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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報仇
  報仇啟示錄第一篇!要報仇最好就是深入敵境,然后在他們身邊給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暗暗下毒手!
  可是沒理沒由的,她怎么窩到對方的家里頭去呢?
  嘿嘿……沒問題,這點小小的困難還難不倒她這個T大畢業的高材生,她決定扮成女佣混進去,“敵人”絕對不會注意到她的“目的”的!
  好,她得仔細想想,女佣應該是什么樣子的哩?
  嗯!聳聳的?遣個她得打扮一下;要會講“台灣狗魚”,那也沒問題,她過世的阿母就講得一口“台灣狗魚”,從小听到大,不會也會了;介紹信?那就自己掰一篇“報告”羅!
  ok!包袱款好,她准備要出發上戰場啦!
  哇澄!她的運气真的很好耶!他們家正在招請佣人,她可以……哇靠!怎么那么多人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在搶公家飯碗哩……哇操!還有外國人咧!這不是撈過界了嗎?
  哼!管他那么多ABC,反正她一定要給她混進去就對了啦!
  你年輕?哈,偶比你更小!
  你粉會煮菜?那算什么,偶阿母傳授下來的廚藝才是一流的哩!
  你粉刻苦?嗟,偶更耐勞,打工打了那么多年,難不成都打假的嗎?
  你會how do you do?no problem,偶都大學……呃、不是,是……是……哦!對了,偶上一個雇主是阿兜阿,自然就給偶學會了咩!
  而且,偶自認是最清秀可人的,可以順便給他們當裝飾品,看起來多賞心悅目啊!最重要的是偶沒有男朋友,絕對不會給他們偷溜出去月下偷情,偶甚至沒有家人,不必“摸”點殘羹或舊衣服什么的回家孝敬一下。
  怎么樣,就偶吧?
  咦?真的中選啦?
  耶?因為偶最聳,所以應該是最乖、最听話的?
  ☆#$☆鐧$#*※@#$……唉!既然如此,她就只好給他繼續“聳”下去羅!
  報仇啟示錄第二篇:要摸熟敵境,免得落跑時跑錯方向,更要搞清楚敵人的手下,哪個是蠢蛋可以善加利用、哪個是危險人物必須小心應付,只要這些都給她弄清楚、搞明白了,不但可以事半功倍,更可以趨吉避凶。
  好,首先,裴園里一大片庭院是由園丁老方和老方的小儿子小球整理,至于他的大儿子大方則是裴毅豪的司机,而小方又剛娶了負責清理少爺們的房間和大書房的阿美,阿美的母親則是掌廚的福嬸。
  還有負責打掃一樓空房間和一樓部分的小蘭、玉香和洗衣的月姊,她們三個都有共同的毛病,一是常常丟下工作,躲在佣人房里和男朋友用電話講悄悄話,二是常常請假和男明友出去happy,三是常常為了和男朋友的口角而茶飯不思。
  整個裴園里,除了主人之外的頭一號人物,當然是在裴家待了四十年的老管家胖媽,听說她是跟著裴家老夫人嫁過來的,從未結過婚,一直把裴家四兄弟當成自己儿子一般照顧,所以是個危險人物,因為,保護小雞的母雞最是凶惡了!
  可這個危險人物待在裴園的時候卻不多,因為裴家兄弟体念她辛勞多年,所以沒事就送她和一些朋友們出國觀光旅游,讓她享享清福。另外,她也有一個自小帶大的侄儿,已經在英國結婚定居,也非常孝順她,老是催她過去頤養天年。
  這一回,听說是她侄媳婦生了一對胖寶寶,又是頭胎,所以她特地過去幫忙,因此,幅嬸便成了代理管家啦!
  而純雅的工作,則是哪邊缺人手,便到哪儿幫忙,譬如三餐用飯時,她必須到餐廳幫忙排餐具、送菜、添飯等等,之后就去協助阿美整理她負責的部分,再來就是一樓的清理了;等伺候少爺們用過晚餐后,若是沒有其他額外的事,她才能休息。
  算起來,她是最辛苦的人了,可她卻暗自欣喜,因為若不是這樣,她哪那容易便能搞清楚敵境里的一切人、事、物?而且,如此一來,又何嘗不是給她更多的下手机會嗎?
  報仇啟示錄第三篇:知己知彼、百戰百胜,要打胜仗就必須將敵人的、底細摸得一清二楚。
  大學四年,除了念書、打工之外,剩余的時間,純雅都用來打探裴家四兄弟的資料,如今混進裴園了,就能更深入地了解那四兄弟的個性,以便找到最能令他們“痛苦”的事和最好的下手方法。
  然后,兩個月過去,終于給她發現到一件很有趣的事,裴家四兄弟的個性,恰恰好跟他們的排行相吻合,連明明是极為相似的俊逸五官,看上去居然也是一人一個樣,酷、俊、斯文、帥气。
  老大裴毅豪,三十四歲,為人一絲不苟,呆板成性,整天板著一張臉到處晃,說話的語气就像死神般冷冰冰的,還兼有“整齊癖”,對次序有几近于變態的執著,意即多髒都沒關系,只要不亂就行了。
  好吧!既然多髒都沒關系,那她就給他髒個夠本羅!
  二十五歲的裴毅昂,是個名副其實的“老么”,意即樂觀開朗兼頑皮搗蛋,時時刻刻都像個墨西哥跳豆般蹦蹦跳跳的。每天晨起、睡前,必定以惡作劇當作一天的開始和結束,捉弄的對象不定,可能是自家兄弟,也可能是倒楣的下人們。
  嘿嘿!這個簡單,他愛整人,她也就教他嘗嘗被整的滋味。
  三十二歲的老二裴毅杰則十足像他胯下的“老二”一般,是個日日少不了女人,成天只會用“老二”的花花公子!但他也是個標准的美食主義者,不好吃就宁愿餓肚子也不多吃一口。另外,他還有個習慣,每天起床必先灌一壺咖啡才醒得過來,不過,截至目前為止,還沒有人煮得出合他意的“美味”,所以,他只好自己動手煮了。
  ok!這家伙愛吃,可吃太多也容易胖,花花公子太胖可就花不起來了喔!
  所以,她不妨想辦法幫他“減肥”一下羅!
  至于二十九歲的老三裴毅軒就比較難纏了,因為他是個好好先生兼差不多少爺,脾气好得令人想海扁他一頓,再怎么惡搞他,他也頂多只是給她一臉惊愕的表情,從不發脾气;而且,除了公事一絲不苟外,對于其他任何事,都是差不多就可以了。
  譬如他要一杯冰牛奶,你給他一杯滾燙的,他也會笑笑的跟你說:“沒關系,這個差不多有點冷了!”
  或者他要炒飯,你給他煮面,他還是會無所謂地照吃不誤。“沒關系,這個差不多有點、呃……像了,至少它們都是熟的,不是嗎?”
  天哪!像這种人,她要如何讓他感覺到“差不多”有點痛苦呢?
  報仇啟示錄末篇——良心先扔去給狗啃,之后就可以開始動手啦!
  晚上八點前五分,這時候,通常裴毅軒會叫人替他弄杯牛奶和爆米花,因為他總是喜歡像看電影似的一手飲料、一手爆米花的觀賞AXN的“海灘警騎隊”影集,而這項工作總是由新來的純雅負責,只因其他人早就不知道溜到哪里去快活啦!
  之后,因為裴毅豪再用過晚餐后,必會到一樓的大書房處理公文或看點書,直到十點左右才會回房睡覺,純雅便會乘机溜到他的房里弄點“小把戲”。
  而裴毅昂則會在九點左右到健身房去健身,也是約十點左右回房洗澡睡覺,所以,她也是有一個鐘頭的“搞鬼”時間。
  還是裴毅杰最阿沙力了,總是給了她最充裕的時間,因為他几乎每晚都是不過十二點不回家的。
  最麻煩的還是裴毅軒,他很少出房門,差不多都是在房里看書、看電視、看錄影帶等等。而且,以他這种濫好人個性,純雅實在不曉得該如何對他下手,明明是要報仇,可怎么弄都好像是她在欺負他似的,所以,她想了好些天,才決定要怎么“招待”他。
  這日,她正在清洁餐廳,剛清理過書房的阿美從客廳一路尋到餐廳來。
  “阿雅,小蘭和玉香呢?”
  “小蘭好像在打電話,玉香說她出企一下下就回來。”純雅故意說著一口“台灣狗魚”。
  “又是……這怎么行啊?”阿美一听,不禁大皺其眉。“從你來工作之后,她們就越來越會偷懶了,再這樣下去,我看只有領薪水那天她們才會出現了!”
  純雅失笑道:“你說得太夸張了啦!阿美姊,她們不會這樣的啦!而且,這些工作偶都做得來,沒有關系的啦!”
  “這不是你做不做得來的問題,而是她們不應該如此怠惰,裴家給的薪水特別高,大家應該要更努力才是,怎么可以讓你一個人扛起所有的工作呢?”阿美不以為然地說。
  “沒有要緊的啦!”純雅大咧咧地笑道。“偶阿母說,吃虧就素占便宜啦!
  多做一點事才不會給她胖起來啊!胖了就沒有男生給她要了啦!”
  听著雅純那口“純正”台灣狗魚,阿美實在是有點給她受不了。
  “阿雅啊!拜托你好不好?國語講標准一點嘛!要是有客人來的話,誰听得懂你在講什么啊?”
  純雅一臉困惑的問:“偶講得不標准嗎?阿母說偶講得粉好啊!”
  “哦!天哪!”阿美揉揉鼻頭,“你這樣算標准,那我們講的就是外國話啦!”而后抬眼打量純雅片刻。
  “真的很奇怪耶!你要是不說話,看起來真的是個長得很清靈可人、很有气質的女孩,要是換套衣服,再把那兩條發瓣解開梳直,說你是大學生都沒有人會不相信哩!”
  “大學生?”純雅粉三八地揮了一下手。“麥阿呢講啦!這樣人家會粉不好意素的耶!人家也只不過給他念到國中畢業而已,哪里會有什么气竹啊!”
  “气竹?我還气泡咧!”阿美忍不住搖頭歎息。“沒用啦!除非你是啞巳,否則你這嘴巴一張,就什么底都漏光了!”
  “啞巴?”純雅茫然地搔搔腦袋。“偶為什么要做啞巴?”
  阿美翻個白眼,不再搭理她,逕自向從廚房出來的福嬸報告。
  “媽,小蘭和玉香又溜了,又只剩下阿雅一個人了。”
  福嬸聞言,立即沉下臉。“這樣怎么行呢?她們真是越來越囂張了!”
  “我看是因為胖媽不在,她們才敢如此隨便。”阿美沒好气的說。
  福嬸哼了哼。“好,我就看她們能逍遙到什么時候,等胖媽一回來,我就讓胖媽請她們回家去吃自己!”
  吃?一個簡單的字驀地在純雅的腦袋中點起一盞靈光。
  “啊……福嬸啊!偶差點給他忘了啦!”純雅忙喚住正要离去的福嬸。“那個,少爺有給偶吩咐,叫偶告訴福嬸一下,說以后早餐要照他的交代去做。”
  “為什么?”福嬸詫异地問:“以前三少爺從來不在意早餐吃什么啊?”
  “啊……這個嘛!偶也不素粉清楚啦……”純雅的腦筋急速地轉動著。“那個好像素說……那個……喔……那個大少爺、二少爺和素少爺都有固定的早餐給他出,所以,三少爺也想給他弄一個固定的來出。可是一俗珠間,也不珠到要給他出什么,所以才想每天給他出一种,然后給他出到最喜歡的東西俗,就可以固定下來了。”
  “是這樣子嗎?”福嬸狐疑地想了想。“那三少爺為什么不直接跟我說?”
  “這個喔!那個三少爺素在我昨天晚土給他送牛奶俗,跟偶講的啦!他說早上俗他來不及講,就想給他算了,然后下班回來后又給他忘了,每促都到要睡珠前才記得。就素因為這樣,他已經拖了粉久,所以才讓偶轉告的啦!”
  “哦!”福嬸了解地點點頭。
  “我明白了,那我以后在晚餐時就順便問他好了。”
  “不行的啦!”純雅忙道:“正在出晚餐,怎么可能想得到第二天早餐要出什么哩?當然是晚上睡前,肚子空一點俗,才會想到要出什么嘛!”
  “也對,那……”
  “沒有關系的啦!以后偶替三少爺拿牛奶的俗候,會順便幫你問一下的啦!”
  福嬸頷首。“那也好,以后記得早一點告訴我啊!”
  “珠道了啦!”
  望著福嬸和阿美离去的背影,純雅不禁樂得笑開了嘴。
  耶!成功!
  佣人為一向准時坐上餐桌的裴毅豪送上稀飯和小菜,臨走時,卻眼神怪异地瞄他一眼。接著是像股旋風般卷進餐廳來的裴毅昂,他的固定早餐是小籠包加叉燒包,再配一碗油豆腐細粉。
  然后是一臉憤怒地沖進來,臉色蒼白的指著裴毅昂大吼的裴毅杰。
  “你這個混蛋,是不是你在我的什么食物里加料了?”
  正要大口塞下小籠包的裴毅昂愕然的放下小籠包。“我不懂你在說什么?”
  “少給我裝蒜了!”裴毅杰怒吼著。“媽的!我已經連續拉了好几天的肚子了,不是你還會有誰?”
  裴毅昂一听,不由得失笑,然后繼續吃他的早餐。
  “不是我,這兩天我光是找文件,就找昏頭了,哪有時間去整你們。”說著,他也歎了一口气。“真奇怪,我的文件好像都長了腳哩!老是到處爬爬走,一下子跑到衣櫥里,一會儿又飛到雜物柜頂端,也可能在髒衣籃內,有一次我還是在床墊下找到的呢!”
  裴毅杰聞言,雙眼立刻彎成漂亮的上弦月。
  “真的?太好了,你這個專門整人的家伙,居然也有叫苦的一天?嘿嘿!我看是老天終于長眼了,肯定就是他給你的懲罰羅!”
  “咦!你的態度很可疑喔!”裴毅昂濃眉一挑。“不會是你搞的鬼吧?”
  “呿!”裴毅杰嗤之以鼻的瞪他一眼,順便拉開椅子在裴毅豪的右手邊坐了,佣人隨即送上吐司、荷包蛋、煎培根和純橙汁。
  “像我這么有气質的人,才不會去做那种幼稚沒水准的事哩!”
  “不是你?那會是誰?”裴毅昂喃喃道。“老三嗎?”
  “算了吧!老三?”裴毅杰哼了哼。“整個家里就他脾气最好了,他哪有可能去想點子整人?”
  “難講喔!”裴毅昂舀了一口油豆腐。“惦惦呷三碗公,最不可能的反而是最有可能的喔!”
  “好了,你們夠了沒有?”老大裴毅豪終于不耐煩的開了金口。“老二,你除了早餐之外,都是在外頭自己解決的,老四哪有机會去整你?我看是你自己在外面亂吃吃坏了,還想回家來誣賴別人!”
  裴毅昂得意的神情剛露出一半,裴毅豪的箭頭又指向他了。
  “還有你,早告訴你們公事要盡量在公司里處理,不要拿回家來,就算真的要拿回家做,也是要仔細放好,像我,每樣東西都有固定的位置,一切都清清楚楚的,絕對不會搞丟什么,也不會找不到什么,而既然是你自己懶散到處亂放,就不要怪別人,懂嗎?”
  向來裴毅豪在說話的時候,是沒有人敢回嘴的,只見兄弟倆悶不吭聲地乖乖受教,低頭猛吃早餐。
  而一向習慣早餐桌上吵吵鬧鬧的裴毅軒,頗奇怪地在裴毅豪左邊坐下,同時好奇的看看這個、瞧瞧那個。
  “奇怪,今天早上怎么這么安靜?”
  見沒有人回答他,他也就沒有再問,因為他已被自己面前剛放下的“早餐”給弄傻了。
  他敢發誓,他已經連續吃了一個多月不同的早餐,雖然他一向沒有指定早餐形式,但像這樣從最辣的五更腸旺,到最甜的八寶粥,還有最苦的苦瓜盅和最酸的酸辣面……好像也有點太夸張了吧?
  不過……好吧!反正也差不多啦!只要能吃飽就行了,可是眼前這個……
  香蕉船?!
  “老三,你最近的口味越來越奇怪了喔!怎么早餐吃起香蕉船來了?”
  裴毅軒愣愣的瞥一眼端早餐給他的清秀小女佣,再看回自己的“早餐”,而后喃喃几句,“算了,差不多啦!反正都是可以吃的東西嘛!”然后挖起香蕉船上的冰淇淋送進嘴里。
  突然,身上隨時散發著濃烈古龍水香味的裴毅杰,臉色怪异地朝裴毅豪聳了聳鼻子。
  “老大,你是不是好几天沒洗澡了?怎么你身上好像……臭臭的?”
  裴毅豪臉一沉,正要開口罵人,另一邊的裴毅軒也跟著點頭道:“對,我一坐下來就聞到了,不過,我聞到的是酸味。”
  坐在遠一些的裴毅昂則拿湯匙指著裴毅豪短袖襯衫的肩膀處。“我看是忘了換衣服吧!那件襯衫昨天被我滴到了紅酒,你們看,酒漬還在呢!”
  裴毅豪剛轉頭去瞧自己的肩膀,裴毅杰又接著說了。
  “連長褲都忘了換哩!前天下雨時,他褲腳上濺到的泥漿也還在喔!”
  裴毅豪又低頭看看自己的褲腳,裴毅軒拈起餅乾做的“船帆”,邊吃邊上下打量裴毅豪。
  “真奇怪,你大前天好像也是穿這套耶!還有大大前天……”
  几秒鐘后,裴毅豪抬起頭,恰好迎上三雙詭异的目光,意思是指——
  你到底多久沒換衣服了?!
  有鼻竇炎老毛病的裴毅豪嗅覺一向不太靈光,几乎是要把大便黏上他鼻頭了,他才聞得到臭味,所以,他自然是聞不到“區區”的酸臭味羅!
  而且,他的作息時間及習慣又是超級刻板的,連穿衣服的順序都死板的一律從左穿到右,也就是說,他從衣柜里拿衣服時,永遠都是拿最左邊的那一件來穿,甚至連看都不看一眼就穿上去了。
  此外,他也習慣在回家后立刻洗澡,所以,純雅只要利用他晚餐后待在書房的机會,悄悄地溜去他的房間把他剛換下來的髒衣物,再挂回衣柜的最左邊,然后扔一套干淨衣物進髒衣籃里,便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讓裴毅豪再穿一天髒衣服了!
  想想也真可惜,這一回若不是其他兄弟們雞婆,她肯定可以為裴毅豪創下一個星期穿同一套衣服的紀錄了!
  不過,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她決定暫停几天“髒衣作戰”法,因為,裴毅豪這兩天肯定會多注意一下自己穿的衣服,她最好是收斂一點,免得被逮個正著。
  或者……她可以換個花樣整他……
  “三少爺,您的牛奶和爆米花。”
  “哦!謝謝。”裴毅軒忙扔下遙控器,伸出手接過來。“咦?怎么是原味的?沒有cheese口味的嗎?”
  純雅一愣。“气屬?什么气屬?”
  裴毅軒忍不住失笑道:“不是气屬,是cheese?以煎福嬸都只買cheese口味的爆米花,這一回怎么買原味的了?”
  純雅仍是一臉的茫然。“偶不珠道三少爺在說什么,可素福嬸說,原來的口味賣光光了,所以,她只好給他先買一些這种的來放著。”
  “哦!這樣啊!”裴毅軒不疑有他的聳聳肩。“無所謂,都差不多啦!”
  “那偶明天企跟福嬸說一下,讓她再企幫三少爺找找看有沒有那個气屬的。”
  純雅殷勤地建議。
  裴毅軒先把熱燙的牛奶放在茶几上。“沒關系,不用特意去買。”
  純雅跟在他后面白告奮勇的說:“那偶企幫三少爺買好了。”
  裴毅軒回過身看著她。“不用了,你還有工作要做,不是嗎?”
  “沒有關系的啦!”純雅慷慨地說:“偶還素有粉多空閒俗間的啦!幫三少爺買爆米花也可以順便給他運動一下嘛!”
  “你工作很認真喔!”只是有點糊涂,老是給他拿熱牛奶來。
  “這素偶阿母說的啊!領人家薪水,就要給他粉努力的企工作,否則就素對不起老板啦!”純雅一本正經地說。
  現在的女孩子似乎已很少有這种既單純又听話的典型了。
  裴毅軒不自覺的仔細端詳著眼前這個乖巧的小女佣……嗯!小小的個子,模樣也長得頂雅致清純的,就像她的名字“純雅”一般,特別是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是如此的靈活動人,每次一眨動,便像是在做無言的傾訴,如果她不出聲的話,還真可說是個相當出色的女孩哩!
  只是,她的打扮似乎土了些,老是一件舊式襯衫、一件寬大的長褲,把她原本就小的個子“襯托”得更小了,看那個土樣,說不定還是她母親留下來的哩!
  還有那兩條小女生的麻花辮,以及額前几乎要碰到眼睛的劉海,差不多遮去她大半張臉,一看就知道她是個很鄉下的鄉下土包子!
  裴毅軒微笑著。“如果你一直這么認真,年底的紅包一定會多給你一點。”
  小孩子最喜歡的大概就是在過年時可以領個大紅包了吧?
  “不用的啦!”純雅扭捏地說。這素偶應該做的嘛!”
  仿佛疼愛一個小妹妹般,裴毅軒笑笑的伸手摸摸她的腦袋。
  “好了,我已經沒事了,你去休息吧!”
  雅純的大眼睛眨了眨,很盡責的問:“真的沒素了?”
  “沒事了,去休息吧!”他肯定的點點頭。
  純雅隨即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那偶去洗澡睡覺羅!”
  關上房門后,裴毅軒背靠在門上直歎息。
  天哪!她那口台灣國語,听多了真的是會讓人生病哩,裴毅豪靜靜的喝著稀飯,裴毅昂一走進餐廳,他就很不高興地把一份卷宗扔到他的位置上。
  “警告你多少次了,別把東西亂放,你都听不懂嗎?居然還丟到我房里去!”
  “耶?”裴毅昂訝然的大叫,“我還以為是我忘了帶回來呢!原來跑到你那邊去了,可是……”他蹙起眉,表情滿是不解。“怎么會跑到你房里去呢?”
  裴毅豪本想多嘮叨几句,可一見到裴毅杰,他似乎更火大了,這樣一點也不有趣!”他低聲怒叱著,同時把一包東西扔到裴毅杰的身上。
  被罵得滿頭霧水的裴毅杰,傻傻的接過黃皮紙袋打開一看……
  “咦?這不是我的……”他愕然的抬起頭。“老大,你什么時候開始對這個有興趣了?居然到我的房間偷拿……”
  “鬼扯!誰說我對那個有興趣了?!”裴毅豪怒罵道:“不是你把它放進找房間里的錄影机里的嗎?居然還給我定在半夜兩點打開,你實在是大無聊了,你喜歡看就自己躲著去看,為什么要扰人安宁?”
  “我……我沒有啊!我……”裴毅杰連忙英名其妙地喊冤,“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嘛!誰不知道你最討厭那种妖精打架的片子了,我哪會……”說到這里,他突然頓住,而后猛然轉向裴毅昂。
  “該死!是你對不對?”
  “又是我?”裴毅昂不敢置信地指著自己的鼻子。
  裴毅豪這才恍然大悟。“啊!對喔!難怪你的文件會跑到我的房里去,原來凶手就是你!”
  “哪……哪有這种事?”裴毅昂看看裴毅豪、又看看裴毅杰,不禁气急敗坏地叫道:“我……我真的沒有啊!早告訴你們了不是我,最近我自己都忙得焦頭爛額了,哪還有空去捉弄你們啊!”
  裴毅豪和裴毅杰互視一眼,然后异口同聲的說:“藉口!”
  裴毅昂急得站了起來。“我發誓,我真的沒有啊!”
  裴毅豪和裴毅杰冷眼瞧他,還不信的冷哼一聲。
  裴毅昂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嘴,隨即閉上,他來回瞪著他們片刻,他驀地大吼,“混蛋!我說沒有就是沒有嘛!”
  但是沒有人肯相信他,因為他的紀錄實在是太差了,所以,裴毅豪依然怒瞪著他,而裴毅杰更是信誓旦旦的說要報复回去。
  至于裴毅軒呢?他在三兄弟吵得最不可開交的時候進入餐廳,才一坐下來,就緊盯著面前的“早餐”直發愣,根本沒有空去理會他們到底在吵些什么。
  蛇羹外加一杯蛇膽酒?!他是体虛,還是腎虧了?需要補得這么“凶”嗎?
  四兄弟發呆的發呆、吵架的吵架,整張餐桌上一團亂,唯有一旁伺候的純雅差點暗暗的笑破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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