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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瀚宇和草莓學妹的戀情吹了,草莓學妹休學到國外繼續學業,而一向開朗的瀚宇則极少再展笑顏,連活力都凋零不少。
  社團時間,清影來到女籃社,換上輕便運動衫,頭上如常扎著馬尾,短褲下修長白皙的雙腿羡煞其他的女社員。
  教練宣布今天仍是男女隊員共同練習,于是首先被挑出來擔任女子隊代表的清影自然又歸到男子隊那儿一起招呼聊天。
  待教練選好隊員,比賽隨即開始。
  男女各五名球員站好位置,由其中兩位跳球。
  清影面對的正是瀚宇,他朝她禮貌地笑了笑,卻沒有往昔的熱度。
  教練球一拋,瀚宇輕松一跳便將球挑至另一位男球員的手中。
  比賽的節奏非常快速,女社員被打得落花流水,根本跟不上男社員的速度。清影是勉強稍有表現的一位,她手腳俐落,為女子隊截了不少次球。
  此刻清影守的男社員又准備傳球,她快一步截了下來,轉身想傳給另一位隊友,卻不料一個眼誤,籃球直直往瀚宇身上砸去。
  “瀚宇……”球場上響起一陣呼喊。
  沒人相信球技一向杰出的瀚宇竟連這個球也接不住,還被球打倒在地板上,清影更是惊慌莫名。一下子,所有男女隊員和教練全部沖到瀚宇身邊關心他是否受傷。
  瀚宇昏迷不醒,教練馬上吩咐兩個男隊員抬著瀚宇往保健室去。
  清影強要跟去。
  “你來也沒用。”某個男隊員這么說。
  “人是我打暈的,我有責任。”清影堅持地跟在一旁。
  來到保健室,校醫卻不知閃到哪里去了,大伙匆匆將瀚宇放在一旁的床上。
  “讓他休息吧,這陣子他因為失戀,精神非常不好,睡個覺也許會好些。”男隊員就這么扔下瀚宇不管。
  人都走光,清影不放心,痴痴地留下守在瀚宇身旁。
  “對不起,對不起……”她為他蓋好被子,臉上滿是擔憂。
  雖說瀚宇是因為失去草莓學妹而心不在焉,連顆籃球都接不住,但清影還是覺得自己是罪魁禍首。
  “原諒我,我不是故意傷你的,全天下的人里,我最不可能傷害你……”見他憔悴的神態,清影的心整個擰了。
  她輕輕握住他的手,心疼地凝視瀚字的睡容。
  長久積存的愛戀傾巢而出,見四下無人,她低頭親吻他的手背。
  “我愛你。”
  “真的?”
  身后突然傳來一個极熟悉的語調。
  清影猛然轉身,卻見屏風后的床上正坐著沈傲泉。
  “你……你怎么會在這儿?”她忘了保健室根本成了傲泉專屬的休息區,那么方才的話,全都被他听進去了?
  雖然沒有道理,但她還是覺得惊恐,起身一步步往后退,返到瀚宇床位側方的牆上,再也無路可走。
  傲泉只是輕笑地看著她,笑意未達眼內,周身也是冰冷的气息。
  “你說……你愛他?”
  “我……”清影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渾身輕顫。
  傲泉走近病床上的瀚宇,不知從何處摸來一把薄薄的刀刃,將之貼靠在瀚宇的頸上。
  “不!”清影駭然,急急輕吐出一聲呼喊。
  “你舍不得他。”傲泉像是了悟地點點頭,而后將刀刃扔在一旁的床頭柜上,反向清影靠近。
  “你……”清影被逼入角落,“你想做什么?”
  傲泉不發一語,來到她身前,突然伸手揪住她的馬尾,逼迫清影仰頭迎向他。
  清影來不及發出呼喊,他的唇已貼附在她之上。
  這并沒有什么,她早是他的人,一個吻無所謂的。
  但他要的不只是一個吻。
  傲泉強橫地將清影壓臥在病床上,和瀚宇的病床僅隔一個屏風而已。
  “你到底想做什么?”趁著空隙,清影輕喊了句。
  此刻,傲泉已撩高她的上衣,只手甚至伸入她的運動短褲內。
  “不明白嗎?”他笑得极為邪惡,“我要你,此時此地!”
  “不!不行,我們已經分手──”清影瘋狂地掙扎,他明知道瀚宇就在隔壁,怎么還能動起這么下流的念頭?
  “分手?”傲泉輕笑,“我還一直猜不透為何你會想离開我,原來是為了他!”
  想起她的狡猾,傲泉的右手襲上她的胸使力一掐,清影緊咬住下唇,仍是逸出一聲痛呼。
  “不要這樣,求你。”她的淚落了下來,再也承受不住如此的難堪。
  “求我?為了他嗎?你不愿意讓他察覺你如此低賤的一面,是不是?”傲泉的怒气不降反升,語气卻愈是輕柔。
  “我不能……”清影哽咽著,“他是我唯一的希望……我不能夠……”
  “他是你‘唯一’的希望?”傲泉的力道下得更重,清影掙不開他的鉗制,淚落得更凶。
  “放了我,放了我……”她泣道。
  “你不要我的親近、不要我的錢,就是因為想趁劉瀚宇失戀之際,投向他的怀抱?”
  “我……”清影被說中了心里的想望,眼睛猛然睜開。
  她含淚的姿態楚楚動人,但不是為他,而是為著屏風后的劉瀚宇。
  傲泉不能忍受這一切,心里的暴怒更甚。他粗魯地扯下清影下身的遮蔽,僅是拉開自己的拉鏈便進入她。
  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不顧她的抗拒,傲泉再次強要了她,就在保健室里,就在……瀚宇的身旁。
   
         ☆        ☆        ☆
   
  一切全都亂了。
  草莓學妹的离開,教清影對瀚宇重燃愛慕之心。
  雖然自己的身体已不再純洁,但她仍抵擋不了親近瀚宇的想望。
  因為……愛。
  那天在保健室里,傲泉強迫她接受他的侵占,當時她雖然覺得身体遭受到凌辱和迫害,但下意識地,她咬緊雙唇,盡可能不發出任何聲音吵醒瀚宇,這逼得傲泉更加生气,也更加絕望。
  傲泉終于接受清影的心里沒有他存在的事實。
  從此,兩人一刀兩斷,再無瓜葛!
  時序入秋,后山上滿是繽紛的落楓,清影和瀚宇在楓道上散步。
  方才她自教室的窗戶望見瀚宇往后出去,顧不得上課時間將至,她連忙沖到一樓,急急追上他,兩人便一同蹺了這堂課。
  瀚宇一直靜默不語,只是淡淡地笑著。
  走了好長好長的一段路,清影很想打破沉默,但不知怎么的,說話的力气似乎在這一刻全部消失了,腦子也挖不出任何合适的話題。
  瀚宇改變了行進的方向,又轉回學校的后門去。
  他想回去了嗎?清影惊慌地猜測,她就要白白浪費這次机會了?
  走到后門,望著高高的鐵門,瀚宇開口了,“在這里,我接到了自己的初戀。”
  清影不解的望向他,“什么?”
  瀚宇溫柔地敘述著,“我的初戀──你見過的草莓學妹。那時,她就是從后門上掉下來,而我接住了她……”他的目光像在遙想過去,卻不知清影被他傷了心。
  “你和她……不是分手了嗎?”她惶惶的問。難道瀚宇還挂記著草莓學妹?那她怎么辦?
  瀚宇不答反問,“你和沈傲泉也在最近分手了,難道你不曾想過他?”
  “我……”清影說不出話來。她和傲泉根本不是正常的情況,這一切怎能說得明白呢?
  沒錯,与傲泉分手后,她當然有几次想起過他,但很快就教她硬生生地截斷思緒,因為她愛的人不是傲泉,她該“想”的人是瀚宇才對。
  “你還是會想著他,對吧?”瀚宇說。“我不明白你和他為何要分手,但兩個曾經交心的人,要忘記彼此畢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我和他不适合。”清影只能這么回答。
  “是嗎?”瀚宇陷入思考,“适不适合的确是個很大的問題。但我以為像他那么愛你,而且依照他喜歡掠奪的個性,他沒道理會放開你。”
  听見“愛你”這兩個字,清影震了震,仍舊選擇回避。“你呢?你那么喜歡草莓學妹,又為什么放開她?這是不是表示你愛她不夠深?”
  “相信我,我已經后悔了。”瀚宇扯出一個藍色的微笑,“我不想她痛苦,卻忘了放開她之后,痛苦的會是自己。”
  那么,放開她的傲泉,此刻亦是同樣的心情嗎?
  清影搖搖頭,試圖阻止自己再想到過去的情人。
  瀚宇突然喚住她,“幫我個忙吧。”
  “什么?”
  “那個。”瀚宇的下巴朝三樓的方向揚了揚,透過窗戶,就見傲泉正居高臨下地瞪著他們。“看在你和他有交情的份上,你幫我多開導開導他,說我和你只是普通朋友,他不用老把敵意和嫉妒放在我身上。”
  清影為瀚宇那句“普通朋友”而涼了心,強撐微笑,“是你多心了。我和他已經分手,他不會為了我而吃你的醋的。”
  “是嗎?”瀚宇若有所指地回答,而后留下清影逕自离開。
   
         ☆        ☆        ☆
   
  听說傲泉另外交了新的女朋友,同學年另一位冷艷型美女。
  一開始听到這消息,清影有陣不舒服的感覺,像是某种失落感或遺棄感什么的,但她強迫自己不准多想,只能把心思放在瀚宇身上。
  雖然瀚宇對她的情意毫無所覺,也似乎沒打算与她成為情侶,但她仍不放棄對他的感情。為了更接近瀚宇,她找來盛青幫忙。
  “你終于想開啦?現在明白還是‘身体健康’的男人比較有保障,對嗎?”盛青調侃她。
  “找你幫忙,你扯這個做什么?”清影輕咬下唇。
  “喲,我調侃一下都不成嗎?當初早叫你放棄那個‘病號天王’你不听,現在再來找我幫忙接近瀚宇,我就不能利用這個机會端端架子嗎?”
  “你幫是不幫?”清影抿緊唇,美麗的容貌頗有冶艷的風情。
  “幫,女王陸下的旨令,微臣豈敢不從。”
  盛青一點時間都不浪費,當晚就拉著她前去瀚宇家。
  瀚宇一身輕便地開門迎客,見是盛青和清影,他愣了一下,倒還是笑臉相迎。
  “怎么會想到來找我?”
  “無聊啊。”盛青大剌剌地領著清影進門,來到客廳,眼見瀚宇房門沒關,又拉著清影往瀚宇的房間去。
  “不好吧。”清影低嚷著。畢竟是進入自己心儀對象的房間,她的羞怯是一定的。
  “笨,要想得到瀚宇的心,就得先知道他的底細啊。”盛青如此回答。
  瀚宇端著茶具隨后進來,兩人又恢复安靜。
  “怎么這么亂?平常你房間不是這樣子的。”盛青首先開口問。
  “正在整理一些舊東西。”瀚宇笑將一杯開水遞給清影。
  清影臉色微紅,接過開水輕啜了口。溫溫的開水潤澤了她的心,鼻間嗅著瀚宇房里特有他的气味,感覺就像被他擁抱一樣。
  “這是什么啊?你一個大男人,房里竟有這种絨毛娃娃。”盛青捉起身旁一只長約五十公分的黃色米飛兔,滿臉惊怪。
  瀚宇臉色黯了黯,“那是草莓的。”
  提到草莓學妹,气氛倏地尷尬起來。
  清影頓時想到傲泉的房間內,一樣有著她未帶走的物品。傲泉會怎么處置那些東西呢?
  她陷入思考,盛青則突然輕咳一聲,暗示她難得來瀚宇的房間,可得好好花心思了解瀚宇,別顧著發愣。
  清影回神,淡笑起身走向書桌,隨手拿起一個覆蓋在桌上的相框,試圖轉移話題,“這相框裝著誰的照片?怎么覆倒了也不拿起──”
  一拿起來,上頭赫然就是草莓學妹的笑臉,旁邊還有瀚宇留下的親筆字跡。
  上頭寫著:草莓草莓我愛你。
  這下子尷尬和靜默達到最高點,盛青瞪了清影一眼,罵她哪壺不開提哪壺,清影也滿腹委屈。
  瀚宇房里全是草莓學妹的陰影,她的進駐反像是格格不入的外人。
  那种隔閡感令她覺得難受,清影強撐起一個微笑,“對不起,我臨時想到家里有事,先走一步了。”語畢,她再也受不了心里的難過,飛奔离開。
   
         ☆        ☆        ☆
   
  事情究竟怎么會走到這一步的?
  回到家,面對又在吵鬧的父母,清影數度想居中調解,仍是無效。
  心里的怨怒爆發,她真恨不得自己未曾來到這世上,未曾生在江家!
  甜蜜的表相破裂,她再也沒有力气假裝。
  現在,瀚宇的心里沒有她,傲泉又有了別的女人,她已是兩頭落空,什么都沒有了。
  清影不理會父母,一進門就跑回二樓的房間,難受的感覺猶不止,逼得她沖到廁所去干嘔一陣。
  為什么同樣十七歲的年紀,她的青春就是比別的女孩來得复雜和混亂呢?
  誰來救她脫离這一切?
  才洗把臉,惡心的感覺再度涌上來,對著洗手台,清影又是一陣干嘔。
  怎么回事?只是心情上的難過也會影響到身体嗎?她從來沒有這毛病的呀!
  斜斜歪歪的躺回床上,手机突然響了。
  “喂?”她撫著腹部,仍覺得胃部不甚舒服。
  “我系雨啦。”
  “什么事?”
  “跟你借錢。”
  “多少?”
  “一万有沒有?”
  “一万?!”清影擰眉。她的存款雖已達到七位數,但一万元對于一個高中生而言,仍不是小數目。系雨借這么多錢做什么呢?
  不待她問,系雨就回答了,“到底有沒有?小芳怀孕了,RU486還沒開放,她怕吃了會血崩至死,就找大家幫她湊錢墮胎。”
  手机至清影的掌中掉落至木質地板上,撫在腹部的左手開始發抖。
  “不,不會的,不曾這么巧的。”她搖搖頭,對于地上手机傳來系雨的叫喚听而不聞。
  不會這么巧的,她不相信自己會落到這种地步。
  已經与傲泉分手近兩個月,最后那几次他都有戴保險套啊!
  清影恐懼地雙手奮力捶打自己的腹部,“不是的,不是的!我沒有怀孕,永遠不會的……”她還念著瀚宇啊!她怎么能夠在這种情況下,帶著傲泉的孩子去親近瀚宇呢。
  某個詛咒般的聲音又在遠方飄蕩著──
  你种的因,已經結出意想不到的果,我等著看你的下場。
  “不!”清影掩耳大吼。
  手机那頭,系雨早已斷線。
  “不──”她凄厲地哭號。為何命運要如此待她?
   
         ☆        ☆        ☆
   
  約了傲泉到植物園走走,清影猶疑再三,先開口的人反而是傲泉。
  “難得你會約我。”
  清影綻開一個笑容,“你怎么這么說呢。”她強裝天真的語气,“雖然我們分手了,但交往的時候,你總是待我很好,想想這份情誼畢竟令人難舍,沒事我們也該多多聯絡……”
  “分手快三個月才這么說,不免令人怀疑你的誠意。”
  清影干笑,“你……我在你心中的評价一定跌得很低了吧?”
  傲泉雙手插在口袋,賞視著園里的美景,“被利用的滋味并不好受,但我們當初的協定本來就只限于肉体与金錢的關系,我是不能怪你心里想著別的男人。”
  話雖如此,但清影明白男人最忌諱“綠云罩頂”,所以傲泉定是為了維持尊嚴而沒有對她惡言相向。
  她低頭絞玩手指,微風輕拂,揚起她的長發,傲泉忍不住伸手為她攏齊發絲。
  光是這個動作,她便知傲泉待她仍是有情的。
  “想說什么就說吧,有什么我能幫忙的,直說無妨。”他道。
  “我……”見他如此溫柔,清影更是說不出話來。
  半晌,她只能挑一個最安全的話題做開頭,“你的工作室……生意還不錯吧?我听說全校一半以上的男同學都買了你最新設計的游戲軟体,所以這產品一定很暢銷,你一定進帳不少……”
  “是為了錢嗎?你要多少?”他挑明了問。
  “不是,我不缺錢,只是……”見他明說,清影也不好再遲疑。“最近班上有個同學怀孕了,她向大家籌錢墮胎,這件事帶給我很大的震撼。”
  “墮胎?”他雙眉交錯。
  “你……不贊成?”
  “當然。”傲泉和她一起落坐于一旁的公園椅上,“墮胎對女人是很大的傷害,當初我抱你的時候,几次沒戴保險套,也是算准了你的安全期,就是為了避免你怀孕。”
  “你不想要孩子?”
  “沒有男人會不想要自己的孩子。”他瞥她一眼,“而且我已有足夠的經濟能力共建构一個家庭,有沒有孩子對我而言并不是什么難題。”他頓了頓又道:“當初我們的關系定在交易上,我本來就沒資格搞大你的肚子,再說如果你現在怀孕,未來的生活勢必會被孩子絆住,無法發展屬于你自己的事業与理想,這對你并不公平。”
  她不知道傲泉竟考慮得如此周全,心里隱隱開始擔憂。
  “但如果我真的怀孕,你說,我該為自己的理想打掉孩子,還是把孩子生下來。”她有些恐懼的問。
  傲泉斂去閒散的態度,一臉正色,“如果你怀的是我的孩子,那么我建議你最好別想到‘墮胎’這兩個字。”
  “但你說我還年輕,有自己的事業与企圖心要去打拚實現──”
  “你要殺別人的孩子我不管,但若是我的孩子,就算你才十七歲,我也不允許你打掉他。”
  “你有雙重標准!”
  “男人都是自私的。若你真的怀孕了,我的建議只有一個,那便是讓你休學,我們結婚,你的未來就是擔任我的妻子。”
  “不!”她才十七歲,不想那么快被綁入家庭,更何況有了父母鎮日吵鬧的前車之鑒,她怎么可能還會愿意陷入婚姻關系里!
  “你怀孕了?”傲泉眼睛危險地眯起。
  “沒有。”清影迅速回答,神色鎮定。
  “沒有最好。我已另有女友,也不希望事情這么麻煩。”
  清影咬唇思考著。她要打掉孩子,一定要,否則她將沒有未來,也不能去接近心愛的瀚宇……
  “雖然已被你利用過一次,但我希望這一回你沒有對我撒謊。”傲泉輕輕抬起她的下顎,“事關生命,如果你讓我發現你墮掉我的孩子,那么不管我們是否分手,我會一直追著你不放,直到你還我一個孩子。”
  他危險的承諾著,這亦是清影最害怕的情況。
  “我沒有怀孕,沒有。”清影微微抖嗦,剎那間憶起上一回惹怒傲泉的下場。
  他說到做到,而她不敢奢望自己的運气會比別人好。
  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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