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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小姐,請問你找哪位?”柜台小姐親切的問。
  玫瑰打量這整洁明亮、布置高雅怡人的辦公室,說:“對不起,我找席如風,我是他未婚妻。”
  柜台小姐訝异的看著她。
  玫瑰也疑惑的回看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哪里不對勁了?
  “有什么不對嗎?小姐?”她摸摸自己的臉。
  “喔!沒有。但是小姐,席先生現在人不在辦公室。”
  “不在,他出去了?”玫瑰有些掃興的感覺。
  “對,但是他有交代等會儿就回來了。我看你先到會客室去等他好了!”
  “好吧!”
  “那請跟我來!”
  當柜台小姐領著玫瑰到會客室之后,辦公室立刻起了一陣騷動,男同事個個引頸直盯著玫瑰的背影;女同事則一個個不是鼓著臉就是皺著眉的開始對玫瑰評頭論足起來了——
  “什么?小娟你說有個自稱是如風的未婚妻的女人上門來找他?”伊黛咪訝异的提高嗓門大聲的問;剛才她到化妝室去,所以錯過了目賭玫瑰的時机。
  “是的,伊小姐。”
  “她人在哪里?我倒想看看如風的‘未婚妻’是哪個德行!從來也沒听過他有個未婚妻,這會儿竟無緣無故冒出來,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冒牌貨!”伊黛咪气沖沖的准備去把玫瑰揪出去。
  “她在會客室!”小娟壓低嗓音說。
  伊黛咪心想︰開玩笑!我可是花了五年的時間來接近席如風的,好不容易這兩年來的情況有轉机了,我相信我很快就可以進席家大門,怎么能夠讓這位半路殺出的程咬金破坏呢?
  “你是誰?”伊黛咪一臉的盛气凌人。
  “我是如風的未婚妻!”玫瑰抬起頭來說。
  “哼!是嗎?我看你是冒牌貨吧?”伊黛咪雙臂環胸斜視著她。
  “你說什么?”玫瑰憤怒的站了起來。
  “我說,你這冒牌貨赶快趁如風還沒回來前,快走吧!否則難保他回來后不會大怒!”
  “我是他的未婚妻,而且我們就快結婚了,如果你敢說我是冒牌貨,我就讓你好看!”玫瑰忿忿的說。
  “哦?是嗎?那我告訴你,我還是他同居了好几年的女朋友呢!”她挑釁的說。
  玫瑰的臉色是一陣青一陣白,气得說不出話來,憤怒得全身發抖,雙拳緊握著!
  伊黛咪見她的激怒法已經奏效,干脆來個一不作二不休,准備惡狠狠地赶她出門!她非這么做不可,因為白玫瑰确實比她年輕,而且又美得惊人;別等席如風回來,光是目前辦公室這群男同事看到她,就像蒼蠅看到肉似的,恨不得立刻沾上去,當然更不能留這個小禍害在這里了!
  “既然我都把話給挑明了,你這不要臉的女人該識趣的滾了吧?”
  “你說什么?你才不要臉,搶別人的丈夫!”玫瑰不甘示弱的回她。
  “什么?”伊黛咪气得整個臉都變形了,憤怒的將手一揮,一巴掌打在玫瑰的臉上。瞬間,玫瑰那白里透紅的臉頰馬上出現了五爪紅印,豆大的淚珠霎時奪眶而出。
  “住手!伊小姐你做什么?”席如風好好打開會客室的門,看見這情景。
  “嗯……嗚……如風……”玫瑰立刻沖進他的怀里痛哭。
  天呀!他見到玫瑰臉頰上的五爪紅印,怒气直沖而上,雙眸冰冷的怒視著伊黛咪。
  “你最好跟我解釋清楚!伊小姐!”他語气冰冷,不禁讓人為之顫抖。
  “我——我——”伊黛咪一時嚇得不知所措。
  “如風,那個打我的不要臉的女人居然說我不是你的未婚妻,她還說我是冒牌貨,你告訴她呀,我是不是你的未婚妻……”玫瑰大聲的哭訴著。
  “伊小姐,我想我的私事不需要向你報告吧?”他摟著玫瑰,怒視著伊黛咪。
  “如風!”玫瑰大聲的叫他。“那個女人居然還說——說她是你的女朋友,你們還同居了好几年了,這是不是真的?……”豆大的淚珠仍落個不停。
  這回真的把席如風給惹火了,他憤怒的朝伊黛咪咆哮:“你立刻給我滾!”
  席如風一向風度翩翩、彬彬有禮的待人,整個公司的同事還不曾有人見過他生這么大的气,紛紛仰頸張望。
  “會計!”他大喊著。
  “席先生什么事?”會計小姐赶緊跑了過來。
  “立刻把這個月的薪水結給那個女人,叫她三分鐘內給我滾出辦公室!”他怒不可遏的吼著。
  “是的!席先生。”會計小姐又慌張的跑了回去。
  “你——你——席如風!你以為你可以把我像破鞋子一樣的丟棄是不是?”伊黛咪咬牙切齒的。
  “是嗎?伊小姐!我想我們是男歡女愛,各取所需!如果你還想繼續待在這里撒野的話,那我就只有叫警衛上來了!”他寒著臉說。
  “哼!算你狠,這筆帳我會和你算的!”伊黛咪丟下這句話,從會計的手上搶過她這個月的薪水后,就气沖沖的离開席氏室內設計公司。
   
         ★        ★        ★
   
  “來!冰敷一下,腫會消得比較快些!”席加風從冰箱里的冷凍庫內拿出冰毛巾來替玫瑰敷著紅腫的臉。
  “……嗯……嗯……”玫瑰還是不斷的流淚,只是比起剛剛那場有如豪雨過境般的情況要好多了。
  “還痛嗎?”他心疼的問。
  “怎么會不痛!”玫瑰一想到就有气,從小到大她不曾如此的受辱過,更別說被人狠狠的打了一巴掌,她又任性又委屈的哭吼著:“那你去讓人打打看呀!”
  席如風見她這副委屈的模樣,簡直是心疼死了,他緊緊的摟著她,任她繼續在他怀里哭。
  玫瑰似乎有意要在他身上報复那一巴掌之仇似的,更加肆無忌憚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往他身上擦,也不怕洪水泛濫!
  席如風也頗感無奈!他費盡心力地又心疼又怜惜的哄著她,好不容易有比較緩和的趨勢,誰知道,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她又是一場豪淚傾眶而出。
  唉!女人真是麻煩!
  女人的眼淚,更是一項克制男人的大武器!
  而更慘的是!他愛死了怀中這位梨花帶淚的女人。
  在盡情的發泄過后,玫瑰心里終于平衡了些,她吸吸鼻子,抽搐的說:“如風,等會儿我問你的事,你發誓你一定要老實的回答,絕對沒有半句假話……”她抬頭望著他。
  “嗯!好,我發誓絕無半句假話,如果有半句假話的話,就罰我今年娶不到玫瑰當老婆,好不好?”他順便用剛剛讓她冰敷的毛巾為她擦擦鼻涕。
  玫瑰瞪了他一眼,說:“這是什么爛誓言嘛!”
  他俯身親吻掉她臉頰上的淚珠,說:“這個誓言對我來說已經很重了,難道你不曉得我急著想娶你回家嗎?”
  “好嘛!那我問你,你和那個不要臉的女人有一‘腿’多久了?”
  他听得簡直快吐血了!她才剛楚楚可怜的痛哭過一場,這會儿竟馬上來個秋后總算帳,但她的用辭實在太不文雅了,他不得不糾正她。“玫瑰!雖然我愛死你那捉摸不定的脾气,但是你不覺得你的用辭太粗俗了嗎?”
  “怎么?這會儿又嫌我了。那個女人就一副‘貓’樣,你要我對她的評語有多高?”她不屑的說。
  “不是!我怎么會嫌你呢?疼你都來不及了,那敢嫌你?但好歹你也是個女孩子家嘛!”他托起她的下巴說。
  “好嘛!我文雅一點就是了!那我換另外一种方式問好了,你和她有‘肌膚之親’有多久了?”
  他一臉的哭笑不得,不得不耙耙頭發,顧左右而言他的說:“這個……嗯……嗯……”
  “不許跟我嗯、呀的,快說!”她佯怒道。
  “你确定你要知道?那你會生气嗎?”
  “不會!我以我白玫瑰的人格擔保,絕對不會跟你翻舊帳!但我還要知道,除了她以外,還有哪几個女人和你上過床?”
  如果可以,他真會從十二樓跳下去!怎么會有一個即將當人家老婆的對老公以前的風流史這么感興趣的?
  “好吧!我老實的告訴你,但你要确保你絕對不翻舊帳!”他一副被逼上梁山、不說也不行的妥協狀,若不說的話,他難保以后會有太平日子可以過。
  “我發誓!”玫瑰舉著右手,很認真的模樣。
  “那我可不可以先換件衣服?”
  “別拖延時間!”她瞄了他一眼。
  “小姐!你總不能讓我穿著這一身濕答答的衣服,來跟你講我的風流史吧?我是可怜我那未婚妻哭得像個淚人儿似的,連手帕、面紙都不夠用了,所以將我這壯碩又溫暖的胸膛借她使用,任她踏蹋!体諒体諒我吧?”他一臉無辜樣。
  “你討厭啦!”她終于破涕為笑。
  他松了口气,只要她肯笑,那就表示沒事了。
  “我討厭?那平常是誰像八爪大章魚老纏著我的?”他愛怜的捏捏她的俏鼻。他從柜子里取出衣物時,看見她一臉狐疑的看著他,直覺不對,赶緊解釋道:
  “別怀疑!我是個公私分明的人,我是不會在辦公室內來上那一段的,不然,早把所有的女職員給嚇跑了,除了那個伊黛咪例外。”
  “那你為什么把衣服放在這里?”
  “那是因為我經常要加班,徹夜赶圖,總不能一身縐巴巴的衣服第二天又繼續上班吧?”
  “好嘛!我相信你就是了!”
  當玫瑰看到他那赤裸壯碩的胸膛時,臉上不禁泛起了一抹紅暈,因為她從未見過他的——裸体。
  他發覺她的异樣后,不禁莞爾一笑,道:“玫瑰,過來!”
  她低著頭羞澀的走了過去,卻不敢抬頭看他。
  他一把將她擁入怀中,讓她感覺他怀中最直接的溫暖,在她發間低喃:“小傻瓜!這有什么好害羞的?!反正你遲早都要見到的,你可要早點習慣!”
  “嗯!”她在他怀中輕哼著,雙手緊緊的環住他。
   
         ★        ★        ★
   
  “二姊,這么晚了你還不睡在干嘛?”幽蘭從廚房出來問著。
  “看A片!”
  “什么?”幽蘭臉惊駭,赶緊轉頭看向電視屏幕。“天哪!那里面的人在干嘛呀?姊!你怎么看這种東西?”
  “別吵!要看就坐下,不看就回去睡覺!”玫瑰頭也不回的說著。
  幽蘭直覺她二姊不對!雖然說玫瑰曾榮登她們學校的“黃太后”寶座二年,可是那也僅是笑話而已,從小到大還不曾見過玫瑰去借過什么A級的書刊或影帶的呀!她緊張的跑上樓去。
  “大姊!大姊!別睡了,快起來!”幽蘭用力敲著百合的房門。
  “拜托!幽蘭,現在都几點了?你吵什么呀!”百合不情愿的開了門。
  “大姊,不好了,二姊她好象有點問題!”
  “怎么了?”百合睡眼惺忪的問。
  “她在樓下看A片。”幽蘭小聲的說。
  “什么?A片?”百合也是滿臉惊訝。
  幽蘭朝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后,兩人悄悄的一起下樓。
  “姊,你怎么也下來了?”玫瑰瞄了她們一眼。
  “玫瑰,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剌激?自從你從台北回來后就不太對勁!”百合坐到她身邊問著。
  玫瑰無趣的從桌上遞了一疊資料給她。
  百合遲疑了一下,瞄了一下那疊資料,怎么全是一些女人的資料呢?她不禁疑惑的問:“玫瑰這是怎么回事?”
  玫瑰看也不看的說:“里面全部是一些BMW的女人,跟如風有過‘性’關系!”
  “什么?”百合和幽蘭兩人滿臉惊愕,互看著。
  “這是我請征信社幫我查的資料,准确度應該有百分之八十。”
  “你要這些資料干嘛?”
  “知已知彼,方能百戰百胜呀!我要那些資料是要看她們的功夫如何!”
  “你是指‘床’上?”百合小聲的問著。
  “要不然指什么。”玫瑰手拿遙控器將電視及錄像机關掉,說:“我把這些女人的資料稍微綜合一下,我發現她們每個都是在那方面很有一套的。”
  “姊,你剛講的那BMW是什么意思呀?”
  “就是Big Mouth Woman,我從水仙看的小說中學來的!”
  百合翻看了這几份資料后,說:“玫瑰,你打算去找如風算總帳嗎?說他不是處男……”
  “姊,拜托!現在全台灣的男人哪一個到了三十歲還是處男的?別傻了!我早就不相信了,尤其是台北那种地方,女追男,滿街都是!”
  “姊,你的意思是姊夫很有經驗嘍?”幽蘭滿臉惊奇。
  “沒錯!你看看這上面的報告,這七個就有五個是倒追你姊夫的,都是自己送上門的!男人嘛,主動投怀送抱的誰不要?更何況,你那該死的未來姊夫又長得一副潘安再世的模樣,年紀輕輕的就事業有成,‘帥’得要命,‘酷’得要死的,全身充滿了男人的陽剛气息,我就不相信沒有女人要!”
  “這倒是真的!姊,那你准備去找這些女人嗎?”
  玫瑰瞅了幽蘭一眼,說:“拜托!去找那些女人只會降低我白玫瑰的人格,你要我像個‘下堂婦’似的來個興師問罪嗎?這种有辱人格的事,我是絕對不會做的!我要這些資料是要知道——她們厲害的地方在哪里?怎么那么有本事讓我那未來的老公沈迷在她們的肉欲之中。”
  “姊,用辭文雅一點行不行呀!”幽蘭光是听听,臉就紅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呢?”百合憂心的問。
  “這就是我借這么多帶子回來看的原因了,我還買了一大套有關那方面的書籍。”玫瑰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你——打算在那方面控制他?”百合的臉都紅了。玫瑰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說:“是的,我要他以后就只專情迷戀于我的身体!”
  听得百合和幽蘭是又羞又窘的,不知如何再開口問下去;她們怀疑,難道要結婚的女人都像玫瑰這樣子的嗎?
  “姊,那姊夫曉得你知道這些女人的事嗎?”幽蘭擔心的問著。
  “這些女人的資料就是他給我的,我只是請征信社的人調查是不是真的而已。”
  “姊夫他不想活了呀!他竟然告訴你這些女人的名字。”幽蘭一臉的訝异。
  “他不告訴我,那才叫不想活了!他是那一种識時務者為俊杰的人!”
  幽蘭心想:這是怎樣的一對情侶啊?而二姊居然還若無其事的去研究那群曾經和姊夫有過關系的女人,而且還研究她們的优點在哪里?二姊可真是名副其實的——怪人!
   
         ★        ★        ★
   
  “席爺爺。”
  席桐壑從棋盤中抬起頭來,說:“玫丫頭!今天怎么這么好興致,居然肯移駕我們席氏大宅?我記得我家那個人渣孫子不在家呀!”
  “唉!迫于無奈,才得勞動我這如花似玉、一身細皮嫩肉的美女頂著大太陽來看一個從來不把我放在眼里的老頭子!否則你八人大轎抬我來,我還不屑來呢!”玫瑰順著他的意答腔。
  “臭丫頭!伶牙俐嘴對你沒好處,別忘了你以后要嫁到我們席家來!”席桐壑刻意給她下馬威。
  “嘿!嘿!我告訴你,等我嫁進來后,要擔心的人才是你,不被我整死,那你就很‘阿彌陀佛’了,我勸你最好從現在起就開始祈禱,免得你落個晚景凄涼的下場!”玫瑰不甘示弱的說。
  席桐壑瞪圓了老眼,佯裝生气,不過,玫瑰沒理他。
  自從席桐壑得知玫瑰演了一場爆笑劇來逼使他退婚以后,心略有不甘;想不到活了一大把歲數居然看不出來那是一場鬧劇兼騙局,使得他被如風給嘲笑了好几天,虧他還自稱是一位英明、眼光犀利無比的執事監督者,沒有一個人可以逃得過他的利眼,沒想到他居然栽在那年僅二十二歲的丫頭身上!陰溝里翻了船,他當然得想辦法扳回這一局,否則他席桐壑三個字就得倒過來寫了!
  “玫瑰,你來了!”陳嫂端著飲料出來。
  “是啊!陳嫂。”
  “你又在和老爺子耍嘴皮子啦!”
  玫瑰無奈的耙耙頭發,說:“我是來解救他,增加他生活上的一點樂趣,否則怕他當個孤單老人太久了,万一得個‘老年痴呆症’那就慘了!”
  “那我還真要感謝你呀!丫頭!”席桐壑差點沒被她這一席話給气得頭頂冒煙,心想:好個俐嘴的丫頭,給我來個拐彎罵人還不帶髒話!
  “不客气!席爺爺!”她朝他甜甜的笑了一下,心想:气死了吧?看你還敢不敢和我斗嘴,等會儿好好的抱頭痛哭,反省思過一番吧!在一旁的陳嫂看得可是笑得樂不可支,看樣子,以后席家大宅不會再冷清清的了,席家多了這個玫瑰,以后可就熱鬧了。
  “玫瑰啊,我們孫少爺不在,你會不會無聊?”
  “多少一定會的!不過沒關系,如果我想見他的時候,只要上一趟台北就行了。”
  “有沒有想過上台北住,好陪著孫少爺?”
  “有呀!可是不能長住,所以去個二、三天就得回來了。”
  席桐壑眼睛稍微一亮,道:“玫丫頭,你該不會是和我那個人中龍的孫子有個什么了吧?”
  玫瑰給了他一記白眼,說:“別滿腦子的色情思想,老頭子!”
  “什么!,你這死丫頭敢叫我老頭子?”
  “誰叫你盡想那些事?活該!”玫瑰朝他做了個鬼臉,說:“我要走了,免得等會儿把你气死了,以后就沒有樂子了,拜拜!”
  陳嫂看著玫瑰走遠的身影后,道:“老爺!我看,我們孫少爺真是好福气,不僅自己娶得美嬌娘,連你的生活也增添了不少樂趣,玫瑰是個不錯的孩子。”
  “對!對!”席桐壑高興的直點頭。
   
         ★        ★        ★
   
  台北松山机場的大門站著一位揮汗如雨的男人,頂著攝氏三十三度的高溫,一臉的焦急樣,此刻的他可真是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
  他頻頻看表,口里念念有詞的:“飛机怎么還沒到?再不快一點,整個公司就要完了……”
  “鐘偉!”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他身后傳來,他終于可以放一百二十五個心了。“我的姑奶奶!你終于來了!”
  “到底發生什么事了?這么急的把我找來。”玫瑰穿著牛仔褲和白T恤,綁了兩個麻花辮,背個香奈儿的黑色小背包,手上還提了個膝上型計算机。
  “先上車再說!”鐘偉催促她上車,將車快速的駛向忠孝東路。
  “你是說,公司的計算机被病毒侵入,而且密碼全部被解除,違反竊取密碼也沒用?”玫瑰有點惊訝。
  “沒錯!這就是我十万火急的把你找上來的原因了!”鐘偉擦擦額頭上的汗珠說。
  “不太可能吧?那組程序的密碼可是需要花上近百道的程序才能進入計算机的主机,其中只要有一項指令錯誤就全軍覆沒了!所以絕對沒有人可以輕易進入的……”
  “但是就是有人有辦法進得去!而且來勢洶洶,現在公司的計算机全當机了,沒有人敢亂動計算机。”鐘偉快速的搶個黃燈將車子轉入巷道內,走快捷方式。
  “到了,你先上去。”
  玫瑰到達浩瀚大樓直上二十樓的頂樓,這里有著控制“青云集團”的一切交易与机密的計算机主机前面,心想:到底是誰?居然有如此大的本事可以破解我所設計的密碼?
  “開机!”玫瑰表情慎重的命令著。在場的十几位人員全都嚇到了!
  “玫瑰?”鐘偉不太相信的看著她。
  玫瑰一臉狡黠的看著計算机屏幕,說:“我要看看是哪一位高人膽敢玩如此危險的游戲!”
  玫瑰從背包內拿出一副沒有度數的金框眼鏡戴上,坐到計算机鍵盤前打著按鍵,直截了當的切入主題——
  你是誰?你來找我有何目的?
  好玩!
  你想玩捉迷藏?
  不對,是貓捉老鼠。
  好!我是貓你是老鼠!
  OK!游戲開始!
  玫瑰与那只老鼠在計算机屏幕玩起游戲追逐戰。
  過了近三個鐘頭,玫瑰冷靜的看著屏幕上的數字程序,那只老鼠已經出了不下數百題的謎題給她了,上至天文下至地理,還有歷史、科學、數學的,玫瑰都能夠在他完成最后一個字鍵時,馬上精确的將答案打出來,這种游戲使她開始不耐煩了!
  她在屏幕上打著——
  換個游戲!我要玩真正的貓捉老鼠,不想再繼續陪你玩猜謎!
  OK!猜猜我是誰?
  獎品呢?
  我會退出你的計算机程序。
  OK!游戲開始!
  你是男的?女的?
  男的。
  几歲?
  二十三歲。
  身高?
  一八○公分。
  中國人?
  是的。
  住過那些地方了?
  世界各地。
  該死!玫瑰不禁咒罵一聲,心想:世界這么大叫我怎么找?
  屏幕上又出現了——
  給你三十分鐘找我!只有一次机會,如果錯誤,你的計算机程序及紀錄將全被消毀!
  “哼!膽敢威脅我!”
  玫瑰咬牙的拿出她的膝上型個人計算机放在地板上;她盤坐著,打開計算机,從里面叫出一些重要資料。
  計算机屏幕不停的跳動,玫瑰的十指從未离開那鍵盤,雙眸直視著屏幕上快速閃過的畫面,腦子里不斷的重复邏輯思考,在她臉上察覺不到任何的表情,讓所有在場的人全都嚇出一身冷汗,因為她再找不出對方的主腦是誰的話,很快的,計算机內所有的紀錄和資料會在短短的三秒鐘內消失的無影無蹤。
  玫瑰看著屏幕上最后總歸類的七個人,其中有一人是主凶,但——是哪個人呢?
  她詳看著每一個人的資料,這七個人是她從世界各地所有精于計算机的上万個天才中挑選出來的。
  她重复的看著屏幕上所顯示出的那個人,她心里有底了,她必須放手一搏——
  “玫瑰,剩下一分鐘了!”鐘偉緊張的全身冒冷汗。
  她冷笑著說:“我知道,我在等他!”
  “你知道是誰了?”
  “不知道,但也只有賭賭看了!”
  “什么?”嚇得鐘偉當場腿軟。
  屏幕上又出現了——
  知道我是誰了嗎?
  知道!
  這么有把握?
  是的!你必須堅守諾言!
  放心!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答應的事我會做到。
  再問你一次!為何破解我的密碼?
  好玩!
  這下玫瑰更能肯定是他了!她冷笑著,繼續打著——
  准備接招了?
  放馬過來!
  你就是有計算机神童之稱的——焦于文!對不對?
  對方的指令停了!過了半晌——
  佩服!佩服!我就是焦于文!
  那還不赶快离開!
  請問大名?
  白玫瑰!
  后會有期!再見!
  那位計算机神童退出計算机屏幕后,所有的計算机即刻恢复正常運作,主机室內歡聲雷動,終于解除了這可怕的計算机入侵者。
  “玫瑰,你大厲害了!你是怎么猜出對方的?”鐘偉激動的說著。
  “也沒什么啦!我也只是賭賭運气而已,原本我也不敢肯定就是他,但我再一次問他為什么入侵,他回答我說‘好玩’時,我就更能夠肯定了!”
  “為什么?”
  “因為計算机神童是個玩心很重的人,他曾經多次切入美國各大主要企業的主机計算机,所有的主要原因都是因為‘好玩’,所以我就肯定是他了!”
  “他是何方神圣?怎么有這么大的本事?”鐘偉很好奇的問。
  “据我所知,他有個綽號叫計算机神童,他是個讓各國政府頭痛的第一號人物,因為世界上還沒有他進不去的計算机程序。”玫瑰回憶的說:“看樣子,計算机神童已經回台灣了,我看往后國內會有許多大企業遭殃了!”
  “我看有得瞧了!”鐘偉表情凝重的說。
  玫瑰收拾好地板上的個人計算机,拿起背包,對鐘偉說:“病毒已經解除了,我要回去了。”
  玫瑰看看表,時間還早,她決定去找席如風。
  “玫瑰,記得在最快的時間內再設計一套計算机密碼程序!”鐘偉在她身后喊著。
  玫瑰慵懶的朝他揮了揮手,走出這曾經气氛一度緊張的鐘氏机构。
   
         ★        ★        ★
   
  “白小姐你來了!席先生有交代,如果你來了,就請你直接進他辦公室。”柜台小姐親切的招呼著。
  “謝謝。”她朝她甜甜的笑了一下,就徑自往席如風的辦公室走去。
  來到他的辦公室時,她發現他正專心于設計圖稿上,手中的筆和尺不斷的滑動著,完全沒有察覺到她的到來;玫瑰不禁莞爾一笑,輕手輕腳的走進去,從他身后輕輕的蒙上他的眼睛,在他耳邊輕柔低語:“猜猜我是誰?”
  “玫瑰,你這小頑皮鬼!”
  “討厭啦,你也不會裝一下,講講別人的名字嘛,一猜就中!”她挽住他的頸項撒嬌的說。
  “如幽蘭她們所說的,我還想活命!我可不希望你拿刀來謀殺親夫!”他打趣的說。
  “謀殺你?我才舍不得呢!我會用另外一种方法來折磨你!”
  他笑著說:“那請問你會用哪种方式來折磨我呢?”
  玫瑰頭微揚的說:“哼!不——告訴你!”
  關恩宇站在門外觀看這一對如膠似漆的情侶,他們倆你儂我儂的完全忘了這里是辦公室,連他站在門外已經好一會儿了也沒發覺,看樣子,他有必要提醒他們一下。
  “哎!很抱歉打扰你們了!可是我有事情必須跟如風談一下,等我講完了你們再繼續也不遲。”關恩宇眼里有嘲弄的意味。
  “恩宇,何時回國的?”
  “不先跟我介紹你那有如維納斯般美麗的未婚妻嗎?很過分哦!沒想到我一從美國回來,就听到你有未婚妻的消息,你何時訂婚的?以前怎么沒听你說過?虧我還是你的好友兼死党!這真的叫‘有了愛情忘了友情!’。”關恩宇調侃的說。
  席如風大聲笑了笑,對玫瑰說:
  “玫瑰,這是恩宇,我大學四年的同居人,現在的事業伙伴,你得防著他一點,他是十足的坏胚子!”
  “嗨!玫瑰,我是恩宇!你怎么會看上我們這位風流的大情圣呢?”關恩宇自我介紹起來,不忘損一損席如風。
  “別破坏我的名譽!我現在可是心里只有玫瑰一個人而已哦!”席如風朝關恩宇的肩膀揍了一拳說。
  “是嗎?”關恩宇趁他不注意時,也回揍他一拳。
  玫瑰在一旁看了覺得好笑,這兩個大男人怎么像小孩子似的互揭瘡疤!席如風坐到沙發上后,便抱著玫瑰坐在他腿上,似乎有意要刺激關恩宇,他將下頷抵在玫瑰的肩上,雙臂環住玫瑰,說:“你來找我不會是為了抬杠吧?不是有事嗎?”
  關恩宇很不屑的瞄了他一眼,這分明是在刺激他嘛!
  “我要再回美一趟,可能會在那邊待上段時間。”
  “你不是才剛回國?”
  “那邊出了事情,有個不知死活的家伙入了關氏集團的計算机,數十位頂尖的計算机程序設計師都拿他沒轍,現在公司大亂,我必須回去幫忙想辦法處理!”關恩宇頭痛的揉著太陽穴。
  “我以為你這不肖子早就把‘關氏’這兩個字丟到垃圾桶去了!”
  玫瑰狐疑的看了席如風一眼。
  他看了玫瑰一下后,又繼續說:“玫瑰,恩宇是美國關氏集團的繼承人,但是這個不肖子在我們畢業的當天,就腳底抹油的溜回台灣,讓美國的那些人找翻天了,只差沒把整個美國翻過來了!三個月后我整裝回國,一到机場就見他張著一口大白牙的站在机場外迎接我!”
  “真的?”玫瑰有點不相信。
  席如風點點頭,說:“沒錯!后來他的家人尋線找來,他這位大少爺居然對著他父母說,他不回美國,他要留在台灣開創事業,爾后,我們兩人就合伙開了這家公司,我負責設計,他負責業務!”
  玫瑰明白后,一臉怀疑的看著關恩宇,心想:此人也是長得一表人才、濃眉大眼、五官端正的,怎么會有小孩子的舉動呢?
  “對了!你剛剛說的計算机被入侵是怎么回事?”玫瑰好奇的問。
  “唉!別提了,入侵的那個家伙居然要我們猜他是誰,才肯退出我們的計算机程序。”
  玫瑰冷笑了一下,說:“焦于文。”
  恩宇疑惑的看著她。
  “恩宇,你打電話回美國告訴他們這三個字就可以了!相信我!”玫瑰以堅定的口吻說。
  關恩宇狐疑著,不過,他還是照玫瑰的話,打電話回美國;這一打,他愣住了!當計算机屏幕上打出這三個字時,所有的計算机均恢复正常運作了!
  他睜大眼睛,一臉錯愕的看著正坐在席如風腿上的那位纖細小美人,他不敢相信,她居然能破那位狡猾的入侵者的謎題?
  席如風興味盅然的看著他,說:“怎么了?下巴脫臼了是不是?”
  “天哪!玫瑰我愛你!”關恩宇表情夸張的說著,話說完,馬上要給她一記熱吻。當他靠近她,吻上去時,他奇怪,怎么這位美人的皮膚如此粗糙,睜開眼睛一看,原來他吻到了擋在他和美女之間的一個靠墊。
  席如風搥了他一下,用力推開他,冷冷的說:“你給我滾遠一點,不准靠近玫瑰!”
  關恩宇一臉無辜的說:“我只是要給她一記我的感激之吻而已啊!”
  “不必了!你的感激之吻自個儿留著吧!我會替你吻她的!”話說完,便輕托起玫瑰的下巴,在她唇上印上一吻。
  關恩宇看得差點流口水,心里直嘀咕:混帳!居然敢當場表演給我看,想气死我呀!
  席如風揚起一邊的唇角,有點嘲弄意味的看著關恩宇,那表情的意思是:怎么樣?就讓你看得到吃不到,羡慕吧!
  關恩宇气得牙痒痒的,他忽然想到,說:“對了,玫瑰,你怎么會知道他是誰呢?”
  “你說焦于文?我剛剛才從鐘氏机构的青云集團解除他的謎底出來而已!”
  天啊!這個看起來沒什么大腦的美女,居然能解開那群計算机菁英沒辦法解決的難題,她是個什么樣的女人?
  “你為什么能解開?”他惊訝得睜大眼睛,怀疑的問著。他覺得他必須喝一口水,壓壓惊!
  “我當然能解,要不然我替‘鐘氏’設計的那一套計算机豈不是沒用了嗎?”
  “噗!”一口水噴得好遠,桌面上、地毯上全都是水漬,連二公尺外的報紙都不能幸免于難。
  如風和玫瑰是一臉嫌惡的惡心樣。
  “恩宇,我不知道老兄你都三十歲的人了,居然還有這种童心未泯的樂趣,還學小孩子玩噴水?”席如風丟給他一盒面紙,取笑的說。
  “不——不是……”他抽張面紙擦擦下巴,說:“玫瑰,你會設計計算机程序?”
  玫瑰生气的說:“你——什么意思?是不是看我像是個沒大腦的女人?”
  關恩宇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沒想到,她居然猜得到他在想什么,好厲害!
  席如風在一旁看著關恩宇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就覺得好笑;他摟緊玫瑰說:
  “恩宇,你有所不知,玫瑰在大學時,可是全校第一名畢業的學生哦!她主修數學,副修計算机,她精于玩數字和計算机程序的游戲。你可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哪!”
  關恩宇啞口無言的望著玫瑰,一副痴呆樣。
  “還有!玫瑰在還沒畢業前,就經常替大企業集團設計計算机程序了!”
  哇塞!這下子,他更惊訝了!打死他,他也不相信眼前這位看似花瓶的女人,頭腦居然如此厲害!難怪,席如風會說他有眼不識泰山,他真該從十二樓跳下去才對,要不,就去撞牆,好讓自己的腦筋清醒一點。
  看樣子,席如風那個小子是撿到寶了!這是關恩宇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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