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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專心點,雷先生。”葉研勾勒出一抹笑意,將洁美修長的手擱在男伴腰際上。“我可是犧牲重大,為了你才穿上這一身鱉腳禮服哦!”
  “你安靜一點。”雷驍沒好气地回答。
  他的眉毛在冒火,他的眼睛在冒火,他的耐性已經預支到极點,再看下去,他絕對會一拳打掉那美國佬的下巴。
  “哇,不得了,你那個小情婦正大受歡迎。”葉研笑了笑,輕描淡寫地說:“看看,是誰在對她大獻殷勤?喔,原來是‘亞代銀行’的首席總裁,杰夫·威利先生呀!”
  “你有完沒完?”雷驍狠狠地瞪了葉研一眼。
  “我是在為你著想,你不擔心嗎?”她笑盈盈地反問,一雙眼睛感興趣地飄到身后那位素有社交界之花美名的湯氏干金身上。
  這是位于天母的湯家豪邸。
  优雅水謝、燭光搖曳,在這場排場盛大的商業晚宴里,琴師正在台上演奏動人輕揚的音律,巨型圓柱下,擺著一大盆又一大盆白色的荷蘭海芋,花園里錯落著露天桌椅,來往的賓客輕聲細語的在聊天,衣著人時、高雅、考究,這些人不是商圈的名流,就是外來的投資者,每個人莫不是盡其所能地在享樂著。
  “湯小姐已經有未婚夫。”雷驍蹙眉,把葉研那顆想偷腥的頭扳正。“你不必對她抱持任何希望。”
  “還有心情理我?不簡單。”葉研也不生气,反正沒有湯氏千金,還有吳氏千金、方氏千金……各式各樣的千金,所以哎,她一派优閒盯著面前的火爆男子,微微一笑。“喂,我親愛的好朋友,你覺不覺得那位威利先生的魔手已經快擱到小尤物的蠻腰上面去了?”
  雷驍聳起眉毛,眼露凶光,馬上朝夏极所站的位置望去。
  “別以為你自己很有幽默感。”他被葉研給耍了,那個威利先生還算規矩,只不過端了一杯飲料給夏极。
  “你沒听過一句成語嗎?得寸進尺。”葉研微笑。“既然威利先生現在可以端飲品給小尤物,待會儿也可以邀她共舞,既然共舞,就難免要把手擱在她的小蠻腰上,而擱都擱了,不乘机摸一把豈不是太呆?”
  他向來知道葉研最會危言聳听,不過就數這次他最想打掉她的下巴。
  “你有沒有听過一句成語?”雷驍冷冷地瞅著她。“英年早逝。”
   
         ★        ★        ★
   
  她真是太感動了,沒想到她的驍竟然這么愛她、這么重視她,重視到在宴會上給他妻子臉色看,這份眷寵,她真是無以回報呵!
  哦!不行,她得想個辦法讓他不要那么在乎她才可以,一旦他在乎了,依他那耿直不懂轉彎的猛爆性格,他一定會用盡手段將她留在身邊,到時她就真的是毀在自己手上了。
  “夏极小姐!”杰夫·威利熱情地盯著她,眼睛發出愛慕的光芒。“你剛剛說你比較喜歡紫色玫瑰花,明天我馬上派人送一打去你辦公室。”
  “什么花?”夏极連忙回魂,對著棕發大塊頭的中年美國人露齒一笑。“抱歉,威利先生,我沒听清楚,麻煩你再說一遍好嗎?”
  決定了,這外國人這么愛慕她,雖然有點色,不過無所謂,食色性也,就利用他好了,待會儿跟他親熱一點,讓雷曉認為她水性楊花,不值得全心投入,如此這般,他就不會把太多心思放在她身上,也就不會跟老婆离婚。
  “听不清楚沒關系,我明天會派人送花到你辦公室,你等著收花就可以了。”杰夫·威利愉悅地說,“明天我們一起晚餐如何?你喜歡法國菜還是日本菜?我知道好几家一流的餐廳……”
  “你決定就好了。”夏极敷衍地一笑,一邊留意雷驍有沒有看到她水性楊花的表現。
  “那就法國菜好了。”杰夫·威利興致勃勃地又從侍者托盤中取走一杯雞尾酒,顯然他准備跟自己的紅色獵物聊個痛快。“夏极小姐,你說你任職于‘驍集團’?好巧,我的銀行最近正和‘驍集團’有來往。”
  “是嗎?”她心不在焉地答。
  “沒錯。”杰夫·威利吸了口雞尾酒,跟著說著:“听聞上次貴公司的雷總裁和‘德耀机构’發生一點小誤會,以至于投資案取消,我對這個航空投資非常有興趣。”
  “有興趣呀!”夏极虛應地笑了笑,其實她根本不懂這美國佬在說些什么,什么投資案,光听就頭大。
  杰夫·威利一臉得意地點了下頭,突然之間,他不由分說地扣住夏极的纖腰,低頭對她附耳過去。
  “如果合作計划成功的話,我一定讓你加人專案,到時侯我們就可以天天見面,高不高興?”
  夏极翻了個白眼,什么跟什么呀?這個美國笨蛋!自以為大情圣。
  “謝謝威利先生的抬愛。”她嬌聲嬌气地說。
  唉,為了讓雷驍對她失望,她也只好繼續扮小鳥依人狀,很溫馴的靠在大情圣的怀里。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杰夫·威利得意极了。
  打鐵要趁熱,一不做二不休,現在就是最好的机會,所以——“哦!威利先生,我突然覺得有點不舒服,睨送我回家好嗎?“讓雷驍親眼看到他們离去五,這么一來,夠揚花了吧!
  “當然好!”他就知道女人都是一個樣,知道他是“亞代銀行”的首席總裁,還不乖乖的靠過來嗎?“那我們走吧!”
  夏极鬼鬼祟祟的緊挨著杰夫·威利。兩個人狀似親密的离開了。
   
         ★        ★        ★
   *
  “砰!”玄關發出一聲駭人巨響,顯然是大門被打開后又被人粗暴的甩上。
  雷驍完全不顧外頭那部連鑰匙都沒抽起的百万跑車,他疾走入內,扯掉領帶,脫掉西裝,啪啦啦的把室內的燈全打開,沒人,那小妮子不在!
  他蹙起了濃眉,轉上二樓,一個箭步推開主臥室的門。
  “驍!”夏极中正舒服的窩在床上看小說,玻璃茶几上一杯香濃的熱可可,見心愛的情人回來,她美美地露出一個笑容。“宴會結束啦?咦,不對,時間還沒到呀,你怎么先回來啦?”
  不理會她的問句和笑容,雷驍怒火頂熾地欺身捏住她下巴,“為什么溜掉?”
  該死!她竟然敢當著他的面和別的男人摟摟抱抱离開,那老男人甚至還托著她的要,若不是當時他被几個政要給常駐纏住,他會馬上把她從那匹洋狼手中搶回來,再狠狠地打她一頓屁股。
  “我哪有?”她可是光明正大走出會場的。
  “不要跟我狡辯。”他盯著她。“我親眼看到你和“亞代銀行”的杰夫·威利一同离開。”
  “那不就結了。”她用兩只小手把他的大手給扳了下來,包在掌心里搓著,揉著。”你瞧,你都說了,我是和威利先生一起离開,不是一同溜。”
  雷驍火大的抽回自己的手,火大的摟住她,逼視她眼睛,“你不要和我玩文字游戲,我沒有耐性!”
  “你怎么了嘛!”
  她吻吻他頸子,心里竊喜。原來只是想讓他對她少點在乎罷了,沒想到卻試出了他對她有那么大的醋意,真是因禍得福呀!
  雷驍灼灼的盯視她,命令的味道更濃了。
  “听好,以后不准你再接近任何男人。”他不能容忍她与旁人的親昵,也不能容忍他雷驍的女人再去找別的男人,她是屬于他的,永遠都是,如果有人膽敢動她,雖然他不混黑道已經很久了,不過他不排除他會再用道上的方式來解決男人与男人之間的戰爭。
  “為什么?”夏极避開他的眼光,心不在焉地撫弄他的領口,明知這樣會触怒他,她還是不怕死的問了。
  “因為這個!”他單手攫住了她的面孔,毫不溫柔地吻她粉嫩的唇瓣,像懲罰似的,他吻得粗暴、吻得不近人情。
  狂風暴雨的長吻之后,他推開了她,再不走出這個房間,他會被這小呆瓜給弄瘋。
  夏极的小手一下子拉住他褲管。
  “干么?”雷驍瞥她一眼,粗聲問。
  她可怜兮兮地望著他,眼眶紅了,鼻頭也紅了,衣衫在剛才激烈的熱吻中非常不整,當然也外泄了可觀的春光。
  “驍……你……你不要我了嗎?”一把令人同情的聲音,然后她机伶伶地打了個冷顫,看起來不胜嬌弱,接著,成串的淚珠就無聲的墜落在她衣襟上了。
  “Shit!”他低咒一聲,強而有力的手臂把她摟進怀里,一手圈住她腰身,一手野蠻地去擦她的淚,不過她的眼淚倒像不要錢似的,擦掉又落,擦掉又落。
  “你哭什么?”他火大地問,很雷驍式的問法,一點都不溫存。
  過去在他面前掉過淚的女人不少,死命要跟著他的女人也不少,奇怪的是只有她的淚水能讓他心煩气躁,他不喜歡看她掉淚,一點都不喜歡,她淚水的源頭就是那么該死的能触動他以為永不會出現的感情。
  她抽噎著,吸著鼻子,淚眼汪汪地抬頭看著他,只吐出一句話來:“我……我不要离開你,离開你,我會死掉……”
  “Shit!”雷驍又咒了一聲,難道她不知道她這個模樣教他有多心動嗎?他想把她牢牢地嵌入自己身体里,看護她一輩子。
  他不可能再是桀惊不馴的雷曉了,因為他已有了牽挂。
  “你……你生气啦?”她說錯話了嗎7為什么他的臉色那么古怪,像熱情,又似狼狽?
  “不,我沒生气。”他搖了搖頭,看了她好一會儿.然后,他小心冀冀地俯下頭去,輕輕的含住她的唇,這次沒有狂風,他細膩地、溫柔地吻了她。
  初次感受到他溫柔一面的夏极,震撼极了,原來她深愛的雷驍也可以這么溫柔。
  她緊緊勾住他頸子,在他柔情似水、如歌行板的吻中,她輕輕挑了舌尖,立即的,她得到了逗弄他的懲罰。
  似乎也無法忍受只有唇舌交纏的親密,雷驍發出一陣喉結深處的嘶吼,唇离開了她的粉嫩唇畔,在她雪白的頸間啃下一排齒印,接著,他跋眉地在身下的嬌軀烙上他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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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裁,上回和‘德耀机构’的合資案臨時取消,由于那位古總裁先聲奪人的向外界散播不實消息,致使許多媒体紛紛猜測‘驍集團’的內部是否出了問題,因此,今天与‘亞代銀行’威利先生的會面,請總裁你力必壓抑住脾气,一切以集團利益為优先考量。”
  宋家晞一口气說完,將“亞代銀行”的調查報告書呈到了雷曉面前。
  “再說吧。”接過薄薄的報告書丟在一旁,雷曉繼續振筆疾書,批閱另一疊公文。
  見他這樣漫不在乎,宋家晞急了。“總裁……”
  “宋小姐,既然老大都無所謂了,你就不要緊張了嘛!”徐非笑了笑,把她往外推,“你還沒吃早餐吧?快點去吃,這么漂亮的小姐如果餓著了,可不是鬧著面的。”
  “總裁,你千万記得看報告書……”
  宋家晞成功地被徐非給推出去了,他馬上跳到雷驍面前來想邀功。
  “怎么樣,老大,我不賴吧!”
  “嗯。”雷驍頭也不抬。“像你這么識大体又忠心耿耿的屬下,如果餓著了,也不是鬧著玩的,所以你也出去吃早餐。”
  “老大,你怎么把我跟個娘儿比,我要保護你呀!”徐非理直气壯地說,顯然很不服气自己被歸到宋家晞那個等級去。
  “去。”雷驍皺眉,他向來不耐煩羅唆。
  “去就去,這么凶……”徐非模模鼻子,喃喃咕咕地出去了。
  偌大的辦公室委時恢复宁靜,他丟下金筆,一個旋身站起,刷的一聲,把整排百葉窗拉開。
  窗外是湛藍可觀的海景。清晨的朝陽隱沒了,天色看得出有絲陰郁,八月,這是台風登陸最頻繁的季節。
  媽的!想到待會儿要跟那個打夏极歪腦筋的洋鬼子見面,他的心情就好不起來。
  是誰說的,每個男人背后都要有一個女人?過去他在道上混得正凶時,許多小幫派的大姐頭都想委身于他,而后他漸成气候,更是跑來一堆艷女主動獻身,跨入企業界之后,不乏干金名援對他傾心。
  總而言之,女人都想成為他雷驍的妻子。
  他從來沒有成家立室的念頭,因此當夏极平空冒出來,粘著要做他的情婦時,他不置可否地接受了。
  而現在,才經過短短不到三個月的相處,他競會想娶她為妻,一輩子把她俘虜在身邊,不讓她离開他的領域半步。
  他是瘋了嗎?那女人不要婚姻,他該慶幸,而他卻該死的有點失落!
  哈,這世界還有不要他雷驍的女人?
  那聲驟嗚的電話打斷了雷驍的自我嘲弄。
  “什么事?”除了他那位盡忠職守,對他沒非分之想的美麗秘書外,沒有人有膽子在他獨處的時候來打扰。
  “總裁,威利先生來了。”宋家晞的聲音有點苦惱,她實在擔心她的總裁大人會再次將來客開罪,或者是干脆不出來見他們…
  “我知道了,請他在第二會客室等。”雷驍正想丟回話筒,又突然想到一事——“家晞,尹小姐在哪里?”
  昨晚她是回尹家過夜的,這小妮子最好不要再穿薄薄少少的衣服,否則他會宰了她。
  “在我旁邊。”宋家晞連忙答,“尹小姐很乖,正在整理檔案。”
  雖然她不知道總裁和夏极是什么關系,不過上回都是因為那位古總裁談到夏极才出事的,所以她直覺的要幫夏极講點好話。
  “她穿什么衣服?”雷驍不動聲色地問。
  “一……一件洋裝。”宋家晞有點吞吞吐吐。
  他挑起眉,“什么款式?”
  “很…—很涼快。”唉,紙包不住火,她現在說謊也沒用,待會儿總裁老大自己走出來就會知道,那洋裝其實是……很暴露。
  不過她倒是從不覺得夏极那樣穿有什么不好,每個人有每個人不同的喜好嘛!像她個人就偏好橘色的內衣款式,沒什么呀!
  “馬上叫徐非去買一件外套給她披上!”他吼,然后摔上電話。
  宋家晞嚇得捂住耳朵,還好耳膜沒走出來,唉,看來今天是很難簽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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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天神一般地推開第二會客室的門,雷駭大踏步走入室內,一個正步,拉開主席位坐下。
  “雷總裁,幸會!幸會!”杰夫·威利以他自命不凡的好教養,非常紳士的伸出手,隨行的七名人員也紛紛取出各片夾,准備自我介紹。
  雷驍一個敷衍草率地握手后,迅速地抽回,他交疊十指,反轉手背,散漫地轉動關節,發出咯咯的聲響。
  杰夫·威利清了清喉嚨,“雷總裁,這次我們雙方合……”
  “家晞。”他嚴厲地喊了貼身秘書的名字,危險的眯起眼,視線定點落在窗外那抹淺紫色的小小人影上。
  宋家晞順著頂頭上司的視線望去,老天呀,夏极怎么還是穿這樣?
  “我……我已經叫徐非買了外套回來,也交給尹小姐……”
  “去盯著她穿上。”雷驍截斷她的話,并且下了道命令。
  “是。”宋家晞垂頭喪气地出去了,不是因為她被修理,而是她擔心自己這一离開,她那位表現得分明無心跟人家合作的總裁會因為气焰囂張而樹立一敵。
  怎么會這樣?她老早知道她的老板脾气不好,可是最近似乎愈來愈不好,到底原因出在哪里?
  “雷總裁,哈哈,你公司的那位尹小姐,身材真是一流呀!”杰夫·威利色迷迷地以那种Men's talk的哥倆好語气說。
  “你說什么?”雷撓扯動嘴角,性格的利眼掃向杰夫·威利。
  “晚上讓她到飯店陪我過夜,沒問題吧?”杰夫·威利滿臉的挑挑眉,再邪惡地一笑,壓低聲音,“雷總裁,我不會虧待她,如果她表現得好的話,我們的合作計划就沒有問題,當然啦,還要看她懂不懂得伺候男人……呀——”
  一拳揮向杰夫·威利的嘴,雷驍打掉他尚未發表完的高見。
  會客室里登時亂成一片,杰夫·威利跌坐在地,他的屬下又惊又疑,連忙將大老板扶起。
  杰夫·威利撫著右嘴角,气急敗坏的神色一覽無遺,“雷總裁,來者是客,你怎么可以打人呢?!”
  雷騎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逞自起身,“很抱歉,我不想与畜生交談,各位請自便。”
  “你說什么?!”杰夫·威利臉都青了,他這輩子截至目前為止都一帆風順,從沒受過這么大的污辱。
  一陣偷襲的力道由身后而來,雷統一個過肩摔,將對方摔到光洁的地磚上。
  他凌厲的服眸掃了地上哀嚎中的那人一眼,是杰夫·威利那沉不住气的下屬,他沉眼轉向杰夫·威利。
  “帶著你的垃圾离開,不要在我公司撒野。”推開門,雷驟沉穩地步出會客室,与焦急而來的宋家晞成強烈對比。
  “總裁,都談完了嗎?”她小步追在老板身后,“初步計划的草案決定了吧?”
  “沒有。”他口气不佳得很,人高腳步大,一下子就穿過走廊要拐進總裁辦公室。
  “那么威利先生他們……”
  “吹了。”雷曉簡單的回答忠心無比的秘書,适巧,那抹淺紫色小影子正好送完公文回到位子上來,這罪魁禍首。
  他一把提起夏极的衣領。
  “總裁先生,你為什么捉我呀?”夏极努力想掙脫那只大手,可惜徒勞無功,她還是被拖著走。
  “跟我進來。”雷驍喝令,頭也不回。
  “總裁!”宋家稀傻眼的看著這一幕,究竟……
  把她甩進沙發里,雷曉蹲下身,濃眉擰得凶惡,很嚴肅地盯著她看。
  “我是不是說過不准你再穿這种衣服?”雷曉口气冷然。
  原來他在气這個啊!夏极松了口气,她還以為自己犯了什么罪不可郝的彌天大禍哩!
  她笑了笑,執起他的手來玩。“你是說過,可是我昨天住我家里,而我家只有這种衣服,所以我只好……”
  “你可以回我們的家換了再來上班。”他不想听她的任何藉口,而且他知道她的理由多得要蓋一座焚化場來消滅。
  “會遲到呀!”夏极玩手掌不夠,開始啃他手指頭了。
  “去它的遲到!我不在乎!”他抽回自己的手,罵吼出來。
  “我怎么知道你不在乎,你又沒有告訴過我。”她嘻皮笑臉的回答,突然間她惊呼一聲,“天呀!你肩膀在流血!”他受傷了,他受傷了!她要快點叫救護車才行……
  “坐好。”雷驍壓回想跳下沙發的她,瞥瞥自己肩上那點小傷。
  很明顯,這是瑞士刀划破的傷痕,除了适才与他交手的那個人,不會有別种可能。
  他起身從事務柜里取出醫藥箱,一旋身坐回自己寬大的辦公椅中,脫掉累贅的西裝和襯衫。
  包扎傷口對他來說不是難事,打過大大小小無數的架,他早練就自己療傷的技能。
  “我幫你!”夏极飛快地奔到他身邊,看到那道傷口,她差點要昏了。血,她最怕看血了……
  “不必。”雷驍莫名的煩悶起,這女人,警告過她許多次,她依然不听話,并且在成為他的女人之后,沒半分要嫁予他的意思,他不能忍受這個。
  “為什么?”她低叫,不死心地又想去碰他。
  “你走開,我不需要你!”他揮開她的手,根本不讓她近自己的身。
  一想到那晚她和杰夫·威利一同离開宴會現場就令他几度欲狂,再想到剛剛那洋鬼子居然妄想跟他的夏极上床,他就憤怒得想砍人!
  “驍……”他看起來好生气,她的聲音只好愈來愈低。
  他譏誚暗黑的眼眸掃了她一眼,道:“你出去。”
  “你受傷了……”夏极只能一再陳述這個事實。
  “這是我的事,与你無關。”他咬牙切齒,這女人需要一點教訓,如果她要一再表明她只想當他的情婦的話。
  “怎么与我無關?”夏极咬著下唇。“我是你的床伴,是你的情婦。”
  “情婦算什么?”雷驍大手一伸,用力捏緊她的下巴,死盯著她,冷冷道:“我有妻子,她的身份比你高貴得多,她才有資格來過問我的傷勢,才有資格來號稱与我有關系,懂嗎?”
  她簡直不敢相信耳朵所听到的,他會對她如此殘忍?
  一把推開他,夏极奔出了辦公室。
  她一走,他旋即頹然地跌坐回椅中,用力的捶了桌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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