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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節


  “大哥,為什么突然急傳家書把我召回來?”舒方等到他們對碧葵的好奇心得到滿足后才問。
  “這……”舒定遲疑的瞥向碧葵。
  “碧葵不是外人。”舒方不高興兄長的態度。
  大哥他們是怎么了?听到他要成親,他們的反應并沒有他想像中的高興,對碧葵也不怎么熱絡,甚至還帶點排斥。
  碧葵偎進他怀里,尋求他的依靠。
  舒方攬住她的纖腰,姿態擺明保護著她。
  將一切看在眼里的羅羽舞,心中酸澀得說不出話來。舒方將要娶妻,他的身邊將光明正大的站著另外一個女人。
  她不再是他心中最重要的女人了?
  “我們坐下來說吧。”舒定將妻子扶到椅子上坐下。
  “到底發生什么大事了,”舒方心中有了不祥的預感。
  等大家一一坐定,舒定才緩緩的開口,“家里的田地被人下了劇毒,大半重要的藥草都枯死了。”
  “這是怎么發生的!?”舒方惊訝道。
  “不知道,毒是一點一點下在澆水的井里,等到發覺時已經來不及挽救了。”
  “是誰做的?”
  “不知道。”舒定仿佛知道他要問什么,接著說:“從知道被下毒開始就派人暗中監視了,但就是提不到人。”
  “還可以再种嗎?”
  “土地都被毒污染,士壤已經坏死了。”
  “那么……”舒方也覺得大事不妙。
  “再過一個月,東方堡就要來驗收貨品,到時候舒家要是交不出完整的數量,那么就等著敗家吧。”舒定語气有些苦澀,想不到舒家竟要毀在他的手上。
  “可不可以跟東方堡商量一下,請他們給個方便,讓我們延期?”
  “這是商家信用問題,也許他們會答應,可是東方堡不會再完全信任的把所有貨源交給舒家負責。”一旦信用坏了,他十几年的心血就泡湯了。
  舒方深知事情的嚴重性,他一時也想不出好辦法來。
  “你大哥已經沒有辦法了,所以才把你找回來。”羅羽舞插話,眼神痴痴的看著舒方。
  碧葵對她的明顯情意擰眉,羅羽舞太放肆了,當著眾人的面還如此毫不避諱。
  “那我們先租借其他農人的田地。”舒方建議道。
  舒定搖頭,“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來不及。”
  “我們必須試。”舒方思索了一下,“大哥,我可以去看看情況嗎?”
  “我帶你去。”他需要有人幫他出主意,不然已經焦頭爛額的他,實在是有點慌了方寸。
  “好。”舒方說著,起身就要跟著兄長出去。
  碧葵一見他要离開,連忙朝他扑過去。
  舒方快速的回過身來,眼角瞄見是碧葵后,連忙停下攻擊手勢,改而張手穩穩的接住她飛扑而來的嬌軀。
  “你做什么!?”他快被她嚇死,要不是他反應夠快,她非死即傷。
  “我也要去。”碧葵趴在他怀中,柔聲的要求著。
  “不行,我跟大哥是要去辦正事,你跟去做什么?”
  “我可以幫忙。”碧葵抱住他,不讓他有走脫的机會。
  “你能幫什么忙?”才走一些路就喊累,嬌滴滴的連一點苦都吃不了,他可不奢望她能做什么,只要不替他惹麻煩就行了。
  “我真的可以幫忙。”她哪起小嘴,“我要幫忙,我不要一個人留在這里。”她哀怨的垂下眼,在這里只有她一個人面對羅羽舞,她怕會做出令自己悔恨終生的事來。
  對碧葵的懇求,舒方無法狠心的拒絕,他無奈的看向兄長。
  舒定點點頭,既要成為舒家人,那么舒家的事,她是該知道的。
  “大伯,謝謝,你真好。”碧葵甜甜的謝道。
  “不准喊苦,不准惹麻煩。”舒方有些不悅,她對大哥的口气干嘛這么軟甜?害他心里酸得直冒泡。
  “好。”她乖乖的答應。
  舒方無奈的搖搖頭,拉起她的纖手,跟在舒定的身后离開。
  羅羽舞抿起了嘴,他們冷落了她,舒方甚至不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她對他不再是重要的了。
  她精致的臉龐染上一層黯然。
   
         ☆        ☆        ☆
   
  原本蒼翠茂盛的藥草田,如今變成一片枯黃,但還未完全凋謝的枝葉,卻可以看出主人曾細心的照顧過。
  “好美的田啊!”碧葵稱贊道,她感受得到這片大地是如何得到主人細心的滋養和無私的付出。
  舒方的臉色陰霾,舒家所屬的田地都枯黃了,一點綠意都不留。
  “大哥,中的是什么毒?”
  “無色無味的斷魂散。”
  “有沒有人知道這件事?”舒方寒聲問。
  “沒有,因為那口井是專為洒水用的,平時就污濁難聞,不會有人去飲用。況且斷魂散只要不入人体,是不會造成傷害的,所以土地中毒的事,只有鎮里的一些大老和我還有羽舞知道而已。”舒定心痛的看著這一大片的心血盡付流水。
  碧葵突然蹲下身,纖纖玉手覆在土地上。
  “碧葵,不要碰!”舒方連忙把她拉了起來,她老是做一些惊嚇他的事情。
  “沒有事的,大哥不是說,斷魂散不入体內,是不會造成傷害的,況且斷魂散的毒性都被土壤吸收到地底深層去了,最表面已經沒有毒素存在。”她拍拍雙手說。
  “那么用水沖洗也沒有用了。”這是個坏消息。
  “即使有用,那也會讓土質流失,成為瘠地,再也种植不了什么作物,這塊地等于廢了。”
  “大哥,我們舒家最近有沒得罪過什么人?”舒方不确定的問。
  “怎么得罪?這個鎮大半都靠我們舒家吃飯。”舒定好笑的說,瞧他小弟說的是什么話,他做人有這么失敗嗎?
  “那怎么會有人這么狠心要斷了我們舒家的生机?”鎮里的人都知道這片地的重要性,怎么會有人想要下毒?
  “我也不知道,這片田地搞得我精疲力竭的。”舒定的神色間透著倦意和閃避。
  舒方對他的怪异微蹙下眉,大哥有事瞞著他。
  碧葵趁著他們不注意時,又把手放到土地上。
  她的能力被領事們封印到只剩兩成,是還能淨化這片大地,回复它原有的生机,可是沒有辦法一次完成。
  她必須考慮一下事情的先后順序,才能決定接下來要怎么做。
  “碧葵!”舒方急急的把她拉起來,著急的攤開她的手心檢視,“你的手掌都發紅了,你有沒有覺得不舒服的地方……”
  “不礙事的。”他太大惊小怪了,她只是小小的探了一下這里的情況,為自己的計划稍作調整。
  舒定惊訝的看著舒方對她小心翼翼的呵護模樣。
  舒方的心已經開始愈合了嗎?已經可以再愛了嗎?不再挂意以前的事了?都是因為眼前這個柔雅的女人嗎?
  “大哥,我們回去想想還有什么辦法可行。”再待下去,不曉得碧葵又要做出什么了,速速离開這里,才是上上之策。
  舒方拉著碧葵就走,不准她再隨便亂碰東西。
   
         ☆        ☆        ☆
   
  “土地的事你打算怎么辦?”
  碧葵不舍的撫著他眉間的疲倦,离開那片田之后,他就跟他大哥關在書房里討論可行的方法,一直到打更他才來探望她是否已經安置好住處。
  “我也沒有主意。”舒方歎了一口气,“你會覺得我很沒用嗎?”一回到家,就讓她看到他的狼狽。
  “我的相公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人。”碧葵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舒方嗆了一聲,“你真不害臊,這种話也敢這樣大聲的說。”
  “這是實話。”他真的很厲害,尤其他那一把創,更是使得出神入化,江湖中几乎無人可以匹敵。
  “你又知道了?”他伸了伸懶腰,臂膀的伸展牽動了他的肌肉,形成迷人的曲線。
  碧葵著迷的看著,心里卻滲出一絲苦味。“舒方,別引誘我。”他一點都不知道這樣會對她造成的效果。
  她可不能愛上他。
  舒方有趣的想,她有時很大膽,可是他比較喜歡看她害羞的樣子,“娘子,小心你把你相公捧上了天,他會一口把你給吃了。”他佯裝的做了一個扑噬的動作。
  碧葵嬌美的臉龐微微紅了起來,羞赧的不敢再看向他。他是說真的還是假的?她對他是有吸引力的嗎?
  他輕撫著她的小臉,來到她柔嫩的紅唇摩挲著。他對她似乎百無禁忌,愛說什么就說什么,真的是太奇怪了,他對她的心防放下得太快,快得讓他有點惊懼。
  “你早點睡吧。”他突地說道,隨即站了起來,手像甩開燙手之物似地离開她的唇瓣。
  “啊?”他又怎么了?
  他沒有多說什么的走了出去,不敢再待下去。
  碧葵看著他的背影想著這所有的事情,舒方的態度令原本還猶豫不決的她下定決心。
  她真的得走上那一步?已經別無選擇了嗎?
  想到以后,碧葵的心微微擰了起來,她真的刖無選擇了。
   
         ☆        ☆        ☆
   
  舒方甫离開碧葵的廂房,就在回廊上遇見羅羽舞。
  “大嫂,那么晚了,你怎么還不睡?大哥沒陪著你嗎?”
  “他還在書房。”羅羽舞神情憂邑的盯著他看,他真的打算把她放在一旁理都不理了嗎?
  一沒事,就往他未過門的妻子那里跑,卻不來探視她這几年過得好不好。
  舒方被她看得有些難安,“大嫂,你早點睡吧。”說完,他邁開腳步欲离去。
  “舒方。”羅羽舞出聲喚道。
  他停了下來,陰郁的問:“大嫂,還有什么事嗎?”
  “你不再愛我了嗎?”她悲傷的問道。
  舒方沉默不語,不知該怎么回答。
  羅羽舞輕移蓮步,走到他的身后,將螓首輕輕的靠在他背后,柔聲道:“你真的……”
  “啊!”碧葵的房間傳來一聲惊呼和杯子落地破碎的聲音。
  “碧葵!?”舒方整個人一震,急忙轉身奔向碧葵的房間,他的腦子只剩下他的妻子需要他的念頭。
  羅羽舞含悲的看著他离去,她克制不住腳步的跟在他身后。
  “碧葵,發生什么事了?”舒方一走入房間,就只看到她蹲在地上,撿著瓷杯的碎片。
  “別撿!”他連忙把她拉到一旁,抬頭看著她的俏臉充滿欲哭的表情。
  “怎么了?”他輕聲的問。
  “人家想喝水,沒有注意到水太燙了,伸手去拿杯子的時候,不小心燙到手指,杯子就掉在地上了。”她邊說邊把有些紅腫的手伸到他的面前。
  “那么大的人了,怎么還這么不小心?”舒方有些心疼的指責道。
  碧葵的眼眶隨即紅了起來,“人家受了傷,你還罵我。”她是故意的,只是會痛耶。
  “不罵,不罵。我吹吹,吹吹就不疼了。”舒方捧起她的纖細玉指,低頭仔細的輕吹著。
  碧葵含淚的笑開,不小心瞥見站在門外的羅羽舞,她連忙靠向舒方,輕輕的在他頰邊印下一吻,絕不能讓他們有机會舊情复燃。
  她不能再讓舒方喪失活下去的動力,她不能再讓他發瘋、發狂,卻挽不回既定的一切,他對羅羽舞的付出已經夠了。
  “你啊,小迷糊蛋一個。”舒方取笑她。
  碧葵吐吐粉舌,撒嬌地賴在他身上,硬霸住他,不讓他出去面對纏人的羅羽舞。
  羅羽舞無法再看下去,傷心的离開。
  舒方的濃情蜜意真的不再屬于她了嗎?她不甘心啊,他曾是她的啊!
  不管如何,她一定要挽回他,讓他再呵疼著她。
  “你該死心了。”一道男聲突然響起。
  “相公,”她惊訝的看向舒定。
  “早在你選擇嫁給我的那一天起,你就已經失去他了。舒方是個怎么樣的人,你難道不清楚嗎?”舒定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的妻子,那么多年了,她的心還是不屬于他嗎?她還体會不到他的愛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羅羽舞下意識的躲避他的目光。
  “不要做出令所有人都會后悔的事來。”她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在眼里,只是他沒有力量阻止她。
  “我要怎么做就怎么做!”羅羽舞忿忿的說,她一定要改變這一切,跟舒定成了親后,她才知道她只要舒方,這一輩子只要他。
  她愛的人是舒方。
  舒定悲痛的合上了眼,任由羅羽舞飛奔离去。
   
         ☆        ☆        ☆
   
  吹著微微冷風的晚上!一道人影來到舒家枯竭的田地,仔細的觀察這片土地,然后蹲了下去。
  另一邊也有人在這時走了過來,他的手中提著燈籠,嘴巴正嘮叨著念道:“為什么那么倒霉,今晚輪到我巡邏呢?”那么多人,就屬他最不幸!
  小丁怎么想都覺得不甘愿。原本他已經跟大伙約好,要去百香樓好好的快活一個晚上,卻因為不小心抽到箋王,結果整個晚上就要在這片荒廢的田地度過。
  再怎么無奈也不得不來,小丁不滿的暗忖。
  不過,想想這塊田會變成這樣也是滿不可思議的,明明就要收成了,卻在一夕間干枯。
  舒家最近真是多災多難,不曉得還會發生什么事。
  小丁心不在焉的走著,隨意的晃動著手中的燈籠。
  倏地,一個模糊的影子引起他的注意。
  “什么人在那里?”他出聲詢問。
  人影移動了一下,像要躲著他,卻又在下一瞬間改變了主意,站在原地不走。
  小丁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哆嗦。
  “到底是誰在那里?再不出聲,我就要喊了!”他借著大喝,穩住自己想逃跑的念頭。
  人影轉了過來,一雙金黃色的眼睛在黑夜中閃閃發亮。
  小丁被嚇得愣了半晌,回過神后立刻惊叫道:“鬼!有鬼啊!有鬼啊!”他嚇得把手中的燈籠甩掉,沒命的向舒家的方向跑去。
  深幽的夜色里,傳來一聲几不可听聞的歎息。
  燭火燒破了燈籠紙,引燃了田里的枯藥草,沒多久的工夫,整片干枯的藥草田已經陷入熊熊的烈火中。
  黑影臨走前再瞥了大火一眼,一切都將浴火重生。
   
         ☆        ☆        ☆
   
  “碧葵,你在這里做什么?”舒方看見她鬼鬼祟祟的身影,厲聲問道。
  碧葵委屈的從舒家大廳的角落里走了出來。
  “人家到處都找不到你。”她怯生生的說,不安的神情讓人怜惜。
  舒方心中的愧疚感油然而生,他知道碧葵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還會感到無措,所以沒有強硬的要她离去。
  “過來。”他這几天是冷落她了,難怪她會四處找他,看不見他就不能放心。
  碧葵依言走過去,舒方讓她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安安靜靜的,不可以插嘴說話。”舒家是他大哥最大,這里還有外人在,她不能興起的就開口。
  “嗯。”她應允的點點頭。
  舒方大手輕撫過她的秀發,安撫著她的心情。
  在旁的舒定對他的舉止眯了下眼,他真的希望這個女孩不會再傷了他弟弟的心,不會再像羽舞那樣背叛他。
  碧葵將螓首輕輕地靠在舒方的身側,小手抓著他的手臂不放,眼神似好奇的看著站在大廳中央、身材矮小的男人。
  “大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小丁畏怯的說。
  “要是故意的,那還得了。”舒定寒聲道,那場大火差點燒到別的農作物。
  “大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見鬼了。”想到那雙金黃色的眼睛,小丁渾身顫抖了一下。
  “鬧鬼?不准說這种沒有根据的話!做錯事就該認錯,怎可推到鬼神身上去。”舒定大聲斥責道。
  “可是大爺,那是我親眼看見的,我沒有騙人。”小丁辯解道。
  “大哥,就听听他怎么說吧。”舒方神色怪异了起來。
  舒定若有所思的瞥了他一眼。
  听見二爺這么說,小了聲音急促的說:“那個人……不,是鬼,他就出現在田中央,一雙眼睛熠熠發亮著,一張臉沒有五官,還有他全身都是透明的!二爺,我說的是真的,我真的看到了,我沒有說謊。”他加強語气的說道。
  碧葵對小丁夸張的形容略勾起嘴角,他形容的太夸張了。
  舒方卻越听心越凝,難道往事又要重演?
  “你确定?”舒定沉下臉,听小丁說得繪聲繪影,難道真的有鬼出現?
  小丁點頭如搗蒜,“大爺,這种事我不敢胡扯的。”他又不是不想在鎮上待了,這种話他怎敢隨便亂說。
  “大哥,你打算怎么辦?”
  “你說呢?”
  舒方沒有笑意的笑了出來,“那還用說,當然是捉鬼去。”舒家的一切絕不容許再被鬼魅摧毀,一次就已經夠多了。
  兩兄弟默契十足的對視一眼。
  碧葵心中五味雜陳,緩緩閉上了眼,想穩住万分揪疼的心。
   
         ☆        ☆        ☆
   
  處理完小丁的事,舒方送碧葵回房去。
  碧葵難安的看著他臉上的冷酷,終于按捺不住的問:“你不喜歡鬼?”這個事實讓她感到惶然。
  “哪有人會喜歡的。”舒方睨了她一眼。
  “那你也不喜歡像山海經里的故事了?”她試探的問著。她明知道的,卻依舊傻傻的期待事情會不一樣。
  “那只是鄉野傳奇,當不得真。”
  “可是我听說舒家曾經鬧過鬼。”
  “是誰說的?”舒方厲聲喝道。舒家嚴禁有人談論這件事,怎么還會有人在私底下瞎說?
  碧葵被他的凶樣嚇得臉色蒼白,他真的沒有辦法改變他的認定?
  “我們不要再談這些事。”舒方緩下冷寒,他暴戾的語气嚇到她了。
  碧葵垂著頭不看他。
  “碧葵,我不是故意要凶你的,不要生我的气。”他抱歉道。
  她搖搖頭,還是不看他。
  舒方抬起她的下巴,“還在生我的气?”
  她宁愿斜眼,就是不看他。
  舒方好笑的看著她的怪模樣,“會變成斗雞眼的。”
  “你坏,就會凶我。”她的心好痛。
  “是,我坏。”他坦承不諱。
  听見他開口承認,碧葵反而不知該說什么,兩人就這樣僵持了好一會儿,直到她忍不住噗噗的笑了出來。
  舒方松了一口气,大拇指輕滑過她的紅唇,眼眸里流轉著濃烈醉人的目光,霸气的占有著她所有的一切。
  碧葵的臉龐染上紅暈,心怦怦跳著,他的眼光好羞人,像要吞噬她一般。
  “我想吻你。”他沙啞的說。
  她連忙低下了頭。
  “不要?”他在她耳邊低喃,明知她是在害羞,還故意捉弄她的問。
  碧葵更加的不知所措,一雙小手絞扭著。
  舒方看夠她臉紅的嬌態,滿足的就要吻住她的櫻唇,一道帶著怒气的聲音打斷他的好事。
  “舒方。”羅羽舞站在一旁喚道。
  他抬頭看向她,“大嫂,你有什么事嗎?”他的語气充滿失落,有點怨怪羅羽舞不該在這時出現。
  “我……”羅羽舞欲語還休。
  “大嫂,有什么事嗎?”碧葵好心的問。
  羅羽舞沒有理她,“舒方,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這……”舒方感到為難。
  “大嫂,我可以幫忙。”碧葵自告奮勇。
  “你幫不上忙的。”羅羽舞拒絕她。
  “是什么事我會幫不上忙?”碧葵非要她說出個理由來。
  “舒方,我的紙鳶卡在樹上了,你可不可幫我把它拿下來?”
  “碧葵,你在這邊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他習慣性的不想看見羅羽舞蹙眉的模樣。
  “我也要去。”他不能單獨一個人去。
  “不行。”舒方皺眉看著她。
  “但是……”
  “爬樹對你很危險。”
  “可是……”看見他的不豫,碧葵只好改口道:“那你自己要小心。”她擔心的叮嚀。
  “這對我只是小意思。”她不是曾稱贊他厲害嗎?怎么這下子又擔心的緊抓他的衣領不放?
  “但還是要小心。”尤其小心那個狐狸精。可是這句話,碧葵是怎么也不會說自的。
  “我只是去幫大嫂拿紙鳶下來而已。”他不認為那會發生什么天大地大的傷害,值得她對他再三耳提面命的叮嚀。
  “人家擔心你的安危嘛。”碧葵嘟起嘴,他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是怕他又走回老路子。
  “你也想太多了。”舒方好笑的看著她,心中卻甜蜜蜜的。
  “舒方!”羅羽舞怒叫,打斷他們的難分難舍。
  “舒方,過几天陪我逛逛舒家,好不好?”碧葵乘机要求。
  “當然沒問題。”舒方摸摸她的頭,應允道。
  碧葵這才放開他,讓他可以跟羅羽舞离去。
  羅羽舞离去之前,憤怒的瞪了她一眼。
  碧葵卻露出一抹帶有深意的微笑。
  嫉妒吧!失態吧!一步步走進不可挽回的局面,跌入她設下的陷阱,讓舒方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樣的一個女人,明白你不值得他曾傾心愛戀。
  羅羽舞終究會明白失去的是怎么也追不回來,而她終究會得到她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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