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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節


  小別胜新婚。
  胤祥霸气地將她扳倒在床榻上,貪婪地吮吻她,像是在懲罰她的不乖。
  她發出細微的聲音,無力招架,痴痴切切地凝望著他,一瞬間心醉神馳,放膽地伸出舌尖舔吻回應他的唇。
  她白里透紅的肌膚,一寸寸展現在眼前。
  酥胸半掩,風情万种,他忍不住將頭埋入她的乳溝,吸吮那份幽香,大手連摸帶撫柔軟的胸脯,一陣陣快感襲上心頭。
  他男性的特征硬梆梆地抵住她,她的身体像春天蘇醒的蛇,不停地搖擺。
  他的眼神有一种青春獷悍的光芒,她深深被迷惑著,身体恰似一團火。
  胤祥的呼吸愈來愈急促濃濁,极度渴望的生理欲望!已不是耳鬢廝磨,可以滿足得了。
  他跨騎著她,挺身脫衣,她的視線隨著他小麥色的胸膛、堅實的腹肌、筋絡鼓凸的大腿,游移到他兩腿間最神秘的地方。
  上次她惊慌地別開臉,這回她倒不逃避,而且肆無忌憚地欣賞他的全裸。
  她的丈夫身材實在不錯,銅鏡中反映出兩具姣好的胴体,她情不自禁地多望兩眼,陷入自我陶醉。
  欲望在他体內狂竄,有如一匹脫韁的野馬,他迫不及待地伸手探入她的絲羅儒裙。
  “啊!不行!”她惊得彈跳起來,揮開他不規矩的手。
  他的濃眉挑起,被她潑了一桶冷水。
  “又怎么了?”原以為這次會很順利,可是她在緊要關頭,卻又緊急叫停,真教人摸不清。
  她穿起衣裳,囁嚅的難以啟齒。
  “人家……人家那個來了,不方便……”
  他大拍額頭,暗自叫苦。
  “要几天?”
  “今天才第一天,至少要等五天。”頭一次在男人面前,坦承這种事情,怪難為情。
  他束手無策了。
  “下回不要再讓我失望了。”又是個苦熬的夜。
   
         ☆        ☆        ☆
   
  胤祥又去上早朝了,若雅溜出了啟祥宮,想再去小皇子、小格格的書塾,可是皇宮那么大,她兜了半天也找不到。
  前方有一座美輪美奐的宮殿,不知是哪為貴妃、皇子的居所?這個人一定很得皇上寵愛,才能住進這么大的寢宮。她靠近一看,門上石匾刻著“東宮”二字。
  若雅不知不覺走了進去,小池曲橋,幽館危閣,花木扶疏。
  她在園中彎彎曲曲地走著,忽然听見輕微的啜泣聲,哭得十分悲切、傷心。
  若雅好奇的走近聲音的源頭,看見一位穿著瑰麗旗裝的女人,憑倚著曲欄,低頭哭泣。
  貴妃抬起盈淚的眸子,惊訝的問:“你是誰?”
  “十三王妃。”若雅老實地回答。
  “原來是胤祥貝勒的新婚王妃,請屋里坐。”貴妃連忙用大綢帕儿拭淚,禮貌的招呼。
  屋里一色朱紅桌椅,滿室祥瑞。
  宮女送來參茶,若雅不客气地輕啜了兩口。
  “宮中太大,我一時迷了路,便冒昧走進來,才知道這里是東宮,太子居住的地方,想必你是太子妃吧!”
  她點點頭。“皇宮的确是很大,我剛嫁進宮時,也經常迷路,以后歡迎你常來東宮。”
  “我叫若雅,太子妃若有空,也可以到啟祥宮坐坐。”
  “好啊!”太子妃似乎很隨和。
  這樣端庄秀雅的女人怎么哭成那樣!若雅想問又怕不好意思,隨口問:“太子他……不在嗎?”
  “太子剛出去。”她的眼神一抹黯然。
  “你們……不愉快嗎?”若雅忍不住試探。
  雖然是人家的家務事,可是還是想知道。
  太子妃遲疑了一下,幽幽的道:
  “我和太子成親三年,未曾有子,太子現在迷戀上別的女人,和我愈离愈遠,我很煩惱他沉迷女色……”
  “原來如此,太子和皇上一樣好色,男人永遠都不會滿足!”若雅气憤地捏起拳頭。
  太子妃錯愕的一句話都接不上來,這個十三王妃說話真直接,竟敢批評起高高在上的皇上和太子,實在是很大膽。
  若雅惊覺話說得太快,忙不迭解釋。“我是說太子不應該喜新厭舊,把你冷落了,好歹你和他是結發夫妻。”
  太子妃長長地歎了一口气。“唉!其實我老早有心理准備了,侯門深似海,我又豈能奢望他伴我一生一世。何況他是儲君,未來的皇上,三宮六院三千佳麗是必然的,是我心胸太狹窄了,無德無量……”
  “太子妃別這么說,任何女人都沒辦法接受這樣的事,祖宗留下來的規矩就是這么不公平,從古至今,總是男尊女卑,男人可以妻妾成群,女人就必須遵從三從四德,實在太不人道!”若雅气憤填膺,愈說愈激動。
  太子妃訝异,想不到她比她還憤慨,忍不住掩袖一笑。“你真是不平凡,很高興能認識你,既是妯娌,不妨結為知己。”
  “好啊!能与太子妃結交,是若雅的榮幸。”若雅興奮的說。
  “你叫若雅?真好听的名字,我叫鳳英。”太子妃道。
  “鳳英姐……不,我還是稱呼你太子妃,畢竟你是未來的皇后。”
  若雅雖然天真爛漫,但是識大体、懂禮節,鳳英愈看愈喜歡,便拉起她的手。
  “來,我帶你看看東宮的奇珍异寶。”
  “好。”
   
         ☆        ☆        ☆
   
  “你去哪儿了?”胤祥以為她會去書塾,可是也沒看見她,回來枯等她好一會儿,不免有些火气。
  若雅迷人笑眸瞅著他,兩手勾住他的頸項,以柔情克制他的怒火。
  “我又迷路了嘛!這回跑到東宮去,見到太子妃。”
  “你見到太子妃?”胤祥滿臉惊訝,微慍道:“我不是叫你不要亂跑,宮中是非耳目多,万一你得罪了別人……”
  “我才沒有,人家太子妃對我好得很,還帶我見識東宮的奇珍异寶,回來時還送我這個呢!”若雅從袖中掏出一只金釵玉步搖,獻寶似的道:“你看漂不漂亮?”
  “太子妃真的對你沒有敵意?”胤祥似乎不信。
  “你到底怎么了嗎?太子妃是你的皇嫂,我親近她,和她結為知己,也可以為你拉攏關系,有什么不好?”若雅疑惑地問。
  胤祥深沉的道:“太子胤祈雖然是我的皇兄,但是他攬權自重,結党營私,做了許多不法的事,我們還是不要和他走得太近。”
  “你是說太子是坏人?”若雅惊愕,原來太子不僅好色風流,還是個坏蛋。
  胤祥點點頭。“所以你以后不要再去東宮了,免得招惹是非。”
  “可是太子的錯,不能歸咎于太子妃,我看得出來太子妃是個心地善良、嫻淑的好女人,我和她很投緣,好不容易我在宮中有個姐妹伴了,你不能剝奪我的權利。”若雅仗義直言。
  “你要找姐妹伴,可以去找其他格格、福晉。”胤祥執意她疏遠太子妃。“反正我不准你去東宮!”
  若雅喊了出來:“我不要!太子妃很可怜,太子已經不要她了,我不能棄她于不顧。”
  “那是人家夫妻的事,你不要多管閒事。”胤祥怒火高熾。
  “你一點同情心都沒有,是非不分,專橫獨裁,憑什么要我听你的?”若雅也憤吼。
  “若雅……”胤祥沒想到她拗起來,比他還固執,只好揮揮手,沒事般道:“好啦,算了,隨你高興,不要后悔就好了。”
  不過他也沒心思陪她說笑,悶悶不樂地步入書齋,挑燈夜戰。
  因為今天早朝有個重大的決議,皇阿瑪要出宮南巡。
  這一去十天半個月的,宮中不知又會發生什么變數。
  他必須上書勸諫父皇不可輕易离宮,否則將有可能演變兄弟相殘的憾事。
  燈火照照生輝,若雅偷偷地在窗檻看他專注疾書的模樣,不禁心魂蕩漾。
  胤祥是人中之龍,是她這輩子唯一動心的男人。
  她悄悄差人炖了補品,親自端了進去,不動聲色地擱在桌案上。
  胤祥微抬起頭,看見她很詫异。
  “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
  “我……關心你。”若雅安靜地坐在一旁,倒不像她。“這是人參豬心,你趁熱吃了。”
  他咧嘴一笑,离開書案,走近她身邊。
  “今天我對你太凶,是我不對。”
  “是我不明白宮廷斗爭,害你操心。”她竟也認錯了,真是天降紅雨。
  他大為高興,端起青紋瓷盅,一邊享用,一邊說:
  “宮中的爾虞我詐,的确不是你能想象的,你和太子妃走得近,會讓四皇兄胤禎及十四皇弟胤緹,以為我被太子收買了,便視我為敵。而如今政壇人心惶惶,父皇老邁,胤祈雖是太子,但傳位于誰,還不一定。”
  “我認為皇位應該傳賢不傳長,皇上會不會廢了太子?”若雅思慮道。
  “這事不可多嘴,咱們只求自保,不要插手介入,懂嗎?”他叮嚀她。
  “遵命,夫君。”若雅扮了個俏皮的鬼臉。“你實在是很老成,什么事都想得那么透徹。”
  “要在宮中生存,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無奈的回道。
   
         ☆        ☆        ☆
   
  “一、二、三、四……”若雅雙腳懸空,坐在玉欄杆上,手里握著一支長莖玫瑰,寂寥地扯下花瓣,一片一片數著。
  胤祥自勤政殿回來,看見她乖乖地沒亂跑,心里很欣慰,至少這几天,她都很安分,沒有把他的話當成耳邊風。
  可是從她的舉動可得知她是多么地無聊、不自由。
  虧欠之心油然而生,想要補償她一下。
  “你回來啦!”若雅開心地蹦跳到他面前,像個守候丈夫歸來的小妻子。
  他溫柔的摩挲她柔軟的秀發。“今天是皇后壽辰,晚上皇阿瑪在‘櫻園’開席宴請王親大臣,有節目表演,你要不要去?”
  “宴會啊!”若雅眼睛熠熠生輝,立即點頭。“要,我當然想去。”
  她好興奮,胤祥一同邀請她出席國宴呢!她從來沒有和胤祥一起出現在皇族的公共場合中,好令人期待喔!
  “這次的宴筵會有很多福晉、格格前來,你要打扮得漂亮一點。”
  “放心吧!我會讓你很有面子的。”若雅對自己的容貌頗有信心。
  “我有禮物送你。”胤祥帶她入屋內。
  若雅好奇地看他打開一個似乎早准備好的箱子,里面竟是一件裁縫精致的淡紫色旗裝,滾著天藍色的線邊,最特別的是繡著蝴蝶花樣的領巾。
  “我想這件衣裳一定很适合你。”胤祥拿了起來,在她身上比試。
  他是那么用心、細心,体貼入微,今她真感動。
  “謝謝……”頓時她哽咽了。
  “快去沐浴更衣,我們要提早到達。”
  “柳妃額娘也去嗎?”她問。
  “會的。”雖然深入簡出,但總給皇后娘娘面子。
  何況當今皇后端庄高貴,溫恭和順,深明大義,治理后宮,井井有條,雖然嬪妃眾多,但鮮少有爭風吃醋的局面,這全歸功于气量恢宏的皇后。
  不過皇上眠花宿柳,一連生了三十五位皇子,也是她縱容造成的。
  若雅歡天喜地的坐在三腳朱漆浴桶,裊裊的熱水气蒸得她通体舒暢,香蓮在一旁為她适時的添加熱水,拿起絲巾擦拭她雪白柔滑的背脊。
  “哇……”若雅濺起水花,調皮地玩水嬉樂。
  浮在水面上殷紅的玫瑰花瓣,呵護著她凝脂般的肌膚。
  “格格,不要鬧了!”香蓮以手擋住水花,衣裳都被噴濕了。
  若雅樂此不疲。“你干脆也進來一起洗。”
  澡桶很大,足夠容納兩人。
  “我怎么敢?”香蓮主要是怕自己的身材,与格格的相比會相形見絀。
  “沒關系!來嘛!”若雅強拉著她。
  “格格……”香蓮連忙逃脫。“你慢慢洗,我再去提水。”
  胤祥躲在梁樁后,待香蓮离去,他立即進屋。
  方才他偷偷挖了紙門的小孔窺看,活色生香的畫面令他蠢蠢欲動。
  若雅正閉上眼,享受泡澡的樂趣。
  听見門開闔聲,以為是香蓮在進出,不以為意。
  半晌,她微睜開眼,看見一個昂藏七尺的男人站在她面前,她惊慌地掩胸。
  “是我,別怕。”胤祥坏坏地看著她,一副垂涎的模樣。
  “你……你怎么進來了?”她玉頰染紅,羞赧不已。自己正一絲不挂的窘境,著實難堪。
  “我們是夫妻,有什么關系?”他分明是故意的,手指輕佻地拂過她的芙蓉面。
  “大色魔!”她嬌叱,雪白的胴体無法逃离他曖昧放肆的眼神,可恨自己身無寸縷,否則定起來和他拼命。
  “我還想和你一起洗鴛鴦浴,不知滋味如何?”他賊賊的笑,竟動手解衫。
  她花容失色,尖叫道:
  “不要,你快點出去。”
  “怕什么?我的身体你又不是沒看過!”他存心逗她。
  若雅一顆心小鹿亂撞,結結巴巴地道:
  “不……不行啦!待會儿香蓮回來,万一看見我們……”
  “那你讓我親一下,我再出去。”他索求香吻,一張俊臉靠近。
  為了赶快打發他,若雅只好點頭答應。
  看著眼前殘留在她香肩上晶瑩的水珠,隱藏在花瓣水中曼妙婀娜的胴体,載浮在水面上呼之欲出的傲人雙峰,他不禁心神蕩漾。
  他意亂情迷地俯身吻她,纏纏綿綿繞著她軟舌貝齒。
  她癱化在他的柔情里,任他逾越地伸手撫摸她凝露的玉乳,心甘情愿地成為他的俘虜。
  胤祥熱烈渴望她成為他的女人,与她融合為一体。
  “夠了,你不要得寸進尺,可以出去了吧!”
  她下逐客令,臉色不太好看。
  胤祥像只戰敗的公雞,頹然轉身,低沉著嗓音道:
  “不要讓我等太久……”
  他失望地离去。
  若雅赶緊旋身披上薄如蟬翼的水衫,留在唇上的余溫卻久久不能散去。
  她突然明白男人愈得不到,就愈想得到,得不到時將你捧在手上當心肝寶貝,可是一旦得到了,便棄之如敝屐。
  她永遠不要失去胤祥的愛,因此欲擒故縱是目前最好的手段。
  盡管名分上兩人已是夫妻,但是她仍得堅守最后一道防線。
  万一她守不住,有了他的孩子,她也只想一聲不響地走人,偷偷到异地生下兩人愛的結晶。
  她絕對不要親眼目睹他變心的殘酷事實。
  這個新萌生的念頭深植在她心里。
   
         ☆        ☆        ☆
   
  掌燈時分,“櫻園”燭光如畫,彩結樓閣,笙歌悅耳。
  焰火一度上升,照耀如白晝,綻放一蓬花雨,四散而下,繽紛美麗得令人贊歎。
  若雅不時望星空,雀躍不已,她的青蔥玉手一直被胤祥緊緊地握著。
  他擔心她樂過了頭,會走丟了。
  威嚴的皇上身穿國龍黃袍,慈眉善目的皇后珠翠圍繞,一身黃緞青龍鑲金的大襖,由于今天是皇后壽辰,因此帝后并坐錦墊交椅,桌上排列著一色白胎的江西窯瓷九龍玉杯,大花瓷盤上葷素冷菜擺著孔雀開屏的畫面。
  這是個盛重的宴筵,百官依次朝賀,壽禮堆積如山,太監宮女忙進忙出。
  皇親國戚分坐兩旁,皇子依長幼有序列排,胤祥身為十三阿哥,若雅側坐在他身旁。
  太子和太子妃來得晚,若雅的眼睛一直盯著她,卻不敢貿然靠近,太子妃似乎也在眾福晉中搜尋她,發現她也受邀前來,高興的神情洋溢在臉上。
  “太子妃……”若雅也朝她頷首示意。
  “若雅……”太子妃忍不住走過去和她寒喧。“好多天沒看見你,你不是要來東宮玩嗎?我一直等著你呢!”
  听到太子妃說一直在等她,若雅既喜且愧。
  “我……這几天受了風寒,本來也想過去東宮,可是……”她編了一個謊言。
  胤祥的手一直握住她,示意她不要多言。
  在談話同時,若雅發現有好几只眼睛在看著她們,她頓時想起胤祥的耳提面命。
  太子妃溫柔地打斷她。“人不舒服就多休息,我差人送些補品過去。”
  “不……不用麻煩。”太子妃人真的太好了,若雅實在喜歡她。
  “應該的。”太子妃轉向胤祥。“十三阿哥真是好福气,能夠娶到若雅這樣美麗天真的王妃。”她微笑贊美。
  “太子妃夸獎了。”胤祥拱揖道:“若雅年輕不懂事,誤闖東宮,還請見諒。”
  “誒!若雅与我結緣,何來怪罪?我把她當自家姐妹,她很討人喜歡。”太子妃道。
  若雅甜甜一笑。
  太子胤祈惊為天人,想不到皇弟的新婚妻子如此清新脫俗,年輕貌美,怪不得他派彩屏色誘胤祥,會徒勞無功。
  彩屏的姿色根本比不上若雅,論气質出身也相差甚遠。
  如此女子若能為他胤祈所有,不知有多么令人銷魂。
  他一直想找机會拉攏胤祥,看來太子妃是塊墊腳石,他正好可以利用一下,于是開口道:
  “鳳英,原來你和皇弟妹認識,以后不妨邀請她常來東宮。”
  “我也希望。”太子妃含笑看著若雅。
  太子同意她們妯娌往來,實在太好了,本來還怕太子會禁止,現在她大可放心,結交這位手帕交。
  若雅不喜歡太子看她的眼神,而且胤祥說過太子是個攬權自重,結党營私的人,她根本不想和他交談,所以一句話也不說。
  适巧,柳妃娘娘來了,胤祥拉著她,走過去拜見請安。
  不過不了解的皇子們,卻都以為十三阿哥和太子走得很近,均竊竊私語。
  十六阿哥胤禮擰眉搖頭,皇兄這樣公開和太子攀談,恐怕會引起四阿哥和十四阿哥的敵視,實在太危險了。
   
         ☆        ☆        ☆
   
  “皇兄,你讓皇嫂和太子妃來往,這樣似乎不妥。”
  翌日,胤禮便到啟祥宮。
  “我也管不住若雅,只好船到橋頭自然直,且看且辦吧!”胤祥頭痛地說。
  “皇阿瑪已經決定下江南巡視,四阿哥也要陪著去。”
  “四阿哥最近极力討好皇阿瑪,可是皇阿瑪最喜歡的好像是胤緹。”
  “你說阿瑪可能會廢太子嗎?”胤禮問。
  “不一定,現在四阿哥一直在抓著太子的小辮子,搞不好胤祈的太子寶座會坐不久。”胤祥洞燭机先。
  “誒。”胤禮歎了一口气。“我真不希望咱們兄弟你爭我奪,為了皇位,忘了彼此流著同樣的血液。”
  胤祥深沉地思慮著,若有所思。
  “胤禮,如果……有一天,我被卷入這場爭奪,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顧若雅。”他突然懇求。
  “皇兄……”胤禮錯愕地。
  他面色凝重。“答應我!”
  “好。”胤禮只有點頭,卻不愿他受累。“不過你千万要小心謹慎。”
  “我知道。”胤祥拍著他的肩。
  他們十分珍惜兩人的兄弟情,有事一定共同分擔。
   
         ☆        ☆        ☆
   
  若雅忍不住二度造訪東宮,太子妃盛情款待,還拿出遠從江南運來的鮮荔枝,給她品嘗。
  宮女剝著荔殼,粒粒洁白圓潤,若雅吃得好過癮。
  “我最愛吃荔枝了。”那獨特的果味口齒留香。
  “待會儿你再拿一籮筐回去給十三阿哥吃。”太子妃笑道。
  “不用那么多……”
  “沒關系,皇后差人送了六箱過來,吃不完的。”
  “六箱?”若雅張口訝然。
  當太子的待遇就是不一樣,她倒忘了皇后是太子的親娘,舉凡進貢的珍品,自然是往親生儿子這邊送。
  太子妃又將西洋進貢的香粉脂膏送給了她。
  兩個女人就在閨房中,對著菱花鏡,畫柳眉、點絳唇,打扮得千嬌百媚,花枝招展,互相嬉戲笑鬧。
  忽然,有一太監公公來跪報。
  “啟稟太子妃,皇后娘娘召見。”
  “額娘找我?”太子妃放下了眉筆。“你去回覆,我稍后就到。”
  “喳!”
  “鳳英姐姐,我是不是該走了?”若雅識相地問。
  “不,你等我回來,晚上留在東宮用膳。”
  “可是……”
  “我還有東西要拿給你看呢!你要等我喔!”太子妃囑咐完,便赶往慈宁宮。
  若雅來不及婉拒!她人就走了。
  現在只剩下她一人,她也無意妝扮。
  悻悻然地走到御花園,正在躊躇該不該不告而別?
  她想回啟祥宮,出來兩、三個時辰了,怪想念胤祥的。
  突然一雙大手從背后蒙上她的眼睛,她惊得伸手扳開。“是誰?”
  一回頭,竟是太子胤祈,意圖不執地瞅著她笑。
  “太子殿下。”若雅慌張地甩帕行禮,一顆芳心七上八下。
  太子算來是胤祥的兄長,怎么動作如此輕薄。
  “若雅格格怎么有空來東宮玩?什么風把你吹來的?”他欺近她,男性气息噴拂在她臉上。
  若雅倒退一步,謹遵禮儀地保持距离。
  “我已經來了兩個時辰,也該告辭了。”她急著想避開他。
  胤祈和胤禮雖然都是胤祥的兄弟,可是胤禮對她這個皇嫂尊敬有加,而胤祈自恃太子身份,目光總是傲人于頂,且是色相薰心,教人不喜親近。
  “別急著走嘛!咱們多聊聊。”他竟拉住她的柔荑。
  若雅惊怯地抽回手,咬白了唇。
  要是換了別人,她早掌他兩個耳光,可是現在這個人是太子殿下,只能气在心里。
  胤祈看出她神情的驟變,盡管心急,也只能放慢步調,低聲道:
  “如果我能早點遇見你,就不會有遺憾了。”
  若雅一震,有了妻室的男人,怎能對別的女人說這种話?
  她不由得挺身道:“太子妃溫婉賢淑,太子不該說這种話。”若是太子妃听見了!一定會很難過。
  “我是說真的,我和鳳英只是挂名夫妻,我甚至有三個月沒碰她了。”胤祈露出饑渴。
  “那彩屏呢?”他還不是會碰其他女人?!
  鳳英姐姐嫁給這种齷齪的男人,真是太可怜了。
  “彩屏……”胤祈愕然結巴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比不上你的。”
  彩屏是他硬塞給胤祥的,因為這個女人,她還醋勁大發,演出离家計。
  想到始作俑者就是太子,若雅愈想愈有气。
  “你們男人還真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偷’。”她鄙視地輕笑。
  胤祈窘然地道:“也不盡然是這樣……”
  “太子這會不是想偷腥吧!偷到弟妹身上……不太好听吧!傳出去恐怕有損太子英名。”若雅故意激他。
  她要是不給太子一點厲害瞧瞧,以后見著她,都這么調戲她,那怎么行!
  胤祈忍不住怒火提升,咆哮道:
  “我想得到的女人,從來沒有失手過,九阿哥的福晉,我還不是照搞,你擺什么譜?不服從我,以后等我登基,胤祥連命都沒有。”
  被他一吼,若雅全身顫了一下。
  太可怕了,太子眼里毫無手足之情!
  可是她宁死也不愿屈服在他的淫威下。
  僵持中,太子妃緩緩出現,臉頰上布滿淚水,她听見他們的對話。
  “鳳英……”太子和若雅同時訝异地出聲。
  太子妃含恨的眼光,怨毒地看著胤祈。
  “你說你連九福晉都下手了?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原來九福晉投井自盡,是遭了你的玷污,你為什么要害死她?”
  “我……”胤祈百口莫辯,方才已不打自招。
  “你太可惡了,簡直不是人!”太子妃罵道。
  若雅也一鼻孔出气。“就是啊!你無德無能,根本沒有資格當太子。”
  “大膽!你們不要命了!是不是?竟然敢批評我!”胤祈惱羞成怒,大聲喝叱。
  太子妃噤聲不語。
  太子的個性她是明白的,要是真的惹火他,真的有可能腦袋搬家。
  可是猶如若雅七月半的鴨子不知死活,還頂撞太子。
  “你自己做錯了,還凶什么,王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她挺直脊背。
  胤祈臉色鐵青,已無法忍受她的指責。
  “你等著當寡婦吧!不要來求我。”他憤而离去。
  若雅掄起了拳頭,恨不得揍他一下。
  太子妃憂容滿面。“若雅,你真的要當心了。”
  若雅才不在乎,她夫婿是十三阿哥,她阿瑪是醇郡王爺,太子想害她談何容易?
  她反而關心太子妃。“鳳英姐姐,你不是去慈宁宮見皇后,怎么一下子就回來了?”
  “是胤祈故意叫人支開我的,我一到慈宁宮,皇后娘娘竟然不在,人正在降雪齋桂妃娘娘那儿,我就知道事情不單純,就赶快回來,胤祈果然要對你不禮貌,他真是膽大妄為,我看以后你也別來了,以免羊入虎口。”太子妃戒慎恐懼地道。
  若雅覺得好婉惜,她連太子妃這個好姐姐都要失去了。以后偌大的宮中,她也不知上哪儿打發時間。
   
         ☆        ☆        ☆
   
  “若雅,你去哪里了?我好擔心……”胤祥一見到她平安歸來,沖動地抱住她。
  “我……我去找太子妃……”若雅對他突如其來的熱情擁抱,有些受寵若惊。
  胤祥沒有教訓她,反而興奮地道:
  “我告訴你,皇阿瑪已經正式冊封我為‘端王’,明天我帶你出宮去看土地,找一個合适的地方,興建王府。”
  “真的嗎?”這真是一個大好消息,若雅喜出望外,一掃之前的陰霾。
  有了新王府,她就可以不必住在皇宮,不怕遇見太子,不用拘束那么多的禮儀。
  胤祥寵溺地將她抱坐在膝上,憧憬著未來。
  “你喜歡新王府蓋在哪里?”
  “醇郡王府附近。”她不假思索。
  他怔了一下,隨即微笑。“好,那建筑的外形……”
  “像‘白云別苑’。”那是胤禮的別府,也是她离宮曾經住過的地方。“那里山環水繞,清幽雅致,像世外桃源。”
  “好。”他也依了她,眉開眼笑。“我一切都听你的,只要你喜歡,一磚一瓦,全用你喜歡的樣式。”
  “為什么對我這么好?”她樂陶陶地,簡直是喜從天降。
  “怕失去你。”他甜言蜜語地,靈活的舌尖直搗她滑膩的口腔,封住她的唇。
  她被吻得渾身輕飄飄,感覺也化為一團漿糊,嬌軀本能的跟著燃燒,一只手攀在他的肩膀,一只手竟游移至他堅硬的部位,隔著衣褲,來回地摩擦撫摸,弄得它更加腫脹。
  他被撩撥地把持不住,雖然想在新王府,再要了她,但是眼前的誘惑,實在太大了。
  他打橫抱起仍在暈眩中的若雅走到床榻,手指率先往她領口上的盤扣進攻。
  褪去衣裳,兩人裸身交疊纏綿,她柔軟丰滿的胸脯,教他愛不釋手,他雙手拱起乳峰,深深吸吮那香澤,多迷人!
  也許是占有欲在作祟,他忍不住在她雪白的奶房,吸吮出一片紅紫,濕潤的舌輕舔著粉紅堅實的乳頭,整個胸脯因為受到愛的滋潤,慢慢呈現淡淡的配紅。
  若雅皇眸迷蒙,春情蕩漾,胤祥的吻一路滑移至肚臍、兩腿間……
  她全身一頭,痙攣不已,下意識用手去推他的頭,試圖反抗他的侵略。
  “啊……嗯……”她嚶嚀囈語,受不了他這樣的邪肆……
  他緩緩進入了她,積壓許久的情欲在瞬間解放,狂野、規律地起伏……
  若雅感覺有些痛、几分暈眩,身体被他完全充填,她渾身灼熱,每個細胞都為此沸騰,她的手緊緊絞住被單,迎接一波接著一波的熱浪……
  他的勇猛令她震撼,兩人結合為一的神秘感覺,在她体內蔓延……
  若雅不知道她撤消防線,讓他占有她,是對還是錯?但是一切已來不及后悔。
  她只知道她愛他,非常深愛他,無法失去他了。
  “胤祥……”她低喃喚他的名字。
  這個男人將永生刻鐫在她的心里,成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他像一頭王者之獅,昂首以劇烈的抽動,在她体內釋放出惊人的能量……
  她全身顫栗,感覺腹中似有千軍万馬在奔馳……
  胤祥滿足地癱化在她柔軟的胸脯,卻還不愿离開她的身体。
  若雅摟抱著他,手指撩撥他健碩的背膀,沉浸在幸福的漩渦里……!
   
         ☆        ☆        ☆
   
  該來的始終躲不掉。
  若雅矜持了三個月,最后還是和他圓了房,成為名副其實的夫妻。
  有了更貼切的關系,胤祥對她更是寵愛有加,每天早朝之后,哪儿也不逗留,准時回啟祥宮報到“做功課”。
  如此頻繁的索求,還真令若雅吃不消。
  這天他又要求親熱,她嬌嗔地道:
  “你不是說要帶人家出宮看土地蓋新王府嗎?”
  “對喔!那我們現在出宮去好了。”
  胤祥也興高采烈地吩咐下人備轎,兩人從尊貴的大清門,出了護城河,來到碧回環,絲柳垂垂,明麗如畫的民間。
  驕陽高熾,香蓮撐起了紙傘,為嬌貴的格格遮陽,若雅雀躍地眺望一望無際的綠田芳菲,一身夏綢輕盈,更襯出她窈窕的身段。
  “好美的地方。”她惊贊。
  “你喜歡這里嗎!”胤祥体貼地摟著她的肩。
  “嗯。”
  “那我就差人購下這片土地。”
  若雅在胤祥的陪伴下,到附近四處欣賞明媚的風景。
  宮女、太監和一干侍衛全待在原地,一些在地的居民听聞十三阿哥大駕光臨,也紛紛躲在遠處偷觀。
  “十三阿哥和王妃真是郎才女貌!”有人贊賞。
  “人家就是會投胎,出身尊貴,不愁吃穿,不像咱們平民百姓做牛做馬,耕田織布,也掙不出富貴。”有人感歎。
  有人嫉妒道:“皇子出宮,排場還真大,皇上生了三十五個皇子,卻累坏了我們平民百姓,省吃儉用還要納稅!”
  若雅听不見平民的議論,不識愁滋味,和胤祥貝勒并肩站在這塊肥沃的土地,憧憬他們美好的未來。
  突然人群中沖出一名年輕人,另一名少婦死命拖住他。“不要去啦!阿昌!”
  那個名喚阿昌的庄稼漢,短衣卷褲,气沖沖地道:
  “十三阿哥,你們已經集富貴于一身了,為什么還要搶我們的土地呢!”
  若雅震惊地退到胤祥身后,顯然被壯漢唐突的舉動嚇到。
  “大膽,”侍衛見有异狀,立刻拔刀圍向那名冒犯者。
  “十三阿哥饒命,我家相公不是故意的!”一身布衣裙釵的少婦拉住丈夫,跪在地上。
  庄稼漢不愿屈服,理直气狀地道:
  “我們夫妻奉公守法,守著祖先僅留下來的三分地,不辭辛勞地開墾,掙三餐養孩子,如果地被你們征收了,那我們以后吃什么?”
  “地是我們用錢向你買的……”胤祥解釋。
  “可是我們不想賣,這是祖先的基業。”
  “是啊!”有人附和道:“而且你們出的价錢都太低,強迫并買,不公平嘛!”
  若雅頓時了解百姓的心聲,出言道:
  “既然各位不想賣,君子不奪人所好,我們也不勉強,若是有人肯割愛,王府會用雙倍的錢買下,絕不教你們吃虧,這樣可好!”
  “王妃圣明!”百姓歡聲雷動,感激齊呼。
  “你真是太善良了。”胤祥眼里充滿怜愛。
  “我不希望人家說我們仗勢欺人,損了滿清皇族的聲譽。”若雅笑道:“而且京城土地大,我們不一定要在這里興建王府,蓋在別的地方也一樣。”
  胤祥同意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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