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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大哥,等一下啦!你手臂上的傷還沒包扎,万了……”柳逐風抱著急救箱匆匆追在晏飛身后,手上一捆繃帶掉了下來,差點就要絆得他摔了個狗吃屎。“大哥,回來啊!”
  “三少爺。”旁邊的侍者好心地幫逐風撿起繃帶。
  “都是你。”逐風一把扯住侍者的領子,朝他開炮。“明知道掌門在醫務室接受治療,你報告那什么鬼消息,這下好了,掌門跑了,要是他的傷有個什么万一,看誰擔待得起?”
  “可是老爺說這件事很重要,所以……”
  “你管那老頭子這么多。他反正儿子多得死不完,把人當机械人在操,真是他奶奶的……”砰砰!一陣槍聲及時擭住了他的注意力。“糟糕,又有殺手上門挑釁了。”顧不得再訓屬下,逐風拔出怀中的槍,迫不及待沖進前院。“大哥——”
  晏飛借著花園里一株大王椰子掩身,他臉上有一絲血痕,但身体并無大傷。
  子彈打了三發就停了,逐風蹲踞在玄關處,又等了三分鐘,見一切平靜,忙不迭朝晏飛藏身地奔跑過來。
  “大哥,有沒有怎么樣?”
  晏飛彎腰抽出皮靴里的短刀,挖下射進樹干里的子彈。
  “這是來复槍,殺手應該就隱藏在附近,你馬上派人去搜,多留意樹上和水池邊。”
  “大哥。”真是被他打敗了,滿腦子只有工作,他就不能分點心思在自己的身体上嗎?
  “還不快去。”晏飛一邊下命令,一邊掏出怀里的槍戒備著。
  “大哥,那种事交給屬下去做就行了,你跟我回醫務室好不好?”逐風一臉無奈至极。
  他最近倒霉透項,沒有女人可抱也就罷了,還被派來照料受傷的柳晏飛。這大哥是出了名的工作狂、脾气特大、酷愛玩命,而且不懂得愛護自己的身体,遇到此种病患,別說他柳逐風了,華佗再世也沒轍啊!
  如果可能的話,逐風真想用兩針麻醉劑迷昏晏飛,把他綁在床上,直到他傷好為止。但是不行,人家是掌門,又是他的大哥兼頂頭上司,除非他不要命,否則哪敢作怪。
  “柳逐風,你是不是要我請出門規才肯去辦事?”晏飛冷冷地瞪著他,直瞪的他背脊發寒。
  看吧!又拿權勢來壓人。逐風憤憤地站起身,偏偏他就是被壓得動彈不得。
  “等一下逐風,晏飛要跟你去療傷。”一個脆生生的聲音毫無預警地插進他們之間,嚇得兩兄弟神色一變。
  晏飛、逐風皆轉頭一探。一個被這熟悉的嗓音蕩去了心魄、一個則在心中贊歎總算有人肯站出來為他說話了。
  前廊附近停了一輛勞斯萊斯,車門打開,一個俏生生的女孩迎著太陽、朝沐清風地下了車。
  “朱朱。”
  “小美人儿。”
  兩兄弟不約而同地惊喊。晏飛听到逐風輕佻的稱呼,眉儿一蹙,忍不住橫了他一眼,逐風隨即低頭噤聲。老大哥最近的心情差到谷底,他可沒勇气去掃台風尾。
  朱朱笑盈盈地朝他們走了過來,明珠似的秋眸盛滿款款深情,燦爛的嬌顏熏醉一地馨香。
  她還是那么漂亮,每次有她在的地方,連陽光都顯得特別耀眼,她永遠神采奕奕、活力充沛,就是這股勇往直前,什么都不怕的強烈動力撼搖了他的心,晏飛不由看得痴了。
  朱朱走到他們面前,視線沒落在晏飛身上,反而轉向逐風。
  “走吧!逐風,帶我去醫務室,晏飛既然不喜歡由你治療他的傷勢,那就由我親自幫他做檢查、包扎好了。”溫柔淺笑好似春風吹拂過大地。
  可惜早春的風仍是有此儿涼,晏飛僵直了身子,想到她每次檢查他傷勢的方法………突然!他拉住逐風的手。
  “大哥,你……”莫名其妙被拉著走,逐風感到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我們去醫務室。”晏飛淡然地說。
  “大哥……”天啊!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少廢話。”晏飛抿緊的唇僵成一條直線,看似冷硬、沒有表情的臉卻浮著兩朵淺淺的紅云。
  望著大哥和小弟的背影离去,柳追云這才步出車子,緩緩踱到朱朱身旁。
  “你都是怎樣檢查我大哥的傷勢的?”他好奇死了。逐風追了几個月都追不到的傷患,居然被朱失一句話擺平,這簡直是神跡。
  “將他綁在床上,拿把剪刀剪光他的衣服。”對付那种頑劣分子根本不需要客气,卯足勁上了就是。朱朱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追上晏飛和逐風。
  “將他綁在床上,拿把剪刀剪光他的衣服。”追云低聲覆誦了一遍,二十秒后猛然領悟。“哈哈哈……”他抱著腰笑不可抑地蹲下去,老天爺,這女人果然厲害,不枉他特地跑一趟日本將她帶回來,這下子有好戲看了。
         ※        ※         ※
  “放開我,你們敢以下犯上,快放了我,來人啊……”清晨,當第一道朝陽穿透窗帘,洒下万點金光時,柳晏飛悲哀地發現,他居然又被剝光衣服,四肢大張地綁在床舖上了。該死的!居然這樣對他。“朱巧巧——”暴龍的怒吼險些將屋頂都給拆了。
  “早安,親愛的怪盜先生。”朱朱捧著香噴噴的早餐敲開他的房門。“昨晚睡得還好嗎?”輕盈淺笑叫朝陽都為之失色了。
  她真美,就是這張活潑躍動的俏臉叫他整整郁悶了一百零六天又十二個小時。忘不了,不管他的意志有多堅強,他都控制不了他的腦子,總是每晚准時在太陽下山后,在他的腦海里自動撥放著她的一顰一笑、一喜一怒,而他最后見到她哭泣的臉,始終不停地揪疼他的心。
  但不論他有多么思念她,她居然一出現就……“快點放了我。”勃然怒吼恍如平地一聲雷,瞬間炸翻一室的宁靜。
  她怎么可以在他的地盤上將他綁成這樣,他是男人耶!而且還是這里的掌門,這事要傳揚出去,他還有臉出去見人嗎?笑都給人笑死了。
  “噓!”她一只纖纖玉指輕點在他的唇上,調皮的小嘴順勢堵住他的吼叫。“別這么大聲,你想叫大家都來看你出丑嗎?”
  她彈了他的鼻子一下,气得他渾身發抖。
  “知道這會讓我出丑,你還不快放了我?”他低咒,因為這回她用的是牛筋繩,他沒辦法像上次那樣輕易松脫,只能無助地瞪著兩顆火眼金睛,等待好心人士的救援。
  “放是一定要放,不過是兩天后。”她拖過一張椅子坐在他身邊。
  “為什么?”他咬牙切齒。
  “因為兩天后,你的傷口才會結痂。”柳逐風辦不到的事,她終于替他完成了。給晏飛兩針麻醉劑,將他迷昏,把他綁在床上,直到他傷勢穩定。
  “你………”他臉色乍青乍白,明白她的關怀,但現在不比從前,情勢緊張處處充滿危險,尤其她又什么都不知道就糊里糊涂地闖進來,他要不加緊腳步做好一切防范,万一她出個什么意外……老天!他連想都不敢想。“朱朱,我還有很多事要做,你別任性了好不好?”
  “追云和逐風說了,一切由他們負責,掌門大人,您就安心養傷吧。”她端起粥,吹涼,准備喂他吃。
  晏飛生气地撇開頭去。那兩個小兔崽子,存心扯他后腿嘛!
  對她是軟求、硬罵都失效了,剩下的唯一方法只有使詐。
  “就算要綁我,也不用剝光我的衣服吧?”紳士怪盜只要手中有東西,即使是一顆扣子,也能成為脫逃工具。但被剝得光溜溜的,他可就沒轍了。
  “是不用啊!”他不吃,她干脆把粥塞進自己嘴里。“但我自愿請命來照顧你,也就是說我得跟你一起被關在這間房里兩天,如果你衣冠楚楚,我還有什么樂趣,你脫光衣服,我才有東西可以玩嘛!”說著,她一只手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摸了兩把,突然,捏了他的乳頭一下。
  “朱巧巧”他猛然惊叫,強烈地拉扯綁住四肢的牛筋繩,床柱都給他扯得吱吱作響了。
  這該死的小魔女,她究竟想干什么?他握緊拳頭,額上青筋暴跳,她是存心來气死他的嗎?
  “你別叫那么大聲,万一嚇得我不小心手發抖,把熱粥撒在你身上,造成燙傷,以你現在這种曖昧的姿勢,人家會誤以為我對你性虐待呢!”她并不想气死他,但對他的不誠實……她從追云口里知道,打他們分离后,他是如何的失態,他明明喜歡她!
  又不說清楚,害她為他哭了几缸眼淚,這么可惡的行為,絕對得好好懲戒一番。
  咳咳咳……一番惡魔言語,听得他差點被口水嗆死,死命地圓瞠著兩顆被怒火燒紅了的眼珠子,拚命瞪她,喉嚨里不停滾著爆炸的火焰。再跟她多相處一分鐘,閻王府就要多出一條枉死冤魂了,死亡原因是——無故暴斃!因為气死驗無傷。
  “出去——”硬磨出齒縫的聲音,比冰還冷。
  “吃完早餐再走。”別誤會,朱朱說得是自己。她正埋頭猛吃那碗特地為傷患熬炖的豬肉粥。反正他不吃嘛,別浪費了。“嗯!真是天下第一美味。”她吃得嘖嘖有聲。
  缺乏行動自由的人還能怎么辦呢?他可不想眼睜睜地看著她享受他的早餐,而吭蒙拐騙,她又沒有一樣上當的。他只好憤憤不平地撇過頭去,眼不見為淨。
  岑寂的气氛持續了好一會儿,原本被朝陽照得暖烘烘、生气勃勃的屋子又回到了极度冰點。寒冷与孤獨重新占領空間。
  粥還是一樣好吃,但她的喉嚨卻哽咽地無法吞咽了。一滴珠淚儿滑下粉頰滾落湯碗,朱朱吸吸鼻子,喃喃低語道:“三個多月了,我不知道原來食物還可以這么美味,喝下熱粥,身体會升起陣陣的溫暖……我以為我的感覺神經早在那一天就全都死了……晏飛,我……我好想你……”更多的珠淚儿給熱粥添了咸味。
  “朱朱……”聞言,晏飛心中一慟,他緩緩回頭,迎向一張梨花帶淚的小臉,那粉紅透明的玉頰被淚水洗得蒼白了,看得他心疼不已,多想將她摟進怀里,緊緊地擁著她,拭去她眼中的淚,給她鐵青的唇添上一抹艷紅。
  “晏飛。”她哭著扑進他怀里,任淚水沾濕他赤裸的胸膛,听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碰触地熾熱的体溫,她感覺因离開他而死去的心,終于又重新复活過來了。
  晏飛閉上雙眼,鼻端嗅著從她削薄的短發上散發出來芬芳清新的香味,那在他裸体上游走的玉手,比世界上最好的春藥更強烈地點燃他心中的欲火,他從喉嚨里滾出几個濃重的低音,再也忍不住低吼。
  “吻我,朱朱。”
  淚水被這駭人的言語嚇得倒流了回去。她錯愕地抬頭,望進一雙情欲嫣然的眼里,他的臉孔脹得通紅,胸膛急劇地起伏著,而其下,那男性的特征正躍躍欲試地昂首向她打著招呼。
  “啊——”她尖叫一聲,捂著臉,一箭步沖出臥房。
  “朱巧巧——”他不敢置信地怒吼,那個小魔女居然把他挑逗到這個地步就一走了之,可惡!他奶奶的渾帳王八蛋。
         ※        ※         ※
  朱朱這回被嚇得不輕,倚在房門外一動也不敢動。老天爺,男人原來……哦!她實在太看輕柳晏飛了,還以為他夠冷靜,想不到……
  “嗨!早安,小美人儿。”柳逐風笑嘻嘻地拍著她的肩膀打招呼。
  “啊!”朱朱嚇得跳起來,她現在是聞男人色變。
  “怎么了?”逐風疑惑的大眼直盯著她。“你的臉好紅喔!
  生病了嗎?”他好心地伸手探向她的額頭。
  “我沒事。”她著慌地大叫,躲開他的手。
  “是嗎?但你的臉色真的很奇怪耶,到醫務室去,我幫你檢查一下好了。”逐風興致勃勃地拉住她的手。
  “不要——”朱朱惊喊,她現在不想看到任何男人。
  爭執聲把巡邏中的追云給引來了。
  “你們在干什么?”他皺眉瞪著在晏飛門口拉拉扯扯的兩人,活得不耐煩了,敢在這里大吵大鬧。
  “二哥,你看小美人儿的气色是不是不太好?我帶她上醫務室徹底檢查一下。”逐風嘻皮笑臉的又去拉朱朱的手。
  “你想找死啊?玩醫生游戲玩到她身上,當心里面那個傷好了之后剝你的皮。”追云敲了弟弟一記,拉過朱朱藏在身后。
  “我叫你給大哥換藥,你換了沒有?”
  “呃!”逐風搔搔頭,不好意思地笑道:“正要去換。”他一閃身,走到門邊,正要伸手開門。
  朱朱猛然想到,她將晏飛綁成那樣可不能被第三者看到,否則他會殺了她,然后撞壁自盡的。
  “等一下。”她赶緊擋在門邊,阻止逐風進房。
  “干什么?”逐風好奇地看著她。“我要幫大哥換藥耶。”
  “不用了,他的藥我來換就行了。”朱朱伸手搶過他手里的診療箱。
  “你要換藥?你不是該去廚房端早餐給大哥嗎?”追云疑問。
  “已經端進去了,他現在……呃!大概吃完了。”她紅著臉低下頭,其實是被她吃完的才對。
  “你把餐盤都留在房里?”追云問道。他記得昨夜大家商量過了,要把晏飛關在房里三天,直到他傷勢稍微好轉為止。他們不知道朱朱所謂的“關”,其實就是脫光他的衣服綁在床上。
  “沒錯。有什么不對嗎?”朱朱點頭道。
  “你知不知道我大哥有一個別稱叫‘紳士怪盜’?”逐風神色古怪地問她。
  “知道啊!還是他自己取的呢。”她微笑地看著面色凝重的兩兄弟。“怎么?有什么不對?”
  “近年來‘紳士怪盜’等于賊祖宗,你曉不曉得?”逐風一邊說,一邊移動腳步遠离晏飛的房門口。
  “別說你給他整副餐盤了,只要有根針,他就可以打開任何一道鎖,就算美國的太空總署他也可以來去自如,更何況……”
  追云的目光落到那雕工精細的檜木大門上,意思再清楚不過了,憑這道小鎖想關住大哥,好……好難啊!
  “那么……”她慘白著臉!難怪昨夜做成決定后,大家要搬光屋里的東西,只留下一張床。“現在該怎么辦?”
  追云、逐風不約而同搖搖頭,轉身跑得像身后有只大狼狗在追他們。
  “喂!”她气得直跺腳,一群沒義气的混蛋。
  可是……她把他綁起來了啊。朱朱歪著頭想到,為了懲罰他對她的不誠實,她脫光他的衣服將他綁在床柱上,他都動彈不得了,難道還能開鎖?不可能吧?她笑著安慰自己,別瞎操心了,他絕對出不來的。
  放心地捧著急救箱,再度進入他房里,瞧向床上……啊!他不見了。
  “哇!”突然,一雙不知打哪來的手臂抱起她,丟向床舖。
  柳晏飛雙目盡赤地瞪著她,這小魔女,整得他夠慘了,現在該輪到他報仇了。他毫不客气跳上床舖。
  “你想干什么?”她惊叫,用力抱緊怀中的急救箱擋住他不停靠近的臉龐。
  “你說呢?”他微笑,她把臉遮起來是不是?顧此就會失彼,他一只手悄悄地伸進她的長裙里,沿著小腿,摩娑進她的大腿根部。
  “柳晏飛——”她羞紅著臉,高聲尖叫,急忙夾緊雙腿。一不小心卻忘了抱緊急救箱。
  晏飛乘机撥掉她手中的急救箱,張嘴迅速堵住她的尖叫。一股純然的女性芬芳像烈火,瞬間燒灼了他的神經,理智逐漸遠离他的腦袋,明知道再碰她,他們之間的糾葛就沒完沒了了,但他無法克制自己要她的欲望。彷佛十年前理在体內的熔漿在這時爆發而出,難以收拾………
  他不顧一切狂猛地吻著她,雙手褪下她的衣服,她的身体曲線讓他如痴如醉,密密地貼著他的身形,絕對的吻合。
  兩具赤裸身体接触剎那,燒出來的熾烈像燎原野火,一發不可收拾。
  “唔——”她發出無力的呻吟,在他身下化成一灘柔柔的水,深情的眸對上他悸動的眼,那如黑色火焰般的炯亮,叫她不由地打個寒顫。
  他俯下臉,細細品嘗她明媚、活躍的眼、挺直的鼻、花般嫣紅的唇……溫暖而撩人的气息吹拂過她纖細、雪白的頸脖,最后停留在她粉色的乳尖上。
  “晏……晏飛……不要,不……”她咬著唇,大口大口地急喘气。這樣的挑逗她受不了。
  “可是我想要你。”他眨著一雙無辜的眼,突然張嘴咬住那誘人的蓓蕾。
  “啊——”胸上傳來他親密的舔舐噬咬,像顆原子彈倏然在她心口炸開。她雙手扭緊棉被,發出一聲又一聲無助的喘息。
  “我要你,朱朱,我要你……”他一口吞進她小巧的耳垂,在她耳畔喃喃低語著。一只手覆上她另一邊的堅挺圓潤,愛撫順著嬌軀而下,來到她來緊的雙腿間。
  朱朱再也忍受不住尖聲銳叫,狂烈地搖擺身軀。
  晏飛立即覆上那渴望已久的情欲深淵,緊緊抱住她,深嵌入她体內。兩條互相追尋的靈魂交纏出愛的光暈,撩起無邊春色。
         ※        ※         ※
  “我不想要錢,你應該知道。”追云坐在“神偷門”指揮室里上手拿著電話筒,一手朝小弟逐風比了個噤聲手勢。
  “不管你要什么?只要你能幫我達成愿望,我都可以給你。”
  電話那頭傳來尖銳的女子吼聲。
  “冷靜點儿,麗亞皇后,沖動是辦不了大事的,莫里尼就是個很好的前車之鑒,記得嗎?”追云嘴角一撇,黑峻的瞳眸中飆射出兩道冷冽無情的寒光。
  “不准拿我儿子開玩笑。”電話中“蘇格里”王國麗亞皇后瘋狂咆哮道。
  “皇后陛下,如果你不能冷靜,我們的合作就算了。”追云作勢挂斷電話。
  “等一下。”麗亞尖聲叫道。“好,你說,你到底想怎么樣?”
  “應該是您想怎么樣?倘若您真有心為莫里尼報仇,呵!我也許可以提供您一個万無一失的對策。”
  “什么辦法?”
  “先說說你的決心有多強?”
  “只要可以為莫里尼報仇,無論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
  “犧牲性命亦在所不惜?”
  “柳追云,你……”麗亞皇后倒吸一口气,突然感到畏懼,這個男人是不是瘋了?
  “呵!別害怕,我說著玩的。”追云回過去一聲冷冽的厲笑。
  “你想報仇,而我……我想要柳家的財產,咱們各取所需,一定可以合作愉快的。”
  “原來你想奪位。”
  “有何不可?人生除去金錢、就是權勢,我努力往上爬應該沒錯吧?”
  “即使要除去的擋路人是你親大哥?”她得問清楚,唯一儿子去世后,她已經沒有其它東西可以失去,這一回,不論如何,她輸不起。
  “你要除掉的不也是你的親侄子?”
  “那是因為莫納該死,他不該搶奪屬于莫里尼的王位,又害死莫里尼。”
  “同理,我那同父异母的大哥,他母親也不該逼死我母親。”
  追云邊說、邊在胸口划十字,上帝原諒他說謊,其實他母親根本還沒死,她只是受不了老頭子太風流,跟別的男人私奔而已。
  “原來如此。”麗亞皇后冷笑,典型的朱門恩怨,這下子她可以放心了。“那你要如何幫我殺柳晏飛報仇?”
  “三個月后,是老頭子的六十大壽,這里會舉辦一場生日宴會,把你最好的佣兵部隊找來吧!我會給他們一個絕對隱秘的身分与掩飾,保證他們百分之百可以達成任務。”
  聞言,一旁的逐風臉色都黑了,拚命地拉扯追云的衣袖向他打暗號。追云瞪了他兩眼,示意他閉嘴不成,一個指骨頭打得他額頭腫起一個大包。
  “在你父親的生日宴會上動手?”
  “怎么?不敢?”追云冷諷道。
  “這樣做對你有什么好處?”麗亞皇后實在無法了解他心里真正的想法。在父親的壽誕上制造混亂,對他將來奪取家業難道不會有影響?
  “好處?”追云回她一記冷笑。“讓老頭子親眼為長子送終,對我就是最大的好處。”
  “如此一來,你該怎么繼承家業?”麗亞皇后也希望可以藉助柳家財力奪回她在“蘇格里”王國失去的勢力。
  “長子死了,身為次子的我自然當場升任家族掌門,這是我們柳家的傳統,皇后陛下,您對您的合作對手實在太不了解了。”
  “哼!”她怒哼,以示心底的不滿。“我知道了,殺手方面我盡快會安排好,剩下的就全看你了。”
  “記住,我不要三流貨色。”
  “我會派我的心腹部隊出馬。”
  “我希望你能從現在起,就陸續派出一部分精銳殺手來搞些小動作,最好是有本事讓柳晏飛受傷、卻殺不死他的人。”
  “做什么?”
  “將來發動總攻擊時才不會顯得大突兀,也可以間接撇開我參与的嫌疑。”
  “你也會怕?”
  “別考驗我的耐性,你該明白,這次的行動若失敗,我們兩個都只有一條死路可走。”追云冷言威脅著。
  “我知道了,我會安排。”麗亞皇后憤憤不平地挂斷電話,形勢比人差,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愿我們合作愉快。”追云嘴角噙著冷笑,平波不揚的嗓音倏然轉低。“并祝我馬到成功。”他笑著挂斷電話。
  逐風再也忍不住跳到他面前。“二哥,你怎么可以這樣做?叫人破坏老爹的生日宴會,你想气死他老人家嗎?”
  “誰說我要气死他,頂多是气暈而已。”追云蹺著二郎腿,絲毫不將逐風的慌張放在眼里。
  “別鬧了,二哥。”逐風急得在屋里團團轉。“你還叫那個老巫婆找机會暗算大哥,難道你真想害死大哥?”
  “有何不可?”追云站起身,也懶得解釋,徑自瀟洒地往外走。
  “二哥。”逐風跑過來拉住他。“我知道我們兄弟都是同父异母,從小感情也不是很好,但這不是大哥的錯啊!要怪就怪老爹太風流,你不能把所有的罪都歸到大哥身上。”
  “我有這么說嗎?”追云長歎口气,停下腳步。“老爹愛怎么樣?那是他的事,你以為我真這么無聊,要去報复他殺時間?”
  “可是你……”
  “我呢……只喜歡看大哥那張扑克牌臉垮下。”追云笑得詭异。
  “你不覺得只要事關朱巧巧,大哥就不對勁了?現在那小妞就在家里,不找點事情給大哥玩玩,實在太對不起我自己了。”
  “原來你又想整大哥,可是這樣玩會不會太過分?搞不好會出人命的。”逐風終究年輕善良。
  “你在、我在、大哥也在,如果還有危險,我們三兄弟可以一起去跳海了。”追云頓了一下續道:“而且大哥想報莫納王子上次搭救朱巧巧的恩情,咱們一舉干掉他的對頭冤家,不就是最好的報恩方法,我才不想一天到晚跟在那個神經王子屁股后面保護他呢!”
  逐風怔忡地望著他好一會儿,猛地一點頭。“二哥,我現在才發現,原來你比大哥還可怕,借刀殺人、還殺人不眨眼,老實說,你設計這場暗殺戲除了整大哥、搞垮麗亞皇后、擺脫莫納王子外,還有多少目的?”
  “你說呢?”追云吹著口哨,快樂地走出指揮室。
  “惡質。”逐風小小聲地罵了一句,順便提醒自己,日后千万不可得罪追云,那家伙的心机太深沉,一個搞不好,被二哥賣了都不知道。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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