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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節


  風雪儿睜開眼睛,窗外的夕陽透過透明的玻璃窗照得室內一片橘紅色,漸漸的夕陽沉了下去,天空變成深藍色,就快要被黑夜籠罩了。此時睡眼惺忪的風雪儿困惑极了,她空望四周的環境,她人怎么躺在床上睡著了?
  她記得那三個大男人走后,只留下她和“紫龍”暗焰在一起,沉寂很快的包圍著他們,暗焰坐在沙發上,她則站在原地沒有移動,雙方各占一方,他們彼此都無話可說,兩人對看有十分鐘之久,暗焰倏然開口打破沉寂。
  “你過來坐吧!站了這么久,腳也酸了吧!”他嘴角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容。
  風雪儿正想開口說不用了,但說實在話從剛剛一直站到現在,她的腳的确也酸了,她考慮了一會,也沒那道理虐待自己的腳,遂依言坐了下來,選擇坐在另外一張長沙發椅上。
  她有些戰戰兢兢,全身僵硬著,因為他不是板著一副充滿仇恨的臉孔,卻是反常的一派溫和的笑容,使她感到些許的不安。
  真奇怪,要殺与被殺的人坐在一起,真是奇特的場面。風雪儿苦澀的調侃自己,牽強的露出一抹苦笑。
  雖然當初殺他,絕不是她所愿,她只不過接受命令罷了,而早在接下這任務之前,她早已對往后的命運有了覺悟。
  風雪儿深吸一口气,問道:“你打算怎么處置我?”她努力的不讓自己的語气露出一絲恐懼。
  他那雙深邃的眼眸直直的凝視著她,“你說呢?”
  “我不知道,反正人落在你手上,就隨你處置吧。”她把頭撇到一旁去。
  “如果我要你的一樣東西呢?”
  風雪儿的臉色突然大變,身体為之搖晃,心中的恐懼不斷的蔓延著,她眼中有著深深的恐懼,雙手環抱著自己的手臂,他這話是什么意思?他該不會對她的身体有興趣吧?
  雖然她早知道會有這种結果,但是還是忍不住反胃的想吐出來。要是他真的打算勉強她的話,她甘愿咬舌自盡,她心中有了堅定的決意,努力的忽視自己心中另一小部分的自己。
  暗焰沒有忽略了她那雙充滿敵意的眼神和保護自己的姿勢,他知道她想到哪里去了。他自嘲的想道,雖然此時此刻的他的确很想把“小紅帽”吞進肚子里面去,不過他這只“大野狼”可不是人渣,是不會對她用強的,他希望她能心甘情愿的投入他的怀抱中,他可不希望她恨自己一輩子。
  “你放心吧!我對你的身体沒興趣。”
  沒興趣才怪,他可是違背自己的心意說出違心之論。
  風雪儿頓時松了一口气,“那你想要什么?”
  他用手指指著她的胸前,“我要你的心。”
  風雪儿正眼的看著他异常認真的臉孔,但很快的又撇過頭,回避他火熱的眼神,她冷聲道:“我是個沒有心的女人。”
  “你有的,而且是屬于我的。”暗焰一口咬定,風雪儿因為他這一句話身体不停的顫抖著,他似乎言出必行。
  “我的心不屬于任何人。”她怕,她不敢看他的眼神,她知道只要一眼,就會沉淪在那雙深似海的眼眸中。
  “那你為什么不敢看我,難道你怕了嗎?面對我看著我的睛睛。”暗焰霸道的下令道。
  “誰說我不敢。”
  風雪儿深吸一口气,轉身面對他,正眼看著他的臉孔,看見他眼底有著暖暖的溫柔及難掩的深情。
  她一愣,整個人心慌意亂了起來,在心中漾起了從未有過的心顫,那种感覺很奇怪,不像是恐懼,而是整個心弦被撥動般。
  他伸出左手輕輕的撫上她的臉頰,右手托著她的后腦,此時的風雪儿就像被施了魔咒,只能愣愣的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他很溫柔的將她拉近离他臉孔零點零一公厘的距离,她能感覺到他輕輕淺淺的气息吹在她臉上,熾熱火燒的眼眸就像要把冰冷的地融化成水。風雪儿感覺全身軟綿綿的癱在他身上,男子气息瞬間包圍著她,她心中有著一股從未有過的安全感。
  “你是我的。”就像宣誓一樣,暗焰低頭烙下他的封印。
  他堅硬的唇碰上她柔軟的軟唇,輕哄的誘使她把嘴唇張開,他的舌頭滑了進去,就像饑渴的旱民盡情的享受著甘泉,但是在激情中,他還是不忘保持著冷靜,因為他不想因自己的激情而嚇坏她。
  到了最后,暗焰气喘吁吁的放開她時,風雪儿緊閉著的眼睛才慢慢的睜開,如秋水般的雙眸有著害羞,頰上飛上兩塊紅暈,雖然她极力掩飾他那一吻所帶給她的慌亂,但暗焰看得出來她的惊慌。
  他的手指來回摩掌著她的臉頰,臉上揚著無限的滿足,“你是屬于我的。”
  他話一說完又重新覆上她的唇,這一次可不像上次一樣充滿了溫柔,而是充滿了霸道、專制及欲望。風雪儿感到心跳加速,緊張得屏住气息忘了呼吸,眼前一黑,她墜入了黑暗中。
  她想起來了,倏地臉頰紅得就像火燒一樣紅。風雪儿羞澀的想到,她八成是第一個接吻昏倒的人,捧著紅苹果的臉頰,她把臉整個埋進被窩里去。
  真丟臉!竟然會忘了呼吸。風雪儿冰冷的面具迅速的斑剝了,她完全不知道此時的自己有著小女人的嬌態。
  那她為什么會躺在床上呢?八成是暗焰抱她上來的吧!沒想到受傷的他還這么有力气抱她上樓。想到暗焰抱著她回到房內,風雪儿感到自己的体溫不斷的上升,她凝視著梳妝台鏡中的自己,凌亂的發絲襯托著丑紅的臉蛋,就像一個害羞的小女子。
  鏡中的自己是完全的陌生,連她都怀疑此時的自己真的是她嗎?鏡中的人露出了一雙迷惑的眼睛,又迅速武裝自己將笑容斂去,她到浴室里用冷水潑醒自己,對鏡子中臉上滴著水珠的自己罵道:“風雪儿,你別忘了你是誰,他只不過把你當作玩物而已,玩一玩,不久就會膩了。”
  是呀!試問誰會對一個殺手心動?
  她用毛巾將臉上的水珠擦干,鏡中的那個人才是熟悉的自己,冷淡,什么都無所謂。
  她拉關了門,走出了房間,黑夜已降臨大地,天色迅速暗了下來,客廳已點起燈光,當她下樓時,正巧暗焰從廚房里走了出來,身上還圍著一件圍裙,他听到腳步聲,抬頭往上看,看到風雪儿手搭著樓梯的扶手,人就站在樓梯間。
  暗焰瞧她穿著白色的洋裝就像一名長著兩片薄薄羽翼的精靈,出塵飄逸、不染紅塵,任誰也沒有辦法將她与殺手聯想在一起。他對她露出一抹笑容,“你醒啦?”
  風雪儿一接触他的眼光就會想起他的吻,她不由得面紅耳赤,只好轉移目標將眼光調向他身上那件可笑的圍裙,她啞然失笑。“你身上怎么穿著那……”她用手指往他身上比了比。
  暗焰低頭看著自己現在的裝扮,看到自己身上穿的圍裙才恍然大悟,“喔!原來你說的是這個呀,我現在在做飯,等會就好了。”
  “你會做飯?”
  風雪儿有些惊訝,現在的男人會做飯的很少了,他們總認為那是女人做的事,所以會做飯的男人是少之又少。就連她也不會做飯,她每天接受的都是殺手的訓練,對于家事她是一竅不通,更遑論是洗米煮飯。所以她有些怀疑他真的會做飯嗎?
  暗焰眉峰一挑,嘴角往上翹,一眼就看穿她心里的想法,“你放心,我的手藝雖比不上大餐廳的廚師,但是也不至于到難以下咽的地步。”
  被暗焰看穿她想法的風雪儿不好意思的臉儿一紅,她不應該還沒吃就嫌棄他的手藝起來。為了補償自己的歉意,風雪儿主動的伸出援手,“你的傷口不要緊吧!需要我幫忙什么嗎?”
  “那你可以幫忙我洗菜嗎?”他含笑詢問道。
  “沒問題。”風雪儿點點頭,至少這一點忙她可以幫。
  “那就來吧。”暗焰等她下了最后几步階梯,然后伸出手等待著她將柔荑放進他的手掌心,風雪儿猶豫了几秒,最后還是將手放進他巨大的掌心中,他握緊她的手,讓風雪儿有种被保護的安全感,暗焰牽著她的手來到了廚房,然后指派她將盆子里的空心菜洗干淨。
  風雪儿看他忙里忙外的,便自動拿起沙拉脫往盆子里擠,准備把菜洗干淨,暗焰一抬頭正巧撞見她的行為,大惊小怪的叫了起來。“你在做什么?”他簡直是瞠目結舌的看著她的杰作。
  “你沒看到我在洗菜嗎?”風雪儿一副大惑不解的模樣,他不是叫她把菜給洗干淨嗎?
  “可是你怎么用沙拉脫?”
  “洗菜不是用沙拉脫洗嗎?”風雪儿反問道。
  暗焰這會真的是啞然失笑,他認真的解釋給她听,“洗菜并不需要用到沙拉脫,只要用清水洗去菜葉上的泥土灰塵就行了。”
  “喔!是嗎?”她露出一張“原來如此”的表情。
  他搖搖頭,“算了,你就在旁邊看著就好了。”暗焰把她赶到一旁去,風雪儿就站在他旁邊看他煎煮炒炸,邊与他聊了起來。
  “你什么時候開始進廚房的?”風雪儿好奇的問道。
  “在國外留學時,吃不慣國外的東西,就在自己的廚房煮了起來。”他說到剛學炒菜時,也是和她一樣笨手笨腳的而笑了起來,“我想起來我當時還差一點把廚房燒了起來。”
  “真的嗎?你也有那么糗的時候?”
  “任誰都會有第一次失敗的時候,嘗了几次錯誤后你就會了。”
  “那么你是記取失敗的教訓,才會炒出這樣好菜?”風雪儿依他的話作出這樣的結論。
  “沒錯!”暗焰也承認了。
  “你在炒什么?”風雪儿看他頗有架式的用大火炒,一會又是加油添料的,從鍋子里傳來陣陣的香味。
  “蔥爆牛肉。”他簡短的回答一句,然后站在抽油煙机前繼續奮斗,當他向風雪儿要鹽時,風雪儿手忙腳亂,根本不知道哪一個是鹽罐,她想鹽是白色細小的晶体,于是抽出裝著白色晶体的罐子拿給單暗焰。
  他接過她手上的罐子,把白色的晶体往鍋內撒了撒,然后才正眼一看罐子,不看還好,一看他差點昏倒了,她拿給他的竟然是白砂糖,根本不是鹽巴,這一鍋蔥爆牛肉也就此報銷了。
  “我的媽呀!你拿給我的是糖。”
  “啊!”風雪儿用手捂著惊訝得張大的小嘴。
  “看這一鍋牛肉還能下咽嗎?”暗焰苦笑著,真的給地說中了,恐怕這一餐真的是難以下咽。
  “對不起!”風雪儿知道自己闖了禍,她臉上泛起了紅霞,害得他辛辛苦苦炒出來的這一盤菜得倒進餿水桶去了。
  暗焰為了安撫她,無所謂的笑了笑,“沒關系,冰箱里還有很多菜。”
  這下風雪儿那一顆心再也控制不了的驛動了起來,她已經迷失在他的溫柔中,多年來所受的訓練已經崩潰,她再也武裝不了自己,也不再是那名冷血的殺手,第一次她感覺到活著的意義。
  暗焰再度操動起鍋鏟,不過這一次風雪儿可沒有再插手幫忙了,乖乖的站在一旁看,因為她怕自己一幫下去,恐怕只有愈幫愈忙的份而已。

  “嗯,好香哦。”
  從大老遠聞香而來的關揚正巧遇到他們在吃飯,他老大不客气的拉開椅子一屁股坐了下來。
  他完全拿暗焰對他掃過的白眼視而不見的說:“你們正要開飯啊!多我一副碗筷沒關系吧!”他已經自動拿起飯匙添飯,并動起筷子了。
  暗焰擺著一張臭臉,“我可沒有請你坐下。”
  關揚依舊是嘻皮笑臉的說:“有什么關系嘛!咱們好兄弟一場,你怎么可以見色忘友,忘了我們兄弟的情誼。”
  暗焰老大不客气的說:“你這個人臉皮厚得連子彈都穿不過。”
  “你這是稱贊我嗎?”關揚很聰明,選擇故意忽略他話里的諷刺。
  “你說呢?”暗焰沒好气的冷哼一聲。
  “唉!”關揚夸張的咳聲歎气了起來,對著風雪儿一副羡慕的說:“這家伙雖然有一身的好廚藝,可是從來就沒有進過廚房煮過一餐給我們几個兄弟嘗過,今天卻為了你破例下廚,可見你對他的魔力有多大。”
  風雪儿的臉倏地紅了起來,暗焰的臉色則沉了下來,對他低吼咆哮著,“你這烏鴉嘴,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你別惱羞成怒嘛!我說的可是實話。”
  “你要不要我把你赶出去?”暗焰咬牙切齒的說。
  關揚的喉結上下蠕動,“有話好說嘛。”
  “我跟你可沒話好說。”
  “你別這樣,我可是奉煞的命令來告訴你一聲,最近在山庄附近有一台黑色轎車在外面監視我們,煞要你小心點。”
  關揚話說一完,風雪儿瞬間就變了臉色,手一時拿不穩碗筷,瓷器碗“當!”的一聲砸在地上,破碎的聲音引起眾人的注意,暗焰這時候才發覺她臉色有點不太對勁,他有很不好的預感,難不成風雪儿知道那台黑色轎車的車主是誰。
  “對不起!”風雪儿彎下腰低著頭拾起撒了一地的碎片。
  看著心虛的她,他心中猜測她要离開了嗎?想到這,暗焰的臉色當然也好不到哪去,他硬聲的說道:“不用撿了。”
  關揚一看气氛有點不對,連忙埋首將碗里的飯扒了扒,赶緊先溜。
  “我吃飽了,還有事要忙,那我先走了。”關揚推開椅子,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我不是說不用撿了嗎?”暗焰瞧她罔顧他的命令,還是繼續低著頭撿拾那碎片,他脾气有些暴躁的說。
  風雪儿面無表情,將手里的碎片擺在桌上,“對不起!我人不舒服,我要回房間了。”她冷淡有禮的說。
  暗焰望著她疏离的背影,有點痛恨那名半途殺進來的程咬金,他差一點就可以成功的進到她的內心世界了。
  “砰!”的一聲,他的拳頭擊向桌子,桌子的餐盤跳動了起來。
  她是他的!這是十分确定的事,他是不會放手的。

  是他!
  是他沒錯,一定是夜風,他們口中的那輛黑色轎車一定是夜風的車子,夜風一定是來救她出去的。
  回到房間的風雪儿站在落地窗前,遙望著黑夜的深處,夜風在這山庄的大門口,正在想辦法救她出去,但她心中有一個小聲音悄悄的問自己,你想离開嗎?
  這個問題還真是一針見血,風雪儿整個心緒亂成了一團,她努力的想反駁,“我當然想离開這!”
  “是嗎?”心里另一個聲音幽幽的問自己,“是你自己騙自己吧!”
  “才不是呢!”
  “你別騙你自己了,其實你不想离開這再回到那個地獄去了。”
  “不是的,夜風來接我時,我會跟他走的。”風雪儿慌亂的說。
  “騙人!因為你舍不得他。”另一個自己嚴厲指責。
  他是誰,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她露出痛苦的眼神,“他是我的敵人!”
  “但你愛上他了。”這一句是肯定的。
  “別亂說,我才沒有!”風雪儿大聲的斥責自己。
  “你是個膽小鬼,不敢承認是嗎?”
  “才沒那回事。”
  “你愛上他了。”
  “沒有、沒有。”
  風雪儿無力的反駁自己,內心兩面的煎熬,使她痛下了一個決心,她要完成自己未完成的任務,殺了暗焰。這才可以證明她并沒有愛上他。

  “鏘郎!”又是一個碗被摔破了。
  破碎的碗聲把她從恍惚中惊醒了過來,瞧見自己打破了碗,風雪儿急忙蹲下身收拾殘局,撿起一片片破碎的碗片,這是她今天不知已打碎的第几個碗了。
  在吃完了午飯后,風雪儿義務性的幫忙暗焰收拾桌面上的殘局和洗碗,但她似乎是幫倒忙了。
  “你怎么了,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
  風雪儿心慌意亂的閃躲他關怀的問候,手里不斷的撿拾碗的碎片,避重就輕的回答道:“沒什么。”
  暗焰當然不相信她這一番話,她一整天下來人總是恍恍惚惚的,他還可以發覺她總是刻意的避著自己,這讓他心里著實的不高興,才一個晚上,她的態度就變得更加的疏离了。
  “這些碗就不需你洗了,我來就可以,你先到客廳去休息吧。”暗焰催促她到客廳去,免得碗盤全被她給打碎了。
  風雪儿知道自己沒有做家事的天分,就連洗個碗也會把碗給砸光,她收拾好殘局以后,先到客廳的沙發上坐好。
  自從昨晚打定主意要完成她未完成的任務以后,她一整天下來總是心虛的避開暗焰,怕自己真的下不了手殺了他。
  他對她的溫柔以及呵護,使風雪儿無助的在心中大喊,我是要殺你的人,不要對我那么溫柔体貼。但這些話她沒有喊出來,只能憋在心中,他對她的好,使她更加的受之有愧。
  陽光投射了進來,在她身上形成了一道光圈,她的眉頭打個千層的結,在她眼中有抹不去的憂慮,暗焰收拾好一切走出來時就看到這一幕。
  他憋住气息雙眼望著猶如一幅畫的景物,她就像有著憂愁煩惱的仙子一般,即使蹙著眉頭,仍是美得不可方物。
  風雪儿在獨自沉思著,就連暗焰坐在她面前,她也渾然無所覺,直至一只溫熱的大手掌摸上她的額頭,她才有如在夢中被惊醒一般,也著實的被嚇了一跳,惊魂未定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你要干么?”她的身子往后挪了挪,一雙魂猶未定的眼眸張大的瞪著暗焰。
  “我是看看你是不是有在發燒,今天一整天下來你都好像不大對勁的樣子。”
  “我沒事。”風雪儿望了他一眼深邃的眼眸又很快的將目光移走,他那雙眼睛好像要看穿她的靈魂似的。
  “真的沒事嗎?”他低沉的嗓音不斷的勾引著她,風雪儿忙不迭的站了起來,急著逃离他,“我沒事,我要回房休息了。”風雪儿奔离的速度恍若有一只餓狼在她身后追赶著她。
  暗焰望著她猶如大患臨頭逃難的背影,在他深思、讓人不得費解的眼眸里,閃過一抹銳利的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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