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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節


  “早餐來啦。”宋繼春兩手各端了一盤盛了兩片火腿和兩個荷包蛋,笑嘻嘻地從廚房走了出來。
  “謝謝啦。”坐在餐桌前的程娟,伸手接過一盤,笑得比宋繼春更開心。
  手里拿過報紙,程娟一邊看報紙、一邊吃起宋繼春煮的早餐。
  “有沒有什么新聞啊?”塞了一片火腿進嘴里,宋繼春詢問著。
  “目前沒啥新聞。”程娟邊翻開版頁邊回答著,最后,她的目光焦點停駐在社會版頁上,而眼睛也隨著映入眼帘的字幕,緩緩睜大至极限。
  “怎么了?”看到程娟這般惊訝的表情,宋繼春好奇地問著。
  她搖著頭,一臉不敢置信的神色,直盯著報上所登載的一則新聞上。
  “程娟?”宋繼春輕喚著她,但見她仍無反應,索性伸手半搶來她手中的報紙。
  找尋了一下版頁上的新聞,他看到了左上角一則新聞報導上。
  昨夜十二點十五分,在忠孝東路与中山南路交叉路口,發生了一件車禍慘劇,一輛車牌HG—1600的白色賓士300SEL,被后面一輛煞車失靈的聊結車追撞,致使車子在十字路口上翻滾三圈,車內駕駛宋瑞東當場死亡,而前座乘客呂姿慧重傷,現于馬偕醫院,生命垂危……
  黑色的鉛字,一字一字清楚地收入宋繼春的眼底。
  “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語,根本不敢相信這報上的報導。
  “也許名字只是巧合,但是,車牌號碼和車型根本就不可能是巧合了。”程娟在一旁輕說著。她同樣也不敢相信啊!怎可能會發生這种事情呢?
  “瑞東……”宋繼春的心揪緊在一起,他無法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事實啊!
  原本自己就是打算待會儿要去找弟弟,告知他自己未死的消息,怎奈反而弟弟卻在一場車禍中喪失了生命!
  薄薄的水气浮上宋繼春的雙眼中,一時之間,他心痛及難過得說不出話來了。
  “繼春,”程娟的心一樣是傷心難過的,“節哀順變吧。”
  瑞東死了……而小慧——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了?
  宋繼春沉默著,強忍著淚,不使其掉落。
  “繼春,”程娟伸手握住他的一只手,柔聲地說著,“你難過傷心,就哭出來吧,悶在心里也是不好受的。”看得出來他是在壓抑自己的情感。
  宋繼春搖著頭,他很想忍下來,但是他還是斗不過体內快速溢發出來的悲慟。他想哭,想要發泄出自己的傷痛。
  程娟起身,走至他的身邊,而宋繼春冷不防地一把倒進她的怀里。
  “借我一下。”抱住程娟,他再也承受不住,讓自己倒在她的怀里,恣意地流下淚水。
   
         ☆        ☆        ☆
   
  張浩祥一臉的無精打采,更還有著些許難過的神色,布滿在他的表情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宋伯伯突然离世,然后跟著在宋伯伯出殯當天,繼春和程娟因車子墜崖也死了,現在,才隔沒兩個月,瑞東也出車禍喪生,他的女友也重傷住在加護病房……
  “天要亡我們嗎?”他皺著五官,自言自語地,“為什么偏偏找上了我們?還是被人下了蠱啊?”
  就在他的自言自語才一說完,辦公桌上的電話便響起。
  “喂,刑事張浩祥。”他接起電話,聲音都顯得有气無力的。
  然而,電話那端并沒有回音。
  “喂?”張浩祥提高了音量,“請問找誰?”
  還是沒有回應的聲音。
  “你是誰?”對于這种不出聲的電話,張浩祥已經習以為常了,當警察也有很久的時間了,這种電話,一個月至少會接到個五、六通,“你再不出聲,我挂電話啦!”不太耐煩的語气。
  等了几秒,仍是沒有回音,張浩祥不再給對方机會的要挂電話。
  “小祥子——”就在電話听筒才一离開耳邊,里面便傳來一個輕喚聲。
  張浩祥一愣。小祥子?這叫喚聲好熟悉……而且會這么叫自己的人,全世界只有一個!
  “喂?你是誰?”抓回話筒貼回耳邊,張浩祥急急地問著對方,听得出來對方是個女的。
  對方沉吟了一下,才低低地說出話來,“是我,小祥子。”
  張浩祥這次可听得非常仔細了,他真的确定對方的聲音就是——“老佛爺?!”他惊喊出聲。這聲音的确是程娟的!
  “小聲一點,別讓別人听到我打電話給你。”對方很坦白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真的是你?!”張洽祥很听話地壓低自己的聲量,但口气之中仍掩飾不住興奮喜悅之心,“你沒有死?”
  “嗯。”
  “那——那你現在人在哪里?”
  “你現在可以出來嗎?”程娟反問。
  “可以。你在哪?”
  “我給你一個地址,你來這個地址找我。”隨即,程娟緩緩說出了一個地址。
  快速地抄下了程娟所給的地址,挂上了電話,張浩祥對同事交代了一聲,便匆匆地赶去自己剛才所抄下的地址所在處。
   
         ☆        ☆        ☆
   
  程瑛緩步地走出電梯,往自己的停車位走去。
  突然眼前一片紅,占滿了她所有的視線,一愣,抬起頭一看,只見羅京群一臉的微笑看著自己。
  “送給你的。”羅京群將捧在自己手中一大束紅玫瑰,移至程瑛面前。
  程瑛眉頭一蹙,“為什么?”她不明白。
  “美麗的花,不該是配美麗的女孩嗎?”羅京群以反問來對程瑛做了回答。程瑛抿緊嘴唇,突然感受到羅京群似乎怀有著不好的企圖。
  “謝謝。”沉一下,程瑛擠出一個微笑,婉拒了羅京群,“我想無功不受祿,況且,我也沒有任何理由可以收下你送的花。”
  “需要什么理由呢?”羅京群從程瑛的眼神中,看得出她在提高防備心,似乎害怕自己會對她有什么圖謀不軌的事情。
  “我們沒見過几次面。”
  “但是也說過几次話,算是朋友,不是嗎?”
  “就算是朋友——”程瑛低頭看了一眼那一束沾著水珠的嬌艷花儿,“我也不能收,這可是會引起別人的誤會的。”
  “會嗎?”羅京群不以為然地一笑,“有何好誤會的?”
  程瑛搖搖頭,輕吁了口气,“你是繼春的大哥,而我卻是繼春的女友。”這個強而有力的理由,可以打退他送花給自己的念頭了吧?
  羅京群維持他的笑,心里早知道她會有這樣的話出口了,“我當然明白繼春和你的關系——”停頓一下,“這又如何呢?”
  羅京群的反問,倒讓程瑛不知該如何回答了,怔愣了一下,她說:“我不希望給別人誤會。”雖不是很貼切的能表達自己想說的,但是他應該能明白才是。
  “誤會什么?”羅京群將笑意再上揚了些,“我送花可沒有別的意思,除非你是希望有別的意思出現,不然又何須擔心有人誤會呢!”
  程瑛又是一個怔愣。他是個會說話之人,自己無法說得過他的。
  撇撇唇,決定不再和他多費唇舌,在爭論自己收不收下花的話題上了。
  “我想,我還是不适宜收下這些花,你轉送給別人吧。對不起。”說得滿怀歉意,隨即繞過羅京群的身子,小快步地走向自己的車子。
  羅京群轉身望著程瑛上了她那部白色的BMW52。啟動且快速地离開,他的嘴角始終洋溢著笑容。
  第一次的攻勢,自己早料准會失敗,但是他卻不會有任何一絲的气餒,畢竟要釣到大魚,必須要放很長的線不是嗎?而自己現在也才不過要放線罷了,大魚怎會上鉤呢?
  哼!他可是一個很有耐心釣魚的人,不相信大魚儿不會上自己的鉤,他是絕對要釣到大魚,誰要她這條大魚是首富的掌上明珠呢?
   
         ☆        ☆        ☆
   
  當門打開的那一剎那,程娟人真實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張浩祥的心再次受到了震蕩。
  “老佛爺——”喃喃地喚了一聲,張浩祥仍感覺置身于不敢置信的夢境當中。
  “小祥子。”和好友的重逢,也讓程娟欣喜得連淚水都泛出了眼眶。
  “你——真的沒死?”張浩祥還是不敢百分之百确定,那墜入山崖下,急湍河流中的程娟,真的沒死地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
  “死祥子!”程娟冷不防伸拳使勁地在他左肩上一捶,“你這么希望我死嗎?”
  這一拳可是非常扎實的,使得手臂隱約地作疼。老佛爺真的沒死!
  “不是,”張浩祥興奮地咧開嘴,“我只是不敢相信而已。”
  “哼!”程娟嘟著嘴,睨著張浩祥,“我看你很希望我真的死了。”
  “奴才怎敢有這般念頭?”張浩祥做出急慌的面容,“老佛爺可別這么說奴才,奴才惶恐啊。”說著,還作揖朝程娟一拜。
  “還敢說沒有?”程娟拍開張浩祥的手,“這么拜我,不是希望我真死嗎?”
  “天地良心!”張浩祥舉手做發誓狀,“若小祥子我有此想法,就天打雷劈。”
  “哼。”程娟輕哼出气,心里當然了解張浩祥是說真話,只是見著他,就是習慣會和他鬧一鬧。
  “對了。”張浩祥收起玩心,轉移話題,“那——繼春呢?”不知繼春是否也和程娟一樣,逃過這場劫難,沒有命喪赴黃泉?
  “在這。”突然,程娟身后傳來一個低低的回應聲,就見宋繼春的高大身影出現在張浩祥的眼前。
  “繼春!”張浩祥看到宋繼春好好地也出現在自己面前,他更加興奮地大喊。
  “好久不見了。”宋繼春面露微笑。
  “好兄弟!”張浩祥上前一步,程娟則讓開身子,讓面前兩個男人相擁。
  “先進屋再說吧。”程娟在一邊開口提醒著他們,畢竟在門口談話,總是不方便。
  “嗯。”宋繼春一手搭上張浩祥的肩,和他走進了屋內。
  “我還以為你們當時真墜下山崖死了呢。”一坐進客廳,張浩祥首先開了口。
  回想墜崖的經過,宋繼春忍不住歎口長气,心有余悸地說:“幸好命大,我和程娟死里逃生。程娟受了點外傷,我摔傷了腿,休養到最近才完全康复。”
  張浩祥點點頭,“那你們當時為何都不跟我們聯絡呢?害大家傷心得要命,尤其是瑞東和程瑛。”
  提及弟弟的名字,宋繼春整個人都安靜了下來,适才的笑容全都隱退,換上了沉痛的表情。
  “繼春?”看著宋繼春突然變了面容,張浩祥一個怔愣。
  “瑞東的事,”這時,程娟從廚房泡了三杯咖啡,用托盤端了過來,“我們已經從報紙上看到了。”選了一個空位坐下,她的面部表情和宋繼春是一樣的。
  “你們知道了。”張浩祥低沉地開口,心情也由大起的興奮,迅速跌落至大落的難過。
  “所以,這也是我們找你來的原因。”好一會儿,宋繼春才又說話。
  張浩祥眉頭一挑,“什么意思?”听繼春這樣的說法,似乎有什么不對勁。
  宋繼春沉吟一下,整理一下自己要說的話,“我怀疑我和程娟墜崖,是經過設計的。”
  “設計?!”這讓張浩祥吃了一大惊。
  “嗯。”宋繼春應了一聲,當下將自己之前所猜測的疑點,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張浩祥愈听,眉頭是揪得愈緊,照宋繼春的說法,以自己做警察的經驗,的确這樁翻車墜崖的事件,是有人設計謀害的味道。
  但是會是誰這么心狠手辣,想謀害兩條人命,另加一個陪葬的司机呢?
  “小祥子,”程娟輕喚低頭沉思的張浩祥,“繼春所說的,我也是持有相同的看法和猜測。原本我們想自己找出那個人,但是,畢竟我和繼春勢單力薄,根本也找不出什么線索來,所以才找上了你,以你做警察的辦案能力,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蛛絲馬跡來。”
  “目前的情況,”宋繼春接著程娟的話,說了下去,“浩祥,我們只能靠你幫忙了。”希望都投放到張浩祥的身上了。
  張浩祥沒有搭腔,只是將宋繼春剛說的事情疑點,抽絲剝茧地想尋出一個什么答案來。
  “小祥子?”見張浩祥遲遲未說話,程娟可有些許的緊張,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頭緒可尋?
  張浩祥能懂程娟這聲叫喚的意思。搖搖頭,他很坦白地回答:“我現在也無法有什么強而有力的線索及想法出來,不過,照繼春說的,事情疑點很大,我會去查的。”
  “謝謝。”宋繼春誠心地說。
  “有何好謝的?”張浩祥伸手拍拍他的肩,“大家都是一塊長大的,感情有如親手足,你有事,我怎能坐視不理呢?”轉眼瞄了一下程娟,輕松的語气,想暖和气氛的低調,“而且這事也關老佛爺,我這做奴才怎可以不護主?”
  宋繼春听著張浩祥這短短的話,卻受到感動,這個好友、好兄弟,真的沒有白交。
  “對了。”這事算是有了解決之道,程娟轉移話題到另一點上,“小祥子,小慧——她還好嗎?”這是她所挂念擔心的。不知道小慧的病情有沒有好轉?
  “小慧……”張浩祥遲疑了一下。呂姿慧是瑞東的女友,自己也見過她几次面、說過話,能看得出來她是個很樂觀活潑的人,但是那天她和瑞東出事之后,有去醫院看過她,看她那副模樣,看了都令人心疼。
  “她怎么樣了?”程娟見張浩祥沒有下文,緊張地追問著。
  看小祥子的表情,小慧似乎……
  “出事之后,我一听到消息,有去醫院看過她,”停頓一下,張浩祥歎著气,“情況很不樂觀。”
  “她是傷成如何了?”了解醫學的知識,程娟很想清楚明白好友的病情,仔細地知道。
  “她的頭有強烈的撞擊,導致后來的硬腦膜下出血,所以緊急開了刀,現在還在加護病房觀察。”
  程娟輕抽了口气,硬腦膜下出血……
  “我想她應該是沒有什么事的。”張浩祥安慰著程娟,“手術很成功,只是現在病情不穩定,她沒有清醒過來,所以大家都抱持著不樂觀的態度。不過——”一張臉上俊秀的五官全皺成一團,話是說得欲言又止的。
  “不過什么?”程娟一顆心提得更高了。
  張浩祥看看程娟,最后視線落點落在宋繼春的身上,“瑞東失蹤了。”
  張浩祥的話,像是一顆威力十足的炸彈,輕卻爆炸力十足地在寬敞的客廳里震撼開來。
  宋繼春和程娟兩人几乎同時眼睛睜大到极限,惊撼得望著張浩祥。
  “瑞東不見了?!一好一會儿,宋繼春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不敢置信地自語。
  “怎么可能,”程娟也是不相信。瑞東不是車禍當場喪生了,怎會——怎會人不見了?!
  “這也是我們所質疑,也不敢相信的一點。”張浩祥抱持的心態,和程娟、宋繼春是一樣的,只是他已不會有震惊的心態了。
  “瑞東不見了。”宋繼春喃喃再重复了一次,抬眼迎視著張浩祥,“莫非是——他沒死?”
  “這是我們現在要查的一點。”宋繼春的猜想,張浩祥不是沒有想過,“所以瑞東和小慧的車禍,已經不是件單純的意外了。”
  “那——”程娟收起剛才的惊訝,腦子快速地一轉,“這個車禍,其實跟我和繼春的墜崖,都一樣有人設計好的了?”
  “我們不排除這個可能性。”思考了一下,張浩祥停頓一會儿,“尤其加上你們的事,我更怀疑、也加重這個可能性。”
  “誰會這么狠心?”程娟忍不住地打了個冷顫,這個凶手真的好心狠手辣,先是設計她和繼春,現在輪到了瑞東和小慧,真不知道還會有誰再遭到他的毒手?“我們從未得罪過人啊。”就連那個看她不順眼的小媽,也不會這么有膽子的。
  “這才讓我們調查得很頭大。”重歎口气,張浩祥頗感無力,“根本無從查起。不過,我整理下來,似乎都是沖著宋家而來的。”
  “我們家?”宋繼春一愣。
  程娟點點頭,同意張浩祥的話,“小祥子的話是有可能的。”先是繼春,再來是瑞東,那么再來——“如果真是如此,羅京群不也很危險?”他再如何也是宋家的一分子,難保他不會出事。
  “我大哥的确是危險。”宋繼春看著張浩祥,眼中盡是他的祈求,“浩祥,你們要派人保護我大哥。”
  “我知道,我們早派人暗中保護他了。”張浩祥有所保留地回答。他嘴上雖是說保護羅京群的安危,但也有另一個目的——要監視他的行動。
  “那繼春的大哥,就交托給你保護了。”程娟加重語气地叮囑張浩祥,眼睛則是直盯著他瞧。
  “這我會的。”張浩祥被程娟盯得頗不自在,她的模樣像是看穿自己什么心思似的。
  突然一陣呼叫器聲響,解決了張浩祥此時的困窘,低頭看了一下系在腰間的呼叫器螢幕,他說著:“局里找我。”接著站起了身。
  “那你要回去了嗎?”宋繼春抬眼看他。
  “嗯。”
  “我送你下樓吧。”程娟立即起身,一副不容張浩祥拒絕的表情。
  遲疑了一下,他才轉頭對宋繼春說:“繼春,那我走了。你們和瑞東的事我會好好去查,有什么新消息,我再告訴你。”
  “嗯,麻煩你了。”
   
         ☆        ☆        ☆
   
  “說吧。”才一走出一樓,程娟首先開口,打破彼此之間的安靜。
  “什么?”張浩祥不明白地看著她。
  扯動了下嘴角,“你的那一點心思,是瞞得了繼春,可卻逃不過我的眼睛。”程娟停住腳步,一副就是要張浩祥吐實的模樣。“你剛才有所保留。”
  張浩祥笑了,“我突然發現,你比我爸媽還了解我呵。”似乎從來沒有一件事情,可以騙瞞得過這位西太后的。
  “少用這話激怒我了。”程娟牽起一抹笑,“有什么事情,你不想對繼春据實以告的。”
  張浩祥沉吟了一下,“是羅京群。”
  “繼春的大哥?”程娟一愣,“他怎么了嗎?”看張浩祥沉凝一張臉,想必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他的嫌疑很大。”他簡單扼要地回答。
  “嫌疑很大?”念頭一轉,程娟低呼出聲,“你是說——他可能會是害我、繼春和瑞東的人?”
  他點點頭。
  “不會吧?!”她搖著頭,“他是繼春和瑞東的大哥啊!這种手足相殘的事,并不是件奇事,但是怎可能發生在繼春他們家呢?”
  “我也不希望會是他。不過這只是一個猜測,并沒有完全的肯定。”
  程娟呆呆的,她強逼自己去消化這個可能會發生的事實,早有心理准備,才不會到時太過震惊。
  “對了。”張浩祥走到了他停在路邊的車子旁,回頭叫喚著兀自沉思的程娟,“你和繼春沒死的事,我就暫時都不說出去,等我有了計划,可以抓出嫌犯的時候再說,以免打草惊蛇。”
  “我知道。”
  “還有,”張浩祥抬頭望向程娟和宋繼春所住的大廈,“羅京群的事情,先別告訴繼春,我怕他會更難接受和難過。”
  “我會的。”程娟保證的說,隨即還擠出了一個微笑,“若有什么消息,再跟我說吧。”
  對她來說,只要宋繼春能開心一點,她的心情、她的喜悅也會多一些,她只想他能快樂,至于這些打擊,就由自己來承擔吧。
   
         ☆        ☆        ☆
   
  “謝謝。”說完了電話,程瑛挂上了手中的行動電話,隨即拿了自己的皮包,走下了車。
  站在街道邊,她兩眼望著遠處不斷駛近的車子,看是否有空位的計程車。
  然而,此時正值台北下班的交通巔峰時間,根本几乎招攔不到計程車。
  正當她准備放棄招攔計程車,想向家人求救,行動電話才按了兩個數字鍵時,便有一部黑色Cefiro的車子停在她的車子后。
  “發生什么事情了嗎?”羅京群自車上走下來,關心地詢問著程瑛。
  “是你?”程瑛秀眉一蹙。
  “是啊。”羅京群帶著微笑,風度翩翩地走向程瑛,看了她的車一眼,“你的車子有問題嗎?”
  “車子開一半,突然拋錨了。”程瑛輕歎著气,“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需不需要我幫你看一下?”遲早群好心地問,隨即要走向程瑛車頭前。
  “不用了。”她婉拒了羅京群的好意,“我剛已經打過電話,請人來拖吊了。”
  “這樣,”羅京群點了下頭,“那你現在怎么回家?需不需要我送你一程?”他保持他的紳士風度,語气客气地問。
  程瑛笑了笑,“不必了,我現在准備赶去一個酒會,我叫計程車去就可以了。”雖然面對禮貌有加、客气极具風度的發足群,心里卻莫名地對他有著些微的懼怕感。
  “是不是‘祥天’的周年酒會?”
  “嗯。”
  “正好。”羅京群笑著,“我現在也正是要去‘祥天’的周年酒會,一起去吧。”
  “不……”程瑛想不出如何去拒絕。
  “你在怕我嗎?”羅京群犀利敏銳的目光,清楚地看出程瑛眼中閃過的神色。
  程瑛被他一語戳中心思,整個人一愣,連嘴邊的笑都顯得尷尬,“沒有。”她否認著。
  “是嗎?那——”羅京群低頭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時間,“我們一起去,不是很好嗎?你現在是很難叫得到計程車的。”他的話要讓程瑛找不到理由來拒絕自己。
  程瑛遲疑著,羅京群說的話并沒錯,眼看著參加酒會的時間快赶不及了,而父母已經先行走了,她再不赶去,可是會使他們擔心的。
  “好吧。”事到如今,也只能答應了。
  羅京群很滿意程瑛的答案,他加大自己的笑意,“那我們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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