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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駱瑤一襲酒紅色的典雅衣裙,雪紡紗的下擺襯得她的腰更加纖細,她雪白的肌膚在酒紅衣裳的映照下更顯白皙動人,細瘦的手肘及足踝美得像湖水顏色。
  齊放日挽著她的手進入齊宅大門,所有的男女仆人全排開成兩列,一式整齊的禮服看起來更加壯觀。
  “大少爺好!少奶奶好!”所有仆人們躬身歡迎,叫得駱瑤一陣心笙搖曳,不由得臉上泛起了紅霞。
  “你是怎么跟他們交代的……”駱瑤輕輕埋怨著,她都還沒正式過門呢!如果讓他父親听到,她可就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
  “不對嗎?親愛的,你能否認你不是我老婆?”放日笑著攬住了她的腰,在她還沒有机會好好欣賞這個富麗堂皇的大廳前,就帶著她通過大從人馬的注視走進了餐廳,
  餐廳里的人才是駱瑤此行的主要目的,她該見的人都己經入席。
  燈火通明的餐廳大得离譜,后現代主義的空間設計顯得突出,銜接大廳的是圓型拱門,色天鵝絨的帘幔垂列其上,洁亮的黑色大理石地板更將餐廳顯得華麗。
  駱瑤沒想到自己跌進一個愛麗紗夢游仙境來了。
  “老爸!這就是您的第一個儿媳婦,她姓駱,叫駱瑤。”放日把駱瑤往前一推,帶著笑意說。
  放日的話像似平地一聲雷響,原本端坐在餐桌上無聊等候的齊綻人和放月、放星、放辰全都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尤其是齊綻人,他的眼睛睜得比什么都大,激動的几乎要從座位上跳下來了。
  “老大!你說是真的——”齊綻人把疑問拉得老長。
  “對啊!”放日很滿意他老爸的反應,果然在他的預期之內,“駱瑤,二十六歲,身家清白,溫柔体貼,只不過有時候會有些迷糊,大致上來說,她是個非常迷人的小女人,也是個能干的好秘書……”
  他褒獎的話還沒說完,駱瑤就含羞的躲在他背后,而餐廳中有几雙眼睛盯著她死命的看。
  其中以阿星最樂,他的計謀終于成功了!
  放日一旦結婚,他們其余的三兄弟就免于被迫結婚之苦,起碼還可以逍遙個几年,慢慢的流連在花叢中,真是太完美了!
  “駱瑤嫂子,想不到你們進展得這么快,連我這個情圣都自歎弗如!”阿星故意甘敗下風的拱手。
  听了阿星的話,齊綻人更興奮了,看來老大不是耍他的,真的帶了一個女孩回來准備結婚了,他的美夢好像一步步接近了。
  “小瑤!”齊綻人終于忍不住跳下椅子,他激動的跳到了放日的面前,一把推開了他,對准著駱瑤。駱瑤被嚇了一跳,這個粗壯的男人想干么!他就是放日口中的老爸嗎?他好凶啊!
  “小瑤,我可以這么叫你嗎?”齊綻人握起了駱瑤的雙手,戲劇性的眼角泛出了感激的淚光。
  駱瑤恐怖的看著他,眼神直勾勾的像机器人般的點頭。
  “叫我爸爸,快點!”齊綻人急急的催促著她,似乎不听到一聲老爸,就得不到保證似的。
  駱瑤莫名其妙的看了齊日一眼,放日對她微微笑著,頷首點頭。
  “爸……爸……”結巴巴的叫,她好久都不曾叫這個稱呼了,有點生疏。
  “好!好!乖!”齊綻人猛點頭,他揚起聲喊:“李管家!李管家!”
  一位西裝筆挺、高高瘦瘦的男管家應聲而來了。
  “幫主,請吩咐。”
  “去把珠寶房里最貴重的首飾拿來,快點!順便把我們在世界各地的房子照片也給拿來。”齊綻人一刻不得閒的說完,又急急揮手叫顧管家快去辦事。
  “老爸,你要干么?”放辰慢吞吞的問,這一場混亂還真不是蓋的,光是他老爸一個人就把大家弄得暈頭轉向。
  “見面禮啊!苯小子,給你嫂子的見面禮當然要夠大夠粗才行啊!”齊綻人扯著脖子喊。
  放日笑盈盈的將駱瑤由父親手中救出來,他頗有几分道理的說:“老爸!見面禮可以待會儿再看,現在我們口再不赶快坐下來吃飯,餓坏你的新媳婦,我可不負責任哦!”
  駱瑤被放日重新牽回掌中,感覺一陣溫暖,他与他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哦!對!對!先吃飯!先吃飯!”齊綻人赶忙附和放日的說法,好不容易盼來的寶貝媳婦,怎么可以怠慢了。
  重新入席后,放日這才發現今天宋媽作了一桌的法式佳肴,色香味俱全,用的全是最好的作料。
  “好香啊!。”放日不禁深深吸了口气。
  “那當然!”齊綻人有意在新媳婦面前炫耀,故意大聲的說,“宋媽的手藝是一流的,做什么菜都味道十足,這個……小瑤啊!你別擔心,你嫁給我們老大以后,什么家事都用不著做,你也看到了,佣人我們不缺,缺的是女主人,這個……這個以后呢,你就是齊家的女主人了,爸爸把一切都交給你了……”
  “老爸!你在說什么啊!活像在立遺囑……”阿星忍不住插嘴。
  “你這個混小子,出口就沒一句好話,給你老爸留點面子不行嗎?”齊綻人遠遠的用筷子擲中阿星的頭頂,不怎么滿意的說。
  阿星不以為意,反而對父親使出激特法,“老爸,你要打應該打放月才對,老大結婚了,下一個就該輪到他了,打打放月,把他這塊化石打醒,別老是冷冰冰的,像木頭一樣!”
  放月端坐著,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變化,阿星的挑撥沒激起地任何情緒。
  “咦——有道理!”齊綻人恍然大悟,接著馬上想轉移目標,討好的說;“放月啊!你什么時候……”
  “老爸,吃飯吧!”放月一聲令下,齊綻人又沒轍了。
  駱瑤微笑的看著他們這一家五個大男人相處融洽的祥子,想到自己未來就要加入他們日了,她在心底泛起了一絲笑容,看來放日的老爸真的如同他所形容般的那么好相處。
  她是多慮了……
         ※        ※         ※
  齊宅上上下下開始盛大的籌備婚禮了。
  依照齊綻人的看法,他要辦一場世紀大婚禮,來賓至少要數不盡,若再加阿星的說法就是,數也數不完,連綿到長江……
  而放辰呢,他堅持要用電腦控制每一個進出鷹園的賓客指紋和房間號碼,這項提義被阿星斥為無稽,又不是監獄,還用到指紋比對哩!
  不過放辰的堅持倒是得到一票的支持,那就是李管家。
  李管家認為當天賓客太龐雜,個個攜家帶眷的,良莠不齊,而齊宅里又有太多寶藏可挖,人心不吉,誰知道會做出什么事,預防胜于治療,李管家基于管家的立場,十分支持放辰的爛主意。
  放月倒是從頭到尾沉默得很,他只表示安全問題由他負責,他會帶領鷹幫手下确實保護賓客的安全,而從發出喜貼開始,他也會加派人手保護駱瑤的安全。
  阿星的工作就等于是總統籌,他非但要安排禮車、飛机去接遠在國外的賓客,連擬定菜單都是他和宋媽的工作,小到縫制駱瑤結婚禮服的車也要他去找法國知名設計師討論,大到當日主婚人的致詞也要他想破了頭想出來
  日子就在當事人忙,旁邊的人也忙得一塌胡涂中過去了兩個禮拜,這其間,駱瑤經常在齊綻人的一通電話之下,就坐上了他派來的豪華大轎車往齊宅吃飯去呢!齊綻人相當疼愛駱瑤,尤其在知道了她的身世后,更加愛怜她,在她還沒過門就己經送了她兩棟分別位于西雅圖和巴黎的房子,甚至還買了一艘天价的游輪命名為“駱瑤號”當作見面禮。
  當然,其余的珠寶、首飾是一樣都不會少的。
  他對駱瑤的巴結,己經好到令其他的儿子都開始吃醋了。
         ※        ※         ※
  這天齊綻人和阿星坐在客廳里討論婚禮進行的細節,宋媽在一旁寫著許多家點心配方,其樂也融融。
  這時,李管家拿了一封信進來。
  “幫主,有您的信,這封信沒有貼郵票,是有人親自送進來的,您要小心。”李管家細心的提醒。
  听到李管家這么一說,阿星立刻抬起頭來,“老爸,讓我來開。”
  齊綻人微笑搖搖頭,“不必了,沒有人膽敢動我,放心。”
  宋媽气定神閒的在一旁繼續寫她的菜單,似乎一點也不以為意,跟了齊家二十多年,她知道齊綻人看事向來准确,不會有事的。
  齊綻人打開信封,里面是厚厚的一疊照片,看得他悠然變臉。
  “老爸,誰啊!是誰這么好寄照片來?”最喜歡起哄的阿星連忙湊過頭去觀望,這一看不得了,全都是限制級的香艷鏡頭,而且三級照的男主角也是赫赫有名的婚禮男主角——齊放日。
  “哇!超級犧牲耶!”阿星羡慕的說,“老大艷福不淺,這女的夠媚!”
  “你懂什么?”齊綻人目色凝重的說,“這個女人是倪海鋒的情婦,叫麥柔跟了他有几年了。”
  阿星把眼睛睜得更大了,他垂涎的說:“想不到老大深藏不露,搞上了倪海鋒的女人,真看不出來,這女的一定騷到骨子里了,否則倪海鋒也不會要了她這么久……”
  “我們有點麻煩。”齊綻人抽出一封信看著,“倪海鋒要老大不准和小瑤結婚,并且要在十天內迎娶這個麥柔,他說麥柔已經怀了老大的孩子,要我拿出齊氏的一半財產做為聘禮,就當是他在嫁女儿,并且要我立刻解散鷹幫,從今以后不得再涉足江湖,如果我們不听他的,他不但要把照片寄給小瑤,而且要向媒体公開老大和麥柔的親密關系,讓揚鷹集團的聲名一敗涂地。”
  “好笑。”阿星嘴角微微上揚,“倪海鋒的手段也未免太下流,明的不成,就來暗的。”
  “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我解散鷹幫,從此道上的這塊大餅就沒人跟他分了,真是异想天開。”齊綻人冷哼一聲,“我像那种不戰而敗的人嗎?我齊綻人怎么可能會去乖乖的落人他的网里?”
  “老爸打算怎么做?”阿星赶忙問。
  “我不相信麥柔真怀了老大的孩子,我也不相信老大會看得上這個女人,我們必須從長計議,但是暫時先不要告訴老大,免得他火爆的脾气沖動起來會坏了大事,也不要告訴小瑤,我不想看她為難……”
  阿星和齊綻人專心的思考了起來。
  然后,一臉淡漠的放月肩上甩了件皮衣走了進來,他好看的長發在身后飄揚著。
  阿星和齊綻人對看一眼,突然彼此的眼里都發出了光亮,父子倆打的坏主意一樣,异口同聲的脫口而出:“倪海鋒不是有個女儿……”
         ※        ※         ※
  因力拍事情會有料想不到的變化,齊綻人下了命令,暫時不舉行婚禮。
  這個消息深深打擊了駱瑤,她傷心极了,以為是齊綻人又忽然想到了她根本配不上齊家的關系。
  當她痛哭一場后,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么辦,但是班還是要繼續上下去,沒有理由不結婚,就連班也不上。
  這天她呆呆的看著窗外的星空,雖然早已過了下班時間,她卻還不想走。
  “駱瑤!”一個甜蜜的呼喚后,放日的手臂由后面擁上了她折腰身,緊緊的抱住她,像是怕她會溜走似的。
  “你還沒走?”駱瑤問著,忍不住又想掉淚,為什么好事多磨,一場預期中的美麗婚禮,轉瞬間竟化為烏有。
  “你怎么啦?是不是又在想婚禮的事?”放日于心不忍的更加重了手上力气,讓她小小的身子都偎在他怀里。
  “沒有。”駱瑤輕輕搖了搖頭,她早知道事情不會那順利的,一切的美滿只是假像,只不過她不懂,如果齊家不能接受她,為什么當初不干脆的表明,非要等到她以為大事抵定,全公司都己在為婚事而沸沸騰騰的宣揚時,卻又橫加阻攔。
  “我知道你心里難進。”放日自責的說,“駱瑤,不管我老爸是怎么想的,我絕不放棄你,就算要我放棄在齊家的一切也可以,我愿意重頭來過,只要你肯跟我吃苦。”
  “我當然肯!一千一百個肯!”駱瑤激動的轉過身來,緊緊的環抱住放日,“我根本不在意你的家產有多少,我只想跟你過平凡的日子,做你的好妻子……”
  “真的?”放日欣喜的問。
  看來他是真的找到世界上最純真的女孩了,她是那樣的美好,又是那樣的一往情深,他絕不能辜負駱瑤,他要信守彼此的承諾,愛她一生一世直到老,照顧她不再讓她吃苦受罪,這些他全部要盡自己所能的給她。
  “我愛的是你的人,只要有你在我身邊,就足夠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駱瑤深情款款的說。
  “有了你這句話,我決定要回去和我老爸攤牌,無論最后的結果如何,我都會在預定的日子迎娶你。”放日信誓旦旦的說。
  “答應我,不要太激動,我不希望你為了我而父子反目而仇。”駱瑤不安的說,齊綻人也曾經對她好過,她一度以為他真把她當成貼心的女儿看待了,雖然事情如今演變至此,她還是不希望見到他們父子翻臉。
  “你放心,我會好好和老爸溝通,你還是我們齊家的媳婦,我不會讓你難做的。”
  說完這句話,放日不由自主的深深吻了她,把這些日子的波折、歉意都要在這一吻里,訴盡相思。
         ※        ※         ※
  開著吉普車,倪石楚興數勃勃的獨自上路,這是她老爹新買給她的車,丟下一堆損友死党,她倪大小姐決定來一段太平山之旅,享受單獨探險的樂趣,反正她從小就藝高人膽大,任何光怪陸离的事均難不到她。鼻梁上架著墨鏡,一件緊身火紅的上衣搭配一條窄得不能再窄的淡灰色華倫天奴皮褲,頸子上緊著意太利幫麗出品的鵝黃領巾,手腕上是价值百万的百達斐雨表,身上飄著淡淡的一生之水。
  她就是要這么揮霍,反正她老爹就只有她這一個超級寶貝女儿,如果她在有生之年不能盡情的享受把錢花光,那她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在登山口辦了入山證,她美絕的姿色引得几個年輕警員頻頻向她示好,還有自告奮勇要護送她入山的,不過,統統被她一溉拒絕了。
  她才不要這些笨男人在旁邊礙手礙腳呢!
  山頂雖然在初雪融后,十分泥泞難走,但她自用駕駛技術好得無法形容,就算山路跚崩得一蹋胡涂,她也能順利過關。
  隨著CD音響傳出的熱門舞曲,她一邊開車,一邊擺動著身体,嚼著口香糖的紅唇還不忘跟著哼唱,興致一來,她還會拍著自己的大腿打節拍,完全一副自得其樂的樣子。
  這世界上一切一切的事都像從來沒有困難,至少困難在她倪石楚身上向來不會發生的。
  這時,她的大哥大響了。
  隨手接起,她大聲的朝電話鬼叫鬼叫:“誰啊!”
  “石楚,寶貝女儿,你在哪里啊?”倪海鋒的聲音在電話另頭卑微的響起。
  “在逛街啦!干么?”石楚頗不耐煩的應聲,她最不喜歡人管她,偏偏她老爹平時沒事,最大的往意力就放在她身上,弄得她快瘋了,而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會希望自己多出几個兄弟姐妹好分散分散她老爹的“關心。”
  “你在逛街啊!街上怎么吵啊?”倪海鋒口气討好的追問。
  “你問我,我問鬼啊!”石楚的口气反而像個教訓女儿的老爸。
  女儿都快給寵得無法無天了,倪海鋒還是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
  “別生气嘛!寶貝女儿。”他連忙安撫的說,“我是要問你,晚上你朱伯伯的酒會,你去不去啊?”
  “不是跟你說我在逛街嗎?逛街怎么去啊!你要我一個當兩個人用嗎?”石楚像是在興師同罪的回答。
  “我隨便問問而已,不想去就不要去,你千万別生气。”倪海鋒迅速的安撫著女儿的大小姐脾气,一邊試探口風的問:“那你什么時候回來?”
  “你一好一煩一”吼完這句話,石楚立即關机,不想再听到老人家的羅嗦了。
  山上的路開始漸漸濃了,今天不是假日,又是冷門的禮拜四,所以登山的人并不多,再繞過一個山頭,積雪未化,整個景象變成白茫茫的一片,暮色尚未來臨,遠處的天色卻顯得晦暗。
  “怎么搞的,天開始暗了!”石楚望著天色興歎,看來她這趟探險之旅是注定會敗興而歸。
  懶惰的踩住煞車,她從一旁的椅子上拿了保溫壺准備倒一杯咖啡來提提神,但沒想到連蓋子都還沒打開,就感受到一陣猛烈的撞擊。
  石楚嚇了一跳,她根本還沒看清楚到底是什么情況,腳就自然而然的离開了煞車器,車身開始往下滑,滑得她心跳一百……
  媽啊!這下子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不知道她在天上的老媽會不會僳佰她?她可不想這么早就玩完了,連戀愛都沒好好的談上一場,成天就只知道花天酒地,如果真就這么挂了,那豈不浪費,枉費她生得如花似玉,不但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她老爹大把等她花的鈔票……
  “天啊!救命啊……”
  她的百万改裝車順著小山崖而墮下了,如果不幸,最糟的境界可能是起火燃燒……
  她哭了出來!死得這么丑,真是有損一世英名,不知道尹馨、若若還有采明會不會想念她,或者她們早巴不得她早點死了算了,免得一天到晚整人……
  想再多也沒有用,她的車子确确實實正以超緩的速度迫降,滾滾滾……滾下不知名的地方去了。
  失去意識前的最后一眼,她仿佛看到一張似曾相識的臉。
  是誰呢……她只感到頭痛欲裂,就再也無法睜開眼睛了。
         ※        ※         ※
  駱瑤离家出走了。
  拿著駱瑤留下的信和錢,駱遠跑到揚鷹集團來找齊放日打架,放日當然不會真的和他打,畢竟他是駱瑤的大哥,也是他的大哥,他只是要几個屬下架住了駱遠,搶下了他手中的信而己。
  駱瑤的信寫得很簡單,言明她是去散散心,不久以后就會回來,請大家不要為她擔心,并且要放日斷了要和她結婚的念頭,她已經想開了,現在只想專心工作,再也不想碰感情的事了。
  放日知道駱瑤的心灰意冷,他曾几次和父親談判但都得不到好結果,駱瑤一定是從他憂愁的情緒里看出端儿,不忍心為難他,才自行求去的。
  但是她不知道她這一走反而帶給他更多困扰。
  他非但不會快樂,反而心疼得要命,他怎么可能不擔心她呢?她是他一生中最愛的人啊!
  “老爸!”進入客廳,放日本欲揚起聲音,誰知道全部的人都好端端的坐在沙發上,而且每個人面前端放著一杯酒,像是談了很久似的。
  “老爸!我今天一定要問清楚,你到底為什么阻止我和駱瑤?”他痛心無比沉著聲音問,“難道你真的嫌貧愛富?駱瑤雖然沒有雄厚的家世,但是她是個好女孩,我真不懂你為什么要拆散我們……”
  放辰目瞪口呆的自語著:“哇!很少听到老大這樣演講的,好像三流粵語老片的對白。”
  放日狠狠的瞪了放辰一眼,都什么時候了,駱瑤已經失蹤,他根本沒心情在這里開玩笑。
  “這你就不懂啦!愛情的力量,惟有駱瑤嫂子能教老大變成這樣,對不對?老大。”阿星笑嘻嘻的接口。
  “你們閉嘴!”放日咆哮一聲,把矛頭又轉到一直默默不語卻嘴角帶笑的父親。
  “老爸!你到底為什么突然不准我和駱瑤結婚?到一底一為一什一么?”放日激動的問。
  “我沒有不准啊!”齊綻人一臉無辜的回答,“我很喜歡小瑤,誰說不讓你娶小瑤的?”
  放日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可是你明明反對……”
  “我是反對沒錯,可是我的反對是暫時,又沒有說是永遠,你們干么急著在這個時候結婚?”齊綻人問著問著,突然像開了竅似的狂喜問道:“難道是小瑤怀孕了?所以你們才急著結婚,對不對,對不對?”
  “不對!”放日一個勁的搖頭,“根本沒那种事,駱瑤沒有怀孕。”
  “噢一”齊綻人有點失望,他埋怨的問:“那你急什么?”
  “老爸!我愛駱瑤,我對她有承諾,我要和她一輩子生活在一起,所以我必須娶她,我要給她一個名份,不是什么地下夫人、黑街情婦的。”放日好气又好笑的說。
  “我也要給她一個名份啊!小瑤是我們齊家的長媳,這是誰都不能改變的。”齊綻人一副理所當然的說。
  阿星赶忙插嘴,“老爸!你再這樣胡搞瞎說下去,老大准會以為你提早得老年痴呆症。”
  “是啊!是啊!”放辰也附和著。
  “我就算沒得老年痴呆症,也會被你們兩個气得蒙古症!”齊綻人白了他們兩個一人一記衛生眼。
  “老爸!”
  在放日的催促聲中,放月走了進來,他的手中橫抱著一個昏迷的女孩。
  “這是……”眾人用期待又渴望的聲音問。
  “倪石楚。”
  放月這三個字一出口,就听到一陣歡呼聲,放日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們,他需要有人向他好好解釋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
         ※        ※         ※
  倪石楚由昏迷中醒來,一室暗沉,淡淡煙味,厚重的窗帘布垂挂著,她實在不知道這是哪里,只知道是一個很陽剛的房間,室內放眼所及全是灰藍色,而她躺在一張大床上,气息男性得很。
  “醒啦!”一個幽冷的冰涼的聲音傳來,齊放月緩緩的由角落的休閒椅上站起來,他高大的身影正好擋在石楚面前。
  “你是誰?”石楚警戒的往后縮了縮,并且拉緊了被單。
  “沒什么好怕的,你的衣服都已經脫光了。”放月面無表情的說著。
  石楚惊駭莫名的將頭放進床單里看看自己,原本不相信的心霎時變得雪白,她真的一絲不挂,連內衣褲都沒穿。
  “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她裹緊了床單,像發瘋了似的扑上去捶打他。
  放月任她打著也不還手,聲音又更冷的說:“我只不過拍了你几張照片而已,不要太激動。”
  “你說什么?!拍照?!你還對我做了什么?”石楚啞聲哭喊著,從小到大可沒人這么欺負她,這么破天荒的被挾持還是前所未有的。
  “你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倪小姐。”放月拿下她的手,輕而易舉的將她甩回床上,他命令著:“衣服就在旁邊,穿上它!”
  “我為什么要听你的話!混帳!”石楚一邊哭還不忘一邊罵,她覺得自己委屈透了,非但被強暴了,而且對象還是這么一個面無表情的人。
  “穿不穿隨便你,反正等一下就會有人將你送走,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放月不留情的甩上門离去,留下掩面哭泣不已的倪石楚,她是八百輩子沒那么倒楣過,如果再讓她碰到這個男人,她會要他付出代价!
         ※        ※         ※
  當倪石楚被送回倪家時,她開始不會笑了,倪海鋒當然知道原因,他已經接到那個該死的齊綻人的電話了。
  想不到他們居然會卑鄙到將石楚綁去拍裸照,弄得他這個唯一的寶貝女儿像失了魂似的。
  “石楚……”倪海鋒像條哈巴狗似的跟在女儿后面上了樓,卻見她“砰”的一聲將門大力甩上,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石楚……”他在門外帳然的踱著步子,想不出任何對策,石楚一定受盡了委屈,他要怎么向她解釋都是他這個王八烏龜老爹沒事搞出來的鳥事,以她向來的大小姐脾气,她肯定會恨他一輩子。
  “老爺,老爺請接二線電話!”女管家用廣播喊著。
  倪海鋒隨手拿起了樓梯間的分机,“喂!”
  “好久不見了,倪兄!”齊綻人樂不可支的聲音由電話另一頭傳來。
  “齊綻人,你這個卑鄙、無恥、下流的東西!”倪海鋒怪聲的罵。
  “好說好說!彼此彼此!”齊綻人得意的回答。
  “你想怎么樣?”倪海鋒開門見山的問。
  “令千金還好吧!”齊綻人故意問到倪海鋒的痛處,誰都知道他溺愛女儿成痴,打他的女儿比殺了他還教他難受。
  倪海鋒冷哼一聲,“有話就直說,不要拐彎抹角,我沒空陪你玩。”
  “當然!當然!令千金已經平安回到了家,倪兄當然要撥些時間開導開導她了,其實拍裸照也不是什么太不了的事,很多年輕女孩都愛這一套呢!”
  “齊綻人!你不要欺人太甚,不要以為我拿你沒辦法!”倪海鋒怒气沖天的吼。
  “不敢!”齊綻人笑了笑說,“倪兄是聰明人,當然知道我想干么,對不對?”
  “好!明眼人不說暗話,我們之間的事一筆勾銷。”倪海鋒毫不猶豫的說。
  “這樣最好啦!都是老朋友了,你的小妾和女儿都被拍了有礙名聲的照片,這對你們倪氏企業來說也不好,你能想開是最好了……”
  齊綻人還沒說完,倪海鋒就怒气沖沖的挂掉了電話,他實在忍不住了,這個齊綻人,他不會就這么輕易放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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