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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節


  楊叔帶唐韻蝶去客房休息之后,便赶緊向南烈征回報。
  “稟四少主,我剛才已帶那位小姐去客房休息了。”楊叔恭敬說道。
  “嗯。”南烈征撫著自己深鎖的眉頭,心情已不似之前的憤怒。
  他今天真是倒霉到家了,居然會惹上唐韻蝶那個小魔女。
  其實她的容貌不差,清麗之中帶著一股妖艷美,假以時日必是傾國傾城,只可惜個性實在太差,令他不敢恭維。
  一想到明日要和她一起啟程去長安,他就全身沒力,一點勁也提不上來。
  她的刁蠻無禮令他气急敗坏,生怕自己會被她气死在半路上,一命嗚呼。
  他向來對女人溫和有禮,即使對方是宮內養尊處优的驕蠻公主,或是城府极深的女人,他都能夠笑臉以對、應對自如。然而唐韻蝶卻總有辦法挑起他的怒火,像今天第一次見面,兩人就大打出手。
  “四少主,恕我說句無禮的話,老夫閱人無數,覺得唐姑娘并不是一個刁鑽、蠻橫無禮的人,她的本性應該不坏,應該是個率真的好姑娘。”
  “是嗎?”南烈征聞言輕笑出聲,“她若不坏,那這世上就沒有所謂的坏人了。”
  “四少主……”楊叔本想再說些什么的,但立即被南烈征截斷。
  “楊叔,別再為她說好話了,反正她只是金蛇王的主人,我只要回長安把蛇還給她,之后就和她一點關系也沒有。”南烈征堅決說道。
  “是的,老夫明白了。”楊叔于是不再多言一句。
  南烈征突然想到一些事,于是吩咐楊叔,“楊叔,明日為我和她准備馬匹,不需要有人跟隨。還有,為她准備一些更換的衣衫、羅裙,她也許在半路上會用得著。”
  “是的,老夫這就派人准備。”楊叔恭敬地退了下去。
  南烈征見楊叔退下之后,便放松心情,斜躺于太師椅上,開始思索著有關唐韻蝶的事。
  以她的武功招式,再加上她的姓氏,他立即猜出她十分有可能為唐門之人,而她自己也坦承不諱。
  只是像她那樣的驕蠻個性,再加上會飼養難得一見的金蛇王為寵物,她的來頭必定不小,該不會是唐門門主的女儿吧?
  唉,總而言之,她真的是一大麻煩呀!
  一想到明日要和她一起回長安嘯傲山庄,南烈征不由得心浮气躁起來,以至于整夜輾轉難眠。
   
         ☆        ☆        ☆
   
  唐韻蝶因一夜好眠,故翌日清晨神采奕奕地出現在大廳。
  反而是之后才出現的南烈征,看起來精神不濟,雙眼微腫并充滿血絲,由此可見他整夜輾轉難眠。
  “我昨夜睡得可舒服极了,你呢?”唐韻蝶一瞧見南烈征的模樣,立即訝异地瞪大眼來,“哇!你是怎么了?模樣比鬼還難看。”
  南烈征一听見唐韻蝶的話,怎么可能會有好心情,再加上他昨夜因她的事而頭痛不已、無法入眠,所以情緒立即失控地吼道:“唐韻蝶!你是不會看人家的臉色嗎?”
  唐韻蝶絲毫不把他的怒气放在眼里,反而更火上加油地回答著,“本故娘就是不會看他人的臉色,因為一向是他人看我的臉色和心情好坏。”她才不管其他人的想法如何,只要她活得開心,日子過得舒适就好。
  “你可真是討人厭。”南烈征可以十分肯定地告訴楊叔,即使他閱人無數,但是他仍然會有看走眼的時候,而那令他看走眼的人正是眼前的唐韻蝶。
  楊叔竟說她本性不坏?!她簡直就是個坏胚子。
  “哼!要你管。”唐韻蝶佯裝一點也不在意的模樣,其實她心里難過得很。
  他還是一點也不喜歡她呀!這种感覺讓她相當難過。而她的脾气來得快、去得也快,早就不恨他了。
  南烈征气得揮袖向外步去,不屑再和她說話,以免被她气得內傷。
  唐韻蝶連忙跟著南烈征步出大廳,卻在看到大門口的情景而愣住!
  她愕愣地問道:“這……這可是為我而准備的?”映入眼帘的正是一匹溫馴的白馬,而在它身旁的是兩大袋的衣衫羅裙和干糧。
  “這些全是四少主為唐姑娘所准備的物品,此行或許能夠派上用場。”楊叔恭敬答道,并指派仆人將物品放置于鞍袋內。
  “真的嗎?”唐韻蝶欣喜地望向一旁的南烈征。
  南烈征撇了撇嘴角,“哼!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坏心嗎?”他一說完話,立即躍上馬背,沒再理會身后的唐韻蝶,徑自策馬先行离去。
  “喂!等等我呀!”唐韻蝶連忙上馬尾隨于他身后,生怕自己因而落單。
  她一下子便赶上了,但她騎得并不快,莫非是他故意放慢馬行的速度,好讓她跟上?
  眾人皆知,南烈征向來對女人溫柔体貼,要他開口責備女人更是絕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但是她卻打破了這個禁忌,還故意惹他發怒。
  她以為自己十分痛恨南烈征,除了他馴服了金蛇王之外,他還打了她的俏臀呢!結果她卻被他的体貼折服,更是對他一見鐘情。
  她處處与他作對,為的就是要引起他的注意,結果反而令他更加厭惡她了。真慘啊!唐韻蝶在心里苦笑著。
  “南烈征,你真的那么討厭我嗎?”唐韻蝶騎在南烈征身側,瞅著他的俊美容顏問道。
  “你這不是多此一問嗎?”南烈征反問她,而且完全不屑轉過頭去看她一眼。
  “那么這些物品又做何解釋?”唐韻蝶指著鞍袋內的物品和她身下的白馬。這些東西不是他派人替她准備的嗎?難道他對她真的一點好感也沒有?她才不信呢!
  “那是因為我不想和你共乘一騎,若你想以步行方式走去京城,那咱們三、四個月后再在長安城內相會吧。”南烈征冷酷開口道出他為她准備馬匹的用意。
  “那這些衣物呢?”總不可能是他自己要穿的吧?
  “那自然是為你准備的,因為我仍然把你視為女人看待,況且每日都穿同一件衣衫,你會好受才怪!”南烈征對待女人都一視同仁,絕不會因為個人好惡而故意忽略她的需求。
  “這么說來,你對每個女人都一視同仁砮?”唐韻蝶神情黯淡,一副十分落寞的模樣。
  原來南烈征對待每一個女人都十分体貼溫柔,根本不是因為對她有好感才特別為她准備物品的。
  “那倒不一定。”南烈征想起了小妹南烈羽,和長安城白花樓的冷瑞水,臉部線條柔和了許多,一點也沒有方才怒气沖天的模樣。
  唐韻蝶一瞧見南烈征此刻溫柔的神情,內心立即涌起妒意。那個在他心里的女人究竟是誰?為何可以令他瞬間轉怒為柔?她好嫉妒在他心中的那名女子呀!
  “你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唐韻蝶迫切想知道他的答案。“嗯……”南烈征思索好一會儿才道:“有又如何?”羽儿和瑞水也算是他喜歡的女人吧!只不過她們全是他的妹子。“啊?”唐韻蝶聞言,心儿一揪疼。
  “干嘛?你為何突然問我這些事?”南烈征此刻才發覺到她的不對勁。
  “我只不過是隨口問問。喂!那么我呢?你覺得我怎樣?”唐韻蝶連忙手指著自己問道。
  “你?不怎么樣啊!反正你同我去取蛇之后,我們就再無瓜葛了,不是嗎?”南烈征想也沒想地便回答她。
  奇怪了!這丫頭今日到底是怎么了?她不是老愛和他唱反調、頂嘴的嗎?怎么突然這么關心他的事情了?
  “呃……嗯,是啊!”唐韻蝶一瞧見南烈征怀疑的眼神,連忙搖頭道:“我現在沒有任何問題了。”她可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的心已因他牽動。
  “怪人。”南烈征不想理會和唐韻蝶有關的事,所以沒去多想她今天為何會表現异樣。
  兩人一路上都沒有再交談一句,直到南烈征覺得長途跋涉該稍微休息,便在樹林內的小河邊稍作歇息。
  他下馬到河邊取水,以應不時之需,然而就在此時,唐韻蝶的尖叫聲自他身后傳來。
  “啊——”
  “怎么了?”南烈征連忙施展輕功,朝傳出尖叫聲之處奔去。只是待他一赶到時,竟然瞧見——
  “好可愛!我要把它帶回去養。”唐韻蝶一瞧見南烈征前來,立即指著眼前的紅黑色巨大蜈蚣說道。
  “什么?!你竟然為了這种事而尖叫?”南烈征气得火冒三丈,有股想掐死唐韻蝶的沖動。
  他方才還以為她出了什么事,結果她居然只是為了一只蜈蚣在尖叫,簡直是欠接!
  “可是它真的很可愛嘛!我可以把它帶回去養,可以提煉毒藥和泡酒呢!”唐韻蝶欣喜地把那條蜈蚣放進隨身用來捉毒虫的竹簍子內。
  “喔?”南烈征挑眉看著蹲在地上捉蜈蚣的唐韻蝶。
  她果真和一般女子不同,換作其他的女人,一見到那些惡心的虫,早嚇得魂不附体,哪有可能像她如此興致高昂。
  “好了,這下子咱們可以走了。”唐韻蝶開心地站起身來,往馬匹所在的方向步去。
  南烈征不發一言地躍上馬背,繼續前往京城。
  行走了一段路途之后,南烈征突然開口問道:“你很喜歡那些毒物嗎?”
  “那當然了,它們是那么可愛!”唐韻蝶以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回答他。
  “那你都把那些毒蛇放在袖子里的暗袋內嗎?”南烈征的手指著她的衣袖,好奇地問道。
  “嗯。”唐韻蝶立即伸出手,將衣袖中放置毒蛇的暗袋給南烈征瞧,“它們十分听我的話,所以一直乖乖地待在里頭,當我有危險時,它們便會出來幫我。”
  “那你的武功底子如何?”不知為何,南烈征突然對她的事感興趣起來。
  “嗯……防御力比較強砮,而我一向以毒物攻擊人,所以……”她一想到自己的武功修為就感到汗顏呀!
  “我明白了。”南烈征在心里有了個底。
  唐門向來以毒物、暗器聞名,讓武功修為稍差之人用來防身,而其煉制毒藥之技巧,更是只傳家族之人,不傳外人。
  “明白什么?”唐韻蝶好奇問道。
  “沒什么。你可會煉毒?”南烈征想證實自己的想法沒錯。她一定是唐門家族之人,而非其門派弟子。
  “會呀!那更是我拿手的本領,舉凡赤毒、瘴毒、蠱毒,我全都會調煉。還有,你瞧這些東西,可全都是我的寶貝呢!”唐韻蝶將怀中的一些瓶瓶罐罐取出。
  “這些是……”南烈征可被挑起了強烈的好奇心。
  “這兩瓶是迷魂香、鶴頂紅,這些是血海棠、斷腸草和孔雀膽、紫罌粟。”唐韻蝶對毒藥之名如數家珍,一一道來。
  “喔,這些奇毒全是你調配出來的?”南烈征面露笑容,挑眉看著她。
  “那當然了!我可是唐門內惟一的制毒高手呢!”唐門內的許多毒藥,全是由她調配出來的,而她所制造的毒物,普天之下還無人可解,因為只有她才制造得出解藥。
  “咱們實在太相似了。”南烈征万万也沒料到唐韻蝶的喜好和他完全相同,都是以制毒為樂。
  看來她也并非完全令他討厭,他們兩人還是有些共同的話題。
  “什么?”唐韻蝶不解地瞅著南烈征。他剛才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咱們還得赶路呢!”南烈征不做任何解釋便策馬前進。
  或許楊叔說得對,她的本性并不坏,而他對她也已逐漸產生了莫名的好感。
   
         ☆        ☆        ☆
   
  南烈征和唐韻蝶見天色已暗,便來到鄰近鎮內找尋客棧夜宿。
  南烈征策馬來到一間客棧前,“咱們今夜在此暫住一宿吧!”
  這城鎮放眼望去,也只有這間客棧可讓他們落腳歇息。
  “隨你。”唐韻蝶聳了聳肩,表示自己無所謂。
  反正在這方圓百里內,也只有這一間客棧可讓他們暫時歇腳住宿,而她這千金之軀才不愿在外隨意野宿呢!
  南烈征于是下馬,將馬匹牽進馬房內,便徑自步入客棧內,沒去理會身后的唐韻蝶。
  “喂,你等等我啊!”唐韻蝶連忙把馬匹拴好,緊跟在南烈征身后,并大聲叫喊著。
  對于唐韻蝶的大聲嚷嚷,南烈征有些受不了的皺眉道:“喂,你可是個姑娘家,可不可以小聲一點?一點女孩子的溫柔樣都沒有!”方才她的聲音之大,早已引起客棧內用膳的人們注意,紛紛將目光往她身上望去。
  “哼!”唐韻蝶立即冷哼出聲,“溫柔?那有什么屁用?能當飯吃嗎?本姑娘才不在意那些事情。”她才不想去學那些女人做作的模樣,她就是這性子,任誰也改變不了她。
  “你不在意,我很在意。你沒瞧見大家都往你這邊瞧嗎?”南烈征不耐地低吼道。
  “喔,是嗎?”唐韻蝶往四周看去,果然全客棧的人都在看著她。
  “看見了沒?”這下子,她可就會多注意自己的行為舉止了吧。
  “那又如何?”唐韻蝶瞟了一記白眼給他,接著大聲地朝那些看著她的人們吼道:“看什么看?沒看過美女嗎?再看我便把你們的眼珠子挖出來泡酒!”
  唐韻蝶如此潑辣的話語一說出口,立即奏效,沒人敢再往他們所處的方向看,紛紛收回視線專心吃飯,不再多事。
  “你——”南烈征万万沒料到她居然會如此。
  “怎樣?這下子不就沒人敢看我了。”她笑吟吟地說道。“哼!隨你。”南烈征狂怒地朝掌柜方向步去,“掌柜的,可有兩間上房?咱們今晚要在此暫住一宿。”
  掌柜的連忙答道:“這位公子,咱們客棧內只剩下一間房間而已,真是對不起啊!”
  “這樣啊……”南烈征深鎖眉頭。這下子該如何是好?他今夜要和唐韻蝶共住一間房嗎?這怎么成呢?
  就在南烈征猶豫不決時,唐韻蝶立即朝掌柜的吼道:“會不會做生意呀?快帶路!”
  南烈征干嘛扭扭捏捏的,兩人同住一間房可是會要他的命?哼!真是气煞人了。
  掌柜的連忙喚來店小二帶路,以免一不小心惹火了這名姑娘,到時恐怕會連命都沒了。
  “唐韻蝶,你……”南烈征快被刁鑽潑辣的她給气瘋了。
  “哼!”唐韻蝶才不理會他眼中的怒火,徑自捉住店小二。“喂!還不快帶路,敢怠慢本姑娘,當心我賞你毒藥吃,哼!”
  “是……煩請姑娘隨小的上樓。”無辜的店小二連忙帶領唐韻蝶上樓。
  店小二領著唐韻蝶至房內后,南烈征隨后便跟進房內怒視著她。
  她竟擅自決定,可還有把他放在眼里?
  還未离開客房的店小二看著他們兩人,害怕地抖著聲問,“客倌,請問你們等會儿要用膳嗎?”
  店小二剛才可是見識了唐韻蝶的潑辣,所以格外謹言慎行,生怕引來無妄之災。
  “把客棧內所有的好菜給我送上來,還要一壺上好的烈酒。”唐韻蝶立即開口命令道。
  店小二傻了眼,不知該如何是好地望著南烈征。
  “你就照她的話去做吧,順便幫我送一壺茶上來。”南烈征歎了口气,神情十分無奈。
  他心想,他們前來這間客棧住宿,必定為客棧內的人帶來許多的困扰,而他也因為唐韻蝶的潑辣無禮深感無奈。
  “是的,小的這就下去為客倌打點好一切。”店小二連忙退离客房。
  唐韻蝶在那位店小二离開之后,神情十分憤恨地斥道:“哼!該死的店小二,是瞧不起本小姐嗎?待他上來,我非給他吃一包赤蝎粉不可。”
  “你在搞什么啊?干嘛沒事發那么大的脾气?他又沒礙著你。”南烈征終于忍受不了她刁蠻無禮的脾气,朝她怒吼道。“我就是心情不好,所以想找個人來發泄怒气,不行嗎?”唐韻蝶怒瞪著南烈征說道。
  “那你倒是說說看,你為何發那么大的脾气?”他真是搞不懂她,之前不是還好好的,怎么一下子便發怒起來?
  “那還不是因為你。”唐韻蝶沒去多想,立即開口道出自己不悅的原因。
  “什么?我?”南烈征不敢置信地回道。
  好端端的,他何時犯著她這位刁蠻大小姐了?
  “我問你,你是不是真這么討厭我,不想和我住在同一間房內?”唐韻蝶思及他方才在樓下那般猶豫的模樣就一肚子火。
  “啊?”南烈征立即惊呼出聲,“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我……我真是快受不了你的無理取鬧了。”
  “你是什么意思?”她立即反駁。她何時在無理取鬧了?“你也不想一想,咱們兩人非親非故,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你不怕被人說閒話嗎?”他可是好心地為她的名聲著想,她卻在那里無理取鬧,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怕什么?咱們又沒做什么虧心事,干嘛怕人家說閒話。”她冷嗤回道。
  “你!”真是气煞他了!頭一次見到這么不懂事、又惹人厭的女人。
  “怎樣?”唐韻蝶開心地仰著下巴看著南烈征。他那一臉挫敗的模樣,令她心情愉悅。
  南烈征一看到她的得意神情,心生一計,打算好好教訓唐韻蝶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刁蠻丫頭。
  他唇畔揚著一抹邪笑,揮開手中白絹扇,一步步朝她逼近,直到兩人之間的距离只剩半步,他這才停下腳步。
  “你……你要做什么?”唐韻蝶收起了臉上得意的笑容,故作鎮定地看著眼前的南烈征。
  “做什么?怎么,你現在可怕了?”南烈征故意在她的耳邊吐气說話,令她連忙往后退去。
  “我……我才不會怕你呢!你……你到底要做什么?”她想使自己狂跳的心平靜下來,卻無法辦到。
  南烈征自然可以感受到她不穩定的情緒,因為向來沒有女人可以抗拒得了他的魅力,于是更加靠近她。“你是否忘了一件事,我可是個男人,而我們兩人共處一室,難道……你不怕我對你怎樣嗎?”
  唐韻蝶聞言,呆愣地站在原地不動。“你會對我怎樣?”他的話是什么意思,她完全听不懂。
  “啊?”這會儿輪到南烈征傻眼了。
  她會不懂他的意思?還是她又故意在捉弄他?哼!他才不會上她的當呢!
  他以白絹扇抬起她的小巧下巴,以低沉极富魅力的聲音道:“你會不知道?別說笑了,就讓我親自來為你示范一下好了。”他隨即俯身以口含住她的紅唇。
  唐韻蝶因他的舉措而愕愣著,也因為他的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南烈征輕柔的吻著她的紅唇,以舌輕撬開她的唇瓣,与她甜蜜小巧的舌尖纏繞在一起,汲取她的甜美芬芳。
  “唔……”唐韻蝶因他高超的吻技而全身無力,立時酥軟地倒于南烈征的怀中。
  這是怎么一回事?為何她會目眩神迷、四肢無力、心跳加快呢?南烈征到底對她做了什么啊?
  南烈征吻了許久后,才离開唐韻蝶的紅唇,看著她眼神迷蒙、四肢無力的模樣,不禁輕笑出聲,“才不過一個吻,你就不行了?”
  唐韻蝶一听,輕蹙峨眉,撫著自己的紅唇,之后再伸手撫上他的薄唇。“這就是吻嗎?”
  她今日才知道何謂“吻”,而這种感覺,是她前所未有過的甜蜜、奇异感受,令她永遠也忘不了啊!
  南烈征立即皺眉問道:“你不知道這就是吻?”
  “嗯。”唐韻蝶難得柔順地輕點頭回答。原來吻是這么甜蜜,那他可不可以多吻她几次呢?
  南烈征万万也沒料到,這居然會是她的初吻,連忙往她的頸間輕嗅,結果她身上竟有著處子的芳香,她仍是處子之身?!
  他流連花叢多年,早可從女人身上的气味評斷出那人是否仍為處子,而他的推斷可從未失誤過。
  而唐韻蝶的思想獨立、作風大膽,令他以為她早已不是處子,而他也不是挺喜歡她,所以才沒多注意到她,自然也沒嗅出她是處子。
  如今他可后悔了,他向來不碰處子的,而他方才居然還將她的初吻給奪走,這下子他可能會因此而被她糾纏住一輩子。
  若要教他一輩子都栽在唐韻蝶的手上,那后果可是無法想象的凄慘。
  不成!他非得早日甩掉她才行。
  “喂,再吻我一次!”唐韻蝶連忙勾住他的肩頭!噘起紅唇,想要再次体會吻的甜蜜滋味。
  “什么?”南烈征心中大惊,“你在說什么呀!”要他再吻她一次?他才不愿意呢!天曉得她心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你的吻很溫柔,令我感覺很舒服,所以我想再体會一次那种感覺。”唐韻蝶十分開心,天真無邪地說出心中的感受。“啊?”南烈征皺眉,一把推開她的嬌軀。“別開玩笑了,打死我都不會再碰你一下的。”若唐韻蝶以他奪去她初吻為由,而要賴定他一輩子,那他豈不是玩完了?開啥玩笑!
  “啊?為什么?”她搞不懂,他方才不是十分輕柔地吻著她的嗎?怎么才一下子說變就變?
  就當南烈征想回答她時,耳邊傳來一陣敲門聲。
  “客倌,小的為你們送酒菜來了。”店小二隨即將酒菜端進來。
  沒一會儿,桌上便擺滿了各式珍肴。
  店小二正想退下离去時,唐韻蝶開口說話了。
  “喂!店小二,你給我過來。”她的語气火爆潑辣,令店小二不得不服從她的命令而上前。
  “姑娘,請問你有何吩咐?”店小二必恭必敬地問道,生怕一不小心說錯話,便會惹來一頓罵。
  “我要你吻我!”唐韻蝶語出惊人,立即引來房內兩名男人的惊呼聲。
  “什么?!”
  店小二和南烈征兩人异口同聲說道。
  “有什么好訝异的?我只是想試試看不同人的吻感受是否會不一樣?”唐韻蝶理直气壯地看著南烈征和店小二兩人。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呢!
  “姑娘,你就饒了小的吧!”店小二連忙向唐韻蝶跪下磕頭。
  “咦?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難道本姑娘不夠漂亮?我又不是要害你,為何要我饒了你一命?”唐韻蝶不敢置信地瞪視著店小二。
  “不不不!姑娘美若天仙,小的不敢褻瀆姑娘。”店小二畏懼地低垂著頭,不敢抬起來看她。
  “那你還在那砮唆什么?快起來吻我啊!”瞧他怕成那樣,真是沒用的家伙。
  “姑娘,我……”店小二的話尚未說完,南烈征便開口解圍。
  “夠了,你退下吧。”南烈征的話宛如救命仙丹,救了店小二一命。
  “謝謝公子,謝謝公子!”店小二連忙朝南烈征磕了几個響頭,然后起身迅速退离廂房。
  “喂!你是什么意思嘛!你不愿意吻我,那我找別人吻我不成嗎?”唐韻蝶立即將心中的不滿道出口。他到底是想怎樣?她又沒礙著他,他憑什么管她的事情?這教她如何心服。“胡鬧!”南烈征斥責她的無禮取鬧。
  她居然如此大膽,隨隨便便就向男人求吻,簡直把女人的臉給丟光了。
  “我才沒胡鬧!我只是想試試別人的吻是否會令我心醉神馳,你不吻我,難道我就不能找別人嗎?”
  “你可知道這种事只能對自己最愛的人才能做?這可是十分神圣的。”南烈征捺著性子好好教育她。
  “最愛的人?”唐韻蝶不解的問道:“那你為何吻我?我可是你最愛的人?”
  南烈征一听,心想完了,他根本是在自掘墳墓。
  這下子他可得多花些心思才能完美地解決這樁麻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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