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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除了一再的試探,若馨絲毫風聲也不敢透露。爸、媽、雪倫、雪莉,甚小弟都在她的試探范圍之內,可是結果實在悲慘得緊!
  “离傅繼任遠一點儿!”爸說;
  “除非我死,否則絕對不准你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媽警告她。
  “爸媽是為你好,還是听他們的吧!”雪倫苦口婆心勸她。
  “除了富有之外,我認識的男人統統都比他好,來,告訴姐,你喜歡哪种?姐負責幫你找到。”雪莉阿沙力地承諾。
  “你有老爸管你上半輩子還不夠嗎?”小弟受不了地斜睨著她。“還得嫁個‘爸爸’來管你的下半輩子?”
  一丁點儿的軟化跡象都沒有!沒有人會幫她,除了扯她后腳之外。
  老天,這些日子來,為了避免引起家人的怀疑,她甚至只敢偶爾和維任通通電話,根本不敢冒險見面,飽受思念煎熬的結果,卻是一無所得。
  而最最最恐怖的是,在她屢屢試探的一個月之后,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為了苦苦思索如何說服父母而半夜睡不著的若馨,正無精打采的見到廚房准備倒杯果汁喝,沒想到卻因而听到惊天陰謀!
  “若馨真的很不對勁。”從主臥房里傳來母親的低語聲,恰巧被正從主臥房門口經過的若馨听到。一听到自己的名字,若馨本能的把耳朵緊緊貼在房門上,查探詳情。
  “我也這么覺得。”凌天豪歎了口气。“恐怕她是迷上那個傅維往了。”
  “那可不行!”尤珊如的聲音提高了些。“我不管,你得負責想個辦法。”
  “早想過了,珊加。”凌天豪的聲音傳了出來。“若馨下禮拜就期末考,等考完后,就把她送到國外去,一了百了!”
  反對聲差點沖口而出,若馨立即緊捂住嘴。
  “可是,”尤珊加遲疑地說:“她會乖乖的讓我們把她送走嗎?”
  “簡單!”凌天豪購有成竹地回道:“先勸服她參加某個旅行團旅游一番,好轉移她的在意力,等一、兩個月后旅行結束了,她對傅維任的興趣想來也不再那么濃厚,屆時,我們再設法說服她留在國外,應該就會簡單得多了。
  “嗯…”尤珊如沉吟著。“找個年輕人比較多的旅行團——
  若馨沒再听下去,匆匆溜回房里,惊恐地喘息著。
  陰謀!天大的陰謀啊!

  若馨逃掉了英文詩選的課,匆匆忙忙跑到維任的住處。
  維任把手肘分放在兩旁的扶手上,雙手指尖相對成金字塔型,眼光專注地望著在書桌前踱來踱去的若馨。“他們竟敢這樣對我!”若對憤慨地叫道。
  “他們也是為你若想。”他平靜地說。
  “可是,他們不應該不顧我的意愿就這樣隨意地擺布我!”若馨揮動雙手強調她的不滿。
  “要是我,我也會這么做的。”維任贊同道。
  若馨倏地停下腳步,犀利的視線不客气地射向他。“你這是什么意思?我以為你說過你的決定從不更改。”
  “我是這么說過,”他靜靜地說:“而且也無意破坏我的習慣。”
  若馨瞪著他。“你确定?”

  他溫柔地回視她。“非常确定。”
  “那為什么你看起來這么冷靜漠然?”若馨低聲咕噥。“仿佛你一點也不在乎似的。”
  維任往后靠在椅背上。“我只是早就預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罷了。”
  “哦?”若馨坐到書桌前的椅子上,好奇地審視他。“你早就預料到了?”
  他點點頭。
  “什么事都逃不過你的估計嗎?”她頗感興趣地問。
  “我盡量。”他謙虛地回答。
  “盡量,嗯?”她仍然打量著地。“那么,我能不能借問一下,你的盡量里頭可有包括這件事該如何妥善處理呢?”
  “我想,這件事最重要的取決點在于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我不是說過我的決心也不會更改的嗎?”
  “我不是指你的決心。”維任緩緩地說道:“而是在處理這件事上,或多或少總是避免不了會傷到你家人的感情,你……可有考慮到這點?”
  “早就想到了。”若馨沮喪地垂下頭。“若真避免不了,也只能期望把沖擊減到最小。”
  維任了解地看著她。“另外,還得看你是想長期抗戰或是速戰速決。”
  若馨想了一下,“若是長期抗戰的話,恐怕非得耗上一、兩年不可,弄不好三、四年都搞不定呢!”她撤撤嘴角。“我生平什么都不缺,就是缺耐心。”尤其是對他,不先拐到手,被別的女人連跑了怎么辦?
  “那就是速戰速決了?”
  “只有這樣了,不過,”若馨警告地盯著他。“最小的傷害!”
  “當然,”維任頷首。“難道你不相信我有辦法把這件事處理得很完善嗎?
  “我相信你絕對可以。”若馨由衷說道。
  維任爾雅地微笑。“很高興知道我未來的妻子對我這么有信心。”“那可不,”若馨得意地說:“你可是我親自看中的人選耶!”
  維任若有所思地瞧著她。
  若馨立即恍悟到自己說了什么。真丟臉!她略微尷尬地輕咳兩聲。“呃,你打算告訴我怎么進行了嗎?”
  維任沉思片刻。“你還是按照令尊的安排去旅游。”
  在若馨還未來得及開口反對,維住便接著說:“我會去找你。”
  “我們可以在國外結婚,順便度蜜月,當你打平安電話回家時,可以約略透露想自行在國外找學校念書的意愿。”他沉吟地說:“我相信他們會認為你是被國外多采多姿的生活給吸引了去。”
  “漂亮!然后呢?”若馨身体前傾靠向桌面。
  “在蜜月途中,你可以順便觀察是否有中意的學校。”他謹慎地說。
  她挑挑眉。“真的要繼續念書?”
  “有机會念書時,能多念點總是好的。”
  她聳聳肩,不置可否。
  “還有任何疑問嗎?”他禮貌地間。
  “有,你的公司呢?”她隨即又怀疑地瞅著他。“你不會是不是想度完蜜月后,就把我一個人扔在國外吧?”
  “我的老婆自然要我自己照顧。我在全世界各處都有分公司,何況,你大概知道我一向喜歡持在家里工作,兩台電腦足以控制我所有名下的公司業務,有問題時,再親自跑一趟就行了。“
  “我們不會待在國外一輩子,永遠不回來吧?”

  “當流”他戲謔地看著她。“等你念完書回來后,他們看見你并沒有因我的枯燥無聊折磨而死,或是被我某些不為人知的怪异惡習荼毒得不成人形,或許,他們就比較能夠接受我了。”
  若馨微笑。“你又在尋我開心了。”
  維任嘴角激揚,一派紳士。“盡我所能。”
  若馨雙眼一亮。“或許一個小外孫能大大改變他們的看法,你認為呢?”
  “或許吧,但是我希望你能先完成你的學業。”“我不在乎。”若馨慷慨地說。“能不能完成學業,對我來說并不是很重要。”“我在乎。”他說。
  “怎么?”若馨挪愉,“怕我知識不足,言語無味?”維任莞爾一笑。“你不覺得我們現在已經談得很好了嗎?”
  “那倒是。”若馨輕咬下唇,若有所思的觀察他。
  “有問題嗎?”
  她想了一會儿才下定決心問道:“我能不能問你一些私事?”
  “我相信夫妻之間若能互相坦白,應該是互信的良好基礎。”
  若馨翻了翻白眼。“受不了!你講話總是這么文謅謅的嗎?腦袋里沒有一台翻譯机,還真不知道你在講些什么呢!”
  他笑了。“你太夸張了。”
  “你知道嗎?你笑起來很性感耶!”若馨雙肘撐在書桌上、雙掌托著下巴,著迷地盯著他。“為什么你不愛笑?你知道嗎?認識你的人都說你是棺材臉呢,”
  維任聳聳肩。“或許是為了減少增加皺紋的机會吧!”
  若馨噗一聲笑出來。“少來了!你才不是那种整天抹面敷臉的娘娘腔男人。”
  “很高興你對我有這种了解。”
  若馨忽然神秘兮兮地把腦袋湊向前去。“我爸說你有一些机密的人事資料,是不是真的?”
  維任蹙眉。“只是一些基本資料。”
  若馨眯著眼。“我爸說那是因為你不信任任何人,是不是?”
  維任防備地審視她一眼。“我不覺得輕易相信他人是件好事。”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揮揮手。“我的意思是,那我呢?你信不信任我?”
  “不久的未來你便是我的妻子了,我當然相信你。”說話的同時,維任也頓悟自己說的是實話。毫無道理地,他就是信任這個才第三次見面、即將嫁給他的小女孩,雖然他不應該這么輕易地相信人。

  若馨頗為高興的笑起來。
  “能听到你這么說,真是很安慰。想想,要是晚上睡覺時,還得費力去猜測枕邊人到底在想些什么,那可真是非常煩人的事。沒吃過羊肉,總見過羊滿山跑;雖然我沒結過好,也知道夫妻間不應該是這种情形吧?”
  “你說得很有道理。”維任贊同道。
  若馨滿意地點點頭,“或許,我們的婚姻會比我想像中更美好。”她樂觀的預測。
  “滿足妻子的愿望將會是我往后努力的目標。”
  “如果你能說一些白話文,我相信我會更快樂。你知道,我的IQ可能沒你想像中那么高。”若馨調侃道。
  維任完爾。“如卿所愿。”
  若馨一拍額頭。“更糟糕了!你還是回愎原來的說法吧!至少那個我還听得懂。”
  維任開心得笑了。
  和諧地說笑了會儿,若馨忽顯不安地看著地。她真的不希望漏掉了什么,導致事情不能順利進行。
  “別擔心,小女孩,我會料理所有的事。”維任安慰她說,好似他已看出她的心思。“我不會讓事情有任何出錯的机會,畢竟,這和我能不能娶老婆有莫大關聯,不是嗎?”
  若馨离去后,維任坐在暗下來的書房,注視著電腦螢幕繁复混雜的亂碼,經過一連串的程式輸入、密碼試測,它可以由一團毫無意義的字碼變化成一份机密資料。
  這才是他真正喜愛的事。
  除了兩位主管上司,沒有人知道他為美國政府情報單位作研究,及發展解析技巧的工作,偶爾也會依照美國國防部武器研發中心的要求,設計一些敏感的程式。從在麻省修博士時,他就開始這個工作到今天。剛開始只是好玩,到后來卻變成枯燥生活中唯一的樂趣。
  近二十年前的某個不值得紀念的日子,當他得知父親帶著瑞帆的資產和別人的錢財,伙同他美絕迷人的女秘書逃遁無蹤時,他的一生就改變了,當時他二十一歲。
  放棄了到美國太空總署工作的夢想,再經過一段生命中最灰暗苦澀的時期,他終于清償了所有債務,并將瑞帆擴展為世界知名的跨國財團。盡管不能完全不管瑞帆財團的業務、但他還是盡力使自己不必再像掌管初期時那樣事必躬親。兩年前,他開始改為在家中遙控監管。
  但是一直到今日,他依然不喜歡商界,實際上,他厭惡得很,這輩子他最不想當的就是生意人,他在商界傲人的成就并沒有改變他的想法。他只是不得不一頭栽了進去且不得脫身,除非他有儿女來繼承這一切。
  認識他的人都認為他為人乏味無情,那是因為他的生命—直處在厭煩無奈的環境下。只有當他沉浸在五彩雜亂的線條圍形、神秘且錯綜复雜的亂碼中時,他才能感受到片刻的高度挑戰性、醉人的滿足感和成就的喜悅。
  然而,不久的未來,溫柔、甜美、熱情美妙的若馨,將會為他的生命中帶來另一种滿足、另一類歡愉。為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興奮与期待,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她將會帶給他什么樣的异樣情怀。
  維任忽然領悟到,他一生當中從未如此期盼過某件事,期盼到令他自己感到恐懼,害怕會被對她的渴望控制住。
  長久以來,他一直是自己世界里的主宰。他早就深切了解,擁有決定權,才是安全的。而且,只有在他以耐心与自制建造而成的屋里內才是安全的。
  即便是若馨,他最渴望的女人,也不能妄想操控他。他會疼地、寵地,但絕不會卸下武裝去愛她。
  絕不會!

  一番假意推拒之后,若馨在六月底加入到加拿大洛机山脈的旅行團。剛到美國的翌日,若馨便托詞离團往內華達州飛去。在拉斯維加斯的Excalibur与維任會會。
  高台的第五天中午,維任与若馨在當地的Weddingchap-sls交付二十七塊美元的手續費后,成為正式夫妻。
  是夜,在華麗的蜜月套房里,當他修長的手溫柔地摟住她時,她輕輕靠向他,并環往他的腰,然后仰頭迎上他的視線。他的雙眼就像夜空中閃閃發亮的星子,閃耀著承諾,其中更有無法隱藏的饑渴誘惑著她。
  他開口時聲音沙啞。“你准備好了嗎?”
  若馨張了張口,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她點點頭,希望他能明白她無聲的意愿。
  他親吻她的喉嚨,輕輕咬著,饑渴地舔,于是她知道他明白。“哦,若馨,我的小女孩,”他輕聲低語,熾熱的呼吸吹在她的頸項。“我等待好久了!”
  然后他的唇覆上她的,她歎口气團上雙眼,若馨全心全意迎接他的嘴給予的溫柔侵斷…
  這輩子她不會比現在更愛另一個人了。
  若馨從維任占有性濃厚的摟抱中小心翼翼地掙扎出來。
  “還說什么辦完事后就會翻過身逕自睡去,根本就是胡扯!抱得這么緊,我還以為得用鉗子才扳得開呢!”她低聲嘟噥著。
  她推開糾結成一團的被單,輕手輕腳地溜進浴室沖了個澡。出來后,隨意拉了件維任早先穿的襯衫套上,然后跪坐在床邊,用浴巾揉擦著濕發,邊贊歎地觀賞面前的睡美男,她的丈夫。
  粗獷性感的黑發散落在結實的肩膀四周,帶有貴族气質的五官透露出權、自負,但他長長的睫毛使整体感覺柔和不少。
  她的視線溜向頎長有力的身軀,寬闊結實的胸腔、強勁有力的雙臂,到平腹、窄臀及修長勁健的雙腿,即使正在睡覺,他的男子气概依然絲毫未減。
  瞧著瞧著,她情不自禁地咧嘴便笑出來。
  他不英俊,但百分之兩百性感!几乎忍不住要高呼三聲万歲,若馨心中歡唱著,他終于是她的了!
  他沒有張開眼睛,只是揚起嘴角微笑。“希望你看得還算滿意。”
  她被維任低沉的聲音嚇了一跳,她很快地轉向他。“我以為你還在睡。”她小聲說著。
  “你一起床,我就醒了。”他張開眼睛,窗外透射進來的清冷月光映在他眼中。
  “哦!”她的臉越來越熱。他會怎么想呢?他剛娶到手的老婆是個淫蕩的小騷包?偷窺狂?趁他睡著時欣賞他是一回事,他醒著時要她自在地面對他的裸体可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起身靠坐在床頭看著她。“還痛嗎?”從他的聲音可以听出來他是真的關心。
  老天!她相信現在只要有一點火花,她的臉就會起火燃燒了,他似乎一點都不在乎自己全身赤裸。當然羅!擁有這种身材又何必在乎呢?若馨心有不平的想,如果我也有那么健美的身材,我也可以裸著身子到處亂晃。
  “小女孩?”
  “早就不痛了。”
  “是嗎?”他把手伸向她。“過來。”
  若馨溫馴地把手放在他的手掌上,他輕拉過她,讓她背靠著他結實、強健的身軀,同時環住她,她感覺他的鼻息呼到她耳朵里。
  “今晚是我這輩子最值得紀念的一晚。”維任的吻若有似無地落在她臉上。
  她輕喘,有种奇异的感覺在身上蔓延,好似她的骨頭關節全被拆卸下來,只能靠著他的力量支撐著。
  她慢慢地在他怀里放松,她告訴自己沒什么好羞怯的,他是她的丈夫,而她是他的妻子,夫妻之間赤裸相對、互相欣賞是很正常的事。
  只是,她很希望他對她,能像她對他一樣的滿意。
  “你在發抖。”維任在她耳邊磨蹭,拉下襯衫,一路吻向她的粉肩。
  “有嗎?”她在他強而有力的怀里呢喃著。維任輕咬她的耳垂,他的一只手伸進她的襯衫里,撫摸著她的腹部,“也許你需要一點溫暖。”
  “我想也是。”她嬌羞地低喃。
  “或許,一些适當的運動?”他開始解開襯衫鈕扣。
  “呃,适當的運動很好!”她微微喘息著。
  “兩人合作的運動?”他揉搓著她的胸脯。
  “兩人合作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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