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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節


  “阿遠,今天早點回家好嗎?”萱聆站在汪行遠的車窗前,對他叮嚀著。
  “我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會早點回來的。”
  “你記得?”她惊喜的問。
  “那當然。”汪行遠故作驕傲的一笑。“我的記憶力是很好的。”
  “喔。”她失望的噘起嘴。“原來只是因為你的記憶力好啊。”那就不代表他是為了她而特別記下自己的生日了。
  “傻瓜!那有什么分別啊?你別忘了,你是我看著長大的,記住你的生日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他說著,輕輕的吻了她的唇一下。
  萱聆听了他說的話,哈哈笑了起來。“你也是我看著變老的啊!如果我這么說,你不是變得好像歐吉桑了?”
  “歐吉桑?你說我是歐吉桑?”汪行遠指著自己的鼻子說著,“你好大的膽子。”說完,他立刻抓住她開始對她搔痒。
  “啊……求求你饒了我吧!我錯了?”萱聆不停的告饒,嘴邊卻哈哈的笑著。
  “好吧!饒了你。”他放開她,得意的看著她。
  “哼。”她對他扮了個鬼臉,不服的瞪了他一眼。“你快走吧。不然上班要遲到了!”
  “舍得我走啊?”汪行遠點點她的鼻尖。
  “當然舍不得了!”萱聆又噘起嘴來,“可是你不會因為我舍不得而不去上班,對嗎?那我的舍不得還不等于白來!”
  “嗯。很懂事!不過如果是因為你的話……”
  “喂、喂、喂!”她怕他亂說話赶緊捂住他的嘴,卻被他揭了下來,輕吻了手心一下。
  “我知道。我們心知肚明就好,行嗎?”他笑著說完,又抓著她的手不放的吻個不停,一雙多情的眼像是生了電似的,放出百万伏特的電流將她給電得七葷八素的。
  良久,萱聆好不容易的才恢复神智。“不行,不行。”她抽出自己的手,雖說有點舍不得,因為那雙手是那么樣的溫暖,給了她一种意猶未盡的安全感。
  “怎么了?”汪行遠笑看著她。
  “你知不知道啊?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有多少英雄、君王因為紅顏而不問政事,甚至因此而丟了國家,如果你為了我而荒廢了你的工作,那不就和古代那些人沒兩樣了嗎?”
  听了萱聆的說法,他哈哈笑了起來。“是啊!我的萱聆真是太懂事了。”
  “嗯!那還用說。你快走啊!不然要遲到了啦。”她再度發出警告。
  “好!我知道。和我吻別吧。”
  “嗯。”她很小气的送了他一個飛吻。
  “就這樣?”汪行遠顯得很不滿意。
  “快走啦!再不走就遲到!”萱聆對他扮了個鬼臉,這才溫柔一笑,“要一路平安的上、下班喔!”
  “好。”說完,汪行遠帥气的揮了揮手,將車駛离家園,很快的离去。
  看著他的車子漸漸遠去,萱聆倍感幸福的歎了一口气。隔了好一會,她這才瞪大雙眼有些吃惊的捂住自己的小嘴,自己竟然也因為滿足而歎息了。“阿遠的話真是不能不听!”
   
         ☆        ☆        ☆
   
  傍晚,萱聆將家中布置妥當之后,便等待著客人的到來。
  今天萱聆所邀請的人沒有其他,當然就是她的父親和好友亭崴,以及汪行遠的三個弟弟,分別是老三行林,老四行英,和最小的行立。他們雖然和萱聆并未時常聯絡,但在她小時候卻也很疼愛她,除了大哥以外。
  她曾試著邀請大哥,但答案卻仍然和多年前一樣,他總是以冷淡的語气推托;不是說自己沒空,就是說他孩子有事……等等的理由。
  原因不外是大哥多年前和行遠起了沖突,之后便沒有往來了。這是他們之間最令人遺憾的一件事。雖然行遠不提,但她知道。兄弟兩人除了清明節會回家給父母掃墓以外,几乎是從不見面的,想到這,萱聆淡淡的歎了一口气。
  “歎什么气啊?公主?”一個熟悉的聲音自身后響起,行林就站在門外,帶著笑的看著她。
  “三哥啊。哼!廢話少說!今天送我什么禮物啊?”她毫不客气的沖到他身后想一窺究竟,然而卻被行林眼明手快的閃了過去,害她差點扑個空而跌跤。
  “哎呀!臭汪行林!”她埋怨的瞪了他一眼自己扶著門框站了起來。
  “你不要老是‘恰北北’的嘛!哪有人要禮物是這樣要的?最起碼也要好聲好气的向我陪著笑臉,好好的巴結巴結我這個三哥嘛!我看你對二哥就溫柔得像只沒有攻擊力的小貓咪一樣,真是差別待遇喔。”他忍住笑,假裝“怨歎”的說著,一雙手仍然放在背后不肯拿到前面來。
  “可以啊!只要你有阿遠的一万分之一好。”她不服气的昂著頭驕傲的說著。
  “又看到你們兩個在吵嘴了。”四哥汪行英突然出現,穿著一身只有在電影里才看的見得中古世紀騎士服裝,看起來雖然帥气极了,但在這种場合出現卻會讓人覺得有點怪。
  “我看這兩個人是八字外加星座、血型、生肖都犯沖,沒有變成仇家已經很不錯啦!多虧爸媽在天之靈的保佑,阿彌陀怫。”篤信佛教的老五汪行立手上拿著一串佛珠,一副眾人皆睡我獨醒的樣子,他是和行英一同進門的。
  “四哥、五哥你們來啦。”萱聆分散了注意力,很高興的跑上前迎接他們。“四哥!你是不是又偷溜啦?”她看見行英一身的戲服,便知道他又放著話劇社的排演不管,偷偷溜來幫她慶祝生日了。
  “不要說偷嘛!真難听。”行英皺眉責怪的看了萱聆一眼,“下次請說,四哥您是不是又优雅的溜了,這樣才符合我的形象呀。”
  “偷跑就偷跑了,哪還有分优雅或粗魯啊?真是無聊。”在一旁被虧了的行林一直等待机會報仇,這回酸溜溜的開了口,總算是了了一樁心愿了。
  “我……”行英正想回嘴,在看見了一個人之后立刻將所要說的話給吞了回去。
  原來是亭崴出現了。她今天仍然穿著最帥气的勁裝,一身黑的出現在眾人面前。一百七十公分高的身材再加上今日的緊身衣裝扮,將她的標准身材毫無保留的顯露了出來,猶如活生生的完美模特儿自時裝雜志上走了下來,看得行英一愣一愣的。
  “嗨!”行英主動的打著招呼。“我是萱萱的四哥,我叫行英;萱萱一定常常跟你提起我吧?”
  “萱萱?!”萱聆只差沒有吐出來。她的四哥什么時候會這么親切的叫她了?害得她雞皮疙瘩掉滿地。
  “有嗎?萱聆。”亭崴酷酷的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只轉頭問著萱聆。她一向是這樣,除了自己親信的人以外,其他的人都只能得到她的冷酷以對,尤其是對那些以一种色迷迷的眼光看著她的身材的男人。她對這种人簡直是反感到了极點!
  “嗯!亭崴是我的好朋友!她和我目前念同一所大學,今天我是好不容易才把她請來參加我的生日會的喔。”萱聆赶忙打著圓場,化解了行英的尷尬,雖然他的臉皮已經厚得用火箭都穿不過了。
  亭崴冷冷的掃視了四周的人一圈,禮貌性的點點頭。“我叫方亭崴,是萱聆的朋友。”她落落大方的做完了自我介紹,便像是不想再理任何人的逕自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沒再置辭。
  好不容易的,等到所有人都落座了,汪行遠特地為萱聆所訂的一桌丰盛的佳肴也都由餐廳小弟陸續送來,萱聆這才慎重其事的清了清喉嚨,一臉嚴謹的看著大家。
  “三哥、四哥、五哥,還有亭崴,今天讓大家這樣的來慶視我的生日,其實我是受之有愧的。但今天是一個特別的日子,我希望藉這個机會來向大家宣布一件事。”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前些天,我和我的……親生父親見面了。”
  “什么?!萱聆!你見到他有沒有好好的罵他一頓啊?真是太不負責任了。”行林首當其沖的開口。
  “三哥,你先冷靜一點嘛!你看萱聆現在的表情,她有半點恨意或是怒意嗎?冤冤相報何時了啊,你這樣是不對的。”行立見了行林沖動的樣子,連忙勸說道。
  “阿立你囉嗦什么啊?如果今天換成是你被爸媽丟了,你還能心平气和的說這种話嗎?”行林激動的說著。誰的事他都能冷靜待之,但萱聆的事,他就是沒有辦法坐視不管!要他現在馬上冷靜,這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難了。
  “三哥、四哥你們听我把話說完嘛!”萱聆生气得一跺腳。
  她的四周馬上一片安靜。
  我已經不怪他了。他是我的爸爸啊。”她的話又引起三個哥哥的一陣騷動。
  “所以呢,今天我請爸爸來參加我的生日會,他晚點才會到,我是故意將時間分開以便向大家宣布這件事的。我請求大家對他好一點,不要因為我而生他的气。這些年來他所受的心理折磨也已經夠多了,如果再加諸在他身上,他會受不了的。”
  “萱聆就是這樣的善良,你一定會有好報的。”五哥行立充滿了感性的語气說著,“你要不要也加入慈濟功德會啊?你可以當那里的義工喔。”
  “現在還是談萱聆她親生父親的事比較要緊啦。”行英突然“插花”道,“你說是不是啊,亭崴?我可以這樣叫你吧?”他迷戀的看著她,仍然鍥而不舍。
  “不可以。”亭崴毫不留情的拒絕。
  “你不要那么酷嘛!我是一個很好、很親切的人,不會害你的。”
  行英的示好換來了亭崴的一記白眼,之后,他便識趣的不再招惹她了。
  “我剛剛接到他打來的電話,他大概還有五分鐘就會來了。哥哥們看在我求你們的份上,就配合一下吧。”萱聆拜托著她三位哥哥。
  “當然好。明明就不是一段惡緣,為什么硬是要把它惡化呢?真是太罪過也太浪費了。”行立一臉和善的表達了他的意愿,算是舉贊成票了。
  “四哥,你呢?”她仍舊有些不安心,于是打算多問個人,好讓待會儿的情況不會太難控制。他們兄弟之中可不是每個人都像行立一樣那么看得開的。
  “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嘍。”行英仍顯得优雅的說道。
  “那亭崴……”萱聆一向最了解亭崴的個性了。只要她一看不順眼,敵人就算是再可怕她也照扁不誤,她一向是不留情面的。
  “那是你的家務事,我無權過問。”亭崴這次的決定倒顯得挺民主的。
  “好。”她稍微滿意的點點頭。
  該問的都問完了,還剩一個最容易“失事”的。全体人一致看向行林。
  “你們看我干么?”他被盯得怪不自在的。
  眾人沒有說話,就等著他的意見。
  “真是的!外人不知道還當我有多惡劣呢,我可不是血气方剛的小毛頭。如果我再說不,那我連老四都不如了!”
  “什么?第三的,”行英不客气的說道。“請你不要在這种時候對我做人身攻擊好嗎?我的形象是很重要的!”
  “好了啦你們。”萱聆出面制止。“我爸就快來了,要好好表現喔。”她甜甜的一笑,心里的幸福感覺不言而喻。
  真是太好了!她心想。如果這個時候阿遠可以出現,那事情就更是十全十美了。啊!她的阿遠怎么不快點回來
   
         ☆        ☆        ☆
   
  在回家的路上,汪行遠一直以安穩的速度行駛著。他的心情是愉快的,一抹淺淺的笑正由他臉上浮現。
  很不巧的,在不遠處的十宇路口的紅燈亮了起來,他只好減低速度,慢慢將車駛入車列之中。不經意的,他看向放置在一旁,准備要送給萱聆的生日禮物。他再度微笑了起來。
  忽然,對街的黃燈急急的亮起,車主們紛紛心急的將車往前駛去,在這一剎那之間,有輛綠色的MARCH竟在這樣的情況下,因為想闖紅燈而飛快的以火箭般的速度直駛向前。
  汪行遠見了這個情況,有些反感的皺起眉頭。他最討厭這种不守交通規則的家伙了!
  “啊……”
  正當他這么想著的時候,突然有陣尖叫聲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急急的往前看,是一個女子不知怎么走的,竟然被那輛莽撞的車撞倒了!而車子早已跑得老遠,漸漸消失在車陣中。
  他心想怎么會有這种不負責任的人,于是很快的等綠燈一亮,便將車駛往那名女子的身旁。
  此時,董梅心正表情痛苦的坐在地上,爬也爬不起來,很生气卻又很無奈的樣子。
  “小姐,你沒事吧?要不要我替你打個電話叫救護車?”汪行遠從車窗里探出頭來,基于道義的立場關心的問道。
  董梅心正因為被人撞倒而感到心情极差,怎么會“衰”成這樣,路邊的人那么多,哪個不撞,竟然撞到她?那人真是不長眼睛啊,但是當她見到這個將車開來她身邊的男人時,她的心里突然有了個主意。
  “先生,謝謝你的關心。我想……我可能是摔傷脊椎了,不然我怎么連站起來的力气都沒有。”她可怜兮兮的以一种弱者的姿態,刻意楚楚可怜的坐在地上硬是不起來。對于撒嬌這一點她是很有信心的,再加上她頗有几分姿色,只要一般的男人見了她,都不免要多看她几眼的。
  “是嗎?”汪行遠皺起眉,剛才那個人實在是太過分了!都怪自己沒有將車牌號碼給記下來,否則一定可以讓這么不負責任的人好好的受到處罰的,“那我還是幫你打電話叫救護車吧。”說著,他拿起行動電話就要撥號。
  “不、不、不!先生,不要啊!”董梅心連忙大叫著阻止他。
  “那……不然你?”他放下電話,疑慮的看著她。
  當汪行遠看向她的那一剎那,她像是被電到了似的,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人家看,好像几百年沒吃飯的人一樣,見到這么“丰盛的菜肴”,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這樣的面孔、這樣的身材,還有坐在里頭筆挺的身高,還開著名車,手上拿著大哥大……哦!多么完美啊!這樣的男人已經不多見了,她一定要好好把握才行。
  “先生,這個管區里開救護車的是我的仇家,我不能坐救護車上醫院啊!如果我讓他們送我去,我看我沒到醫院就會被他們給殺了……”她說得可怜,“你能不能送我去啊?醫院好像离這里沒几公里遠嘛。”她刻意嗲聲嗲气的說著,還故意賣弄風情、搔首弄姿。
  “這樣?”他想了一會,雖然她的理由很扯,不過看在她受傷的份上,他還是接受了。“好吧!那我就送你去醫院好了。不過你跌傷的地方沒問題吧?如果不讓救護車送,導致傷勢惡化不太好了。”
  “唉喲……先生你就行行好嘛!我想我一定沒問題的!況且你那么好心,我不會為此怪罪于你的。”她說完話又是一陣搔首弄姿。
  “好吧。”說完,汪行遠視于她故意賣弄風騷的樣子,下了車將她抱進后座。
  送醫過程中她一直找机會拿自己的身体和他的身体相碰触,一雙手也不規矩的在他身上上下其手,根本已經到了构成性騷扰的罪狀了。
  汪行遠有些反感的皺著眉心,心情是老大不愉快的。不過好人就做到底吧,等他將這個怀不軌到這种明顯地步的色女送進醫院后,他馬上就走人。萱聆此時一定很期待他快點回家吧。他一邊想著,邊轉動了方向盤,往醫院的方向駛去。
   
         ☆        ☆        ☆
   
  “小姐,我真的在赶時間,請你別這樣一直拉著我好嗎?”汪行遠有些不耐煩的說著,一面看了看表。天啊!他已經遲到整整一個鐘頭了,偏偏電話又放在車上,而這個囉嗦的女人又拖著他不放,真想干脆一走了之算了。關他何事?他為什么要在這么重要的日子里遇到她呢?他心中不免懊惱。
  “你別走啊!先生,我好怕,請你一定要陪著我,不然我怕我的病情會更加重的。”董梅心說得她好像是癌症末期的病人似的。
  “不行,小姐,我現在真的在赶時間,請你放開我好嗎?”
  “你……”她又擺出一張可怜兮兮的臉,接著眼淚就流了下來。“我真的很怕……我爸爸就是在這間醫院死掉的,要我一個人待在這里,我就會覺得很不安!你陪著我嘛!”
  “你……”汪行遠看她那副可怜相,被逼得沒有辦法,只好重重歎了一口气。“好!但我得先打個電話回家向我的家人報平安。”說著,他便要拉開她的手出外去打公用電話。
  “不行!我不讓你走。”她又尖叫。“你走了就不回來了,你想騙我,對吧,我媽媽就是在我小時候這樣騙我,然后丟下我自己跑走的。”
  “你曾經被你的父母惡意遺棄?”一听到她的情況和萱聆有點像,這引起了他的關注。
  “是啊!所以我是被我的奶奶撫養長大的。”太好了、太好了!董梅心在心底竊笑不已,她以為自己已經激起他的同情心了。“我奶奶好可怜,到了八十几歲都還得出外賺錢撫養才能七、八歲的我。”
  “喔!是嗎?”汪行遠雖然認為這件事是值得同情的,可是那不關他的事啊?他現在只想打通電話回家。“我不會离開的,我只是要打個電話回家告訴我的家人。”他此時已經顯得很不耐煩了。
  “真的嗎?”她努力的把眼睛睜大,以一种很純真的眼神看著他。
  “真的。”他真的快受不了了!
  董梅心盯著他好一會,似乎是在查明他所說的話的真實性,一雙手還是像吸盤似的緊緊“吸”著他包裹在襯衫下結實而形狀完美的手臂不放。
  喔!好壯啊!其他地方一定更不用說了,這個男人她是要定了!心里雖然這么想,可是她的外表還是一副看似純洁的模樣。
  在思索了片刻之后,董梅心的答案仍然是,“不行!你一定會偷跑,就像我媽當年不要我一樣。”
  雖然覺得這樣做有點不對,可是汪行遠此時此刻真的好想破口大罵,然后一走了之,如果對方不是女的,他說不定會附加送她一拳。哪有人像她這么得寸進尺的?想到這里,他忽然看見兩名交通警察此時正往他們的方向走來。他心想,有救了!于是很快的對著警察擺擺另一只沒有被“吸”住的手。
  不知道是怎么的,那兩個警察好像就是為了他們的事而來似的,一開始便盯著他們看。
  “警察先生,你們一定要幫我評評理啊!”董梅心一見了警察便大叫著。
  那兩位警察走到他們面前。“我們剛才接獲報案,說有人肇事逃逸,破撞的人是不是就是你啊?”其中一位警察對坐躺在急診室暫設的病床上的董心梅問道。
  “是啊,就是我。”她擺出柔弱的樣子靠在汪行遠的身上說道。
  “你記下車牌了沒?”另一個警察問。
  “沒有。不過肇事者就在這里啊。”董梅心嘴巴上說著,一雙眼飄到汪行遠的身上。
  “什么?!”汪行遠開始覺得不妙,那個開MARCH的家伙不是老早就跑掉了嗎?
  “就是他!他送我過來的。”她抱著他的手抱得更緊了。
  “小姐!你有沒有搞錯啊?”汪行遠气憤的用力拉開她的吸盤手,很生气的瞪著她。這年頭到底是怎么了?好心沒好報!“你怎么這樣顛倒是非黑白?我知道你被撞了心里定很不甘心,因為肇事者已經逃逸,但你也沒有必要牽連我啊?”他愈說愈生气。
  “你……你怎么可以這樣?”董梅心見他凶成這樣,于是將計就計,眼淚就像被扭得全開的水龍頭似的,一下子瀝淅嘩啦的掉了下來。“我原本還以為你是一個好人,才會在撞了我之后送我來醫院,可是你怎么能用這种方式對我,不公平啊!我為什么會這么倒楣?”
  “是這樣的嗎?小姐?”一看她哭得梨花帶淚,而且還是個美女,兩個年輕的警察心都亂了。這种情況發生還會有誰錯?當下,兩人一起看向汪行遠。“先生,你這樣不行,請你跟我們回去做筆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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