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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韋青湄柔弱的靠在水巽身上,讓他幫她擦干身体。
  “湄湄,你別動來動去的嘛,你這樣子我怎么幫你擦身子?”
  韋青湄紅著臉,不自在的扭動身子。“我早告訴過你,我自個儿來就行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是喔!不知道是誰站都站不穩,還在那吹牛皮,也不怕一不小心把她的小牛皮給吹破了。”水巽調侃著,拿起另一條大浴巾包住她剛擦干的身子。
  “我會站不穩還不都是因為……”韋青湄咬著下唇,實時止住下面的話。
  “因為什么?你說啊。”水巽輕扶著韋青湄的裸肩,一雙手不規矩的在上面輕撫著。
  “怎么,舌頭給貓咬了?”
  “沒有,我的病才剛好,体力難免總有些不濟,站不穩是正常的。”
  “是嗎?真的是因為這個原因?”
  “當然是……啊──你在亂摸什么?”韋青湄尖叫出聲,漲紅了臉用力的推開水巽,扶住床沿保持平衡。
  “我哪有!是你自己一直動來動去,我才會不小心碰到……”他眼光邪气的在她身上流連,“嗯,那些地方。”
  “你胡說!你明明就是故意的。”她气急敗坏的拍開水巽伸過來的手。“你走開,我可以自己穿衣服。”
  “這可不行。以你那小烏龜爬行般的速度,我看到了明晚,你都還沒穿好衣服。我可不希望你這個病還沒好,馬上又染上了風寒什么的。”水巽戲謔的輕諷。
  “我的身体才沒你說的那么糟呢。”韋青湄不平的抗議。
  “抱歉。”水巽愧疚的輕歎气,“事實總是比較殘酷一點。”
  “臭水巽,你坏死了。”韋青湄羞憤的沖到水巽面前,出手就給他一拳。
  水巽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輕輕一拉將她帶入怀中,拉著她的手環過自己腰間,反手緊箍住她的腰,坏心的眨眨眼。
  “湄湄,你的病才剛好那么一點,就這么迫不及待啊。”他遺憾的搖頭,“身為你的貼身大夫,我可得警告你,你最好還是忍著點,別太覬覦我的美色。你要知道,你現在的身子骨可不容許你……”他對她曖昧的眨眨眼,“哎呀,你知道的嘛,我臉皮薄,這种事我可說不出口。”
  “哼!你臉皮薄?那天底下就沒人臉皮厚了。”韋青湄羞紅著臉,語帶不屑的輕哼。
  “咦,湄湄,你怎么那么清楚?是不是你──”
  看到水巽一臉邪笑,韋青湄連忙截斷他的話,“你別亂說!快放開我啦,我要穿衣服了。”
  “好啦!我又不是不幫你,別一直催嘛!”水巽故意誤解她的話,一臉無奈的抱怨著。
  “我這不就來了嗎?”
  “我才不是這個意思呢,我是──”韋青湄紅著臉努力的向水巽解釋。
  “我知道你的意思。”水巽截住她的話,夸張地大聲歎气。“唉,做人家的相公就是這么辛苦,這也要做,那也要做。現在還得幫自己娘子穿衣服,真慘。”
  “我才不是那個意……啊!你干嘛?”
  水巽抽掉韋青湄身上的浴巾,拿起先前准備好擱在一旁的衣服。“幫你穿衣服啊。”
  “我自己來就成了。”她手忙腳亂的想拿回水巽手上的衣服。
  “湄湄,你是想早點穿好衣服,還是想繼續光裸著身子在那引誘我?”
  韋青湄登時羞紅了臉,閉上嘴不敢再多說一句話,乖乖的任由水巽擺布。
  幫她扣上最后一顆扣子后,水巽戲謔的輕捏一下她紅嫩的臉頰,“你現在又是干干淨淨、清清爽爽的了。嗯,聞起來還香噴噴的喔。”他大手在她背后輕輕一攬,讓她整個人貼靠在他的身上。“你說,你要怎么感謝我?”
  頭抵著水巽的胸口,韋青湄嘟著嘴低聲嚷著:“我又不要你幫忙,是你自己多事。”
  水巽低下頭,手掌張開放在耳邊,“你說什么?”
  “我是說,你不穿衣服啊?”她小手環住水巽的腰,臉貼在他的胸口,聞著他剛沐浴完的清香。
  “我有啊。”他拉拉自己的褲管,“這不是衣服是什么?”
  “你沒穿上衣不怕著涼?”她仰首好奇地看著他俊秀的臉。
  水巽別有深意的朝她挑挑眉,“我現在全身火熱,怎么會著涼?再說,我這樣子可是為了你。”
  “我?”她又沒叫他光著上身。
  “對啊,就足為了你,我才犧牲不穿衣服的。”
  “你不穿衣服是為了我?”為什么?
  “沒錯。因為我知道你一直在垂涎我的身子,有事沒事老愛對我上下其手、動手動腳的,所以找今天索性就讓你摸個夠,算是你剛病愈的慰問品。”他一副慷慨的模樣。
  “你不要臉!誰愛對你上下其手了?”
  “當然就是你了。你要知道,我的清白可是毀在你身上。”他狀似無奈。
  韋青湄杏眼圓瞪,又羞又气。“你的清白?明明是你對我……”
  “你現在不想承認了,對不對?你先是勾引我,現在又想這棄我……我真是可怜,年紀輕輕的就遇人不淑。”他可怜兮兮的指控。
  “你胡說!我什么時候勾引你了?”坏人!老愛欺負她。
  “喲!你現在吃干抹淨,就不想承認啦?洞房花燭夜是誰在我面前寬衣解帶,又是誰整晚在我面前搔首弄姿,還躺在床上引誘我的?”
  韋青湄無辜的叫喊出聲,“我哪有!我那晚只有脫下新嫁衣上床睡覺,什么時候引誘你了?你別胡說。”
  “你自己都說了,你那晚當著我的面輕解羅衫,又爬上床舖躺在那儿不停的勾引我。”水巽理直气也壯。
  “我才不是在勾引你呢!我是──”她已經羞得臉蛋都要燒起來了。
  “我知道,你不用解釋了。”水巽一臉了然。“你是沒想到你的夫婿如此英俊威猛、气勢過人,一望之下,小小芳心不由自主的飛向我,對我死心塌地,忍不住就想獻身。”
  韋青湄對他的話嗤之以鼻。“你當你在說書啊?”她扮了個鬼臉,“我看你才是對我一見傾心,不擇手段的死賴著我不放。”
  水巽雙手握住韋青湄的腰,輕而易舉的將她舉高,与自己平視。“哈!沒想到我們倆不只是一見鐘情,還互相傾慕。來,親一個做為慶祝。”他嘟起嘴,色迷迷地往她頰上靠去。
  “不要!”韋青湄伸長小手推著眼前那張俊臉。
  “湄湄,別害羞嘛!快啦,咱們來個定情之吻。”水巽一副急色鬼的模樣,一張俊臉都被推得變形了。
  韋青湄邊笑邊掙扎,“不要,我不要!”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韋青湄的笑聲,她好奇的眨眨眼,“會是誰?”
  水巽輕啄一下妻子的櫻唇,將她輕置在椅子上。“是秋儿。我讓她替你准備些吃的。”他轉頭對外喊道:“進來。”
  “郡馬,我替郡主端粥來了。”秋儿恭敬的低首走進,手上端著熱騰騰的米粥。
  “擱在桌上吧。”水巽不是很專心的說,眼光仍然纏繞在韋青湄酡紅的雙頰上。
  “是。”秋儿要將手上的托盤放在桌上時,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向水巽,不料卻意外的對上他的裸胸。
  “啊──”一聲輕叫從她嘴中發出,雙腳不听使喚的互絆了一下,手上的托盤也順勢落下。
  水巽眼明手快的接住落下的盤子,另一手輕輕的扶著秋儿的肩頭,及時化解了她跌倒的危机。
  “謝……謝。”秋儿低著頭緊張的向水巽道謝后,匆忙跑离房間。
  水巽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韋青湄,“她怎么了?”
  韋青湄滿臉不高興的瞪視他。“你還敢問?你嚇死她了。”
  “我?”水巽不敢相信的指著自己的鼻子,“我又沒做什么。”
  “哼,你還裝蒜,不要臉。”韋青湄以十分唾棄的口吻說著。
  “我裝蒜?不要臉?”他難得迷糊一次竟被說成裝蒜,還被罵不要臉,真是冤枉。
  “你別在那裝無辜,我早就認清楚你了。”韋青湄鄙夷的輕哼一聲,“賣弄風騷。”
  水巽這下真的說不出話了。“我……我賣弄風騷?”
  “你還不承認?”韋育湄火大的用食指重重的戳著他的胸膛,“你故意不穿衣服在人家面前晃來晃去,賣弄自己的身体。怎么,你覺得自己的身体很好看啊?人家一個未出嫁的姑娘被你嚇得差點昏過去,你難道不知道羞愧嗎?”韋青湄越罵越高興,越說越大聲;這是她和水巽認識以來,她第一次占到上風。
  水巽忍不住叫屈,“在自個儿房里,你要我穿得多整齊?”
  “那你至少該在叫人家進來之前先穿好衣服啊。”韋青湄以看害虫的眼神斜睨著他,“光著身子就叫人家進來,還故意在人家跟前晃來晃去。風騷!”
  “天地良心啊!我壓根儿沒想那么多,我怎么知道她會那么大惊小怪。”
  “是喔,把自己說得那么無辜。”韋青湄忿忿不平的踮高腳,對著他的耳朵大吼:
  “惡心,大色狼!”她心中有些不是味道。讓其它女人看到他的身体,她心里就悶悶的,好難過。
  水巽被韋青湄的吼聲震得退了兩步,他連忙投降的高舉雙手。“好好好,是我錯,我保證以后絕對不會再在別的姑娘面前袒胸露背。”
  女人的醋勁真是恐怖,他才不過在別的女人面前服裝不整罷了,馬上就遭到私刑伺候;現在他還可以感覺到耳朵嗡嗡作響哩。
  韋青湄余怒未消的坐在桌旁命令道:“喂我,我餓了。”
  “遵命,娘子。”水巽揮揮額上的冷汗,赶緊盛了碗粥坐到韋青湄身旁。
         ※        ※         ※
  韋青湄雙手托腮地坐在桌旁,兩眼注視著窗外,輕歎口气。
  “好無聊哦。”從醒過來到現在,她還沒踏出房門一步。
  天啊!她真的好想出去走走,哪怕只在院子里散步也好。
  “叩叩!”
  “進來。”韋背湄有气無力的朝門外的人說著。
  紫嫣推開門,緩緩的走進房里。
  韋青湄沒什么精神的看著她,“紫嫣姊,巽哥哥不在,他說他要到市集去采買一些我們出門要用的東西。如果要找他,你得下午再來。”
  “我是來找你的,不是來找巽巽的。”紫嫣面帶微笑的在她身旁坐下。“青湄,你怎么了?好象不大有精神的樣子。”
  韋青湄輕歎口气,“我想出去走走,可是巽哥哥不准我出去。他說如果我不听話在房里好好休息,他就不帶我一塊儿出去玩了。”
  紫嫣忍不住偷笑,沒想到水巽變得這么霸道,跟小時候差好多。
  “他是為了你好,你應該懂的。”
  “我懂啊。只是整天待在房里,我沒病也會悶出病來。”
  紫嫣看著韋青湄皺成一團的小臉,忍不住柔聲安慰她,“再忍一下,你就可以出去玩了。我听巽巽說后天就要帶著你出發了。”
  韋青湄聞言雙眼一亮,興奮的拉著紫媽的手,“紫嫣姊,你沒騙我?”
  “我做什么要騙你?”
  “太好了,我終于可以离開這個房間了。”還可以到處玩ㄝ!
  “這點小事你就高興成這樣。”紫嫣輕笑的搖搖頭。
  韋青湄不好意思的吐吐舌。“紫嫣姊,你是特地來告訴我這件事的嗎?”
  “不是的,我是想和你談談巽巽臉上的傷。”
  韋青湄輕咬著下唇,紅著眼眶愧疚的低下頭,“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你如果想罵我就盡管開口吧。”
  紫嫣輕敲一下她的腦袋,“傻瓜,我不是來罵你的,更何況我也不敢。巽巽要是知道我罵了你,他不打死我才怪。”
  韋青湄擦擦眼淚,不解的看著她,“那你來是……”
  “我是來和你談談你自己。”
  “我自己?”
  紫嫣直接切入重點,“青湄,你是不是一直很介意你的外表不如巽巽那般突出?”
  “我……”看著紫嫣了然的目光,韋青湄誠實的點頭。
  “青湄,其實你并不需要在意這件事,巽巽不是一個以貌取人的人。再說,如果真的要找一個可以匹配他外貌的人,我可以告訴你,這世上根本找不到。”
  韋青湄十分沮喪的絞著雙手,“我知道,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會去在意。我還常在想,要是有一天有一個比我漂亮的姑娘向他示愛,我不知道我有沒有信心去對抗她。”
  紫嫣給了她一抹溫柔的微笑,“傻瓜,一個人的外表并不代表一切。而且你認為巽巽是那么膚淺的人嗎?”
  “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會擔心。你們大家都這么出色,和你們在一塊儿,我總覺得有壓力。”
  “青湄,你真的認為長得好看是一件好事嗎?”紫嫣試著以另一個角度來說明。
  “難道不好嗎?”她迷惑的蹙著眉。
  紫嫣輕搖著頭,“那倒也不是。有時候我們是可以因為外表而得到些优惠,但是有時候反而會惹上麻煩。”
  “我不懂。”韋青湄的小臉上滿是困惑。
  “長得好看的人很容易吸引別人的目光,但也會引來一些討厭的人。”紫嫣以自身的經驗為例。
  “真的嗎?”她從來沒想過這點。
  “當然是真的。”紫嫣偷瞄了韋青湄一眼,夸張的歎了口气,“其實巽巽很可怜的,從他出谷到現在,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對他投怀送抱,他是煩不胜煩、擋不胜擋。”
  韋青湄同意的點頭,“這我可以了解。巽哥哥那么好的人,一定會有很多姑娘喜歡上他。”
  “可是他心中始終都只有你一人。在這樣的情況下,那些姑娘對他來說不是飛來艷福,而是麻煩。”
  “會嗎?”她一直以為人緣好是一件好事。
  “當然會。”紫嫣用力的點著頭,希望能點醒眼前的傻丫頭。“你想想看,被一大堆你不喜歡的人纏住會好到哪去?”
  韋青湄恍然大悟的點著頭,“那巽哥哥不就很可怜了?”
  “你現在才知道。”紫嫣輕點她的俏鼻。“像你這樣最幸福了,長得這么可愛,又有巽巽愛你。你真的很幸福、很令人羡慕哦。”
  “紫嫣姊,你真的這么想?”韋青湄難掩興奮的笑了。紫嫣姊那么聰明,她說的一定是真的了。
  “當然是真的。所以,你現在應該放寬自己的心,別再去想那些配不配的問題。好好的跟巽巽出去玩一遭,你會發現我是對的。”她拍拍韋青湄的苹果臉,噙著滿意的笑容轉身离開。
         ※        ※         ※
  “巽哥哥,我們到底要去哪呀?”韋青湄坐在水巽身前,輕扯他的衣襟。
  今天已經是他們离開王府的第十五天了。
  “累了嗎?”水巽低頭溫柔的問。
  “嗯,很累。”韋青湄誠實的點頭。在馬上坐了那么久,她全身的骨頭都在抗議。
  水巽溫柔的吻吻她的發絲,“那我們找個地方休息吧。”
  他在雷家堡旗下的產業──朋來客棧前跳下馬,順手把韋青湄抱下來,將韁繩交給站在一旁的小廝,拉著她走進客棧。
  一進入客棧,水巽一如往常地不理會店小二的招呼,徑自拉著韋青湄往掌柜走去。“你是掌柜?”
  “是的,我就是掌柜錢有發。”他有禮的回答。“請問這位公子有什么吩咐嗎?”從他當掌柜這么多年的經驗來推斷,眼前這兩位客人一定大有來頭。他們雖是尋常百姓的打扮,但身上散發出的气勢与威儀不容忽視。
  水巽沒有回答他的話,從怀中掏出一塊玉牌交給錢來發。
  錢來發看見玉牌后臉色大變,馬上又必恭必敬的將玉牌遞還給水巽。“水少爺,我不知道是您,招待不周,您一定要見諒。”
  十年前,雷家堡云南分號的負責人從京城回來時曾說過,一向沒有外姓人入伙的雷家堡將加入一位水姓合伙人。這位新當家身上有一塊玉牌,正面刻有雷家堡的標志,反面則刻有那位當家的名字水巽。
  今天一見,他真的吃了一惊;沒想到這位水少爺年紀這么輕,跟他想象的一點都不同。水少爺這么年輕就是全國最大商號的當家主人之一,真不簡單。
  水巽淡淡一笑。“沒關系。”
  “不知您這次前來,是大當家有事要交代嗎?”錢掌柜戰戰兢兢的問。
  水巽搖搖頭,“不是。我同我的新婚妻子一塊儿出來游玩,現在玩得有些累了,想找個地方休憩。”
  錢掌柜點點頭,“我知道了。水少爺、夫人,您們是要打尖還是要用膳?”
  水巽低頭看看已經累得直皺眉的韋青湄,輕輕一笑。“錢掌柜,我看我們是要住宿,我的小娘子已經累坏了。”
         ※        ※         ※
  一進房里,水巽拉過韋青湄坐到自己腿上,溫柔的替她按摩酸痛的肩胛。
  “你要不要先淨身?”他知道她很怕髒,只要身上有點不干淨,就會難過個半天,直到把身上弄干淨為止。
  “不用了。”韋青湄拉著他的衣襟。“巽哥哥,我們到底來云南做啥?”
  她真的不懂,到處都可以游山玩水,為什么一定要挑一個离京城那么遠的地方玩?害她每天坐在馬上,累得慘兮兮。
  水巽難掩一臉的得意。“因為我要試試我的一些寶貝。”
  韋青湄笑嘻嘻的指著自己,“你的寶貝不是我嗎?”
  和他相處越久,她的自卑感越淡。他對她的溫柔体貼讓她知道,只要他認定的是她,她就一定配得上他,根本不必在意其它人怎么看、怎么想。
  水巽伸出食指戲謔的輕刮韋青湄的嫩頰,“不害臊。你很寶貝嗎?”紫嫣姊說的沒錯,讓湄湄到外頭走走,真的對她的心境有所幫助。從這一陣子她的言行舉止來看,她開始變了──變得能坦然面對他的愛。
  韋青湄一臉的不可一世,“當然了,我的小名可叫作韋寶貝呢。”
  “是嗎?那韋竇貝,你過來見見其它的寶貝同伴吧。”水巽從怀里拿出了几面玉牌和玉佩,在韋青湄面前晃了晃。
  韋青湄一把搶過他手中的玉佩玉牌,念著上頭刻著的字:“新時代聯合經營,水巽。
  雷家堡,水巽。嘯傲幫幫主令。望月教教主令,月玨。”她晃晃手中的東西,“你哪來這些東西?”
  “贏來的。”水巽很是得意的答。
  “喔,那很好。”她把手上的東西塞回他怀里。
  “你不好奇我怎么贏來的?”水巽挑高眉詫异的看著妻子。她怎么表現得這么平淡?一點也不像平常的她。一路上他一直在等她問,這樣他才好吹噓他當年的丰功偉業,誰知她像個悶葫蘆似的,不管他怎么暗示,她就是不開口。
  “反正你一定會告訴我的,我那么急做什么?”韋青湄很有把握的說。
  水巽更訝异了,“你為什么會認為我一定會告訴你?”
  韋青湄驕傲的輕哼一聲,“看你一臉急著獻丑的樣子,就知道你恨不得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怎么嬴來的。既然如此,我這么急著問你做什么?”
  水巽眨眨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話。“你這么了解我?”
  “那可不。”她坏心地用力捏著他的臉,“你那點心眼,我一瞧就知道了。”
  “我哪點心眼?”他的心眼什么時候用“點”來計算了?大家不是都說他心机深沉,心眼多如牛毛?“請問一下,我有哪‘點’心眼?”
  “愛現啊!”
  “我愛現?”水巽詫异的指著自己。
  “對啊。你是一個很愛招搖的人。我第一次遇到你時就知道了。”他小時候那么臭屁,一看就知道是個喜歡獻寶的人。
  水巽了解的點點頭,“那我還有哪些心眼呢?”
  “沒了啊。你那么單純的人會有什么心眼?”
  他單純?講出去會有人相信嗎?
  水巽忍住大笑的沖動,佯裝可怜兮兮的哭喪著臉,“對啊,我是個再單純不過的人了,隨隨便便就可以被瞧得一清二楚。所以湄湄你一定要保護我,要不然我很容易受騙的。”哈哈,他的小娘子自己單純就算了,竟然認為大家都同她一樣。
  “湄湄,你真的好可愛喔!”收緊環在韋青湄纖腰上的手,他低聲喃喃自語:“真想一口把你吞下去。”
  “嗄?”
  “沒什么。你到底要不要听我說那些東西的故事嘛?”水巽有些耍賴的說。
  “好吧。如果你真的那么想講的話。”韋青湄一臉勉為其難。
  他猛點頭,“是啦,我好想告訴你。我可以講了嗎?”
  “說吧!”
  水巽簡單說明當年和眾人打賭能摘到霧蓮的往事。
  “最后呢,大姊夫輸給我雷家堡名下所有產業的十分之一,小姊夫輸了嘯傲幫的幫主令牌。我姊夫本來不想賭的,但被姊姊逼急了,只好隨便賭了套輕功,最后當然也輸了。還有紫嫣姊、蓉蓉姊和姊姊輸了新時代聯合經營三分之一的經營權,通通姊賠上所有私房錢,衛大哥少了在蘇州河畔的一座別院。另外我還贏了嘯傲幫所有分舵舵主各一万兩,還有雷家堡的人……反正拉拉雜雜的大概有几百万兩,我都記不得了。”
  “喔,我想起來了。那晚你被點穴,還被人用鞭子捆在院子里時,北斗七星七位爺爺有提到這件事。你賺光大家的錢,害得嘯傲幫有很多人沒錢成親,對不對?”
  水巽訕訕一笑,有點不自在的清清喉嚨,“大概是吧。”他最怕她提到那晚的事,因為只要一扯到那天晚上的事,最后她一定又會說到他如何唾棄她、不愿意娶她。
  沒注意到他的不自在,韋青湄拉拉他的衣襟,“那你又跟他們賭什么?你一個小孩子拿什么去跟人家賭?”
  水异聞言松了一口气。好險這個小妮子沒什么心眼又不會記恨,要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死了。
  “我當然有東西同他們賭了。我從小到大,不知從老爹那儿贏了多少好東西,寶貝堆得跟山一樣高。像是大姊夫想要的子母劍、通通姊要的十二粒拳頭大的夜明珠、紫嫣姊要的秦皇島藏寶圖,我統統都有。”說起這件事,他就得意又驕傲。
  “那你的賭運一定很好。”韋青湄了解的點點頭。
  水巽很跩的笑道:“沒錯。至少我印象中沒輸過就是了。”
  “巽哥哥,你這次出來就是要試試這些玉牌玉佩管不管用,對不對?”早說他愛現吧!
  果然不出她所料。
  “一半一半囉。”
  她皺皺眉,微揚頭問著:“什么意思?”
  水巽很誠實的道:“剛出水谷時,我是打著這主意沒錯;后來我同你成了親,這件事也給忘了。一直到前一陣子我決定帶你出來,才又想到這件事。”
  韋青湄輕輕環住水巽的頸項,感動的輕吻他的面頰,“巽哥哥,你對我真好。”
  水巽輕敲一下韋青湄的額頭,“你可是我寶貝中的寶貝,不對你好點行嗎?”
  韋青湄理所當然的點點頭,“說得也是。你是該對我好的,誰教我要叫韋寶貝呢!”
  水巽有些失笑的糗著她,“湄湄,我是不該拿把尺量一下你的臉皮厚度?這么不害臊的話你都說得出口。”
  韋青湄抿唇一笑,“我這還不是跟你學的。而且我的臉皮再怎么厚,也比不上你的一半。”
  “真的嗎?那我要來量一量才行。”水巽把臉貼上她的,用十分嚴肅的口吻說:“不會啊,我覺得我的比較薄一點。”
  “是嗎?”韋青湄笑得眼都彎了,“巽哥哥,你覺得你臉上最好看的是哪個地方?”
  水巽不疑有他的直述,“當然是我的鼻子囉!我的鼻子又挺又直,多么英气勃勃啊。
  哪像我老爹的鼻子……”
  韋青湄伸出食指和中指,用力的夾住水巽的鼻子,“你說,是誰的臉皮比較薄?”
  水巽痛得大叫,帶著濃厚的鼻音不斷叫著:“湄湄,你謀殺親夫啊,快放手!”
  “除非你承認我的臉皮沒你的厚,我才放手。”
  “好啦,我的臉皮比你的厚,而且厚上許多。這樣成了吧?”
  韋青湄得意的放開他已經紅腫的鼻子,開心的拍拍手,“認錯就好。”
  水巽摸著自己的鼻梁,心不甘情不愿的說:“湄湄,你不公平,不但對我濫用私刑,還逼我屈打成招。”
  “怎么,有意見?”韋青湄兩只手指做出剪刀狀,在水巽眼前不斷移動著。
  水巽怯怯的看了她一眼,“我哪敢!”
         ※        ※         ※
  清晨的陽光映像在韋青湄白皙的面頰上,輕柔的喚醒了她。
  她揉揉眼,撐起自己的身子半坐在床上,“巽哥哥?”
  “我在這。”水巽端了盆水,腋下夾了根竹竿,緩緩的踱進屋里。
  “你去哪了?還有,你拿那根竹竿做什么?”
  水巽將水盆放在桌上。“我去幫你張羅早膳,順便幫你端了盆水讓你梳洗。”他晃晃手上的竹竿,嘴角露出一個別有深意的笑容,“這是拿來叫你起床的。”
  “你不可以打我!”韋青湄一臉戒備的瞪著水巽。他一說那竹竿是用來叫她起床的,她的直覺反應就是他要用竹竿把她打醒。
  水巽失笑的看著對他怒目相向的韋青湄,“我什么時候說要打你了?”
  “你拿了根竹竿在那晃來晃去,你能指望我怎么想?”
  “誰說拿了根竹竿就是要打醒你?我有別的方法。”水巽像是騎木馬一般跨騎在竹竿上,一蹦一跳的跳到床邊,口中直喊著:“青湄、青湄……”
  “你到底在干嘛?”韋青湄傻愣愣的看著騎在竹竿上,不停在床邊繞來繞去、口中念念有詞的丈夫。
  “叫你起床啊!”水巽停下來回答她的話后,又回頭繼續繞來繞去。
  “叫我起床?”他在做法嗎?
  水巽停了下來,看著小臉上布滿疑惑的妻子,“你還是不懂?”他已經做得很明顯了。
  “不懂。”韋青湄十分肯定的搖著頭。
  “你叫什么名字?”水巽驀地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我?”他不會是瘋了吧?一大早拿了根竹竿在房里繞圈子,現在又莫名其妙的問她叫什么。
  水巽耐心的點點頭,“回答我就是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韋青湄啊。你都叫我湄湄,你忘了嗎?”他不會是失憶了吧?
  “是啦!你叫‘青湄’,對不對?”
  韋青湄不知道該做什么反應,最后只好點點頭。
  “所以呢……”水巽像個小頑童一樣,騎在竹竿上興奮的搖晃著。“我這是‘巽騎竹馬來,繞床喚育湄。’”
  “什么?”韋青湄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的眨眨眼,再看看仍騎在竹竿上的水巽,最后忍俊不住的笑趴在床上。
  錯愕地看著趴在床上狂笑的韋青湄,水巽拋下手中的竹竿,臉臭臭的踱到床沿坐下,伸手將她撈進怀中。“湄湄,你不乖。”
  “我……哪儿……不乖……了?”韋青湄摟著他的頸子,气喘吁吁的趴在他的肩上。
  “我一大早起來替你張羅這、張羅那的,也沒听見你說聲謝;現在特意想出這個方法來叫你起床,你不感謝就算了,竟然還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水巽不是滋味的抱怨著。
  “我很感動啊,你沒看到我眼淚都流出來了。”看到他一臉別扭,她連忙止住笑,以過分認真的口吻安撫他。
  “你那是笑出來的。”水巽忿忿不平的指控。
  韋青湄有些不安的看著他,“你生气了?”
  他輕哼了一聲,“你說呢?”
  “對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你就大人大量原諒我啦!”韋青湄撒嬌的摟著他。“巽哥哥,你別生气好不好?”
  “湄湄不乖。”水巽不是很認真的抱怨。
  韋青湄討好的連聲附和,“對啦,湄湄不乖。巽哥哥,你別再生气了。”看他仍余怒未消,她靈机一動,湊上紅唇滿是歉意的吻住他。“你別生气了,好不好?”
  “你都道歉了,我還能怎么樣?”水巽收緊環在她腰際的手,懲罰性的咬囓她的櫻唇。
  “對不起嘛。”韋青湄因為理虧在先,不敢掙扎。
  “算了,不同你計較。”水巽放開被他咬得紅腫的唇。
  韋青湄舔舔腫痛的唇,小心翼翼的看著水巽,确定他已經消气之后才問出心中的疑問,“巽哥哥,你怎么會想到拿根竹竿進來?”
  “我早上一出去看到院子里有根竹竿,馬上就聯想到那首‘長干行’。這首詩中有提到青梅二字,雖說只是諧音,但我想如果我那么做,一定會有人很感動的。誰知──”他斜睨了韋青湄一眼,“那個人非但一點都不感動,還把我當笑話看。”
  韋青湄不知道該回答什么,只是愧疚不安的舔著自己的唇。
  水巽伸出拇指輕撫她的唇,“很疼嗎?”
  “還好啦。”只是刺刺痛痛的。
  “活該!看你下次還敢不敢隨便糟蹋人家的心意。”水巽心疼的托高她的下巴,溫柔的輕舔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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