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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摘銀閣
  廟口頗負盛名的鐵口直斷大半仙曾算過,莫家千金是王母娘娘最喜愛的銀石。
  數千年受全王母娘靈气而幻化成仙,成為瑤池中一名頑皮成性的銀石仙子。
  一日,太過調皮的她誤墜輪回池而下几為人,因此對本命石——銀——特別眷顧,終身難以擺脫銀石的本質,故嗜銀兩如命。
  試問,天底下有不愛自己的人嗎?
  “小姐,你不該把男人帶入閨閣之中。”中規中矩的秋婉儿勸戒著她的小姐莫迎歡。
  “別死板板的好不好?他有可能成為找未來的金主……呃!夫婿。”失言!
  應嘲風不滿“金主”兩字,狠狠地瞪了莫迎歡一眼。直到她改口才收回視線。
  秋婉儿微微—愕地朝未來姑爺一視。“你一定相當富有,我同情你。”
  他仍面不改色,眼底有一抹諸光。
  “臭婉儿,我前輩子欠你債呀!我像是會為了銀子把自己賣了的人嗎?”就會扯她后腿。
  “不像。”秋婉儿緩緩的道。
  莫迎歡聞言才松了口气,她又接著說出令主子噴血的“話”。
  “你只會不擇手段地把他的銀子變成私,然燃后一腳踹開他,抵死不認帳。”賣?!太輕微了。
  這話說得他心有成威焉。應嘲風露出贊賞表情。
  “秋、婉、儿——你恩將仇報。”早知道就不救她,忘恩負義!
  秋婉儿頭一偏思忖。“小姐所言甚是,奴婢會改進。”真是忠言逆耳。
  “你……算了,你先下去,我不需要一個夫子在耳朵邊叨念個沒完沒了。”
  “孤男寡女同處一定恐遭人非議,我……”為了小姐的名節著想,她得堅守崗位。
  莫迎歡笑得令人發毛地靠近她。“你想看我們在床上打滾嗎?”
  “小姐,你是大家閻秀,不可言詞粗鄙。”秋婉儿臉紅如雞血。
  “你還是尚書千金呢!怎么當起我的多話丫頭?”瞧她,不禁一逗就紅成女關公。
  莫迎歡從不在乎男女之間的私密事,好朋友社丫丫自幼讓胭脂坊成長,使得她也跟著早看盡男女在床上的丑態,沒有什么好禁口的。
  她結交過不少江湖上的奇人异士,在耳濡目染的情況下,思想不局限于禮教之內,所以常有惊人之語。
  她個性如風,張网也止不住狂放的無形。
  “尚書千金?!”應嘲風低哺一句,眉頭微蹙。
  “過往塵事休要提起,我不能讓小姐的名節受損。”她秋婉儿已是沒落的千金小組。
  “哈!找爹娘還巴不得他把我剝光扔上床,你倒在這瞎擔心。”
  “我……”。
  “好了,你還不了解我的能耐?除非我愿意。否則沒人能在我身上討便宜。”莫迎歡挑釁地望向應嘲風。
  “可是……”秋婉儿們遲疑不定。
  莫迎歡無奈地肩頭一聳,做人太成功會遭天妒,她干啥平白找個麻煩在身邊。
  “喂!耗子頭,你功夫好不好?”莫迎歡轉過頭忽地問了他一句。
  “尚可。”
  “露兩手瞧瞧如何?”
  應嘲風眼一挑。“她?”
  “一張床擠不下三個人,我怕熱。”莫迎歡涼涼的說。
  這小妮子可真大膽,他無言地笑了,隨即。他一伸手,探探向婉儿的領口。
  “小姐,你不可以……啊!別抓,我不能……小姐……”
  聲音漸歇,秋婉儿消失在門板外。
  應嘲風有些嘲笑自己的大才小用,習武多年竟用來對付一位忠心的千金丫鬟。
  他面露詭魅地走向莫迎歡,摘銀閣頓成邪魅之所。
  “我非常喜歡‘剝光扔上床’那句,對你、我而言,似乎比較貼切。”應嘲風的唇角揚起笑意。
  “嗟!嚇嚇丫鬟的胡話,你沒那么天真吧!”
  她豈是隨便之人,頂多口頭不修德罷了。
  “你的床夠大吧!北方酷暑之熱難不倒我,你這南方小佳麗該善盡夫妻之責。”他作勢要撩起紗帘。
  莫迎歡將一只茶補丟向他”。少得寸進尺,我這在考慮中。”
  她從未想過婚嫁之事,當此生將抱著銀子終老。
  眼前長穴的耗子頭給了她一股莫名的壓力,無法再像孩提時當他是生財工具。
  銀子固然是她的最愛,婚姻卻關系到一輩子的幸福問題,不該草率行事,讓自己陷入未知的泥淖,浮潛皆由人擺布。
  “考慮?!你忘了有當票為据嗎?”
  莫迎歡瞪著他。“無恥。當年我才几歲呀!你的手法太低級。”
  “你想賴帳不成。。”他不怕她悔約,反正有當票為憑。
  “欺負一個小孩子你羞不羞?大不了我……銀袋還你。等等,應該是你拿錢來贖。”哈!差點做賠本生意。
  應嘲風將保存得很完善的舊當票攤開,修長有力的指頭朝其中一處輕點。
  “我,莫迎歡愿嫁給應嘲風為妻,當票為憑,銀袋為信物,立下此据,不离不棄。”
  倏地瞠大眼的莫迎歡目路凶光,干澀的喉嚨濟不出一句話,她牙根緊咬臉上皮肉抽動。
  她,人稱揚州名胜的“小气財神”,居然栽了跟頭。
  年少無知的貪念,造成一生難以彌補的污點,她被人設計了,在十三年前。
  “我了解,你是高興得說不出話來。”他虧她。
  “去你的我高興!几時多加了這一條?”她根本沒寫上那些八股的字。
  應嘲風的眼中閃著得意。“不要太興奮,北方霸主之妻不好當呀!娘子。”
  的确沒那几行話,是他事后眷上去的,料她不會起疑地擺她一道。
  歡歡愛財得可愛,那道小小的身影始終圍繞在他心中,久久不散。
  這些年來,他見過無數佳麗,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都是上上之選,個個嬌媚婉約、体態丰盈,姿色胜她何止万千。
  尤其是小師妹沈靜依的美貌,當屬北方第一美人,但他卻不曾心動過,宛若僧侶般嚴禁女色近身。
  這全是為了她童稚的一句話——一不与人共夫。
  他并非全然禁欲,只是需求不多,再加上忙著使自己更富有,所以時間少得無法浪蕩,僅能在与人商討生意時偶宿青樓酒館,召妓一宣欲望。
  “耗子頭——你話太多了。”莫迎歡气得大吼。
  “我耳不聾,不要叫啞了嗓子,我會心疼的。”他体貼入微地摸摸耳朵。
  “你變得狡猾,以前的你比較討人歡心。”莫迎歡沉下臉。
  應嘲風不人舒服地一睨“這話听起來很傷人,好像在形容貓犬似的。”
  狡猾他承認,畢竟是商人,但討人歡心……令他聯想到播尾乞怜的路邊野狗。
  “至少它們不會頂嘴,惹我發火。”他人尚不及貓犬。
  “你的脾气該收斂點,動不動就生气對肝髒不利,紅顏易老。”她太容易被激怒了。
  老?不知兩人誰“高齡”。她不屑地冷哼。
  “喂!你真的非娶我不可呀!”
  “我有名有姓,不要叫喂。”應嘲風不高興地提點。
  愛計較。“耗子頭……”
  “嘲風或相公,任選其一。”他又提醒她。
  “奇怪,我以前怎沒發現你有嚴峻的一面,是誰教坏了你?”叫她怪不習慣。
  現在的他整個人脫胎換骨,陰險狡詐不遜于她。
  記憶中的他瘦瘦長長設啥肉,冷漠寡言凝著張死气沉沉的臉。任由別人在口頭上羞辱也不回嘴,靜得沒有多少人气。
  其實她對他的印象很薄,時間相隔太久遠,要一個心中只有銀子的人去記挂一個人,著實困難。
  “歡歡,你在顧左右而言他,別故意扯開話題。”應嘲風不耐煩地敲著桌面。
  “耗子……嘲……嘲風,這名字怪拗口的,你不覺得耗子頭較親切,沒那么嘲世冷做?”
  “嗯——”
  應嘲風取出几錠銀子往桌上一扔,莫迎歡馬上改變態度,舌頭沾了蜜汁。
  “這名字好呀!有學問,一听就是大人物的字號,我刻在骨子里,銘在心頭上,時時刻刻不敢或忘,當你是祖宗牌位晨昏上香。”
  “歡歡——”他無力地低喚。
  他怎么會喜歡上她?連自己都深覺有些莫名其妙。
  大概天生万物相生相克,她就是他的克星,所以才老是放不了她眼眸見銀兩發光的俏皮模樣,放棄擁有美妻媚妾的机會,只鐘情于她。
  情之一字叫人費疑猜,月老總是巧牽線。
  “你沒吃飯嗎?我家何大的手藝媲美御廚,看在自己人份上,一桌就收你二十兩文很,比悅賓樓便宜……”
  “莫迎歡。”應嘲風惱怒地一喊。
  “呃!有事嗎?”他還沒看過菜色就嫌棄?
  不會吧!這么難伺候。
  “要你叫我的名字不難吧!你把話題扯遠了。”他是自找气受。
  口若懸間的莫迎歡微徽一頓,斜睨著他說:“不過是個名字,你愛听我多喊几次,我就喊几次。嘲風、潮風……嘲風……這總成了吧!”
  她是看在銀子的份上才勉強順順他的意。
  做人不能太刻板,有錢好辦事。
  “真拿你沒撤。”應嘲風飽含寵溺地伸手一拉,將她置于大腿。
  莫迎歡沒掙扎地搭上他肩膀。“男女接受不親,你輕簿我。”
  若有人該下陰昏地府、十八層地獄,那么那人就是他,而他已在地獄受難。
  瞧她嘴上說得條條有理,整個身子軟趴趴地靠在他怀里取暖,看似單薄的身材一貼近,兩團綿綿的雙峰隱含暗香,叫他心痒難耐。
  他不是柳下惠,面對心儀之人不起欲念比登天遣難,除非他有隱疾。
  “你真的長大了。”應嘲風的視線停在她玲瓏的峰影上。
  “風流鬼,你看什么地方?”莫迎歡扳正他的腦袋面對著。“非禮勿視。”
  失笑的應嘲風伸手覆上她的手。“你的身子屬子我,我先享受一下為夫的權利不為過吧?”
  “你想得美,咱們還沒談好條件,這夫与妻尚是個未知數,太早下定論有傷和气。”談錢傷感情,不談傷心。
  買寶不成仁義在,她不和銀子作對。
  原則上她不反對和他“合作”,畢竟出手像他這么大方的男人少見,不把握住是傻子。
  而她是聰明人。
  “我真服了你,在這种情況下你還能心無旁騖地當成交易。”應嘲風玩笑性地握住她的手輕嚙。
  手心上的搔痒讓莫迎歡心弦一動,神色有些局促,似乎心口有什么莫名的情愫在作亂。
  陌生的感覺令她心慌,不喜歡這种失去掌控的亂象,她有意無意地想抽回自己的手。
  她害怕愛上他會失去自我,再也找不回擁抱銀子的快樂。
  “你在怕什么,我嗎?”他看見她眼底的掙扎。
  她薄慍地橫睬。“少往你臉上貼金,我莫迎歡從沒怕過任何人。”
  “但是你怕自己,對吧?”
  莫迎歡頓時泄了气,像戰敗的士兵將頭枕在應嘲風的肩膀,無所謂男女之別,只是很自然的靠著他,像是她本來就該如此。
  時間并未在他們身上造成距离,一切恍如從前。
  “我就是想不透。你為什么要娶我?”她又不是絕世美女。
  “因為我喜歡你。”
  “喜歡?!”她透過長睫毛往上瞧地說話的神情。“我不懂,這太深奧了。”
  手環著她柔若無骨的細腰,應嘲風貪看她困惑的表情,心中一絲淡淡的柔情溢出而感到有些激越,這是他的小女人,一個似野生貂的謎樣文子。
  她有源源不絕的生俞力,多變的心情和复雜的思路,外在的美丑不重要,他要的不過是一顆簡單約心。
  “你喜歡銀子吧!”他問。
  “是。”
  “我喜歡你就像你喜歡銀子一般,沒有任何遲疑。”只愿在你心中,我比銀子重要。
  莫迎歡淺笑地抬起頭。“銀子不會變,可是人心難測,這怎么能混為一談。”
  她對人的信任很淡,几乎是無。
  連祈風受她欺壓良多,老找著机會要報复。云云天性太善良易受騙,一不小心會著了人家的道被利用。
  她的爹娘更是不能信任,一天到晚想著要如何戲耍女儿。
  大概只有丫丫是她唯一能相信的人。
  “小腦袋瓜子就愛胡思亂想,以你的聰明才智誰騙得了你。”應嘲風輕輕地扣扣她的前額。
  “你沒听過聰明反被聰明誤嗎?我不是被你騙了。”想想她就嘔。
  “我不會傷害你。”
  她冷哼一聲。“難講,人心隔肚皮,外面又包著一層肉,舌生蓮花的功夫我會比作差嗎?”
  “那我可要說聲抱歉,不能把心剖出來讓你瞧瞧。”他打趣地撫抗她的唇。
  好柔軟的小桃瓣,真想嘗一口。
  莫迎歡將他輕浮的手撥開。“我長得并不出色,你到底瞧上我哪一點?”
  對于相貌,她有自知之明。
  “不可妄自菲薄,你在侮辱我的女人。”
  “應,嘲,風——”莫迎歡合眼中燃著火焰。
  應嘲風輕笑地摟緊她。“喜歡一個人最沒有理由的,我只要你那顆玲瓏心。”
  有一瞬間她失了神,簡單的兩句話竟讓她心湖突起微波,不信任人的堤防出現一道細小裂縫,連她都不自覺。
  她不懂感情,因為太費神。
  “在我眼中,你是美麗的,誰也取代不了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因為天下只有一個莫迎歡。”應嘲風溫柔地說著情話。
  “有銀子那么美麗?”
  “比銀子還美麗千方倍。”人与銀子相比?她沒救了。
  莫迎歡驟然綻放如花的笑容。“我相信你一回。”
  比銀子還美耶!叫她怎能不笑顏如“銀”?
  “你……唉!該談談我們的婚事吧!”她的笑容太燦爛,他頓感有些失落。
  只因她的笑容不是為他而綻。
  “要談之前先報上你的資產,我可不想被同一個人騙兩次。”她這么做是未雨綢緞。
  被騙一次是失誤,被騙兩次可會天理不容,有損小气財神的威名。
  “冷月山庄。”
  呃?!冷月山……“冷月山庄是你所有?”嘖!那是條肥魚。
  “沒錯。”
  “你就是江湖傳聞冷血、無情的別离劍?”是他嗎?莫迎歡有些怀疑。
  “你消息倒挺靈通,我以為你愛的只是銀子而已。”他的确意外。
  “你真的是來無聲、去不留情的別离劍?”她怎么看他都未如傳聞所言。
  論起武林間小道消息之流通,有哪個幫派敢与丐幫一較長短?
  雖然她身處揚州城,但來往三教九流的人物甚多,很難不知冷月山庄的別离劍寡情、冷厲,因為冷月山庄在北方一帶的產業難以計數,富有得叫人咋舌。
  只要和銀子扯得上關系,莫迎歡向來不落入后地詳加打探,以期挖點甜頭嘗嘗。
  什么別离劍她倒不放在心上,她關心的是銀子。
  “看不出來你也是個聚寶盆,攢銀子的速度比我厲害。”人比人,气死人。
  應嘲風戲謔地握捏她飽潤的粉腮。“我曾答應過你成為有錢人,不努力點可不成哦!”
  他的一切成就全是為了她獨特個性而起。
  “這么說,這是我的功勞……”莫迎歡眼睛閃動“銀子”的光芒。
  “我的就是你的,如何?!”他引誘著。
  嘿!嘿!冷月山庄……“平空掉下來的財富沒有挑戰性,拿得令人心虛。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她是非常愛財,到了廢寢忘食的迷戀地步。
  但是她莫迎歡有一個原則,喜歡動腦子去獲得財富,從中享受斗智的樂趣,設計他人苦著臉奉上銀子,還得挺著臉說—一請笑納。
  飛來橫財并非福,值得商討.
  “歡歡,你不是做作之入,聰明人不做傻事。”應嘲風開始把玩她烏如黑夜的秀發。
  “我不是個難相處的女夜剎,大体上呢!你這塊餌丟得叫人心動,我再推辭就顯得矯情。’
  “開出你的條件吧!太爽快會讓人生疑。”他指的是那日在茶寮一事。
  莫迎歡似笑非笑地勾住他的脖子,兩眼看似清澈卻頗負城府,深得讀不出半點心机。
  “你年歲一大把,想必家中妻妾成群、儿女繞膝,美婢愛奴串如天上繁星。”
  “別离劍冷酷、無情,是為你絕了情,責美納歡可犯了你莫大小姐的忌諱。”他連個鼻都不屑納。
  說得圓滑,他若具有個后宮豢美藏嬌,憑她的手腕還毀不了?
  “不求痴情,不求無怨無悔,我這個人有點小毛病,就是自私,不喜歡爭風吃醋,喜歡獨占寵愛。
  應嘲風笑在心底,她真是坦白得陰呀!
  “人不自私,天殊地火。我這個人一向很懶,討厭一心兩用。”光她一個他就擺不平。
  莫迎歡坐正身于。“不會懶到連看我一眼都嫌累吧!我可是會爬牆喔!”她可不當深閨怨婦。
  三從四德是什么玩意儿?她不會為了這几句綁住女人的假道學,讓自己活在男人畫地自限的框框里終卷一生。
  人對她三分好,她還以五分。
  若是發現所信任之人辜負她,自然不會死守承諾當個傻女人,期望良人万回頭之日。
  她做不來悲情女子。
  “我會讓你連床都下不不。”應潮風微怒地鉗住她的腰肢。
  “嘖!你吃醋的模樣真可愛。”大男人吃起味來,酸味四溢。
  他臉色潮紅地瞪著她。“我沒有吃醋。”
  “是。大老爺,你沒有吃醋,只是為了莫須有的妒意想捏斷我的腰。”不老實。
  被戳中心事的難堪讓應嘲風惱羞成怒,手一壓,吻往莫迎歡刁得膩人的殷殷紅唇,輾轉吮咬。
  他從不碰女人的唇,偶爾為之的放縱純屬欲望的宣泄,不含情意。
  當舌尖滑過她芙答般玉瓣,那份甜美沁入他腦髓直透百會,他簡直是著了魔似地一再舔吮,不愿失了半分甜蜜。
  應嘲風不滿足地以舌頂開她半啟的貝齒,用狂風之姿席卷她小巧的丁香舌,霸道地索取屬于他的芬芳,吻腫了蝴蝶簿翼般的唇。
  淡淡處子香惊醒了他的理智,他勉為其難地抽回舌瓣,意猶未盡地細啄。
  “難得看你如此乖巧。”
  莫迎歡微吸著气,撫撫自己的唇。“你咬疼我了。”
  “那是吻。”應嘲風不忍地摸揉她腫脹的唇瓣。
  “我知道什么是吻,你這是用牙齒啃。”真糟糕,她不用見人了。
  她的話令應嘲風十分不悅,打翻醋醞子。
  “說!誰吻了我的女入?”
  “你想干什么?”
  “我要殺了他。”
  莫迎歡一怔,繼而大笑地探亂他的發。“天呀!你還不是普通的醋桶耶!”
  “歡歡——”他抓住她的手“逼供”。
  “想知道是誰嗎?”她放意忍著笑。
  “說。”
  “這個人很自大、狂妄,而且非常愛吃醋,看似還在天邊,原來就在眼前,你要把自己給殺了嗎?”
  被捉弄的應嘲風气一消,吻吻握在掌中的小手,他是心甘情愿地臣服于她,誰叫他就是喜歡她。
  “頑皮,真想看我殺人呀!”
  “你真殺過人?”她翻過他的手心,瞧瞧他因持劍而變厚的指頭。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一語道盡江湖心。
  一道清麗的影像拂過莫迎歡的腦海中,她倏地從他腿上站起來,一手叉著腰戳著他前額。
  身不由己包不包括“她”?
  “听說你身邊跟著一位絕色美女,對体痴心一片,你有沒有私心?”
  這下,換應嘲風笑她。“怎么?嫉妒呀。”
  “不,我是肅清可能阻礙我財路的人。”她不打沒有把握的仗。
  “她是我師妹,我對她沒有半點非份之心,這你大可放心。”他略帶取笑地澄清。
  “可是,她好像不這么想。”
  “她怎么想是她的事,我只關心你几時要嫁我為妻。”應嘲風將她攬入怀中輕啄。
  “這并不難,我是很好商量的人,有媒有聘便成禮。”她的意思很明顯。
  他笑中有著一抹無奈。“你不會要把六禮全折抵銀子吧!”
  “知我者,你也。”莫迎歡搖頭晃腦地裝文人道。“真不愧是我莫迎歡的知音人。”
  “難怪你會在地方上引起旋風,我自歎不如你。”婚姻大事她竟拿來當儿戲。
  娶妻如此,幸或不幸?
  瑤池仙不見,王母笑著世,人間豈有三生石,緣定自有月老手中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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