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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節


  靜謐有序的候机室里,邁帥怒火高熾到最頂點,還有一分鐘就要登机了,苾心居然還沒來,他現在還可以原諒她,如果她在下一秒鐘赶來的話,他會接受任何令她遲到的理由。
  他鐵青著臉瞪著腕表看,當候机室的旅客開始陸續登机之后,他的心也跟著降至冰點。
  她失約了——這是事實,已非假設。
  “總裁,該上飛机了。”麥氏的全球財務經理開口提醒。
  這次他們一行六人隨新任總裁繞行亞洲一圈,主要是為了整頓麥氏旗下分布在亞洲的投資,除了財務經理外,尚有業務經理、外貿經理、企划經理、生產經理,以及總裁机要秘書。
  一股沮喪及憤怒對邁帥包圍過來,裴苾心,她的應允不過是儿戲嗎?她明明親口答應了他,為何……
  莫非她的心還系在麥擇地身上,所以不愿跟他走?
  該死的,那么她就不要答應他,讓他無端怀抱著美景,一心想与她在美國開始新生活。
  “總裁,請登机。”葛菁媛推了推黑框眼鏡,將迷你手提電腦關机放入公事包中,率先起身。
  麥曜堂將麥氏總裁之位交給邁帥,她也隨之變為邁帥的机要秘書,工作內容与過去相同,都是扮演麥氏總裁左右手的要職,這早已是她非常擅長的領域。
  “我沒聾,都听到了。”他不耐煩地起身,高大挺拔的身材在質料上乘的西裝烘托下更顯俊挺迷人。
  “那么,請移步。”葛菁媛不慍不火地說。
  “葛秘書,如果你從麥氏退休,我一定義不容辭推荐你去調查局。”他遷怒她,對于這位他爺爺一手栽培的机要秘書,他是又愛又恨,什么事都逃不過她的利眼,什么事也都無法令她發火。
  葛菁媛淡淡地道:“多謝總裁美言,我謙卑地期待有那一天。”
  邁帥寒著臉走向登机門,咬著牙發誓,苾心——等著,他不會那么輕易就放過她,她會知道他麥競天從不放棄原本就屬于他的任何東西!
   
         ☆        ☆        ☆
   
  已經一個月了,那張破碎的机票在她抽屜之中已經待了一個月,苾心歎了口气將抽屜關上,拿起公文強迫自己不要再想。
  在裴氏的工作漸上軌道,她現在真的能為何秘書分擔一些工作,不再只是純粹的花瓶,她的美色仍舊在裴氏造成追求風潮,但她已學會委婉拒絕,不赴他們任何一個人的約會。
  多不同呵!從前她在裴氏備受冷落,現在則是眾星拱月的盛況,每個人都爭相教導她、迎合她、贊美她,讓她更深深的相信“以貌取人”這回事,早已是人類的通病。
  叩門聲打斷了苾心的思緒,企划部人稱鬼才的創意總監高擎,沒等她回應就徑自開門而入。
  “裴秘書,這份文件麻煩你幫我再呈一次。”高擎將卷宗往苾心桌上一擱,沒有走的意思,反而神采飛揚的看著她。
  “還有什么事嗎,高總監?”她禮貌的問。
  “有。”他揚起俊帥的笑容,將一張電影票送到她面前。“晚上想請你看電影,希望我有這個榮幸。”
  電影——
  苾心的神魂又飄遠了,她不知道几百年沒看過電影了,最后一次看電影是和競天一起看的,她清楚的記得他們看的是奧斯卡的大熱門影片,走出電影院之后,他們還一起在街上逛了許久,他是第一個肯与當時奇貌不揚的她步入電影院的男人……
  “怎么樣,苾心?”高擎索性以指節叩擊桌面,挑著眉直呼她的名字,有他一貫的自負与自傲。
  苾心輕輕蹙起眉心,她知道高擎在公司里极受矚目,超過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使他穿什么都好看,一張開麥拉費司比反町隆史還野性,她也知道他對公司里的女同事都不屑一顧,可是那并不代表她應該對他的青睞有加感到雀躍,也不代表她就很樂意接受他的邀約。
  驀地,電話響了起來,苾心得救般的看著電話,匆匆對高擎一笑,歉然地道:“抱歉,我必須接電話。”
  “無所謂,下班前給我答覆。”他也很干脆的出去了。
  苾心解脫的接起電話,彼方的嘈雜讓她立刻知道那是誰。
  “苾心!”阿花在電話那一頭媚膩膩地說:“好久沒見你了,下班過來吃飯吧,讓我老公親自炒几道拿手菜招待你這位名門淑女。”
  “好!”苾心精神為之一振,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那等你,拜!”阿花三八兮兮的飛吻一記挂了電話。
  苾心愉快的松了口气,這下找到光明正大拒絕高擎的理由了,她要去赴阿花的邀約,在她心中阿花可比他重要多了。
  自從裴家的男女主人重新歸位,裴宅又搬回苾心高中時代住的大豪宅,阿花受到約束一天比一天多,裴家女主人的趾高气揚和挑剔讓她非常受不了。
  最后在佣仆眾多,紛扰漸起之際,阿花就真的瀟洒辭職不干了,她閃電結婚,嫁給對她深深愛慕的川菜館老板,現在是備受丈夫寵溺的少奶奶,整天坐在收銀台后收錢,帳目全由她掌管,她那好脾气的老公也全由著她揮霍,把她當珍珠寶貝般捧在手里呵護,寵她寵得不得了。
  就這樣,阿花与她變成了朋友,她們再也不是主仆關系,阿花經常有事沒事就叫她過去吃飯,与她天南地北的閒聊,她過去店里時,也總可以看見阿花他們小倆口親親熱熱、打情罵俏的演出,讓她极為羡慕。
  這就是只羡鴛鴦不羡仙的生活吧!縱使不是名門富豪又如何?小康之家也其樂融融,她這個名門千金反而覺得自己的生活充滿不真實感,尤其是在她家里又開始有川流不息的佣人服侍她之后,她覺得自己一刻也不能放松。
  為什么人這么矛盾?已從麻雀做回鳳凰的她卻這么不快樂,盡管外型已近滿分,她還是面臨母親對她更嚴厲的要求,非讓她比其他企業名流的千金更出色不可。
  唉,她真不知道母親在想什么,她又不是要去選美,為什么要不斷去跟別的淑女比較?比贏了又如何?這真的很重要嗎?
  算了,她想自己永遠都不會了解母親的,就像母親也一直都不了解她一樣。
   
         ☆        ☆        ☆
   
  在阿花那里無拘無束的吃過晚飯之后,苾心直拖到九點五十才進家門,她的門禁是十點,她母親規定的,原因是——每個名門淑女都該有門禁,才能在上流社會獲得好評。
  為了那虛無縹緲的上流社會,所以她必須小心翼翼的遵守她母親起碼一百條以上的嚴格家規。
  “小姐回來啦!”管家忙不迭通報,一名小女佣恭敬無比的將室內拖鞋拿到苾心跟前,等待著要將她換下來的鞋子收起放好。
  “小姐用過晚餐了嗎?”管家又殷勤地問。
  “吃過了。”苾心一心只想逃回自己的房間,這些太過謙卑的管家、佣人、司机、花匠……都讓她很不習慣。
  “在哪里吃的?你該不會又去那個騷貨那里了吧?”連苡伶從華美的大理石樓梯走下來,一身典雅素淨的白色旗袍优雅极了,即使都晚上十點了,她還是保持著很好的狀態。
  她不喜歡阿花,因為她認為阿花一直在有意無意地勾引裴家的男主人,阿花自動辭職正好讓她稱心如意。
  “媽——”苾心無奈的看著她母親臨睡前猶很精致未脫落的妝,她不喜歡自己的朋友被她母親稱做騷貨,太難听了。
  連苡伶四兩撥千金地道:“別說了,苾心,再過一個禮拜就是你二十一歲的生日,爸媽決定在最高級的飯店為你舉辦一個盛大的慶生宴會,邀齊所有上流社會的顯赫權貴來參加,我們知道你一定會高興知道我們對你的重視,是嗎,苾心?”
  苾心的無奈一瞬間乘以兩倍。“謝謝媽。”
  她根本沒有說不的權利,她現在是父母炫耀的洋娃娃,宅邸里几乎夜夜笙歌,每晚都有不同的賓客來訪。
  那些受到她父母熱烈歡迎的賓客們清一色都是名流政要,也都很巧的有個适婚年齡的杰出儿子,那些青年才俊對她的美色都愛慕無比,可她心有所屬,對于這种變相的相親她已經非常厭煩。
  其實她根本不在乎生日有沒有大宴會為她慶祝,只希望有自己心愛的人在身邊就夠了。
  真的,如果可以那樣的話,就夠了……
   
         ☆        ☆        ☆
   
  在香里飯店宴客廳的休息室中,苾心換上華麗的粉紅色雪紡綢及膝洋裝,這件大膽的背部全裸洋裝,貼身的收腰剪裁突顯出她姣好的玲瓏身段,波浪荷葉白裙擺則性感無比,露出她修長勻稱的玉腿。
  這件洋裝實在不是她的品味,老實說,她也不喜歡,這是駱宣毅昨天提前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并央求她今天一定要穿上,基于禮貌她換上這件洋裝,雖然柔和的粉紅色使她的雪膚看起來更加吹彈可破,但她還是因為不習慣衣服的清涼而加了件白披肩。
  今天她是主角,是她二十一歲的生日,香里飯店最豪華的歐式“香榭廳”已經賓客如云,送給她的生日禮物也堆了滿滿一屋子,連報章雜志的記者都聞風跑來,因為一直旅居國外的商界名人裴氏夫婦居然破例舉辦了宴會,這太稀奇了,非好好詳加報導不可。
  縱然滿室賀客,卻沒有一個是苾心認識的,先前她父母曾征詢她的意見,禮貌性的詢問她有沒有要請的賓客,她想來想去都想不出自己有任何朋友,當她回答想請阿花夫婦時,就立刻遭到她母親的否決,認為那种小眉小眼的小戶人家上不了台面,請他們來只會給宴會減分,讓裴家丟臉。
  所以這場盛大的宴會沒有一個人是為了她而來,他們全都是她父母的朋友,全都是沖著她父母的面子,与其說是她的生日宴,不如說是她父母現在積极拓展交際的踏板宴才貼切。
  “哎呀,苾心,你還在蘑菇什么?”連苡伶不悅的闖進來催促道:“你今天是壽星,大家都在等你切蛋糕,你再躲在這里不露面就太不禮貌了。”
  “我在換衣服。”苾心猶豫著要不要再把身上的洋裝換掉。
  連苡伶挑了挑眉。“現在換好了,可以走了嗎?我的大小姐。”
  苾心無奈的跟著母親出去,她輕盈的步履才踏進香榭廳,霎時,熱烈的掌聲紛起,贊歎的目光全膠著在她這位艷光四射的俏佳人身上。
  “謝謝大家。”她輕揚長睫,舉止柔雅地在樂團演奏完生日快樂歌之時吹掉蜡燭。
  她執刀象征性的在蛋糕上划過,立即有經驗丰富的服務人員接手為她將蛋糕分切處理,一塊一塊將精致的蛋糕送到賓客們的手中。
  苾心正想逃開,裴允廷卻在第一時間對她迎面走來,他一派慈父模樣地挽起她的手臂,愉快笑道:“來,苾心,爸爸介紹几位世叔伯讓你認識。”
  苾心懊惱的蹙了蹙眉,在難逃一劫之下,只好去見那些她根本沒興趣的世叔伯。
  見過世叔伯,她滿心以為自己應該可以躲起來休息休息了吧!誰知舞池奏起樂曲,駱宣毅搶先走到她身邊來了。
  “苾心,你穿上這件洋裝太美了……我……我可以請你跳支舞嗎?”他動情不已的盯著她,她微露的高聳酥胸正挑戰著他的忍耐功夫。
  苾心盛情難卻的与駱宣毅共舞一曲,不等別人來邀舞,連忙趁著樂曲稍歇的微亂場面走出香榭廳,現在的她只想坐下來喝杯紫羅蘭茶鎮定自己的神經,而不是當只忙碌的花蝴蝶。
  這就是她的二十一歲生日嗎?
  這么多人的祝福和這么多禮物都無法真正令她喜悅,在這特別的日子,她只想獲得一個人的祝福……
  她不該再想競天,春天轉眼就到,他就快結婚了,再說當日她已選擇失約,他應該對她死心了吧!
  唉,這么久了他都沒再出現,這代表他不會再記得她了,每天過這种既期待又失落的日子,只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她覺得很奇怪,明明要放棄,可是卻無法那么容易就忘記交付出身心的男人,每當站在鏡子前凝視自己絕美的面孔,她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那雙雕琢她的修長大手,緩緩撫触她的身体,將她一天一天雕琢成型,擁有今天的自信。
  若下次他再從麥氏出走時,還會為別的女人雕琢嗎?若會,她發誓她現在就開始吃胖自己,以期能名正言順与他會面……
  “怎么,里頭那些公子哥都無法令你這位壽星愉悅嗎?”
  一雙大掌由身后將苾心的楚腰緊緊摟住,寬闊的胸膛密合地承接住她的倚靠,逼人的男性气息霎時奪走她的呼吸。
  “你……”她跌進邁帥的怀抱之中,慌亂得一如每一次見到他時一樣,反應笨拙。
  “什么都別說,你的失約我們一筆勾銷,跟我來,有樣生日禮物要送給你。”他專橫地摟著她走。
  著魔似的苾心任他將她帶進電梯,玻璃帷幕電梯緩緩上升,停在第二十二樓。
  邁帥用磁卡刷開房門之后,苾心卻停在房門口不動了,他稍一用力,將遲疑的她推入房中。
  房里,一室的黑暗只有月光与霓虹從落地玻璃窗透進室內,形成极為詭譎的靜謐。
  她的嬌軀在瞬間滑進他臂彎之中,見她抬起惊弓之鳥般的黑瞳,他對她微微一笑,醇濃而縱容。
  “我就是我送給你的禮物,今天,我將會竭盡所能的取悅你,你最好有心理准備。”
  他的聲音在她耳際摩挲,那樣溫存誘情,可是苾心居然感到毛骨悚然,他在報复!他肯定在報复一個月前她的失約。1
  “競天……”她痛苦的忍受著他野蠻的挑逗,她可以感覺到今天的他對她,根本毫無怜惜之意,他在懲罰她,懲罰她的失約!
  “嘖,苾心,好大膽的穿著,居然背部全裸,實在令我對你刮目相看。”他故意嘖嘖稱奇,火熱的舌開始滑過她光洁白皙的美背,一寸一寸地舔吻她背部柔美的線條。
  苾心几乎被他挑逗得站不住腳,她閉上眼睛想抵擋那份感覺,忽地肩膀一涼,她的雪舫綢洋裝被褪落了。
  “啊……不要……”
  邁帥火熱的手在她身上游移,表情深不可測。“沒人會看得到你,我說過,今天我要好好取悅你,所以你無法拒絕我的任何安排。”
  “競天!”她無力地攀扶著玻璃,他的大手圈在她的腰際,下体擺動的瘋狂速度讓她整個人亢奮不已。
  苾心發出難耐的呻吟聲,身子開始細細顫抖,她扭動著身体,控制不了自己的喘息。
  “你真熱情……”
  他緊緊摟著一背香汗的她。
  苾心閉著眼睛喘息,哦,結束了……
  剛才一触即發的激情令她迷亂不已,老天,向來勇猛無比的他,這次怎么會結束得這么快?
  不羞的說,她真的好眷戀他停留在她体內的感覺,只有那一刻,她可以相信他是屬于她的!
  “苾心……”邁帥輕啄著她的背脊,滿足的歎了口气,將她扳過身,咄咄的責問:“為什么一再逃避我?你的熱情反應足以證明你的心根本屬于我!不是嗎?”
  她垂下長睫,囁嚅道:“我以為你不會喜歡經過雕琢的女人。”
  苾心無力的想,況且他還有個未婚妻,那位范小姐已經在容忍他們的偷情,她真的不能再過份了。
  他輕哼一聲,黑眸眯起。“我确實后悔了,后悔將你雕琢得這么美。”
  美得以至于招惹無數男人的覬覦這句話他沒講出口,她應該懂得他的意思。
  一陣悵然涌上苾心心頭,他親口說出他后悔雕琢她了,她就知道他是討厭自己的,她不該對他們之間的肉体關系存有想象空間,傻得以為性等于愛,雖然每日見面他必定激烈的要她,但這不過是他身為男人無法抗拒的原始欲望罷了。
  她楚楚可怜的模樣引發他另一陣情潮,邁帥霍然將她抱上床,壓在她身上瀏覽她雪白誘人的身子。
  他的手滑過她清麗不可方物的臉龐,精致的五官和誘人的唇形勾引著他品嘗,他覆上了她的唇,輕輕吸吮她柔軟甘美的蜜汁。
  离開她動人的雙唇后,他開始發狂吸吮她雪白的頸項,待會她勢必還要回到宴會中,他的烙印會是最好的宣告。
  “不,不要!”苾心緊蹙著線條优美的雙眉,急忙閃躲他熱情的吮吻,她半裸的雪紡裙裝絕無法掩住這些面痕的。邁帥繼續吮吻,故意在她頸側留下一個偌大的吻痕。
  “不要……”她的拒絕愈來愈微弱了,陣陣快感不斷朝她涌進,她的身体在他純熟的撩撥下已經亢奮不已,他再這么挑逗她,她真要崩潰了。
  他終于忍不住攻城掠地。他扳開她的雙腿,更深入的進入她。
  “啊……”苾心腦中一片混沌,嬌弱不堪地承接他的長驅直入。
  她的嬌柔引發他更大的占有欲,兩人結合之處灼熱膨脹,令他發狂。
  兩人深切激烈的結合在一起,她的緊窒讓他義無反顧,他伸手交握著她的纖纖玉指,顫動的欲望忍無可忍。
  “苾心!”邁帥粗嘎地喊著。
  他的律動加快,苾心覺得自己快化做一攤水了,她惊喘著擺動臀部,呼吸愈來愈灼熱,她緊緊勾住他的脖子,雙腿也緊夾著他的身軀。
  痙攣如潮水涌進,他狂放的沖刺,在她不斷的呻吟中,兩度在她身体內釋放他的岩漿……
   
         ☆        ☆        ☆
   
  雖然在生日宴會中途上演了兩個小時的失蹤記,但經過這次裴氏夫婦刻意安排的宴會,苾心苾心的追求者更多了,几乎天天都有鮮花、禮物送上門來。
  對于這种盛況,連苡伶感到非常滿意,苾心現在已經是合乎一切閨秀風范的名門淑女了,接下來就等著尋到一樁門當戶對的姻緣,雖然她很滿意駱宣毅,但人往高處爬嘛!若有更好的對象出現,她也不反對苾心變節,她的原則是,苾心未來的伴侶家世可以与裴家并駕齊驅,但絕不能比裴家差。
  距离苾心的生日宴才不過十天,連苡伶又興致勃勃地開始籌備起周末派對。
  苾心無奈的看著她母親神采飛揚的打點一切,她真希望周末自己狂拉肚子,這么一來,她就不必去應酬那些言語乏味又油嘴滑舌的世家子弟了。
  苾心啜了口金盞花茶,婉轉地道:“媽,其實周末我們一家人一起吃個飯就好,不必舉行什么派對了,省得你忙進忙出……”
  “你別操心這個。”連苡伶伶利的截斷女儿的話,吩咐道:“明天我請何設計師來家里替你量身訂做禮服,到時候你只要漂漂亮亮的出現就行了。”
  苾心白費口舌,只好埋頭猛看她母親規定她看的仕女雜志。
  這時,管家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張金色請帖。
  “夫人,有您的帖子。”管家恭敬地將帖子送上。
  “什么帖子?”連苡伶笑盈盈地打開請帖,自從女儿變美之后,裴家的請帖就多得數不清,各种宴會總是指名要苾心參加,讓她這個名美食家母親光彩极了。
  看完請帖,連苡伶的眼瞳發亮,快步走過去抽走苾心手中的雜志,將請帖塞進她手中。
  “你的机會來了,苾心!”連苡伶的聲音興奮得几近顫抖。
  苾心不解的打開請帖,是什么消息令她一向以优雅聞名的母親失控?
  她的眼瞳膠著于請帖文字之中,一時之間感到天旋地轉,這……這怎么可能?
  邁帥要在台灣遴選未來的妻子,條件必須是上流社會的名門淑女才能參加,一經雀屏中選,將立即擁有麥氏在美國的百分之十股權,以及一場盛大隆重的婚宴。
  連苡伶亢奮地高昂著嗓門,“苾心,媽咪的好女儿,如果你嫁入麥氏成為麥夫人,我和你爸爸會以你為榮的,雖然我們裴氏家大業大,但比起麥氏無疑只是九牛一毛哪!”
  此時此刻,她原先中意的女婿人選駱宣毅,与其余优秀的青年才俊都被拋到九霄云外,她一苾心一意幻想著成為麥氏集團的總裁岳母會有多風光,畢竟麥氏是全球十大華人企業的榜首呀。
  “媽,我……我不想參加。”苾心气弱地說,她怎能參加競天的選妻會,她怎能……
  “你一定要參加!”連苡伶不容置喙的說:“你不止要參加,還一定要入主麥氏,成為麥家的媳婦!”
  苾心的心几乎要被掏空了,她不知道競天此舉何意,他不是早有未婚妻了嗎?為何還要來吹皺一池春水?
  驀地,她抓起車鑰匙奔出大門。
  “苾心!你去哪里?”連苡伶惊詫地看著女儿异常的舉動,愣然地怔在客廳之中。
  苾心沒有回頭,她奔向車庫,寶藍色的雙門小賓士是她父親送給她的生日禮物,雖然她早有駕照,但一直未曾開過這部新車。
  她毫不遲疑的將車開出裴宅,下了陽明山之后,直奔香里飯店。
  她沒有把握邁帥是否還住在那里,在沒有其他聯絡方式的情況下也只能碰運气了。
  到達香里飯店,苾心搭電梯直達二十二樓,她會見到他嗎?或許他已經換飯店了,又或者他根本不在,他是個大忙人不是嗎?哪有那么多時間老是留在房里。
  苾心緊張的按了門鈴,邁帥几乎沒讓她多等就來開門了,他身著白色睡袍,露出結實的胸肌,頭發微濕,顯得性感、慵懶又迷人。
  “怎么了?你的臉色看起來很蒼白。”他懶洋洋地靠在門邊,沒有請她進去的意思。
  “為什么這么做?”苾心揚起手中的金色請帖,她的心好痛,原來他一直把她當成縱欲的玩物,選妻會就是最好的證明,對他來說,她与任何一個女人都沒什么兩樣!
  邁帥勾起好看的唇角笑了。“原來你是為了這個而來,有什么不妥嗎?我覺得很好。”
  好极了,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早就了解她那勢利的母親,會強迫她參加他荒謬的遴妻會。
  “不,你不能這么做!”苾心喊道,并祈求地看著他,要她与一堆名門淑女站在一起被他遴選,這不啻是种凌遲。
  “難道你怕輸?”他微微一笑。“我倒想看看經過我特別雕琢的你,能不能胜出。”
  苾心開始痙攣起來,他那戲謔的語气像在嘲笑她。“那么你的未婚妻呢?你又把她置于何地?”
  “這不是你要擔心的范圍。”邁師修長的手指划過她柔嫩的臉頰,抬起她尖俏的下巴,如火一般的唇貼住了她的唇瓣。
  他的舌頭探進她口中,溫存的吸取她香舌上的芳甜,不管她基于什么理由不跟他走,他都會用最正大光明的方式占有她,遴妻會就是最好的證明,她將會成為他麥氏王國的惟一皇后。
  熱吻過后,他放開了她,苾心怔怔然不知所措,麻麻辣辣的触覺還殘留在她口中,只消一個熱吻,他又電暈了她。
  他扯開嘴角微笑。“回去好好准備,我們會場見了。”
  說完,他在她面前把門關上,不再理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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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自書香門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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