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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厲戒宜終于受不了,將清綾從另一頭馬上抱到自己的怀中,再任由她打瞌睡下去,她不跌斷脖子,也會騎馬去撞樹。
  他一點都不覺得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薛清綾的作風早已是讓他頭痛的原因,他的日子因為她失去了應有的秩序。
  厲戒宜溫熱的气息讓清綾在他的怀中找了個舒适的位置,真正放下心,她失去意識的將自己投入安眠之中。
  厲戒宜低頭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盯著清綾看,感到她身体的輕顫,他用披風包裹住清綾,幫她抵擋夜晚的冷風,怕凍坏了她。察覺到清綾身体柔軟的貼合著,他惊訝的發現到下腹的變化。
  厲戒宜想不透這女人到底是哪里吸引他,他大江南北見過的女人何止万人,比她美的有,比她俏麗的有,比她精明的有,比她大膽的有,比她迷糊的也不少。連比她有正義感的他也不是沒遇過,比她遭遇還可怜的更不在少數,但就是沒有一個能夠讓他駐足不走。
  薛清綾讓他無法沒有罪惡感的轉頭离去。
  即使他欠薛清綾恩情,但身体從一開始就有的渴望又是從哪里來?他不需要為她的性命難安,他不需要為她的眼淚內疚,他也不需要五天不眠不休,親自赶到起洋閣去帶她回春藤堡。只要他下個命令能安置她避開殺手的追擊,他對她這個恩人就算仁至義盡。
  但這個女人到底是哪里值得他如此盡心盡力?是他嫌他們相處的那段日子吵得還不夠嗎?還是他變成被虐侍狂,喜歡被她調侃、虐待了?
  該死!而他竟然還親自抱著她住進春藤堡。
  厲戒宜抱著熟睡的清綾走進春藤堡。
  滿怀好奇而又有膽量在半夜不睡覺,等著厲戒宜回來的人當然不會少掉高藏藝和魏豪。就連方琪洁和魏彩麗也站在一旁,雙眼嫉妒的看著在厲戒宜雙臂間睡到不省人事的清綾。
  高藏藝体貼的想接過厲戒宜手中的清綾,卻得到一個可媲美讓長江結冰的眼神。
  厲戒宜下意識的抱緊怀中的薛清綾。
  高藏藝笑得曖昧。
  魏豪則惊訝,他從沒看過大師兄的臉上出現這种有保護欲的表情,方琪洁和魏彩麗則感受到清綾帶給她們的壓力。
  厲戒宜特別的舉動已經引起了春藤堡所有人的關注。
  他將清綾帶到虱揚樓的玫房后放下熟睡的她,拿過棉被的手遲疑了一下才蓋好走出去。
  清綾對還未暖和的棉被瑟縮一下,又安穩的抱著柔軟的枕頭睡著了。
  厲戒宜輕輕的關上門。
  “我還以為你不打算出來。”高藏藝的話讓他得到一個冷眼。
  “堡里怎樣?”
  “一切正常。”高藏藝一副厲戒宜怎可不相信他們能力的表情。
  在一旁看到厲戒宜异常的行為而著急万分的魏彩麗,不滿的質問厲戒宜,“她是誰?”平常不讓人靠近他房間附近的人,竟然把一個女人放在与他相對的玫房內,這樣的意思太明顯了。
  厲戒宜看向魏豪,魏豪將妹妹給點了睡穴,然后抱起魏彩麗癱軟的身子,“我帶她回去睡覺。”他這個沖動又不會看人臉色的妹妹實在讓他擔憂。
  大師兄的怒火可不是每個人都承受得起的,他情愿面對妹妹讓他想塞耳朵的抱怨,也不想要讓大師兄不高興。
  他得找個理由把他的老妹送回老家去。
  “你平安回來,那我也回房。”方琪洁知趣的跟著魏豪后面走。与其被人赶,還不如保留面子。
  厲戒宜臉色緩了下來,“各處代表都到了?”
  “還沒,只差一個!她到底是做了什么?”高藏藝正色的問。
  “埋了一個陌生人。”厲戒宜扼要的說。
  “就這樣?”高藏藝不相信事情有這么簡單,但遇到正經事,大師兄也從沒騙過他,“追殺那個女人的人非常小心,他是藉由殺手的口傳出消息說,不管哪個人殺了她,都會奉上貿金,而傳出消息的那些殺手全都死于非命。大師兄有沒有覺得耳熟?”
  “巧合。”
  “也許,但真的太巧。如果各分舵有人沒有到,可不可能……”高藏藝的眼角瞄瞄房門。
  高藏藝和厲戒宜對看。厲戒宜的臉頰詭异的跳動著。
  “不會那么巧?我知道。”高藏藝為惹火他大師兄的人哀悼。
  那個倒楣的人,他什么人不好意,偏偏去招意這個從不把自己親人以外的人當人看的“錢魔”。
  ***
  清綾在花園里摘了一朵花,無聊的數著花瓣過日子,她眼神痴呆無焦距的看著樹。
  “一片、兩片、三片……”清綾邊數邊丟,自從那個“不認識的”把她帶回春藤堡,就把她丟下來。他光忙著他的事,讓她無聊得要死,看她閒閒的還能摘花數花瓣,就知道這种吃飽睡、睡飽吃一成不變的日子真的不是人過的,可是要她被殺手追殺,她還是情愿過這种可以睡覺的日子。
  方琪洁和魏彩麗不約而同的出現在清綾的面前。
  清綾出神,所以視而不見。
  魏彩麗凶惡的一把搶走清綾手上的花。清綾這才慢慢的抬頭,她看見一個外表賢淑雅靜的女人,一個看起來俏麗活潑的女人。
  活潑但凶惡的女人對她說:“你這個貪圖榮華富貴的女人。”
  听到這句話,清綾疑惑的想,這個女人是在說她嗎?貪圖榮華富貴?沒有吧!她現在身上可是半毛錢也沒有。
  接著又換那個雅靜卻又顯得陰沉的女人對她說:“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不會讓你得逞的,你……”
  清綾又自動的將方琪洁的聲音自耳中消音,奇怪的看著這兩個女人。
  她到底做了什么礙著這兩個女人的事,她只不過是在這里拔花、數花瓣。難道這里的花都是她們种的?不會吧!
  清綾看著這布局精巧,配合五行八卦,常常會有柳暗花明又一村令人惊歎的庭院,想不出她們會這么聰明的造景。
  春藤堡的天气很舒服,清綾伸了一個懶腰。她就在魏彩麗和方琪洁的夾攻下,打了個呵欠夢周公去。
  她的眠好像還沒有補夠。
  兩個女人錯愕的看著清綾坐著睡著了。她們怒极攻心,當然還是不肯放過她,兩只手一起用力的把她搖醒。
  清綾迷迷糊糊的問,一臉的無可奈何,“你們到底要干什么?”
  兩個女人擺出最義正嚴詞的態度,一副正气凜然的樣子,“要你走。”
  清綾當著她們的面又打了個呵欠,她一瞼的愛困樣,“只要你們把春藤堡外的殺手全都解決,我就走。”也不是她自己喜歡待在這里,堡外的殺手一直是她离不開春藤堡的原因,她可不想再過之前那种不是人過的日子。
  “誰不知道這是你想留在春藤堡的籍口!”
  面對她們不退讓的刁難,清綾的精神重新回來,“這不算借口,借口是我怀了個不認識的人的孩子,准備賴給他。”
  “什么?”她們惊叫。薛清綾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怎么樣?這個借口夠不夠好?”清綾笑眯眯。
  “你,不知廉恥。”兩個女人知道被戲耍,拂袖而去。
  “到底是誰不知廉恥?”清綾對著她們的背影嘲笑。
  “你真的怀了孩子。”厲戒宜的聲音讓清綾顫動。
  清綾轉頭面對厲戒宜,她不知道該拿這個男人怎么辦。她說的是笑話,他永遠都不會分辦,以為她在戲弄他,“你認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厲戒宜當真把清綾的話仔細的思考一遍。
  清綾則是搖頭,為厲戒宜感到可怜。這個人的一生絕對沒有樂趣可言,他太嚴肅,也太習慣掌控生命中的一切。
  “不認識的”太把別人對他的敬畏當作理所當然的事,他太自負,不相信別人會對他說謊,或者他太習慣認真的去承擔生命中所有的一切?
  清綾歪著頭想,想起他被她逼急,還是會用一些很笨拙的方式作弄她。
  “如果是我的,我會負責。”厲戒宜一張嚴峻到如同鋼鐵的臉有了決定,那是他的保證。
  “如果是你的,我絕不會讓你賴掉。”清綾一下子變成茶壺,實在是受不了這個人,他的態度讓人的心情一點都輕松不起來。
  厲戒宜點點頭,“在春藤堡住得習慣嗎?”他真的希望他們之間的相處能夠和平的維持下去。
  “外面的殺手全走了?”清綾懶得理他,邊拔花瓣邊說。
  “想起埋的地方了嗎?”
  “春藤堡很漂亮。”清綾這次才算答非所問。
  “你要是閒得發慌,可以到處逛。”
  “你要是忙,可以不要理我。”看他問得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樣子。
  “除了白木樓的開會處不要去之外,春藤堡你可以到處看。”
  “我清閒的時候,不要來打扰我。”清綾生气的說。
  “不要莽莽撞撞的跑出堡外。”
  “那兩個女人很討厭。”清綾提高音調,這男人太……太……太嚴謹了。
  “陸續有各地的舵主或代表進駐春藤堡,堡內警戒會加強,但還是一切小心。”
  “害你受傷的仇人知道是誰了嗎?”清綾受不了厲戒宜那一臉的酷樣。
  “要是真的沒事做,可以到柴房拿木頭來刻。”
  “你的傷全好了?”她隨口亂問。
  清綾和厲戒宜答非所問的在“聊天”,一旁不知何時出現的魏豪和高藏藝听得不知所以然,可是看他們還真的談得津津有味,一來一往完全沒有停頓或尷尬的情況發生。真是太不得了!他們的大師兄難得細心又有心的去關照一個女人,還跟她不著邊際談了三句話以上,這……天要下紅雨了嗎?
  光憑薛清綾能夠受得了大師兄的枯燥這一點,這個女人就讓他們佩服。
  清綾看到他們,“又有人來了。”
  “什么事?”厲戒宜問。
  高藏藝和魏豪沒有回答厲戒宜,一臉好奇的看著清綾。“你好,我是他的大師弟高藏藝。”大師兄不介紹,他們就自己來。
  “小師弟魏豪。”魏豪溫吞的臉上也有著親切的笑臉。
  “薛清綾。”清綾嘴角勾著笑。
  “薛姑娘你好,很榮幸認識你。”高藏藝夸張的行了個大禮。
  “我也很榮幸認識你們。”清綾更快樂,幸好“不認識的”兩個師弟都不像他。他們一個輕松中有個性,一個憨厚中有細致。
  厲戒宜打斷他們的寒暄,壓下心底冒出來的淡淡酸味,清綾對他沒有如此和顏悅色過,“明天就要舉行會報,所有人都到了嗎?”
  “只有百合行的舵主或代表沒有來報到。”高藏藝帶著深意的看著厲戒宜,百合行离春藤堡只有十五天的距离,快馬加鞭,十天就能到了,不該有缺席的情況產生。
  厲戒宜和高藏藝雙雙將眼光看向清綾,難道高藏藝的預測成真,不會那么巧吧!
  “干嘛!”清綾被他們兩人看得不舒服,她第一次這樣被人看。
  “天底下有這种事嗎?”高藏藝呆呆的說,這個女人先是救了大師兄,然后又遇上這件事。
  上天是不是已經將她許配給他大師兄了?這是所謂的姻緣天注定嗎?
  “什么事?”清綾討厭這种她不清楚的情況。
  “那個死掉的人,你到底把他埋在哪里?”厲戒宜嚴厲的問。
  “我怎么知道!”清綾大叫,這個男人太喜歡凶她。
  “你不知道,還有誰知道?”高藏藝受不了的搖頭。
  “原本的那些殺手啊!我可沒動他們。”
  “那些殺手已經死了。”高藏藝說,那個幕后主使者可能在半個月過后就殺了他們滅口。
  “如果那個陌生老頭是百合行的代表,他一定會將最重要的帳本交給你。”厲戒宜對著清綾深思,一雙眼照得清綾無路可逃。
  “那個人可能還不知道薛姑娘的手上并沒有他犯罪的證据,所以才會一直追殺她不放。”高藏藝接著說。
  “你們到底在說什么?”清綾听得一頭霧水。
  “大師兄和二師兄的意思是要將計就計?”魏豪這才明白他們兩人的意思。
  三個男人,三雙深淺不一卻同樣刺眼的眼睛,讓清綾覺得如墜五里霧中,看著他們各怀鬼胎,不安好心。
  自從遇上那個“不認識的”之后,她認命的知道她的生命已經超出了她可以控制的范圍。隨他們去,她一點都不想知道他們想干什么。
  只要沒有事找上她,他們要怎么樣都可以,她一點都不想去計較了。
  ***
  足以令人犯罪的夜,森冷得讓人不住的打哆嗦。
  清綾窩在玫房的床上溫熱自己的被窩。實在是太舒服了,春藤堡最讓她眷戀不已的就屬這暖和又柔軟的床舖。
  清綾忍不住聞著有陽光味道的枕頭,盡管春藤堡舒适的日子讓人眷戀,但她還是很希望事情能夠早早過去,還她以前的日子。
  不是她在春藤堡過得不快樂,只是被人張大眼睛注意看的日子真的不好過,尤其每次當她在春藤堡閒閒的東延西晃到處走時,一不小心就會遇到從各地來的“老”朋友,就是那些寫立据給她的人。
  他們總是張著口——他們的臉清綾從來沒有記住過,很熱心的把她從小到大、從前到后、從里到外、從身家背景、師道傳承到個人喜好沒有一處放過的問。
  可是她能說什么,今生貧乏到讓她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面對他們善意的詢問,說不來的痛苦讓她難過啊!
  清綾搓著自己容易冰冷的腳踝想讓它暖起來,等到事情結束她馬上就走,再待下去,她就成了透明人,被人知道得一清二楚,而她不是很喜歡這种感覺。
  春藤堡也差不多全被她逛完,沒有新鮮事更讓她待不住,習慣了自己一個人的生活,突然有那么多人關心她,清綾只覺得自己身上像長了角,有說不出來的別扭,令她想逃得遠遠的。
  她感覺到睡意的打著阿欠,被窩逐漸暖和讓她昏昏欲睡。
  清冷的月光從窗外照進來,清綾滿意的闔上眼,漸漸沉入睡眠中,但不知過了多久,她惊醒的張開眼睛。
  有人在打斗,她知道,空气中有一股肅殺之气,而且還是高手對決,利器的破空聲非常俐落,武器的交擊聲非常清脆。
  清綾將頭理在棉被里很想不理,但心中有种沖動催促她起床開門出去,好像有一种從來都沒有的好奇心充斥在她的心房,讓她离開舒服、溫暖的被窩,在清冷的秋天里打起精神。
  可是,她這個人最缺少的就是好奇心。
  當清綾還想不透時,她人已經在屋外。
  厲成宜正對著身材比他矮瘦的黑衣人劍影往返,互不相讓的交擊著。
  厲戒宜手臂已經受了輕傷,但黑衣人比他更慘,身上傷痕累累。
  這場打斗惊醒了其他人。
  惊慌的黑衣人知事机敗露,趁一個空隙遁逃。
  已經從虱揚樓其他房間過來的方琪洁和魏彩麗,看到厲戒宜受傷連忙跑過去,但要靠近的碰他的傷口時卻被厲戒宜閃過。
  厲戒宜看向還呆站在玫房外的清綾,“進房去。”他冷聲道。
  “喔!”清綾應允的說完,也乖乖的回房鎖上大門,這本來就不關她的事,她一點也不想多事。
  但關上房門的清綾卻一直瞪著房門看,她久久沒有上床去。直到她自己惊醒回來,才愣愣的爬上床准備重新睡覺。
  厲戒宜不理方琪洁和魏彩麗對他關心的話,領著隨后而來的高藏藝和魏豪就往白木樓走去。
  兩個女人被阻擋在外,跺腳离去。
  雖然清綾听從厲戒宜的話乖乖的回房睡覺,但已經躺在床上的她卻發現竟然睡不著,她的最愛竟然再也吸引不了她。
  奇怪,她沒有受惊,不想知道“不認識的”他們在搞什么把戲,而且她也沒有發燒,但為什么她會睡不著?
  身体里有一個地方不對勁,腦袋也不對勁,連帶覺得事情也不對勁?清綾對自己的身体東摸、西摸,想知道哪里不對勁,但她就是察覺不出來到底是哪里不對勁?
  清綾逼自己睡覺,她甚至還破天荒的數羊,數數,數星星。
  一點用都沒有!
  清綾站在窗邊搖頭歎气,再一次認命,她得去請教那個“不認識的”。不曉得春藤堡里有沒有正式的大夫,她這個蒙古草藥大夫已經對自己的病症沒轍。
  她一副病重的模樣,去敲厲戒宜的房門。
  厲戒宜才跟高藏藝和魏豪討論完,剛回房休息,還沒有卸下外衣就听到急促的敲門聲,他打開門看到清綾,冷聲問:“什么事?”一個女人不應該在三更半夜跑到男人的房間敲門。
  清綾看見厲戒宜討好的笑著,最近她欠他太多,讓她整個气勢都矮了半截,難過啊!
  她可不可以不要再欠他的情?雖然她救了他一命,但她還是不喜歡這樣的感覺。仿佛他們的牽扯因為這樣再也濃得化不開了。
  原本顯得憂慮的清綾,不小心瞥見厲戒宜已經包扎好的手臂,心情突然神清气爽起來。可是不對啊!真的不對啊!清綾一下子又覺得不好了,她的病好像更重了?
  她從來就沒有這樣子過,她的身体一直健康得有如一只熊,春天醒來就吃,冬季到了就冬眠,從來沒有生病過。
  她到底是怎么了?清綾一臉的心惊。
  “到底有什么事?”厲戒宜看到清綾的臉一下子抑郁、一下子快樂、一下子沉重,是發生了什么大事嗎?
  清綾咽了口水說:“有沒有大夫,我真的生病了。”
  “生病?”厲成宜突然將大手放在清綾光洁的額頭上,“沒有發燒啊!”他不了解她為何說自己生病。
  清綾惊嚇了一跳,她退了一大步脫离厲戒宜的大手,對著他慘叫一聲跑回自己的房間,然后大力的將門鎖起來,跳上床用棉被將全身上下密不透風的給包了起來。
  清綾用力的關門聲,震醒失神的厲戒宜。
  厲戒宜看著自己熱燙的手,嚴厲帶深思的望著清綾逃跑的方向。難道她……
  清綾則躲在棉被理,瑟縮得像遇到鬼一般。
  她到底是生了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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