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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半年后
  這半年來風起云涌的商場上出現一位拼命三郎,之所以人稱拼命三郎,乃因他在家族企業中排行老三的緣故。
  想當然耳,這個跌破眾人眼鏡,每天西裝革履与眾人開會,現在號稱屠氏棟梁的奇葩就是屠奕南。
  奕南在半年之內對屠氏集團的貢獻是有目共睹的,甚至他盡職的程度還讓向來對屠氏最放不下心的奕北忙里偷閒到馬爾地夫度了兩次假,由此便知他是如何盡心盡力的投注心力于屠氏集團了。
  “副總裁,您要的檔案找到了。”他的秘書趙文綺端庄的走了進來,手里拿著檔案夾,眼睛卻痴迷的看著他。
  大家都說她上司從前是位花花公子,可是她真的很難相信這個流言,她自小在加拿大長大,一回來就考進屠氏集團擔任副總裁秘書的職務,她從沒看過她上司出人聲色場所,也從來沒有什么女人的名字与他有牽連,這樣优質、認真、負責的新好男人怎么可能會是花花公子?
  “擱在桌上就行了。”奕南頭也不抬的回道,今天又要加班了,他手上有三個擴展計划同時在進行,不拼一點不行。
  “是。”趙文綺放好文件后,依依不舍的不肯走,她貪戀地看著他,這么俊帥的男人,渾身粗獷的男人味,真是女人夢寐以求的伴侶。
  她遺憾的輕歎一聲,為何副總裁對女人總是視若無睹?除了那個總裁秘書常欣欣,他好像沒對公司里其他女職員笑過。
  “趙秘書,還有什么事嗎?”奕南終于抬頭了,不過他蹙著眉心,滿臉嚴峻之色。
  “啊,我、我……”趙文綺慌了,結結巴巴地道:“我是想問問您,要不要喝杯咖啡呢?”
  “咖啡?”奕南蹙了蹙眉。“也好,叫欣欣煮杯咖啡給我吧。”
  她懊惱的美眸閃過一抹不快之色,又是常欣欣,她認為副總裁根本就在暗戀常欣欣嘛!
  “是。”趙文綺悶聲走出副總裁辦公室。
  “奕南!”一名高挑的美女婀娜生姿地走了進來,揚聲輕喚。
  時尚界有名的模特儿金海恬,三天兩頭就來找副總裁,可是副總裁卻對她一直不假辭色,連金海恬這等美女都無法擄獲副總裁的心,更別說自己這個小小的平凡秘書了。
  “又是你。”奕南對金海恬的來訪一點都不意外,這半年來她是他的常客,沒事就愛來他的辦公室晃一晃。
  “奕北呢?我剛剛去他的辦公室沒看到他。”金海恬直截了當的問。
  “他?大概去出差了吧。”奕南答得敷衍。
  沒錯,金海括現在的目標是屠家最難搞的老四奕北,反正他知道奕北不可能看上金海恬,所以就算他對她多提供什么情報也沒有用,他們不會有發展的,他早就勸金海恬死心,她偏不信邪。
  “去哪里出差?”她緊迫盯人地問。
  “我不知道。”奕南一個聳肩,懶洋洋的指著桌上大批的文件。“你也看到了,我很忙,沒空留意他。”
  “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金海恬挑起眉毛。“你心上人跑哪去了?這半年來你忙得像條狗,怎么都不見你身邊有女人?”
  “什么心上人?我不懂你在說什么。”奕南不理她,繼續研究他手中的開發案。
  “你又在逃避了。”她不認同的說:“當初你和我交往時,明明就心有所系,可是我們分手后,你居然一個對象也沒有,還收起你浪蕩子的名聲,這不是很奇怪的事嗎?”
  “有什么奇怪。”奕南輕笑一記。“難道我就不能發奮圖強嗎?還是你那么變態,硬是要看我縱橫情海才高興?”
  金海恬笑了。“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既然不是那個意思,就請你還我一個安靜的辦公空間如何?”他酌商地問。
  “好吧,既然你都下逐客令了,我也不好意思死皮賴臉的待在這里。”她瀟洒的將皮包甩到肩上,對他送出一記飛吻。“屠副總裁,若有奕北的消息,麻煩向我通風報信,我會感激不盡。”
  金海恬走了,奕南繼續將注意力轉回檔案上,他很專心的審閱合約細節,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出錯的條文。
  不知道經過了多久,終于,他頹然地將筆一丟,一個旋身,牛皮辦公椅轉了個方向,面對偌大的帷幕玻璃窗。
  他心煩的蹙起眉頭,八月了,北台灣的太陽炙熱得叫人要發瘋,地球彼端的美洲不知是否也如此悶熱?
  縱然久別,他心底依然有著深深的牽挂,不知道她和別的男人終成眷屬了嗎?
  每當中中從崔總編那儿帶回詠歌的消息,他總是回避不敢听,他不要知道她在紐約好不好,也不要知道她的戀愛成功与否,如此,至少可以讓他保留一點美好的幻想。
  少了詠歌,他才知道日子有多單調無趣,他真奇怪自己怎么可以忽略她那么多年,如果她還在他身邊那該有多好,他真的、真的好想念她。
  那一夜的激情歷歷在目,他沒有忘記她身体的每一個部分,她的遠走讓他失去了碰別的女人的勇气,他忘了自己已經多久沒有和女人上床了,或許是從她离開台灣的那一天起吧,他也封閉了自己的欲望。
  詠歌,你好嗎?
  他真的好想知道。
         ※        ※         ※
  修長沉穩的雙腿步入會場,奕南立即將采訪的藝文記者都吸引過來,他反剪雙手對眾媒体頷首致意后,開始接受訪問。
  “屠先生,這次屠氏集團主辦巴黎現代派畫家藝術展,不知屠氏集團是否有意進軍藝文界?”環球日報的記者提出了問題。
  “當然不是。”奕南微微一笑道:“屠氏出資贊助這次的畫展,全是為了響應政府藝文年的活動,沒有他意,請各位毋需多作聯想。”
  旋風日報的美女記者鋒頭很健地問道:“屠先生,听說這次參加畫展的巴黎美女派畫家伊莉沙小姐對您很有好感,請問您會接受她的邀約嗎?”
  他神情一派自然,“抱歉,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伊莉沙小姐至今還沒有邀請過我,我們也沒有私下見過面,如果有的話,我一定不會忘記通知各位記者先生小姐。”
  前鋒日報的美女記者也不甘示弱地問:“屠先生,您的感情自從半年前便一片空白,這次有眾多异國女畫家前來,不知道您會不會考慮异國情緣呢?”
  奕南禮貌地道:“對不起,我想,今天的主題是畫展,我們純粹談畫可以嗎?這樣對遠道而來的諸位畫家貴賓們才不會失禮。”
  經過他客气的糾正,記者們總算比較合作了,不再緊咬著他的感情生活作文章,紛紛上道的改問有關畫展的問題。
  記者會結束后,來幫忙監督會場的欣欣笑盈盈地走過來。“大家還是對你的感情生活相當好奇喲。”
  奕南淡淡地道:“讓他們去好奇吧,我不在意。”
  “我知道你是真的不在意。”她臉頰帶笑意、話中有話的說完,才翩然到另一邊招呼客人去了。
  “屠先生,好久不見了。”
  一名斯文男子朝奕南走近,臉上挂著友善的笑意。
  “你是……”奕南一時之間認不出這個人來。
  對方笑了笑,拿出自己的名片來。“我是超級日報的藝文線記者范綱佑,也是詠歌的同事。”
  他征了怔。“詠歌的……同事?”
  好久沒從旁人的口中听到這個名字,害他有點征忡。
  范綱佑點點頭。“對,我和她共事了兩年。”
  奕南按捺住心底那陣騷動,如常地問道:“那么,她在紐約了嗎?什么時候回來?”
  “你沒和她聯絡?”范綱佑十分詫异,他還以為詠歌這輩子無法脫离屠奕南哩。
  “沒有。”他澀然一笑,避重就輕地說:“大家都忙,沒太多時間聯系感情。”
  范綱佑皺起眉毛。“就算忙也應該保持聯絡吧,泳歌那么重視、喜歡你,她一去紐約你就不理會她,這說不過去吧。”
  “她喜歡我?”奕南的表情僵了起來,沉潛已久的脾气也來了。“范先生,我想你有點誤會,詠歌喜歡的人是你們那位也派駐紐約的同事吧。”
  “什么同事?”他一臉莫明其妙。“我們報社派往紐約的只有詠歌一個人,沒有其他人。”
  奕南堅持的道:“這是她親口告訴我的,不會有錯。”
  “我想有誤會的是屠先生你吧。”范綱佑若有所思地問:“你們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所以詠歌才編了這個謊言騙你?”
  奕南的雙眉不自覺攏聚。“你不必安慰我了,總而言之,詠歌喜歡的人不會是我。”
  “我不是安慰你,我是嫉妒你。”范綱佑盯著他,苦笑道:“我一直很愛慕詠歌,可是大家都知道她喜歡的人是你,她喜歡你已經五年了,難道你都不知道嗎?”
  奕南很嚴肅的盯著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問:“你有沒有搞錯,范先生?”
  “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我沒有弄錯,你隨便去問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得到相同的答案。”
  一時間,奕南感覺天旋地轉,難以自已。
  詠歌騙他?她居然欺騙他?
  該死!難道她以為這樣好玩嗎?她的慌言害他裹足不前,也害他這半年來過得痛苦至极,每當想起她正守在另一個男人身邊時,他就嫉妒得要發狂。
  該死的她究竟為什么要這么做?
         ※        ※         ※
  帶著渾身的疲累,奕南踏進AB酒吧,他乏力的落坐于吧台前的高腳椅中,姿態懶散。
  “要馬丁尼還是曼哈頓?”店長問他。
  “馬丁尼。”他回答了店長的問題,這才發現坐在旁邊的短發女子正瞪大眼睛在看他。
  “丹雁?”奕南看著他的老同學,很意外柔美的林丹雁會把一頭短發給削得這么薄、這么短。
  “嗨,好久不見了。”她郎笑一記与他打招呼。
  “你不是結婚了嗎?老公呢?”奕南左右張望,沒有看到那個他印象中的老實男人。
  林丹雁挑挑眉。“抱歉,我沒結成婚,你真是一點都不關心我這個老同學呀。”
  奕南意外的一怔,沒有搞錯吧,她沒結成婚?他明明就參加過她的訂婚宴。
  “別送我那么惊訝的表情。”她豁達地道:“我不是被甩了,只是認為現在還不是結婚的時候,如此而已。”
  他啜了口剛遞上的馬丁尼,哺哺道:“你真的讓我很惊訝。”
  “別五十步笑百步了。”林丹雁反擊道:“你自己不也讓小詠歌等了這么多年,什么時候給我們一個交代呀?”
  “我跟小詠歌?”奕南又是一陣錯愕,連同早上遇到那個范綱佑,今天他跟詠歌的名字特別有緣,連連被問起。
  “是呀,別再躲了。”林丹雁自然地道:“你浪蕩也該有個限度,詠歌是個好女孩,又痴心愛了你這么多年,說什么你都該給她一點回應,別一直裝傻,假裝不知道好嗎?你這樣,詠歌可是會痴痴等下去喲。”
  “丹雁,我真的不知道。”奕南看著她,嚴肅而煩扰地說:“你可以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嗎?”
  林丹雁惊駭的瞪著他。“不會吧?”這下錯愕的換她了。
  她一直以為……哦,不,是大家一直以為,以為奕南對詠歌沒回應是因為他對感情游戲還沒有玩夠,或者因為他根本對詠歌沒意思,為了怕詠歌難堪,所以假裝不懂詠歌的情意,而大家也都好心的告訴詠歌,奕南遲早有一天會察覺她的情意。
  原以為奕南在裝傻,沒想到他居然是真的不知道,這太讓她意外了。
  “事情的真相怎么會是這樣?”林丹雁喃喃自語,同時又有點懊惱,早知道奕南不是裝傻,她就叫詠歌早點向他表白,省得走那些冤枉路。
  “丹雁。”奕南叫她。
  “哦。”回過神來,她看著他,不由得搖了搖頭。“奕南,在學校的時候,我一直以為你又聰明又滑頭,可是,現在你的后知后覺真是讓我大吃一惊。”
  奕南對這個似褒又貶的評語不以為意,他急問:“隨便你怎么說,我要你把詠歌的事全部告訴我。”
  林丹雁歎了口气,又好气又好笑地說:“當然,我當然會全部告訴你,誰教我們都看走眼了,讓詠歌等得不明不白。”
  于是這個晚上,林丹雁巨細靡遺地將盧詠歌對他的暗戀情事和盤托出,听得奕南連連怔仲。
  原來,她為了他放棄出國深造的机會。
  原來,她為了他拒絕家人移民紐西蘭的要求。
  原來,她在第一次与沖浪社出游時就喜歡上了他,一直守候他到如今。
  “學長!”霎時間,他耳際仿佛听到盧詠歌每次叫喚他的喜悅聲音,那么悅耳、那么好听。
  往事歷歷在目,兩人相處的畫面一一浮現在眼前。
  她拿感冒藥給他吃、她替他買好電影票、怕他胃疼,她拉他去吃早餐……甚至,她當他的愛情軍師,与他討論要如何追女孩子。
  奕南閉上眼睛,雙手不由得捏了杯子,回想起當他占有她時,她那全然接受的神情,以及他吻她時,她那喜悅的模樣,原來都是發自她內心,而他是怎么回應她這份全心全意的?他竟是這一點溫存也沒給她,起身就走,他是這樣的傷她。
  好极了,究竟自己在做什么,他是睜眼瞎子嗎?怎么會忽略了這么多?
  而詠歌,她真是太傻了,她這么喜歡他,為他做了這么多,最后還將她的身体也交給了他,而她卻一點也不告訴他。
  思及此,他一顆心激動到了极點,一個用力,他竟捏碎了玻璃杯。
  “奕南!”林丹雁惊呼。
  奕南毫不在乎手上的傷,他心中想的只有盧詠歌一個人,忍不住對她的思念,他好想插翅飛到她身邊!
  可是如今,時空拉遠廣他們的距离,都分別半年了,他該拿她怎么辦才好?
         ※        ※         ※
  紐約 世界日報
  位于世貿中心旁的世界日報總部是棟擁有一百零八面玻璃窗的美麗建筑物,縱然強敵環向,它在紐約市依然是最暢銷的報類,歷久不衰。
  盧詠歌將一份她剛筆撰好的新聞稿交給她在這里的臨時上司——杜蘭娜小姐,并立即從杜蘭娜的眼中讀到激賞。
  “盧,你是天生吃這行飯的。”杜蘭娜揚揚手中的文稿,滿意地說。
  “謝了。”盧詠歌揚揚眉梢,輕快的走回自己座位。
  曾有人說過,來到紐約,你的心髒要夠堅強,因為這顆大苹果每天都有新鮮事在發生。
  果真沒錯,經過半年的磨練,她非但有把握交給崔總編一張耀眼的成績單,更有把握社超級日報的同事們都對她刮目相看。
  她好像漸漸愛上紐約了,如果可能的話.她想留在這里不走。
  能留在這里嗎?可是她答應過中中的不是嗎?她會回去,她跟中中打過勾勾,不可以失約。
  想到中中,她心念一動,微怔起來。
  “盧,一道吃午飯好嗎?”雷萊朝地走過來,他是世界日報最杰出、最英俊,最年輕,也最有价值的單身漢,目前這位最有价值的單身漢正在熱烈追求她這位東方娃娃。
  “也好。”盧詠歌很快的動手收拾桌面的東西,拿起皮包与雷萊一道步出世界日報大樓。
  八月的紐約驕陽照拂,刺眼得叫人睜不開眼睛,雷菜已經取出太陽眼鏡帥气地戴上。
  “盧,太不公平了,昨天我不在,你居然做了家鄉菜來請大家吃,我不管,你要補償我。”雷萊抱怨著。
  “怎么補償?”盧詠歌笑了。“待會地請你吃三明治嗎?這倒沒問題。”
  “不,我要吃你親手做的菜!”他挑剔地說。
  她微微一笑。“會有机會的。”
  兩人有說有笑的走著,目的地是附近一家賣三明治的餐坊,新鮮的現做三明治和熱咖啡,物美价廉,是許多上班族喜歡光臨的小店。
  驀地,雷萊停頓了腳步。
  “怎么了?”盧詠歌不解地問。
  雷萊挑了挑眉道:“有個人在看你,你認識他嗎?”
  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街道對面有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站著,身材頎長。姿態瀟洒,盧詠歌燦爛的笑容頓時停格,她以一种不相信的眼光看著那人,胸口一緊,費力地回答他道:“認識。”
  雷萊點點頭。“看來你們有話要講,我先去吃午飯了,下午見。”
  盧詠歌任由地走開,她恍如隔世的站在原地,四周鬧哄哄的,人來人往,又熱又紛亂,可是她眼中就只看到奕南一個人。
  期盼了多久,她自己也數不清次數,變南終于如她所愿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奕南走過馬路,來到她自前,他們之間約莫隔著三步的距离,但是已足夠讓他血液循環与心跳都加快起來。
  這么久不見,她還是一樣神采飛揚,頭發稍微剪短了一些些,現在剛剛好齊肩,她似乎在這里适應得很好。
  盧詠歌清了清喉嚨,听到自己的聲音問:“來開會嗎?路過這里?”
  緊盯著她,他文不對題地問:“剛剛那個男人是誰?”
  盧詠歌錯愕的看著他。“啊?”
  他眼睛閃亮,灼灼逼人的盯著她。“我說,那個男人是你男朋友嗎?或者,他就是你口中說的心儀對象?”
  她深切而惊訝的看著他,怎么,他還記得她隨口說的話?
  她搖了搖頭。“不,不是。”不知道怎么搞的,她居然對他說的實話。
  “很好。”至此,奕南緩緩露出一抹微笑,他瞅著她,眼里的火焰更熾烈。“原來認識你這么久,有個東西一直忘了買給你。”
  “什么東西?”看著他,盧詠歌呆呆、被動的問,她的臉發燒,整個胸口都熱烘烘的。
  奕南牽起她的手,從西裝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一枚白金戒指放在她掌心,大手將她的小手包了起來,她輕輕的戰栗了一下,震蕩而迷亂。
  “我……我不能跟你結婚。”她昏亂地說:“我還有合約,必須在這里待一年,我……”
  她的理由是那么沒有說服力,連她自己都覺得薄弱得很。
  為什么她要拒絕奕南的求婚?她等這一天不是等很久了嗎?可是,就因為等太久了,她才會那么沒有真實感和安全感,他真的在跟她求婚嗎?或者又是像過去那樣在開她的玩笑?
  奕南爽快地說:“沒關系,屠氏集團在這里也有分公司,我自愿請調到這里來陪你,等你約滿我們再一起回去。”
  盧詠歌掙扎地說:“可是……可是你不會喜歡我這個老女人的,我已經二十四歲了……”
  “胡說什么,你還很年輕。”安慰著她。
  “可是,我身材不好……”她意挑剔起自己來,只因她還無法習慣擺在她眼前的幸福事實。
  “才怪,你身材好得很,堪稱絕品。”奕南恢复了他過去一慣的調調,他擠眉弄眼地道:“告訴你一個小秘密,自從你第一次跟沖浪社出去玩卻溺水的那天起,我就想泡你了。”
  “是嗎?”盧詠歌一愣,怀疑地問。
  奕南提醒她,“記得嗎?我問過你要不要當我女朋友,你沒有回答,我以為你擺明了拒絕我,所以只好摸摸鼻子放棄。”
  她咬咬嘴唇,“我以為你在開玩笑。”
  “我開玩笑?”他提高了聲音,激動地說:“我不知道多認真!”
  廢話,他當然是臭蓋的,其實他那時候看上的是另一位波霸級的學妹,對詠歌這种小家碧玉沒什么興趣。
  不過管他的,反正他現在最喜歡的是詠歌,只要讓她高興,什么甜死人不償命的謊話都可以說,他的愛情已經胡里胡涂飄蕩了六年,現在逮到机會,他還不好好的抓回來嗎?
  “對了,下午可以請個假嗎?”奕南突然禮貌又客气的詢問正感動又自責得一蹋胡涂的她。
  “有什么事嗎?”盧詠歌從感動的情緒中抬頭問他。
  奕南微微一笑,平靜自若地道:“那個。”
  “那個?”她睜大眼睛,不解的打滿問號。
  他伸手攬住她,將她的頭壓在自己胸膛前,低聲對她說:“我們到飯店做愛。”
  “你……”她漲紅了臉,她真不敢相信在這么詩情畫意的重逢后,自己會听到這么情欲滿天飛的答案。
  盧詠歌動了一下,難為情的想掙脫他的怀抱。
  “哈哈,我開玩笑的,你當真了?”
  她又好气又好笑的搖了搖頭,他順勢擁住她,兩人親明的走在紐約大道上,彼此心中都有种得而复得的感動。
  “去吃午餐?”他問她。
  盧詠歌笑容滿面地說:“嗯!我知道有家很棒、很便宜的三明治餐坊。”
  奕南挑挑眉。“就是你剛剛准備和那個洋男人去的地方?”
  她點頭。“那里的食物很不錯,新鮮、爽口,尤其是番茄的滋味真是好极了,你一定會喜歡。”
  他繼續挑眉。“不,不妥,我看我不會喜歡那家餐坊,我們還是換一家好了。”
  “為什么?”
  問他為什么?奕南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開玩笑,現在她是他的未婚妻耶,他怎么可以讓覬覦她的男人有机可乘,他當然要好好看緊她嘍。
  “因為我突然想吃中國菜。”他說出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風采翩翩地微笑問:“你知道哪里有好吃的中國餐館嗎?”
  他狡猾的想,她不會拒絕他任何的要求,因為這是她的弱點,她注定了要愛他一輩子的弱點!
                  一完一
  *想知道屠奕東和顏樂童的追愛趣事,請看璀璨風情001絕對目標首部曲《唯愛獨尊》
  *欲知曉屠奕西和楚行优的溫柔愛火,請看璀璨風情015絕對目標接續曲《溫柔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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