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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節


  御劍夫与厲葒一路走到杭州附近,在客棧住下后,御劍夫便出外去打听元家人的下落,但每次換來的皆是無。
  沒人知道也沒人听過元家人有到此地的消息,御劍夫泄气之余也明白,元家人或許并未如他所言,走陸路到杭州。
  但他卻不相信他們會行水路,因為水路對他們來說太過危險了,他們帶著的東西這么多,行水路是非常冒險的事。
  “御大哥,打听到了嗎?”看著御劍夫泄气地回來,厲葒心里一陣竊笑,高興御劍夫沒打听到元綾的下落,但表面上卻是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樣。
  御劍夫搖搖頭坐下,將劍擱置在桌面上。
  厲葒忙陪笑臉。“沒關系,下一個城鎮或許就能打听到元姑娘一家人的消息了。”倒了杯水遞給御劍夫。“御大哥,你喝杯水、休息一會儿,才有体力再去打听消息。”
  “謝謝你,小葒。”仰頭飲盡杯內的清水,御劍夫感慨不已。“如果綾有你一半体貼就好了,或許我就不需這樣沿路走來,想著找她,卻也怨她不懂事,不听我的解釋。”
  厲葒收起笑容,緩緩站起身,手覆在御劍夫手臂上。
  “御大哥。”
  御劍夫聞言抬起頭,卻撞見了厲葒那雙勾引的媚眼,還有她身上突然出現的奇异香味……
  他直覺地捂住鼻子,皺眉問:“小葒,你這是在做什么?”
  “御大哥……”厲葒的小手慢慢往上移,撫著御劍夫強壯的手臂。“難道只有元姑娘才成嗎?難道……沒有任何女人能占据你的心,讓你為她付出一切嗎?”厲葒跪在地上,攫住他的手臂哀歎,“打從你救了我開始,我心里就只有御大哥你一人,哪怕所有人都不喜歡我,但只要讓我待在你身邊,我都可以承受。”她將頭靠在他的手臂上。“御大哥,你會愛我吧?元姑娘放棄了你,但我卻不放棄,我要你。”
  御劍夫瞪大眼睛,厲葒的反應讓他惊嚇不已,想縮回手卻被厲葒抱緊。依他學武之人的力道,該是能把手抽回來的,但此刻,非但抽不回來,還被抱得死緊,這讓他不得不想起元綾与華◇的話……
  “小葒,你學過武功對嗎?你并不是什么逃過瘟疫、錢財被丫環偷走的可怜姑娘,甚至在貴州也沒有什么姑姑是嗎?”他眯起雙眼。
  厲葒起身抱住御劍夫。“劍夫,打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愛上了你,就想這樣叫你,甚至愿意將自己獻給你,我這么的愛你,為何你滿心滿眼都是元綾?”
  “我救了你,你卻——”
  “所以我想將純洁的身体完全獻給你。”厲葒起身解開衣側的盤扣,當盤扣一顆顆蹦跳開來,在最里頭的肚兜便明顯地跑出來。
  “小葒,你這是在做什么!”他見狀大喊。
  厲葒沒有因此而停止,她甚至更脫下外衣,只剩里頭遮胸的肚兜。
  一身雪白的胴体在房內昏暗的燭火下,顯得妖媚嬌柔。
  “劍夫,我不好嗎?我這身完美無缺的身体有多少男人想要,但我卻只想將身子獻給你一人而已。”
  御劍夫想起身,但全身卻莫名地虛軟無力,任他如何運功動气也無法站起身。
  “香味儿……你下了藥……”他甚至感到暈眩,眼前景物搖搖晃晃,天地混在一塊了,而他卻連半點力都使不出,就算想站起身也都困難。“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他該相信華◇与元綾的。
  “為何你還是不明白?”厲葒生气地怒斥,而后又溫柔地捧著他的俊臉。“我愛你呀,爹要我替他奪走寶劍,但我万万想不到,你長得是這般俊逸,那么強壯、溫柔,我好嫉妒元綾,我好嫉妒她擁有你的愛,為什么我不可以?我比她丑嗎?”
  厲葒在說話的同時,一把扯下遮胸的肚兜,手輕輕一推,身后的桌子輕易地便快速滑向房間的另一頭。
  她根本沒用什么力,桌子就能大幅度滑行,可見她的內力了得。
  “厲葒,你會后悔的!”當他恢复力气之后,她肯定會后悔的!
  她抱住他的身子,跨坐在他腿上,以赤裸的胸脯摩挲他的胸膛。“我不會后悔的。你中了我的軟筋散,兩個時辰后香味才能從你体內退出……在這儿之前……你是我一個人的。”
  她興奮地將他身上的外衣連同單衣一起扒開,讓赤裸壯碩的胸膛感受她胸前蓓蕾為他跳動、綻放。
  “厲葒!”他咬牙切齒。如果他自由了,一定要殺了她!
  她抬頭眷戀地望著英俊非凡的他,指腹情不自禁地勾勒著他的唇形、鼻梁……
  “你不稱我為小葒嗎?劍夫。”她挺直身子与他平視,在他眼中輕易地瞧出憤怒,但她反而倩笑,低頭噙住他的唇瓣。“兩個時辰后,你就永遠屬于我厲葒一個人的了,雖然我嫉妒元綾,但此時此刻我卻比她快了一步擁有你的人。”
  御劍夫冰冷地回她:“但你永遠得不到我的心。”
  “真的嗎?”她不客气地呵笑,仿佛他的話是天大的笑話。“如果我一輩子將你關起來,每日喂你軟筋散,你還是逃不開我!”她側過身子看著遠處桌面上的寶劍。“而那把劍,爹爹也需要你的劍譜好練成雙劍稱霸武林。”
  “想都別想!”
  厲葒斂住笑意,斜睨著他。“這么有志气?如果我拿元綾的安危……”
  “你敢動她一根寒毛試試!”
  “你現在都自身難保了,還顧得了她嗎?”
  “厲葒!”御劍夫突然住嘴,然后眯起危險瞳眸。“你是厲之道的女儿?”
  “看來爹爹的名气仍舊很大,不過你到現在才猜出我的身份,江湖之事你還是得多學習學習。”
  御劍夫本想出手以內力擊撞厲葒,但軟筋散的效力非常大,讓他連運內力,全身都會疼痛不已。
  “我勸你還是別運功比較好,否則筋脈遽裂可不關我的事。”
  “你爹殺了我的師兄与師姊,我要找他報仇!”他覺得自己快因滿滿的怒意而整個人爆開。
  “找我爹爹報仇,還不如成為我爹爹的乘龍快婿,我想爹爹會很樂意的,甚至將武夷派掌門的寶座讓給你。”
  “我不希罕!”
  她皺眉。“怎會不希罕呢?你必須登上掌門的位置才能与我成親啊,否則爹爹不會答應的。”她的手指勾勒著他赤裸的胸膛。“而且,你与我有肌膚之親后,若不入武夷派門下,爹爹肯定會失手宰了你的,我不想未來夫婿死在自己爹的刀下。”
  “厲葒,你慢慢等著,就算我死了,也不會動你一根寒毛!”
  “喔,真的嗎?”她偏頭媚笑,手邪淫地往他腿根處摸索,一手摸著他光裸的胸膛呵笑。“這樣叫沒反應嗎?”
  “厲葒!”御劍夫面紅耳赤。他現在又無法運功抵抗,全然被動地任她蹂躪,他咬著頻顫的牙床。
  “嘖嘖嘖。”她摸摸他的臉頰。“你這紅潤的顏色是因為欲火纏身,隱忍得厲害,還是怒火沖天,想殺我宰我剮我呢?”
  “你只能以此來滿足自己嗎?”御劍夫諷刺道。“難道你真的沒人要,需要以軟筋散來得到男人?如果厲之道知曉他的女儿竟是這般無恥、下賤,你想他會不會宰了你?”
  “等到那時候,你已是我的人,咱倆有肌膚之親,你說再多听在我爹爹耳里只會被想成是為自己開罪的說辭,爹爹不會相信的。”
  她往前吻住他的唇,不管她如何挑逗,他偏就是不張開嘴給她點溫暖,她气极了,捧著他的臉用力地吻他。
  “啪!”厲葒憤怒地賞御劍夫一巴掌。“張開你的嘴!你不會連親吻都不會吧!”
  “我會,但我卻不想吻你。”他冷睨著她。“你讓我想吐。”
  她瞪大眼睛,眼瞳中充滿了血腥与憤怒。
  “御劍夫!”
  她強烈索吻,吻遍他全身上下看得見的地方。“我不相信我厲葒想得到一個男人會是這么困難!我不相信我得不到你——”
  御劍夫閉上眼,被動地任厲葒在他身上摸索。
  他心中懊悔,為什么不相信元綾的話?為什么要傷了元綾的心?
  當元綾問他,她在他心里的地位時,他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他知道自己的行為非常傷人,但他并不是故意的,他并沒有想很多,更沒有仔細思索和她之間的關系,甚至做個界定,他只是本能地留住她、愛著她……
  愛也可以是本能嗎?御劍夫失笑。
  他只知道自己絕不可以失去她,仿佛是上輩子發生過的事,他害怕。
  突然間,一聲巨響響起,下一刻,原本坐在他腿上极力勾引他的厲葒停止了動作,腿上的重量消失無蹤。
  御劍夫睜開眼,眼前只剩一張責備的臉。
  “你倒是輕松快活嘛。”
  “華◇……”
  他放松了,原本抵抗厲葒挑逗而豎起的防備瞬間瓦解,御劍夫像虛脫了一樣,整個人差點跌下椅子,幸好華◇扶住了他,將他扶到床上讓他靠著牆壁休息。
  “別說我不顧朋友之情沒來救你。”華◇起身走向角落的桌子,替御劍夫倒了杯水過來。“喝了吧,我看你現在是欲火焚身。”華◇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御劍夫身下,然后不客气地大笑。
  “她向我撒了軟筋散!”御劍夫羞憤地咆哮,可惜他的吼叫听來非常無力。
  “我知道,我知道。”華◇猛點頭,卻仍止不住大笑。
  “華◇!”
  “你留點力气,別浪費了。”華◇替他拉上被厲葒扯下的衣裳,整了整。
  “你身上有沒有解軟筋散的藥?”御劍夫有气無力地問,整個身子都靠向身后的牆壁。
  “你當我是万能的呀,我上哪儿生解藥給你!”華◇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厲葒,對于她衣不蔽体的浪蕩樣感到惡心。“還有啊,她要怎么辦?”
  御劍夫斜睨著沉睡中的厲葒。“她是厲之道的女儿。”
  華◇點點頭。“這點我早清到了,所以才會警告你,誰教你偏不听。唉,人家說,英雄難過美人關,這句話可真一點都沒錯。”華◇抱胸仔細打量趴在冷地板上睡覺的厲葒。“不過這美人怎長得那么丑?這樣還叫美人嗎?”
  “將她捆起來,我不想殺了她,只要讓她追不上咱們就行了。”
  “是,遵命大人。”
  華◇抱起厲葒,一對玉脯活跳跳地露在衣裳外,他見了皺起眉頭搖首。
  “真惡心。”他拉攏她的衣服,將她抱到有背的椅子上,再將床帘撕成細條狀,捆綁住她,將她困在椅子里。
  厲葒仍舊偏著頭沉睡。
  “你點了她的睡穴?”
  “不點她睡穴,她活像只饑渴的惡虎,說不定把我也順便吃了。”
  “華◇,我知道元綾肯定有找過你,只是你不肯說而已,拜托,請你告訴我,她現在的位置。”
  “你知道做什么?反正你都已經傷她那么深了。”
  “華◇,這几年來我對她的感情,你看得最清楚……”
  “我看清楚沒用,重要的是她,要她看清才行。”華◇雙手抱胸。“現在她對你是徹底心冷,才會舉家遷移這种大事都沒和你說,擺明了是想躲你,你會不清楚嗎?”
  “我清楚。”御劍夫失魂落魄地垂首。
  見御劍夫這种可怜模樣還有被下藥后臉色蒼白,華◇還真有點于心不忍。
  “好啦好啦,看你這么可怜,我就冒著被綾大卸八塊的危險告訴你,她現在已經在杭州老家了,他們全家人并沒有走安全的陸路,反而求快速而行水路,所以你才會沒追上她。”
  “我要去找她!”御劍夫強要起身,但身上軟筋散毒仍未退,全身毫無力气地又靠回牆壁。
  “等你身上軟筋散的毒退了再說。”華◇深運气后出指點中御劍夫的穴位。“這樣你身上的毒退得比較快。”
  “華◇,你不是回家去了嗎,怎會出現在這里?”
  說到這儿,華◇忍不住以責備的眼神看著御劍夫。
  “你覺得我有可能放著你任那妖女蹂躪而不幫你嗎?我怎么可能放你一個人身處危險之中。早知道厲葒接近你是有企圖的了,哪有可能离開得了,自然是一路跟蹤你們囉。”
  御劍夫吃惊不已。“但是我并沒有發覺你跟在我們后頭。”
  “被你發現那我還用混嗎?”
  “華◇,謝謝你。”御劍夫衷心地感謝。得此良友夫复何求。
  “少來了,咱們沒那么陌生吧。”華◇拍拍御劍夫的肩。“不過你可得好好想想,見到綾后要怎么向她解釋,她的固執你是知道的,她恐怕不會那么快就原諒你。”
  “我知道,這點我已經做好准備了,不過她再怎么躲我,我都要找到她,將她帶回冰山去見師父,至少我要讓師父承認我們。”
  “你有這決心是最好了。”
   
         ☆        ☆        ☆
   
  “三個月了!都已經三個月了!”元綾亮出指縫間的銀針,刷一聲手中銀針齊飛,正中立在門外的人形柱子。
  “二姊,你這樣甩銀針,門外的人肯定會被你嚇死。”元縭放下手中繡好的繡品。
  元綾只要心慌、心急,有煩惱,就喜歡練她的看家本領——飛凌彩針。
  那可是她最引以為傲的自創武功,每根彩針都來自于淨紗繡房里最好的師父以各式彩石所磨制而成,細如線、利如刀,能穿石亦能殺人。
  “已經三個月了,還找不到爹和繡繡,不知他倆是凶是吉,你說我能不急嗎?”一根銀針又飛了出去,結實地嵌進柱子里。
  一名繡房丫環恰好經過,被從她眼前刷過的銀針嚇得半死,臉色發白、瞳孔放大地愣在那儿。
  “二姊,你嚇到人了!”元縭赶忙跑過去扶住那名丫環。“你沒事吧?”
  元縭手揮了揮,捏了捏,那名丫環終于有了些反應,大大地喘了口气。
  “我……我差點……差點去見閻王老子了。”
  “真是沒用!”元綾見狀嗤道,乖乖地拉住銀針尾端的線將銀針一根根收回來。
  丫環又被几近貼在她臉上飛過的銀針嚇到,再次怔住。
  “二姊!”元縭气得差點跳腳。
  元綾翻白眼。“又干嘛?”
  “你又嚇到人家了!”
  元綾气憤地將銀針收妥。“我收針也不行啊!”
  元縭翻白眼不想再和元綾講下去,連忙召來下人將丫環扶下去。
  “大姊,你管管二姊吧,她沒事就愛玩弄她的銀針,繡房里的丫環十個有九個被她嚇傻。”
  元緗淺笑,一針一線地繡著她手中的絲緞。“小縭,自從綾學武之后,元家人早已管不住她了,我說的話她又哪會听!”
  “大姊!”元綾抗議道。誰說她不听了!
  “是呀,二姊只听她師父的話,怕是要她往東往西她都不會有半點質疑。”元縭淘气地支著臉,戲看元綾羞憤的關公臉。
  “小縭,你想不想嘗嘗我這彩針的厲害?我可以讓你見識見識。”元綾威脅地亮出銀針在元縭面前晃動。“平常人要見識可沒那么容易,今日你特別,我可以讓你嘗當它戳進肉里的滋味。”
  “二姊,你敢讓你師父嘗試嗎?”元縭絲毫不受元綾恐怖的威脅。
  “又扯到他做什么!你皮在痒了是不是?”
  “二姊,誰教你有把柄落在我手上。”
  “哼!”元綾別過頭去。
  “你們姊妹倆,就會斗嘴。”元緗停下手中的工作。“研究一下爹和繡繡的事吧。”
  元綾刻意坐到元緗身旁,賭气背對著元縭。
  “我已經托朋友沿路查訪,可是都沒有查到爹和繡繡的半點消息,他們倆像是從這世上蒸發了一樣。”
  三人頓時眉頭深鎖,大廳安靜無聲。
  此時元纖從門外跑進來,手中握著一支箭。
  “緗姊姊、綾姊姊、縭姊姊。”
  “纖儿,你跑哪儿去了?”元縭抱住朝她奔來的小妹,讓她坐在腿上。
  元纖獻寶似地高舉右手。“綾姊姊,你看!這是一個大哥哥給纖儿的耶!他說你一定知道意思。”
  元綾接過元纖手中的箭,臉色頓時丕變。
  元緗關心地問:“綾,怎么回事?你認識這箭的主人嗎?”
  元綾二話不說,啪地一聲猛然站起,推倒了椅子。
  “綾?”
  “他追來了。”元綾失神地喃喃。
  “誰追來了?”
  元綾的話搞得元緗莫名其妙,元縭則似笑非笑地瞅著元綾。
  “我看哪……那箭的主人是二姊的師父吧。”大姊有繞且初在糾纏、二姊有她師父御劍夫死命追著,呵呵,她就等著看她們倆如何解決這兩個男人。
  元縭一語惊醒夢中人,元綾回神盯了她一眼。
  “我……我得走了,此地不宜久留。”
  “等等,綾!”元緗拉住元綾。“你還沒說清楚查訪的結果。”
  “我……先溜要緊!”
  瞬間,元綾便逃得不見蹤影,留下錯愕的三人。
  “綾……綾姊姊……飛得好快喔。”元纖贊歎不已。
   
         ☆        ☆        ☆
   
  茶棧里,鬧聲四起,眾人將焦點鎖定在柳眉倒豎的女孩身上,瞧她擺出應戰的招式,對著前頭三名尖嘴猴腮的臭男人。
  “再過來就別怪我不客气囉!”手一偏,七彩的銀針閃了下光芒。
  “几支針就想置人于死地,姑娘,你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
  女孩揚起唇笑了笑。“那就試試看啊。”
  “只要你答應和我們几個玩玩,我們就放過你,如何?”
  女孩撇了撇嘴角。“你們想得美!誰想和你們這群變態玩!有人頭發的顏色是朱色、青色、藍色的嗎?你們到底是不是中原人啊!”
  被女孩罵不是人,三名男人均強忍著怒意。“我們的确不是中原人,姑娘的眼力真好。”
  “不用說了!你們肯定是韃子!”她備戰姿勢更甚,恐有出手的可能。
  三人的臉色難看,眉豎了起來。“姑娘,我們只是想請你喝個茶,帶我們在中原好好玩玩,不需要口出穢言吧。”
  “誰要和你們這几個韃子玩!”見三人步履往前跨出,她大吼:“再過來休怪我對你們不客气了!”
  “我們還真想嘗嘗你那几根小玩意儿的厲害。”此人一出手便是极重的內力,手中長鞭一揮,女孩急忙閃過,長鞭擊在茶桌上,桌子頓時裂成兩半,茶棧里其他人見狀紛紛走避,逃了出去。
  女孩捉住梁柱站在二樓看台圍杆上,一席白色紗裙隨風輕揚。“我呸!依你那种三腳貓功夫還想讓我好看!”
  “你!”另一人擊出手中轉珠,卻仍被她閃過而擊穿梁柱。
  女孩一個不穩后仰,手中緊抓的梁柱斷成兩截,她赶緊射出手中的銀針,銀針穿過橫梁,尾端線繞了兩三圈緊縛住橫梁,她飛躍而下,收回銀針,腳才要落地,身子便被人打橫一抱,扛上肩——
   
         ☆        ☆        ☆
   
  “放手、放手!”她猛捶他的肩頭,迫使他松手。
  大手一松,她整個人就像失去力量的沙包,結實地跌在髒兮兮的地上。
  “哎喲!”
  她扶著跌痛的屁股,慢慢站起身,拍掉身后的干草,賭气一句話也不再吭。
  黑影對著她而來,將她嬌小的身子籠罩在他之下,一股迫人的气勢令她忍不住抬頭,身子卻頻頻后退。
  當退到無路可退時,她气急的吼叫:“你想干嘛!”
  他攫住她的下顎,憤怒得想用力捏緊,卻仍舊無法想象看到她身上留下傷痕后,他會多心疼,于是放輕力道,僅捏痛她。
  “你知不知道剛剛那三個人的來歷?”她竟然白痴的和那三個人抗衡!
  她拍打他的手,拍得他捏住她下顎的手發紅,仍舊無法掙脫鉗制。“御劍夫,你弄痛我了,白痴!”
  “我是該先狠狠打死你……還是吻昏你才好?”御劍夫眼中透露著愛戀。
  她一陣臉紅。“你在說什么?!放開我啦!”
  他們倆此時此刻的姿勢會讓人想入非非,而他的气息……那么靠近,扑襲著她……
  他的頭漸漸往下——
  “等一下!”她抵著他的肩頭,臉頰卻因他的舉動而變得紅艷。
  “你知道我有多想你……”
  她看著他,卻憤怒的頂了他胸膛一下。“你會想我?你的腦海里不是只有那個厲家大小姐嗎?”
  “元綾。”他蹙眉。
  她生气的臉龐依舊美麗,怒視著他。“不要自欺欺人了!你根本就是愛上厲葒!”
  “元綾,我根本就不喜歡厲葒。”
  她撞開他的身子,站得遠遠地。“不喜歡就可以和她摟摟抱抱,要是喜歡呢?”為什么她要喜歡上他?元綾气憤的擦掉頰上剛掉下的淚水。
  “元綾。”看著她哭,他心痛,才想上前抱住她,她卻反而躲開。
  “反正……反正我們是師徒關系,在一起是欺師滅祖的事,你和那個厲葒,就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
  “元綾,你說不听是嗎?我已經解釋過那回在坡林里根本不是那回事,你……”大袖一揮,他气急地背過身去。
  “反正……厲葒長得比我漂亮,完全不會武功,你們男人不是最喜歡像她那樣柔弱、令人想保護的女孩嗎?”她往后退了數步。“我就是粗魯,就是一點也不像女孩嘛!我會武功,抱歉讓你生不起想保護的念頭行了吧?師父!”
  他身子一震,緩緩轉過身看著她,眼神中多了惆悵。
  她喊他師父……
  “你想拉离我倆的距离?一句師父就想抵消我對你的愛?”
  她哽咽道:“你曾經說過愛我嗎?我只知道你對任何女孩都比對我好,對她們溫柔体貼,對我卻總是怒言相向。”她后退數步,直到腳跟抵住台階。
  “元綾……”
  “好啦,我自己离開行了吧?我不讓你為難,你愛找哪家姑娘就找哪家姑娘,師父,你也毋需到處找我,就當我死了算了,哪天你和厲大小姐成了親也不用發帖子給我了。”
  語畢,元綾閃身奔出破廟。
  “元綾!”柳劍夫憤怒地大吼。“該死!”
  天涯海角也要追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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