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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節


  這年頭當人家的下人可真苦啊!
  白魁和黑魄雖是武功了得的高手,但要他們沿著大街小巷找人,体力照樣吃不消,像今晚都快要十一點了,巴黎大大小小不下數十家風化場所他們都已跑遍,也找不到笥儂的半丁點身影。
  “白……,白魁,我不行了,回去跟主子說,我們真的找不到。”黑魄靠在路燈上,累得不停張著嘴巴呼吸。
  “你不想活命了嗎?主子說我們要是找不到,腦袋就要做成標本耶!”白魁雖然也是筋疲力盡,但一想到自己的下場,便不敢輕言說累。
  “這种大海撈針的事,就算我們有什么神通廣大的本事也無濟于事,要不然你去找,我在這里等你。”黑魄累得動不了,把事情全丟給白魁。
  “你想得倒美,快點找吧!再混下去你就要倒大霉了。”白魁正准備拉起黑魄時,突然有一大堆人不停朝他們前方二十公尺的一間酒吧內擠去,并把他們兩人給推倒在地。
  “去你的!沒看過波霸跳脫衣舞啊?”黑魄已經夠累了,還遭人推擠,火气不免旺上喉嚨。
  “這女人可是夠勁夠辣,而且還是破天荒要三點全露,听說是為酒賣身,不去搶個好位子看豈不可惜。”一名戴棒球帽的年輕男子,欣喜若狂的朝兩人報告好消息。
  只听過有人賣酒不賣身?怎么會有人賣身是為了酒呢……那不就是……
  白魁和黑魄同時電波一通,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他們斷言這個人所說的便是笥儂。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兩人才突破重圍進入這間水泄不通的酒吧,滿滿的人頭推來擠去,只見一名正准備輕解羅衫的脫衣舞娘,和另一位法國佬貼身廝磨,共跳香艷辣舞……
  “你可別脫啊,白小姐,要是讓少爺知道,他不會原諒你的!”白魁個頭高,伸長脖子便是一喊。
  薄薄的小蕾絲胸罩眼看就要滑到下乳線,突然的一陣喝止,中斷笥儂除卻薄衫的舉動。
  “干么,為何停下來了?”奈登覺得有异,才亢奮的情緒整個抽涼。
  笥儂看到白魁那張急迫的臉,心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黑魄趁著混亂之際,鑽過眾人的腿縫,直接來到舞台下方。
  “白小姐,你……你快下來,要是被少爺看到你脫衣服給這么多嗯心的男人看,你這輩子就甭想挽回他的心了。”黑魄眉頭打結的說著。他真怕她一個不留神,讓那法國佬扯下胸前薄布,便宜現場這些臭男人。
  “媽的,你這又矮又黑的小子,鬼叫什么?”上回因為看不清白魁和黑魄的長相,因此奈登并不知道他們的來歷。
  “又是你,經過上回的教訓你還不知道收斂!”黑魄有練家子的底,不怕打不贏奈登。
  “親愛的,他就是西門天魅身旁的保鏢黑魄,你不要看他個頭小,他可是空手道的高手。”朵麗提醒奈登,黑魄并非是簡單好對付的角色。
  “原來你這女人專門干這种吃里扒外的事,我早看出你不是個什么好東西,幸好少爺胃口好,不挑狐狸肉來吃。”黑魄才說完,白魁及時湊到台前。
  “想不到該來的全部來了,很好,今天我要你們直著走進來,被橫著抬出去,不過……嘿嘿嘿,本大爺今天心情好,讓你們在臨死之前,看一場精彩的美女鋼管秀,你們就陪我好好欣賞吧!”奈登并不怕這兩人,他早已作好准備。
  “我倒怎看你跳綱管秀,還想看你被我們綁在鋼管上!”白魁才剛沖上前要抓住奈登時,卻在奈登面前不到一公尺處僵住。
  “別亂動,你要是敢亂動,這子彈是不長眼睛的。”奈登以极快的速度取出一把白朗宁手槍,對准白魁鼻頭。只要他敢再出言不遜,就讓他的頭像摔西瓜一樣爆開。
  “我去你媽……”黑魄想搶第一時間進攻,哪知奈登左手往后腰際一抽,又是另一把左輪手槍,還不偏不倚對著黑魄的額心處。
  “你最好也乖乖地別亂來,在我腳邊好好蹲著,雙手抱在腦后勺,快點!”奈登讓黑魄背對自己,也讓白魁如法炮制。
  “太帥了,我從來沒看過這兩人這么听話過,親愛的,我愈來愈愛你了。”朵麗忍不住在奈登臉上香一記吻,在西門世家所受的委屈,今天總算是討回一個公道。
  看著白魁和黑魄因她的關系而跪在舞台下方,接受眾人鄙夷的眼光,這使得笥儂覺得万分愧疚,要不是她,怎會牽連到別人,現在天魅想必也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四處著急地在找她……
  “還愣在那做什么?快脫啊!我相信他們也很想看看他們主子到底找了什么好料,有福大家同享嘍!”奈登兩把槍抵著兩人的后腦勺,讓白魁和黑魄連動都不敢動。
  情勢迫在眉睫,笥儂哪里還有討价還价的空間,順著肩帶逐漸下滑,飽滿的乳房就要呼之欲出,呈現在百位男子面前……
  “啊?!”場內燈光突然一熄,眾人惊叫聲四起,場內頓時漆黑一片,几乎伸手不見五指。
  “誰把燈關起來?快打開來!”奈登對著空气大喊,四周彌漫著一股詭譎難測的气氛。
  “保險絲燒斷了……”黑暗中傳來老板唯唯諾諾的應答聲。
  “不是保險絲燒斷,而是你們這些豬頭狗臉不配看美女的身材。”
  頓時,超強的手電筒光束照在舞台上,笥儂身邊多了位英挺冷峻的男子,而原本穿在朵麗身上的名牌外套,則神不知鬼不覺地穿在笥儂身上。
  “少爺?”
  白魁和黑魄喜出望外,只要見到天魅出面,事就迎刃而解。
  “又是你這家伙!上次來破坏我的好事,現在又要來搗亂,你是存心跟我過不去嗎?”就著微弱燈光,奈登的臉看來更加血腥殘暴。
  “沒錯,我就是存心要跟你這色欲薰心、下流齷齪的狗儿子過不去,怎么?你有意見嗎?”天魅不畏懼他手上的兩把槍,大膽地對他下挑戰帖。
  “親愛的,他把我的香奈儿外套拿走了,你幫我拿回來。”朵麗看到自己昂貴的外套披在笥儂身上,嬌嗲地對奈登哭訴。
  “你閉嘴!你沒看到我正准備修理他嗎?”他火大的對她吼著。
  “天魅,不要激怒他,他手上有槍。”笥儂依偎在天魅怀中,提醒他不可掉以輕心。
  “別擔心,我們金粉王朝又名惡魔世家,惡魔是不怕破銅爛鐵。”他緊摟她的腰際,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好個英雄救美,上回讓你裝神弄鬼擺了一道,這次你可沒那么幸運了。”奈登緊緊握住槍枝,可是面對天魅那張滿不在乎的臉,竟被那股气勢嚇得不知該如何扣動扳机。
  “這回我照樣裝神弄鬼,而且我還會比上回幸運。”趁著奈登還沒扣動扳机之際,天魅一跆腳便將舞台上的几瓶酒踢向奈登,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他的鼻梁。“這瓶萊姆酒先送你喝!”
  奈登兩手捂著被天魅打得鼻血直流的鼻頭,蹲在地上不停的呻吟。
  “媽的!看我不斃了你……”奈登才要伸手撿起掉在地上的槍,誰知槍早已被白魁和黑魄拿走了。
  “我就說我主子要是出來,你就要倒大霉了,你偏不信。”兩人各拿一把槍對准他,喜孜孜地互露笑意。
  “把所有的燈都打開!”天魅用力一喊,整個酒吧才又恢复光明。天魅抱著笥儂走下舞台,停在狼狽不堪的奈登面前,拍著他的光頭道:“不要再讓我發現你在巴黎出現,要不然不管你到哪家酒吧,我都會讓你不停的出糗,看你還有多厚的臉皮混下去。”
  “好。你听好,你這輩子休想得到那些至貴的酒,我宁可全部摔破也不會給你!”無法對天魅叫囂,奈登只有把怒气發泄在笥儂身上。
  “奈登先生,求你一定要把那些酒讓給我,不管出多少錢我都會付給你……”笥儂一听奈登改變主意,急得求他。
  “不用了,何必對他搖尾乞怜,如果燧人爺真要告你,我會全力替你作證,你還不一定非賠不可,咱們做人要有骨气,求這人渣有什么用,”天魅把笥儂拉回身邊,不愿看到她為了錢而出賣尊嚴。
  “是嗎?你真的會一直陪在我身邊嗎?”笥儂兩眼水汪汪,望進他深不可測的黑潭內。
  “翻遍整個巴黎,才把你找出來,你不覺得你問這句話顯得太笨了嗎?”天魅摸著她紅潤的臉龐,見她微微頷首應承才稍稍寬心,他對女人很少給予承諾,笥儂則是讓他破例一次。
  他親吻著她的額心,撫慰她受創的心靈,要讓笥儂放心把一生交給他,讓她明白他是可靠又值得托付的人。
  “媽的,少在我面前搞肉麻,總有一天我會要你好看的!”奈登兩腿胡亂一爬,學狗一般的爬出酒吧。
  “主子,你……你就這樣讓他走了?”白魁不懂主子為何對這种人大發慈悲,覺得殺了他也不為過。
  “諒他也不敢對我怎樣,就讓他走好了。”天魅懶得与這种人計較。
  “哼,咱們就走著瞧,我會加倍把這筆帳討回來的。”奈登爬到門口時,又轉過頭來撂出狠話。
  “別忘了把這垃圾女人也帶走,記住,這垃圾從此不准再進我西門世家大門一步,否則,我會把她脫光衣服挂在艾菲爾鐵塔頂端,讓她揚名立万!”他冷冽地警告著朵麗。
  “哼!”朵麗搶過笥儂身上的外套,悻悻然离去。
  沒戲可唱,大伙皆敗興而回,獨留下他們几人。
  天魅將笥儂帶到后台,讓她一見朝思暮想的親人。
  “笥儂,你沒事吧?我一直想到前面去幫你,可是這家伙和納德非要我在這里等,簡直快把我急死了。”瓦西一見到笥儂,便緊緊的將她抱在怀中,緊張的檢視她身上是否有受到傷害。
  “瓦西爺爺,我沒事。對了,你們怎么會知道我在這里?”笥儂將笑容拉開,她并不希望瓦西為她擔心。
  “幸好納德提醒我們,當初這家酒吧的老板想要把你從我們店里挖走,所以我們就從這家酒吧開始找起,想不到還真被我們猜中,一來就發現你在這里。”瓦西憂喜參半,喜的是能再見到笥儂;憂的卻是不太高興她在這地方賺肮髒錢。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自己捅出的樓子,我當然要自己解決。”臉色一沉,笥儂為自己闖下的禍感到自責。
  “到底是受了什么委屈?快說出來讓爺爺替你解決,如果你真不想在那邊做事,我會想辦法讓你回來住。”此時瓦西決定說什么也不讓笥儂再到西門世家受苦。
  “這事不能怪別人,全是我一個人的錯,我對不起燧人爺爺,不該把他珍藏的酒全都開封,還把它們全……全喝光了。”為了避免瓦西誤解天魅,笥儂決定實話實說。
  “你說你喝光燧人那老家伙珍藏的酒?”瓦西并不生气,倒覺得這還挺讓人雀躍不已的。
  “爺爺,你那表情好像是我做了什么丰功偉業似的,虧你笑得出來。”笥儂皺著眉,認為瓦西幸災樂禍。
  “我當然要笑,你這件事做得太漂亮了,最好气死那黑心黑肺的死老頭。”瓦西額手稱慶,爽朗的笑聲盈滿后台。
  “瓦西爺爺,你說那是什么話,我愧疚都來不及了,你還落井下石。”笥儂不喜歡他把這件事看得如此草率隨便。
  “我當然要開心了,今天既然大家都在場,我就告訴你實話好了,其實燧人這老家伙……”瓦西決定把憋在心里十年的秘密,當著眾人面前告訴笥儂,但他開口時,卻被天魅給擋下來。
  “瓦西老伯,你先讓笥儂休息一下好嗎?有什么事以后可以慢慢再說。”他想如果在此刻讓她知道西門世家就是害她家破人亡的凶手,他和她之間的情感必定會就此中斷。
  “對呀、對呀,笥儂是該休息了,爺爺,我們回去好了,明天我們不是要將釀好的麥酒送到批發商那里去嗎?我們得要赶緊回去把酒裝到木桶里,要不然就來不及了。”納德幫了天魅一個大忙,他知道這件事能不說就不要說,話說回來,要是天魅能一生愛著笥儂,把那件事當是他對白家的補償也不無可以。
  “那笥儂呢?”瓦西很想讓笥儂回到他身邊,別再過那种提心吊膽的日子。
  “她當然是跟我回去,我們之間有契約在,所以不能跟你回去。”天魅拉起笥儂的手便要往外走,不容瓦西有半點額外想法。
  “笥儂,你……你還要回去嗎?要是你再無端失蹤,我……我怎么放得下心?”瓦西滿皺紋的臉上,充滿不舍和憂心。
  笥儂不能當個毀約的人,況且經過這次事件,她的心早被天魅無形的鏈條鎖住,扯也扯不斷。
  “瓦西爺爺,我……我還是跟他回去好了……”她將天魅的手握得更緊,雖不舍瓦西,但更不愿离開天魅。
  “唉!命運真是捉弄人啊……”瓦西從她的眼中看得出她已把情感全委托在天魅身上,若是他執意把事實真相對她說,也只是有害無益。
  笥儂听不懂瓦西最后說的話。她在瓦西爺爺身邊那么久,通常他的心意她都可以揣摩個八、九分,不過,從瓦西爺爺的眼光中,她知道他對天魅并不友善,特別是最后要离別時,還對天魅投以睨視的目光,莫非……,這其中有著她所不知道的內情嗎?
  看到四周的人全閉嘴不語,納德的表情也有些怪异,而白魁和黑魄更是低垂著頭,她知道事有蹊蹺,或許盤古伯會知道內情,就回去套他的話看看。
  就這樣,告別瓦西和納德后,笥儂靠在天魅的身旁,隨著車子緩緩駛离巴黎,她渴望知道所隱瞞的秘密,漸漸強烈起來……

  車子停在西門世家大門門口,笥儂的腳步卻遲緩下來,她遙望鐵門內的豪宅,竟有种近鄉情怯的感慨。
  “怎么,還不進來,快點啊!”天魅走進門,才發現笥儂還站在門外。
  她搖搖頭,“我……我不敢進去。”
  “里頭沒鬼也沒妖,你有什么不敢進來的?”他走回原地,拉著她的手要往里頭走時,發現她還是有著猶豫。
  “不行啦,我沒替燧人爺將酒買回來賠他,他一定不想見到我。”繞了一大圈,還是沒把事情辦妥,笥儂很失望”
  “誰規定你回來就是要見他?反正你盡力就不要怕愧對誰,再說,搞不好他早就忘了,你也知道老人家說說就算,不會跟你認真的。”天魅好言安撫她。
  “真的嗎?他不會再生我的气了?”她小聲的問道,還張大眼朝白魁与黑魄看去。
  “真的,有事我負責,要不,白魁和黑魄也能幫你做證,這么多人替你說話,你還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天魅對白魁和黑魄各丟個眼色,要他們幫腔說話,好增加她的信心。
  “是呀、是呀,白小姐,你都犧牲色相盡力了,甚至還放下身段陪那人渣跳香艷熱舞,幸好少爺及時出現,要不然你可就虧得更大。”
  黑魄這番話讓天魅眉頭皺得更緊,白魁一見主子不悅,才曉得黑魄說錯話。
  “你不會說話就少說兩句,白小姐,我們會跟燧人爺說你已經盡全力在彌補他的損失,相信他會听得進去的。”
  白魁婉轉地把話鋒一轉。
  三人好說歹說才免除笥儂的恐懼,半哄半騙讓她走進大門,而迎面走來的是盤古,他臉上堆著歡迎的笑意。
  “笥儂,我的心肝寶貝,你終于回來了,這陣子你讓我有多擔心你曉得嗎?你燧人爺天天嘴上就是念著你,你要是再不回來,他可要急瘋了。”盤古熱情的擁抱笥儂,直摟在怀里不放。
  這么熱情的盤古還真是前所未有,除了笥儂外,其余的三人皆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特別是天魅,并不認為他這份熱情是出于善意。
  “盤古伯,你好像只有在碰到女媧姨才會有這樣熱烈的反應,什么時候對別人也古道熱腸起來?跟你平常的個性大大不同喔!”天魅保留的說道。
  “是啊,好像是作賊心虛才會刻意表現得特別友善吧!”
  黑魄与白魁并肩而站,他們皆冷眼旁觀盤古的一舉一動。
  聞言,盤古這才緩緩放開笥儂。
  “你們在胡說什么?雖然我以前對笥儂并沒有特別友好,但也從沒排斥過她,你們摸著良心說,我向來對于處理人際關系是不是持著謹慎態度?對笥儂也是一樣,要慢慢相處才能了解彼此習性。笥儂,你說對嗎?”盤古朝笥儂呵呵一笑,對她伸出手,試著尋求她的認同。
  “盤古伯,謝謝你肯接納我,我來這里惹了那么多麻煩,你不但不怪我,還替我說話,我真不知該如何感激你才好。”笥儂才要接過盤古的友誼之手,卻被天魅給拉進怀里。
  “等等,禮多必有詐,笥儂,跟我回房間去。”敏感的直覺讓他心生警覺,宁可不讓盤古和笥儂太過親匿,也不要冒中計的危險。
  “你……你這孩子怎么這樣說我呢?你喜歡笥儂,我和燧人爺當然也喜歡她,大伙都是一家人,何必防來防去的?多奇怪啊!”盤古見笥儂的手被天魅緊緊抓在手里,脖子上不知怎的,冒出一圈汗來。
  听到他話中漏洞百出,天魅踱步向前,笑中帶好地問道:“你從我們進門到現在一連說了兩次燧人爺,你也知道燧人爺為了酒的事和笥儂搞到水火不容,可是你卻說他擔心笥儂擔心得不得了,盤古伯,下回要編謊話,記得要編得有內容些,不要破綻百出。”
  這簡單的一分析,倒讓盤古啞口無言,他后悔自己沒想到天魅的分析力是強人一等,太不合理的事實,反而是給自己找難堪。
  “天魅,你盤古伯說得沒錯,我的确也很擔心笥儂。”在一陣凝重的气氛中,燧人的拐杖聲在二樓樓梯口處傳了下來。
  再次面對燧人,笥儂心里不禁升起一股涼意,她往天魅怀里緊緊縮去,并不希望再和燧人有過于火爆的言語沖突場面。
  “不用怕,有我在,他不會對你怎樣的。”天魅不清楚燧人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只能用他的雙臂護衛著她。
  “笥儂,你不用再為喝光我的酒而自責,我不會要你賠了。”
  燧人此語一出,讓笥儂訝异不已,她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燧人嘴里說出來的。
  “爺,你若想逗弄笥儂,她現在還沒那個体力,而且我覺得你年紀也這么大了,不應該開這樣的玩笑。”天魅從小在燧人軍事化的教育下成長,自是清楚燧人并不是那樣輕易就能將事情一筆勾銷的人,尤其又是那樣的大事。
  “我沒必要開玩笑,我想了想,酒也不過是身外之物,失去就失去了,何必這樣耿耿于怀?鬧得整個家雞犬不宁。”他慢步來到兩人中間,第一次用溫煦的目光看著笥儂,現在面對這女孩讓他有种不舒服的感覺,仿佛時光又回到十年前的那個夜晚。
  “要是你會這樣想,當初就不該咄咄逼人要她賠出那些酒,這回幸好我們早到一步,否則笥儂就被坏人給蹂躪,如果真發生那樣的事,我就不信你心里會好過到哪里!”不管他是真心還是假意,天魅覺得還是得把笥儂的這份心意對他說,要他看清笥儂是否真是他想像中的那种女孩。
  “你說的一點都沒錯,過去是我不對,我在這里跟大家賠不是,特別是笥儂,你愿意原諒我嗎?”
  他的善意回應,一時讓笥儂反應不過來,這种天坏之別的對待,讓她很難馬上接受。
  “燧……燧人爺,其實是我不對,打破你那些酒本來就不應該,你能原諒我,不去控告我,我該謝謝你才對,你千万別這么說。”笥儂逐漸解除心防,從燧人的口气中,她相信這一切都會雨過天晴。
  “以后你就在這里好好的住下來,有什么事盡管來找我,我會替你安排得妥妥當當。”他拍拍她的肩膀,決定讓所有恩仇在笑談間泯去,雖然她看來仍不知情,但這是他唯一能彌補自己在良心上缺憾的方法,也算是為自己的罪孽積些福報。
  “好了、好了,有什么話等明天一早再說,白魁,找几個女佣替笥儂放熱水,讓她好好洗掉那些烏煙瘴气的味道。”天魅岔開燧人的話,他心里真不相信燧人會如此有度量,凡事還是謹慎些較妥當。
  這點迷思,在他回想到瓦西跟他說過的話后,才突然間恍然大悟,也許是燧人爺和盤古伯已經發現笥儂是十年前白家的唯一女儿,基于補償心理,才會對她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沒錯,除了這個因素,他不做第二种想法。
  哼,要是真心誠意也就算了,如果是黃鼠狼給雞拜年的話,他會決定帶著笥儂离開,不愿她活在恐懼的陰影之下,他暗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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