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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海恬……哦……海恬……你大腿好細、胸部好美,哦,海恬,我的女神……海恬……”
  不斷呼喊著金海恬的名字,奕南如夢般微笑摟著棉被又摸又親,他好夢正甜,夢里的地正實現他的春夢,和金海恬在翻云覆雨,然而卻好像一直有人在騷扰他的鼻孔似的,弄得他不舒服极了。
  “海恬,哦,海恬,哈哈哈,你別摸我鼻孔了,好痒……好痒,好痒哦——哈——哈啾!”
  奕南終于打了個噴嚏,巨大的噴嚏赶走了睡神,他睜開意猶未盡的睡眼,渾身的熱情消失殆盡,他的海恬……原來只是場春夢。
  “你總算醒了,三哥。”中中怨忿地看了他一眼。“人家足足叫了你半小時耶,你也太豬了吧。”
  “哇!”听到無聲無息飄來的聲音,發呆中的奕南嚇得連人帶被飛跳起來,中中這小丫頭什么時候進來的?還趴在他床上,搞什么鬼嘛!
  “中中!”他咬牙切齒的瞪著她,原來是中中!是她在騷弄他的鼻孔!
  該死的!還有什么比活生生打斷一個男子漢的春夢更殘忍的事?
  中中不理他的抗議,繼續數落道:“還有,三哥,你發情的樣子還真惡心又難看耶,你這樣,金姐姐會喜歡你嗎?”
  “中中!”奕南又是一聲怒吼,被未成年的妹妹看到自己發花痴的樣子可不是好玩的,中中太過分了,怎么可以擅入他的房間?
  中中輕快的拍了拍她三哥的肩,寬宏大量的說:“好了,我就不追究了,你快起來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中中,你到底叫我起來干么?我凌晨四點才睡哪。”他痛苦的抱著頭,真是慘無人道,沒睡飽就被叫起來是人和的折磨。
  “喏,這束花給你!”中中扳開他的手,不由分說的把一大束紅玫瑰塞進他手里。
  霎時玫瑰抱了滿怀,奕南豎直濃眉,忍不住訓斥道:“中中,你完了沒?玩夠就把花抱出去,我——要——繼——續——睡!听清楚了沒有?”
  中中平時還算滿可愛的,可是搗起蛋來就形同小惡魔,沒事把花抱到他房里干什么?他真的快抓狂了。
  “你不能繼續睡,你要送花去給盧姐姐,”她又把他拉了起來,她恍如正義使者,一臉神圣頭頂光環地道:“因為今天是盧姐姐生日,你要代表我們一家五口去送花!”
  奕南一愣,生日?今天是小詠歌的生日嗎?
  他怎么……怎么給忘了?
  哎哎,大概是最近和金海恬打得火熱,這是他個人的說法,所以紅塵俗事都一概記不得。
  “今天是十二月三十一號?”他沒忘記詠歌的生日在每年的最后一天。
  當初她進社團時,年紀小得不能再小,所以他才會戲謔在她名字之前加個小字,沒想到后來大家也都跟著他這么叫,甚至連AB酒吧的老板也是這么叫她。
  現在,小詠歌不小嘍,過了今天就是二十四歲了,哇,想想也真惊人,他們相識居然堂堂邁入第六年。
  “對!沒錯,今天是十二月三十一號。”中中見他不致太离譜,也有絲高興。“你快換衣服送花去,別讓別人捷足先登了,今天你要當第一個送花給盧姐姐慶生的男人!”
  奕南不以為然的笑了出來。“誰會捷足先登呀?別開玩笑了。”
  “總之,你赶快去送花就對了。”中中直接作結論道。
  唉,只有她三哥這個傻瓜以為盧姐姐都沒人追,据她所知,從他們兩個大學時代到現在,想追盧姐姐的男人非但一大把,還多得數不清。
  不知也是种幸福吧,知道准嚇死地。
  幸好現在她大哥、二哥、小哥和她決定了,他們要助盧姐姐一臂之力,因為他們再也看不下去了,她三哥這只呆頭鵝与不知道什么時候會開竅,他們真怕哪天盧姐姐等得不耐煩一走了之,到時候她三哥就后悔莫及嘍。
  “不去,我不去,要去你去吧。”奕南直截了當的拒絕。
  送花給詠歌?這舉動太惡心了,都那么熟了還送什么花?肉麻兮兮的,他做不出來。
  “我去?”中中不悅的指著自己。“三哥,我待會還要上課耶,難道你希望我曠課?”
  “沒錯,如果中中曠課,在天之靈的爸媽也不放過你,奕南。”
  奕東威嚴的聲音傳來,人也跟著轉了進來。
  奕南再度嚇得魂飛魄散,他今天是做錯了什么,他的兄妹干嗎輪流來嚇他?
  他求饒的看著奕東。“拜托,老大,詠歌過生日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你們也別這樣好嗎?”
  “別說了,總之你赶快送花去給詠歌就對了。”奕東不容反駁地把奕南從床上拉起來,打開他的衣柜,選了套帥气無比的西裝扔給他。“去換上!”
  “穿這個?”奕南瞠目結舌,要他去送花已經很勉強了,還要他西裝革覆的,小詠歌的地位什么時候變得那么重要了?
  他在奕東与中中的監視下進盥洗室換了衣服,走出來時還挺人模人樣的,挺拔的他,穿上西裝益見頎長。
  奕樂滿意的點點頭。“很好,老紀已經發動車子在樓下等你了,快下去吧。”
  他押著奕南下樓,中中蹦蹦跳跳的尾隨其后。
  見他們三人下來,奕西擱下手中的咖啡杯對奕南打气道:“奕南,你穿這樣很帥气哦,加油。”
  奕北頭也不拍的看著報紙財經版,諷刺地道:“把花送到人家手里最重要,否則穿龍袍也沒用。”
  “三少爺,要送花去給詠歌啦?”在忙著烤吐司、煮咖啡的芳嫂連忙抬頭給他和藹熱切的一笑,“記得約泳歌上來吃晚飯,我准備了好多菜,都是她喜歡吃的。”
  “你約不到詠歌就不要回來了。”奕東又獨裁的宣布。
  中中也狐假虎威地揚聲輕哼,“沒錯!沒有盧姐姐一起回來,我們不歡迎你!”
  見鬼!奕南傻眼的看著這一幕,這是什么情況?
  逼上梁山哪,才七點耶,就叫他去送花,他這行為會不會太蠢了一點?
         ※        ※         ※
  盧詠歌慌忙從被窩中跳起來,七點!
  慘了,她就知道自己會遲到,昨天半夜發生在永和的一場槍擊案,五死三傷,讓警方和他們這些記者忙坏了。
  情殺,因為求愛不遂就殺害女方全家及無辜路人,她真搞不懂現在的男人是怎么回事,這么軟弱、這么偏激,愛情稍不如意便動輒喊殺砍打,這個社會真的變了,好男人也快絕种……
  算了,不想了,身為社會新聞記者的她,如果每天想這些事情准會發瘋,因為這些寫實的社會案件根本層出不窮,天天在發生嘛,如果她有時間為死者傷著悲秋,還不如花腦力將報導寫得更犀利來警惕人心。
  迅速換好衣服,她的直發只要稍微梳一梳就俏麗有型,這頭從未燙過的秀發是她的驕傲,還曾有廣告商想請她拍洗發精廣告哩,只是她婉拒了,她對當明星沒興趣,也不習慣,炫耀的舞台不屬于她,她喜歡跑新聞的平實生活。
  “叮咚——”
  門鈴響起,盧詠歌有點意外,什么人這么早來按門鈴,管理員嗎?她對鏡中的自己一個苦笑,糟糕,難道她又忙得忘了繳管理費?老是要麻煩管理員上來收,還真不好意思。
  從皮夾里抽出一千三百塊奔到門口,她拉開大門就聞到一陣扑鼻香气,好嗆人的玫瑰香。
  万花叢中露了一顆頭,盧詠歌惊訝的睜大眼睛。
  “奕南?”他還穿西裝,這么正式?
  “生日快樂。”奕南微微一笑,把美麗的花束送到她手中。
  雖說是被逼著來的,其實他自己也有點想見詠歌.几天沒見了,這星期她忙,他也忙,她理所當然是忙著跑新聞,而他則是忙著上班、忙著補回自己過去的浪蕩,沒空找她閒混。
  當然,他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對詠歌的想念很奇怪,他們是哥儿們嘛,自然要常相牽挂嘍,他會想她也是應該。
  “謝謝。”盧詠歌怔忡地接過花束,無法言喻的感動由心底暖起,奇怪,她竟不敢去看他的表情,猶如五年前在沙灘遇溺他摟住她的肩時一樣,她的耳根子火速燒紅起來。
  連她自己都忙忘了,他竟記得她的生日,還那么早跑來送花給她,他對她,也不是全然無心的不是嗎?
  或許就是這一點點有心讓她狠不下心來放棄他吧,她始終在等他,無論他多花心、多聲名狼藉、多不在意她的存在,她對他的等待不曾變過。
  想到這里,盧詠歌心頭一熱,不由得由花叢中抬頭看他。
  她那對烏黑閃亮的眼眸溫柔的射向他,奕南一怔,他的心猛然一跳,為了赶走這份突如其來的不自在,他下意識的哼了哼,“詠歌,晚上到我家來吃飯吧。”他說得粗里粗气。
  他沒忘記若沒約到她,自己也不必回家的事實。
  “好……好呀。”她也答得七零八落,心猶自怦怦跳著,搞不懂自己在忐忑些什么。
  “那我先走了。”奕南不等她回答,也不等電梯便行色匆匆的從樓梯間走了,因為他已經別扭得要死,再不快离開詠歌的視線,他怕自己會溺死在她那前所未見的難得溫柔中。
  為了詠歌而心跳?有沒有搞錯呀?這是怎么一回事?
  他——屠奕南,竟會為了盧詠歌而心跳?
  嘖,不對勁、不對勁,大大的不對勁,他真要去做個心肺檢查了,看看自己的心有沒有問題,沒事亂跳,該打。
         ※        ※         ※
  經過忙碌的一天,奕南正忙得起勁,晚上還打算留下來与部內同仁一起加班,奕東卻走進辦公室。
  “你可以下班了,奕南。”他對奕南這几天來的表現很滿意,可是除了在事業上長進之外,他這個長兄如父的大哥認為奕南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奕南精神奕奕的整理著文件,說真的,他這輩子還沒這么充實過。“老大,我要留下來加班,不必等我了,你自己先回家吧。”
  奕東直接道:“不必加班,你要去接詠歌到家里來吃飯。”
  “接她?”早上那种別扭的感覺又浮上心頭,奕南直覺地抗拒這份差使。“不必了吧,她又不是沒來過我們家,有什么好接的?”
  “讓壽星自己孤零零的到家里來未免太沒有禮貌了,奕南,你是該去接詠歌。”奕西也微笑地步入奕南的辦公室,顯然他与奕東是站在同一條陣線上。
  “你們今天是怎么回事,對詠歌這么熱情?”奕南桃挑眉。“要我送花,又要我接她來家里吃飯,她又不是我女朋友。”
  對于奕南動也不動的態度,奕東索性大步走過去,從辦公桌后將他推了出來,抽走他手中的文件擱在桌上。
  “總而言之,你現在馬上去接詠歌就對了,老紀已經發動車子在大樓下等你了。”奕東不容置喙地說。
  奕南翻了個白眼,又來了,他大哥就只會來這招,赶鴨子上架。
  但他知道若自己死都不去,他們也是跟他耗定了,為了不讓自己寶貝的青春就這么白白的流逝,他還是屈服吧,去接一下小詠歌不會死的,畢竟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不是嗎?
         ※        ※         ※
  寬敞的賓士里彌漫著一股尷尬气氛,老紀頻頻從照后鏡偷覷盧詠歌的表情,一路上見她臉色不曾變過,這才稍稍安心了一點。
  哎哎,三少爺這個也太過分啦,來接詠歌小姐居然睡著?難道他不知道他這樣會多傷女孩子的心嗎?尤其今天還是詠歌小姐的生日,這樣對待壽星也太沒禮貌了吧,這孩子喲……
  事實上,奕南沒有睡著,他是在裝睡。
  奉兄之命不得不去接盧詠歌的他,為了表達自己對她的滿不在乎,所以他故意裝睡。
  他想不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過去他与詠歌像哥儿們的,彼此可以互拍肩膀稱兄道弟,那份融洽跑哪里去了?
  都怪他大哥,沒事命令他送什么花給她嘛,弄得他現在尷尬兮兮,居然要以裝睡來度過兩人的獨處時間,好遜的伎倆。
  好不容易,老紀終于將車駛進屠宅夾道,奕南适時地“醒來”,他打了個大哈大,意猶未盡的上演著恍惚表情。
  “哦,到了,怎么這么快?”他迷糊不已的說:“哎呀,我竟然睡著了,真是太离譜了,可能是工作太累了吧。”
  “待會進了門,你可以繼續睡沒關系。”盧詠歌看了他一眼,索性大方的這么說。
  她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回事,一下子熱情的送花給她,又殷勤的來接她下班,可是在車上他居然裝睡,兩人連交談一句都沒有,這跟他早上在她家門口那落荒而逃的舉止有著异曲同工之處。
  奕南繼續數落道:“我确實好累呀,你也知道家大、業大,我大哥、二哥和奕北又不成材,屠氏全靠我一個人苦撐著,算了,自己兄弟嘛,我也不想跟懶散的他們多計較些什么了,還是獨自默默的承受吧。”
  盧詠歌又看了他一眼,很明顯的擺明了她不信他講的鬼話。
  “哈,我開玩笑,你當然不會當真不是嗎?”奕南打著哈哈,為了化解兩人之間的詭譎气氛,他還重重打了她一記。
  盧詠歌沒多說些什么,任由他耍寶,可是她卻敏感的感覺到,他們之間那份“兄弟”情好像有了變化。
  老紀停下車之后,兩人相偕進門,奕南立即愉快地揚起聲大喊,“我們回來嘍!”
  總算不必再跟詠歌獨處,現在他任務達成,他們總可以放過他了吧,接下來重頭戲——晚餐,想必情況會好一點,起碼中中這只小麻雀就會聒噪個不停,不怕冷場。
  可是,客廳里連半個人影都沒有,餐廳更是靜悄悄,芳姐說她會煮一大堆詠歌喜歡吃的好菜,可是卻連一道菜的影子都不見。
  “奇怪,人跑哪里去了?”奕南在空蕩蕩的餐桌上發現一張留言,他隨口念道:“奕南、詠歌,我們在游泳池畔旁用餐,你們快來,全家人上。”
  他一臉莫明其妙的拿著紙條,怪了,這些人在搞什么,跑到游泳池畔去吃晚餐?有沒有搞錯,現在是十二月耶,外頭冷得很,他們真是瘋了。
  “他們在游泳池畔?”盧詠歌不以為意。“那我們去找他們吧。”
  沿著花木扶疏的石板小徑,他們走到游泳池畔時,就見池畔旁擺著一張小的長型餐桌,兩頭各有一張餐椅,餐桌舖著美麗的桌布,牛排大餐熱呼呼的,有紅酒佐餐,還有盧詠歌喜歡的法國面包和濃湯,最重要的,還有造型优雅的澄色蜡燭正在燃燒。
  奕南瞪大眼睛,搞什么飛机,這簡直就是燭光晚餐。
  “人咧?”他又發現壓在餐桌上燭台下的另一張紙條,他念道:“我們剛剛全吃飽了,你們慢慢享用吧一一這什么跟什么?叫我約你回來,又全部跑掉,惡劣!”
  看著他念紙條時那臉的匪夷所思及不敢相信,盧泳歌終于明白這是怎么回事了。
  老天,她還真是后知后覺哪,所有人都避開了,大家在替她制造和奕南單獨相處的机會,真難為他們了,這么用心。
  “既然大家都吃飽了,換我們兩個吃吧。”她大方的落坐,大家一片好意,她不好辜負,雖然她不認為吃一頓燭光晚餐,就可以讓他們的感情有什么大躍進。
  “也只好這樣。”奕南咬牙切齒的說。
  盧詠歌气定神閒的開始切送牛排入口,奕南也餓得無法多計較什么就開始吃。
  然而撇掉被愚弄的前提不說,說真的,芳姐的牛排煎得沒話說,還有這瓶陳年紅酒也醇得讓人想醉,法國面包烤得剛剛好,沙拉也美味极了。
  奕南總算因食物的美味而稍稍緩和臉上的菜色,然而他還是對他的兄妹們甚有微詞。
  想想,早上他才因為送花去給詠歌,而弄得自己莫明其妙落荒而逃,現成他們又安排他和詠歌吃燭光晚餐,什么意思嘛!
  吃到一半,他的手机響起。
  “嗯,屠奕南。”他按下通話鍵,想來是他那群捉弄他的兄妹要來贖罪了,不過他不會原諒他們的,太可惡了。
  “奕南?”一個不确定的性感聲音傳來。
  听到如此性感的中低女聲,奕南不由得精神為之一振。“你是……”他感興趣的微揚嘴角。
  “我是金海恬。”對方柔柔的說道。
  “海恬!”奕南樂得叫了出來,他把手机號碼給她都几百年了,她總算打了第一次。
  金海恬輕言軟語地說:“我人在机場,正准備飛去米蘭走秀,你要過來陪我喝杯咖啡嗎?”
  他忙不迭答應。“當然!”佳人首次邀約,焉可錯過?他死都要去。
  “那就待會儿見,我在二樓咖啡吧等你。”金海恬切斷了電話。
  喜孜孜地結束通話,奕南一抬頭就和盧詠歌的澄亮大眼對個正著,他的心髒又是陡然一跳,他怎么有种自己背叛了她的奇怪感覺?
  嘖,別想太多,大概是因為今天是她的生日,這里又沒有別人在,若他這樣溜掉好像太過分、太重色輕友了,所以他才會有那种不對勁的背叛感。
  可是男人本色,他想詠歌了解的,更何況叫他繼續在這里跟她享用燭光晚餐也很奇怪,他們又不是男女朋友,要這些情調也沒有用,他還不如到机場去陪金海恬,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机會哪……
  “小詠歌……”他清了清喉嚨開口了。
  “沒關系,你去,我了解的。”盧詠歌不等地開口便主動說。
  “你真的可以了解,不會生气?”奕南問得小心翼翼,可是奇怪了,听到詠歌說“了解”兩字他并沒有感覺很爽,反而心頭沉甸甸的,一點都不輕松,他怎么好像……好像不怎么想去赴金海恬的約會?
  她淡淡地道:“我知道你在追求金海恬,當然要以她為重,你快去吧。”
  奕南故意咧嘴一笑,笑得悅然非凡。“你真是我的好哥儿們呀,這么了解我,那我走嘍。”
  他丟下餐巾,故作愉快的离開了。
  為了赶走心中那份濃得化不開的奇怪气氛,他說什么也要去机場見金海恬,他要确定自己還是喜歡。重視金海恬的!
  他本來就是喜歡金海恬的,至于詠歌,他是因為在她生日拋下她一個人太沒義气了,所以稍稍對她有些抱歉而已,就是這樣!
  奕南离去后,看著滿桌佳肴,盧詠歌已了無用餐心情。
  偌大的游泳池畔只剩她一人,她露出落寞的神情,無論怎么苦心安排都敵不過金海恬一通召喚的電話,她真的無話可說。
  望著在月色下干淨無比的池水,她心想,游個泳吧,反正也沒人在,或許冰冷的水能沖醒她的心,讓她永遠記住這一晚,好在未來的日子里漸漸少愛奕南一點。
         ※        ※         ※
  “三哥在做什么呀,怎么跑人了呢?”中中不解的死命從望遠鏡里張望。
  “該死!太過分了。”奕東咬牙切齒,差點沒破窗而出,會阻止奕南那超過分的行為。
  “奕南還是沒有看出他自己的心意。”奕西包容地說。
  “他已經沒救了。”奕北皺起眉宇,對于奕南那近情情怯的怪异情結,他可以理解,但不苟同。
  奕東恨恨地說:“枉費我們為了他,特意大餐也沒吃就躲到這里來為他們制造机會,這小子太不知好歹了,居然跑掉,他究竟置詠歌的顏面于何地?過分!太過分了!”
  這是屠宅的小閣樓,視野极好,可以將整個屠宅四周都看得一清二楚,因為他們選擇這里做為偷窺的基地,原以為會看到什么“好料”的,沒想到看到一個讓他們所有人都跳腳的結局。
  “唉,看來三哥還是不喜歡盧姐姐。”中中幽幽地說。
  奕北嚴厲的看了她一眼。“你懂什么?”
  奕北不認為奕南不喜歡詠歌,相反的,奕北認為他相當喜歡她,几年來,詠歌在奕南身邊不曾离去,他們同進同出的,她几乎已成屠家的一分子,對于這樣一個常伴他左右的好女孩,奕南怎么會沒感覺,他只是蠢得以為自己喜歡夜夜笙歌的浪蕩生活罷了。
  “咦?盧姐姐在做什么?跳進水里去了,哇,不得了,盧姐姐要自殺!”中中睜大眼睛,捂著嘴大惊失色。
  奕東皺著眉。“笨丫頭,有人自殺還先游個兩圈的嗎?她是在游泳發泄。”
  “現在是十二月,水可是很冷的。”奕北哼道。
  “那我們快去阻止盧姐姐呀。”中中急道。
  “不成。”奕西沉吟的說:“詠歌的倔強我們大家都知道,否則她就不會等奕南五年而倔得不愿開口先說她愛奕南,我們現在下去不是讓她難堪?”
  “沒錯。”揚起一道眉,奕北也認為如此。
  “那怎么辦?盧姐姐好傻呀。”中中心疼道,除了芳姐,她最親近的女性就是盧姐姐和欣欣了,她可舍不得她們受苦受難。
  “就讓她游吧,但愿她明天不會感冒。”奕北酷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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