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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沙漠中最美、最杰出的綠洲——西華綠洲,它擁有上万棵的橄欖樹和棕桐樹,以及數千個地下泉井,保有了西維方言及獨特文化。
  辜永奇研究所每年都會挑選埃及境內的一個地方做研究發展,而今年挑選中的地點正是西華綠洲。
  “奏儿跟白小姐這身打扮實在太可愛、太逗趣了!”驍俊忍不住一再回頭看那兩名淑女。
  由于這里的民風保守,跟著研究隊而來的奏儿与白芙都身著傳統的阿拉伯服裝,連面部也用輕紗罩住,只露出了眼睛。
  “別笑,驍俊,我熱得要命!”白芙忍不住抱怨。真怪自己干么要貪玩跟來,要不然現在還舒舒服服坐在家里納涼哩!
  沒到夜晚之前,沙漠的太陽是毒辣的,熱空气几乎就在他們腳下滾動,塵埃像免費的,直扑到他們臉上來。
  辜永奇將水壺遞給白芙,調侃的笑著,“后悔了?我已經勸過你不要來,你偏不相信。”
  “人家怎么知道嘛!”白芙努力跟上眾人的腳步。大伙不往大城鎮走,反往窮鄉僻壤去,這股子熱忱的研究精神實在讓她甘拜下風。
  驍俊笑道:“要不這樣,白小姐,我背你走!”如果她肯答應,那真是他畢生最大的榮幸。
  白芙瞪大眼睛,“你別開我玩笑了,驍俊。”
  她眼光偷偷的在辜永奇身上兜了一圈。奇怪了,水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驍俊說要背她,他不吃醋嗎?
  “前面就是營地了,晚上我們就在那里扎營,明天一早出發。”辜永奇在太陽末下山之前宣布。
  “真的要扎營?”白芙忍不住歎了口气。她還以為他們要扎營是開玩笑的,畢竟這里并不是沒有地方可以住宿,干么非要体驗這种野趣不可呢?
  但是只有她一個人反對是沒有用的,到達營地之后,每個人還是很自動自發的搭起營帳來,為了晚上睡得安穩,營帳非搭得結實不可。
  “測量水質。”團員里的水質研究專家對奏儿吩咐。
  奏儿對水質向來有研究、也有興趣,這次也是她自愿跟來學習的。
  “是的。”奏儿敏捷的拿出測量儀器,准備到水洼地帶測試。
  “奏儿,我陪你去。”黑券不放心的說,這里并不是開羅,也許有許多人對他們的研究行動并不認同。
  她嫣然一笑,“不必了,你放心,我會照顧自己。”
  “奏儿小姐,我跟你去!”海達也跳起來對她招手。
  “你忙你的吧!”
  奏儿獨自一人拿著測量儀器往反方向走,一路上盡是岩窟墳墓与岩壁畫,天邊多變的瑰麗晚霞教她看得著迷。
  夕陽以緩慢的速度沉落,沙地上,風一吹,她的足跡就被刮平了,無盡的漫天風沙像沒有盡頭似的。
  這情景教她感動得想哭,雖然她不是在埃及出生的,可是她對埃及有著深厚的感情。
  很快的測量完水質之俊,奏儿還不想走,野生的單峰駱駝极緩的向她走過來,她不害怕,認為駱駝是沙漠的守護神,沒有了它,沙漠就太沒有風情了。
  夕陽整個沉落了,她坐在殘垣上,知道再不回去,恐怕無法承受夜風的摧殘。
  “奏儿,你在哪里?听到我的聲音沒有?我是五哥!”
  “我在這里!”奏儿以手圍起口回應。他來找她了,約莫是自己出來太久沒回去,他們不放心她。
  辜永奇快步朝她走近,看她一臉悲壯,忽然一惊。
  “發生什么事了?”他緊張的趨身向前問她,這里雖然民風純朴,但也有許多滿不講理的人。
  “什么事都沒發生。”她拍拍衣裳,很快的丟給他一個微笑。
  他端詳著她不尋常的面色,“真的嗎?”
  奏儿給他一個毫無保留的笑容,“當然!我只是感動這里的景色如此美麗,大自然如此奧妙罷了。”
  見她從殘垣上跳下來,辜永奇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接她。
  一時間,奏儿置身于他怀中,感到天地蒼茫、万物靜止,只余風聲呼呼和彼此的呼吸心跳。
  她仰著臉看他,他的手緊扣住她腰際。風很大,气溫也已經降低了,可是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在沁開,奏儿是那樣純洁神圣、那樣纖塵不染,他不敢冒犯她、不敢對她覬覦,甚至不敢看她。
  他想擁她入怀、想狠狠的吻她、想做她永遠的依靠,他不舍她對他一片真情無從寄托、不舍她為他埋葬青春。
  辜永奇心疼的注視灼燙了奏儿,一陣昏亂朝她襲來,她告訴自己這是幻象,他不可能這樣充滿感情的看著她,他怎么會對她有所依戀?
  于是她用力的咬緊嘴唇,咬得自己的嘴唇都腫了,她的每根神經依然為他輕顫不已。
  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承認,她根本無法將他從自己腦中根除,不管如何時移事遷,他都將永遠待在她心中。
  奏儿苦惱的閉了閉眼睛,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索性不再看他。
  “睜開眼睛,奏儿。”辜永奇沙啞的說,同樣充滿苦惱。
  他的聲音像咒語,是解開她心房的咒語,可是她仍不敢睜開眼睛,千言万語,對他積壓以久的感情早已穿越藍天深處,更似海深,不知從何說起。
  他歎息一聲。辜永奇,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既然舍不下奏儿,又為什么找來一個小芙自尋煩惱?
  “奏儿……”辜永奇伸手去托她的下巴,他溫潤的唇,輕輕、輕輕的吻了吻她顫動的眼皮。
  真正相戀至深的人,不需要肉体關系,只要一個回眸凝望的眼神就足夠讓彼此顫抖不已,此刻,她仿佛可以体會這种感覺,不需要熱吻激情,僅僅只有輕微的接触,她已如遭電擊。
  辜永奇用雙手捧住她的臉,控制不住奔騰的愛火,狼狽、熱情、死命的堵住她的唇。
  奏儿的淚因他這遲來的吻而流下,她情不自禁的反應著他的吻,他的唇舌那么熱烈,她覺得自己快窒息了。
  奏儿渾身火熱,他的唇已經來到她頸畔間,溫柔的吻著她美好的頸子。她的面頰變得滾燙,可是她的身子卻是僵直的,她太緊張了,因他的溫存是她所不習慣的,她的血液在燃燒,但她根本無法判別此際的纏綿從何而來。
  驀然的,辜永奇柔膩的動作打住了,他無法更深入的吻她,他的唇同樣在輕顫。
  她明白他想起了什么,她頸后那些細細碎碎的傷疤讓他想到那場恐怖的森林大火,而在沒發生森林大火之前,他所有的快樂都是被她母親奪走的。
  這原因使她沉痛的悲哀起來。
  他畢竟不能忘掉,不能忘掉她母親對他造成的陰影,不管自己如何的愛他都無法彌補這道傷口。
  “奏儿,我……”辜永奇有苦難言,當他吻到她頸際,看到那些難看的疤痕時,他的腦海中立即浮起的是她母親那張掠奪的美麗臉孔。
  奏儿搖了搖頭,平靜的說:“我明白。”
  她很自己為什么要這么理智,其實她大可投入他怀中挽留他,他對她有情,他會被她感動的。
  可是她沒有那么做,她的眼睛靜靜的瞅著他,他也凝望著她,彼此都明白,他們此生都無法跨越幼時的陰影,這多深沉的悲哀。
  “我們回去吧,他們會擔心的。”辜永奇深吸了一口气,讓冷空气幫助他回复理智,可是,他的嘴唇卻在發白。
  “好。”奏儿的眼睛黑白分明、朗如秋月,聲音与表情比他更沉穩,就好像剛剛的一切都沒有發生,他們不曾再動情衷。
  她覺得自己正在坐牢,這是無期徒刑,她不知道他的心何時才會釋放她,也不知道她何時才能終結對他的愛。
  沙漠地帶日夜溫差很大,夜晚的帳篷里,睡袋几乎不足以取暖,奏儿睜著眼睛看著帳篷頂端,她不是冷,而是殘垣上那記熱吻還熱辣辣的灼燒她的心,令她沒有辦法不一再回想。
  一陣嘈雜的聲響中斷了她的思緒,她蹙起秀眉,還來不及反應,帳篷里突然沖進几個穿長褲、長袍又頭帶纏巾的男人。
  “做什么?”奏儿瞪著他們厲聲問。
  白芙也被吵醒了,這個帳篷里就只有她們兩個女生,她惊恐的看著那些阿拉伯人。“怎么回事……”
  他們沒有回答任何一個字,其中一名男子粗野的將奏儿拉起來,迅速的扛在身上。
  “放開我!”奏儿捶打扛著她的人。
  然而他們根本不理,很快的將她扛出帳篷。
  “小芙,叫五哥來救我!”奏儿的聲音急切揚開。
  “你們、你們……”白芙嚇傻了。她不是在作夢吧?怎么無緣無故會有這些人闖進來?
  她赶忙從睡袋爬起來追出去,可是來不及了,那群人早騎著駱駝走遠了,月色下已沒有人影。
  “救命!救命啊!”白芙放聲尖叫起來。,綁架!這是公然綁架!天哪,奏儿被綁架了!
  辜永奇第一個沖出帳篷,跟著黑券、驍俊、海達和若干研究生都睡眼惺松的跑出來。
  辜永奇沖到白芙面前,他握緊她雙肩,讓她鎮定下來,“怎么了?怎么回事?”
  白芙沮喪的說:“永,完了,奏儿被一群莫名其妙突然出現的阿拉伯男人帶走了……”
  “你說什么?”一陣恐懼蔓延到辜永奇全身,握住她雙肩的力道也不知不覺的加重。奏儿……。。
  “白小姐,你說清楚點。”黑券嚴厲的看著她。
  白芙眼里泛著淚水,“我們睡得好好的,突然有几個阿拉伯男人沖進來,他們不由分說就把奏儿帶走了,永,奏儿要你去救她!”
  听到這里,辜永奇的心一緊,他想起奏儿那張靈秀的臉蛋,還有傍晚那一個熱烈又苦澀的吻,他們的心一直是在一起的,直到現在他才深深明白,他根本不能失去她。
  海達激動的道:“永哥,我看我們要快點去找奏儿小姐,綁走奏儿小姐的人沒人性,他們不知道會怎么對付她!”
  辜永奇又惊又懼又悲痛。如果奏儿有什么意外,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是他,是他讓她這么遺憾的!
  白芙吞了口口水,困難的道:“我們先別自己嚇自己了,或許沒事、或許奏儿待會就回來了。”
  辜永奇擰著眉心,她的話安慰不了他.現在他只想快點看到奏儿,他一定,也必須确定奏儿平安無事。
  倏地,他瘋狂的騎上駱駝奔出去。
  “永!你要去哪里?”白芙追上去,她心急的看著他狂奔而走的身影,開始自責起自己沒有好好保護奏儿的安全。
  辜永奇沒有回答,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我們跟去看看!”驍俊也机警的牽來其余駱駝,并安慰著白芙,“白小姐,你別擔心,我們會安全的把永哥帶回來。”
  “海達,你留下來照顧白小姐。”黑券吩咐。那些研究所的團員有熱情,但都是文生,連開槍都不會,此時此刻,他必須保證她
  海達抗議的嚷著,“可是我也想去救奏儿小姐……”
  “不行!你負責保護白小姐,驍俊,我們走!”黑券不容置暖的重复,隨即飛快与驍俊追了上去。
  奏儿不知道這些人帶走她的目的是什么,离開帳篷沒多久,她就被帶到一個极為荒涼的地方。
  “你就是康奏儿?”一名同樣纏頭巾的黝黑男子朝她走近,他盯著她,眼里流露著不屑。
  奏儿迎著他鄙夷的目光,坦然道:“我是康奏儿,你是誰?”
  他哼的一聲,更討厭她了。“看來你一點都不害怕。”這個女人太大膽、大妄為了,今天他非給她一點教訓不可。
  “我沒害過人,我不需要害怕。”她冷靜的回答。
  男子突然捏住她的下巴,眯起了眼睛,“哈,如此大言不慚,難怪那些無知的婦女會把你當偶像崇拜了。”
  “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她以為他們捉她來是因為辜永奇研究所樹大招風,現在看來不是。
  “還裝蒜?”男子猙獰的瞪著她,“要不是你教那些婦女什么一夫一妻制的觀念,她們不會那么大膽起來反抗,還要求什么公平對待!你知不知道,埃及女人是沒有尊嚴的?不准你帶坏她們!”
  “首領,不要跟她廢話,教訓她!”有人忍不住出聲。這女人簡直忏逆傳統,她憑什么把那些亂七八糟的觀念傳給埃及女人,荒唐!太荒唐了!
  “我當然會教訓她。”被稱首領的男子安撫的看了群眾一眼,才轉身對奏儿沉聲道:“听見了吧?大家都想看你得到懲罰,但是我們的宗教不要我們殺人,如果你肯向我們道歉,并保證從此不再誤導那些原本乖巧的婦女,我們可以放過你。”
  奏儿很快的搖頭,堅決道:“我沒有做錯,我不會道歉。”
  “你太不識趣了!”首領不滿意的撇撇嘴。
  “首領,懲罰她、懲罰她!”圍觀的男子群起鼓噪。他們不喜歡這個白皙的女人,看到某些人民那么崇拜她,那簡直是种罪惡!
  “你听見了,他們都要我懲戒你,你不后侮?”他再給她一次机會。他知道支持他的民眾雖多,但辜永奇的勢力卻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再怎么天真,也不會天真的以為他對這女孩下手后,辜永奇會放過他。
  奏儿看著他,緩緩、清楚的道:“我不后悔。”她不知道她即將得到什么懲罰,但她不想違背自己的意志,如果她認為自己所做的是對的,就沒必要害怕,也沒必要妥協。“你很倔強。”首領發現自己居然有一絲絲欽佩和欣賞她。
  “我只倔強于我認為對的事。”
  “給她好看、給她好看!听她這么一說,大家又激動了。
  “折斷她右臂!”首領冷酷的下令。他不能同情她了,否則就
  難以服眾,現在保住他的地位才是最重要的。兩名孔武有力的男子傾身向前押住奏儿。她默然不語的承受即將來臨的劇烈痛楚。
  驟然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響,她麾緊眉心,痛得昏倒了。
  昏迷前,奏儿訪佛看到牽永奇那張對她若即若离的臉孔在對她笑著,像是回到幼年時光,他為她拭去滿臉亂七八糟的涕淚交錯,溫暖的牽著她的小手,溫柔的說——
  小奏儿,別哭,來,我們去山上看云!
  她放心的把手交給他,他們要往山上去,他們會看到一片好美、好美的風景,然后,她就再也沒有知覺了……
  “你喝點水吧,永。”白芙擔憂的看著辜永奇。她知道永不會听她的勸,可是她還是忍不住要說。
  經過一天一夜的尋找,奏儿還是沒有任何下落,他們几乎把整個西華綠洲翻過來找了,仍然一無所獲。
  “我什么都不想吃。”他煩躁的思索著。究竟是什么人抓走了奏儿?到底什么人跟她有仇?該死!如果找到那些人,他不會放過他們的!
  白芙幽幽地歎了口气,“可是再這樣下去,你的身体會受不了的。”他与奏儿兄妹情深,現在發生這种事,他當然食不下咽了,只是……”
  “沒找到奏儿之前,我什么都不想吃!”他皺著眉頭,突然捉住她的手,“小芙芙,你再說一遍,那天抓走奏儿的人長什么樣子、穿什么衣服……”
  她無奈的按住他的手,潤了潤唇,艱難的道:“永,我已經說過好几次了,那些人明顯是阿拉伯人,穿著很普通的阿拉伯人服飾,沒什么特別。”
  他不相信,“你再想想他們有什么特征,你是唯一的目擊者,只有你幫得了奏儿!”
  “真的沒有。”她怎么想還是想不起來,那天發生的事那么突然,她又是在睡夢中被惊醒的,倉卒間,自己根本什么都還弄不清楚,奏儿就被帶走了,她也很气自己幫不了奏儿,可是她更覺得無奈。
  “不可能!”辜永奇倏然站起來,堅毅的眉宇透露出他的行動,他拿起外衣往外走。
  “你要去哪里?”白芙拉住他手臂。老天!自從奏儿失蹤之后,她都快不認識永了,他心情惡劣得超乎她的想像。
  他甩開她的手,“去找奏儿!”
  白芙急道:“可是你才剛回來,什么都沒吃,連睡都沒睡的又要去找奏儿,永,你的身体會受不了的!”
  “我不在乎,我只想找到奏儿!”他不顧她的反對,堅決要出門。
  白芙攔著他,苦口婆心的道:“別這樣,永,讓黑券他們去找吧,你先休息一會……”
  “永哥,好消息,有人來報,找到奏儿小姐了!”驍俊滿頭大汗的奔進來,他眼神閃亮,打斷了白芙的勸阻。
  “找到奏儿了?”辜永奇雙眸突然泛起,急切的問:“在哪里?在哪里找到的?”
  感謝老天,他心愛的奏儿終于找到了。
  “一個很荒涼的洞穴里,地點很偏僻又很隱密,難怪我們怎么找都找不到,還是熟知這里地形的人來向我們通報消息的。”驍俊回答。
  “別說了,我們馬上去!他一刻也不能等了,他要馬上見到奏儿。
  當辜永奇見到奏儿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那毫無生气的人是她,她沒有知覺的躺在岩穴里揭泥色的地上,看起來不胜寒瑟,身上滿是細沙,几乎奄奄一息。-
  ”奏儿!“他輕顫著低喊。
  辜永奇沉痛的抱起她,她微弱的呼吸令他屏息不已,她的脈搏几乎死寂,像隨時會結束生命的小動物,也像隨時會無聲無息從他身邊飄走,看她這樣,他渾身不由得痙攣起來。“永少爺,放下她,她的手臂斷了。”黑券冷靜的告訴他。
  這個消息又讓辜永奇瘋狂了,他放下奏儿,一陣憤怒的情緒排山倒海向他推涌。“到底是誰干的?”他絕對要捉出凶手!
  “永哥,我們必須快點把奏儿送進醫院,久了,恐怕她會有生命危險。”驍俊也靠過來勸他冷靜。
  辜永奇把臉埋在手掌心中,恨自己為什么會讓這种事發生。恨自己沒有好好保護奏儿,以至于讓那些禽獸傷害了她。“永少爺,別再自責了。”黑券畢竟跟在他身邊最久,許多他沒有表達出來的情緒,黑券都感同身受,能夠体會。“永哥,送奏儿進醫院吧,讓醫生檢查檢查她有沒有…有沒有其他的傷勢。”驍俊囁嚅的說,其實他想講的是,帶走奏儿的那些都不是人,他怕他們不只折斷她的手臂,也傷害了她的肉体。辜永奇听出驍俊的話中之意,恐懼的情緒在他心中揚起,他猛烈的搖了下頭。不會的!奏儿那么善良,她從來沒有傷害過別人,上天不會待她那么殘忍!他的心緊張而痛楚起來。“永少爺,面對現實,這也正是我擔憂的。”黑券沉聲道。“不——”
  辜永奇朝天吶喊一聲。不要讓這种事發生在奏儿身上,他愿代她受所有的過与痛,不要!千万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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