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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風軒里,金洛風和司徒庭正在對奕,突然覺得心中一疼,手碰到棋盤,棋子散落一地。
  “怎么了?”司徒庭惊訝的問。
  金洛風蹙眉,怎么回事?
  “寒濤……”
  他猛地站起來,看著四周。
  “你怎么了?”
  “沒有,只是覺得有點怪。”金洛風搖頭,坐了下來,試圖甩開那种不适感,只是胸口的郁悶卻始終散不去。
  “算了,棋都散了,不下了。”司徒庭見他這模樣,大概也沒有心思再繼續下棋了。
  “司徒,你說,如果你是那個人,知道我將好的時候,會有什么舉動?”他有一种不好的預感。
  “如果我是那個人的話,會干脆直接找童云,沒有她的話,你就好不了了。”
  金洛風的心一跳。“為什么?沒有童云,我依著藥方一樣可以治好,不是嗎?”
  “怎么?你不知道嗎?童云不知道是為了怕穿幫還是怎么著,對外一致說她答應過她師父這秘方,絕不泄漏給第三者知道,所以只有她一人知道藥方。”
  金洛風震惊的站起來,這么說,他的感覺……他的感覺……
  莫非童云出事了?!
  “你又怎么了?”
  “童云到哪里采藥去了?”
  “應該是后山吧。怎么了?”
  “你不覺得她去太久了嗎?”
  金洛風披上外衣,拿起挂在牆上的簫,轉身飛出風軒,往后山直奔而去。
  “喂!”司徒庭在他身后喊,不過徒勞無功。
  他疑惑的坐下來。寒濤到底怎么了?
  他突然又猛地站起身,難道是童云出事了?
  不無可能,那他這個大夫還坐在這里做什么?
  轉身也跟著往后山的方向縱身而去。
   
         ☆        ☆        ☆
   
  金洛風快速的來到后山,一眼就看見童云俯臥在地上,動也不動。
  他心惊的一躍,來到她身邊,低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將她翻轉過來。
  “云儿?”他抱著她,恐懼的看著她身上刺目的血跡。“云儿?
  若不是她微弱起伏的胸口告訴他她還有气息,他几乎要瘋狂了。
  “你這個傻瓜!明明知道有危險,為什么還要這么做?”他痛苦的低喃。
  血跡异常的顏色告訴他,童云中毒了!
  “司徒!”該死的,司徒為什么沒有跟過來?
  抱起云儿,金洛風飛快的往回走,在半路上遇到了司徒庭。
  “司徒!快,云儿中毒了!”金洛風立刻喊。
  司徒庭快速的伸手把脈,然后從怀中取出金針,利落的在童云身上各處穴道扎了几針。
  “我暫時以金針封穴,阻止毒性攻入五髒六腑,你快送她回風軒,我必須去取樣東西。”
  “你還要做什么?”
  “救命的東西。你快送她回去!”司徒庭催促道。
  金洛風聞言,立刻往風軒的方向飛躍而去。
  司徒庭四下查看,發現到那個黑衣人,立刻縱身來到他身邊。
  他看見黑衣人所中的暗器,拔出一根查看。
  看來童云的确有一手。
  不過,現在不是佩服她的時候。
  他拿出一把匕首,划開黑衣人的手腕,再拿出一個小容器,裝了一些黑衣人的血。一切大功告成之后,他拿起一旁先前童云散落在地上的繩子將黑衣人捆起來,扛上肩頭准備帶回去。
  一個東西從黑衣人身上掉下,司徒庭丟下黑衣人,蹲下身子把它撿起來。
  “這……”司徒庭蹙眉看著。好熟悉的飾物,他似乎曾經在哪里看過。
  隨即,他不再多想,決定先回去救人再說。
  他重新扛起黑衣人,將飾物放進怀中,飛快的往風軒奔去。
   
         ☆        ☆        ☆
   
  望著床上昏迷不醒的童云,金洛風焦急的轉頭看向正在桌子前忙碌的司徒庭。
  “司徒,云儿的傷到底如何?”
  “我正在為她做解毒的引子。”司徒庭仍專心的繼續做手邊的事,沒有看向他。
  “她是中了什么毒?”金洛風又問。
  “其實童云所中的不是毒,只是看起來像毒罷了。”司徒庭吁口气,解毒的引子終于准備好了,他站起身,走向床邊。
  “不是中毒?那……”
  “是蠱毒。”
  “蠱毒?!”
  “我這就弄給你看,不過要借助你的手。”司徒庭一臉嚴肅的說。“這個給你,等一下如果看到有什么東西從童云的傷口中跑出來,要立刻將它丟入水盆中,知道嗎?”
  金洛風疑惑的看著他,再低頭看向司徒庭給他的一雙銀筷。會有東西從傷口跑出來,而且要他用這雙銀筷將它擒住,丟入水中?
  “到底有沒有听到?這很重要的,如果沒有立刻將它丟入水中,它會非常快速的再次鑽入傷口里,那么連大羅神仙也難醫了。”
  “我知道了,來吧!”金洛風立刻准備好。
  司徒庭拿出火摺子,將碗中的引子點燃,然后放在童云的口鼻前。
  沒多久,她的身体開始抖動,仿佛身体里有東西要沖出來似的。
  “司徒?!”金洛風震惊的喊。
  “注意了!”司徒庭低喝。
  金洛風才定神,就看見童云的傷口正竄出某樣東西,而她臉色忽白忽紅,不斷痛苦的低吟。
  沒多久,一尾火紅色的虫竄了出來,在半空中扭動了兩下,一旋身,眼看就要再次鑽入傷口里,所有的動作只在剎那間,還好金洛風早有准備,一揚手,准确的夾住虫的身体,迅速的將它丟入水盆中。
  “吱——”虫發出怪异的叫聲,刺耳尖銳。它在水中蜷縮著、掙扎著,然后漸漸的終于不動了。
  司徒庭吐出一口气,擦了擦額上冒出的汗珠,轉身又在桌上調藥,沒多久,將藥抹在童云的傷口上,接著包扎起來。
  “好了,終于大功告成了。”司徒庭拍拍手,轉了一下脖子,輕松的坐回椅子上。
  “可以了?”金洛風扶著童云躺回床上,替她拉好被子,看到她的臉色和緩許多,才終于安下心來。
  “她什么時候會醒?”他走到桌邊坐下,問著好友。
  “最快也要兩日至三日才會醒來。”司徒庭喝了口水,才緩緩的道。
  “那是什么東西?”金洛風指著水盆里已經動也不動的虫。
  “那東西叫作火蠱,是由飼主以自身的血液配上七种毒花所養成,它的卵,就是用于下蠱害人的時候。
  “只要將火蠱的卵附著在利器上,當利器划破人的皮膚,火蠱的卵就會進入傷口,隨著血液流動,而在這時,它會迅速孵化成虫,成長速度极為惊人,凡它經過的地方,就會產生火燒般的感覺,持續不退,而且傷口也會流出黑紫色的血,讓一般人誤以為是中了毒,而無法對症下藥,延誤醫治的時間。
  “等到火蠱進入五髒六腑,它不僅會燒,還會啃噬人体的內髒,靠著內髒繼續成長,然后當它游到心髒時,這個人就嗚呼哀哉了。”
  “你剛剛是用什么東西引它出來?”
  司徒庭指指容器中的血,“這是那個黑衣人的血,并配上那七种毒花。我將它們混合后燃燒,讓童云体內的火蠱聞到這气味,因為這是它平常的飲食,所以它會循著气味而來,當它沖出身体之后,它能立刻感覺到不是飼主的气息,馬上再鑽入傷者的体內,到時候不管是什么,就連飼主也無法再引它出來了,所以我才要你注意。而火蠱的克星是水,所以我要你將它丟入水中。”
  金洛風打了一個寒顫,這种歹毒的東西……
  他轉頭望了眼床上的童云。還好司徒懂得如何救她,否則他就要永遠失去她了。
  “她已經沒事了,身上只是皮肉傷,過兩天就結痂了。倒是身体要好好調養,因為火蠱吸食了她太多元气。”
  “我知道。”金洛風好心疼。“謝謝你,司徒。”
  “兄弟間還說這种話,未免太過于見外了吧!”司徒庭笑著說。
  突然,他猛地站起來。
  “啊!我想到了!”
  “什么?是不是云儿……”金洛風嚇了一跳,旋即看向童云。
  “不是,你不要那么緊張。”司徒庭立刻安撫他。
  “那你是想到什么事?”
  “我想到以前曾在哪里看過那個飾物了!”司徒庭興奮的說。
  “飾物?什么飾物?”金洛風不解的問。
  “從黑衣人身上掉下來的飾物。”他立刻起身走到屋外。
  金洛風看了眼童云,猶豫著是不是要跟出去。
  “出來吧!她沒事,而且暫時不會醒過來。”司徒庭在外面喊。
  他跟著走出去,立即看到躺在地上的黑衣人。
  “就是他傷了云儿?”金洛風的眼危險的眯起。
  “沒錯。”
  金洛風走近他。“他是誰?”
  “不知道,還沒時間看。”司徒庭聳肩,走上前將黑衣人的面罩扯下來,隨即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
  “認得嗎?”他故意嘲弄的問,這個人就算化成灰,洛風都會認得。
  金洛風沉著臉,他怎么也料不到,這個人竟也是其中一份子!為什么?
  “真是好一個戀兄情結啊!”司徒庭搖搖頭。
  凶手就是他二叔的儿子金洛楨。他實在很難相信,這個特別愛粘他,甚至和妓院的花魁,還有書彤、司徒吃醋的堂弟,竟會如此對他!
  他冷眼望著昏迷的堂弟,眼神變得冷酷异常。
  “司徒,你說的飾物是什么?”
  “哪,就是這個嘍!”司徒庭將龍形雕刻從怀中取出,丟給他。
  “這……”金洛風疑惑的看著它,這龍形雕刻……
  “怎樣,是不是覺得很眼熟?”
  “是覺得很眼熟,可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里……”金洛風眼睛突然睜大。“舅公!”
  “嘿嘿!沒錯,就是你家舅太爺。”司徒庭笑了兩聲。“我還記得那時候我們才十五歲,那年你家舅太爺得到這御賜的龍形雕刻,給我們大家看過一眼后,就很寶貝的收起來,沒人知道他收在哪里,自此以后就沒有人再見過了,直到現在。”
  “對,自從那次之后,我們的确都沒再見過,如今這龍形雕刻卻在洛楨的身上出現,這代表……”金洛風沉吟著。
  “這就代表他們勾結,想篡奪金家的產業。”司徒庭替他說出答案。
  “問題是,我們如何證明他們勾結?”金洛風想到更深一層。
  “現在已經人贓俱獲,還能狡賴嗎?”
  “舅公可以說這龍形雕刻是洛楨偷的,他可以不承認,不是嗎?到時我們還是一樣無憑無据,反而只有打草惊蛇。”
  “那怎么辦?”司徒庭思索著。
  金洛風微蹙起眉,看著地上的金洛楨,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我有辦法了。”他微微一笑。
   
         ☆        ☆        ☆
   
  舅太爺在自己的臥房里來回踱步著,剛剛他那外甥媳婦儿莫名其妙的請他去喝茶,說是用童云送給她的梅花露水和上等的龍井泡的,希望他過去品嘗一下,看看她泡的會不會合她婆婆的胃口。
  她泡茶的技術比起童云略遜一籌,他老實的告訴她了,沒想到她竟提議上風軒找童云,請教一下泡茶的方法。
  他怎么可能這個時候上風軒呢!金洛楨這個時候也許正要殺了童云永絕后患,他才不帶著她去攪和,于是隨便尋了個藉口,他就回來了。
  這金洛楨,不知道事情辦得怎樣了,他那御賜的龍形雕刻可別給弄坏了才好。
  想到龍形雕刻,舅太爺恨恨的一拳擊向桌子。金洛楨竟然怕若是東窗事發,自己會將所有的罪推給他,置身事外,便要求給他一個信物,還指明龍形雕刻!
  哼!如果真的東窗事發,他怎會承認那龍形雕刻是他給的?只要說是金洛楨偷的,姊姊依然會相信他,那家伙還真是不夠聰明!
  不過,也因為金洛楨不夠聰明,才會讓他給慫恿。真想不到,一個大男人不僅有斷袖之癖,愛上的人還是自己的堂兄!唉!真是可悲。
  門外傳來急促的輕敲,舅太爺心一惊,快速的上前。
  “誰?”
  “是我,洛楨。”
  是金洛楨?舅太爺蹙眉,立即開門,一把將他拉了進來,然后謹慎的看了外頭一會儿,确定無人跟蹤之后,馬上將門關起。
  “你到這里來做什么?不是叫你別來找我的嗎?”舅太爺气急敗坏的低吼。
  “這么緊張?我奉你命殺人都不緊張了,你緊張什么?”金洛楨嘲諷著。
  “你殺了童云了?”
  “當然,童云已經死了。如何?很高興吧!”
  “你可別搞錯,是你自己愿意做這件事的,你愛金洛風,見不得他娶妻,你吃醋,才會答應要去殺了童云,怎么可以說是我命令你的。”舅太爺立刻說。
  “就算是我自愿,也是你提議的,不是嗎?”金洛楨也不反駁,事實就是事實,辯解無用。“為了得到金家,你還真是用心良苦啊!”
  “哼!你以為我會像你爹和你叔叔他們一樣,在我姊姊的气焰下忍气吞聲一輩子嗎?不可能的!我會將她所有的一切奪過來。讓她失去唯一的孫子,只是必要的一小步而已。”
  “失去唯一的孫子?你不是說洛風不會死嗎?等我殺了童云,就要將洛風交給我,讓我帶他离開金家的!”
  “你是個大傻瓜!金洛風得了什么病你知道吧?”舅太爺得意的看著他。
  “我當然知道。”
  “連神醫都放棄了,你說他能活多久?”
  “那童云……你要我殺童云是為了什么?”金洛楨又問。
  “怎么?你還不知道嗎?童云能醫好金洛風,我怎能讓她活著破坏我多年來的心血?”
  “你毀了洛風生存唯一的机會?!”
  “因為金洛風非死不可!”舅太爺得意的哈哈大笑。
  “夠了!我听得夠了!”突然,從內室傳來一個不可能、也不應該在這儿出現的聲音。
  舅太爺的笑聲戛然而止,惊愕的望向內室的方向。
  金太夫人鐵青著臉,站在那里瞪著他,身旁還站著關書彤和司徒庭。
  “姊姊?!”舅太爺臉色轉為蒼白,“姊姊,你听我解釋,事情不是像你听到的那樣,我只是用計想套金洛楨的話……”
  “夠了!我不想再听到你說什么,剛剛我已經听太多了!”金太夫人痛心的看著自己的弟弟,他是除了洛風之外,唯一和她有血緣關系的親人,竟然會這么背叛她。
  “姊姊……”
  “不要叫我!我沒有你這种弟弟。”金太夫人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她轉向金洛楨,沉痛的看著他,“洛楨,你為什么要做出這种事?你竟然殺了童云,毀了洛風生存的机會!”
  “奶奶……”
  “你不要叫我奶奶,我不是你的奶奶!”金太夫人厲聲的喊。
  剛剛司徒庭和關書彤莫名其妙的要她來這里看一出精彩的戲,而且說是洛風交代的,要她非來不可,她本來覺得奇怪,但是當她弟弟回來的時候,他們兩個竟點住她的穴道,讓她不能言不能動,只能被動的听著……
  她覺得整個人都快崩潰了,她所有的希望全都毀了!想到童云,她是多么的不舍啊!不只是因為童云能救洛風,而是她真心喜愛這個孫媳婦儿啊!
  “唉!”金洛楨歎了口气,然后緩緩的抬手,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呈現出來的真面目竟然是金洛風。
  “洛風?!”金太夫人惊愕的看著他,這是怎么回事?洛風看起來和生病前的他一樣,一點也看不出來是個病重快死的人,而且,他剛剛做了什么?竟然會變成洛楨的模樣!
  “金洛風?!”舅太爺震惊的喊,然后為時已晚的知道自己中計了,從頭到尾,自己都在金洛風的算計之中,他覺得一股怨恨從心里頭冒起。
  舅太爺突然沖向他,拿起藏在袖中的匕首狠狠的往他身上刺去。
  “洛風!”金太夫人、司徒庭和關書彤同時惊叫,然后他們听見舅太爺呵呵的笑聲,難道他真的殺了洛風?!
  三人沖上前去,在兩步外突然停下腳步,看著舅太爺緩緩的沿著金洛風的身体滑至地上,然后倒在地上抽搐著,不久就气絕身亡。
  “這……這是怎么回事?”三人呆呆的望向金洛風。
  金洛風哀傷的看著舅太爺,從他的胸口拔出匕首。原因就在這匕首上。
  關書彤首先發現。“洛風,這就是那個外地進貢的玩意儿嘛,它是一把自殺匕首,我覺得有趣,就向皇上要了過來,后來又把它送給你了,怎么會在他身上?”
  自殺匕首是關書彤取的名字,因為它是把反向的匕首,它的把手有一個机關,當把看得見的刀刃刺向某物時,真正的刀刃會從把手竄出。所以當有人拿這匕首殺人,被殺的可能就是自己,除非和刀柄的距离超出匕首的長度,否則就會像躺在地上的舅太爺一樣。
  “舅公對御賜的東西有股狂熱,前些日子這把匕首就掉了,我找不著,也就算了,万万沒想到會是舅公他……”金洛風說不下去,死亡總是令人哀傷的。
  “洛風,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金太夫人傷心的看著弟弟,然后抬頭問道。
  “奶奶,這事說來話長,我們先离開這里,我再慢慢的說給你听。”金洛風扶著金太夫人緩緩的离開這個地方。
  “先告訴我,童云是不是真的……”金太夫人邊走邊問。
  “奶奶放心,云儿已經沒事了。”
  “那么說洛楨真的去殺她了,是不是?”
  “是的,奶奶,不過幸好司徒救了她,現在她已經沒事,只要好好的調養就行了。”
  “洛風啊!既然你看起來沒病沒痛的,那么等童云養好身子,你們可要快點生個曾孫給我,知道嗎?”
  “我知道,我會非常努力的,不過在這之前,我還要做一件事……”
  他們祖孫倆的聲音愈來愈遠,終至听不見。
尾聲


  童云非常的不高興,嘟著嘴,看都不看床前的人一眼。
  金洛風無奈的歎口气。
  “云儿,別這樣,好不好?”不知第几次了,他只能這樣說。
  “不好。你們怎么可以這樣對我!”童云一臉委屈。
  “當時根本沒有時間想這么多,你就別再鬧別扭了。”他發現時辰愈來愈近,只能焦急的說。
  “我才不是鬧別扭,我付出了那么多的心力,你們竟然無視我的存在!”
  “我們不是無視你的存在,當時你根本昏迷不醒啊!”他覺得好無奈。
  “所以你們就趁著我昏迷不醒的時候,把所有的事都解決了!”這就是童云如此生气的原因。
  她万万想不到,自己“一覺醒來”,所有的事情都已落幕,主謀死了,共謀被逐出金家,金太夫人經過這次的事件也看開了,將金家的產業平均分給每一房。原本以為金家就這樣散了,沒想到洛風那些叔叔們依然愿意待在金家一同努力,這讓金太夫人更是感慨,對待那些“儿子”、“孫子”就更像一家人了。
  而在外頭敗坏名聲,揮霍無度的金家人,金洛風依照童云先前所說的辦法行事,開始控制他們的開支,每月撥給固定的零用金,如果花完了,“發餉”的日子還沒到,那就只好自求多福。
  就這樣,短短的兩日,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童云完全沒有參与,說什么也不甘心。
  “打鐵趁熱,而且,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你來做啊!”
  “什么事?”童云不解的問。
  “看到桌上的東西沒?”金洛風伸手指了指。
  “看到啦,不過你拿這些東西來這里做什么?”童云看著它們,疑惑得很。
  “那是要給你穿的。”
  “給我穿的?為什么?”她惊訝的問。那是鳳冠霞帔耶;她已經穿過了,哪有再穿一次的道理。
  “你不是說過,你不承認我們是夫妻嗎?因為我們并沒有拜堂成親,那么,現在我就要与你拜堂成親,我要讓你再也沒有任何說詞抹殺我們的夫妻關系。”
  她看著他,心中非常感動,但是她對鳳冠霞帔已經有點恐懼感,穿戴著它們那么多天,她實在怕了。
  “洛風,可不可以不要?”她低聲問。
  “為什么?難道你真的想反悔?”
  “不是啦!我既是你的妻子,就是你的妻子,怎會反悔呢!”童云赶緊解釋。
  “那為什么不跟我拜堂?”
  “因為……因為那鳳冠……很重耶!”
  “什么?”金洛風啼笑皆非,他這個娘子總是隨時有出人意表的時候,看來,她“這本書”他就算翻到了最后一頁,還是會意猶未盡的想再看一次。
  至于他們后來有沒有拜堂,從童云在那天夜里要金洛風按摩她的脖子,為遲來的洞房花燭夜作補償來看,應該不言而喻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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