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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奇是打心底不想碰那堆別有用途的丰富菜類,吃下它們后果可不堪設想;雖對琦歡有好感,但要他這么年輕、還沒玩夠就定下來,他可不愿意。
  可又擔心她沒達成姑姑們的交代會挨罵,所以他將姑姑們“好心”准備的東西全扔進冷凍柜里,拖著她上館子。
  “這樣好嗎?”被四道“關愛”的視線送出大樓的琦歡縮著脖子問。
  “你別一直注意后面就很好了。”士奇也覺得背脊發麻,那兩個超級“媒人姑姑”實在太恐怖了。
  “我覺得姑姑在生气……”她有些愧疚。“我們糟蹋了她們的心意。”
  “可是保住了我這條小命啊!”他打死也不吃那些壯陽食品。
  “哪有這么夸張!”她輕笑。“其實經過适當的調理,它們可以成為非常好的溫補食療,尤其冬天快到了,現在吃正好。”
  “哪里好?流鼻血嗎?”他才不信呢!牛鞭,想到就惡心。
  “胡說。”她笑睇他一眼。“至少多服溫補的食療,可以讓人在寒冬時比較不怕冷,体虛、或患有過敏症的人,也能夠加強体質,讓身体更加健康。”
  士奇突然停下腳步,定定地望著她。
  “干……干么這樣看人?”她雙頰泛紅云結巴地問道。
  她真是好容易害羞,明明都二十五歲的女人了,一張清水臉蛋上還存有青春少女的天真与單純,初見時不覺得特別引人注目,但相處時間一久,卻如飲醇酒般,叫人欲罷不能。
  被他放肆的目光盯得實在好難受,琦歡倏地轉身疾步先行。
  “喂!后頭又沒有瘋狗,你這么快干么?”她真像小烏龜,遇到無法解決的事就縮進龜殼里。士奇戲謔地嘲笑她。
  “沒有瘋狗,卻有只大色狼啊!”她橫瞪他一眼,嗔罵道。
  “咦?在哪里?哪里……”他故意把頭轉來轉去,假裝在尋色狼,還將她拉過來,上下翻著她的衣服。“難道色狼躲進你衣服里了?”
  見到他的狼爪已移到她的裙裾了,琦歡又羞又气地放聲尖叫。“不要!你討厭啦……”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她的尖叫聲響起的同時,一個龐大的黑影突然從路旁的大樓頂直墜而下。
  “琦歡——”士奇只覺心髒差點麻痹,抱著她,在馬路上滾了好几圈,直撞到一株行道樹才停止。
  砰!在陣陣塵煙漫揚中,一台三門舊冰箱以間不容發之際擦過滾成一堆的人体,在他們身后摔成碎片。
  琦歡嚇得臉色發白,縮在士奇怀里,緊緊揪住他的衣衫,好像只有這里才是唯一安全的避風港。
  士奇鷹隼似的目光掃向肇事的源頭,隱約只見一條人影閃過。
  “怎么樣琦歡?有沒有受傷?”胸前的濡濕拉回了他的注意力,他這才發現到身下抖如秋風中落葉的小女人正在低聲啜泣。
  她沒回答,這意外來得太快,她已經嚇呆了。
  “沒事了,琦歡,我在這儿呢!我會保護你的,別害怕好不好?”看她這樣子,讓他心口一陣揪疼。“讓我看看,你怎么了?抬起頭讓我瞧瞧……”
  她得咬緊牙根才能忍住不在他面前放聲大哭,在心情稍為平穩后,他的安慰才緩緩流進她的心田,平撫了駭人的心悸。
  “我……我沒事……”她昂首,接触到的是他焦急的目光,心頭油然升起一股暖意。她困難地扯出一記艱澀的笑容。“別擔……心,我很……很好。”
  士奇看得好心疼。“傻瓜!”將她体貼的笑臉靨進怀里。她那短短的一句話想必也撫慰了他惊駭的悸動吧?他抬頭,吐出一口長長的气。
  直灌了兩杯冰水,琦歡青白的俏臉才稍稍退了惊懼,但依然倉皇得教人心疼。
  “兩客台塑牛小排。”士奇打發走侍者后,端起自己的水杯送到她面前。“還要不要?”
  “喝不下了。”她搖頭。
  “把手給我。”
  “做什么?”雖然疑惑,但她還是照做了。
  士奇握著她冰涼的小手,大掌先將她的手心、手背搓暖,再緩緩按摩她青蔥般的纖纖玉指。
  “覺得怎么樣?”
  “呼!”琦歡閉上眼睛,舒服地吁了口長气,惶惶吊在半空中的心直到此刻才真正踏實。“我好多了,謝謝。”
  “不必謝了,要不是我硬拖你出來吃飯,怎會遇到這么可怕的事?”
  “這怎能怪你?”她紅著臉抽回手,他大掌上的溫度正在她細薄的面皮上發酵呢!“是現代人太沒公德心了,老是亂丟東西。”
  他正在喝水,聞言,一口水嗆進气管里,咳得他滿臉通紅。
  “你說……亂丟東西?”
  “嗯!”她慎重地一點頭,又想起什么似的問道:“你想是不是因為我的尖叫太吵,樓上的人生气了,所以丟東西警告我?”
  “通常這种情況,人們丟的是垃圾或汽水罐吧?而冰箱……”這么龐大又沈重的東西有誰會拿它來做警告?
  “所以我才說他沒有公德心啊!龐大垃圾應該花點錢請人來收嘛,竟然隨地亂丟。”
  他無言,她天真的小腦袋里,大概永遠也不會將這种“意外”与“狙擊”划上等號吧?相較于他一開始就將事情聯想到坏的方面,他們之間相差何只天与地。
  想著想著,他忍不住好笑地咧開了嘴。“呵呵呵……”
  “你怎么了?嚇坏了嗎?”他突然的反常教她擔心不已,她伸出手探向他的額頭。
  “我沒事!”他笑著擒住她的手。“你真是可愛极了。”
  “被一個年紀比我小的人說這种話,我一點都不覺得高興。”她嘟起嘴,用力甩脫他的手。
  士奇本來不打算放開的,但剛剛點的牛排卻這么湊巧地送上來,害他失掉了一個好机會。
  直到侍者离開后,他才得以重續話題。“我說的是真的,你确實很可愛。”
  說她“沈悶、無趣”的評語听多了,但“可愛”,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更沒膽子自做多情地猜測他話里的意思,可心律卻不由自主地受他牽引而狂跳,就在她心慌無措時,一條熟悉的人影突然映入眼帘,給了她脫困的好机會。
  “咦?那不是陳小姐嗎?她怎么也來這里吃飯?我去打聲招呼好了。”說著,她就想离座。
  “等一下。”士奇即時拉住了她。“你看,她又出去了。”
  可不是,陳芝雯居然走進餐廳,只跟經理說句話就走了。來去匆匆的樣子在士奇心里激起一陣疑云。
  “琦歡,你先吃,我去打通電話。”他急忙离座,跟蹤了出去。
  陳芝雯站在餐廳門口,像是在等車。
  士奇小心翼翼地躲在一株盆栽后,掩飾住身形。他倒要看看陳芝雯究竟在搞什么鬼。
  但——毫無預警地,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同時惊動了門口各怀用心的兩人。
  “士奇,我要告訴你,電話餐廳里就有了,你不必到外面打。”是琦歡。
  “咦?你們在約會啊?”陳芝雯笑得好開心。
  士奇連牆都懶得去撞,他是完全絕望了。遇上這么一絲不苟、認真又單純的小女人,你能拿她怎么辦呢?
  士奇小心翼翼打開電腦,正准備把“陳氏會計事務所”的終端机和“神風万能社”連上線。往后只要是事務所的電腦資料,不必拷貝,就會自動留存一份進總部,交由風江統合找出有問題的部分。
  “嗯!這樣應該可以了。”他低聲咕噥。
  “士奇!”琦歡突然進來拍他的肩一下。
  士奇嚇得臉色發青地轉過頭來,正迎上她燦爛、溫和的笑容,像株含苞待放的月下美人。
  “陳小姐准備幫你辦一個歡迎會,你可以下班了嗎?”
  他有些郁悶,但面對那張天使一般的笑臉,卻很難教人發脾气。
  “你啊!”他一肚子悶气。“就不能學机靈點儿嗎?”
  “我什么也沒做啊!”無端受气,她才覺得冤枉呢!
  “你老是迷迷糊糊的,坏人好事。”他一根指頭伸在她鼻子前,每說一句、就點一下。
  琦歡被他逼得直退入了牆角,水盈盈的秋眸又籠上了霧气。
  “我不知道你為什么生气,我不接受毫無根据的指責。”
  “你要證据!”他仰頭,嘲諷似地一笑。“我來應徵那天就被你泄露了身分、昨晚在餐廳里,你又破坏了我的跟蹤、剛才無故搭我的肩,害我差點沒被嚇死……這些證据夠不夠啊?”
  “我不知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她細聲細气地反駁。“你送履歷表過來應徵工作,你的基本資料大家早就知道了,難道會因為我一聲招呼,你的身分就會有所不同嗎?而且昨晚在餐廳里時,我也沒听說你要去跟蹤,你為什么要跟蹤人?想去跟蹤誰?剛才……”
  “夠了、夠了!”他舉白旗,說她不夠机靈嘛!這會見她倒挺聰明的。“下班了,去參加那勞什子歡迎會吧!”
  “不是勞什子歡迎會!”她嚴肅道。“那是陳小姐的一片心意,為了歡迎你才特別舉辦的迎新會。”
  天啊!她比他在美國的教母還認真。但一碰到這种一板一眼的人,士奇就忍不住要捉弄。
  “多特別啊?所謂的『歡迎會』還不是一大群人圍在一起吃吃喝喝?”他放肆地捉著她一絲秀發卷著玩。
  琦歡脹紅著一張俏臉。“但這是我們事務所第一次舉辦新人的歡迎會,是特別為你辦的,可見是陳小姐多看重你,你怎么可以說這种話?”
  “第一次?特別的歡迎會?”他一只手就擱在她的頭頂上,兀自沈思著。
  好個黃鼠狼給雞拜年。這陳芝雯不知道在玩什么把戲?特別為他辦歡迎會,哼!分明不安好心眼。
  難不成她想灌醉他,逼他酒后吐真言?哈!如果她打的是這蠢主意,她可要大大地失望了。想他左士奇可是有名的千杯不醉呢!
  這會儿琦歡連眼眶都紅了。他好過分,把人家的頭當支柱,就算她長得稍微矮了一點儿,他也不能這樣傷人自尊心啊!
  “嗚嗚嗚……”
  一陣低沈的啜泣聲喚醒了士奇的神智。
  “唉呀!怎么又哭了呢?”
  她低垂著螓首,滴滴晶鑽般的珠淚滾落粉頸。
  “我不是故意要凶你的,別哭了,好不好?”他急忙放下手,扳起她的臉安慰道。
  “我不是因為你大聲才哭的。”她抿著唇。
  “那又是為什么?”他舉袖,輕拭著滿臉淚痕的她。
  “你怎么可以因為我比較矮,就把我的頭當支柱,將手往我頭頂上擱?”
  “這樣就哭啦!”他啼笑皆非地看著自己的手,有什么辦法呢?以他近一九0的身高,這個矮他三十公分的小女人,那高度剛剛好嘛!
  “這是很不禮貌的行為,你知道嗎?”她就算是訓人,也是細聲細气的。
  那咧咧的嗓音徒惹來他一長串的哄笑。
  “天!怎么有你這种寶貝?”他用力一手摟住她的肩,粗粗的手指在她鎖緊的眉頭間輕揉著。“別這么正經,放輕松點儿,日子不是比較愉快嗎?”
  “男女授受不親,你不可以隨便對我動手動腳的!”顫抖的語气里,很明顯可以听出濃厚的鼻音。
  然而,她不滿的抗議,也只是招來他更狂肆的大笑罷了!
  她真的拿這個小她兩歲的弟弟沒轍,看來他是吃定她了。
  一場歡迎會是開得离奇,結束得更是匆促。
  目送陳芝雯倉皇离去的背影,士奇心底疑云叢生。
  若不是怀里睡著一個一杯即醉的女人,今晚他便會徹夜去跟蹤陳芝雯,看看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沒看過有人酒量比琦歡更差的,嚴格說來,她根本沒沾酒,不過意外喝了一碗燒酒雞的湯就倒了。
  天哪!背著她回到公寓,可以預料明早會有什么更离譜的流言傳出。
  不過此刻,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姑姑!”四樓B,琦歡的公寓門口站了兩個士奇最怕的女人。“你們……”他看到她們手里提著奶粉、尿布、嬰儿車……跟前一黑,差點昏倒,這兩位姑姑手腳可真快!
  “琦歡怎么了?”小姑姑去下手里的大包小包,跑過來幫忙扶著侄女。
  “今天老板請吃飯,她喝醉了。”士奇把人放下,准備蹺頭。
  “喝醉!”大姑姑橫眉豎目。“士奇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琦歡都怀孕了,你怎么還讓她喝酒?”
  “怀孕!”他一口气換不過來,差點嗆死。
  “你都要當爸爸了,還這么糊涂?”大姑姑數落他。
  冤枉啊,青天大老爺!士奇兩顆眼珠子瞪得比牛銅鈴還大。
  “這完全是一場誤會,姑姑們要不信,可以帶琦歡上婦產科檢查,她絕對沒怀孕,我們兩個人是清白的。”
  大姑姑、小姑姑對望一眼。小姑姑看著怀里的侄女,不禁嗔罵。“這琦歡真是夠笨了,日夜相處那么久,居然連個男人都拐不上手,難道天注定要她當個老處女?”
  大姑則瞪了士奇一眼。“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一般男人看到女人喝醉了,都會直接帶去賓館的,你卻連手指頭都不碰一根,就把人給送回來了。”
  一、二、三,他咬牙,吞下一肚子的廢气,決定結束這個話題,再談下去,他會瘋掉。
  “姑姑們是不是因為拿了太多東西,不好開門,才站在門口發呆,我幫你們開門吧!”
  “門早就開了。”小姑姑說。
  “我們看到一個人從琦歡屋里出來。”大姑姑續道。“那個人我們沒見過,還以為是小偷呢!”
  “可是他有琦歡大門的鑰匙,而且房里也沒有被翻動的痕跡……我們正在想那個人到底是誰。”小姑姑做下結論。
  士奇探頭看著四樓B的客廳,有人在他們參加歡迎會的這段時間里,闖進了琦歡的公寓,會是誰呢?
  房間沒有被翻動的痕跡,不代表來的不是小偷,更有可能的是,來人是個闖空門的行家,手法厲害到不留半點痕跡。
  而知道他們今晚不在家的……一個念頭驀地閃過他的腦海,再加上這場突然決定又匆忙結束的歡迎會……
  嘿!如果他猜得沒錯,這個闖空門的人一定跟陳芝雯有關,但為什么要搜琦歡的公寓?難不成她跟這件商業間諜案也有關系?
  士奇疑惑的視線凝窒在她酡紅的醉顏上。
  “唔!好……難過……”琦歡鎖著黛眉在小姑姑怀里扭動著。“咦?小姑姑,我要喝水……”
  大姑姑一看她那副蠢樣就生气,將人拉起來,推進士奇怀里。
  “交給你啦!”
  大姑姑、小姑姑原是興沖沖地買了一大堆嬰儿用品來,這會儿只好垂頭喪气地又將它們全部提回去。
  這么新潮又開放的長輩,士奇還是第一次看到。但人家擺明不管了,他又能如何?只得認命將人扶進屋里。
  “小姑姑……咦?你怎么長高了?”她醉得有夠徹底,連男人和女人都分不清楚了。
  士奇把她放在沙發上,轉進廚房幫她倒了一杯水。
  “你要喝水是不是?”
  “嗯!”琦歡點頭,由他喂著喝完一大杯水。“小姑姑,我好痒。”
  可不是,她臉蛋、脖子、手腳都紅了。看來她不是酒量差,她根本就是對酒精過敏。
  “小姑姑,我好難受。”她扭著要脫衣服。
  “喂喂喂!搞清楚一點儿,我不是你姑姑,你再亂來,后果我可不負責喔!”眼看著她的春光就要外泄了,他急忙捉住她妄動的玉手。
  “小姑姑,好痒,我抓不到,幫我抓!”然而,她卻牽引著他的手,由背部滑過纖腰、大腿……
  好燙!他的手指酥顫得發麻,她的肌膚又軟又柔,他無法控制地隨著她的牽引,數著自己狂奔的心跳。
  “琦歡,你……你會后悔的!”
  咕噥一聲,他的喉結上下滾動著,吞下更多的唾沫,眼望她迷离的秋瞳、嫣紅醉人的櫻唇,他神魂俱醉,情不自禁俯下頭。
  “你要記住,我是士奇。”
  “士奇!”她突然咭地笑了出來,雙手大張摟住他的脖頸。
  他的心跳頓窒,這是在干什么?她在放火,而他卻無力滅火。就在他忍得快要噴鼻血時,她又火上加油,存心整死人嘛!
  “小姑姑,我告訴你喔,士奇年紀比我小耶!”琦歡說著,忽然用力推開他,哭了起來。“他怎么可以比我小?”
  “出生日期是我能控制的嗎?”他翻了個白眼,而且這有什么好哭的?
  “他比我小,他是我弟弟,我不能喜歡他……”她越哭越大聲。
  “拜托!憑你這副愛哭樣,哪點比我大了?”
  “而且士奇很坏,他老是欺負我。”她語鋒突轉,竟數落起他來了。
  “無憑無据的,你少隨便冤枉人。”
  “他老是罵人、把手擱在我頭上、取笑我……”
  “那是因為你太笨了。”他瞪眼。
  “可是他也很体貼、很照顧我。”
  “這還像句人話。”
  “小姑姑,我一直想著他怎么辦?”
  “那就想啊!”他低喃著,另一句話說得又輕又細。“我也想你!”
  ……
  這兩個人,真不知道是誰比較瘋,醉言醉語也能對談得這么合契。
  但他們聊得愉快,可有人不開心了。
  隔天一大早,大姑姑、小姑姑怀著興奮的心情准備來捉奸在床。她們都想好了,只要士奇和琦歡有一點儿風吹草動,就算只是摟抱一下,她們都要把事情渲染的像天一般大,然后逼小倆口進禮堂。
  但她們作夢也想不到,四樓B的大門一打開,大姑姑、小姑姑的夢想頓時破滅成空——
  客廳里,士奇趴在茶几上好夢正酣,而琦歡則睡死在沙發上,兩個人別說發生什么事了,他們連根手指頭都沒碰在一起。
  “這兩個笨蛋!”大姑姑气白了臉。
  “我看下一回得把他們兩個脫光光,綁在床上才能成事了。”小姑姑出著餿主意。
  “可行嗎?”大姑姑竟還一臉認真地思忖著這可能性。
         ※        ※         ※
  “掏盡三江水,難洗今朝滿面羞。”這句話說得還真好。
  琦歡頹喪地趴在辦公桌上,既無奈又無措地絞著十指。
  昨晚,她將滿腔的郁悶向親若母親的姑姑傾吐,她期待有人可以幫她解開這個情結。豈料今晨一睜開眼,映入眼帘的不是姑姑,竟是造成她心頭郁結的左士奇!
  她清楚地記得自己所說的話——我喜歡你、你怎么可以比我小……
  天哪,讓她死了吧!她該死的為什么要貪喝那碗燒酒雞的湯呢?
  結果今早他就請假了,沒來上班。是因為她昨儿個那些話讓他覺得惡心?
  倘若如此,該走的人是她吧?畢竟一切的麻煩都是她惹起的。
  “琦歡,發呆啊?”隔壁同事跑過來搭著她的肩。
  “人家是在相思苦、苦相思!”
  “哦!士奇今天請假呀?”
  唉!看人沮喪這么有趣嗎?琦歡乏力地將腦袋更往手臂里埋去。
  “別裝死了啦!”
  “難得你未婚夫不在,恢复自由之身,陪陪我們這群孤單寂寞的小女人吧!”
  “巷子底新開了一家簡餐店,中午用餐還附贈水果茶,听說味道不錯,去試試如何?”
  “不去行不行?”琦歡好累,只想就此睡去,不想見任何人。
  “不行。”三個同事硬拽起她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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