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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這夜正沉沉,沒有風,而街上也陰沉沉的,只有偶爾呼嘯而去的車聲,空气似乎也停止了流動,月光從云層中淡淡的采出一絲微光。
  云層下方的艾克斯大樓頂端,垂下一條微細的銀色結繩,有個小小的黑色身影,用著熟練的手法滑向三十七樓的陽台。
  哎呀!窗戶居然沒關,真是的,這是哪一家的保全設施?這些安全主管其是太自傲了,簡直不把行家看在眼里,三流的貨色也混得進來。算了,美麗的寶貝正在向我抬手,則耽誤時間了。
  屋內沒有一點光線,她慢慢地住眼睛适應屋內的黑暗。呀!看到了,就是牆上那只水晶鸚鵡。小心地用很輕的力量拉開鸚鵡的紅色長鼻子,一道暗柜從鸚鵡的尾端滑出,她謹慎地將手指探人,躲開紅外線的警戒,然后將那發著藍光的項鏈納入手掌,离開之后再順手關上窗戶。
  此時樓下停車場里,有位中年男子端坐在黑色跑車里,神態清閒地抽著雪茄,忽然咻地一聲,一個黑色人影竄入半開的駕駛座上。
  “三叔,東西到手了,咱們可以回家睡覺。”
  男子收起手中的馬表,一臉笑意的表情“寶貝,有進步哦,時間縮短之下七秒。”
  女子一點也不謙虛地說:“哪里,我是天生的好手。”
  “小心點,自大是失敗的關鍵。”男子提醒。
  她笑了笑,舉起左手把臉上的面罩掀開,一頭及腰的秀發立即奔流而下,如同一道美麗的黑色瀑布,靈慧的黑色眼眸里閃著水般的自傲,為這夜盜之學又添了一頁佳話。
  而三十七樓的暗柜里,躺著一朵鮮艷的黃玫瑰,一旁的字箋上則留有這么几段話——多謝閣下將這美麗的寶貝放置在如此方便之所,真是容易得教人汗顏,一點技巧也用不上。對了,貴所的安全措施有待改進,也許該換家保全公司吧!順手替各位關上門窗,小心門戶啊!哈、哈、哈!
  公主,L.C.N。
  中午的陽光從飛揚的窗帘滲透過來,而床上的人卻把被子拉高,蓋住了整個嬌小的身軀,編成一團像多水的面團似地,而此時樓下傳來輕緩的腳步聲,接著刷地一聲,房門就被打開了,躍進眼中的是一位美麗溫婉的古典仕女。。
  “拜托!我的公主殿下,太陽都晒到屁股了,你還舍不得起床呀?快起來了,七叔公從鄉下來看你嘍!”說著,龍青妮的三嬸——丁晴云就把被子掀開。
  只見床上的人咕噥一聲,又把被子搶回去,大概過了三分鐘左右,她整個人像被鬼打到似地跳了起來。
  “你說誰來看?該不是那討債的七叔公又來了?哦,好討厭,他怎么這么陰魂不散?青妮說完又順手捉了捉頭發。“唉喲!頭發又打結了,今日不利出門,黃歷上也說今日諸事不宜,尤忌外出,所以我要效法古代傳統婦女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晴云輕敲著她的小腦袋。“邁你的大頭鬼,以你的個性若活在古代,早就犯了七出被休了,更別提什么三從四德,快下去吧!別找借口。”
  “好嘛!好嘛!敲頭會變笨的。人家昨晚几乎都沒睡耶!
  都是二叔啦!”她隨便找個替死鬼頂罪。
  晴云寵愛地看著這個愛賴床的小女孩,雖然她已經二十四歲了,可是在自己眼里,總認為她還是個扎著辮子的小女娃,喜歡寵溺她,不,更正,是每個人都愿意寵她,這個小妖精。
  “是嗎?你确定是三叔害你賴床的。怎么他八點不到就出門了,而你還窩在床上孵蛋,難道是床頭上的鐘比別人慢?哦!怎么才兩點而已?”晴云故意拉長了音,嘲笑床上的青妮。
  “那不一樣,女孩子要多睡一點,睡眠充足才不會老得快,而且男女荷爾蒙有別,再加上女性皮上脂肪需要用睡眠來補充,所以……”
  “夠了,夠了,你這個愛辯的小孩,淨是瞎扯這一堆有的沒的,你要是在……”
  樓下傳來一陣故意的咳嗽聲,打斷了晴云的咦叨。“睛云呀!那青丫頭到底起床了沒,要不要七叔上去幫忙叫醒她?”
  青妮匆匆忙忙地跳下床,急促的腳步聲直往浴室里跑,邊跑還邊回話,“七叔公,青丫頭起床了,真的起床了,人家馬上就下去。”
  听聞樓下傳來一陣笑聲,晴云不禁蕪爾,大伙儿都知道這丫頭誰都不怕,就怕七叔公纏,只要七叔公一纏起人來,那真是沒完沒了,唉!真是一物克一物,她搖著頭笑著走下樓。
  前院停著一輛寶藍色的寶士、一輛銀色的流線型跑車和一部紅色法拉利。屋內圍著一群人,有的端起酒杯,品嘗淡淡的酒香,有的正站在落地窗前觀賞園中飛舞的彩蝶,而這時七叔公正聞著早春的碧螺春,神情恰然自得。
  “七叔公,你覺得這茶的味道如何?不錯吧!這可是青丫頭從某些人身上拐來的哦!”青妮的二堂哥藍凱文在一旁說著,生怕他人不知這茶的來歷。
  “味道還不錯啦!聞起來香味入脾,嘗起來香甜甘滑,只是茶葉的火候還差一點,如果用早春的甘露水來泡,晚秋的楓葉來燒,那就更完美了。”
  窗邊的藍凱奇一听,回過頭來說:“七叔公,做人則太挑剔了,小心青妮堂姊的脾气可不怎么好,要知道你批評她的茶喲,下回可得自備了。”
  這時在酒柜旁品酒的藍凱石,拿了一杯加了冰塊的威士忌走過來,坐在七叔公椅子的把手上。“沒關系,七叔公,堂姊若不讓你喝茶,咱們改喝酒嘛!所謂酒中自有杜康啊!”
  “你們這些小鬼,小心堂姊從樓上下來听到,你們就等著挨拳頭吧!”剛從樓上下來的晴云,听到寶貝儿子。侄子們的瞎起哄,故意板起臉說教。
  凱石、凱奇一見到母親大人的來到,就一臉餡媚的靠過去撒嬌,左一何媽。右一句母親的,還有什么美若天仙。
  貌比嫦娥、比芙蓉花儿美,更胜牡丹十分,逗得晴云不知是該笑還是罵。”
  凱文打趣著說:“三嬸呀!你是不是從小就喂我這兩位小堂弟吃蜜呀?不然怎么滿口甜言蜜語?”
  這時一旁的小女生連忙說:“才不是呢!凱文哥哥,哥哥他們是吃黑糖長大的,所以才會那么黑。我才是吃蜜長大的,所以爸爸媽媽叫我小蜜儿。”藍蜜儿抬高下巴,很神气地說著,順便數落那兩個不懂愛護妹妹的人,而旁邊的人聞言莫不笑成一團。
  “我怎么生出一堆甜娃娃呢院媽我可是忌吃糖的。八成是你青妹妹的錯,她最愛吃甜食了。所以你們三個人呀,也滿便成了個小甜娃了。”
  “三嬸,這話你可說錯了,你看凱奇、凱石的皮膚那么黑,准是巧克力、可可之類吃多了,而咱們的寶貝公主可是最恨巧克力的,所以這應該是遺傳基因。”凱文分析著。
  在一旁一直不吭聲的藍亞石,這會儿可開了金口,“凱文,你說的這是啥話,難道你認為三叔我的皮膚黑得像巧克力嗎?我這可是最健康的膚色呢!不信問你三嬸,她就是愛我的黑呀!”看到儿子、侄子們眼中怀疑的眼神,他只得向太座求救了,“晴云,你倒是說說話啊!”
  看著老公求救的目光,晴云一本正經地說:“一我當初認識你們老爸時,他可是個風度翩翩的白面書生,怎知天會突然下起大紅雨,這一轉身回頭一看,白面書生倒成了黑面包公了。”
  從孩子們又笑得不可開交,藍亞石板起的臉也跟著笑開了。
  而這會儿在樓上梳洗完畢下來的青妮,听到大家笑成一堆、心情就愉快不起來,尤其又想到討人厭的七叔公,想著想著眉頭都皺在一起了。
  這時七叔公一眼就看到那個珊珊來遲的公主,于是扯著喉嚨消遣地大喊著,“青丫頭,是不是又牙疼了,怎么臉色那么難看呀?還是咋夜失風被逮了,沒關系,不經一事不長一智,失敗為成功之母嘛,繼續努力。”
  青妮一听到七叔公的聲音,好象換了一張臉似的,馬上笑臉迎人地跑到他跟前,又親又吻地搞得地滿臉口水,然后再用嗲得令人發麻的聲音喊著,“七——叔——公,我好想你哦!你好久都沒出山,哦,不,是下山了,身体怎么還好得連卡車都撞不死?真是可怕呀!”
  大伙看著這丫頭搖頭晃腦的,心想八成又有一場老少斗的好戲可看,果不其然,老的起音了。
  “說得可不是嘛!昨儿個有個渾小子從三十七樓往下跳都沒事儿,我把這老骨頭算得了什么呀?”
  “人家不是常說嘛!老而不死謂之賊,怎么有人老是占著活人位呢?”青妮不饒人地說道。
  “現在可不流行什么老人賊了,現在流行美人賊,喜歡把人家的變成自己的。”
  “什么叫美人賊?我是覺得好東西應該換人觀賞,一人獨賞太沒公德了。”青妮振振有辭地說。
  “是啊!是啊!人家都不像你那么有‘公德心’。”
  “當然嘍,而且只要是咱們族譜上記載的族人都能看。”
  “錯了。”七叔公反駁她。
  “錯在哪里?”
  “凡人看不到。”“你這是無理取鬧嘛!三嬸,你快把這個老妖怪赶出去啦!干嘛要讓他進來你家?”
  “晴云呀!我老人家從大老遠地赶來,你竟好意思赶我走人?這可真是沒天良,唉,天理何在呀?”七叔公故意感歎道。
  晴云被這一老一少夾在中間,她都還沒開口,話就被青妮截了去。
  “你為老不等,倚老賣老,如果你這叫老骨頭,那恐龍就不會絕跡了。”她气道。
  “誰倚老賣老了?你媽死得早,沒人教,要不然現在地球到處是恐龍在那飛來飛去。”
  “人老就要服老,視力不好就把老花眼鏡給戴上,可別神經衰弱气血不順,錯把頭上的星星當恐龍了。”
  一晴云在一旁看著這一老一少鬧個不停,而身旁的丈夫、孩子們卻看得興味十足,一點也不當回事,自己再不出聲,只怕到天黑他們還有得鬧呢!
  “七叔呀!你就別跟個后生小輩鬧個沒完,那多難看,且會教坏小孩子的,還有你這個丫頭也該檢討檢討,一副沒大設小的模樣,再怎么說七叔公也算是長輩。”
  青妮把臉一轉哼了一聲。
  一旁的凱文戲看得正熱,可不想讓它停歇,加油添火可是他專長,只見他道:“三嬸,所謂沒大沒小是咱們老祖宗的規矩,欺君犯上更是人類史上至高無上的光榮,你怎可抹滅咱們家公主殿下這与生俱來的天賦?斗牛不上場,難不成真要她當綿羊?”
  “死凱文,你說誰是斗牛來著?活得有點不耐煩了是吧!嘿!嘿!看來你是不想追葉伯伯家里的那朵解語花,反正曉雯呀!唉!就是耳根子軟,如果旁邊多個好朋友兼死党的話,后果可想而知哦!”青妮涼涼地道。
  凱文一向深知這個小堂妹是一等一的搗蛋鬼,滿腦子的整人怪招令人防不胜防,曉雯跟她父是好得沒話說的手帕交,看來自己也只有低頭認錯陪笑臉的份了,“是,你大人有大量,原諒小的口不擇言,老是喜歡把事實說得太白,下次一定多練習說謊的技巧。”
  眼看又要有一場口舌之爭,在一分气定神閒的藍亞石開了口,“好了,老的鬧完換小的鬧,今儿個七叔來是想看看昨儿個那譽滿天下的‘淚天堂’,你們這些孩子哪個下去拿上來?”
  結果五個孩子站的站、坐的坐、靠的靠、躺的躺,就是不見一人出身,每個表情就是沒听到的賴著,晴云看了也只有認命的當老媽子,自己動手還比較快。
  拉開桌上丘比特手上的弓,一本福爾摩斯微微地向前;傾四十五度、然后再把亞森羅苹傳技出四十五度角,就見書桌旁的鏡子緩緩地向一分移動,一條長長的大理石階梯枕出現在眼前。
  走到密道盡頭一扇叫“玉之吟”的門口,輕輕地轉動裝飾在門上方的黃金葛,門邊就出現三道按鈕,晴云按下她生辰八字的密碼,大門就向內開啟,下了三個階梯,走向放置“淚天堂”的方位,把手放在外罩玻璃上,經由計算机指紋鑒定無誤后,玻璃才慢慢升起,然后轉動下方的數字表,這才將“淚天堂”取出。
  青妮的父親生前是個計算机奇才,所以這家中的一切安卡設施都是由計算机控制,除了自家族人以外,其它的人都以為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商人之家呢!
  這時客廳傳來淡淡的琴音,歌聲也由兩個男孩口中輕泄而出,凱奇和凱石是台灣年輕一代的超人气偶像歌手,當時竄紅的一首成名曲是青妮在母親周年的忌日上無心的作品,直到現在還在眾人口中傳唱。而這會听到這琴聲的青妮,不自覺地泛紅了眼眶。
  “好了、好了,唱什么歌嘛!看青丫頭眼淚都快流出來了還唱?來青春寶貝好了,別再制造噪音。”晴云打斷他們的琴聲說。
  青妮不好意思地把眼淚眨掉,凱奇和凱石則不平地抗議著。
  晴云重重地咳了一下以示警告,然后恭敬小心地把“淚天堂”放在七叔面前。“七叔,你老仔細瞧瞧,這可是我家老頭于和青丫頭忙了一夜的成果。”
  七叔公仔細地端詳,眉頭不由得一皺,“嗯、嗯、嗯!”
  “嗯什么嗯嘛!七叔公,有意見就說,如果不通的話,請到洗手閒上嗯,免得臭气通天,要是再不通,可用通樂,一通就樂。”
  藍亞石听到侄女這話真想笑出來,不過看到几個孩子和妻子想笑又不敢笑的情況下,自然不好笑出聲,畢竟是三個孩子的父親,總要有長者的威嚴。他望向七叔時,身体不由得坐正。
  “七叔,你臉色怎么怪怪的?有什么不對嗎?這應該不是贗品,我相信青丫頭的眼光。”
  七叔公一句話也不說,眼神專注地盯著“淚天堂”,眉間有一抹微微的思索,而几個后生小輩也靜靜地站在一旁不出聲。
  過了好一會儿,才听到七叔公這么一聲歎息聲。
  “唉!沒想到龍家失散多年的彩虹之舞,今日還是回到原地。”
  “彩虹之舞?那是什么東西?怎么我這嫡傳長女一點都不知情?”青妮一臉迷惑。
  七叔公將眼光移到青妮左手上,那泛著紫光的紫晶手煉,一令人猜不透他此刻在想些什么?“青丫頭,你母親生前可有告知你手上這條‘紫晶圣女’的故事?”
  青妮晃著頭回想母親幼時將手煉套進她手上時所說的話,“此乃你外曾奶奶留下的遺物,傳女不傳子,傳長不傳幼,由于它是上古之仙物,具有靈性,佩戴者如果能与其靈气相通,它會是一個最佳的守護者,保護主人遠离危險。”她說。
  七叔公听了之后,搖頭又點頭,大伙全圍了過來,知道老人家又有故事可提了。
  只見他吐了一口气,端起茶杯淺酌了一口,半瞇著眼回憶著老一輩流傳的一則傳奇故事。
  “在很久以前,傳說龍家的祖先是龍王后裔,所以龍女出嫁之日,五帝的七位女儿下凡為她送嫁,由放七位仙女在天庭的職位是織女,所以每人各織了一匹布送給龍女當嫁妝。但天凡兩界畢竟不相同,所以七仙女所織的布就化成天上一道七彩弦月,龍女感念七位姊妹盛情,就將這七彩織布收藏在七顆晶石之中,當作珍寶流傳了下來。”七叔公頓了一下,又喝了口茶。
  “后來流傳到龍家的某一代祖先手里,由于龍家有龍王的庇佑,所以南來北往的水運一向比其它商船順暢,遂成為水上霸主,那年時局不安,龍家又只單傳一個女儿,所以當時龍家主母當机立斷地將女儿由水運方式,送到國外暫避風險。年僅七歲的小女孩被送往英國的寄宿學院,在几個忠心的弟子照顧下習武,她也就是你外曾祖母。龍家的女孩從小就好胜,個性倔強,更好打抱不平,所以在那個种族歧視的土地上,結交了六名和她一樣來自异國,不受禮教約束的女孩,彼此深交之后便結為异姓妹妹,而這七顆彩色晶石,則為你外曾祖母送給她們結拜之禮。”
  “那后來又為什么失散了?它怎么會被做成手煉?”蜜儿迫不及待地發問。
  “蜜儿!閉嘴。”凱石敲了小妹一下。
  “可是好景不常,你外曾祖母長大之后,居然和一個英國貴族相戀,在當時的社會,不管是以英國人或中國人的眼光來看,都是備受議論,是沒有結果的,尤其是男方的家人更是想盡辦法拆散這一對戀人。后來在有心人故意挑撥之下,兩人大吵了一頓,你驕傲的外曾祖母一時气昏了頭,离開英國回到了家,并立刻下嫁龍家從小撫養長大的義子;向英國的情人表不她并非要賴著他不可。”七叔公又歎了,口气,再倒了杯茶止渴。
  “几個月之后又因戰亂,怀著身孕的龍家小姐在姑爺的安排下离開故鄉,來到台灣,我父親當年也是隨待大小姐來到這陌生土地的弟子之一,姑爺留在老家,保護祖宅。”
  “大小姐生下一女后,當時結拜的姊妹們也相繼結婚生子。由于當初結識于英國,所以大家就相約舊地重游,也巧遇當年相愛的英國貴族,曾經滄海難為水,那名英國貴族不對伊人已另嫁,拋棄貴族的頭銜及財產,堅持跟隨大小姐家到台灣。大小姐深受感動,兩人重拾舊情,而另一方面深愛大小姐的姑爺得知此事,不想為難她,自愿退讓獨守龍家故宅。”
  “哇!好偉大的男人哦!”蜜儿在一旁陶醉著。
  “有什么好浪漫。結局可不好,那名英國貴族來到台灣不久之后就急病死亡,大小姐受不了愛人去世的打擊,也跟著憂郁而亡,他們生前相約來世再相守,死后不上墳,所以弟子依其意愿將身軀火化,隨風飄往大海。大小姐死后,姑爺也將龍家遷往美國,并成立了專為華人利益的龍門。”
  “她的姊妹們得此惡訊,相偕來此吊喪,并解下各自收藏的晶石放在陽光之下,連續七天,天上的彩虹不停地放射架麗的光芒,看傻了路經此地的人們,那是第一次,也是唯會的一次,我看到完整盛開的彩虹之舞。”
  “不久,在那群姊妹回到各自的國家后,就傳出她們相繼死亡的消息,有人說是姊妹情深,也有的說是當初立下的生不同時死同日的誓言,所以自殺死了,從此七顆晶石則各自流散了。”
  七叔公又揣起茶杯想喝口茶,才知杯已見底,青妮餡媚地提壺倒茶,眼神中閃著一絲興奮的狡黠,和其它听完故事的人的表情相較真是不可言喻。
  “七叔公,那剩余的五顆晶石不知流落何方?真可惜耶!應該讓它們相親相愛在一起才對。”
  七叔公抬起頭來盯著青妮看,心里直歎气,真是不安分的娃儿,本身該做的事不做,徑自扔給那些忠心的堂主們去扛,然后几個妹妹們倒落得清閒。
  “手又痒了?正事不干想走偏門,真不知你腦袋里想的是什么?”
  青妮撒嬌地賴在七叔公的身旁,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嘴甜得像沾了蜜似地,什么好愛你、最愛是你、還有全世界、全宇宙最聰明的英俊小子、最帥的超級男人……等等,教人惡心得想吐,而旁邊的小鬼也跟著起哄幫腔。
  在這么多侄孫當中,就龍家三個丫頭最討他喜歡,尤其是青妮最得他歡心,也只有她敢跟他老人家要要嘴皮子、逗他開心,這么多年來,這丫頭大大小小的鎖也不知開了多少,也從未失手,反正她也只是愛玩小偷的游戲,就讓她去玩一下也無妨。
  “据我比較清楚和中一位名叫蘭達﹒歐布雷的愛爾蘭女巫,她所擁有的是綠色晶石,本來住在愛爾蘭,后來跟著丈夫回去美國了,至于其它晶石,可就得好好調查了。”
  “沒關系,這是小事一件,龍門弟子分布廣泛,只要下道龍門令,各堂口加堂主自然會努力地去查。“”青妮揚著嘴,喜孜孜地說著。
  “是哦!教你回龍門總壇去處理門務,總要三催四請,再加上威脅利誘才肯挪一下玉腿,屁股還沒坐熱,就急著想溜,這要人跑腿幫忙辦事,你倒轉得真快。”凱文諷道。
  “藍凱文,你則惹我,嘿!嘿!小心我會多提拔提拔你,讓你擁有更大的權力。”藍家的人最怕責任加身,因為他們本身的事業就做得滿大的,再加上龍家的事務繁重,早就壓得他們快喘不過气來,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沒事,這是他們的至理名言。”
  “哦!對了,我听說蘭達﹒歐布雷已將手中的綠色晶石傳組了她的孫子,好象叫什么杰斯﹒歐布雷,這個人不好惹哦,小心點。”
  青妮朝著眾人打了個胜利的V字型手勢,眼神中透出胜利的光芒,杰斯﹒歐布雷,准備接招吧!不,是准備受苦受難了,阿門!
  云淡淡地從東方飄了過來,淺青色的霧順風而飄……淺青色的霧?!
  霧怎么會有淺青色的呢?杰斯﹒歐布雷皺眉,啊!原來是霧里頭居然有穿著淺青色衣衫的女孩。
  就見那女孩衣裳在風中飄揚,宛如出塵的圣女,清純的模樣彷佛是暴露在初陽中的香蓮花,更像受盡露水洗淨的雪白玫瑰。
  霧慢慢地往前飄浮,忽然它不再移動了,女孩用著明亮清澈的雙眸向他訴說著無限情意,頓時使他心里一陣暖流流過。
  那一頭及腰的秀發看起來是那么烏黑亮眼,如黑色的瀑布傾瀉而下,似緞般的柔軟細致,不知摸起來的感覺是否如他所想的一樣?
  咦!霧里的女孩對他笑了耶!她的眼神在對他笑,唉!
  眼前著這霧就要散了,而她身影也漸漸淡了。
  “喂!霧里的小姐,喂!你叫什么名字?別走嘛,至少把面紗也下嘛,為什么而來?喂、喂!別走、別走,你回來呀!”
  杰斯眼睛一張,什么都沒有,他所在的地方是自己的房間。該死,又作夢了!可是怎么老是夢見這一位東方女子呢?沒錯,那眼神。那身影。那秀發十那气質,的确是一位東方女子沒錯,但她到底是誰?為何總出現在他夢中,卻不肯与他交談即离去呢?
  那种熟悉又自然的感覺,心好象被撩拔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想去擁抱,對!深深地、用力地,用生命去擁抱。
  “嘿!老哥,昨夜又沒睡好嗎!怎么一臉無精打彩的模樣?昨晚宴會你可是一早就走,別一副怨男似的表情,笑一個嘛!欲求不滿的家伙。”
  梳洗完才來用餐的杰斯斜跟著小弟馬特﹒歐布雷,他可是一點精神也提不起來,連反駁的力量都懶得響應。
  “又是那個奇怪的夢呀?”馬特明知故問。
  杰斯拿起桌上的咖啡大大地喝了一口,吐了一口气說:“是啊!真奇怪,這几個月來,她至少出現了二十几次,每一次來只是看著我而不發一言,問她叫什么名字,她總是消失得比誰都快,還用面紗遮住了臉。不過那雙黑白分明的雙眸還真美,彷佛可以穿透一個人的心靈,淨化一切世間的俗气,真的很美。”
  一旁的愛莎﹒歐布雷頭一次看見大哥這表情,居然會被一個所不認識的夢中女子述得神魂顛倒,不能自己。
  以前的他總是把事業擺在前頭,從未見他對任何女人動過真心,公司里的職員私底下還給他取了個“冰人”的綽號,誰教他老是擺著一張沒有喜怒哀樂的臉,看起來永遠是那么冷酷無情,更甚至還有人打賭他從出生就不會笑,而這些都是來自馬特哥哥的馬路消息。
  不過,這也難怪,父親早逝,母親又改嫁,二十歲就得挑起照料公司的一切事務,一方面還要顧及兩名弟妹的生活起居,也真苦了他,如今過了十四年,該是放松一下,為自己作點打算。
  “大哥!你何不故自己一個長假,好好地休息一下?要不然到愛爾蘭找奶奶好了,几年前爺爺去世后,奶奶就一個人國愛爾蘭上,干脆你去陪奶奶順便度假,一舉兩得。”
  她提議著。
  “是啊。是啊!老哥,順便請奶奶幫你看看相,說不定你的姻緣就……嘿嘿嘿,怎樣?”馬特在一旁瞎起哄。
  “饒了我吧!兩位,我走了公司誰負責呀?你們嗎?想公司垮也用不著這么費心。”
  愛莎很不服气,“大哥!你就這么看不起人呀?”
  “是啊!老哥,你几天不在,公司不會真的垮掉的,不然花那么多錢請人干么,當花瓶擺著好看?”馬特也抗議。
  “就是你這种態度,我才不放心把公司交給你。”
  “大哥!奶奶回愛爾蘭的時候,不是留下一塊綠色晶石給你?听說用心祈禱可以心想事成,把它拿出來試試看好不好?一定很好玩。”
  愛莎道突來奇想的怪點子,倒教杰斯苦笑不已,這只不過是一個騙小孩的童話,豈可亨利現實生活來試?
  “愛莎,你是不是剛從佛羅里達的海灘回來,一時給晒昏了頭?還是被海灘上的俊男肌肉給迷失了魂,居然連這种騙小孩的童話故事也搬上抬面來談,需不需要找個心理醫生來看看?”
  “唉喲!大哥,我這是為了你好,真是不知好歹,誰教奶奶留給你那塊綠色晶石,而不是留給我,不然我早就自己問了,何必勞煩你?”
  馬特也不受气地說:“奶奶偏心啦!說什么只能傳長孫,誰規定只有綠眸的人才能与晶石溝通?還偏偏交給一個不信邪的人,真是糟蹋好東西。”
  杰斯懶得跟這兩個寶貝弟妹閒磕牙,拿起公文包和車鑰匙,穿上外套就往外走,“馬特,快遲到了別偷懶,走吧!”
  “哦!老哥饒了我吧!這么一大早就要上班,用得著這么拚命嗎?”
  “一大早?你有沒有搞錯?請抬抬手看看你的表,快七點三十分了,到公司也差不多八點了,還早?股市都開盤了。”一他說完就順手帶上門。
  馬特轉身看著愛莎,交換了一個只可意會的眼神,然后就見愛莎神清气突地把電話字起來,接了几個熟悉的號碼,電話在連響了几聲后,終于被人接起。
  “喂,班斯特爺爺,我是愛莎啦!奶奶在不在……哦!在呀,可不可以請她听一下電話?謝謝!”
  “是因為杰斯吧!”對方一接起電話劈頭就道。
  “哇!奶奶,你好准喔,真不愧是一級女巫!”
  “我搭后天那班飛机去美國,叫馬特九點來接我吧!”
  “是的奶奶,遵命。”說完挂上電話,愛莎向身旁的二號眨眨眼,“奶奶叫你們后天早上九點接机。”
  馬特狡儈地露出一笑。“得令,后天早上九點。接下來可有好戲看了。”兩兄妹的嘴角揚起一個小弧形,均想道,不知奶奶這次來又會有怎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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