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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桃園·中正國際机場
  這天的天气不是很好,云層上空陰霾得嚇人,烏云密罩。
  而由出境大廳走來的四個身材頎長男子更是奇怪中透著神秘,一模一樣的筆挺黑西裝、鼻梁上都架著一副墨鏡,當他們行走間擺動手臂時,衣袖上考究的袖扣适時閃耀著光芒。
  他們四個人的身后分別跟著五個体型剽悍的男子,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這种气勢、這种排場,非但引人注目,甚至机場的保安人員都在暗暗觀察著這一行人的動靜。
  “我早說過,老爸回來不是什么新鮮事,何必弄得人盡皆知?我看過几天鷹幫又會有人被調查局請去‘關怀’一下了。”齊家的老三阿星——齊放星神情愿不以為然的發表意見。
  齊放星,帶著儿分邪气和几分狂气的年輕男人,他最擅長的炯然帶笑但又別有目的的表情,縱橫世代是他的寫照。
  “這次好不容易回來了,我們如果再避不見面,他會感覺很沒面子。”老大齊放日說。
  齊放日,俊逸的面孔透著身為領袖人物的霸气,一雙睿智洞悉一切的眼睛看著前方,他的脾气雖然有點暴躁,但那份天生屬于他的王者气勢卻是任何人都無法侵入。
  “沒面子?”阿星笑了起來,“老爸亂沒面子的事又不止這一件,上回的華埠黑街喋血……”
  “待會見面老爸,千万別提起倪海鋒,否則他會額爆青筋。”齊放日警告他。
  “何止,”老四齊放辰大刺刺又慢吞吞的接口,“老爸可能會暴跳如雷,他的血壓愈來愈高了,大家說話小心點,這一年來倪氏橫行無阻的事,千万不要說漏嘴。”
  “老四的話很有道理。”齊放日接口,“鷹幫在道上的聲勢早巳遠遠凌駕倪氏,無論倪海鋒怎么作怪都已掀不起風浪,我們只要沉著气,早點把老爸送回美國就好了,別讓他再涉足這些恩恩怨怨。”
  齊放日的希望也是他們四兄弟的希望,他們的母親早逝,四兄弟由父親齊綻入一手拉拔長大,齊綻人是鐵汗,也是硬漢,他一邊統領著令人聞風喪膽的鷹幫,一邊教養放日、放月、放星、放辰四兄弟,父兼母職,非但把他們四人調教得出類拔萃,近年來他們四兄弟的行事作風更有凌駕于他之上的气勢,這是最令齊綻入感到安慰的地方。
  飛机從兩万尺的高空上降落下來,三十分鐘后,他們四兄弟順利的接到出境的齊綻人,他看起來精神抖擻,絲毫未受長途飛行的影響。
  齊綻人穿著一身歐美現在最流行的英國名牌daks,草綠色細格紋的西裝將他剽悍的体型修飾得微有一絲書卷气,只是兩道劍眉下的銳利雙眸總會經意泄漏了他粗線條的真性情,如果他能一直緊抿著他好看的唇線可能會好一點,但是一開口……
  “老爸!”四兄弟异口同聲的叫。
  “幫主!”那一長排的粗壯漢子整齊洪亮的喊,他們是齊家四兄弟的貼身保鏢兼護衛,如影隨形,隨時在側。
  聞聲,阿星的臉頰微微抽搐了一下,差點扭曲變形的崩潰瓦解,什么跟什么嘛!出發前所一致認同的原則是不張揚、不騷動,怎么情況會變成這個樣子?
  莫非這就是他們不張揚的作法,也未挽太“含蓄”了吧!
  齊綻人頜首,威風凜凜的接受了歡迎儀式后,轉頭面對他的四個儿子劈頭就罵:“你們這儿個沒良心的死小子,把我一個人丟在洛杉磯那种鳥不拉屎的地方,不但找不到半個同好可以聊聊天,連要湊齊一桌麻將都很困難,你們簡直混帳!”
  老爸這一開口,四兄弟忍不住爆出一記笑聲,他們默契的搖了搖頭,他們的老爸脾气還是沒改,原本以為把他放在洛杉礬,語言不通能使他的修養變好一點點,沒想到适得其反,他的火气是愈來愈大了,這一點倒是和齊放日不謀而合。
  “老爸!小心您的高血壓。”阿星先故意大聲的對齊綻人表示合法的關怀,接著卻又附耳在他身邊神秘兮兮的說:“老爸,我已經在紅館准備了二十桌麻將,每一桌都是三缺一,只等您一腳跨進,隨便您要上哪一桌都行,糊到翻過來也沒人理你!”
  “臭小子,沒大沒小!”齊綻人口里雖然罵著,心里倒是爽快得不得了.還是阿星最懂他的心意,其余的這几個儿子都正經八百的,實在有點不像他齊綻人的作風。
  “老四,你怎么愈來愈呆頭呆腦了?”齊綻人端詳著放辰,突然眉頭一皺,語不惊人死不休的說。
  “哪里有?”齊放辰立即揚起聲反抗,只不過他的反抗很柔軟,有和沒有都一樣,他的個性就是這樣,對于他覺得不重要的事,他很懶得解釋。
  齊綻人又看了他半晌,還是不滿意。
  這個時候阿星賊賊的開口了:“老四,你實在太不懂事了!老爸難得回來,他說什么你就承認,讓老爸高興高興,反正我們很快就會把他送走……痛啊——”
  齊綻人敲了阿星一記“爆栗”,從阿星的哀嚎可以知道他下手有多重,雖已是將近半百的人,齊綻人的体力可絲毫不減當年……當然,是英雛就不提當年勇!不過他向來討厭發明這句話的人,那一定是個不懂人類心理學的家伙……
  “我警告你們几個渾小子,不准再騙我回美國,尤其是你,阿星!鬼主意特別多!”齊綻人惡狠狠的瞪了阿星一眼:“我不會再上你的當!”
  齊放日眼觀八方,頗具威嚴的說:“老爸!我們先回家吧!有什么話回去再說。”
  的确,他們在机場已經引起不少人的駐足觀望了,其中當然不乏艷女們的傾慕眼光。
  “是啊!先回家。”阿星已經腳底抹油,准備開溜了,“我吩嚙宋嫂炖了您最喜歡的白菜排骨,現在回家剛好可以掀起熱騰騰的鍋蓋品嘗美味,保證您吃了一定口水流不完,綿綿到長江……”
  “臭小子,胡說八道!就曉得用美食引誘我……”齊綻人罵著罵著,不自覺的就出現怀念的表情,“不過說起來,我已經好久沒吃到宋嫂煮的菜了,美國那些半生不熟的東西簡直不能入口……”
  齊綻人就這佯被阿星騙上了車,他直到上了車還在信誓旦旦的發誓絕不再上阿星的當。
  而身為齊家老二的齊放月自始至終不曾開口,他冷漠剛毅的外形比任何國際巨星更富魅力,但他的不苟言語則令人望而卻步。
  四兄弟前后左右的伴隨著齊綻人邁開步伐。
  加長型的黑色凱迪拉克漆黑耀目,一部接一部的停在在机場大門前迎接,齊氏一行,身著白色制服的司机恭敬的站在車側打開車門迎接,他們戴著白手套,一塵不染。
  這就是齊氏家族,他們合法的、非法的錢多得揮霍不完,當然,他們不怕別人知道,但若是有人試圖想從他們身上得到一點利益的話,絕沒有好下場。
  這是一棟位于台北郊區的半山腰上占地上千坪的超級豪宅。
  一通過气派的電腦管控柵門,人目的即是一望無際的草坪,中央一條寬大的柏油路由杉樹在兩邊夾道著,汽車直駛進去保持時速六十的速度,約莫几分鐘的路程后才會看到一座巨大的玻璃花房。里面植滿了許多世界級的奇珍异草,五顏六色嬌艷欲滴,煥發著濃郁色彩。
  順著玻璃花房的方向依序是游泳池和射擊場,反向則是馬場和各類球場,負責維護整理的工作人員散落在其中,超過上百人。
  再繼續前進,在道路的盡頭會見到一棟類似歐洲中古世紀的古堡建筑,從平面看來無法用肉眼一下子看出其确實的長寬,每年粉刷一次的白色外牆獨樹一格,攀爬的綠色羊齒植物為它做了點綴,遙控的鐵灰色鋁質大門自動往兩旁開啟了,放眼望人的是數不盡的房間以及整個建筑的中心點——齊宅大廳。
  整個古堡的內部設計一反外觀的保守,采用的都是最現代的裝備,任誰也難以想象最新的科技都蘊藏在其中,而這全都是出自于齊家老四——齊放辰的鬼斧神工。
  齊家大宅的裝潢設計是以灰藍色調為主色系,讓其擁有清爽俐落的感覺,很豪華、很前衛也很富麗堂皇,但是卻少了一份雅致和柔美的調和,大概是因為齊家截至目前為止,都還沒有女眷加入的關系吧!所以整体上來說,這里的一切事物都是充滿了陽剛之气。
  在齊綻人回國的接風洗塵宴上,金碧輝煌的餐廳里,以大理石為材質的米白長型餐桌上,此時正擺著滿桌佳肴,所有想得到的珍饈全在大廚宋媽的手里一道一道熱騰騰的出爐了,二十几年來,她深得齊氏五父子的鐘愛,原因無它,當然是因她那絕頂超凡的廚藝,這世界上,恐怕再也找不到像宋媽這祥卓越的烹調好手了。
  四個兄弟分別坐在長桌的左右邊,坐在中央主位的理所當然是齊綻人.他專心的動著鑲金筷子,不停的將菜肴一盤盤的掃進自己碗里,贊賞聲連續不斷。
  齊綻人的吃相看得眾人甘敗下風。
  放辰把頭搖得像撥浪鼓,目瞪口呆,“老爸,看來你餓很久了。”
  齊家老四——齊放辰是個人來瘋,舉止行為怪异不正常,常會离奇得把自己藏起來好一陣子,誰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大事業,而他最恐怖的秘密武器就是他的長相,任何女人都無法抗拒他那張臉,只要他的溫柔一來,就如卡門的寫照,沒有人逃得過。
  “廢話”齊綻人又開罵,還不忘吞下阿星用筷子送過來的鮮炸魚丸,“就像把你送到哇魯洼地去住一樣,沒有電腦、也沒有攝影机,搞不好你比我還快瘋掉!”
  放辰馬上露出一個恐懼的眼神,父親的話有效的攻進了他的弱點,他是個電腦狂、攝影瘋,如果不給他這兩祥東西,簡直和沒有把他生下來沒兩樣。
  “老爸,您另小嚇他了!”阿星嘻嘻一笑,他當然不會忘記落井下石的說:“不過,如果您真的要把老四送到那种蠻荒地帶,記得通知我,我會不辭辛勞的帶著他的電腦和攝影机去安慰他,關于這個价錢方面嘛,……,……好商量,就把老四在齊家的那份遺產過戶到我名下就行啦!親兄弟嘛,我也不會計較太多。”
  “你說什么?遺產?!”齊綻人下意識的吐出口里的美味,突兀的拉長了聲音,露出要殺人的眼光吼,“我都還沒死呢,什么遺產!你這個不肖子!”
  阿星眉一挑、聳聳肩,表示有何不可,他自言自語;“遲早會有那么一天嘛!何必太斤斤計較,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齊綻人肯定自己有生之年會被阿星給气死,看來他還是聰明點,把希望放在老大身上較妥當,至少老大的作為會穩重些。
  “咳!老大啊!”齊綻人清了清喉嚨,准備以有尊嚴的姿態重新出擊。
  “什么事?老爸。”齊放日有模有樣的應聲,相較于阿星和老四的不正常,他是好多了,只是脾气大了點而已。
  “是這樣的,我在美國這段時間想了很久,鷹幫一直這祥下去也不是辦法,你們四兄弟都擁有高人一等的學歷,卻在這里做些違反善良風俗的勾當……”齊綻人一本正經的說。
  他還沒說完,就听到一串明目張膽的爆笑聲,也只有這四兄弟敢在鷹幫掌門人面前這樣放肆的笑。
  “笑什么?”齊綻人嚴肅的板起臉孔,努力維持面子的說,“不准笑,再笑……再笑……再笑我就不吃飯了!”
  本來想止住笑意的四兄弟,這會儿笑得更猖狂了。
  “老爸,我求求你……你從來沒有這么斯文過,我不習慣……”阿星撫著肚皮告饒,淚水都快溢出來了。
  “他媽的,你們這四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齊綻人一時沖動,忘了他在美國受的“薰陶”,三字經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出,人回來了,台灣文化也跟著回來了,“要不是你們几個弄了什么教會老師天天盯著我說教,我會被改革成這樣?真他媽的一時改不過來,改天派個人去把那個修女給娶了,看她還說不說教!”泛濫的笑意又被引導出來,這次連面無表情的齊放月也微微勾起一絲笑意。
  “老爸,您就開宗明義吧!究竟您想說什么,我們認識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放辰邊笑邊問。
  “是啊!老爸!”阿星一臉鬼祟的發言,“您再廢話下去,這頓飯鐵定沒完沒了。”
  “什么?!你居然說你老爸的話是廢話?”齊綻人兩條黑黑濃濃的眉毛糾結在一團,眼看著拍起桌子又要發作。
  “算我沒說!算我沒說!”阿星連忙撇清。
  “老爸,快說。”齊放月簡洁有力的命令。
  很奇怪,齊放月一開口就像圣旨似的,連齊綻人也不由得收斂起怒意,他整整衣領,一副像電影里慈父要長談的樣子,“這個……我是想,你們四個終究會結婚,也會有自己的老婆孩子,一天到晚干這些賣命的勾當也不是辦法,所以我想……我想要你們改行做……”
  “做什么?”四雙眼睛全緊緊的盯著他,弄得齊綻人不舒服一把的。
  “做……合法生意。”齊綻人終于脫口而出了。
  合法生意?!日月星辰差點以為自己的听覺器官出了問題,一向以陰狠聞名的黑道教父齊綻人居然要他們做合法生意,
  鷹幫不是一向以吃盡黑錢為樂嗎?什么時候天地逆轉,大發起慈悲來了?“我是電腦中毒太深了嗎,不然怎么會听到這种話?”放辰首先發難,要他正經八百、朝九晚五的,他是宁死不屈,那太沒個性了。
  “我看是老爸中了美國修女的毒太深。”阿星調侃的說,“干脆這樣吧!幫老爸和美國修女安排個婚禮,讓他們倆早點有個歸宿,老爸可能就會正常多了。”
  “老爸,你是說真的?”放日問。
  對于合法經營這种事,他可能是四兄弟里最感興趣的,從小到大四兄弟中本來就屬他最富有正義感的特質,宵小之徒是他最不屑的,甚至在他小時候的志愿里還有一項是做個好警察,只不過后來他發現警察原來就是常常要把他老爸抓起來的那种職業,他就興趣缺缺了。
  放日的間話令齊綻人點頭如搗蒜,“我是為了你們著想……”他開始展開溫情攻勢。
  “好!做了。”齊放月頓了頓突然說。
  四雙眼睛又統統轉移到他身上,只不過其中一雙換成了齊綻人的,而且還睜得比誰都大。
  “老二,你說什么?”齊綻人眼眸露出渴望的光芒問。
  “老爸的提議,我們做了。”
  在齊放月的決定里,其他三人沒有异議,齊綻人的提議就算獲得了大家的首肯,事情就這么定案。
  只不過齊綻人還附了個但書,“合法生意開始經營,當然我們的酒廊、賭場、彈子房、電動玩具、賓館、三溫暖、拍青哥、舞廳、地下投資公司……”
  阿星艱難的咽了口口水,實在听不下法了,他阻止的說;“好了!好了!老爸,你不用再舉例下去了,愈听我愈覺得我們十惡不赦、罪大惡极,居然做盡了這些非法勾當,不說還沒有感覺,一被說出來,怎么感覺身上會有點痒又不是痒的很不癰快……”
  “老爸!說重點吧。”放月半眯起眼睛,斜斜的靠在椅子背上說。
  齊綻人白了他們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說;“我的意思是,雖然經營了合法生意,但是我們其他的事業也不能放手,直到你們認為有足夠的實力了,才慢慢把那些酒廓、賭場放掉。”
  “誰不知道!”几乎是异口同聲的,日月星辰齊聲說,還附上一個“又不是白痴”的表情。
  他們弄得剛回國的齊綻人灰頭土臉,不過最后還是給足了他面子,听從他的命令。
  由齊氏成立的“揚鷹集團”首次与鷹幫畫清界眼,齊放日為集團總裁,籌備一切經營事宜,齊放星為副總裁,協助放日,而齊放月還是留在鷹幫里統籌一切事宜,齊放辰則按照慣例讓他自生自滅向來這些事情他是從來都不插手的。
  齊綻人自小的訓誡是要他們四人如鷹幫的名般銳利不可擋,四兄弟果然都負所望,尤其是齊放月,他的人就像一彎冷冷的月,從沒有情緒也沒有感情,是齊綻人最屬意的鷹幫繼承人,奈何他對管理是半點意愿都沒有,只好先委屈委屈放日,要他放手一搏了。
  “什么?齊綻人這個老家伙回來了?”倪海鋒接到屬下的回報,挂上電話后,不由得他大跳其腳。
  倪海鋒是個鹵莽粗壯型的大男人,再加上他現在臉紅脖子粗的樣子,活像只大猩猩。“干什么?瞧你緊張的。”他的情婦麥柔在艷紅色的席夢思床上媚媚的搭著他的胸口問。
  麥柔,年方二十五,在風塵中打滾八年、一身細皮白肉,不胖但丰滿的身材充滿女人的柔媚,柳葉眉下是一雙水靈靈的鳳眼,小巧性感的唇倒也使組合起來的五官頗為撩人心魂。
  嚴格說起來,麥柔并不是個美麗的女人,只不過她有那么丁點由媚和嬌混合成了的性感,所以在一起了几年,倪海鋒對她還是非常貪戀的。
  倪海鋒瞳仁放大,血脈僨張的說:“那個老家伙是我的死對頭,從年輕到現在,他一直和我作對,只要我出現的地方他就出現,甚至還搶了我最喜歡的女人,不要臉的老東西,連生四個儿子,要不是我把女人讓給他……哼……,哼……憑他?也能有今天?什么鷹幫!我呸!”
  “哎唷!你不是擺明了嫉妒他嗎?”麥柔嬌聲的說。
  “你說什么?我嫉護他?”倪海鋒一把捏住了麥柔的肩膀狂搖,絲毫不懂得怜香惜玉,“我有什么好嫉妒他的?他哪一點值得我嫉妒。”他咆哮的問。
  “人家有四個儿子啊!你自己說的。”麥柔不知死活的又接口,“你卻只有那么一個任性野蠻的女儿,怎么比?”
  “你這個吃里扒外的女人!是誰供你吃、供你住、供你花用?你居然這樣子幫外人!”倪海鋒重重的把她摔在床上,引得麥柔嬌喘連連。
  “死鬼!你生什么气嘛!”麥柔抽噎著,“你生不出儿子關我屁事?有本事,你就讓我怀孕啊!看我能不能幫你生上儿子揚眉吐气。”
  倪海鋒的怒气突然被麥柔這句話給勾引出了情欲,他翻過麥柔哭得梨花帶雨的臉頰,補償似的在她的誘人紅唇上深深的一吻,“小柔乖,我不是存心要發你脾气的。”他低聲下气的撫慰著,一邊動手脫去麥柔那身粉紅色薄如蟬翼的衣衫。
  “今天不行,不是安全期。”麥柔一時之間也暫時忘了要嚶嚶啜泣,突然想到就出聲阻止倪海鋒的蠢蠢欲動。
  “管它的!”倪海鋒又湊上了嘴到她性感的頸子,“別掃興了!你不是說要幫我生個儿子嗎?就給你一個效忠的机會。”
  “什么嘛!人家什么時候說過要幫你生孩子啦?”麥柔半推半就,扭捏中含羞帶怯的依在他怀里。
  “小寶貝,乖一點。”倪誨鋒在她耳邊呵气,一方面雙手不停忙碌的摸索上了她的身体,“如果你真能生出個儿子來,我倪海鋒的財產就全是你的了,好不好,”
  “其的?”麥柔眼神登時一亮,眉開眼笑,“財產都是我的,那么石楚呢?石楚怎么辦”
  女人就是這祥,談到錢就万事OK,和它什么安不安全期,有了錢,再不安全也會變安全。
  “雖然我只有石楚這么一個女儿,但是她早晚都要嫁人的嘛!又不能跟著我一輩子,你就不同了,像我的心肝寶貝,還有什么不能給你?”倪海鋒巳經脫光了麥柔的衣服,甜言蜜語理所當然愈講愈好听了。
  “現在你可比那個有四個儿子的老家伙幸福多了,對不對?”麥柔的聲音膩得像快滴出水來似的。
  “對、對!”倪海鋒擁緊了她,美人當前,他又要開始一場奮戰!不對也難。
  至于對付齊綻人的方法,留給明天去想吧!反正他們已經認識了几乎一輩子,齊綻人會出的招,也逃不過他的手掌心。他是這么自信滿滿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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