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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邊關的生活很簡單,因為這儿是軍事重地,沒有太多的娛樂,百姓的生活很朴實。
  這對纖纖沒影響,她以前也是藏在深閨的千金,所以仍是一樣的過生活。
  松園本是宇文晟的住所,所以進出的大多是男子,不過纖纖住在這儿后,宇文晟下令男子一律不准進入松園,這是為纖纖所訂的規矩,讓她可以在松園里自在生活。
  宇文晟也添置了繡架、鏡台屬于女子的用品放在房里,還將房里色調沉重的家具都換過,擺上精巧美觀的新柜子、桌椅,連屏風也換了,加上花色柔美的帘子,讓整個房間不再只有陽剛气,變得舒适而溫馨。
  房外的長廊上放了張琴,纖纖常看著松枝隨風搖曳的姿態撫琴,她天生怕熱,在北方就算是夏天也是涼爽宜人,很适合她。
  纖纖對人和善,沒有嬌气,個性羞怯的她從不會大聲對下人說話,總是柔柔順順的好脾气,婢女都很喜歡這個美麗溫柔的女主人。
  北方人樂觀和善的性情表現在毛大娘和伺候纖纖的小絹、紫儿身上,她們是真心愛戴纖纖,纖纖有不懂的地方,她們都會盡力幫助夫人明白,而毛大娘和纖纖感情好得更加同母女般,纖纖因失憶而缺少的親情在毛大娘身上得到補償,毛大娘也成了纖纖談天的最佳對象。
  纖纖和毛大娘、婢女間的和樂融洽,看得宇文晟滿心不悅,原本就已經嫌她在他身上的感情太溫吞了,現在又有這么多人來分散纖纖對他的注意力,令宇文晟心有不悅,所以每到晚上兩人獨處時,他都會霸道的要她表白感情。
  “你愛小王嗎?小王要听到你說你愛小王!”在情濃竊竊私語時,宇文晟總會這樣要求纖纖,專橫的要听到她親口許諾。
  纖纖當然是順從了,如此強悍又帶著柔情的夫君很令她心動,她發覺自己每說一次愛夫君,愛便真的也增進一分,讓她心中、腦里都充滿了夫君的身影,她真的好愛夫君。
  感情的甜蜜也影響了兩人間的親密關系,在宇文晟的教導下,纖纖大方了許多,她的響應總能讓美妙的快感更加動人心魂。
  無論在任何方面,宇文晟和纖纖都和諧甜蜜得令人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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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還未亮,纖纖就被一些模糊的聲響吵醒,她睡意仍濃的想靠入夫君怀中繼續睡,但伸手只摸到身邊空蕩蕩的,這讓她睜開眼睛醒了,看到宇文晟正在快速的穿衣整裝。
  “夫君!”纖纖嬌柔的嗓音里還有惺忪的睡意。
  宇文晟回頭看纖纖醒了,對她微微一笑,“吵醒你了嗎?現在時間還早,你再睡一下。”穿衣的手沒停。
  纖纖坐起,疑問的看著要出門的夫君,“夫君,這么早,你要去哪里?”外面的天色還未全亮呢!
  “邊關外出了點事,小王要去看看。”宇文晟簡單回答。
  看夫君神色有些凝重,一定不是普通的小事,纖纖連忙下床為丈夫整理儀容,“夫君,發生什么事了?很嚴重嗎?”大眼關心的望著宇文晟。
  “旱族有集聚的現象,小王必須去觀察一下情形,不是什么嚴重的事,放心吧。”宇文晟揉揉纖纖的秀發,笑著回答。
  纖纖放下心,為夫君穿好衣裳后,還細心的拿了件披風為他披上,“清晨外面很涼,加上披風吧!夫君,你要小心點啊!”
  “小王明白!”纖纖的關心總能讓宇文晟開怀,他摟著寶貝戀戀不舍的擁吻再三,讓她回到床上躺下。
  “閉上眼睛,乖乖,多睡一會儿,小王不會太晚回來。”他為纖纖蓋好被子才离開。
  纖纖看著夫君大步走出房間,眼皮卻沒來由的一陣猛跳,心中有股很不安的感覺,纖纖小手合十向天祈禱,老天爺,一定要保佑夫君順利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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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纖纖站在二樓走廊上,直往關外方向眺望,明知道從這儿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她仍忍不住再三的往北方看去。
  夫君昨儿一大早就出門了,說很快就回來,已經一天了卻還沒回府,纖纖好著急,連彈琴的心情也沒有了。
  看到毛大娘走入松園,纖纖邊揚聲問邊急急的小跑步下樓,“毛大娘,是不是將軍回來了?”
  “夫人,小心點,別摔著了!”毛大娘看夫人走得那么急,擔心的說。
  “將軍回來了嗎?回來了嗎?”纖纖提著裙擺沖到毛大娘面前,滿怀期待拉著毛大娘的手問。
  毛大娘搖頭毀了纖纖的希望,“沒有,將軍還沒回來,也沒有收到將軍的消息。”
  “有派人去找將軍了嗎?”纖纖再問。
  “項督統已經帶人出關找將軍了,夫人,放心吧,將軍的神勇人人皆知,不會有事的,可能是因為處理事情而耽擱了,應該很快就會回府了,夫人,別擔心!”毛大娘安慰纖纖。
  但是纖纖心中一直有不祥的感覺,讓她坐立不安,哪靜得下心,想到夫君可能會出事或是遇到危險,纖纖就心痛,眼淚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轉。夫君,你在哪儿?快點回來啊!
  毛大娘看夫人強忍眼淚的模樣,心中也很難過,將軍從沒像這樣音訊全無,讓她很為將軍擔憂。
  纖纖心中的煎熬在時間中越加痛苦,從白天等到黑夜,焦心到她茶飯不思,只希望能得到夫君的消息。
  到了晚上,面對滿桌子的佳肴,纖纖連舉筷的念頭都沒有,不行,她一直悶在房里也得不到訊息,她要找人弄清楚所有的事。
  擔心夫君的她,克服了不喜歡面對陌生男人的心理障礙,讓小絹、紫儿陪著來到大廳,要毛總管找來目前把守邊關的徐督軍。
  “下官見過夫人!”徐督軍知道將軍娶了三夫人,但听聞三夫人不愛見不熟悉的人,所以就算他每天來將軍府呈報軍情,也從沒見過三夫人,今晚是第一回,當他行過禮后,抬頭見到三夫人的真面目時,立時睜大了眼,惊為天人!
  纖纖就是不喜歡男人看到她時瞪眼發楞的樣子,他們的眼光總令她感到不舒服想閃躲,至今除了夫君之外,她還沒遇上能讓自己喜歡被他注視的男子,一想到夫君,纖纖想退卻的念頭立刻一掃而空,她鼓起勇气開口:“徐……徐督軍,你有將軍的消息了嗎?”
  徐督軍連忙回神拱手稟報:“回夫人,屬下還沒接到將軍送回的任何消息。”他沒見過像夫人這般美麗的女人,一時間真教他看呆了。
  “那派去找將軍的項督統呢?他可有回報?”纖纖緊盯著徐督軍再問。
  “傍晚時分,項督統有派探子帶回消息,項督統已到了將軍前往的邊防警戒哨,可是哨站里空無一人,并沒發現將軍的行蹤,項督統正派手下在四周尋找,看有沒有將軍留下的暗號或指示,有發現馬上會傳回消息。”徐督統回答。
  “旱族是個怎樣的民族?他們很殘暴嗎?”纖纖提心吊膽的問,希望答案是否定的。
  徐督軍卻點點頭,老實的告欣夫人,“旱族人個性剽悍凶狠,的确是很不好應付的族群,以前旱族總愛騷扰邊關,燒搶掠奪,手段凶狠,將軍一到邊關便用兵如神的連連打敗旱族,將他們赶离邊關遠遠的,這些年來也幸虧有將軍鎮守,邊關的百姓才能安居樂業。但是不知為何,旱族這几個月又開始集合向邊關推進,將軍得到采子的消息,才會出關察看情形,怎知卻失去了行蹤,到現在還沒回來,也沒有音訊。”
  纖纖的臉上血色褪去大半,原來旱族是那么可怕的民族,夫君只帶了一些護衛便出門了,万一在路上遇到敵人,不是很危險嗎?這太可怕了,怎么辦?該怎么辦呢?
  抬起已經通紅的眼眸,纖纖連聲音都在顫抖:“徐督……軍,請你再多派……派人手去找將軍,白天夜晚都別停,盡其所能的尋找,無論如何一定要快點找到將軍,徐督軍,這要麻煩你了!”
  夫人嬌弱無助的嗓音讓徐督軍心中感到凄然,這激起了他的保護欲望,為了夫人,他愿意做一切事,他馬上就答應了。“好,那屬下立刻帶人去找將軍,沒找到將軍,屬下也不回來了,一定要找到將軍為止,屬下告退!”說完馬上就要出門。
  “徐督軍,等一等!”纖纖急忙叫住了人。
  “夫人還有什么吩咐嗎?”徐督軍看著纖纖,臉上挂著勇往直前的沖動。
  “徐督軍,你离開了,那邊關怎么辦?誰在指揮防守呢?”纖纖啼笑皆非的提醒,她雖然是女流之輩,不代表什么都不懂,冰雪聰明的她看出了徐督軍的魯莽。
  徐督軍被纖纖這一問,一時語塞,回答不出來。
  纖纖只好親自主導全局,“徐督軍,將軍和項督統各帶了多少人馬出關?現在邊關里還有多少駐守士兵?”
  “將軍因為只是去勘察軍情,所以帶的人手不多,只有十來人;項督統今早出門時,帶了近一百士兵,目前邊關守城里還有五百多個士兵,不過有兩個營近万人的兵馬駐守在离邊關十里外的北城,只是沒有將軍的命令,下官也調動不了北城的大軍。”徐督軍告訴纖纖。
  “那最基本固守邊關需要多少士兵呢?”纖纖要明白她可以調動多少人馬。
  “嗯……大約要三百人!”徐督軍算了下稟告夫人。
  那還可以派出兩百士兵,纖纖低頭想了想,立刻有了決定:“徐督軍,麻煩你點召兩百個士兵整裝准備,明天天一亮就出發,先集結到哨站和項統督會合,支持項統督找將軍。除了探子外,還有什么方法可以更快的將消息傳回?”
  “信鴿,信鴿的速度最快!”回答的是毛總管。
  “那就帶著信鴿前去,有任何大小消息都用信鴿傳回來稟報,城內的馬匹夠嗎?”纖纖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徐督軍點點頭,“有三百多匹馬。”
  “那明早要出發的兩百士兵一律騎馬,爭取最快的時間,不過將軍失蹤的消息絕對不可以泄露出去,以免影響軍心,士兵動作也要迅速敏捷,不准扰民、喧嘩,一切處理手段務求低調沉穩,以免引來旱族的注意,這些事麻煩徐督軍傳達下去。”纖纖作出指示,要徐督軍配合。
  廳里的所有人都被纖纖果斷的做法震懾住了,若不是親耳听到,真的很難相信這些有條不紊的命令是來自一個弱質女子,她簡直像個慣戰沙場的將領,列出所有計划步驟,說得全部人啞口無言,滿臉惊訝。
  纖纖看大家都瞪大了一雙眼看著她,有些手足無措,勇气一點一滴的消失。她小心翼翼輕聲問:“我……我說錯什么了嗎?”沒了剛才果決的气勢,又恢复成那個嬌怯害羞的纖纖。
  “不,夫人所做的決定都好极了,事不宜遲,屬下立刻就下去辦事,屬下告退!”徐督軍向夫人抱拳行澧,赶忙退下。
  毛總管用惊奇的眼光重新打量纖纖,這個夫人的确不簡單,平時乖順可人又溫柔,但遇到重大事情時,又能冷靜做出最好的決策,將軍好眼光,真是娶對夫人了,也唯有這樣的女子才配得上將軍。
  纖纖沒心情注意四周投來的敬佩目光,她只擔心夫君,夫君你一定要平安無事,纖纖在等著夫君呢,夫君一定要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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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一早,兩百騎兵就如纖纖所吩咐一樣,整齊快速的离開邊關,往北方直奔而去。
  纖纖依然在松園靜待消息,有任何事情傳回,毛總管接到后便會馬上來告訴她。
  沒有夫君在身邊,纖纖昨夜輾轉不能成眠,她太依賴夫君的气息和怀抱了,摸著身旁空空的位置,她只感到空虛,眼淚再也忍不住掉下來,一個人躲在被里哭泣。
  她知道哭沒有用,但是眼淚不听話要流下,她阻止不了,自己現在失去了記憶,只記得夫君這個親人,若夫君有什么万一,她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她一個人一定活不下去。
  “夫人,您昨儿個一整天都沒吃東西,喝稀飯好不好?”紫儿盛了碗稀飯放在纖纖面前,勸她用早膳。
  “對啊,夫人,您多少吃一點嘛,要不喝碗人參湯也好,您再不吃東西,身体會受不了的。”小絹也出聲。
  纖纖沒精神的搖搖頭,她真的沒胃口,不過她不會倒下的,在夫君沒回來前,她絕不會讓自己倒下去,否則她就接不到夫君的消息了。
  苦等的日子又過了一天,在夜幕低垂時,一只沾了血受傷的信鴿帶回了消息,上面只寫著:“平安,勿念!”纖纖立刻就認出那是夫君的字跡,雀躍不已,夫君終于有好消息回來了。
  不過,高興一會儿后,纖纖又開始擔心,因為信鴿傷痕累累,帶回的紙條血跡斑斑,夫君是沾血寫上的,為什么會有血?那表示有人受傷了,是誰呢?會是夫君嗎?這令她急得眼淚又滾下。
  “夫人,將軍傳回消息是好事,夫人怎么哭了?”毛大娘關心問著。
  “這是血書,我好怕是夫君受傷流血,若夫君受傷了,那表示他一定遇到极大的危險,怎不讓人擔心呢?”纖纖一臉淚水回答。
  “不會是將軍的,將軍武功那么高,沒有人能傷到他,夫人您盡管放心,受傷的人一定不是將軍。”毛大娘安慰纖纖。
  纖纖心還是放不下,沒看到夫君之前,她怎么都無法安心。
  在這樣吃不好、睡不好,提心吊膽、情緒不安下過了一天又一天,宇文晟除了傳回一次消息,就再也沒有別的訊息。
  焦急的纖纖簡直成了淚人儿,終日以淚洗面,毛大娘、婢女們勸也勸不止她的眼淚,整個人瘦了一大圈,气色差得看起來隨時會暈倒般,讓身邊人都很擔心她的身体,但卻沒人能解她的憂。
  終于,宇文晟失蹤的第五天,他回來了!
  纖纖听到消息時,直接沖出松園,來到廣場。
  當她看到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時,眼淚泉涌而出,只是這回是喜极而泣。
  宇文晟正從馬上下來,還未站定,一個瘦小的身影就扑入他怀中,緊緊的抱著他。
  “夫君,夫君!”纖纖哭泣喊著丈夫,小手將他抱得好緊,用力呼吸著他的气息,感覺他的体溫,夫君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宇文晟也用力的摟著纖纖,他好想她啊,在最艱苦的時候,是這個女人的身影支持著他不倒下去,激勵他回來,因為他明白若不回來,纖纖恐怕也會傷心而亡,他舍不得她香消玉殞,他說過要她陪他一輩子的,所以她一定不能有事,而他必須活著回去。
  夫君的衣裳都是灰塵泥土,身上滿是汗臭味,有洁癖的纖纖第一次不介意這些泥灰、酸汗味,反而覺得好聞,只要能這樣緊緊抱著夫君,要她聞任何味道都欣然接受。
  兩人相擁了好久,一旁的手下都很識趣的先离開,讓這對夫婦可以好好說話。
  宇文晟略移開身体,抬起了纖纖的小臉,為她拭去眼淚,“別哭,傻纖纖,小王不是回來了嗎?別哭了,別哭……”眼里帶著心疼。
  纖纖太激動了,只會哭,什么都說不出來,但她眼睛不小心瞄到夫君里著布條的手臂時,立刻惊叫:“夫君,你受傷了!”
  宇文晟不想讓纖纖擔心,連忙笑笑輕描淡寫帶過,“小傷而已,不要緊的!”
  纖纖看那被層層布條包里著,還滲出血跡的傷口,布條都纏住了夫君的大半條手臂了,還說是小傷,纖纖知道夫君在安慰她,立刻吸吸鼻子不哭了,急忙交代一旁的毛總管去請大夫,她扶著夫君回房。
  “夫君,快回房休息吧!”
  宇文晟沒有异議,他三天三夜沒闔眼,真的累了!
  回到房間,在大夫還沒到之前,纖纖伺候著夫君沐浴,不要婢女幫忙,她細心溫柔的為他洗去每一寸皮膚的灰塵,也為他洗淨了頭發。
  水漬弄濕了纖纖胸前的衣裳,半貼著她的酥胸,看起來很誘人,宇文晟大手不規矩的溜入她的衣襟里,邪气的說:“纖纖,小王好想要你!”
  纖纖的小臉立刻漾起一片潮紅,“夫君,你是受傷的人呢!”羞怯的推開夫君的毛手毛腳,轉到丈夫背后為他擦背。
  宇文晟不在意的笑,先洗好澡再說,便舒服攤開手腳讓纖纖伺候。
  纖纖關心夫君的傷口,洗好了澡就催著宇文晟讓大夫療傷。
  “你也赶快換掉衣衫。”光著身体坐在床邊的宇文晟吩咐纖纖,他才不會讓大夫有机會看到纖纖美麗的胸線。
  纖纖紅著臉換去被弄濕的衣裳,整理好衣著再讓已等在門外的大夫進來。
  大夫要為宇文晟拆去布條,宇文晟暫時止住了大夫的動作,轉頭向對纖纖說:“小王餓了,纖纖,你去叫廚房准備膳食。”
  纖纖卻搖搖頭不動:“纖纖要看夫君傷得如何?夫君別遣走纖纖!”她看出了丈夫要她离開的真正意思。
  “纖纖!”她不听話,讓宇文晟眼里有著責備。
  纖纖的響應是兩行眼淚,低聲啜泣:“纖纖真的好擔心夫君,夫君別叫纖纖走開,纖纖要待下來,再也不要离開夫君。”
  宇文晟見她哭得傷心,不忍心要她避開,用沒受傷的手臂攬住她纖弱的肩頭,無奈的歎了口气:“淚娃娃,小王真拿你沒辦法!”只好讓她留下。
  大夫小心的解開一層層的布條,當露出布條下血肉模糊的傷口時,纖纖先是震惊住,眼睛睜得大大的,小嘴緊抿著,小手握成拳,好……好嚴重的傷!
  宇文晟看纖纖小臉蒼白,連忙用手蓋住她的眼睛,心中后悔沒堅持要她离開,不應該讓她看到他的傷口。
  纖纖閃開了宇文晟的大掌,改握住他的手,她沒有哭,眼淚含在眼眶中,她強忍著不讓它掉下來,她不能哭,不能讓夫君分心來擔憂她,纖纖抬頭看著夫君,語气顫抖的給丈夫一個笑容,“纖……纖纖沒……事,夫君……放……放心吧!”
  看她眼里的淚意,就明白她是用了多大的勇气假裝堅強,這令宇文晟好心疼,低頭吻了下纖纖的額角,用力的抱著她低語:“纖纖!”
  大夫在清理傷口時,劇痛讓宇文晟眉頭放不開,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流下,他咬緊唇,沒哼半聲。
  纖纖由夫君緊繃的身体得知他正忍著痛,她也感同身受般神情凄楚,沒有說話,只是用一雙柔荑握緊夫君的手,兩個心靈交會著彼此都能懂的怜惜。
  大夫清理好傷口,涂上了刀傷藥,再用干淨的布條包扎,弄好時,三個人額上都見汗了。
  大夫用衣袖拭去汗水,恭聲稟報:“將軍,您這次受傷不輕,傷口又深又廣,所幸沒有潰爛,不過還是需要休養七、八天才能复原。除了上藥外,小的也開了些補血的藥方,希望將軍能按時服藥,這段時間將軍最好多休息,受傷的手臂也盡量別用力拉扯,以免加重傷勢。”
  “小王知道了,謝謝大夫,你退下吧!”宇文晟對大夫點點頭。
  “是,那小的告退了。”大夫收拾好藥箱,行完禮后离開。
  宇文晟正想對纖纖說話,纖纖已先從他怀中移開身体,扶著他躺到床上,柔聲說:“夫君,你躺下睡一覺,好好養足精神,身体才會快點好起來。”
  “小王的身体沒那么虛弱,不用這樣特意休息。”宇文晟不喜歡被當成病人,想要坐起來。
  “要的,這是大夫的吩咐,夫君,你一定要多休息,纖纖會在身邊陪著夫君的。”纖纖不讓宇文晟起來,勸著丈夫。
  “別將小王當病人,小王不愛這樣,咦,你怎么又哭起來了,纖纖,你……別哭,不要哭了……”宇文晟的堅持在看到纖纖的眼淚時就軟化了,放柔了語气,伸手為她拭淚。
  “夫君!”纖纖抱住丈夫的腰,將臉埋入宇文晟結實的胸膛里,低聲飲泣,到現在她還不能從夫君失蹤的陰影中出來,加上夫君又受了重傷,她感到好恐懼,害怕會失去丈夫。
  兩人相處有一段時間了,宇文晟了解纖纖的心思,他用力摟緊她,藉最實際的接触來撫平她的害怕不安。
  經過這番磨難,宇文晟和纖纖都累了,在彼此的体溫和熟悉的气息下,他們緊密相擁,不一會儿兩人都不支的沉沉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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