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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節


  梁珊泊坐在屬于她自己的辦公室內,她上半身趴在桌子上,右手搖玩著筆杆,閱看著桌上的文件,突然一陣敲門聲傳來。
  “進來。”她邊說邊坐正身子。
  “喂!”祝海晴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
  梁珊泊看著她,問著:“后面有追兵啊?”
  祝海晴搖搖頭,順了順气說:“Joy,這次你可要幫幫我的忙了!”
  “幫你什么忙?”梁珊泊挑起眉,小心地詢問著,她知道祝海晴每次找她幫忙,絕對沒有好事。
  “你幫不幫?”
  “你沒說是什么事,我怎樣幫你啊?”梁珊泊警戒心更高了,絕對沒好事!
  祝海晴有一下子的遲疑,似乎有些難開口的模樣。
  “一定是麻煩事,對不對?”梁珊泊肯定地問著她。
  “Joy……”
  梁珊泊見她還是不肯說出重點,索性不理她,恢复原來祝海晴還未進來之前的模樣,趴在桌上看著文件。
  祝海晴看著好友不理會她,但是事情又火燒屁股,只好豁出去了。
  “我們缺一個女Model。”她終于說出口了。
  “嗯,那又如何呢?”梁珊泊一副听听,卻沒任何反應地說。
  “你——還不懂我的意思?”
  梁珊泊抬頭看了祝海晴一眼后,又繼續辦她的公。
  “別告訴我,你要我幫的忙,是要去充當那個女Model就可以了。”梁珊泊心知肚明地對祝海晴拒絕著。
  “可是,廣告商那邊急著要啊!”祝海晴急急地說。
  “那也不關我的事。”梁珊泊側過身,不理會她。
  “Joy,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你叫我Michael Jackson我都不要。”梁珊泊還是拒絕著,笑話!要她“拋頭露面”?打死她都不做!
  “你別這樣嘛!這關系到我們公司的信譽耶!而且,你忍心讓我開天窗,被人罵嗎?”祝海晴動之以情地說。
  “反正,不關我的事。”梁珊泊不為所動地說,“我是來這里做我的企划部主任,而不是Model。”
  “Joy,就這一次嘛!”祝海晴哀求著。
  “你也可去充當一下啊!你又不是男人。”梁珊泊仍然拒絕著。
  “要要是可以的話,我早就去拍了,人家怕看鏡頭你又不是不知道!”祝海晴一臉無辜的表情。
  “你怕看鏡頭,我就不會怕啊?”梁珊泊一句話就把她頂了回去。
  “你女裝比我好看、比我更上鏡頭。”
  “算了吧!我是飛机場、身材沒你好。”
  “Joy……”
  “那是廣告推銷部門的事,又不是你的事,你何必這么緊張?”梁珊泊還是堅決初衷。
  “可是那部門的經理是我姐啊!我不能見死不救!”
  “她是你姐,又不是我姐。”梁珊泊理直气壯地說。
  “你真的這么狠?”
  梁珊泊索性不再說話,繼續辦她的公。
  祝海晴見她一事副不關己、淡默不語的樣子,她知道梁珊泊是絕不肯幫忙的。
  “梁珊泊。”既然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我現在以你上司的身份,要你現在給我去拍照!否則,輕則扣薪、重是開除!我們朋友也別做了。”
  梁珊泊猛地抬起頭說:“你玩真的?太小題大作了吧!”
  “你以身試法就知道我是不是玩真的了。”祝海晴板著張臉,一副“我說到做到”的表情。
  梁珊泊看著她,心想自己沒必因為這一件小事,而鬧得彼此之間友誼分裂,于是勉強地點點頭,“好吧,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        ☆        ☆
   
  換上服裝、上好了妝,還戴上了假長發,梁珊泊走到了攝影棚內,已經二十多年沒穿過女裝了,所以,現在的服裝對她來說,簡直是憋扭极了。
  “Joy?”看到自己走過來的女孩子,祝海晴有些怀疑地看著她。
  “以后我絕不做這种事了!”梁珊泊喃喃地咒罵著,“什么鬼衣服,穿得我難過死了!”
  听到她的回答,祝海晴确定她就是自己那個寶貝好友。
  “可是你穿女裝的樣子很好看耶!”祝海晴挪揄著她。
  梁珊泊瞪了她一眼,不太高興地說:“你再說,我就不拍照子!”說完,作勢轉身要走。
  “跟你開個玩笑,你別當真好不好?”祝海晴急急拉住她。
  梁珊泊再次瞪了祝海晴一眼,沒有說話。
  “小晴。”此時祝海◆走了過來,“找到人了沒?”
  “找到了。”祝海晴眼光看向自己身邊的梁珊泊,對祝海◆說:“她是我……”
  “我是小晴的朋友,梁珊珊。”梁珊泊搶先自我介紹著,并且放柔聲音,一副溫柔婉約的模樣。
  祝海晴一愣,本想開口,卻見梁珊泊頻頻地對她使眼色,只好將到嘴的話吞了回去。
  祝海◆仔細地打量了一下梁珊泊后,遂滿地點點頭,對祝海晴說:“小晴,你的朋友長得很漂亮。”
  “謝謝。”梁珊泊很客气地對祝海◆說,還給她一個甜甜的笑容。
  “我叫祝海◆,是小晴的大姐,你可以跟著大家叫我祝姐。”祝海◆也回給她一個笑容。
  “嗯。”梁珊泊點點頭。
  “對了。”祝海◆看著祝海晴問:“殷殷呢?”
  “不知道,我還沒看到他的人。”祝海晴聳聳肩說。
  祝海◆忍不住皺眉頭,低聲罵著,“叫他別遲到,他還給我遲到!”
  祝海晴笑笑,說:“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他一向是如此的。”眼光往遠處一看,又接著說:“哪!他來了呀!”
  祝海◆回顧一看,就見一個女孩子站在攝影机旁。
  “這死小子!”她喃喃地罵著,隨即轉身朝那女孩走去。
  “喂!你做什么不報你真實性名啊?”見大姐走遠后,祝海晴劈頭就問著梁珊泊。
  “我不想讓人知道我做了這么丟臉的事情。”梁珊泊簡單地說。
  “這有什么好丟臉的?”祝海晴實在不懂得她的心態。
  “那你為何不自己親自上場?”梁珊泊翻翻白眼問。
  祝海晴本想再反駁些什么的時候,此時祝海◆開口叫著她。
  “我姐姐在叫我們了。”說完,祝海晴便偕同梁珊泊走向祝海◆。
  “珊珊。”祝海◆見梁珊泊走來,便拉著她到跟前,而站在她身邊的,還有剛才的那個女孩。
  那女孩看到梁珊泊,有些一愣。
  “殷殷,我跟你說一下,今天和你搭檔拍照的Lulu臨時請假不來了,所以,海晴臨時找了她的朋友來幫忙。”祝海◆對著女孩殷殷,也就是那個可怜的男扮女裝的弟弟——祝因台說著。
  祝因台看著梁珊泊,對她客气地一笑,嗲著嗓子對她說:“你好,我叫殷殷。”
  梁珊泊也回她一個微笑,她變著嗓子說:“我叫梁珊珊。”
  “好了。你們兩個跟我來,我告訴你們要如何拍照。”祝海◆對著他們說著。
  在一番解說之下,祝因台便和梁珊泊一起拍照了。
   
         ☆        ☆        ☆
   
  梁珊泊伸懶腰,現在的她,可是疲累极了。
  都是那個死祝海晴搞的鬼,有事沒事死拉著她去充當什么特儿,拍到下午兩點才結束,拍得她是腰酸背痛的,連臉笑僵了,而現在還害得她公事沒做完,可怜兮地自動加班,硬把今天的工作做完。
  她伸手捶捶自己發疼的腰,再抬頭看牆上的鐘,已經是晚上九點十八分了。
  “下班吧。”她喃喃對自己說。
  隨即,她整理了一下桌面,便起身拿了公事包走出辦公室。
  來到際下停車場后,梁珊泊將自己的愛車駛出停車場,她并沒有想回家的念頭,于是,她便駛車來到南京東路附近一家她以前常去的PUB。
  走進里面,梁珊泊選擇了吧台的位子坐下。
  “你好一陣子沒來了。”她一坐下來,酒保大寶便對她說著。
  梁珊泊笑笑,“是啊,最近沒空過來。”
  “喝一樣嗎?”
  “嗯,一樣。”梁珊泊點點頭。
  大寶很快地遞上一杯酒給梁珊泊。
  “最近有什么好玩的事嗎?”梁珊泊喝了一口酒后,隨口問問他。
  “沒有什么好玩的,不過上次死黏著你的那個女孩子現在都沒有再來了。”
  梁珊泊將手中的酒輕輕地搖晃,里面的冰塊因為晃動,而敲碰著沿發出清脆的響聲。
  “是嗎?”她笑笑,想到那時,只是一個人坐在這喝酒,竟有個女孩走過來,死纏爛打地一定要和她做朋友,甚至還想和他開房間。
  天!她雖然老愛以男裝打扮出現,可是骨子里還是道道地地的女人,怎么和一個女孩子開房間啊?現在想想,還真好笑。
  “對了,今天來了一個新面孔喔!”大寶打斷她的思考。
  “是嗎?每天應該都會有新面孔出現在這里,這有什么好稀奇的?”梁珊泊仍是一臉笑容。
  大寶笑笑說:“可是他和你上次一樣,被不認識的女人死黏著。”
  “是嗎?”梁珊泊挑起眉,開著玩笑地說:“這么說,他不比我這個帥哥差鴃H”
  “人在那,你自己去瞧瞧不就知道了?”大寶手指著离梁珊泊不處的一桌雙人座位。
  梁珊泊循著他的指的方向看去,就見一桌雙人座位前坐了一個男孩,他的身邊繞著兩個女孩子,而那個男孩子好像是疲于應付兩個女孩子,一副面色不悅的樣子。
  “去解救他一下吧!”大寶對梁珊泊說著。
  梁珊泊沒有吭聲,只是繼續看著,而也是在這時,她看清楚了那個男孩子,也認出了他——是那天借給她半包煙的那個男孩。
  她心里盤算了一下,手輕敲一下吧台桌,對大寶說:“看我去見義勇為吧!”說完,她走向那桌雙人座位。
  “嗨。”她對著面前的三個人打招呼。
  那兩個女孩同時抬頭看向梁珊泊。
  “唷!你也長得滿帥的。”其中一個穿全黑的女孩笑說著,看她的樣子,是已經喝得差不多了。
  “是啊!是啊!”另一個全身穿紫衣的女孩說著。
  “你們兩個長得也不錯,只不過……”梁珊泊故意將話說到一半。
  “只不過什么?”黑衣女孩追問著。
  梁珊泊走到祝因台身邊,全身半倚著他,眼神充滿曖昧地看著祝因台,對著那兩個女孩說:“只不過,我們兩個已經是夫妻了。”
  “夫妻?!”兩個女孩一听,忍不住地在吃一惊。
  而祝因台也想說些什么的時候,卻被梁珊泊使個眼色阻止了。
  “你有沒有搞錯?你們兩個大男人——是夫妻?”紫衣女孩不相信看著梁珊泊和祝因台。
  “誰說兩個男人不能是夫妻?你們沒听過兔子嗎?”梁珊泊反駁回去。
  兩個女孩看著面前關系親密的兩個大男人,忍不住地一陣惡心,接著逃之夭夭了。
  “沒事了。”梁珊泊站直身子,拍了祝因台的肩一下。
  “謝謝。”祝因台對梁珊泊道謝著。
  “大恩不言謝,更何況這只是小事一件。”梁珊泊不以為意地說。
  祝因台笑笑,“不過還是要謝謝你一聲。”
  “客气!”梁珊泊也回給他一個微笑,說:“一個人坐在這儿是很容易被异性搭訕的,如果你不想有剛才的事情再發生,就跟我走吧!”
  “去哪?”
  “那呀。”梁珊泊指指吧台說。
  祝因台看看吧台,點點頭。
  梁珊泊走回巴台坐下,對大寶得意的說著:“搞定了。”
  “是嗎?”大寶笑笑。
  “有我出馬的時候,還有失手的嗎?”梁珊泊反問著。
  “有哇!你上次被人黏住的時候。”大寶立即反駁回去。
  “那可不一樣,那次是我失誤。”梁珊泊急急地辯解著,說到那次,還真是她的一樁大糗事。
  而此時祝因台也走了過來,在梁珊泊身邊的空位坐下來,听到大寶和梁珊泊的對話后,他不懂地微皺了一下眉。
  “他呀……”大寶看出祝因台臉上的不懂,立即開口呆把梁珊泊的糗事公布出來。
  “大寶,你敢說,我就打死你!”梁珊泊立即打斷大寶的話,威脅著他。
  “呵!威脅我啊?我可是不怕的。”大寶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
  “大寶!”梁珊泊提高音量瞪著他。
  大寶知道梁珊泊的脾气,于是笑笑說:“好好好,我不說,免得惹了這個大少生气。”轉頭對祝因台詢問著,“要喝些什么嗎?”
  “Heniken。”祝因台回答著。
  “OK。”
  梁珊泊對祝因台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大方地說:“我叫梁珊泊。珊瑚的珊,湖泊的泊。”
  “梁珊泊?”祝因台听到梁珊泊的自我介紹,遂忍不住地笑了出來。
  “有什么好笑的!”梁珊泊看見祝因台笑得有些不能抑制的樣子,臉上即露出不高興的模樣。
  從小到大,只要有人笑她的名字,她回給人家的反應,就是送他一拳,不管對方是男是女,一律“大公無私”地平等對待。
  祝因台能感受到梁珊泊的怒气,于是立即收起笑意,滿怀歉意地說:“抱歉,我不是在笑你的名字。”
  “不是笑我的名字,那你在笑什么?”梁珊泊才不相信他的話呢!
  祝因台停頓一下,回答著梁珊泊,“因為我叫祝因台。”
  梁珊泊一听,當場愣住,他說什么?!祝英台?!不會吧?
  “有這么湊巧的事嗎?你們一個叫梁珊泊,叫祝英台?”大寶此時插口進來,好笑地看著兩人。
  “我的确是祝因台。”說完,祝因台還從自己的皮夾內拿出身分證給梁珊泊看。
  “你真的叫祝因台?”梁珊泊看著祝因台的身分證,實在有些不敢相信,她已經有了一個“俗”名了,現在又碰到一個?而且,還是一對?梁珊泊与祝因台?
  “是啊!真是湊巧。”祝因台收回自己的身分證,笑意仍浮在他臉上。
  “只可惜你們兩個都是男人,要不然就可以譜出一出現代出版的梁祝了。”大寶又插口進來,“不過兩個男了也是可以的啦!只是被人說是兔子而已。”
  “大寶,你少在那邊亂說!”梁珊泊丟給大寶一記白眼。
  祝因台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他是這里的酒保,大家都叫他大寶,他一向胡言亂語慣了,所以你別太介意他剛所說的瘋話。”梁珊泊對祝因台介紹著大寶。
  祝因台對大寶露出一個禮貌性的笑容。
  “小梁說得沒錯,我們這儿接触的人很多也很雜,所以呢!說話有時是不能太正經的,我有時說的話你可別當真,因為很都玩笑話的。”大寶解釋著。
  “嗯。”祝因台明白地點點頭。
  “大寶,幫我去拿兩包煙,一包Davidoff,要Magun的,一包YSL。”梁珊泊對大寶說著,隨即丟了兩百元給大寶。
  大寶拿了錢后便离開了。
  “你常來這里?”祝因台忍不住好奇地問著。
  “以前經常來,大概一個禮拜有三天會耗在這吧!這一陣子換了個新工作,一忙下來,就比較沒有心思來這里了。”梁珊泊回答著。
  祝因台點點頭。
  “你呢?第一次來?”梁珊泊反問著她。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梁珊泊笑笑說:“因為來過的人都知道,一個人來這的話,是最好不要坐到座位區去,不然就會發生剛才你所碰到的事情,除非,你就是存心想要有人上來搭訕。”
  “原來如此。”
  “煙拿去。”這時,大寶拿了兩包煙回來,并且將找回的零錢一并地給梁珊泊。
  “還你。”梁珊泊接過煙,將其中一包Davidoff給了祝因台。
  你怎么知道我抽這种煙?”祝因台有些吃惊。
  “忘啦?我曾經向你借一根煙,結果你一口气借了我半包。”
  祝因台想了一會儿,才恍然在悟地說:“我記起來了!你就是那個男的!開Rover敞篷的那個。”
  梁珊泊點點頭說:“你現在才記起來,唉!記性真差。”
  “可是,當時我只是給你半包而已。”
  “另半包算是利息吧!”梁珊泊豪爽的說。
  “不好意思。”
  “笑話!”梁珊泊推了祝因台一下,說:“男孩子這么忸怩,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那——我就不客气地收了。”
  梁珊泊笑笑,看著祝因台,昏暗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顯得他臉上的輪廓、線條非常的柔和,而且說實在的,他真的是個長得很帥、很——漂亮的男孩子,和她是同一种類型的。
  不過,她的心此時竟有一些變化,而是什么樣的變化?她自己也不太清楚,只是的心跳似乎有些加快,臉也有些灼熱……
  噢!一定是剛才喝下的酒,酒精已經在肚子里發揮了效用,不然怎會有這种情況發生呢?
  可繼一想,又搖搖頭,但是她的酒量一向很啊!不可能才喝個几口酒就不行了,可能是今天太累了吧!梁珊泊給自己下著這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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