有一种完全被人遺忘的感覺,那种被孤立,而沒有一個人看得到自己存在的感覺,在他轉身過去的同時又攫住了她,畢竟,他是這個世上唯一看得到她的男人,如果連他都不理她的話,那她就真的被這個世界遺忘了。
  “不要丟下我!我不要再一次像剛剛那樣沒有人看得到我,好象我是完全不存在似的。”
  這下,羅亦鑫才明白,雖然這個女孩打一照面給他的感覺是樂觀而開朗的,甚至有些調皮,但是,真實的她并不是如此。不過,這也難怪,又有哪一個人在突然被完全遺棄的狀態下,而不感到恐懼的呢?
  一思及此,羅亦鑫的心中竟泛起一片令他陌生的心痛。“好了!我知道了,是我不對,我以后不會這樣了。”他用少見的輕柔語气低低的在她頭頂上說。
  “這是你說的喔!”她抬起頭,用她晶亮亮的眼睛要求他的保證。
  “汪!”狗儿像是替羅亦鑫回答的叫了一聲。
  小荷從羅亦鑫的怀中掙出,給了在她身旁的狗儿一個好大的擁抱,“謝謝你!”她對著狗儿說,然后,又抬起頭對著對她的做法似乎有些不以為然的羅亦鑫說:“你還沒替我們介紹呢!”
  羅亦鑫不知如何面對這太過离譜的狀態,他一定是瘋了,才會覺得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有什么值得他替她心痛的,她不明不白的出現在他的生命中,而且一出現,就讓他在他的下屬面前成了個神經失常的人,還把他的公司搞得雞飛狗跳,甚至賴上了他,這會儿,竟然還要他幫她和一只狗互相“引見”?!
  他几乎是有些沒有力气的高舉雙手揮了揮,然后對著眼前的女人說:“這只狗就是狗,我都叫它狗。”
  “叫它狗?”小荷皺了一下眉頭,真沒創意的名字。“你就這么隨隨便便,你難道不懂得狗也有狗格,要尊重狗的嗎?”
  羅亦鑫再也受不了了,他用力的抓了一下頭發,“我去換衣服。”他隨便用了一個借口就要离開,因為他不想又讓她哭,可是,再听她瞎辦下去,他這個大嗓門絕對會忍不住吼人的沖動。
  听听這是什么話,他不懂得尊重狗?!
  喔!判他死刑好了!
  羅亦鑫才換完衣服回到樓下,就听到廚房的微波爐轉動的聲音,他皺起眉頭,走到正在微波爐前的小荷的身邊。
  “你在做什么?”
  “我肚子好餓……”
  小荷的話還沒有說完,羅亦鑫就听到微波爐發出像是東西裂開的聲響,他一把帶著小荷向一旁扑倒,然后,就听到微波爐傳來爆破的聲音。
  “你不知道微波爐里面是不能放金屬的東西的嗎?”羅亦鑫忍不住的大吼,“你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一點常識?”他總有一天會被她嚇死。
  “我當然知道光可分為紅外光、紫外光、可見光和微波,而微波爐是運用微波而使物質內的分子震動,產生熱能的原理而加熱的,所以,金屬一旦放入微波爐中,就會使得金屬的原子因震動,放出大量的熱而爆炸,我才不是沒有常識的人呢!”
  羅亦鑫被他怀中的女人說得有些頭昏頭脹,“我不管光會分成什么部分,如果你知微波爐是不能放金屬的,那你到底在微波爐里放了什么東西?”
  “我只是放了一片微波披薩而已。”小荷一臉無辜的說。
  “我不信!”羅亦鑫對她搖搖頭說。
  他又不是沒吃過微波披薩,他才不相信一片微波披薩能讓微波爐發出那种“音效”。
  “好嘛!我只是又加了顆蛋。”
  “蛋?”這下,羅亦鑫可明白了,“你是不是沒把蛋殼打破?”
  “為什么要把蛋殼打破?蛋殼的成份大部分是碳酸鈣,又不是金屬。”她用一种好無辜的眼神看著他。
  “誰理蛋殼是什么東西做的,反正你就是不能把蛋這樣整顆放到微波爐里去!不然,你自己去看看,現在微波爐一定到處是蛋的‘殘骸’。”
  羅亦鑫再一次用力抓了一下他自己的頭發,再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他會把自己的頭抓成禿頭。他真的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天才還是白痴,她知道微波爐的加熱原理,她甚至知道蛋殼的主要成份是什么,可是,她卻不知道用微波爐煮蛋要去殼。
  “你要我去看,至少要讓我起來呀!”她微皺著眉頭對他嘟了一下嘴。
  這時候,羅亦鑫才發現他還把她壓在身下,而且,這個姿勢實在足有些曖昧,他有些耳根子發熱的連忙翻起身,直到發現小荷看他的眼光仍是那么坦然的時候,他才暗暗松了一口气。看來,是他太敏感了,抑或是她真的如此的天真呢?
  “真的耶!是蛋爆了!”
  小荷的呼聲把羅亦鑫從他的思緒中喚醒,他好笑的看著抱著胸、歪著腦袋,一臉不知道為什么會發生這种事的小荷,她的樣子像极了困惑的小狗狗。
  “好了!你不是說肚子餓了,我帶你出去吃吧!”
  “真的!”小荷一听到這句話,整個人的臉色又亮了起來,“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是天下第一的大好人。”她說著,遠親了一下他的臉頰。
  羅亦鑫被她這突來的動作給嚇了一跳,他有些怔然的發現,他的心竟然開始不規則的跳動,只因為她一個不經意的動作。
  小荷像是沒有發現羅亦鑫的失常,她拉起他的手臂撒嬌的搖了搖,“費曼也可以去嗎?”
  “費曼?”羅亦鑫不明白的皺起了眉頭,這又是哪一號人物?
  “就是狗狗嘛!既然你不給它取名字,就只好由我來取名字了,費曼是我最喜歡的物理學家的名字,你說好不好?”
  “物理學家?”羅亦鑫厭惡的皺起了眉頭,狗就是狗嘛!取什么物理學家的名字,不過,他仍聰明的保持沉默,然后,很用力的對她點點頭。
  物理學家?他到底是惹上了什么莫名其妙的女人!
  不過,至少有一點可以确定的是——
  她是一個“會餓”的女人!
  被風徐徐約吹來,小荷一邊靠在費曼的身上,一邊吃著漢堡,一邊數著天上的星星。
  因為其它的人都看不到小荷,所以,羅亦鑫不敢帶她上餐館,只好到快餐店買外帶,然后開著車帶她到海邊,這也就是她現在為什么會在海邊吃漢堡的原因了。
  其實,她應該謝謝老天爺讓她遇上他,雖然,他總是吼得她的耳朵塌塌叫,但事實上,他真的是一個好人,對她這個非親非故,又不知道從哪蹦出來的人還能這么好。等她回复記憶的時候,一定得好好的謝謝他才是。
  說到回复記憶,這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她的腦中好象有很多的東西,地想得出各种的計算机專有名詞,她甚至可以用廣義和狹義來解釋相對論,可是,她就是想不出任何一件和她有關的事,她從哪里來?而她又為什么會在這里?她真的能找回自己的記憶嗎?
  “你在想什么?”
  羅亦鑫的問話讓她愣了一下,她不想在這么美的夜里討論她心中的怀疑,或許她也在害怕,一旦說出她心中的恐懼,會不會就這樣一語成讖呢?所以,她只是搖搖頭,對著他微微一笑。
  “我只是在想,這么多的星星中,有几個是九大行星。”
  “九大行星有什么好想的?不就是金、木、水、火、土、地、天、海、冥。水星的質量是地球的0.0五五倍,距离太陽0.三八七個天文單位;火星是九大行星的第四個,質量是地球的0,一0七倍,距离太陽二.五二三個天文單位,是太陽系中最像地球的行星,外圍有大气層,而且,其大气的組成是二氧化碳占九五%、氮气占三%及氫气占二%,它還有兩個衛星;而地球的質量是五.五九七……”
  “停!”小荷連忙打斷羅亦鑫的天文課。
  “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沒說你說的是假的,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也可以替你把剩下的几個行星的特性說完,但是,你不覺得這樣做很沒有意義嗎?”
  “什么意思?”
  “你不覺得星星真的好美嗎?”小荷對他微微一笑。
  比不上你眼中的星星美!
  這句話差點從羅亦鑫的口中脫口而出,還好他及時住了嘴。不知道他怎么會想起這么嘔心的話的?一想到這里,他的眉頭又高高皺起。
  小荷誤會了他皺眉頭的意思,她以為他不贊同她的話。“你能說出剛剛的數据,我知道你一定是很聰明的,可是,像你這种人往往會忽略了四周的美。”
  “你又知道我是哪种人了。”羅亦鑫有些不悅的挑起一邊的眉頭,他可沒有那個雅量听她把他歸類。
  “我看過太多你這种人了,開口閉口就是數据、科學、分析,你們是很聰明沒錯,可是,往往忽略了生活中最單純的美。”不知怎么的,小荷就是很确定這一點,彷佛她曾有很深的体認。
  “是嗎?”
  “當然是的,如果以科學的眼光來看,星星不過是太空中的石頭,可是排除這一點,只是用單純的眼光來看,星星像不像天上的螢火虫?”小荷一說完,就把頭輕輕的靠在狗儿的身上,閉上眼睛,彷佛在享受海風襲在臉上那濕涼涼的感覺。
  羅亦鑫不自覺的開始深思她的話,從小,他就是一個資优生,在他的世界中,除了文字化的信息之外,還是文字化的信息,而當他接下羅氏企業之后,除了財務數据之外,他的生命中似乎再也沒有其它的了。
  就這么單純的坐著看星星,他有多久沒做這种事了呢?可笑的是,他不記得他到底有沒有做過如此單純的事,什么都不想,就只是吹吹海風。
  人們似乎太常把自己的生活复雜化,為生命設下各种艱深的假設和理論,想去尋求生命中的至善至美,可是,這世上又往往足最單純的最美,于是,自以為聰明的人們就陷入自設的陷阱里,而無法逃离。
  他是不是也犯了相同的毛病?汲汲營營的去追求一些人們眼中的利益,而忘卻了自己生命中真正美麗的部分?
  一直以來,他從不曾去深思這個問題,自從他接下羅氏企業之后,他的生命里就只剩這個企業。現在,他的生命除了不斷成長的營業額之外,還剩下什么?
  小荷,一個莫名進入他生命的女孩,像是一場風暴的來到他的身邊,把它的世界攪得天翻地覆,有時,她像個天真到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可是,她卻又能講出趨乎她年齡令人深思的話,她到底是什么樣的女孩呢?
  他一回頭,眼前的一幕讓他微微的一笑,那個把他的世界搞成一團亂的女孩,就這樣抱著狗儿睡著了,像個毫無防備的洋娃娃。
  一种暖暖的感動不由自主的流過他的心中,他不想去深思為什么,但是,他卻不能否認一件事,那是他的生命將因為這個女孩而不一樣了。
  他彎下腰來抱起了睡得正甜的小荷,而她只是微張了眼睛看了一下,一看到是他,信任的又偎進他的怀中繼續睡。羅亦鑫為她這般全然信任的舉動泛出一抹笑容,輕輕的在她的額上印上輕柔的一吻。
  “好好睡,我的小女孩。”他在她的耳邊低喃著。
  他抱著怀中的女孩,慢慢的由沙灘走回他停車的地方,然后回頭對著仍在后頭的狗儿命令:“費曼!上車,我們回家了。”
  狗儿像是听懂他的話似的,一溜煙的沖上了車,這時,羅亦鑫才發現,他竟然叫它的狗儿叫“費曼”!而他的狗儿竟然也接受了!
  他知道,她的出現會讓他的生命變得不一樣,但,他只不過和她相處了一下午,不但讓他思考起他的生活方式,連他的狗也改了名字……
  天!他真不敢想象,再這樣下去會變成什么樣子了!
  美國加州
  偌大的客廳中,羅亦磊抱著胸,來回打量著他四哥羅亦焱和另一個高瘦的男人。
  羅亦焱身旁的那個男人,站在素有女性殺手之稱的四哥身旁,一點也不遜色,只不過,那個人的神情似乎十分疲累,他的眼眶發黑,看來,好象好久沒有好好的睡一覺的樣子。
  “我還沒有替你們做介紹。”羅亦焱堆起滿臉的笑意幫他們兩個人做介紹。“這個是我最小的弟弟,羅亦磊。”他指著羅亦磊對他身旁的男人說,然后又轉向羅亦磊,“而這個人是有華爾街天才魔術師之稱的會計師,黎均值,也是我們家亦晶老公的私人會計兼八拜之交,我們也算得上是姻親。”
  羅亦淼平生最喜歡的事除了刺激、女人之外,就是攀親帶故。
  “你見過亦晶,那我四哥一定忘了提一件事,我是他唯一的弟弟,如果亦晶不算的話。”羅亦磊笑笑的說。
  羅亦晶是他們家最小的妹妹,但是,因為她實在是比男人更像男人,所以,羅亦磊總愛拿這件事來開玩笑。
  “令妹是個大美人。”黎均值誠心的說。
  “亦晶?你确定沒有看錯人?”說亦晶是大帥哥這倒常听,卻很少听見有人說她是大美人的。
  “亦磊,你可別小看亦晶,她裝扮起來可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呢!”羅亦淼一想起盛裝后的亦晶,也不由得對他們家的特优基因自傲起來。
  “是嗎?”羅亦磊沒有看過亦晶打扮起來的樣子,所以,對他四哥的話并不太能苟同,不過,他瞄一眼站在一旁似乎有些不耐的黎均值,他識趣的知道,現在可不是抬杠的時候。
  “對了!還是言歸正傳,你們誰來跟我講講,大老遠的找我來到底有什么事?”他看一眼臉色凝重的黎均值就知道這事大概不簡單。
  “你知道VirtualReality嗎?”黎均值看了他一眼后,才慢慢的問。
  “你是說虛擬實境?這是最近几年最熱門的研究,如果成功的話,對整個世界的結构一定會產生革命性的改變,不過,截至目前,仍有許多的問題無法突破。就我所知,目前加州有一個极為秘密的研究室叫塞拉巴爾斯實驗室,是其中的佼佼者。”羅亦磊知道他這樣問一定是有原因的,所以,便將他所知道的重點講出來。
  “你知道塞拉巴爾斯實驗室?”
  黎均值和羅亦焱有些訝异的异口同聲問,因為,這個實驗室并沒有對外公開,是极為秘密的,就連美國五角大廈的檔案室也沒有紀錄,羅亦磊又是從哪里得知的?
  “一點點啦!”羅亦磊聳聳肩,如果他猜得沒有錯,這件事一定跟這個极机密的實驗室有關。
  塞拉巴爾斯……嗯!看來,這件事還真的是挺有看頭的。
  “如果你知道塞拉巴爾斯的話,那就比較好辦了,我也不用解釋太多,我只要你幫我一個忙,就是切入塞拉巴爾斯的計算机系統。”
  “切入塞拉巴爾斯的計算机系統?這可不是一件小事。”羅亦磊挑起了一邊的眉頭,低低約吹了一聲口哨。
  “當然,你也可以不幫,因為,我要你做的事是不合法的。”黎均值雙手交握,深呼了一口气,然后,直直的看入羅亦磊的雙眼。
  “有什么理由一定要切入塞拉巴爾斯的計算机系統?這么做算是竊取國家机密,被抓到了,可不是簡單說聲SOrry就能解決的。”羅亦磊的個性雖然有些吊儿郎當,玩起電腦也常是無法無天,可是,他還是有分寸的。
  “你如果愿意做的話,要我付任何代价都可以。”
  “代价?老兄,你可能不知道我的個性,本人高興做的事誰也管不了,本人不想做的事,天皇老子叫我做我也沒興趣。你事先沒向我四哥打听清楚我的脾气嗎?”羅亦磊不再有笑意的看著黎均值。
  “均值,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談錢太俗气,也太傷感情了,你把理由說給亦磊听,他一定會幫你的。”羅亦焱急忙打圓場的說,別看他這個小弟平常看起來就跟他一樣散,其實,他的個性說穿了遠比較像他們家老大,一不小心就會炸得人灰頭土臉的。
  黎均值來回的打量他們之間,像是下了什么決定似的歎了一口气,于是,他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說了出來。
  “你的意思是,要我切入實驗室的計算机,取出虛擬實境的計算机程序?”羅亦磊听了之后,總算有個大致上的了解。
  “沒錯!我相信小荷會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她或評會在光盤中留下線索,可是,實驗室的人又禁止光盤外借,如果我要找出真正幕后指使人和傷害小荷的禍首,這是唯一的辦法了,你愿意做嗎?”
  羅亦磊眼睛賊溜溜的轉呀轉的,羅亦焱一看,就知道黎均值的話已經引起了他莫大的好奇心,以羅亦磊的個性,他絕對會接下這件事的。
  果不其然,羅亦磊彈了一下手指,然后,伸出一只手給黎均值,“這么好玩的事就算我一份吧!”
  “該死!光盤中的亂碼還是解不出來嗎?”
  男人一臉焦急的盯著計算机屏幕上不停顯示的資料,因為,資料經過亂碼重組后,顯示在屏幕上的是一些無意義的机械碼,根本一點用處也沒有。
  看來,小荷所寫的保護程序不是那么容易解的,若不是知道她的能力,他也不會讓她進入這個實驗室,可是,現在她的能力反而成了最大的阻礙,這真是他當初始料未及的。
  她現在已經成了植物人,根本無法從她的身上取得密碼,可是,沒有她的密碼,在短時間內要讀解其中的內容,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對了!記得她在遭到槍柄重擊的最后一刻,曾傳了什么東西出去,如果他精得沒有錯的話,那些一定是另一份的資料。這些資料一旦傳了出去,對他將會有很不利的影響,所以,他也曾試著想由傳輸路徑找出資料的去向,可是,小荷技高一籌的先將傳輸的路徑消除,以至于他什么東西也沒有找到。
  不過,在小荷把資料傳出去不久之后,有一個奇怪的訊息好象在找尋小荷的网絡路徑,如果他猜得沒有錯,這個訊息的出處一定是小荷將資料傳至約所在。
  他將訊息鎖定之后,發現這訊息來自台灣。
  他按下一組電話號碼,“喂!我知道備份資料的下落了。”
  “在哪?”電話中傳來一個甚是急促的聲音。
  “在台灣。”
  “台灣?你要我怎么做?”
  “拿回資料,必要時,不擇一切手段,知道嗎?”
  話筒的那一端傳來一陣沉默,然后是不确定的問話。“就像對小荷一樣不擇一切手段嗎?”
  “沒錯!”男人沒有一絲猶疑。
  他挂上電話后,將雙手交握,深深的歎了一口气,像是自言自語的說:“小荷,我也不想這樣的,但是,你讓我不得不如此,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种地步,那我也沒什么好顧忌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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