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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史靈在花園里閒逛,看著園中优雅精巧的景色,讓她想起了山上朴實的小木屋,屋前一片野花,野花雖然長得高矮參差不齊,卻有另一种和這里全然不同的美麗,不過野花是不會受人贊美的,也無法像這園子里嬌貴花朵那般的需要人照顧。他看多了柔美動人的嬌嫩花儿,還能欣賞野花嗎?史靈苦笑。
  耀祖,這個唯一能進入她心中的名字,他的影子如燒紅的鐵烙在她心上,永遠是那么清晰明白,就算已經過了十二年的光陰,她依然能在第一眼看到他時認出他來,她證明過了,就在兩個月前。
  當師父允准她下山后,她一下山便飛奔到季府想見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她本來是要給他一個惊喜,猜他看見自己時會是何种的吃惊表情,但是卻教她親眼看見他摟著一個青樓艷妓開心的調笑。他竟然將這种煙花女子帶回家,還對她百般的寵疼,態度親密恩愛。
  她站在耀祖房外,揪心的听著從房里傳出來的笑謔聲,他的輕浮笑語像把刀子,一刀刀的砍在她心口上。
  “祖,季府好大、好美呢,就你一個人住會不會太寂寞了?”青樓女子瞳儿嬌聲問。
  “不會啊,府里還有許多的仆人、奴婢,本少爺怎么會是一個人呢?!”季耀祖笑著回答。
  “祖,不來了,你應該知道人家的意思啊!”瞳儿撒嬌地嗔道。
  “好吧,那本少爺就答應你,以后常找你來府里陪本少爺行了吧!”季耀祖輕佻地說。
  “祖,你對人家真是一點誠心都沒有,難道你愿意看瞳儿在青樓里生張熟魏、倚門賣笑嗎?人家既成了你的人,只希望這輩子就伺候你一個人。祖,你替瞳儿贖身好不好?讓瞳儿做你的奴婢,永遠服侍你。”瞳儿柔聲請求。
  “我怎舍得讓你做奴婢呢,而且季府的規矩太多了,你會受不了的,我們還是保持這樣的關系好了。”
  季耀祖的拒絕,讓史靈欣慰的松了口气。
  “原來你對瞳儿只是想玩玩就算了,嗚……瞳儿命真苦,注定要老死青樓一輩子了,嗚……”瞳儿裝腔作勢哭了起來。
  季耀祖柔聲的安撫她,“瞳儿,別哭,我怎舍得這樣待你呢,我還是會幫你贖身的,不過你成了自由身后仍是住在綺月軒里,你有林嬤嬤照顧我也較放心,而我隨時也都能去找你,如此不是更好。”
  瞳儿听了破涕為笑,但仍有不滿,“祖,月歡閣的千水、金玉堂的韓小佩、天香園的黎若冰你都為她們贖身,又叫她們留在原來地方,現在再加上瞳儿,祖,人家說狡兔三窟,你卻是四處都有溫柔鄉,你還真是花心呢!”
  “男人本就是三妻四妾,只要你跟了我,我是絕不會讓你吃苦的。”
  听到耀祖的保證,那女子也嬌滴滴的笑了,史靈听不下去正想离開,但接下來的話卻又留住了她的腳步。
  “祖,你都不正式納妾入門,是不是季府里只准有一個女主人?祖,那就是你偏心了,只疼你的妻子!”瞳儿話語中帶著妒意。
  “哈哈哈……我那未過門的妻子是個男人婆兼大災星,哪能和你這樣的大美人相比呢?幸好現在她在山上拜師學藝,我不必每天面對她。你啊不必吃醋,若本少爺想娶她,老早就讓她過門了,何必到現在還拖著?如今她已經是二十多歲的老女人了,誰愿意要?我是絕不會娶她過門的!不過,若想要進季家門,本少爺可以提供一個好方法,你、千水、小佩和若冰,誰能先生個孩子,母以子為貴,我便納她為妾,讓她進季府。”季耀祖輕松的說出入門之法。
  瞳儿听了掩著嘴笑,“祖,你又占人家便宜了,討厭!你既然這么討厭你的未婚妻,那就休了她嘛,何必讓她占著季夫人的位子呢!”
  “若是可以休了她,本少爺還會等到現在嗎?別提她了,讓人想到就心情不好,我們還是做有益的事,譬如生孩子啊!哈……”
  “你好坏,不來了,嘻……”
  史靈沖出季府時,耳朵還回蕩著季耀祖和那女子淫謔、輕佻的笑聲,她悲傷得哭不出來,原來耀祖那么討厭她,在兩人分開了十多年后,他依然對她沒有任何的好感。
  史靈一直都明白耀祖不喜歡自己,他笑她笨,說她是男人婆、災星,她也明白自己的身世,所以她的思想向來就比同年齡的孩子來得成熟,她不計較耀祖對她的取笑,盡心盡力照顧他,也拼命表現出最好的一面讓耀祖喜歡上她。
  不過在她被他拋棄在馬車上,隨著師父离開,耀祖卻沒有一絲的難過,還笑得好開心時,她便明白自己失敗了,他完全不喜歡她。
  所以她沒要師父送她回季府,想利用分開的時光讓自己變成一個全然不同于以前的女孩子,讓耀祖吃惊咋舌,進而喜歡上她。
  但是耀祖親口說出的話打碎了她的希望,這輩子或許他永遠都不會喜歡她,他們不過只是命運相合,不代表心意也會相通,注定這是段殘緣!
  她本來想立刻就轉回山上終老,不再下山了,可是耀祖的放浪行止讓她放不下心,她不能眼睜睜看他這么游手好閒下去,成為坐吃山空的敗家子,她要改正他,就當是她報答過世的季家兩老對她的照顧。
  所以史靈決定留下,若要留在耀祖身邊,唯有嫁給他一途,但她假如直接去見耀祖,恐怕他會用許多的理由來推托不成親,而逼婚最好的人選當然是長輩了,因此她便來找耀祖的叔父出面。
  今早叔父去找耀祖談了,不知道結果如何?
  婢女來花園找她,說是老爺回來要見她。
  史靈飛快的來到大廳,季有德看到她就笑得很開心。
  “靈儿,婚事談妥了,叔父也決定了日期,就在初九讓你和耀祖拜堂成親。”季有德高興的宣布。
  “初九?這……這會不會太快了?”史靈听了也嚇一跳,叔父的動作還真迅速!
  “不會,不會,叔父一見到你后,就已經在私底下讓人開始准備成親的事了。你們的婚事也實在是拖太久,叔父不能見你們再耗下去,而且耀祖也沒反對,日子就這么訂下來了。”季有德說得眉飛色舞。
  史靈心中明白,不是耀祖沒反對,而是他無法不同意,以他對自己的厭惡,他一定是經過了一番的据理力爭,行不通才勉強被逼著同意,不過她和耀祖終是要成親了,這結論仍是讓她高興。
  “靈儿?”季有德喚著史靈,他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態度變得嚴肅。
  “叔父,有什么交代嗎?”史靈望著季有德。
  季有德點點頭,語气有些沉重,“靈儿,你也明白耀祖生得一表人才,又是家產丰厚,難免會風流花心,喜歡去風月場所,男人逢場作戲是常有的事,對于這點,你可別太難過。成親之后,你一定要多勸勸耀祖將心思放在工作上,好好管理家業,別再那么貪玩。對于不好的朋友也要勸他遠离,少年得志固然可喜,但也容易心高气傲、目空一切,會吃虧的!靈儿,依耀祖的脾气,可能很難听得下勸告,但你還是要溫婉告訴他,關心他,慢慢的改正他的行為,知道嗎?”
  季有德的教誨,史靈自然欣悅接受,看到他的憂心,史靈反而安慰他:“叔父,靈儿自小和耀祖一起長大,很明了他的個性,靈儿會有耐心,好好規勸耀祖的,您放心,耀祖不會辜負叔父的期望,會讓季家越來越強盛的。”
  “靈儿,听你這么說叔父就放心了,兄嫂真的很有眼光,選了如此善良的你做媳婦,有你幫助耀祖,叔父真是松了口气,太好了!”季有德聞言很高興,史靈懂事大方的態度讓他欣慰。
  治亂事用重典,對于游戲風塵的富室公子,史靈准備了一套重法應付,可以預見的,耀祖一定會更加的討厭她,可是她已經不在乎了,不能讓他愛自己,就讓他恨她吧,一樣能讓他永遠記得她。
  只是當耀祖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后,她便會默默引退,不再出現在他面前,讓他能永遠的自由。
  史靈在心中難過的作下了決定。
   
         ☆        ☆        ☆
   
  度日如年,這句話是季耀祖目前最需要的,若真能將一日拉得和一年那么長該有多好,那他至少能拖得久一點再娶妻。假如時間能永遠不流逝那更好,他便不用和男人婆成親了。
  可惜這些天他只感到光陰似箭,好像才一眨眼,日子就過去了,明天便是他成親的日子。
  天啊,到這時候了他心中還是沒做好准備,想到明天要當新郎,季耀祖是打從心里排斥,若可以,他真想今晚就离家出走,去云游四海不成親了。可是他沒有理由這么做,他還不想將自己的叔伯嬸姨們給气死,而且他是一家之主,堂堂的季家主人,沒理由退縮的人是他啊,該是那個大災星才對,他怎能沒面子的落荒而逃呢!
  自己應該听听朋友們給他的建議,把討厭的人當作沒看到就好了,就像被逼著不得不買一樣自己不愛的東西那樣,他可以將東西買回家后丟掉、送人,不然也可以束之高閣,眼不見為淨,只要不出現在自己眼前就可以了,這是最讓他中意的方法,因此他便讓朱總管將新房移到偏遠的荷花池邊,當然新房里只會住著史靈,他可不會傻得和她同房。
  守活寡,這是季耀祖自行想出的第二個好法子,放著那么美麗的妻子不理,的确是很可惜,可是若史靈男人婆的脾气不改,災星的命運依舊,他自然不會笨到自找麻煩上身,往日的慘痛經驗他可沒忘記,如今他長大了,絕不會再被她控制得死死的,他要討回公道,而且在季府里她吃得好、住得好,又是少夫人身分,他可沒虧待她,不必感到心不安,他這么做是保護自己、是對的,他沒有錯!
  這樣一想,季耀祖陰郁的心情好了許多,仿佛在黑暗中又見到陽光,男人的自信心迎風揚起,眉宇間的結他松開了。
  再想到他在外面也有四個溫柔鄉,就算不想回府見到史靈時也不會沒地方去,他的日子一樣能過得很逍遙。
  近來怡紅樓的于楚楚也很合他的脾胃,總能將他服侍得舒舒服服,為了丟去他娶史靈的楣气,或許他應該為于楚楚贖身,建立他第五處的銷魂窩,不錯,這真是個好构想!
  明天將成婚的新郎腦子里所想的竟然全是別的女人,老天爺安排了這個姻緣到底是對還是錯呢?
   
         ☆        ☆        ☆
   
  隔天,天气晴朗,微風拂面,是個美麗的日子,正适合成親。
  一大早季耀祖就被下人喚醒,伺候著穿上喜服,用早膳時他也是一拖再拖,七催八請才用完膳,之后他磨磨蹭蹭、意興闌珊的來到前院,他的愛馬也被系上紅綢帶,打扮喜气的等著他,在眾人聲聲催促下他無奈地上馬离開季府,到季有德家迎娶新娘。
  花轎一到,身穿紅袍、頭戴鳳冠的新娘就被扶出門上了轎子,紅中覆蓋下,季耀祖看不見史靈變成什么模樣,不過他是一點想看的欲望都沒有,領了人就轉回季府。
  在吉時回到季府,之后就是拜堂、祭祖的禮儀,拿香告祭祖先時,季有德比他還要激動,紅著眼告訴過世的兄嫂,要他們放心,耀祖成親了,李家二房這一脈就有后了。
  弄好了一切禮俗就將新娘送入洞房,不過季耀祖馬上又被拉出去招待賓客,臨出房門前,他回頭看了下坐在床沿的新娘,洞房花燭夜就是獨守空閨時,這是他的下馬威,史靈,好生承受吧!
  史靈听到所有人都离開房間后,飛快的將紅中和綴滿珍珠寶石的鳳冠脫下,吐了口大气,真是重死她了!
  轉頭看看四周環境,衣櫥、木柜、桌椅全是嶄新的,門窗、梳妝台和床都貼上了雙喜字,一對紅燭熊熊然燒著,暈柔的光芒襯得柜上、地上擺著的嫁妝更是喜气,那些都是叔父送她的禮物,叔父對她的好讓史靈感動,她看到桌上已備了丰盛的菜肴,還有一壺酒,明白那是等會儿要喝的交杯酒。
  想到耀祖等會儿便要見到自己了,史靈還是忍不住坐在梳妝台前整理儀容,看著鏡里映出了個淡掃蛾眉、雪膚腮紅的佳人。她曾暗中去見過耀祖在外面包養的青樓女子,她們雖然個個都有過人的姿色,不過史靈有信心自己不比她們生得丑,耀祖會滿意她的,只要他別先入為主的討厭她,或許他們還會是對恩愛的夫妻呢!
  史靈怀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靜靜的在房中等待夫婿回來。
  可是時間一刻刻的過去,月娘慢慢的爬上了中天,卻不見季耀祖回房,史靈心中有了些模糊的感覺,能猜測得到丈夫在打什么主意。
  他真厭惡她到連見她一面也不肯嗎?史靈心情低落,喜气從她眉梢褪下,她打開窗子往外看,外面是荷花池,新房竟位于季府最偏遠的角落,原來耀祖早就有意要冷落她了,所以才會將新房設在這個地方,她很明白今晚耀祖不會來了,也有可能他永遠都不會再踏入新房一步。
  被离棄的痛苦啃蝕著史靈,讓她難過了好一會儿,但是馬上她又打起精柙來。若耀祖以為她是個柔弱只會委屈流眼淚的女子,那他就錯了,她不會不戰而敗的,若自己的丈夫要用這樣方式向她宣戰,自己會讓他明白小看女子的后果。
  史靈看看時辰,已經三更天了,賓客應該散了,沒換下身上的紅袍,她打開門出去,熟門熟路的走向季耀祖的房間。
  雖然是被迫娶妻,但是季耀祖仍是要應付賓客,面對一些“郎才女貌”、“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的賀詞,季耀祖只覺得好笑,哈哈笑的直喝酒,客人卻以為新郎很高興,恭賀話說得更起勁了,而新郎一杯接一杯不停地喝酒,真是大家同樂不同心。
  季有德見季耀祖酒喝得不少,怕今晚無法洞房,便要季耀祖的貼身仆人季褔快扶他回房。
  季福听命的扶著腳步踉蹌的少爺回房。回哪個房間?自然是少爺的臥室,這是少爺千交代万吩咐過的,他可不敢忘!
  季褔才剛將少爺扶回房在床上躺下,眼前忽地就繃出了個紅色的身影,嚇了季褔一大跳,差點就要叫出聲來。
  “季福!”柔和的嗓音制止了季褔已升到喉嚨的惊喊。
  這人怎會知道他的名字?季褔壓下惊駭仔細打量著眼前一身紅衣的美人。奇怪,為什么她看起來有些面熟?她穿的衣服更是眼熟。但是一時間偏偏什么都想不起來。
  “你……你是誰?”季福問。
  “新娘。”史靈給季福一個提示。
  新娘?這話提醒了季福。對啊,她身上穿的就是新娘紅袍,那她……她是……
  “靈小姐,哦,不,是少……少夫人!”季褔急忙更正話,終于明白為何他會對她感到熟識了,他家世代都是季府的仆人,季褔大不了少爺多少歲,他也是和少爺、史靈一起長大的,怎會不熟呢!
  “季福,好久不見了。”史靈微笑地看著他。
  季褔連忙恭敬地喚道:“少夫人!”
  史靈打過招呼后,注意力轉向醉倒在床上的季耀祖。
  季褔見狀忙說:“少爺醉倒了?”
  “既然醉了,為什么不扶他回房休息?”史靈看著季耀祖,詢問季褔。
  這就是少爺的房間啊!這句話季褔差點沖口而出,幸而他机警的閉上嘴。少爺今天成親本就該回新房歇息的,可是少爺卻又特別囑咐他,若喝醉了一定要扶他回原來的房間休息,這樣的事季褔要如何對少夫人說呢?
  “這……我……”季褔詞窮了。
  史靈明白一笑,不為難季褔,交代他:“那你現在將少爺扶回新房吧!”
  “可是……可是少爺有……有吩咐今……今晚要留……留在這……這房中休……休息!”說到最后,季褔的聲音和頭都低得不能再低,也不敢看少夫人會有什么表情。
  史靈神情不變,語气輕松地道:“季褔,少爺應該是說要回新房,是你听錯了,扶少爺到新房吧,有什么事自有我擔待!”
  季褔再傻也听得懂少夫人的意思,不順著少夫人的話做,恐怕今晚先過不了關的就會是他了,他該自求多褔,別卷入少爺和少夫人間的恩怨。
  因此季褔聰明的順著史靈的話做。“是,小的這就將少爺扶到新房。”快手快腳的扶起少爺,送少爺到新房。
  來到新房,史靈出聲交代:“讓少爺靠在床頭。”
  季褔點頭照做,然后匆匆的過下。
  房里寂靜了下來,只剩下發出光芒的紅燭、季耀祖粗重的呼吸聲和濃濃的酒味。
  史靈坐在丈夫面前,細細看著醉得不省人事的他。他還是那么俊帥好看,飛揚的劍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傲然的唇,想必他那雙亮若星子的深邃眼眸仍是那般迷人吧,玉樹臨風的身形總讓他在行走間多了份別人所沒有的器宇軒昂,只要是女人,不管老少,見到他都難免要多看一眼,以前耀祖小時候是這個樣子,想必如今長大了一定嬴來了更多的愛慕眼光吧,難怪他會有那么多的紅粉佳人。
  史靈忍不住伸手輕輕撫著季耀祖的臉,她好久沒這樣摸他了,她的心和動作都顯得那般溫柔。
  算了,既然耀祖已經醉了,有什么事留到明天他醒來再說,今晚就讓他好好睡一覺。
  史靈動手為丈夫解開衣襟的扣子,費力脫下他身上的喜服,這個舉動讓季耀祖張開了迷蒙的眼睛,半清醒了過來。
  迷迷糊糊中,他先聞到一股迷人的香气,真好聞的味道,接著他就看到一個女子在為自己寬衣,這樣的情形他常遇到,他愛在青樓尋歡時醉倒在美人怀里,再由美人伺候著就寢,享受一夜的溫存。
  在酒精的催化下,季耀祖恍惚以為自己正在青樓里,他伸手抬起了正在伺候他的女子小臉,映入他眼中的是朵絕色的芙蓉,讓他惊艷,不過他卻覺得似曾相識。
  “美人儿,我們見過嗎?”
  美人笑了,風華絕代,紅唇輕輕蠕動,“你醉了,我扶你上床休息。”
  他是醉了,醉倒在佳人笑靨中,季耀祖沒有遲疑,大手一圈就將美人摟入怀中,急急的貼近她,邊嗅著她的芳香,還親吻她無瑕的玉頸。
  “我要你……美人!”他輕喃。
  史靈感到啼笑皆非,耀祖對女人都這么直接嗎?他可明白她是誰?如果知道,他還會對她如此的熱情?
  史靈不想將清白葬送在一個神志不清的醉漢身上,可是季耀祖對她的動作越來越火熱,手部伸入到她衣里了。
  “耀祖,別……唔……”她的話消失在丈夫的吻中。
  季耀祖一個使勁便抱著美人躺倒床上,迫不及待的解開身下女子的衣裳,雙手熟悉的撫摸著女人窈窕的曲線。
  史靈被丈夫的動作震撼住了,好一會儿才明白被他吻了,丈夫熱烈的吻讓她芳心大亂,加上他如蛇般靈活敏捷的手攻得她左支右絀,令她的防備潰不成軍,無力抵擋。
  欲火難耐,季耀祖從不苛待自己要當圣人,加上女人對他一向只有順從沒有拒絕,所以他看定目標后便勇往直前,一定要得到手。
  好美的身子、好甜的人儿,季耀祖深深為怀中的寶貝著迷,欲望有如脫韁野馬般盡情的奔馳,他使出了渾身解數讓伴侶快樂,也讓自己歡愉。
  未經人事的史靈怎能擋得住情場老手的全力搶攻,季耀祖得寸進尺的步步進逼,她也只能喘著气丟兵懈甲,一點一點的喪失了領域,直到城池完全被吞并。
  季耀祖一手探入了史靈最后的防線,逼出她無力的嬌啼,腦里僅剩的一絲神智直叫她快退開,但哪來得及?季耀祖的動作快如見到獵物的老鷹,不再遲疑地攫住他的戰利品,不客气的讓欲望占領溫柔的屬地,為他的生命中再添加一篇艷史。
  巨大的疼痛教史靈咬緊了唇、渾身緊繃僵硬,幸而痛楚只有一會儿,接著季耀祖的動作帶來了無比的快感,教她也沉醉了,与丈夫共赴天堂。
  洞房花燭夜,這對夫妻仍是圓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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