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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齊茵知道自己不應該再到PUB來,但是她不甘心,如果為了兩個亂認人的瘋子,她就必須將這則追蹤報導雙性人的計划給停擺,那么她真該被新聞界永遠的唾棄!
  于是她又來了。
  這晚她刻意將自己打扮得很中性,希望引誘那些雙性人上鉤,主動過來對她招攬生意,如果成功,那么她就可以順順利利地寫出報導。
  哦,上帝,保佑她!在大功尚未告成之前,她不想再近到那兩個人了,希望他們也不要太閒,天天來泡PUB,冤家宜解不宜"見",她真的對他們兩個很感冒,尤其是那個姓龍的,莫名其妙就倒戈‥
  "本木香子!"厚重的手掌拍落她的肩,她差點被打成斜肩。
  她揚起眉,看著那名對她笑咧了嘴的痞子。"又是你!"說曹操曹操就到,齊茵,你怎么這么不走運哪!
  "正是我!"龍耀人把左手背抬向她,笑了笑。"暗,你看,你咬的傷口還在,這證明我們還有緣分,只要有緣,就一定會再見。"
  '"我希望跟你'再見',不要跟你再見面!"她背起帥气的單背包,轉身就要离開這個是非之地。
  '"知不知道你老公找你找得好苦?"他攔住她的去路。
  她白了他一眼。"你是說那只禽獸?"
  龍耀人笑著點點頭,奇怪,听她這么詆毀耿湛毅,他竟變態地覺得有點高興,難道她愛不愛耿湛毅對他來說有影響嗎?
  "他找到我,向我要人。"他對她挑挑眉說。
  齊茵哼了一聲。"我只能告訴你,他一點資格都沒有。"說完,她火速地從皮包里拿出身份證給他看,沒好气地說:"別告訴我這是偽造的!"
  龍耀人接過那張身份證,興致勃勃地正面看看,反面看看,那上面确實是貼著她的照片,也确實寫著"齊茵"二字。
  呵,原來她二十五歲,比他小一歲,出生地是台北,跟他一樣。
  "我不敢斷定這張身份證是不是假的,但我可以查證。"他拿出大哥大撥號,直通龍家最精通電腦的耀淇。
  "有什么事?"耀淇的聲音冷淡,顯然沒空應付他。
  "幫我查一個人,姓名齊茵,身份證號碼是……"他一連串地報出齊茵身份證上的資料。
  一分鐘后,他得到了耀淇的回音。
  "齊茵,身份記者,服務于真實周刊雜志社,有兄長一名,父母均移民加拿大,目前獨居中,未婚,血型B。"耀淇把電腦上讀到的資料都說了。
  "謝啦,妹子。"龍耀人收了線。
  "怎么樣?"齊茵瞪著他,這家伙神神秘秘的,一副大有來頭的樣子,越看越不順眼。
  "對不起,我想,我弄錯了。"他哂然一笑。"你确實是齊茵,至于那個本木香子,我想應該另有其人吧。"
  "不是應該,是絕對!"齊茵忽爾拉起他的手,一陣風似地走出PUB。"走!我再忍耐不了了,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現在就要向你證明我的身份!"
  她拉他跳上一輛計程車。
  "其實你不必走這么快,我們也不必坐計程車,我有開車來。"他的鮮紅色拉風法拉利還停在PUB門口。
  齊茵很快地告訴司机地址,這才轉頭對龍耀人說:"就算你有開車也沒用,我公司前面不好停車,准被拖吊!"
  二十分鐘后,他們在一棟气派的辦公大樓前停了下來,齊茵丟給司机兩百元車資。
  "上去!"她率先進人自動玻璃門,按了電梯按鈕,龍耀人隨后跟進。
  "齊小姐,有什么大新聞嗎?這么晚了還來整理資料?"守衛人員看起來与她熟得很。
  "沒什么大新聞,有點資料忘了帶走。"齊茵笑了笑,電梯一到,她旋即与龍耀人進入電梯。
  "其實你已經證明了。"光看她和守衛熟稔的程度,就能斷定她不可能是那個才逃來台灣几天的本木香子。
  "既然要證明,就證明個徹底,我只想讓你知道,一個人的身份不是那么容易偽造的!"
  她拿出鑰匙打開辦公室大門,"真實周刊"的員工都有一把這里的鑰匙,先到先開門,晚走的就鎖門,非常方便。
  "這就是你工作的地方?"他四處張望。
  齊茵打開電燈和空調。"沒錯,我在這里做了三年,有數十個人可以為我作證。"
  她拿起桌面的相框遞給他。"喏,這是我去年生日,大伙為我慶生日拍的,很有紀念价值,所以我框起來擺在桌上。"
  "還有這個,"她指善公布欄的剪報。"我兩個月前得到行政院的新聞优异報導獎,這是那天頒獎盛況的報導。"
  他看著剪報中齊茵那神采飛揚的樣子,她穿一件紅色針織短洋裝,咖啡色長筒靴,說不出的明媚可人。
  "還有這個,年初大伙到日本滑雪……"
  "齊茵,我道歉!"他連忙阻止了她的舉證,完了,他在她的心目中是個這么蠻不講理的人?逼到她要提出這么多證据來證明她的清白。
  "你肯道歉了?"齊茵揚揚眉。"下回遇到那只禽獸,麻煩你轉告他,叫他管好自己老婆,不要半路亂認親戚。"
  她為自己沖了杯咖啡,也順手沖了杯給他。"喝吧,今天气溫太低了。"
  "這件事我也有錯,不過,或許你該看看這個。"龍耀人從西裝上衣里拿出6張相片遞給她。"這就是本木香子,是不是和你長得很像?
  齊茵接過照片,倏地,她的眼眸亮了。
  雖然穿著和服又綰髻,但照片里的人豈止很像她,簡直就是她。
  "本木香子?"她眩感地盯著照片看,覺得不可思議,就算她有個雙胞胎,都未必會這么像。
  "你現在知道為什么我和那個叫耿湛毅的家伙會認錯你了吧?"他啜了口咖啡笑說。
  "她是什么人?"她感興趣地問。
  "香港北天幫的少幫主夫人,也是日本黑道日見流的千金小姐。"龍耀人簡單地說明本木香子的身份。
  "是她?"眼瞳一亮儿,齊茵的記者本能又竄出來了。"報導說她逃婚了,下落不明……"
  靈光乍現,齊茵立即把本木香子的逃婚和她自己N次被錯認的事聯結在一起。
  那么那只禽獸——哈!原來他就是名震香江的耿湛毅!
  "所以說,你的出現,不巧正好是本木香子失蹤之時。"龍耀人繼續說道:"耿湛毅一心以為你就是本木香子,但真的本木香子卻一直沒有出現。"
  她忽然感到興奮起來,這是一條多么有趣的新聞,如果能找到一些北天幫的秘辛,或者本木香子逃婚的真正理由‥
  對!耿湛毅一定知道他的妻子為什么逃婚,想要內幕情報,找他就對了,獨家消息等于自己跳進她怀里來。
  "你在想什么?"他奇怪地看著她,為什么她一臉快樂的樣子?
  齊茵搖搖頭,笑了。"沒什么。哦,對了,你可以多說些北天幫的事嗎?我對黑道很好奇。"
  "當然可以。"龍耀人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對黑道有興趣干么一定要講北天幫不可,也可以講講南方會館呀!南方會館的歷史可比北天幫悠遠多了。
  不過他不能這么告訴她,如果她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傳說中神秘南方會館的人,那她絕對會用异樣眼光看他,還是暫時不說的好,他還想和佳人多點親近的机會呢!
         ※        ※         ※
  齊茵從龍耀人那儿問出了耿湛毅下榻的飯店,當下便決定來個突擊采訪!
  就是這里了,她第一次被耿湛毅綁來的地方,凱悅飯店的總統套房,适才她對飯店柜台說她是耿夫人,立即獲得進入的貴賓待遇。
  齊茵輕叩門扉,耿湛毅的聲音傳了出來。"進來!"
  她推門而入,豪華的套房內,耿湛毅正在看新聞,一見到進門的是她,他倏地站起來,露出一臉惊喜又不敢置信的表情。
  "香子!"他朝她大步迎去。
  "意外嗎?"她笑盈盈地走近,為了取得資料,她今晚還特地穿了件柔美的長洋裝,以顯日本女性的典雅之气。
  "太意外了。"耿湛毅目不轉睛看著她。"香子,你越來越美了。"他說不出來自己的妻子什么地方變了,但總而言之,現在的她,柔媚中有股剛毅之气,耐看許多。
  "做妻子的來看丈夫,我想,不需要理由吧。"她對他輕顰淺笑。
  "當然!"他殷勤地牽著她坐下。"你決定要跟我回去了嗎?我馬上派人去訂机票!"
  "別這么急,我們夫妻好久沒聚聚了,聊聊天不是更好?"這心急的家伙該不會現在就想把她帶回香港吧?
  "你說是,你今晚愿意留下來?"他笑著問,迷戀的眼光不經意的轉到她丰滿的胸部上,想像她雙峰柔膩的触感,他吸吮她乳頭的興奮感覺,那一夜的美好涌上心頭,他驀然沖動起來。
  "再說吧。"她不置可否地笑笑。"有咖啡嗎?我想喝杯熱咖啡。"
  "你坐一會儿,我親自沖給你。"
  他起身离開,齊茵立即乘机按下皮包里的小型錄音机,這是她今天的目的——打听北天幫与日見流的合作關系。
  "喏,咖啡,很燙,小心點!"他把咖啡杯遞給她,并刻意表現自己的溫柔,上回她說他粗暴的事還言猶在耳,現在她肯主動來我他,他可要好好表現才行。
  "好香!"她聞了聞咖啡香,對他嫣然一笑道。"你對我這么好,是不是因為我爸爸給了北天幫什么好處?"
  "香子,現在你的爸爸就是我的爸爸,北天幫和日見流已經不分彼此,談好處二字大傷感情了。"耿湛毅四兩撥千金地回答她。
  她斜睨了他一眼。"可是,据我所知,北天幫想獨霸香港的毒品市場,而香港還有個如日中天的旗幫,沒有日見流的幫助万万不可能。"
  這是她今天一整天猛K資料背來的,當然,這些都是未經證實的報導,根本做不得准,也因為如此,她才想取得獨家報導,讓敵社刮目相看。
  "哼,旗幫算什么東西!憑旗幫也配和我北天幫爭地盤嗎?"耿湛毅臉色乍變地說。
  "別生气了。"她連忙安撫他。"或許過去旗幫對你有所威脅,但現在你和我日見流聯婚了,旗幫再也不是你的對手。"
  他察覺到自己又發火了,這不合本木香子對他的要求,所以也立即擠出一抹笑容。"香子,我沒有生气,我說的是事實,即使沒有和日見流聯婚,旗幫也不可能爭贏我。"
  "是嗎?"她故意用半譏誚的口气說。"去年中秋北天幫与旗幫在港澳碼頭搶一批西西里走私的槍械,北天幫不就敗得很慘嗎?"
  "不准提那件事!"他又惱怒了起來。
  想到去年中秋他就發火,明明貨就是北天幫的,旗幫卻硬說貨是他們的,雙方開打,打得落花流水,北天幫足足傷了一百多名弟兄,面子都丟光了。
  "瞧你,你又對我凶了。"她裝出一副委屈的神色來。媽呀,這种惡心的戲還真是難演,尤其是對一個黑道老大撒嬌,怎么想就怎么別扭,不過為了獨家新聞,她只有忍了。
  "只要你不說話惹我生气,我怎么會對你的呢?"他執起她的手,朝她襟口靠過去,向往地眯起了眼。"香子,人如其名,你真的好香,讓我親一口,我想要你,你誘惑得我快爆炸了,香子……"
  "你別這樣!"她推拒著。
  完了,這人色心大起,該不會真的想對她下手吧?
  "都已經是夫妻了,你何必害羞?"他的大手猛然罩上她的乳房,迷戀地揉弄了起來。"好柔軟,我想舔
  "你住手!"她气急敗坏地拿起皮包,毫不猶豫就朝他打下去,驀地,那台小錄音机從她皮包里掉了出來,落在地毯上。
  "香子!你瘋了嗎?"耿湛毅抱住頭,這小姐在別扭什么?他就不信她不想要,她那夜明明也享受得很。
  咦?那是什么?
  他彎身撿起錄音机,眸光變得陰沉。"你帶這個來做什么?你是誰?"有人跟自己老公講話還要錄音的嗎?
  "我叫齊茵,這我老早就告訴過你了。"她揚揚眉,一副無畏的樣子。"現在既然被你發現了,就老實告訴你,我是來收集情報的。"
  "你不是香子?"他就覺得奇怪,香子既要逃跑,又怎么會來對他自投羅网,原來是個冒牌貨!
  齊茵根本不怕身份被拆穿。"耿湛毅,我們已經見過几次面了,就算再白痴、再低能,你也該發現我与你老婆的不同之處,我今天來,不過是為公事而來。"
  "什么公事?"他緊緊盯著她。
  "我是一名雜志社的記者,我想挖掘本木香子逃婚的真正理由,還有,北天幫与日見流有何合作關系
  "夠了!"他冷然打斷她。"你以為你知道了這些,還走得出這個門嗎?"她也未免太天真了吧!
  但是,她不是本木香子,這倒挑起了他的興趣,這個和香子長得一樣,個性卻截然不同的女孩,他很想試試和她上床的滋味是如何‥
  "這是台灣,不是你的地盤香港。"她提醒他別亂來。
  "哈,我在我開的房間里和我老婆親熱,就算總統來也管不著!"說完,他惡狼般對她扑過去,動手就扯她的裙子。
  "放手!"她對他又踢又踹,兼夾抓咬。
  耿湛毅依然輕而易舉地將她壓在身下,笑了笑道:"記者小姐,你不知道男人的欲望一來,如果沒發泄掉,是很難住手的,就像現在!"
  他狂吻她的頸子,雙手不安分地在她大腿游走。
  "救命!"她尖叫出聲。
  "沒有用的,總統套房的隔音設備好得很,我們可以放心地做、悠閒地做,不會有人來打扰我們"
  耿湛毅話未說完,砰然一聲巨響,門板被撞了開來。
  "又是你這個家伙!"耿湛毅瞪著那名破坏門板的不速之客。
  "真是抱歉了,耿少幫主。"龍耀人嘴角挂著坏坏的笑。"為什么這么有緣,我老是能夠撞見你的好事呢?"
  "龍耀人,救我!"齊茵看到救星,高興地大喊。
  "我當然是來救你的。"龍耀人對她挑挑眉,故意親熱地說:"茵茵,你不是本木香子的事,對耿少幫主解釋清楚了嗎?"
  "她說得很清楚。"耿湛毅代替齊茵回答。"但我還是不能讓她走,她竊取了我北天幫的秘密,她必須留下來。"
  "是嗎?"龍耀人笑了笑。"看樣子我好像應該幫她請個好律師,也好過在這里做無謂的掙扎,是吧?"
  耿湛毅哼了一聲。"你知道就好。"
  "可借我這個人偏偏喜歡和人做無謂的掙扎。"龍耀人微微一笑。
  "你是什么意思?"耿湛毅的臉色冷了起來。
  龍耀人再度露出一抹笑意。"我的意思是,她既然不是本木香子,你就沒有扣留她的自由。"
  "沒錯!"齊茵立即附和。
  "是她自己要找上門來的,怪不了誰!"耿湛毅架起了齊茵,他的手臂勒緊了她的脖子,對龍耀人冷笑一聲。"你最好快走,否則我不能擔保她的安全不會受到影響!"
  "我不想走,因為我想擔保她的安全不會受到威脅!"龍耀人朝他們走近,綻開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容。
  快接近他們時,龍耀人忽地抬腿前踢耿湛毅,膝關節吃痛之下,耿湛毅放開了齊茵,龍耀人又補一腿,以后旋踢將耿湛毅撂倒。
  "可惡!"耿湛毅碎中射出凶光,身為北天幫少幫主,他也不是省油的燈,無視膝上的痛,他瞬間爬起,猛朝龍耀人攻去。
  耿湛毅用跳撞反擊龍耀人,他左拳猛擊龍耀人右腦,可惜被他躲過了,再進一舉,這拳結結實實打中龍耀人下巴。
  "耿少幫主,你身手真是不錯!"龍耀人笑了笑,伸手扶去嘴角血絲。
  齊茵瞳目結舌地看著這一幕,新聞跑多了,她不怕看血腥的場面,但看兩個大男人這樣活生生地打架,倒是生平第一回。
  談笑中,龍耀人驀地左腿向前踢進耿湛毅心窩處,掃倒了他,耿湛毅痛得眉心都糾結了起來。
  龍耀人牽起了齊茵的手。"快走!這一腳很重,他大概十分鐘內都爬不起來了!"
         ※        ※         ※
  兩人奔出凱悅飯店之后,便直接回到齊茵那儿去。
  齊茵的父母都移民加拿大,她不喜歡一個人住在父母那棟洋房里,房子太大了,那令她有空洞的感覺,況且每天光想到整理就累死人。
  因此嘍,她索性把洋房租出去,自己分期付款買了這間公司旁的套房住,十五坪,很好打理,更不會有遲到的煩惱。
  她的套房雖小,但很溫馨,家具少少的,主要就是一張白色雙人沙發和一張舒服的雙人床。
  一到家,她立即拿出藥箱來為龍耀人包扎,他下巴都裂了,看樣子不縫几針是不行的。
  "我陪你去打針,否則會破傷風!"齊茵有絲擔憂。
  "陪我去打針,不如煮杯咖啡給我喝。"龍耀人笑了笑。"我看到你有成套的咖啡用具,想必是個咖啡愛好者,正巧我也是。"
  齊茵嫣然一笑。"當然沒問題,救我一命只要一杯咖啡,那我實在是太划算了。"
  她放咖啡粉開始煮咖啡,待濃濃的咖啡香飄出之際,她切了兩塊起司蛋糕。
  "餓了吧?我這里不開伙,只有蛋糕可以招待你。"她把咖啡和蛋糕擱在矮桌上,自己則拿了個厚墊坐在沙發對面的地毯上,這樣才可以跟龍耀人面對面講話。
  他吸了口咖啡問道:"這里只有你一個人住?"
  其實剛才趁她煮咖啡時,他已經很賊的四處測覽了,沒有半件男用物品,可見這是她一個人的香閨,不會冒出個什么同居男友來。
  齊茵拿著熱熱的咖啡杯溫手。"我爸媽都在加拿大,他們跟哥哥、嫂嫂住,加拿大的空气很适合養老,對老人家的身体好。"
  "你呢?你怎么不去?"他問。
  据他所知,現在台灣的這股移民風,許多有辦法的人都移民了,更何況是像她可以依親這种例子,不移白不移。
  "你說呢?"她對他微微一笑,揚揚美麗的睫毛。"我留下來,當然是為了新聞嘍!"
  "我想也是。"他盯著她,笑吟吟地問:"那么,你今晚的冒險,自然也是為了新聞?"
  她不安地蠕動了一下。"抱歉,讓你為了我受傷。"
  嚴格說起來,她与他非親非故,才見過几次面,他這樣替她冒險,實在讓她很過意不去。
  他往沙發里靠了靠,笑著。"你不覺得英雄救美也是很美的事嗎?"尤其是救像她這樣的美人,那就更有成就感了。
  她揚揚眉,不置可否。"對了,今晚你怎么知道我會去找耿湛毅?"
  "這不難猜,看你昨天跟我對話的興奮神態,就可以略知一二;只是我沒想到你這么大膽,居然連幫手都不找就自己行動。"他唇邊始終帶著笑。
  "這三年來,我几乎都是自己行動。"她順手搬下一大疊剪報簿攤在他面前,對他揚起眉。"這些都是我傲人的成績,當然,其中有好几次都是差一點才死里逃生,但我依然不想放棄自己的理想。"
  他翻閱那些精彩無比的剪報,挑起眉毛道:"如果我是你父母,就肯定不會放你一個人在這里。"
  像她這樣漂亮的女孩子,應該和選美啦、明星啦結緣才對,怎么老是火里來,水里去的?
  她笑了笑。"你呢?上回听你跟耿湛毅說你是南方會館的白龍,什么是南方會館?白龍又是什么代號?"
  她身為記者,對于新鮮的、不明白的事物,總是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習慣,這習慣不知是好還是坏。
  "你不知道龍門?"他故意挑起眉毛,裝出一副她好孤陋寡聞的樣子。
  "龍門?"她皺皺眉宇,搜索著腦中的資料。
  "中國黑道最神秘的幫會組織,擁有富可敵國的財力,更有無可匹敵的勢力,任何人都休想動龍門一根寒毛……。他悠閒地說著外界賦予龍門的傳奇色彩。
  "你說的是龍氏一族的龍門!"她忽然張大了眼,就像挖到寶一樣。
  她知道龍門,龍門非常神秘,几乎沒有人可以窺得它的全貌,外人只知道因它的組織据點都設在南方,因此有"南方會館"之說,可是,她怎么也沒想到這個龍耀人會系出龍門!
  "正是龍氏一族!"他笑了,看來齊茵對龍門非常有興趣。
  "你是白龍?"她靈光乍現。"你掌管南方會館的白門,有個哥哥,一個弟弟和兩個妹妹!"過去她也曾試圖想采訪神秘的龍門,但都因為沒有管道而作罷,沒想到今天卻讓她遇上了個正牌龍家人,她怎么可以不好好把握机會呢?
  "你倒是對我家的事知道得很清楚呵!"他知道她記者的老毛病又犯了。
  "再清楚,也不會比你清楚。"她嫣然一笑。"多說點龍門的事給我听好嗎?例如龍家的歷史,神秘黑幫的由來……"
  于是他說的更多,她听得津津有味,直到夜半,齊茵小屋里的咖啡還一壺接一壺地煮,他們依然促膝長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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