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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童云在關書彤的護送下,好不容易遠离那艘船,在一處平靜的水域上等待消息。
  等待是折磨人的,直到黃昏日落,他們才看見兩艘小船慢慢的接近他們。
  “是司徒。”關書彤一看清小船上領航的人,立刻說。
  “寒濤呢?”童云立即問。“沒看見,可能在后面那艘船上吧!”關書彤蹙眉,心里隱隱覺得不對。
  最后他們失望了,兩艘船上都沒有金洛風的身影。
  當司徒庭躍上他們的小船后,童云立刻抓住他。
  “寒濤呢?為什么我沒看見寒濤?”“童姑娘……”他欲言又止,一身的血漬顯得刺目,但是都不及他眼里的傷痛給童云的震撼。
  “告訴我!司徒公子,寒濤人呢?”“司徒,你就快說啊!他人呢?”關書彤也急了。
  “寒濤他……和海盜頭子雙雙跌落水里了。”司徒庭終于說出口。
  “落水?”童云茫然的看著他。“是的,海盜頭子武功高強,与寒濤勢均力敵,兩人在桅竿上交手,結果一個大浪打來,就不見他們的蹤影了。我也下水找過,可是水底暗流多,我想,他們可能被水流沖走了。”
  “不!”童云大喊,站起身來就要跳下水,幸而司徒庭眼明手快,一把拉住她。“放手,我要去找寒濤,也許他正在某處等著我去救他,你放手啊!”
  “童姑娘!這樣無濟于事,寒濤在与海盜頭子對打之前曾經告訴我,如果他有什么不測,要我們將你安全的送到金家。”司徒庭大喊。
  “要將我送到金家?!”童云呆了。他不是要她等他回來嗎?那是他親口說的呀!
  “是的,這是你的行程,不是嗎?”司徒庭提醒她。
  是啊!她是金家未過門的媳婦,當然得到金家去,可是寒濤……
  “他就只交代了這句話嗎?”多無情啊!寒濤,多殘忍的你呵!
  “不,他還要我告訴你……”“什么?”
  “他說他愛你,要你為他好好的活下去。”
  童云跌坐在船上,淚水不斷的奔流。
  他愛她,要她為他好好的活下去?可是失去了他,她要怎么活?
  “童姑娘,你還不知道寒濤的身份吧!”司徒庭突然說。
  童云呆愣的看著他。
  寒濤的身份?
  “寒濤其實是金洛風的异母弟弟,他在金家是不被承認,隱形存在的一個人,只有金洛風知道他,他是受金洛風之托,前來保護嫂嫂入門的。”
  保護嫂嫂入門!她是他的嫂嫂!是他此行的任務!
  童云整個人安靜下來。是的,她會信守承諾進金家的門,成為金洛風的妻子,但是,他別想碰她一根寒毛,她是屬于寒濤的。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發現關書彤正低聲的詢問司徒庭。
  “司徒,這是騙人的吧?”“戲總要有落幕的時候。”
  “我就知道,本來我還以為是真的呢,難過得要死,但听到后半段就知道是假的了,什么异母弟弟,如果寒濤真的行蹤不明,你就會說出他真實的身份了。”
  “書僮啊!”司徒庭老是喜歡叫他書僮,誰叫它們發音一樣呢!“落水雖然是他安排的戲碼,他也准備在這里讓‘寒濤’消失,但是他真的行蹤不明了。”
  “什么?!”關書彤大喊。一切,都還是未知數。
   
         ☆        ☆        ☆
   
那一吻,成了她最后的回憶。
  童云坐在床沿,頭罩著蓋頭,所處的臥房布置得喜气洋洋,這是一間新房。
  那日在船上遭到海盜襲擊,死傷了大半家丁,剩下的人被順利的救出來,養好傷后,立刻起程赶回京城金家。
  她沒再看過寒濤,他真的消失了,消失在那茫茫的水中。
  而金家依然熱熱鬧鬧的辦喜事,完全沒有受到影響。
  新房的門被開啟,童云正襟危坐,是金洛風嗎?
  “少奶奶,太夫人囑咐您可以先休息了。”
  不是金洛風,是丫環,專屬風軒的丫環。
  先休息?童云自己揭下蓋頭,疑惑的看著她。
  “你叫什么名字?”“奴婢叫金喜。”
  “金喜,為什么太夫人要我先休息?少爺人呢?”
  “哦!少爺他……”金喜猶豫著不知該說什么。
  “金喜。”一道溫和的聲音傳了進來,吸引兩人的注意。
  “奴婢見過夫人。”金喜立刻道。夫人?原來她是金洛風的娘親。
  “你先下去吧。”金夫人溫和的下令。“是,夫人,奴婢告退。”金喜快速的退了下去。
  “媳婦儿見過婆婆。”童云屈膝行禮。真是奇怪的場面,新婚之夜沒見著新郎官,倒是婆婆先出現。
  “你就是童云了。”金夫人看來很滿意的模樣,望著她笑得很開心。“你一定疑惑為什么不見洛風,是不是?”
  “或許婆婆愿意為媳婦儿解惑。”童云淡淡的回以一笑。
  “我相信你一定也听說了洛風身体微恙的事,是吧?”金夫人試探的問。
  身体微恙?她听說的可是金洛風將死。想到這,又想起了寒濤,童云臉色一黯。
  她輕輕的點頭道:“是的,媳婦儿是听說了,不知相公現在可安好?”其實她并不是很想知道,但仍盡責的問。
  “這就是我來此地的原因。”“婆婆是想告訴媳婦儿相公的近況?”
  “是的。其實在決定成親那一天,洛風就和司徒大夫出門尋訪司徒大夫的師父,一方面請老人家為他調養身体,另一方面是讓他在婚前云游一下山川五岳,婚后就得專心顧家了。”
  司徒大夫?
  “是司徒庭嗎?”童云疑惑地問。司徒庭明明是和寒濤在一起,怎么會和金洛風……
  “是的,就是司徒庭。看到他送你進門,我們也很意外,后來听他解釋才知道,原來他們找到他師父之后,就將洛風留在他師父那里調養身子,他和另一位朋友受洛風之托,前去接你回金家。洛風這孩子真是体貼,是不是?”金夫人笑著解釋,并為儿子說好話。
  原來如此,童云點點頭。原本她還怀疑……唉!不可能的。但是如果寒濤能活著,就算他真是金洛風,她也不會怪他欺騙,因為她宁愿受騙,也不要他死。
  不過這根本不可能,寒濤是寒濤,金洛風是金洛風,他們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這次真是多虧了洛風的体貼,否則恐怕連你都會受害。”金夫人感歎道。
  “是啊。”她宁愿不要他的体貼,那么寒濤還會活得好好的。
  “洛風就快回來了。”金夫人突然說。“哦?”
  “司徒大夫前去接他了,不知道現在他的身子如何?”金夫人十分憂心。
  “婆婆請寬心,司徒大夫的醫術非室高明,他的師父應該更胜一籌,而相公的身体既只是微恙,那絕對沒有問題才是。”童云微微一笑,安慰著金夫人。只是寒濤既說金洛風將死,那只怕……
  “但愿如此。”金夫人嘴里應著,心里可是七上八下的。她清楚儿子的身体可不是微恙而已,就不知司徒大夫的師父救不救得了洛風了。
  “對了,童云。”金夫人突然想到來此的另一個目的。
  “婆婆,什么事?”“雖然今晚洛風不在,但是明儿一早你依然要到大廳奉茶問安,知道嗎?”
  “媳婦儿知道,這是應該的。”“那就好,早點休息吧!
  “是,婆婆也請早安歇。”送走了金夫人,又遣退了前來准備服侍她就寢的金喜,童云緩緩的拿下鳳冠,脫下霞帔。呵!好一個洞房花燭夜!不知爹爹知道了會作何感想?自己將女儿送進這么一個家庭,許配給這么一個人是對的嗎?
  想來他們也會認為,就算嫁了當寡婦,也比沒嫁好吧!
  這就是身為女人的悲哀。
  她是嫁了,為了信守承諾,為了不讓寒濤成為背信之人,她如約嫁進金家,但是,誰能体諒她的一顆心,早已不在自己身上了?
  淚水緩緩的流下,童云側躺著,無聲的飲泣。
  寒濤……
   
         ☆        ☆        ☆
   
  深夜的院落中,三個人影方從新房里無聲的躍出。
  “真的有必要這樣嗎?你看看她哭得多傷心,連睡著了都還蹙著眉。先前司徒的點子不是說讓你分飾兩角,好保護她的嗎?”關書彤低聲問著。
  金洛風眼前浮現出童云在睡夢中落淚的模樣。
  “若不讓寒濤死,我如何在她面前既扮金洛風,又扮寒濤?你們也知道她是多么聰慧的一個女孩,而她所要廝守終身的人,終究是金洛風,不是寒濤。”他也不愿這樣,但是金家若不改革,他們的未來也不會幸福快樂,只能暫時委屈她了。不過他發誓,事后一定會好好的補償她,他會用一生的專情摯愛來彌補她所受的苦。
  “難道你沒考慮過讓她參与你的計划?”司徒庭開口問。
  “是考慮過。”金洛風微歎口气。“結果呢?”
  “行不通的,司徒。”他搖頭。“我要對付的人可不是簡單的人物,露出些微破綻,就會前功盡棄。”金家要改變,就必須把那些蛀虫抓出來,而想讓蛀虫現形好叫祖母看清,是頗費工夫的,他走到今天這地步,好不容易要收网了,怎么能冒險呢?
  “童云聰穎過人,讓她加入也許是助力而不是阻力。”司徒庭游說,他實在不忍心看她這么難過。
  “我不想她因此身陷險境。如果那些人發覺的話,她會很危險。”
  “她有武功足以自保,你多慮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不想冒險,我不能失去她。”金洛風篤定就是要讓童云置身事外。
  “唉!誰想得到,原本一趟希望女方退婚的行程,竟然會演變成這樣,不僅沒成功,還讓你愛慘了她,是不?”關書彤感歎的搖頭。
  “是啊,我的确愛慘了她。我怎能不愛呢?這么好的一個女子,這么特別的一個女子,她是我金洛風尋求已久想相伴一生的人,她更是我難得的知心伴侶呀!”金洛風不諱言的承認。
  “好吧!既然你如此堅決,我們這些局外人也不便多說什么,只好祝福你了。希望明天開始,嫂夫人能夠應付得了你家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親戚才好。”
   
         ☆        ☆        ☆
   
  新婦入門第二天一早,必須向長輩們奉茶請安,藉以認識所有的家人,一般是由丈夫帶領,從最長者開始奉茶,但是童云比較特別,沒有夫婿陪同,只有金喜伴著她。
  金喜捧著大大的茶盤,上頭至少有二十來只茶杯,童云一看就覺得暈頭轉向。不會吧!她今早要跪那么多次?那她是不是該在膝蓋上做好防護措施?
  不過想歸想,她也沒時間這么做,很快的把泡好的茶倒進杯子里后,她在金喜的帶領下進入了寬敞的大廳。
  眼尾稍稍一瞄,廳里人還真不少,不過她發現一點,平輩的不多,倒是長輩很多。
  金喜帶領她來到主位,上頭坐著一位面容嚴肅的老太太,她知道,這位就是金家目前掌權之人,金洛風的祖母,如今也是她的祖母了。
  “少奶奶,這是太夫人。”金喜介紹。童云拿起一杯茶,恭敬的跪下。
  “孫媳婦儿向太夫人請安,太夫人請用茶。”
  金太夫人審視了她好一會儿,才端過她手中的茶,緩緩的喝了一口。
  “這茶是誰泡的?”金太夫人嚴肅的問。童云并未立刻回應,她看到金喜還有四周那些人的表情似乎帶著幸災樂禍,覺得有些好笑。這茶真有問題嗎?她可不認為,她對于自己泡茶的技術絕對有自信,更何況這是上等的龍井,應是無可挑剔的。
  “是孫媳婦儿泡的茶,不知合不合太夫人您的口味。”她不疾不徐的說。
  “你是怎么個泡法?”“孫媳婦儿是用上等的龍井,將其存放在荷葉里,過了一個冬天之后取出,再用梅花瓣上的露水沖泡而成。”童云簡單的一語帶過,但是內行人都知道,光要收集梅花瓣上的露水就是一項不簡單的工作
  “梅花瓣上的露水?難怪我喝起來有股梅花特殊的香气。”金太夫人點點頭。“收集這露水很辛苦吧。”
  童云微微一笑。“其實并不,困難是有,但不辛苦。”
  “每天要很早起吧?”“是的,要在月未西移之時開始收集,露水才會清新。”
  “你收集了多久?”金太夫人再問。“整個冬天,僅得三壺。”
  “可否割愛?”“當然可以,不過太夫人若想泡茶用,孫媳婦儿可以代勞,否則怕泡茶的人火候拿捏不對,不及或太過都會失了它的特色。”
  “好、好。”金太夫人滿意的點頭,終于道:“起來吧!”
  “謝謝太夫人。”童云起身,在心里扮了一個鬼臉,光向一位長輩就跪那么久,接下來還有得熬呢!
  “叫我奶奶吧,你已經不是外人了。”金太夫人的話引來好几道抽气聲。
  “是,奶奶。”童云微笑,接著跟金喜來到下一個長輩面前。
  “少奶奶,這是夫人。”這位童云見過,就是金洛風的母親,她的婆婆。
  “媳婦儿見過婆婆,婆婆請用茶。”金夫人接過茶,喝了一口,立刻將她扶起來。
  “起來吧!”“謝謝婆婆。”金夫人沒有回座,直接領著她來到另一位長者面前。
  “童云,來,這是舅太爺,太夫人的弟弟。”
  舅太爺?一個外姓人竟也坐在大位,且一臉倨傲。
  “童云見過舅太爺。”童云微屈膝,奉上茶。
  “不懂禮數!還不跪下!”舅太爺怒喝。童云很明顯的感覺到金喜的身体劇烈的一抖,不過她自己并沒什么特別的感受,只覺得可笑。
  “童云是金家的媳婦儿,跪的是金家的祖先与長輩,敢問舅太爺您姓金否?”
  “你……”舅太爺不怒反笑。“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娃儿,我說姊姊,你挑的好人選。”
  “是好人選。”金太夫人微微一笑。童云一見如此,便知這是舅太爺給她的考驗,原來這太爺并不是什么想掌權的外姓人,既然如此,她是該尊重他。
  她一屈膝,跪了下來。
  “童云給舅太爺請安,舅太爺請用茶。”
  “呵呵!好一個娃儿!”舅太爺開心的笑著,接過茶喝了一口。“起來吧!”
  “謝謝舅太爺。”童云起身,轉向另一個長輩。
  “這是洛風的姑婆。”金夫人為她介紹。姑婆?她不在夫家,卻在金家,難道她沒有嫁人嗎?
  “童云見過姑婆,姑婆請用茶。”這次童云跪下,奉上茶。
  姑婆倒是沒有什么問題要考童云,直接接過茶喝了一口。
  “嗯,的确是好茶,不愧是上等的龍井配上梅花露水。”姑婆贊道。
  童云差點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不過還好她忍住,只是微微一笑。這姑婆真是外行充內行,因為用梅花露水所泡的上等龍井只有三杯,也就是之前奶奶、婆婆、舅太爺喝的,姑婆所喝的不過是普通的茶。
  不是她耍心机,也沒有大小眼,因為她在泡茶之前就已預測,大概只有前三人能及時品味出這茶的好坏,過了三個人,茶冷了就失去那股味儿了,而她的梅花露水僅得三壺,用在這上頭多浪費啊!
  “童云謝過姑婆的贊美。”她也只能這么說了。
  “來,這是洛風的大叔。”金夫人接著介紹。
  “童云見過大叔,大叔請用茶。”童云依例跪下,大叔就是她公公的弟弟,看來她公公應該已經不在世上了。
  她望了眼大叔,忽然被他的神情給嚇了一跳,他的眼神這么鄙夷、輕蔑,她知道他是瞧不起她的,而且更有可能連金洛風都瞧不起。
  接下來她又見過大嬸、二叔夫婦,三叔夫婦,還有姑婆的儿子表舅,看來金家的确是個复雜的大戶人家。
  她跪得膝蓋有些疼,不過還好,長輩都見完了,接下來這些人的輩分應該都是平輩才是。
  “童云,這是你大叔的儿子洛鑫,他長洛風兩歲,是洛風的堂哥。”
  “堂哥請用茶。”童云淡淡的說。金洛鑫一雙眼睛充滿邪淫,在她的身上放肆的一溜,曖昧的笑著接過茶,大膽的順手摸了她的手一把。
  童云气一凝,這登徒子竟敢當眾吃她豆腐,看她怎么修理他!
  手一抖,她假裝突然暈眩,手中的茶便一不小心的洒出來,正好潑中他的褲襠。
  “喂!你搞什么啊!”金洛鑫怒喊著跳了起來。
  她假裝被他掃到,惊叫一聲跌倒在地。
  “童云!”金夫人嚇了一跳,赶忙上前扶起她。
  “怎么回事?”金太夫人威嚴的問。“奶奶,這女人故意潑我一身濕!”金洛鑫立刻回答。
  “童云?”金太夫人轉而問她。“對不起,奶奶,是我不對,我不該因為堂哥不小心碰到我的手就嚇一跳,讓手上的茶洒了。請原諒。”童云裝出委曲求全的模樣。
  “洛鑫!你竟然如此色膽包天!”金太夫人原就看這些妾生的子孫不順眼,現下更讓她覺得有气。
  “奶奶,她說謊!我沒有!”金洛鑫慌忙的否認。
  “還敢狡辯!”金太夫人不容他辯駁,轉而問童云,“童云,你怎會跌在地上的,我方才沒注意到。”
  “這……童云不敢說。”她低著頭。“你說,在這里我最大,誰敢對你怎樣?!”
  “是,請奶奶息怒。其實我想堂哥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一气之下失手將童云推倒。請奶奶保重身体,不要再生气了。”
  “我沒有推她!”金洛鑫惡狠狠的瞪視童云。
  她立刻假裝嚇得低下頭去。
  “對不起,是我的錯,奶奶,是我錯怪堂哥了。”
  “好了!你不用怕,奶奶的眼睛還沒有老眼昏花到看不清事實,放心,奶奶不會讓你受到委屈的。”
  “謝謝奶奶。”“奶奶,你不要听她胡說八道……”金洛鑫不平的喊。
  “你住口!”金太夫人怒喝。“東昱,管好你的儿子,別讓他出來丟人現眼,帶下去!”
  “大娘,小孩子鬧脾气,沒有必要……”金洛風的大叔金東昱試圖緩和气氛。
  “帶下去!”金太夫人不容反駁。金東昱臉色變了變,終于轉向儿子怒吼,“洛鑫,還不給我過來!”
  金洛鑫心有不甘,狠狠的瞪著童云,“你這個賤人!”
  “帶下去、帶下去!不像樣,真是太不像樣了!”金太夫人听到他的惡言,忍不住气得大吼。
  正當金洛鑫要跨出門檻時,突然腳下一個不穩,“砰”的一聲跌了個狗吃屎,撞斷兩顆門牙,流了一地的血。
  “哇!”他痛呼出聲,惊疑的四處看,直到金太夫人差人將他帶走,廳里才又回歸平靜。
  童云低著頭,在心里偷偷笑著,不過臉上依然保持著深受委屈的神情。她的模樣讓許多長輩心疼,于是要余下的小輩們自我介紹后,就讓她下去休息了。
  她回到新房,終于露出微笑。
  “想來往后在金家應該不會太無聊才是!”
  但她并沒發現,在不遠處正有雙深情的眸子望著她,臉上是不容置疑的贊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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