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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秋去冬逝春又回,在四季的流轉中,小芳絲在眾人的期許中降臨。
  尚恩和冷若水送了小若絲一幢城堡、一架波音七六七。時毅活了三十年發現自己原來患有戀重解,除了和冷宓搶娃儿之外,整天老是盯著冷茵茵的肚子猛瞧,口中還喃喃自語,這樣失心瘋的行為,自然為自己贏來一頓海K。
  這已經是一种默契,沒有人提起缺席的父親,似乎亞力桑德斯已經從冷宓的生命中徹底的消失了。
  真是這樣嗎?那為何每回夜深人靜時,她還是會想起他以及過往的一切?
  冷宓站在窗台邊瞧著保母抱著若絲在花園里晒太陽,原本這一向是她与寶寶的私人時刻、卻因為數天前自己不小心感染風寒,為了預防小寶寶被自己傳染。只得忍痛被隔离。
  二個月的若絲父系的特征漸漸明顯,望著那雙神似的藍眸,她的心中總是莫名的一陣抽緊。
  若絲,以玫瑰為名,紀念著這場愛恨糾葛的玫瑰戰爭,最終結局卻落得兩敗俱傷,誰也沒有贏……
  他,是生是死?隨著時間的流逝,當初被背叛的傷痛雖然猶會不時地隱隱作痛,但臨別前他倒在血泊里;那雙瞳眸中的深情与哀傷卻始終烙在她腦海中,不肯消去。
  他傷了她,她不也狠狠地反擊回去?!然而兩敗俱傷的結果卻落得今天人各一方,獨自心傷。如果他不是對复仇太過偏執?她不是對他的背叛太過記恨,那么也許今天他倆還有机會成就彼此的幸福。但一切都太遲了……
  “啊——”
  從花園傳來的尖叫聲,惊醒了沉思中的她。那好似保母的聲音讓她心中一陣恐懼,該不會是——
  “若絲!”
  冷宓立刻奔下樓,來到跌坐在地的保姆身邊。
  “怎么回事?若絲呢?”
  保母余悸猶存,哽咽道:“我本來正蹲下來哄著若絲。突然一道陰影籠罩下來,我抬頭一看,只見兩個穿黑衣戴墨鏡的陌生男人出現在我眼前,我眼一花正想尖叫,誰知其中一個男人立刻用手掌捂住我的嘴,另一個男人則抱起了若絲,一邊還說……”
  “他說什么?”
  “他要我把這封信交給小姐,說這樣你就會明白了,又說絕不會傷害若絲小姐一根汗毛。”
  “信呢?”冷宓急問。
  保母將緊捏在手上的信遞向冷宓。
  顫抖的接下歹徒的信。冷宓腦中審過無數則小孩被綁架撕票的新聞。不!她一定會不計代价地救出若絲!
  出乎意料之外,從信封口滑出一條項鏈,項鏈墜子是朵白色的玫瑰徽章,這正是當日她倉皇逃离亞力時,遺留在約克夏堡的那條金項鏈!
  顫抖的手緩緩打開信紙,紙條上是她再熟悉不過的龍飛鳳舞的字跡——
  到我怀里來,你知道如何找到我。”
  “把我的孩子還給我介她一陣風似的刮進約克夏堡,一點也不奇怪自己一路通行無阻,那可惡的家伙想必導打點好一切,就等她自投羅网。哼!
  原本背對她倚立在窗前沉思的男人身形先是一僵,而后緩緩地轉身。
  “寥几。”他的聲音低沉而自制,仿佛在壓抑著什么。
  “快把我的孩子還給我!”她沒心情和他閒聊,慌亂的心全系在小若絲的身上。
  亞力淡淡的一笑,笑容微帶著苦澀,“就這樣?沒有一聲哈羅?沒有任何問候……罷了。”他朝門外微微一點頭,一個女擁抱著小嬰儿進來。
  “若絲!”直到將若絲擁入怀中,她一顆忐忑的。動才漸漸平复下來。給了沉睡中的若絲輕輕一吻,她方抬起頭,准備全神貫注對忖眼前的敵人。
  儉……變了,本來碩長的身軀更形瘦削,膚色蒼白了許多,宛如阿波羅的面孔英俊如昔,卻蒙上一層沉郁的陰影。那模樣竟讓她……心痛。
  “我以為我已經永遠地擺脫你了。”她撇下复雜的心情,試圖擺出冷然。
  “俄說過,你最好祈禱上帝帶走我,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他說得很輕卻飽含決心。
  就是那神情,總是充滿占有欲的口吻,令她既恨且怒。
  “我們倆早已結束,再也沒什么好談的。”
  “是嗎?我們是夫妻,更別提若絲是我的繼承人,單憑這些就永遠不可能結束。”
  “這孩子是我的,我一個人的,你沒有權利!”難道他想要跟她搶若絲?
  “我沒有權利?這是我的孩子,我們婚姻的結晶,你竟然說我沒有權利?別告訴我孩子的父親是別的男人,我不會相信的。”
  “這是我的孩子,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奪走她!”
  “沒有人會搶走她,難道你不懂分享的定義?”他的語气夾雜一絲無以名之的情緒。
  “仔細听著,亞力桑德斯!若絲是我怀胎九月,歷經煎熬才生下的孩子,這段期間你又在哪里?憑什么現在出現跟我談所謂的分享!你憑什么?”
  聞言,他向來冷靜的臉孔閃過激動,不由得大步向前,見她警戒的退后,他止步,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你真的以為我不愿意陪在你身邊和你一起分擔喜悅与痛苦?我宁愿用畢生的家產換回那段缺席的時光,讓我能提著你的手,陪著你一起期待与迎接孩子的出世。”
  “那——”為何他——
  他雙手插入褲袋,几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气。“我那陣子正忙著和死神打交道。”
  雖然他刻意說的云淡風輕,她仍不由得一惊。是了,這就是為何他仍舊是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樣,知道自己是元凶,他卻不曾在這方面刻意刁難,甚至還封鎖消息,只為了保護她……一思及此,她不由得心軟。
  “你可以擁有孩子的探視權。”這已是她最后的讓步。
  他的眼睛黯了黯。“為什么你不了解、我要的從來就只有你,只有你呀……孩子只是一項意外之喜。”“你……”怀里的嬰儿蠕動了一下,她立即斂聲,安撫的搖晃著若絲,讓她重回甜蜜的夢鄉。他怔怔瞧著光影技在兩人的身上、發梢;泛著金色的光圈,宛若圣母怀抱圣嬰的圖像,那影像深深地震撼了他。望見他們母女之間親情聯系,他忽然覺得悵然若失。“你很愛她?”聲音里有一絲渴盼。
  “我用我的生命愛她,至少她不會背叛這份愛。”
  聞言,他不禁畏縮了一下。
  “如果你話說完了,我要走了。”不知為何,他臉上的表情引起她的愧疚感。那表情仿佛被狠狠的揍了一拳似的……一定是自己看錯了,他是無堅不摧、冷硬無情的玉面狐啊。一時間他并未答話,只是用深邃沉靜宛如大海般眸子直直瞅著她,眸光似乎要穿透她的靈魂,將她牢牢震懾住,就在她承受不住地欲撇頭回避之際,又听見他低低的歎息一聲。“你始終不肯原諒我。以前不會,現在不會,永遠都不可能……”
  “我……”連她也不知道的答案,教她如何回應?
  “算了。”他擺擺手,一副無所謂樣,似乎已經心灰意冷。“天晚了,路程太遠,而你也該累了,即使要走也該是明天的事。”
  “但是……”
  “你就算急于擺脫我,也不該拿孩子冒險。”他一句話堵得她啞口無言。
  經過一整天的舟車勞頓和焦慮不安,她累了,不論是生理或精神上.但是在敵人的地盤上她可沒把握全身而退。
  沒有察覺她的天人交戰,亞力徑自說道:“我已經請佣人將房間整理好了,”瞥見她渾身一僵,他輕扯了一下唇角,“放心,我們不同房。今晚我會努力克制自己的欲望,不會吃了你。”見她松了口气的模樣,他挪揄一笑,慢步朝房門口走去,忽然又撇過頭補了一句:“不過,如果你想吃了我,隨時歡迎。”
  他朝她眨眨眼,消失于門口,留下她對著空蕩的門瞠目結舌,不自覺地臉紅了起來。
  半夜,沉睡中的冷宓突然惊醒,一時間不知道身在何處,半晌才憶起了自己正在約克夏堡中。
  亞力差人收拾了緊鄰主臥室的客房給她,此舉雖然令她感到安心,心底深處卻又有一絲理不清的悵然。
  看得出來亞力對若絲的用心,這原是一式二室的套房,他差人將隔壁改成了育嬰室,相連的門方便她就近照應。
  自床上轉過頭,卻瞧見育嬰室的門半掩著,暈黃的燈光自縫隙透出,隱約飄來嬰儿的嘻嘻聲……她悄悄地起身走去,育嬰室里的景象教她當場愣住,發不出聲立日。
  亞力獨自坐在搖籃前,以雙手為搖籃輕輕搖晃著怀里的若絲,他抱著嬰儿的姿勢有些笨拙,卻奇异的令她喉頭便咽。
  “噓!讓媽媽多睡一會儿,她今天為了你可累坏了。”他低著頭對小嬰儿說話,聲調是無比的溫柔。
  小嬰儿咿咿呀呀地像是抗議。
  他并沒有發現站在門外的冷宓。“不習慣是嗎?還是媽媽的怀抱比較溫暖,嗯?爹地一直沒机會抱你……快點長大,長成像媽媽一樣的美人胚子,到時候又有一大堆男人注定要心碎了。”
  小嬰儿在他溫柔的搖晃中,打了個阿欠,輕輕地合上了眼。
  而他則是注視著怀中的若絲,良久,才不舍的將她輕放人搖籃。
  冷宙飛快扑回床上,背過身裝睡。
  她听見亞力輕輕地來到了她的床邊,專注的俯瞰著她,感覺他眼眸的熱力几乎要爍傷自己背部的肌膚。
  他抬起手輕輕的撥開她粘在頸背上的發絲,仿佛情不自禁地戀上那触感,手指在發稍上又戀戀逗留了一會儿才收回。
  冷宓緊緊地閉上眼,憋著气一口也不敢喘。
  輕輕的一聲歎息融入黑夜她緩緩地离去。
  冷宓听見門被輕輕帶上,余下一定的空曠,隱忍已久的眼淚終于滑落了下來。

  亞力一人呆坐在書房,怔怔地對著空虛的房間。他沒法入睡,始終想著天明之后她和若絲就要离去,而這一次將是永遠。
  承認吧,這一次他輸得徹底。拿起了桌上的酒杯又是一口飲盡,空了三分之二的酒瓶告訴他酒量已到底限的事實,但是他并沒有就此停住。
  多么可笑,即使在病中他都宁愿欺騙自己,相信他倆一定有重新開始的机會——因為共同的孩子。
  然而真相是,她不再愛他了,直到今天,當他直勾勾望進冷宓烏黑的眼眸,事實如排山倒海的朝他打下——她不再愛他了。
  在她的眼中赤裸裸地寫著對若絲的愛。而當她抬頭面對自己時,卻只有一片空洞,他的心宛若被利刀刺穿。
  他決定把孩子還給她,因為他不能拆散這個緊密的連接,他只希望自己也被包含在這個愛的小圈圈中……然而她不再愛他了。即使有了孩子,他与她之間失去了愛的牽系,一切都再無意義了。
  如果你深愛一個人,就不該綁著她,即使你仍深深地愛著她,永遠。
  呵,這真是可喜可賀啊!終于領悟了他早該認清的事實。
  他又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為了這個苦澀的事實,值得再干一杯。

  冷宓抱著若絲坐在車后座,她的眼神視而不見地落在車窗外一路飛馳而過的風景,心里記挂著的卻是稍早亞力在大廳對她所說的話——
  你贏了,從今以后我將推出你和若絲的生活,再也不會打扰你們……永遠……
  然后任憑前來索人的時毅与冷茵茵將她母女二人接走,毫無半分刁難。他突如其來的改變令她錯愕……她該如釋重負的不是嗎?為何心底結著千百种滋味,寬心、悵惘,甚至是憤怒?
  他放棄得太快了……如此的輕而易舉,她几乎要因此而恨他的無情,然而下一瞬間,在他來不及掩去的表情中,她忽然瞧見了他眼底深沉的寂寞和悲哀。
  那表情,深深的困扰著她。
  為什么她以往不曾發現他藍眸深處的溫柔,當他凝視著自己的時候?他太會隱藏自己的情緣,不讓世人窺見在那個冷硬的玉面狐背后真正的他,然而在短暫的几個時刻——比如當自己失憶的時候,他是如此的不吝干為她展現自己的深情和脆弱。
  他曾抱著她一起哭泣,一起歡笑,為了她宁可拋棄富可敵國的身分和斷絕与擎天門的情義,一個男人為什么會愿意為一個女人做這些?除非他……深愛著她?
  笨!她問自己為什么看不清楚他的深情,那赤裸裸的寫在他眼眸深處的真情摯愛。現在究竟是誰被复仇蒙蔽了眼?”
  “停車!”
  總算開口了。駕駛座上的時毅在心中暗吁了一口气,一整個小時他不停的由照后鏡暗自觀察宓儿的表情,瞧見她臉上陰晴反复的表情,現在她終于開竅了,他和鄰座的妻子交換了一個眼神,偏偏恍若未聞的繼續開車。
  “停車!我要回去!”
  “宓儿,你未免太折騰人了,才脫离虎穴干嘛又要回去?我受公爵托付一定要將你送回凡羅納。“他故意抬杆。
  “時毅,我求你!讓我回到亞力的身邊,他需要我……我愛他啊。”她終于說出心底深處的話語。
  時毅有些愕然,几時見過驕傲如她曾如此低聲不气的?轉過頭瞧見妻子臉上會心一笑,他想,愛的力量真是偉大。
  “我真是服了你了。”他將車倒頭駛向來時路,心中卻想亞力選上這個固執的女人是幸還是不幸?

  他并沒有喝酒,但比醉了還糟。他整個人像被掏空似的,宛如行尸走向,空茫的眼睛飄向不知名的遠處。
  “亞力。”
  “我是醉了嗎?竟然瞧見了幻影……”他自言自語。
  “亞力,是我。”
  “宓儿?我該不會是在作夢吧?”他的眼神突然澄清許多。“你回來干嘛?該不會是回來嘲笑我吧?”他微微牽動唇,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手下留情吧,我已經沒有什么好輸的。”
  “不,我回來是為了要尋找一項失物。”她慢步來到他的身邊。“幄,什么失物?”他一臉黯然,始終不愿正眼瞧她。
  她突然跪在他的腳跟前,兩手輕放在他膝上,仰頭直視他的眼,也拉回他的注意力。
  “我回來是為了要尋找失落的心,那是在我第一眼看見你時就遺落的心啊!而你可曾好好的照顧它、呵護它?”
  他聞言渾身一緊,躊躇地開口:“是的,我曾經拾到一顆金色的心,那是我所獲得最珍貴的無价之寶,但因為我的愚蠢,它被棄入塵埃。直到我頓悟到這顆心對我有多么重要時,為時已晚,這顆心選擇了离開我,它离去的同時,也帶走了我的心。”
  她輕撫亞力的臉頰,他則閉上了眼。“不,不是,它一直是你的,從來沒有別人能擁有它,它為你痛、為你狂、為你悲吟,但是它從來不曾停止……”她突然住了口。
  “不曾停止什么?”他倏地睜開眼,臉上第一次出現屏息的光彩。
  “不曾……不曾停止愛你啊。”冷宓盈眶的淚水終于滑落下來。
  好半晌,他眸底深處慢慢浮上了狂喜之色。他忽然用力的接她入怀,緊得令她几乎沒法呼吸。“宓儿……我的宓儿……”他不停的低呼著她的名字,一古腦的傾訴壓抑在心底許久的話語,“你可知道送走你是我這一輩子最難的一項抉擇。在你离去的那段日子,我簡直痛不欲生,你的決絕令我傷痛。失去你,我同時也失去了活下去的動力……我的難纏差一點砸了修羅的招牌。”
  “然而在我生命最黑暗的時候,你怀孕的消息就象一道曙光穿透我心底的黑暗。我想到一個串聯著我倆的新生命也會同時串聯著我倆的生命,這個新生命給了我一次机會,再一次靠近你的机會。有了她,我們之間永遠都有所牽連,而這也給我活下去的理由。
  他細細吻著她的臉,用臉貼著她:“多少次,我俄想去找你,但一想到你肚子里的胎儿,我就忍下,你火爆的脾气要是再見到我,難保你會做出什么激烈的事。”冷宓吐吐舌頭,沒想到亞力這么了解她。她低語:“我火爆的脾气需要有人看著以免出事……而你會是那個人嗎?”
  他捧起她的臉,直視她的眼。“絕對不可能是別人!”
  那略帶酸味的語气換來她嫣然一笑:“你那是妒忌的口气嗎?親愛的。”
  亞力的視線飄開,顯然是默認。
  “我很愛你吃醋的樣子,亞力。”听見業力低不可聞的輕嗤,她唇邊的笑意更濃,雙手親密的摟住亞力的脖子,將身子貼得更緊,臉頰則貼著他摩挲,一點點的醋意是感情的催化劑,但多了則是對他的一种摧折——那种苦,她知道,因為曾經深陷,所以越發不忍。
  “你的醋意是不必要的,亞力,我的心早屬于你。威希或其他男人是一丁點机會也沒有。我承認威希很吸引人,如果不是心底早烙下了你的影子,我倆或許有机會,但命運讓我遇見你。愛上你,為你我已經付出所有,除了你,我再也沒有半分余力給与別的男人呀!”
  他愣了半晌,眼中先是出現不可置信,繼之浮上一抹喜悅,親怜蜜意地在她的太陽穴上印下一吻,慢慢開口道:“如果我說自己不曾妒忌你和威希的關系,那是天大的謊言,然而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才讓你的心有被別人駐守的机會。我發誓即使你已經屬于別的男人,我也一定要將你奪回——不惜任何代价!”
  “好……恐怖,哎喲!”她的評語立即引來亞力的一記輕懲。“幸好我愛上了你,要不然就天下大亂。”
  他的唇輕若天使的羽翼拂過她的頰,稍早浮現在臉上的沉郁与死寂早已消失無中,阿波羅致命的魅力再度散發。
  亞力溫暖的手覆住她的,將那枚她曾經遺棄的婚戒套人她的手指。“回家吧,宓儿,我不知道在你离開后的日子是怎么過的,更不能想象未來若是沒有你的日子又該如何過。”
  “你不必再想了。”她柔聲道,接著話鋒一轉,微帶俏皮地說:“說不定我會把你的生活攪得天翻地覆,到時候你恨不得赶我走呢。”
  “絕對不可能。“他微笑,已經開始幻想她如何顛覆自己的生活了。
  “咳咳……”時毅自門口探頭進來,顯然已經“監听”多時。“抱歉,打扰你們恩愛……小家伙吵著要找母親呢。”冷茵茵怀中的嬰儿非常配合的依依呀呀叫了起來。
  “也該是向小若絲介紹我的身分的時候了。”他起身挽著冷宓的手,迎向自己的寶貝。
  “我還以為你早就自我介紹過了。”
  亞力倏地停步,瞧著她的藍色眸子問過一絲惊訝,見她神秘的眨了眨眼,他緩緩地笑了。
  他不介意讓自己的妻子占上風,管他的呢,只要冷宓在自己的身邊,他可不介意永遠當個輸家。事實上,他在心底偷偷的笑,要不是有嬰定那一幕感動了宓儿,這會儿他鐵定悲慘兮兮。這樣說來這一回算是輸了面子、贏了里子,他才是最大的贏家呢。
  “你在笑什么?你那樣子很詭异哦!”她的眼睛透著狐疑。
  眼中笑意盡斂,他率起冷宓的手舉至唇邊印下深情的一吻,眼眸盡是無言的愛意。
  “我笑,是因為覺得自己很幸運能夠擁有你,和你的愛。”
  原以為終生与幸福擦身而過,如今終于等到自己的幸福,他怎能不感恩?亞力低頭望著冷宓,經歷百轉千折,她終于回到他身邊,屬于她的地方,而他明了,此生此世絕不會把他們的愛視為理所當然。
  領著妻子,他們攜手迎向若絲和他倆璀璨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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