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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接連喝了數日的補藥,南烈羽已感到身子骨強健多了,但是耶邯煬燁仍堅持她得再多吃些補品,不允許她偷偷把補品拿給何大嬸補身。
  這日,邯煬燁把箏遞到南烈羽的面前,還給了她。
  “啊?這是……”看到再熟悉不過的箏,她充滿疑惑的眨了眨眼,完全不能理解。
  “該不會連你的東西也不認得了吧!”他逕自坐于一旁的椅子上,瞥了她一眼后,懶懶地嘲諷道。
  她仍是如此愚笨呀!一點長進也沒有,實在是浪費那些來自唐土的珍貴藥材了。
  “我當然知這這是我的箏,但為何你會突然將它還給我!”似乎是早已習慣他的冷言冷語了,南烈羽溫柔至极地撫著箏。
  她多久沒彈箏了?之前生活在嘯傲山庄的那些日子也逐漸模糊……“近來閒得無聊,不如就听听你的彈箏,看日子能否不再如此無趣!”他伸手輕撫著一旁的銀狼,一雙如同狼一般的利眼,自然是緊盯著她瞧。
  他倒想瞧瞧,這迷糊的笨女人,會有何等的好琴藝在身。
  “是嗎?見君如此言道,我自然也得拿出我的拿手絕活,好讓您不再如此無趣!”
  南烈羽坐于案前,撫著眼前的箏。
  藉著陪伴了她多年的箏,她將此刻幸福美滿的心情給一一彈奏出來,輕快愉悅的樂音很是動听,足以令人屏气凝神聆听。
  彈罷了一曲,南烈羽含笑地抬起一張俏臉望著邯煬燁送:“如何?可好听?”她可是對自己的琴藝相當具有信心。
  邯煬燁瞅著她瞧了好一會儿,才緩緩地開口這:“勉強可入耳!不然的話,我老早步向前,將那箏給毀了,以免繼續傷神。”他冷語答道。
  說真的,原來這女人仍有些可取之處,她彈奏得极好,十分地悅耳動听。然而時下能夠擁有一手好琴藝的女子,皆出自豪門貴族中,才會有名師教導。
  她的身分到底是如何的!邯煬燁的內心涌起許多有關于南烈羽的疑問來。
  南烈羽一听見他這回答,心中不禁有些泄气。
  唉,他為何老愛對她冷嘲熱諷,她從沒听他稱贊過她!
  倘若可以的話,她真的希望邯煬燁可對她說些甜言蜜語,而并非總是如此冷淡待她,只因這樣子她將永遠地無法了解他的心!
  唉,戀上了他這般冷酷無情之人,她可有幸福可言?抑或是她將永遠猜測他的心思?
  邯煬燁見南烈羽面帶怨情,輕蹙蛾眉,便知曉他必定又傷了她的心!但他這個人就是如此冷酷霸這,不會說出些好話來。
  欲開口同南烈羽說話之際,千翰煒匆忙前來,“煬燁少主,有一名大唐的公公甫來。”
  “做什么!”邯羽燁立即蹙起眉,起身朝外頭走去,將南列明獨留于宅院內,留下銀狼看著她。
  邯煬燁來到大廳時,便見一名太監打扮的唐人男子站于廳中。
  “有何事前來!”邯煬燁挑眉,懶懶地道。
  “奉我大唐皇帝及貴國可汗王之協定,因感貴國而可汗王之十四子邯煬燁之英勇威武,特賜吾國之玄月公主……”
  那名公公尚未宣旨完畢,便被一臉寒冰的邯煬燁給一把將圣旨搶去。
  待邯煬燁將圣旨的內容看完后,心中大為气憤。
  好!很好!他那該死的兄長,以為將一名大唐的公主嫁給他為妻后,便可壓住他,令他不敢造次造反嗎!
  哼!叫唐國的公公前來告知這消息,而不敢派他的部屬前來,敢情是怕他將來人給宰了?
  “你竟敢如此放肆!”公公抖著聲,用手指著眼前具有駭人气勢的高壯突厥男子。
  “放肆?”邯煬燁將手中的圣旨丟回那名矮小公公的手中,按著冷聲怒吼這:“滾!
  給我滾回你的國土去,告知你們的皇帝,我是絕不會娶那該死的玄月公主為妻的,否則到時你們便等著替貴國的公主收尸吧!”
  公公見他如此凶殘,連忙离開,而他也暗自發誓,將永遠不再踏進這處半步,以免連命都沒了!
  見那孬种的太監离去后,千翰煒憂心忡忡地看著邯煬燁道:“少主,你這般做可好!”
  再怎么說那名太監也是人唐派來的使者,這樣和對方惡言相向,似乎不大合禮數;
  還有,斷然拒絕了和親這等重大要事,恐怕替唐及突厥兩國帶來紛爭呀!
  “那又如何!我不屑于這和親的蠢事!”邯煬燁的嘴角揚起一抹微笑來,表示他完全不在乎他這般做的后果會如何。
  他可是不受任何人控制的狼王,沒人可逼他就范!而他那不識相的兄長,當今的可汗王,以為和親便可壓制住他?哼!可笑至极啊!
  還有,他今生唯一要的女人,就只有南烈羽,別妄想他會多看其他的女人一眼!
  “可是……”千翰煒仍十分擔心未來可能會因此而發生戰亂。
  “沒有可是!立即給我退下!”邯煬燁琥珀色的利眼朝千翰煒狠狠瞪去。
  “屬下遵命!”千翰煒隨即噤聲,不敢再多言一語,默默退离大廳。
  在這匹下無人的廳堂內,邯煬燁低頭開眼沉思了會儿,接著睜開眼眸,朝狼院大步而去。
  他已作出一重大決定,他將帶著他的女人至唐國一趟,親自面見唐國皇帝,將与玄月公主的親事給推掉,只因他這一生只要南烈羽。
   
         ☆        ☆        ☆
   
  回到狼院內時,邸腸燁便見南烈羽坐于窗邊,望著窗外的浮云而出神。
  他不動聲色地行至她的身后,輕聲問道:“在想些什么!”她是在想念她的家人嗎!
  “你……你何時回來的?”南烈羽完全沒感覺到有人站在她身后,故邯煬燁開口說話之際,著實嚇了她一大跳,連忙撫著自己的胸口。
  “回答我,你方才在想些什么?”邯煬燁伸手抬起她小巧的下巴,直視著她的眼眸。
  “沒什么,只是覺得這里与唐國的气候有好大的不同呀!”此刻身上雖已披上厚重的氅袍,但她仍感到微寒。
  此刻已值冬季,外頭早已降下片片雪花,形成一片銀白色雪景,這也代表著她已來到此兩個多月,但她卻一直沒法跟大哥他們聯絡,讓雙親得知她平安的消息,她真是個不肖女!
  “是嗎?那你可得快快收拾些東西!”他放開了她的下巴,改將她整個人抱于怀中,一同坐于炕床上。
  握著她的柔夷,邯煬燁忍不住皺起眉來。她的小手怎么這么冷?不是已著一件鶴氅了嗎!難不成身子骨仍未補好!倘若回到气候溫和的唐國,她會好些嗎!
  “啊!收拾東西!為何要如此!”他是在說些什么呀!南烈羽不解地緊揪著他的眼。
  “因為我有事要到大唐去一趟,而你,自然得跟著去!”他將它的身軀摟得更緊,好將他身上的溫熱体溫傳達給她,使她不至于如此冷。
  “啊!有事……會是什么要事?”她十分好奇,一向冷眼看世的他,竟也會有事得親自處理?更令她感到特別的則是,他要處理的事竟与唐國有關。
  她雖早已成為他的人,但是對她而言,他仍是一個謎。
  邯煬燁的身分到底是如何了為何在這狼堡內,每人皆尊稱他為少主,且沒人敢作逆他的命令!他到底是誰!
  “沒什么,只是些瑣事罷了,你不必知道!”邯煬燁懶懶地開口答這。他不愿南烈羽知道他的過去,以及他可能有一名唐國公主為正室。
  “那么我便不多問!只是,我可不可以……”南烈羽的話尚未說完,便被邯煬燁給打斷。
  “你說呢?我什么都不准!你別妄想去見其他的男人!即使是你的親兄長們,我也絕對不允許!”他霸這地制止她的一切妄想。哼!她以為她在想些什么事,他會不知道嗎?
  “你好霸道明知這我想家的心情,卻又不准我去与爹娘、兄長們見面……”說著說著,她便委屈地哭了出來。
  為何他總是如此霸道地待她!他可知她真的好想念嘯傲山庄內的一切呀!他怎能如此殘酷地待她了他怎能……“收起你的眼淚!看了就令人心煩。明日清早,我們立即敞程前往唐國!”將怀中的南烈羽丟于炕床上,邯煬燁逕自向外頭走去。
  每當他看見了她的淚水,他的心便會沒來由的疼起來。
  沒想到南烈羽竟可以如此輕易地左右他的情緒!
  怎會如此!他內心一惊,連忙快步离開狼院,出外狩獵,藉此將煩心的事拋于腦后。
  這夜,南烈羽獨自一人度過漫漫長夜,心情更是低落孤獨,為何她跟他總是這樣,時常弄得雙方不愉快!而這也是她最不愿見到的情景呀!
  心好疼、好難受!坐于炕床上,她擁著鶴氅,一夜末眠,只因她的身与心,皆冷得無法入眠……
   
         ☆        ☆        ☆
   
  隔日清晨,邯煬燁返回狼院,一推開房門,便見南烈羽倚在伉床邊,雙眼底下有著淡淡黑眼圈。
  “你這是……”一見到她這模樣,邯煬燁立即蹙眉,才一個晚上,她竟變得如此虛弱?
  “你昨晚上哪去了!我好擔心你呀!”倒不如說她十分思念他。
  她已習慣有他相擁而眠,也習慣身子上沾有屬于他的陽剛味,以及令她安心入眠的体溫。
  “擔心我了”她是因為擔心他而變成這般虛弱模樣嗎!這時他的心頭涌上一种前所末有的奇异感受,一道暖流令他原本冰冷的心溫暖了起來。
  “嗯!”南烈羽哀怨地揪著邯煬燁瞧。她的心意,他為何總是不能理解?而老是以冷言冷語來對待她,她的心好疼。
  邯煬燁故意別開眼,不去看她那雙哀怨的眼眸,以免自己會將對于她的滿腔情感全表達出來。
  他冷聲道:“放心好了!我沒啥好令你擔心的!你最好快點把東西給收拾、收抬,咱們要啟程前往唐國了。”說完,他使頭也不回地邁開大步离開。
  仍在房中的南烈羽,心頭涌上無限委屈感!
  他為何總是這般冷酷?而她是否真的只是他用來暖床的工具,從不愿讓她進入他的心中……愛上了邯煬燁……從心頭上所傳來的,是無限的沉重、疼痛感!而他,可會明白他的內心感受了這哀怨的心情,她只能夠永遠藏在心底,無法對他傾訴……“女人,你到底好了沒?”邯暢燁神情高傲的跨坐于闇夜背上,朝仍待在狼院中的南烈羽吼道。
  听見邸暢燁在喚她,南烈羽立即自炕床上起身,抱起了置于身旁的箏,朝房外頭走去。
  “怎么了你就只帶那把箏!”他挑著眉,十分訝异南烈羽竟只帶它而已。
  “是啊!我當初也只帶它到這里而已。”她朝邯煬燁走去,闇夜感到有人靠近,便十分惊戒地瞪著她。
  邯煬燁輕拍它的頸背一下,闇夜這才平靜下來,不再有任何的警戒。
  “過來!”他朝南烈羽佣懶地說這。
  “呃……可是我怕他!”南烈羽將箏抱得更緊,亦因害怕而向后退了一步。怪了,記得上次替那匹馬刷背時,他并沒這般駭人的呀!今日怎會……“你是要自己過來,還是要我親自下馬去抓你過來?”她識相的話,最好自己乖乖地走向前來。
  “可是……”遲疑了一下,南烈羽仍怕那匹馬!
  “笨女人!”邯煬燁低吼一聲,立即下馬朝她而去,一把將她自地面抱起,再回到馬背上。
  “啊!”南烈羽看著邯煬燁的眼,再住方才她所站的地方望去……天!他是如何辦到的!動作快到令她覺得不可思議。
  “我之前不是就跟你說過了!闇夜是不敢對你怎樣的!”她是二歲孩儿嗎!竟怎么教也听不進耳內!
  闇夜是他親自馴服的野馬,早已認定他是它的主子,也同他心靈相通,所以沒那膽子對南烈羽怎樣!況且他知曉南烈羽是特別的,才不敢傷她。
  “嗯!”南烈羽柔順地點了點頭,不再多說。唉,她似乎時常惹他發怒呀!
  “怎么了?為何低頭不語?”他伸手抬起了她小巧的下巴來,令她不得不望進他琥珀色眼眸內,無法避開。
  “沒有,我只是有些冷……”她望著他身后的一片雪景,突然說出這話來,好轉移他的注意力,以免被看透心事。
  “冷了誰教你穿得這么單薄?”他瞪了怀中的人儿一眼,隨即取出一件黑色披風來,緊緊將她圈在他的寬闊胸怀中,不讓一絲冷風侵襲她。
  感受到他身上所傳來的獨特陽剛气味,南烈羽不由得醉了,她忘情她恨于他的怀中,享受這美好的舒适感,這一刻,她是十分幸福的。
  “抱好!否則摔下馬便是你自個儿的事!”确定怀中的人儿已緊緊地抱住他的腰身后,邯煬燁這才喝令闇夜朝狼堡外奔去。
   
         ☆        ☆        ☆
   
  不知行了多少哩路,天色已暗,邯煬燁怕南烈羽沒法承受這長這的路程,便令闇夜停下。
  “怎么了了是咱們到了嗎?”南烈羽拉開圈圍住她及邯煬燁的厚重披風一角,朝外頭看去。
  “還早得很!”由于有南烈羽同行,他又駕著合夜,所以必須得繞遠路,不然他若獨自一人穿越過狼堡前的那片密林,只須約莫兩個時辰,便可到達唐土。
  “那我們此刻在哪里!”南烈羽抬起眼脾,緊揪著邯煬燁的眼。
  “還沒越過國界,前方不遠處便可瞧見你的國土了!只是咱們此刻沒法通過城牆。”
  夜色已暗,城門必定早已關閉,因此他們今夜得夜宿野地。
  邯煬燁率先下馬,接著再把南烈羽抱下馬來,任由闇夜到一旁休息去。
  “那咱們此刻……”不待她說完話,他便將她置于一棵樹下,再把厚重的披風給披于她的身上。
  “你先待在這里,我去獵些野食來。”他本想要她拾些柴火來,但想到她很有可能會迷失方向,或非傷自己,便作罷。
  接著邯煬燁便帶著弓箭往林子內走去,南烈羽則听從他的指令,待在原地,不敢亂走動一步。
  不知過了多久,天空降下細雪。
  她待在邯煬燁身邊有好些個日子了,滿腦子、思緒間,也全都是邯煬燁的身影。
  她輕輕將披于身上的披風給緊緊包圍住自己,仿佛這樣做便可感受到邯煬燁,令她十分有安全感。
  而地大概一輩子也無法离開他身邊了!之前的她怎會想逃离他呢!
  這就是愛上人的奇异感受嗎!滿腦子全是他,也習慣了他的霸道、擁抱及其他更親密的行徑,她沒法去想像,沒有他在身邊的生活會是如何的!
  一想起邯煬燁与她在炕床上的那些親密舉動,南烈羽便忍不住緋紅了一張俏臉來。
  天!她怎能如此不知羞地回憶起那些事情來!
  當邯煬燁背著弓箭,雙手分執柴火与野食回來之際,便瞧見南烈羽竟呆站于原處發呆,頭頂、身上亦早已覆蓋上一層白雪。
  “你真是笨得可以了!竟會一直呆站于此當雪人?”他朝她怒吼道。
  他這一吼亦成功的令南烈羽自思緒中回神。
  “啊!你回來了!”南烈羽微訝地道。
  “不然你以為呢!過來,笨女人!”他站于离她不遠處的地方朝她命令道。他對于她頭頂上的那些雪花十分地看不順眼,她可是一點也不懂得該如何照顧自己是不?蠢!
  “喔!”輕蹙蛾眉,她朝他那步去。他怎么又生气了?她不是听話地待在原地,也一步也不曾移動,那么他又何來這般大的怒火呢!
  待她步至他的面前,邯煬燁便將所抬來的柴火及獵來的野食丟于一旁,伸出手,輕柔地為她將頭頂上的片片雪花給拂去。
  “啊!”因他這突來的溫柔對待,南烈羽一時征住了,她眨著一雙漂亮大眼,緊瞅著他。
  他為何又如此溫柔待她!今日清晨的他,不是對她有些怒气,冷言相對的嗎?而在此刻,為何又如此溫柔待她!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呀!
  “有什么好訝异的?”他冷瞪了她一眼。她那不解的心思,全從她那雙大眼中透露出來。
  怎么!他不能如此溫柔地待她嗎!瞧她那訝异的眼神,仿佛他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
  “沒……沒什么的!”待他替她把頭上的雪花拂去后,她連忙避開了眼,不去看那會令她心跳加快的琥珀色眼眸。
  他總能如此輕易地看透她的心思,仿佛自己是透明的一般,然而她卻永遠也沒法了解他……她的心頭涌上一种難以言喻的疼痛感來。
  “那你先退于一旁,待我生好火之后,你再過來取暖。”
  “嗯……我知道了。”南烈羽神情落寞地退于一旁,忍不住輕歎了口气。她似乎是一點用處也沒有啊!連生火這等小事都沒能夠幫忙,她真夠笨的!
  見邯煬燁動作俐落地自怀中取出點火石,且把柴火堆好,迅速的將面前的柴火給點燃,接著再把所獵來的野食除毛,用枯枝貫穿其身軀后,置于火堆邊燒烤……南烈羽對他的崇拜似乎更多了。
  這世上,似乎沒有事可難得倒他的!他仿佛什么事都會做,而且比其他人做得完美,而他可是她的男人啊!一想到此,南烈羽便忍不住揚起一抹甜蜜的笑容來。
  “你是在傻笑些什么!還不快給我過來!”邯煬燁方才回過頭去喚她來火堆邊取暖時,卻見到她正看著他的背影在傻笑著。
  雖然只是一抹淡淡的微笑,但真的很美,美得令他移不開視線,他這輩子,大概永遠也忘不了她的笑容。
  南烈羽聞言,立即朝他那步去,坐于他的身旁,伸出一雙白皙小手,在火堆邊取暖。
  “坐過來點!你是想冷死自己嗎!”在說這話的同時,邯煬燁一把將她那輕盈的身軀給摟于怀中。
  “啊!”道突來的親密,令南烈羽立即漲紅了臉,但也柔順地待于他的怀中,不敢亂動,身后傳來的是他那平穩的心跳聲,令她覺得安全。
  見野鳥已烤熟了,邯煬燁輕拍南烈羽有如初生嬰儿般細膩的臉頰道:“醒醒,起來吃些東西。”而他道溫柔的舉動,是前所末有的!
  自從南烈羽出現之后,他改變了許多,變得溫和多了,不再是之前殺人不眨眼的狼王。
  他竟會因一名女子而改變!這令他皺起眉來,心中更是不斷地在思考著他怎會如此!
  南烈羽睜開了眼眸,所見到的便是那被烤熱的野鳥肉,不由得皺起小臉來,“可不可以……不吃!”她從未吃過這种野食。
  “那好,你就餓死在道荒郊野地好了!”哼!以她道虛弱的身子骨,再不進食的話,待他帶她到唐土時,恐怕早已是死尸一具!
  听完他所說出的惡毒話后,南烈羽不服地咬了咬牙,便將他舉至她面前的野味給接了過來,努力地一小口、一小口將那粗劣且無味的野食吞入腹中。
  天!她覺得此刻的自己如同野人一般,竟會吃這等食物,但她也是頭一次在野地夜宿,以及嘗這野食,可謂之新奇感受呀!
  邯煬燁見她乖乖吃下他所獵來的野味,這也才滿意地同她一起吃著。
  待南烈羽把野味吃完后,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她抬起小臉望著身后的邯煬燁道:“你到底是因何事要到唐國呢!”她仍十分好奇。
  “為何非得要知道?而你想,我有可能告訴你嗎?”他挑著眉,懶懶地對她說。
  在他怀中的這個小女人,似乎有著無限的好奇心啊!而倘若告知他可能會有一名大唐的公主為妻時,她會有何反應了若又得知他的過去,她會如何看他!
  所以,他永遠不會告訴她有關他的一切!
  “我想……你可能不會告訴我的!”是啊!他從來不告訴任何人原因,只會下達命令教他人去遵守的!她明知這他的霸道,竟還會問他這問題!實在太天真了。凄涼的一笑后,她隨即低下頭不語。
  邯煬燁也不想多言,只是靜靜地擁著她,任寂靜圍繞著他們兩人。
  過了沒多久,火快熄了,邯煬燁便去了些柴火,使得火不至于熄滅。
  他可以不燃火的,可是他怀中的人儿恐怕無法忍受寒冷,因此今夜,他可得徹夜不眠地為她顧好火堆才行!
  “那么……你到大唐之后,欲前往何處了又要在哪里歇腳!”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很想去找大哥他們!
  大哥他們必定十分擔心她,也定是四處派人尋找她!她真的好想去見兄長們一面,讓他們知道她平安無事。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想回嘯傲山庄一趟。
  “怎么了你又在想什么了?”邯煬燁微眯起眼緊盯著她瞧。她肯定又在思念她的兄長了,哼!即使是她的兄長,他也不愿她去想!
  “沒什么的!”她連忙低下頭去。
  “沒什么?”他抬起她小巧的下巴來,緊盯著心虛的她道:“不許去想其他男人的事!即使是你的兄長,我也絕不允許!這輩子你只能看著我,想著的也只有我!”
  而南烈羽則緊瞅著他的眼瞧,仿佛要把他眼中最深的感情給看穿一般。
  “你在看什么?”他連忙放開她的下巴,冷酷地斥責這。她那無邪的眼神,令他有著強烈的自我嫌惡感,他連忙避開眼,不愿她有任何机會可以看穿他的心。
  “我只是在想,你為何會看上我?有很多女人任你挑選呀!你是如此出色,有著他人所沒有的王者風范,但為何是我!”她真的不能夠理解呀!
  她不過是一名再平凡不過的女子,而他則是名震突厥的狼王,怎會要她呢!這一點也是她之前從何大嬸那得知的,其余有關他的事情,她仍是不清楚的,期望有一天他會親口告知她。
  “那是因為你是我所救來的女人,而我也只要你一人!”原本以為他會很快對她厭倦,但是她卻在不知不覺之間,悄悄地占据他的心房。
  為何原本冷酷的心,竟會有了以往不曾有過的波動了是因為南烈羽她嗎!
  以前也是有過許多的突厥女人主動前來示好,卻沒一人可牽動他的心,只有南烈羽,這名体態嬌小的漢族女子,令他頭一次有了想永遠擁著她、看著她的念頭。是否是因為她不知道他的過去,他才會要她的,抑或是她的一切皆吸引住他了?
  這些問題令他迷憫。
  “那……你是否有一些些在乎我呢!”望著僚的眼坤,是帶著期盼的。他會給予她怎樣的回答!南烈羽的心跳也因這期盼而加快了些。
  “別問我!我是不會回答你這蠢問題的!”在乎她!這……恐怕是的!只是他是絕不會告訴她的!
  听完了他的回答之后,南烈羽掩飾自己失落的心情,低下頭枕于他的怀中道:“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很希望親口听你說出是否在乎我的回答,然而這似乎是我的奢求!”
  邯煬燁听了,似乎有些話想對她說,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只好選擇了沉默不語。
  輕歎了口气,南烈羽緩緩地說道:“可以的話,就請你有些在乎我可好!只因我在乎你的一切想法,你的一切我皆十分在乎!”甚至在乎到沒有了他,她不知該如何活下去!而他呢!他是否也同她一般的在乎她呢!
  邯煬燁自始至終皆沒回答這個問題。
  枕著他的胸膛,听著他的平穩心跳聲,南烈羽漸漸地覺得倦了,便閉上了眼睜,在僚的怀中挪了一個舒适的睡姿,便進入夢鄉。
  見南烈羽熟睡之后,邯煬燁便拿起置于一旁的披風,將兩人的身軀緊緊地覆蓋住,不便一絲冷風侵襲怀中的人儿。
  低頭看著她甜美的睡容,邯煬燁臉上的冷峻表情放柔了,而眼中的溫柔神情更是前所末見。
  她竟會如此地在乎他!那些出自她口中的話語,似一道暖流溫暖了他冰封許久的心!
  她是這般的甜美,令他再也放不開她了!
  邯煬燁在心中暗自下了一個決定,他要她!生生世世只要她一人!而她也會得到她所要的,那就是成為狼王的妻子。
  俯下臉,他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吻,极深情地在她的耳畔邊低喃道:“羽儿,我是在乎你的!”
  可惜的是南烈羽早已沉睡,根本不知這他會如此深情地在她耳邊低喃出諾言。
  緊擁著怀中的可人儿,邯煬燁守著眼前的火堆,把身上的溫暖傳給怀中的人儿。
  在乎她……這似乎是一個相當不錯的重責大任,而待他向唐國皇帝辭退這門和親之事后,南烈羽便是他的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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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熾天使書城OCR小組   Cat 掃描, Amber&Cat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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