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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節


  哼!山不轉路轉,人不轉我轉。
  江雁紓自從和童嘯風“溝通”不成以后,心里就打定主意非走不可,不能正大光明打前門跑,難道她就不能從后門偷溜嗎?
  她特別挑了深夜,摸黑躲在后門口等机會,心想總能偷個空檔翻出牆去投奔自由。何況天黑偌大的花園連半個人影也沒有,后門又是佣人出入的地方,那只臭老虎應該注意不到吧。
  待在這里樣樣都很好,但江雁紓就是無法依附童嘯風過生活,害怕為他帶來危險和傷害,也不想擔心哪天他不再可依靠時,會連自我都失去。
  在圍牆下守半晌沒啥動靜,她大膽地從草皮上偷了雕花桌椅墊腳,顫抖的爬上牆頭,不意圍牆超乎想象地高出很多,先前有椅子墊著還不覺得恐怖,可臨時要往下跳手腳霎時發軟。上不得下不能,大概就像她現在這狼狽樣吧!
  江雁紓猛拍一下頭,真是笨呀,想出這個蠢法子,就算翻出牆万一摔傷也跑不掉,又有啥用。她無力地在高牆上自怨自艾。
  “女人!你待在牆頭上干什么?”
  風涼的問話迎風傳來,帶笑的聲音里毫不隱藏看笑話的興味,“想摘月亮還缺把天梯吧?”
  誰?哪個可惡的家伙敢笑她。
  江雁紓气悶地低頭一看,陰影里人影晃動就是看不出是誰,“我愛在牆上乘涼,干你啥事,要你在這里多嘴。”
  “哈,有求于人還這么嘴硬。敢情你真想在高牆上賞一夜‘清風徐來葉影搖,明月霜白夜多嬌’。”
  童嘯風在暗影里將她看個真切,瞧她一雙長腿搖搖蕩蕩,雙手死扳著牆面,明明就怕個半死,還倔得要命,嘴上不讓半分。
  “哼,要你管。”
  江雁紓瞄著見不到底的地面,心里直發毛,扳住磚牆的兩只手都快僵了也不敢放松,就怕不留神摔下牆去。黑暗里眼睛瞪得圓鼓鼓,心里暗暗把牆下的男人罵上千百回,怨他沒有騎士精神,見美女有難也不知道要伸出援手。
  啐,有夠沒品的男人,想看我笑話,門都沒有。
  江雁紓不服輸地應上一句,“我就偏愛‘天階夜色涼如水,臥看牽牛織女星’,怎樣,礙著你呀!”就算真落得在牆頭上枯坐一宿,她也不會開口求他,豈能隨意叫人瞧扁了。
  “好興致可惜七夕鵲橋會還得等上一個多月,至于你,我不以為還能在高牆上待三十分鐘不摔下來。”
  童嘯風看她被夜風一吹就搖晃不定的模樣,直擔心不知哪時會晃下牆頭。
  “你少咒我,我不了么倒霉。”
  江雁紓坐在高處早就戰戰兢兢渾身不對勁,狹窄的圍牆很難坐,后面沒得靠,前面又怕摔,偏又遇上牆下的人風涼挑釁,害得她更是惴惴難安,就怕不小心真的掉下去和地面Kiss。
  “好,夠自信,你且去清風明月自在,我樂得笙歌美酒快意。”
  童嘯風故意不主動幫她,“你請自便,我就不多管閒事啦!”說著徑自走開,想讓她得個教訓。
  听到腳步聲響起,江雁紓才相信那個可惡的男人,居然真的撒手不管,任她在高牆上自生自滅。
  “喂,別走呀!”
  她赶忙出聲喊他,面子雖然想顧,但是不受控制的恐懼早已讓她如坐針氈,這窄窄的一道高牆嚇坏她所有的膽气,只要想到摔下去非死即傷,她就乖乖舍面子喚救命了。
  “怎么,清風明月不自在了嗎?”
  童嘯風笑著回頭看她,月光下他粗獷的身影清楚印入江雁紓的眼中。
  “是你?!”江雁紓一瞧見是他气得大叫著,“卑鄙的小人!”
  想此刻她狼狽地困在圍牆上,元凶禍首不正是這可惡的家伙,而他不但不主動相助,還句句嘲諷看她受罪,簡直就想气死她嘛!
  “野丫頭,這是你自找罪受,跟我有何相干。明明有大門讓你出入,你非要學梁上君子偷爬牆,我有什么辦法。”
  “你還說,都是你啦,我又不是囚犯,你干么老困著我,我央求你放我离開,你還故意气我。”
  “你呀,好命不會享。”童嘯風一副無可奈何地搖頭。
  “我不管啦,你說啥都沒用,我一定會找到方法离開的。”
  “也行,那你就試試看好了,不過爬牆這一招就省省吧!”
  “你真可惡。”
  江雁紓气极了,一時忘記高牆太窄不易平衡,一個激動整個人猛往前傾,等她想到害怕,人早已脫离圍牆直往地面落下。
  “哇啊……臭老虎救我!”
  慘叫聲在夜空中響著,江雁紓嚇得閉起眼睛,心想這下鐵會摔得慘兮兮,滿身是傷。沒料到該有的疼痛并沒有出現,她穩穩落入一個厚實的怀抱里。
  雙手很自然地圈住對方的脖子,身体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還沒有散去的恐懼讓她的身軀微微顫抖,整個腦袋就窩在對方的頸肩上連抬都不敢抬。
  “你沒事吧?”
  童嘯風手腳敏捷地沖到牆下,正好接住突然往下掉的江雁紓。他的心提得好高,雖然已經安全無恙地將她抱在怀里,但是抱著她顫抖的身軀讓他也跟著輕顫起來。
  江雁紓嚇得說不出話來,只是更用力地抱緊他,代替心里的感激。
  童嘯風沒想到她會嚇得這么厲害,早知道就快些將她接下來,不該故意讓她待在高牆上擔惊受怕,“別害怕,沒事了。”
  他一面安慰她,一面抱著她從后門走回花園。
  跟在一旁的高也緊張地瞥眼偷瞄一下江雁紓,不過一迎上童嘯風專注獨霸的眼神,他赶忙飛快關上后門,先溜回主屋。
  童嘯風直接把江雁紓抱到她的房間,但是她雙手猶然緊摟著他的脖子不放,他索性抱著她一起坐上床。
  房門外高很默契地端來一杯酒等著,看到童嘯風點頭才走入房間遞給他,臨走前還丟個曖昧的眼神瞄瞄他們兩人。
  江雁紓被高帶笑的眼神看得滿臉泛紅,赶忙收回雙手猛往床里移去。
  童嘯風則對高還以一個怒視相送,瞪得他迅速關上房門走人。
  “來喝口酒,壓壓惊吧!”
  他笑著把酒端給江雁紓,嘴角的笑容看不出是嘲笑她,還是安慰她。
  江雁紓糗窘地接過酒猛喝一口,辛辣的酒入喉嗆出一連串的猛咳。
  “咳……咳……”
  “小心……”
  童嘯風瞧她嗆得眼淚都流出來,赶緊將她摟進怀里輕拍,幫她順气。
  “你還好嗎?”心疼她今晚所受的罪,他急切地問著。
  被嗆得說不出話來,江雁紓只好搖搖頭表示沒事。
  “今天一定是你的大凶之日,諸事不宜呀!”
  他打趣地笑她,不但被她一眼瞪回去,還恨恨地數落。
  “何止是今天,我根本是遇到你以后,就都是大凶之日了。”
  他特意擰了毛巾讓她擦臉,江雁紓卻故意將眼淚抹在他的名牌休閒衫上。
  “□,□,你……真皮呀!”
  他當然不是心疼區區一件衣服,只是她故意的行為實在很小孩子气。
  看著她年輕的臉龐,沖動的行事,他不由得想著自己堅持將她留在身旁,是不是太一廂情愿。
  “喂,你在想什么?”
  童嘯風定定凝視著她的眼神,看得江雁紓好生別扭,突然的沉默叫她心頭發慌,他們之間一直沒有什么時間互相了解,几次碰上不是唇槍舌劍互相斗嘴,要不就是稍顯親密的擁抱熱吻,當然,都是她被他欺負啦!
  她一直弄不明白,童嘯風對她是怎樣的一种心思。雖然他曾經大肆宣告說她是他的女人,可是也沒有看到他有什么特別的舉動,反倒是她被戲弄得愈來愈管不住自己的心思。
  “你是不是真的很不喜歡我?”童嘯風突然正經八百地盯著她問。
  “你發什么瘋,干么這樣問?”江雁紓瞪著他太過正經的臉孔喊著,一時間根本應不出話來。
  “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很不快樂,所以你始終都想逃。”
  “那是兩碼子事,不該混在一起談啦!”
  “可是你一直都想离開,甚至于不顧危險偷爬牆。”
  “哎,別提了,爬牆是有點沒腦筋啦,我沒想到牆面那么高,只能算是意外嘛!”
  江雁紓想想自己都很不好意思,原來還膽气十足想蹺頭投奔自由,結果反成了糗事一樁,丟臉丟大了。”
  “這不是你的問題,是我自己豬頭又膽小,我根本不知道原來我有懼高症。”
  “你膽小,我膽子也不大,看你掉下牆,換我的心髒差點被你嚇停了。”
  童嘯風猛地將她摟入怀里,溫熱的身軀緊緊貼在他的胸上,切切實實感受她平安在怀的感覺。
  “不可以,下次絕對不准再這樣嚇我。”他顫抖的聲音直到這會才發作。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江雁紓沒想到她在童嘯風的心理占這么重的份量,一直以來她用逃避來面對所有的追求。總以為他也是玩玩而已,想不到這如莽漢般的男人,只會把心事藏在心里,不懂得明白表示。
  她還給他一個用力的擁抱,才推開他,反剩下半杯的酒端到他的面前,“喝掉,換你壓惊。”
  童嘯風接過杯子貼著她方才的唇印把酒喝完,隨手將杯子一放,依舊堅持問道:“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喜歡我?”
  “哎呀,哪有人像你這么笨,不喜歡你,會讓你摟來抱去,又親又吻嗎?”
  不等江雁紓的抱怨說完,他便低頭吻住她的嘴唇,他口中猶留有辛辣的酒味,刺激著她的感官神經。
  他的唇細膩地在她的柔唇上游移,輕輕摩擦著她,他的手撐在她的腦后,深深加重他的吻,這個吻比以往的任何一個親吻都更加激烈,那种刺激的感覺讓她的心里充滿熱血沸騰的激動。
  他摟住她的腰將她抱在他的腿上,而她則情不自禁地摟住他堅實的肩頸。
  他輕輕撫摸她的頸項,揉弄著她柔軟濃密的發絲,他探索的舌尖讓她遺忘了身外的一切,熱情地伸出舌尖迎接他。
  濃重的气息訴說著兩人的激情,渾然忘我地沉醉在彼此的愛戀里。
  耳邊江雁紓呢噥不斷的呻吟聲深深触動童嘯風的情欲,他喘息的聲音愈來愈粗啞,直到再也忍受不住,慌忙放開怀里溫暖的嬌軀,踉蹌下床。
  江雁紓漲紅的臉上猶帶著濃濃情焰,她迷的眼流露出醉人的光彩,引誘著童嘯風好不容易才定下的心神。
  “不要這樣看我。”
  身形搖晃的童嘯風伸手掩住江雁紓明媚勾魂的眼眸,粗啞的聲音里散著無奈。
  “為什么?”江雁紓迷迷糊糊地伸手拉開他的手。
  “你再這樣勾引我,我可不保證今晚不會把你吞下腹去。”
  “你,亂講,我哪有勾引你?”
  江雁紓一听終于懂了,可也很不服气地嬌嗔抗議。
  “你那媚魂的眸,醉人的顏,誘情的唇,那一樣不都在勾引我。”
  “色狼,是你想入非非,才會看見什么都想到那里去,才不干我的事呢!”
  “你強詞奪理。”童嘯風笑著撫過她的眉眼,“睡吧!我回房去。”
  “你……”
  江雁紓自己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只是有些不想他离去,又不好開口留他。
  “想留我?不好吧!今天月亮太圓是大野狼覓食的日子喲!”
  童嘯風知道她還沒有完全弄懂自己的心意,他不愿意她在心里留下點滴后悔或懊惱,“你想自愿當小紅帽喂食大野狼嗎?”
  “甭想,我只是想說謝謝而已。”
  “我接受,不過下回你再讓自己涉足危險,我就把你拴住,哪里也不准走動。”
  “知道了啦!惡霸。”江雁紓對他吐吐舌尖,扮個鬼臉。
  童嘯風假意生气地搖搖頭,飛快在她唇上偷印一吻,“晚安,好夢!”才快步离開她的房間。
   
         ☆        ☆        ☆
   
  擁有旺盛好奇心的絕對不只江雁紓,但是像她忙著追根究柢想要挖出真相,只因為日子閒得發慌的,就絕對只有她沒別人了。
  江雁紓無意中听到李繼陽跟童嘯風的報告中提到“醉”和“于翔星”,勾起她的好奇心。當初就是為了這兩個名字,她被童嘯風硬帶來“軟禁”,而且他不肯把內情告訴她,害得她心里老犯嘀咕。
  不跟她說有什么了不起,江雁紓冷哼一聲,那臭老虎真當她只會寫寫游戲程式,打打連線游戲呀?那不過是她不想動腦筋時用來打發時間的玩具,真讓她有了興致,電腦世界里還沒有什么秘密是她撈不出來的。
  江雁紓這陣子總抱著手提電腦從“醉”和“于翔星”著手往下挖,挖著挖著,居然真的讓她撈出興趣來了。
  啐,這么差勁的防護网,是哪個笨蛋東西寫的呀?
  江雁紓輕松地過關斬將,每破一層防火牆就奚落對方一次,一路闖關還不忘丟些“到此一游”的記號,想气死對方。
  她這廂玩得不亦樂乎,李繼陽那邊可就輕松不起來。
  “虎哥,仲華傳來消息,有人也盯上老狐狸,而且還是個高手,万一對方打草惊蛇,怕會影響到我們。”
  “追蹤下去,弄清楚是敵是友。”
  童嘯風并不擔心會受到影響,只是不想讓閒雜人等搶了他玩垮齊楨那老家伙的樂趣罷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你就看著辦吧!”
  童嘯風一派輕松地看了眼李繼陽,“老狐狸那邊逼緊一點,讓他多吃些苦頭,不必手下留情。”
  “都已經遵照虎哥的意思吩咐下去了。”
  李繼陽冷酷的臉上沒有一點心軟的表情,“目前他已經丟掉百分之七十的生意,剩下大多是黑心買賣,那些他比較在意,不想讓他太早發現基業被掏空了。”
  “很好,那就交給你們啦!我走了。”
  “虎哥想去哪里,屬下這就去准備”高馬上起身。
  高和李繼陽原是童嘯風的貼身護衛,可是他一向不慣有人跟,所以將他們訓練成事業幫手,不但可以擺脫他們的亦步亦趨,還多出許多自由的時間可以利用。
  “我要和火雁去約會,帶你這顆超亮電燈泡同行,太殺風景了吧!”
  “虎哥,清水隆介已經到洛杉磯了。”
  李繼陽一直盯著清水隆介的動向,非常看不起他一路耍的那些不入流小手段。
  “那我更該帶火雁出去晃晃。”
  童嘯風興致高昂地笑笑,“那個丫頭早就待得不耐煩,我再不帶她出去透透气,難保她不會又闖什么紕漏整我。”“虎哥……”
  高和李繼陽同聲喚著,童嘯風濃眉一掀瞥他們一眼,揮揮手就是不讓他們隨行。
  “少嗦,再說我就讓你們到歐洲去視察分公司,一人分一半,各去半年。”
  童嘯風威脅完,笑著往江雁紓的房間走去,留下兩個忠心的手下,無奈地對看無語。
  江雁紓好奇地一頭鑽入齊楨的世界,而且越鑽越深,越探越進核心,不小心就讓她挖出“醉”居然牽連人口市場買賣,另外有些東西她是弄不太清楚,但想來也不是什么正當生意。
  她想著清水岩一的“銀世界”也是專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不法勾當,她立刻動腦筋想讓“銀世界”和齊楨互相殘殺,同時可以解救那些無辜受害的女人。
  她心意一動,就在雙方的電腦里玩起來,資料東搬西挪、丟丟小病毒,諒他們也看不出來。至于想知道結果如何,她只要留意李繼陽給童嘯風的報告就成了。
  哇,她真是太聰明了。
  江雁紓得意地偷笑,挖出瑞士銀行的帳戶號碼她最興奮,錢這种東西從沒人嫌多,這么一大筆造孽的錢,該怎么花呢?索性就幫他們做做善事吧!
  她正想使用“乾坤挪移大法”扮個散財童子來玩玩,偏偏房外有人敲門,坏了她的好事。
  “你來干什么?”
  她口气不太好,當然是因為他來的不是時候,正好破坏她玩性正高的計划。
  “怎么,誰又惹你不高興?”
  童嘯風笑著摟住她的腰跨進房間,眼睛快速一瞄床上的電腦,熒幕上的畫面有那么點不對勁。
  江雁紓一掙,閃開他回床上將電腦關掉,不想讓他發現她正在做的事情。
  “你不是很忙嗎?怎么會想到我這個可怜的小囚犯。”
  “別說得這么委屈,我帶你出去逛逛。”
  “現在?”
  “馬上走。”
  “那我們去‘魔術山樂園’搭云霄飛車。”
  江雁紓故意坏心地提議著,想在游樂園趁人多偷跑。
  “那是小孩子的游戲,我們不去。”
  童嘯風看她雙眼骨碌碌轉就知道她不安好心,“我先帶你去Shopping,然后再去參加晚宴。”
  “商業晚宴?那多沒趣。”
  “沒辦法,生意人總難免應酬,你如果不喜歡,我們隨時可以走。”
  童嘯風哄著,一面攬著她往外走。
  “等一等,去Shopping我得帶錢呀!”
  “帶錢?”
  童嘯風大笑,比比自己,“金卡在這里,你盡管放心。”
  “哈,希罕,本小姐自己有錢,不屑你的金卡。”
  江雁紓帥气地一撇頭,俏鼻翹得半天高。
  “野丫頭,你不給面子喔!”
  “哼,我是怕你刷破產耶!”
  童嘯風不理會她的哇哇叫,直接將她拉上黑色積架S-TYPE帶走。
  “放心,你如果能刷到我破產,我絕對佩服你。”
  “好,我會很用力、很用力幫你花錢的。”
  “歡迎。”
  江雁紓頻頻回頭看著車后面,看得連童嘯風都好奇起來。
  “你在找什么?”
  “你的左右護法呀。”
  江雁紓記憶中李繼陽和高几乎跟童嘯風形影不离,尤其外出的時候,他們兩人一向都隨待左右。“他們今天躲在哪里,怎么這么久還沒有跟上來,很失職喲!”
  “小傻瓜,你几時看過男女約會還帶著電燈泡的。”
  “沒跟來?”
  “是不許跟來。”
  “完了,完了,万一出事我准死定了。”江雁紓苦著張臉喃喃自語著。
  “你不要對我這么沒信心,這樣很失禮耶,我堂堂大男人還保護不了你嗎?”
  “是我保護不了你呀!你要是有點閃失,我鐵定被你的兩大金剛宰了。”
  “別鬧了,他們不敢對你怎樣的。”
  “哼,你又知道了。”
  “當然,在風云沒人有那個膽敢動虎哥的女人,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喂!我才不是你的女人。”
  江雁紓很不愛听他用“女人”這個字眼喚她,好像她只是個有价位的物品。
  童嘯風笑笑沒有理會她不悅的嘟嚷,徑自把黑色積架停在一間很特別的精品店前。
  “不想當我的女人,那就當我的心肝寶貝如何?”
  “惡心,肉麻當有趣。”江雁紓裝出一副想吐的樣子,“你別害我連中餐都吐出來了。”
  他不在意地摟著她走進店里,“別不領情,別人求還求不到呢!”
  “風——什么求不到?是指這位美麗的小姐嗎?”
  風姿婀娜的美女不但身材曼妙誘人,連聲音都是銷魂媚骨讓人一听就醉的美妙。
  風——
  媽呀,好惡心的稱呼,差點膩死人的聲音,听得江雁紓覺得整身的雞皮疙瘩全部立正豎起。
  “沒錯。”
  童嘯風一點也不掩飾,大大方方地介紹著,“我的女朋友江雁紓。”
  江雁紓生气地瞪他一眼,想反駁又不甘心讓眼前的女人太得意,只好忿忿地把反彈咽了下去。
  “蕭瑗,媛精品的美麗代表。”
  童嘯風其實很高興江雁紓的反應,但是又怕表現得太明顯,她會惱羞成怒。
  江雁紓禮貌性地抬頭看向蕭瑗,馬上兩眼一直被她嬌美亮麗的模樣煞到,剛剛嫌棄人家嗲得惡心的聲音,現在可全都無關緊要了。
  “喔呵呵,你好美喲!”
  江雁紓不自覺地像牛皮糖似地貼向蕭瑗,著迷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她。
  蕭瑗奇怪地抬頭看了眼童嘯風,充滿疑問的眼神里有好笑的不解。
  童嘯風也很意外,沒想到她居然有這种癖好,難怪那天她會死命追著于翔星那個假美人跑,幸好他很确定她并不是同性戀,要不可就不好玩了。
  “把口水擦擦吧!真難看。”童嘯風一把拉回江雁紓,故意玩笑地嘲笑她。
  “哪有。”
  江雁紓人被摟在童嘯風怀里,眼睛卻黏著美人不放,嘴巴猶不忘記抗議。
  “你确定?口水流到地上了喔!”
  “你別吵,閃過去,別妨礙我看美人。”
  江雁紓半點不上當,她生气地橫他一眼,一雙手忙著撥開童嘯風像鐵箍似的手,色迷迷的眼睛死巴著蕭瑗不放,嘴里還挂著抹夸張的傻笑。
  我的天呀!蕭瑗用眼神對童嘯風說。她沒毛病吧?
  多多包涵,多多包涵!童嘯風無力地對她苦笑。
  “回魂,野丫頭。”
  江雁紓硬被童嘯風扳過臉,看她想轉又轉不動的臉龐說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討厭,你真煩人。”江雁紓不高興地嘟起嘴。
  “你想不想跟她單獨相處。”
  “想呀!想呀!”江雁紓點頭如搗蒜,一副哈巴狗垂涎著骨頭的德行。
  “那我把你交給她,你全都得听她的。怎樣?”
  “好,好,好,我一定听話。”江雁紓連聲地應著。
  童嘯風馬上拉著她到蕭瑗的面前,她又很不爭气地馬上露出垂涎的笑臉,根本無心听童嘯風對蕭瑗說了什么,“她就麻煩你的妙手了,下午五點我再來接她去參加古佬的壽宴。”
  “沒問題,交給我吧!”
  “多謝!”
  “不客气,你只要把金卡多准備几張就行了。”
  蕭瑗笑著看看一直瞧著她打轉的江雁紓,“我會把精神騷扰的費用一起算進去,狠敲你一筆的。”
  “行,一切都依你。”
  童嘯風大方地點點頭,毫不在乎她的宣告,倒是看到江雁紓迫不及待跟著蕭瑗往試衣室走去,居然連頭也不回一下,心里可就有些不是滋味。
  哎,這女人可真沒良心呀!
  他往停車場走去,心里浮著一個危險的想法,像她這樣一見著美色就丟了魂的毛病,如果有人想把她拐去賣,豈非不費吹灰之力。他真怀疑直到如今她都沒有被清水隆介帶走,是她運气太好,還是清水隆介真的太笨了?
  想到這一層,他更無法安心放她單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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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自書香門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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