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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羅馬,一個趣味盎然的城市,几千年來的文化熏陶出它獨有的風情,古老又优美,几處重要的名胜,舉凡圣彼德大教堂、万神殿、斗獸場、古市集廢墟、許愿泉、四河廣場等等,即便是一條街道,也處處是寶藏,是胜跡。
  一天下來,方雅浦當導游兼司机,袁熙上几乎游偏了羅馬城大大小小可以游覽的景點。
  黃昏,在著名的西班牙廣場結束最后一個行程之后,他們找了家藝術咖啡綰,犒賞自己的胃。
  袁熙上揚揚眉梢,品嘗她點的起司蛋糕,“我覺得我好象在赶市集。”饒是如此,她還是發現了方雅浦在此地不容忽視的勢力。
  他可以旁若無人的將私家車開進梵諦岡宮內,那些庄嚴的衛隊見了他,非但沒有立即驅离他的座車,反而還恭敬的舉槍敬禮,誠惶誠恐的態度,令她著實不解。
  這情況發生在任何一個地方。
  下車,有專人敏捷主動的來為他們開車門、泊車,她若看中什么精品,連刷卡都免,只消方雅浦的一個手勢,就直接有人將禮物精美的包裝好送到車內,而當他們要离開時,更是備受列隊恭送的禮遇。
  他哪里是一個古董商人而已,簡直就像是羅馬城的帝皇嘛!
  “雅浦先生,您的咖啡。”侍者端來咖啡,眼里閃著乍見偶像的雀躍,但又不致輕佻,態度极之謹慎。
  侍者退開后,袁熙上斜睨著他,“你到底是誰?”
  方雅浦笑了笑,“我只是一個循規蹈矩的古董商。”他開始优閒的啜咖啡。
  她才不信,“老奸巨猾。”光看他騙她失身的手段就知道,這人城府一定很深,所以這么多人敬畏于他,
  “你不也一樣?”方雅浦笑意深深。
  他相信男爵必然也用了她的狡滑,令自己權傾一方,差只差在她撈偏門,他不撈偏門而已。
  “那怎么一樣?大大的不一樣。”她不苟同了,輕揚起好看的長睫毛,“起碼我走在路上沒有人對我行禮。”
  “你謙虛了。”如果她公開自己的身分,怕不連美國國家廣播電規都來采訪
  “你才謙虛。”袁熙上瞪他一眼,揶揄道:“勢力這么大,怎么不把整個羅馬給買下來?”
  “如果你喜歡的話,我不反對這么做。”他勾起一抹笑,“你不是最愛古物古玩嗎?這城市就是最昂貴的藝術品,值得收藏。”
  “說得跟真的一樣!”她斥為無稽,哪有人可以買下一個城市的,土地屬于政府,他又不是什么國家領導人,就算是國家領袖也不可以這么霸道吧,買城市?天方夜譚……
  “我是方雅浦……對,要買羅馬……”
  咦--袁熙上偏頭看他,她杏眼圓睜,這家伙,他不知道什么時候拿出電話來的。
  “對,我付現金……所有權狀登記什么名字?”他微笑看了她一眼,“袁熙上……她的英文名字?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用漢語拼音好嗎?”
  袁熙上連忙奪下他的電話,按掉通話鍵,“你瘋啦!”
  他不是狂想症,而是真的要把羅馬買下來給她!
  “你不是要聘金嗎?”方雅浦微微一笑,“這么大的聘金,該足夠讓你父母將你交給我了吧?”
  她瞪規著他,心跳徒然加速,“你這是在向我求婚?”
  “你說呢?”他笑了笑,起身,“回店里好嗎?我要處理一些公事。”他分分秒秒都不想与她分開。
  “不,你先回去,我想再坐坐。”咖啡如此濃,蛋糕如此甜,夕陽如此燦爛……重要的是,她与殿下分開如此久,她該回皇冠摩天大飯店去看看,以免殿下因尋人未果而自縊,那可就不好了,好歹她們也是姊妹一場。
  “也好,晚一點你自己回家。”方雅浦彎身親吻她耳畔,柔聲道:“回我們的家。”
  他挺拔瀟洒的身影消失在咖啡館門口時,袁熙上立即買單走人。
  ★★★
  寶藍色車身穩穩的停在方氏古董門口,才開門下車,對街那副景象立即惹得方雅浦怏然不快。
  經過昨夜,他以為自己与袁熙上已經确定彼此感情,然而才一轉眼,她卻又在這里与宴會裹的男人藕斷絲連。
  大踏步走過去,分開那對擁吻中的男女。
  “方……方先生!”帶點頹廢藝術家气質的英俊男子一見他,立即拔腿就跑。
  不跑才怪,他以為自己搶了方先生的女人,這怎生得了?
  “咦,怎么回事?”女郎不解了,“吻得好端端的,他怎么落荒而逃?我吻的不好嗎?”
  她的自言自語足以撩撥方雅浦所有怒火,“如果要親熱,你們可以換個地方。”他沉下聲音。
  “這里不准親熱的嗎?”她稀奇了,抬頭看了眼与她對話的陌生人,惊喜立即染上眉梢,“方雅浦!”
  “知道要認我了嗎?”他撇撇唇,沒有好气。
  “我一直知道!”女郎猛點頭。
  自從与男爵打賭,看誰先拿回她們母親盛怒之下賣給方雅浦的那只古墜,她就帶著小仆人羅宁宁,千里迢迢跑到亞洲去追尋方雅浦,之后很幸運的在澳門“雅浦酒店”門口匆匆看了方雅浦一眼,雖然還沒拿到古墜,但自己一直牢記著他的形貌。
  “那你還在這里跟別人接吻?”就在他方氏古董店的大門口!
  “哎,那不重要啦,先不提那個了。”反正那男子只是她萍水相逢的艷遇罷了,重要的是|--古墜呢?”殿下眼睛發亮,“記得嗎?就是有個英國來的貴婦人賣給你的那只古墜?”
  方雅浦一道冷光瞥向她,“你不是早已拿走,還問我?”她以為裝裝傻,他就會再變出一只古墜來嗎?居然還說當街跟別的男人接吻不重要?她究竟是天使還是魔鬼的化身?
  他倏然將她拉入怀中,霸道的吻住她的唇,他輾轉吸吮著那兩片他迫切要品嘗的紅唇,而她也十分配合,欣然發揮她一流的吻技,与他火熱接触。
  驀地,他推開了她。
  “你不是袁熙上!”感覺不對,他吻過袁熙上多次,她的技巧沒有那么熟嫻,也沒那么世故。
  殿下有點無辜,“本來就不是,我也沒說我是呀!”今天与她接吻的男人都怪怪的,一個跑了,一個又?
  他啼笑皆非,“你不是袁熙上,隨便讓我吻……”平心而論,她接吻的技巧相當不錯,遠遠超越了袁熙上。
  她更無辜了,“我拒絕不了呀,你這么英俊,又這么瀟洒,而且你還有古墜……”重點應是最后一項,不過他也确實英俊瀟洒又迷人,比她交往過的每一個男人都要有魅力。
  方雅浦打量著她,這張与袁熙上一模一樣,難分真假的面孔,“你是什么人?”
  她哇啦哇啦的道:“我是殿下呀!”什么?不知道她?她還以為自己在社交界很有名哩!
  “殿下?”他莞爾的微笑,沒有听過,“你和袁熙上有什么關系?”
  這人當真沒听過她?殿下大搖其頭,“我是袁熙上的孿生姊姊……咦?你剛才吻我,可是你吻錯了人,那表示……”她睜亮清明美眸,無限的扼腕,“哎哎,又讓她給捷足先登了。”
  殿下知道要拿回古墜一點希望都沒有了,這回男爵非但對古墜捷足先登,連方雅浦都教她要了。
  方雅浦似笑非笑的看著這位殿下小姐,“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聊一聊。”看來袁熙上早知道他在湯米夫人的宴會上認錯了人,她卻不告訴他,這小妮子。
  “我也這么認為。”殿下還在懊惱、歎息,“告訴我,她是怎么把上你的?讓你心甘情愿把古墜交出來給她?”
  方雅浦微微一笑,“我的店在對面,進去喝杯茶,我慢慢告訴你。”
  殿下點頭,一臉的心痛,“也好,反正我也有點渴。”
  哎,宁宁呀,笨仆,你可知道你主人我的心在滴血,你飛到拉斯維加斯去又如何?飛那么遠,還不是讓古墜飛到男爵怀里去了。
  ★★★
  皇冠摩天大飯店
  袁熙上回到飯店房間,卻不見孿生姊姊的蹤影,滿屋子香噴噴,可見殿下出門前不知洒了多少香水在身上。
  “又去勾引男人!”她哼了聲,換了身衣服,鴨舌帽、夾克、T恤、牛仔褲,那是男爵慣有的裝扮。
  沒錯,她要去偷。
  今天和方雅浦在游圣保羅大教堂時,她發現了一樣自己极為中意的寶貝,趁著天未黑,她要赶緊去取回來。
  給殿下留了張字條,袁熙上興致勃勃的驅車前往目的地。
  圣保羅大教堂是文藝复興時代的文物,也是最華貴的一個教堂,里頭金碧輝煌,有最好的繪畫和雕刻,其宏偉華麗,遠胜于皇室之上。
  漸晚,游客已然減少。
  袁熙上輕松的進入教堂,愜意的逛,沒有方雅浦在左右,她儼然只是個平凡的小老百姓,這樣倒好,沒人注意她,方便她要什么就拿什么,拿個過癮。
  “不要動。”驀然間,從顏面到頭顱,至少有二十把槍指住她腦袋。
  識時務者為俊杰,生死攸關,叫她不要動,她當然不會動,“我沒有動。”運來偷個東西都有人打劫?哎,她今天很背。
  袁熙上前方的蒙面男子拿出一張照片,与她的形貌對照,仔細對照過后,“是她沒錯。”他們抓到的人,与照片里的人有著一樣的側臉和高鼻。
  “帶走!”
  ★★★
  “就是這樣,所以我們才會到處找你。”殿下喝了口茶,潤潤嗓,繼續請她那千里尋古墜的故事,“誰知道你去完澳門又去拉斯維加斯,去完拉斯維加斯又去鳳凰城,現在又跑回來意大利,早知道我們就不到處找你了,留在這里乖乖等不是很好嗎……”
  方雅浦微微一笑,他弄懂了,原來袁熙上百般的親近他,不是她神偷慣性使然,而是想嬴得賭約,看看誰先拿回她們家的傳家古墜,真是賭性堅強呀!
  “難為你了。”他安慰她。
  “既然古墜已在男爵身上,我也沒什么好說了。”殿下咳聲歎气的,“看來我可以把宁宁叫回來了,她留在拉斯維加斯也沒用,才十八歲,年紀輕輕的,在那种复雜的地方很容易學坏,也很容易被坏人拐跑……”
  方雅浦极感興趣的挑起了眉。
  宁宁已經學坏,也已經被“坏人”拐跑了。
  這位殿下小姐、宁宁的主人,她還不知道宁宁已經嫁給賭王衛,在賭城堂而皇之的當起賭王皇后來了嗎?方雅浦很坏心的想,自己還是先不要告訴她好了,保持點神秘感,到時讓她惊喜惊喜。
  會客室的門被叩了兩下,何衍走了進來,“雅浦先生,有您的客人。”他犯嘀咕,今天主人特別多陌生訪客。
  “哦?”不同于老何衍的咕穠,方雅浦興致頗佳,“誰來看我呢?消息這么靈通,都知道我從鳳凰城回來了。”
  “方先生。”
  問候聲后,一對少年男女現身,金童玉女的組合令方雅浦眼前一亮,那女孩婉約溫文,那男孩則……
  他知道這名少年,在鳳凰城的餐廳有過一面之緣,他是袁熙上當時的男伴。
  “依嬋、依斯!”殿下惊喜的看到那對姊弟。
  “殿下?”大主人是惊喜,兩姊弟則是惊嚇,他們知道男爵正和大主人在搶古墜,而大主人出現在方雅浦這里,那么古墜的下落……
  “兩位是……”方雅浦盯著美少女和美少男。
  殿下連忙對方雅浦介紹他倆的身分,說完滿臉的欽羡,“依嬋、依斯,你們倆多么善解人意呀,追隨你們的主人追到這里來了,哪像我的宁宁……”
  “殿下,”依斯平靜的打斷了大主人原本很長很長的閒話家常,“我的眼線見到男爵在圣保羅大教堂里被帶走了。”
  喋喋不休戛然停止,殿下愕然。
  ★★★
  叩叩門響,何衍二度進來,這回他沒有嘀咕,喜形于色,顯得异常興奮,“雅浦先生,您猜猜誰來啦?”
  “不必猜了,是我們。”
  一行三名高大的男子踏人室內,除了“真火”楚克与“日焰”鐘潛外,另有一名留著三分頭,醋勁十足的男子,他正是“日冕”莫東署,好萊塢的大制片家。
  “全真呢?”楚克看了室內一眼,除了三個陌生人外,沒瞧見他們那位神秘伙伴。
  方雅浦笑了笑,莫測高深,“追茉优去了。”他從湯米夫人的宴會之,就沒見過褚全真,不知道他把茉优怎么樣了,改天定要好好拷問。
  “他們還在糾纏?”莫東署笑得极為開心,那是他樂見其成的一對。
  鐘潛冷哼一聲道:“那小子狂狷脾气不改,很難追到人啦!”
  對于鐘潛的批評,方雅浦、楚克、莫東署對看一眼,很有默契的笑而不答,他們心里同時也都在想著六個字--你還不是一樣!
  “咳。”依斯擰著眉,他很不滿意他們正在討論的重要事項被打扰了,現在有什么比找到男爵更為重要?
  “好漂亮的兩位小姐。”楚克沒理依斯的抗議,焦點直接放在在座的女客身上。
  一個明媚照人,一個溫婉娟秀,同樣散發著對男人的致命吸引力。
  “克,你的紅粉知己已經夠多了,沒必要再到我這里來吸收吧?”方雅浦非常清楚楚克那處處留情的本色。
  “女人對他來說,永遠都不嫌多,對吧?”莫東署挑挑眉,他拿出根煙,開始优閒的吞云吐霧。
  醉死人的微笑挑揚在楚克嘴角,“大制片家,听說你最近開拍一部片子,起用一位性格冷若冰霜的中國籍女明星,長得非常美艷動人。”
  莫東署淡淡一笑,“你對她有興趣?”那個女明星冷的程度,連導演都抱怨無法搞定,楚克若真要把她,情路肯定會有點坎坷。
  叩叩,二度門響,忠心耿耿的何衍領著女仆走進來,喜孜孜的伺候大家茶水,又是西式,又是中式,糕餅水果、煙酒咖啡上了滿桌。
  “雅浦,你的何衍總是那么周到。”莫東署調侃。
  “他喜歡這种高朋滿座的感覺,可惜你們不常來坐。”方雅浦不疾不徐的回答。
  楚克輕松的喝著水果酒,“把全真找來,待會可以到PUB去喝一杯,我記得威尼斯廣場附近有家酒吧的調酒是一流的,它的馬丁尼調的好极了。”
  “你也喜歡馬丁尼嗎?”殿下他鄉遇逢知己,眼睛都亮了。
  “放五分之一的干苦艾酒最為好喝。”楚克很大方的分享自己的經驗。
  “那你也一定知道瑪格麗特里有四分之一白利久酒才對味嘍?”她問的津津有味。
  “行家!”楚克与她擊掌,“沒事的話,晚上一起去喝一杯。”
  她笑得眼睛都彎了,“沒問題,我叫馮雅倪,你呢?”她与袁熙上一個從父姓,一個從母姓。
  他笑,“楚克。”
  “咳!”依斯又咳了一聲,這回咳聲變大了,顯示他真的很不滿意。
  什么跟什么,一伙人聊起來,完全把搭救男爵這回事拋到腦后,這個方雅浦忒也可惡!
  听到依斯不滿的咳聲,身為大主人,殿下也不好意思不象話的坐視不理了。
  “那……方先生,我們還是談談怎么找男爵吧!”殿下強強壓住那股見獵心喜的情緒,提起正事來。
  這三個男人各有特色,有的倜儻、有的性格,全都是少見的挺拔男子,不過大事當前,還是以大事為重好了。
  男爵平時雖然待她小器尖酸又刻薄,但好歹她也只有這么一個親妹妹,還是先找到人再說,至于獵艷嘛,就暫時緩緩吧!
  ★★★
  “圣保羅大教堂,原是庄嚴的殿堂,靜謐之中,突然一股不尋常的气氛裊裊而來,男爵正察覺到不對勁,但須臾間,几個蒙面黑衣人已然降臨,他們渾身沾染著肅殺之气,無情的將槍把靠近男爵頸間,她已失卻反抗的先机和能力,只能一任他們帶走,在內心無奈的掙扎,渴盼親人的搭救……”
  大家全微笑看著依斯,講得太逼真了,好象他當時就站在后面偷看整個過程似的。
  “依嬋,令弟很有編劇天分。”方雅浦贊美。
  “你不信我講的話?”依斯有點惱羞成怒。
  “怎么會?”方雅浦勾勒抹笑,思忖著袁熙上的行蹤。
  這么說來,從藝術咖啡館分手后。她就去了圣保羅大教堂,目的不消說,當然是竊拿她看中的東西,就在她以為自己很安全的時候,她被帶走了,誰帶走了她?不知道。
  “有誰知道你們的關系嗎?”楚克循線問的仔細。
  方雅浦搖了搖頭,“沒有。”
  依斯不以為然的吭了一聲。誰說沒有?起碼他就知道,他老早就看出男爵對方雅浦有意思,難怪拿找古墜當借口,怎么也要追到意大利來,看吧,被抓了吧!
  “不可能是聯邦調查局干的。”鐘潛揚起眉,“天頤才炸了五角大廈,他們元气大傷,沒那么快卷土重來。”
  方雅浦緩聲道:“我曾兩度受到狙擊,一次在鳳凰城的餐廳,一次在羅馬机場,同是蒙面黑衣人所為,身手看起來有點像忍者。”
  “忍者?”鐘潛挑了挑眉,罵道:“媽的!有沒有搞錯?連東洋鬼子都來殺我們?”
  “兩次受狙擊,袁熙上皆有在場。”方雅浦敏銳的想到雷同點,“尤其机場的那次,我与全真不約而同都認為那些人不是沖著我來的。”
  最明顯的一點,受傷的不是他,不是褚全真,而是袁熙上。
  如果那幫人是沖著十力烈焰而來,怕一直在旁邊保護陸茉优的褚全真早已彈痕累累。
  “會不會是俄羅斯政府的人?”楚克說道:“聯邦調查局上回狙擊‘黑子’的行動失敗,俄羅斯政府可能對他們的能力喪失信心,索性自己動手。”
  方雅浦點頭,“并非不可能。”
  “都是你害了男爵!”依斯突然冷冷的說。
  “依斯!”依嬋簡直羞得無地自容。
  “依嬋,你先把依斯帶出去吃飯吧,小孩子肚子餓了,難免脾气不好。”殿下赶忙跳出來打圓場,家教不嚴,她委實汗顏。
  “我不餓。”依斯別扭的說。
  方雅浦不以為忤,“沒關系,天色晚了,我看大家都餓了,我讓廚房准備晚餐,待會一起用餐。”他按了個鈴吩咐下去。
  楚克高興的說:“我們有口福了,雅浦的廚子是第一流的,燒的江浙菜好的沒話說。”
  殿下又被吸引了,舉凡美食美酒,她統統有興趣,“什么是江浙菜?”這是哪一种青菜啊,名字好优雅。
  楚克极有耐心的道:“江浙菜就是中國大陸江蘇、浙江一帶的菜肴,非常美味可口。”
  “真的?”她笑開了眼,“那我一定要嘗嘗!”
  “那么,你吃過廣東茶點嗎?”楚克提起了另一种美食,“香港人俗稱那叫飲茶,腐皮卷、又燒酥、水晶餃,小巧可愛,口感极佳。”
  “有這种東西?”她整張臉都發亮了。
  “咳!”見大主人又本末倒置起來,依斯再來一聲重咳,依嬋面孔一下子漲紅了。
  楚克調侃的笑,“馮小姐,你家這位小兄弟好嚴格。”
  “他不是歸我!”太丟臉了,殿下連忙撇清。
  “別戲弄人家了,克。”莫東署遞了根煙給依斯,上下打量著他,按著挑挑眉,“你的外型不錯,很适合演慘綠少年,說真的,你想不想朝演藝圈發展?我可以砸大錢栽培你。”
  他的興趣就是當星探,閒來無處就找人搭訕,發掘未來的大明星。
  一陣哄堂大笑,依斯別扭得更厲害了,“不想!”
  “依斯……”依嬋也沒轍了。
  “依斯,你的小主人奸人有奸福,一定沒事啦!”殿下樂觀的天性又發揮了,一切往好的地方想。
  方雅浦好整以暇的啜口熱茶,微笑說道:“她身手敏捷,隨机應變應當沒有問題。”
  “反正你們都不關心男爵的死活。”依斯俊美的面孔染上陰霾。
  室內空气霎時凝重起來,殿下歎口气,正要開口勸導,不意方雅浦先了她一步。“放心,我一定將男爵毫發無傷的帶回來。”他看著依斯,鄭重的說:“因為,她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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