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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節


  舒方一踏進門里,就瞠目結舌的說不出話來。
  “別松開我的手。”碧葵再次交代著,更加緊握住他。
  魔庄的這一天,原本只是五年一次的定期檢討會,可是在梅姨的突發奇想下變成同歡會的性質。
  舉行几次下來,魔庄的“嘉年華會”已經演變成開放給天、地、人三界人士交流的場所,不知禁忌的人貿然闖人,一不小心是會得罪不該得罪的“人”。
  舒方深吸了一口气,反手握緊她的纖纖柔荑。“我知道了。”
  眼前的人山人海,有著他從沒見過的各式各樣人种,他的确是不該离開她,不然他會在這奇异的世界中迷了路。
  可是他的想像力有那么厲害嗎?可以想出這些人出來。
  “你有特別想看的東西嗎?”碧葵問道,試著挖掘他的最愛,讓他開始學著把自己放在最前頭。
  舒方听著漫天的吆喝聲,梭巡過眼前的一切,有賣吃的,有玩的,還有他根本就不想听的推銷貨品聲,甚至他還瞄見不該看見的東西。
  他眼花了嗎?還是那些都是真的?
  這真的是他的夢嗎?
  “舒方?”他怎么了?
  舒方吞了口口水,開口說道:“任憑你作主吧,我沒有意見。”他根本不知道該從哪里下手上,這不是世間會有的幻象,也不會是他的夢。
  “那么你餓了嗎?”
  “有一點。”
  “我們先去兔姨的地方吧,那里你可能比較能夠接受。”碧葵拉著他擠進擁擠的人群中,熟練的帶著他東轉西繞,最后他們來到一個有著一對白色兔耳朵的女人面前。
  她站在一個攤位后,熟稔的招呼著客人。
  “碧葵,你來啦,這次依舊要讓你贊不絕口。”她語气熱切的說,完全一派生意人的嘴臉,看見還有一個陌生人,就更熱情了。“今年還帶了一個俊俏的男人來,他是……”她在看到舒方的臉之后,曖昧的笑了開來。
  “兔姨。”碧葵撒嬌的喊,他們一知道她要出任務,几乎都是這种表情,她又不一定會愛上他。
  “沒有什么好害羞的,這很正常、很正常。”房日兔笑道。
  “兔姨,你今年賣什么?”碧葵扯開話題的問。
  “人舌肝肺總集合,看你要哪一樣,我全包了。”房日兔爽快的說道。魔庄本來就不是個正常的地方,雖然賣的東西在領事們的規定下都很“普通”,但賣這么普通的東西可是會對不起自己的异能,所以他們參加嘉年華會的“人”都有一個共識,找庄規漏洞,在口頭上夸一下,才不會有失鬼怪尊嚴。
  舒方聞言張大眼睛,這個女人說語時,那一對耳朵還會上下的動,他再确定的仔細看了一次。
  天啊,那對耳朵是真的!
  “兔姨,別捉弄人了。”碧葵笑說,她怕舒方不能接受這樣的介紹法。
  “那么開不起玩笑?”房日兔訝道,看這小伙子的表情,碧葵這條愛情路是難走了,他不像是能夠接受她們异常的人。
  舒方松了一口气,原來她說的不是真的。
  “這一次兔姨免費大奉送。”房日兔利落的煎好兩份煎餅,遞給他們。
  “謝謝,兔姨。”碧葵接過煎餅,把其中一份給了舒方。
  他接過食物,卻不動口。
  “你不吃?”碧葵瞄了一眼,他一口也沒吃,也一點都不好奇,他這樣兔姨會生气的。
  碧葵瞄見房日兔已經沉下臉來,連忙拉著舒方就走,魔庄的“獵魔人”都是非常有個性的,一不高興,可是會出亂子。
  不知道自己差點惹惱人的舒方,過了一會儿才說:“我待會吃。”其實他根本就不想吃。
  “放寬心好嗎?別當真,這一切都是夢,醒了就沒有了,你一輩子可能就只有這一次了。”碧葵祈求的說。
  舒方看了她一眼,深吸了一口气,毅然決然的把手中的食物往口中塞。
  碧葵開心的笑了開來,笑聲輕揚。
  舒方見狀,莫名覺得快樂,他這一次為難自己,代价卻很值得。
   
         ☆        ☆        ☆
   
  “我們去看馬戲團吧。”碧葵介紹著在魔庄嘉年華會里,算是不會太怪异的地方,不想再嚇到他。
  “馬戲團?那是什么玩意?”听起來應該不是吃的東西。
  “那是訓練動物做一些跳圈圈的動作,或者有人會做一些滑稽的行為,讓人發笑。”她眉飛色舞的解釋著。
  舒方靜靜地看著她不同于白天的活潑,一股微甜的幸福感從心窩深處沁了出來,沒有想過要抗拒的跟著她走,即使他們要去的地方是無邊地獄,他也會踏進去。
  碧葵帶著舒方往更里頭走去。
  他們正要通過一片會動的樹林?
  舒方警戒的看著那些似人似物的怪物,瞪著他們在動。
  “他們在干什么?!”他忍不住脫口問道。
  “他們正在藝術表演。”碧葵只瞄了一眼,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
  “藝術表演?那是什么玩意?他們甚至沒有穿衣服!”舒方眼尖的看到,語气不自覺的高昂了起來。
  “你這樣大惊小怪,他們會生气的。”他的態度會冒犯這些認真的“人”。
  “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他再怎么想,也不可能想出這些奇幻异境來。
  “這里是夢,什么都有可能。”碧葵仍是這樣回答他。
  舒方停下腳步,“不要騙我。”
  “這里真的是夢,你好多疑。”她峨起嘴說。
  “好怪异的夢,我從不知道我有這樣的想像能力。”他挪揄著自己。
  碧葵听見他抱怨的話,惊奇的望著他,不知道他還有消遣自己的幽默感。這是個特別的發現,她為這項体認感到心情喜滋滋的,可見他越來越冷凝的神色,她還是得安撫一下。
  “你可以當作是我的夢,我不會介意。”該知道的,他從來都不是個容易放輕松的人,無法一下子适應這与眾不同的一切。
  “為什么是我?”舒方眼光深沉的看著她,他們應該從不認識,可是她卻給他一种認識很久的感覺,這种奇怪的感覺為他的心籠上一層迷惘,無法判斷她究竟是敵是友。
  “呃,因為……”她不知道該怎么說。
  “因為什么?”他追問道。
  “因為這是你后娘的杰作。”碧葵輕聲說道。他們的因緣牽起得好早好早,早在她未出世之前就有了。
  聞言,舒方整個人僵硬了起來,無法壓抑因听見那個人而生的殺气。
  “你還是不能原諒她。”她語气肯定道。
  “你到底是誰?”舒方寒聲的問,她為什么知道他那么多事?
  “我說過,我是個領路人。走吧,馬戲要開始了。”說完,碧葵舉步向前走,任由他決定要不要繼續下去。
  舒方思索了一下,邁開腳步跟在她身后。
  碧葵來到馬戲團賣票的柜台,低頭問:“雞叔,請給我兩張票。”
  “碧葵!你不是出庄去了,怎么又回來了?”賣票的昂日雞惑然的問。
  “我帶朋友回來玩。”她語气甜蜜的說。
  “朋友?”昂日雞看向舒方,呵呵笑了出來,目光既曖昧又嘲弄。
  舒方為這种帶著曖昧的目光皺眉,這些人到底是怎么搞的?長相奇怪也就算了,連行為都那么怪。
  “雞叔。”碧葵不依的喊,他們的行為讓她面對舒方時越來越不能坦然,她的任務只是引導他走出命運的迷宮,可不是就要賴在他身邊不走。
  “好、好,不看就不看。”他不滿的嘟囔著。
  碧葵從怀中掏出兩綻銀子遞到柜台上。
  昂日雞連忙搖頭,“不用給錢了。”
  “可是雞叔,你們的生意要是不好,接下來的五年不是都會被梅姨派去做最糟糕的工作。”所以魔庄的獵魔人,每到了五年一次的盛會,都很努力的在摳錢,要他們請客,可是要有天大的面子喔。一旦他們要請客,若有人敢不領情,叔叔、阿姨們可是會很生气的,就像剛才舒方的行為就惹到兔姨了。
  “不要緊的,大不了再給她當玩具玩罷了。”昂日雞涼涼的說,反正沒有人玩得過魔庄主領事東方梅的。
  “雞叔,你已經認命啦。”碧葵笑著調侃他。
  “從踏進來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經認命了。快進去,馬戲團的節目很精彩,這一次還有你蛇叔跳人圈呢。我待會也會去看。”昂日雞賊賊的笑道。
  “真的?難怪剛才他說得那么神秘,我一定要好好的看一看。”她不敢相信的嚷道。
  最不可能去碰火的蛇叔竟然要去跳火圈?!那絕對會是天下奇觀!
  “蛇叔跳火圈?那是什么意思?”舒方忍不住好奇的問。
  “你看過一條二十尺長的大蟒蛇,跳過用火圍成的大圓圈圈嗎?”碧葵邊說邊用雙手比畫著。
  舒方無法想像這樣的情形。
  “想看嗎?”她斜睨他的反應。
  “想。”舒方無法拒絕這樣的誘惑,他是真的想看。
  碧葵哈哈大笑,拉著他就跑進帳篷里,她也迫不及待了。
  才掀開帳幕,舒方對帳篷內突如其來的熱气和漫天的大吼聲,极端的不适應,剛才還是只有虫鳴冷清的樹林,一進來就變成喧嘩嘈雜的場所,熱烈的鼓掌聲更是刺痛了他敏銳的耳朵。
  帳篷里已經有三、四十人在,每個人都是一臉的興奮莫名。
  碧葵找到兩個空位拉著他坐了下來,這時場上的表演正進行到換場的中間休息,她揮揮手招來賣東西的小販。
  “這次又是什么東西?”舒方擰眉問道。
  小販走了過來,听到他這么說,以為舒方是對他所賣的東西很有興趣,話匣子一打開就口水直噴。
  “這個沒見過面的客倌,你一定是新來的對不對?我給你介紹上一個東西我已經賣了三次,凡是吃過的人都贊不絕口,你一定要試試。我是用雞腦加上七日斷魂香,配上最新鮮的雞血——
  “夠了。”他已經被這個人說得連食欲都沒有了。
  “當然還少不了當紅的雞骨……”來人還不打算住口的繼續說。
  碧葵連忙開口打斷水蚓的“演說”,“蚓叔,你還在埋怨雞叔啊?”
  蚓叔和雞叔兩人是天生的死對頭,偏偏蚓叔又拿雞叔沒有辦法,所以他每次在庄里辦嘉年華會時,都要這樣以滋泄恨一番,就是口頭上占一下便宜,他也高興。
  “我是不可能放過他的!”水蚓恨恨的說。“你們到底要不要吃?”他都已經講得口干了。
  “給我們一人一根吧。”沒有吃,蚓叔是不可能放過他們的。
  “哪。”水蚓依言拿了兩根交給离他最近的舒方。
  舒方并沒有接過。
  碧葵用手肘頂頂他的腰,要他接過來,但他就是不動。
  “你不要吃我做的東西?”水蚓對舒方拒絕的態度感到火大。
  舒方徑自看著前方不言不語,也不理人。
  “你是什么東西,竟敢不把我放在眼里!?”水蚓的怒气揚了起來,他辛辛苦苦做的食物,就是這樣給他糟蹋的嗎?
  “蚓叔,他沒有那個意思!”碧葵赶緊打回場。
  “沒有!我看他就有。”水蚓大聲指責著不識好歹的舒方。
  “我不要吃。”舒方沉聲道。
  “你竟敢嫌我做的東西難吃!”水蚓拿下挂在脖子上的木箱,一副准備要打架的模樣。
  “你的東西不能吃。”這里的食物他絕不再碰,一次就夠了。
  “你要為你說的話負責!”水蚓不能接受這种侮辱,忍不住伸手朝舒方攻去。
  “是你的東西太奇怪!”舒方強硬的回嘴。他的天劍公子名號也不是叫假的,立刻回手抵擋水蚓。
  兩個大男人就這樣不顧場所的廝殺了起來。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兩個大男人竟然只為了兩根小小的香腸,在那邊拼得你死我活?碧葵愕然的看著,不敢相信的搖著頭。
  不久后,她的耳邊傳來一陣吆喝聲——
  “各位,下注,下注,赶快過來下注囉!買定离手!”坐庄的人不客气的喊著。
  接著是有人用力放下銀子的聲音。
  過了一會儿,庄家的聲音又響起,“不行,不行,怎么可以都賭天劍公子贏,那我這個庄家就是賠到脫了褲子也不夠賠!”
  水蚓的死對頭昂日雞落井下石的在一旁開起賭庄來了。
  碧葵哀鳴一聲,觀眾全往他們這邊看,還下了賭注,她覺得好丟臉。
  水蚓也注意到了,身子一閃,來到坐庄的昂日雞旁下注,“我賭我贏,二十兩。”他大方的擺上白花花的銀子。
  “你還沒有打完,跑來這里做什么?”昂日雞見他跑离戰場而哇哇大叫。水蚓是要打坏行情啊,哪有人打架還半路脫走的?
  舒方愣在原地,哪有人打到一半,還跑去下注賭自己贏,他是真要打,還是在玩?
  “我一定會贏的。”水蚓自信滿滿的抬頭挺胸。
  “你會輸!”昂日雞不甘的叫道。
  “我會贏給你看!”水蚓把桌上的錢全掃進自己的口袋,反正先搶先贏。
  “你做什么?!把我的錢還來!”昂日雞飛快地想搶回銀子。
  其他下注并給了錢的人不甘白白失去辛苦賺來的銀子,朝水蚓一擁而上,但水蚓已經又沖往舒方呆立的方向。
  他發誓一定要扳回這個面子,好給昂日雞一個下馬威。
  舒方傻愣愣的迎接水蚓的攻勢,完全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只能你打我回的不讓自己受傷。
  下一瞬間,又有一大堆人加入他們的戰局,舒方已經不知道哪個才是他真正的對手,因為在他四周的人混戰成一團,甚至連原本不相關的人也在大打出手。
  碧葵好笑的閃過被憤怒的人群扔得四處亂飛的椅子和食物,來到舒方的身邊,拉拉他的衣袖。
  舒方低頭問她:“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話一出口,他連忙旋身閃過不知名人士的突襲。他們打起架來,招招致命絲毫不留情面。
  “你給他們借口動手打架。”碧葵聳聳肩,叔叔、阿姨們在一起生活久了,難免會有摩擦,只是平常在四位領事的眼下,他們都不敢太放肆。
  可是今天是特別的日子,領事們忙得不會管這种芝麻小事,所以只要一有机會,他們絕不可能放過。
  “我只是……”舒方不知該怎么說,現在冷靜的想想,他好像真的太小題大作了。
  “不用在意,他們一向都是這樣的。如果你沒有給他們机會,他們還是會找其他的借口的。”碧葵邊說邊舉手為他擋掉從后面飛來的香腸。
  “我以為你會生气。”他以為她會冷著一張臉對他,畢竟他很不識好歹。
  “你快樂嗎?”她輕聲問。
  舒方呆了一下,隨即笑開的點頭。姑且不說這場莫名其妙的架是怎么發生的,在這里每個人的喜怒哀樂都挂在臉上,他不用時時刻刻提心別人有意無意的舉動,他真的完全輕松了起來。
  “那就好。我們走吧,他們一時半刻是不會停止的。”
  “可以不用理他們嗎?万一造成大廝殺或……”舒方覺得有些不妥。
  “你忘了,這里是夢,沒有人會受傷,也沒有人會死亡的。”碧葵朝他眨了一下眼睛。
  對她的話,他沉吟了片刻,“真的是夢啊,那么我什么都可以做了?”
  “當然。”她肯定的說。
  “我要玩!”舒方看看周圍的混亂,他要跟他們一起打架。
  “啊?”碧葵訝然。
  舒方縱身加入那一群衣服雜亂,汗水四濺的人群里,跟著不亦樂乎的丟著椅子,閃著突擊,也躲著不知會從何處飛來的食物。
  碧葵看著他毫無任何顧忌的跟那一群頑童混在一起,她的嘴角勾起欣慰的笑容,也開心的加入他們之中。
  她做的事慢慢的起了效用。
  反正,他高興就好。
   
         ☆        ☆        ☆
   
  舒方气喘吁吁的躺在帳篷外的草地上,從小到大,他還沒有玩得那么痛快過。
  那群夸張的“人”竟然打到完全虛脫才肯停止,可是真的沒有人受傷,沒人流血,只不過他們都汗流浹背的動不了。
  “換件衣服吧。”碧葵拿了一件衣物遞給他。
  舒方抬眼看她,“你已經換好了,怎么那么快?”她身上原本嫩黃的羅裙已經變成粉紅色的了。
  “我用變的就可以了。”她笑著說。
  他點點頭,不再質疑她的話,接過她手中的衣物就往黑暗的地方走去,“不可偷看我喔。”
  “誰要看你啊。”碧葵撇開頭,臉酡紅了起來,不再看向舒方消失的方向。
  “可是……不看好可惜。”他的身材很好的。
  碧葵輕哼了兩聲,“有什么好看的。”她口是心非的說。
  舒方換好衣服,嘴角噙著笑意走了出來,“如何?”他展示著身上的新衣服,希望能听到她的贊美。他已經好久沒有這樣幼稚的舉動,可在她面前,他就是沒有辦法壓抑想博得她注意力的沖動。
  “你怎么穿,怎么好看。”碧葵稱贊道,他的体格一流,不枉她花了好几天的時間縫制他的衣服。
  對于她的稱贊,舒方的臉微微臉紅了起來。他是想要她注意,可是一听到她的贊美,他又情不自禁的害羞起來。“這些衣服到底是從哪里來的?怎么覺得好像是為我特地做的?”
  “走吧,我們到下一個地方。”碧葵突兀的轉過身去。
  舒方靈光一閃,“這是你做的?”
  碧葵沒有停下來,反而加快腳步的向前走,心中卻想知道他會有何反應。
  “謝謝,我很喜歡。”他道了聲謝,舉步跟在她身后。
  碧葵這才放慢步伐,他的喜歡讓她心喜。
  舒方一路上無語的跟著她走,享受有她在身邊的溫暖。
  突然,一陣悠揚的樂音引起他的注意,柔美的樂聲令人想側耳傾听。
  “什么聲音?”他望向音樂來處問道。
  “有興趣?”她眼中閃過狡黠的光芒。
  “嗯。”他好奇的找著聲音來源。
  “來。”碧葵帶著他往不遠處的舞池走去。
  他們來到一座精心設計的舞池旁,碧葵停下腳步,在昏暗的燈火中,望著眼前一對對婆娑起舞的男女。
  舒方好奇的往前看,然后他的雙眉緊蹙,“他們怎么可以……如此靠近的貼在一起?”他思索的挑了一個好一點的詞句說。
  “噓。”她示意他噤聲,他的大嗓門會破坏這种浪漫的气氛。
  “可是……”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种一對對的男女緊摟在一起,輕輕的挪動身軀,似挑逗似撫摸,讓他心火不停的往上升。
  碧葵拉著他往里頭走。
  “他們到底在做什么?”他咬牙問。
  “跳舞。”這樣的气氛讓她陷入小時候的回憶里,每到魔庄的這個時節,她就很想要舒方也在旁邊陪她,陪著她一起回旋在這美麗的浪漫中。
  “兩個人跳?”他從沒見過。
  “這是小意思。”還有更夸張的,只是沒有人敢跳而已。
  “這還小意思?”他們簡直是傷風敗俗,挑戰禮教。
  舒方的聲音大到讓在舞池里的人群,不約而同的瞪了他一眼。
  碧葵對他的气急敗坏失笑,“別緊張。”他要學著放松自己。
  “該緊張的是他們,不是我。”舒方冷諷的說。
  她聳聳肩,“這沒有什么大不了。”
  “這還沒有什么大不了,那么什么才是大不了的?!”她越說越离譜了。
  “痛失愛侶。”碧葵低喃道。
  “你……”他接下來的話問不自,心底卻透著微酸,這是她的經驗嗎?
  她已經心有所屬?
  “不是我。”碧葵為他的神色,愉悅的笑開來。
  舒方松了一口气,伸手將她摟入怀中,他不希望在她身上有難過的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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