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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金鳳宮
  皇后得知皇上要來此用膳,連忙要所有的宮女、太監准備。皇上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來看她了,這次主動前來關心,怎不教皇后開心呢?
  午時,皇上的鑾駕准時駕臨金鳳宮,皇后已在宮門口迎接了。
  “臣妾見過皇上。”
  天奕隨手拉起皇后,“皇后別多禮了。”
  皇后對皇上体貼的舉動,更是笑開了臉。
  “皇上,臣妾已命人准備了皇上愛吃的菜,希望皇上能喜歡。”皇后柔聲說道,和皇上一起走入膳廳。
  天奕在首位坐下,皇后也緊貼著皇上落坐,比個手勢讓宮女上菜。
  玉塵一直跟在皇上身邊,原本還有些好奇想看看皇后住的地方是何种模樣,但見到皇上對皇后的体貼与溫柔熱情,不知為何,她心中就感到很不舒服。
  以前她只見皇上對她好、對她溫柔,從沒想過皇上也可能會這樣對待別的女子,現在她見到了,發覺自己很不喜歡。為什么。她也不明白。
  郭伏低聲提醒玉塵,玉塵明了的點點頭,皇上交代她要一同用膳,所以她也在餐桌的一角坐下。
  “咦,你是誰?怎么也坐下來了?真是大膽。”皇后眼帶敵意的看著玉塵,質疑的語气里有一絲不悅。
  “這是朕的命令。”天奕看了皇后一眼,淡淡的開口。
  皇后看玉塵的眼神立刻變了,臉上堆起笑容,嬌聲詢問:“這位是皇上新立的妃子嗎,皇上怎么沒有介紹給臣妾知曉呢?”
  “她不是妃子,只是個奴隸罷了。”天奕回答的語調更冷了。
  “那她為什么坐下來和皇上一起用膳呢?”皇后惊訝地問,她被弄胡涂了。
  天奕劍眉一揚,嚴厲的看了皇后一眼,臉上的表情甚是不耐。
  皇后馬上噤聲,不敢再問了。好一會儿后,皇后才再度綻開笑顏為皇上布菜,聰明的找別的話題和皇上閒聊,讓用膳的气氛變得輕松愉快。
  天奕一反平時對皇后的冷淡,甚至還一臉微笑的和皇后說話,語气輕柔,像是心情很好似的。
  玉塵听皇上和皇后愉快的談笑,心中有著說不出的難受。她勉強吃了几口飯菜便沒胃口了,無意識的撥弄碗里的飯,再也吃不下。
  這個午膳時間對玉塵而言,好似度日如年,讓她如坐針氈般難過。
  好不容易,皇上終于要离開金鳳宮了,玉塵低落的情緒才好轉些。
  皇后在皇上离開時,柔情万縷的請皇上多抽空來金鳳宮看看她,這才依依不舍地送別皇上。
  玉塵以為他們就要回轉天儔宮了,卻不期然地听到皇上下令道:“到蕙心宮去。”
  玉塵咬了咬下唇,她听過蕙心宮,那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賈妃住的地方。
  ***
  天奕才剛踏入蕙心宮,一道纖細的身影便飛也似的沖入他怀中,嬌怜的嗓音帶著些許啜泣輕叫道:“皇上,你終于來看臣妾了!臣妾好想皇上,以為皇上將臣妾給忘了,再也不理妹儿了,皇上!”把臉埋入皇上怀中,雙手也緊緊摟住他。
  玉塵沒看清楚賈妃的長相,但听她柔媚的聲音就已讓人怜惜了,更何況她那楚楚堪怜的態度,怎不教人心動呢?皇上也一定很心疼她吧!玉塵心中酸楚的想。
  天奕摟著她,淡笑地詢問道:“你近來好不好?”
  “不好,不好,皇上不來看臣妾,臣妾一點都不好。”賈妃猛搖頭,賴在天奕怀里直撒嬌。
  天奕朗聲大笑,摟著賈妃緩步走入宮里,“朕這不是來了嗎?也想來吃吃你親手做的小菜呢。”
  “皇上若是天天來,臣妾愿意天天都做給皇上吃啊!”好不容易盼到皇上來,賈妃使出渾身解數來討皇上開心。
  “那是不是表示朕最好每天都來呢?”天奕順著賈妃的話問道。
  賈妃當然是點頭不止,嬌笑的說:“若真是如此,那便是臣妾的福气了。”
  天奕只是淡笑沒回話,摟著她在大廳里坐下。
  賈妃立刻讓宮女奉上香茗。
  “皇上請嘗嘗,這是上好的雀舌。臣妾知道皇上愛品茗,特地讓人買來的。這次皇上來,臣妾正好可以拿出來孝敬皇上。”
  天奕端起茶,先放在鼻端聞了聞,再淺啜了一口。
  玉塵站在一旁伺候,當她看清楚賈妃的相貌時,連她都忍不住被賈妃的美貌所吸引。好美的女子,全身上下似是在老天特別的眷寵下所生的,美得令人嫉妒。
  玉塵現在能明白賈妃為何受寵了,這么美麗出眾的女子,連女人見了都會動心,何況是男人呢?
  玉塵沒有妒心,只是為賈妃感到難過,紅顏美人注定要終老于深宮內院里,鎮日提著一顆心害怕失寵,賈妃臉上的幽怨讓玉塵更加肯定,自己決定不入后宮是對的,縱使是孤單過一生,也好過依著皇上的喜惡過一輩子。
  賈妃注意到站在皇上身后的女子,見她衣著不似宮女也不像妃了,卻緊跟在皇上身旁,不禁心生怀疑。
  天奕放下茶杯,見賈妃在打量玉塵,不以為意的說:“她是朕的女奴,跟隨朕身旁伺候朕。”
  “如此美麗的女子皇上怎么忍心讓她當女奴,做個妃子還差不多呢。”賈妃故意試探的說,心中直覺這個女子和皇上之間并不單純。
  天奕眼眸含冰,冷然一笑,“你說做妃子是莫大的光榮,有人卻不這么想,認為妃子還不如奴隸呢!”
  玉塵垂下眼,不讓人看到她眼里的傷痛。她的痛苦皇上是不會明白的,但皇上當著賈妃的面這樣說,深深的傷害了她。
  賈妃睜大雙眼,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皇上是在開玩笑吧,妃子和女奴有著天淵之別,怎有人會選錯呢?不過,同樣是在服侍皇上,她卻不要榮華富貴,只求能在皇上身邊,這樣的女子才真讓人好生敬佩呢!”表面上她的話是在贊美玉塵,實則她听出了皇上語气里的不滿与暗諷,故意這么回答。
  天奕的臉色更加深沉,不過他馬上又轉換表情,主動將賈妃拉入怀中,親了一下她的小嘴,“你呢?喜不喜歡做朕的妃子呢?”
  賈妃嬌笑著摟住皇上的頸項,小嘴湊到皇上耳旁親密的說著悄悄話,兩人抱在一起笑得好開心。
  玉塵僵硬的別過頭,心如刀割般痛苦,她不愛看到皇上和別的女人親密,就算是皇上的妃子也一樣,從來不曾涌上的嫉妒感盈滿了她的心頭。
  剛才才想說自己不會有妒心,原來那只是在欺騙自已罷了!一旦真的面對了,她的嫉妒竟比任何人都來得深。
  她不由自主的想起娘,現在她終于明白娘為何會精神失常了,那是因為她太愛爹了。在爹狠心的拋妻棄女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后,娘無法調适痛苦的心情,才會將自己完全封閉起來,成了行為失常的病人。
  而她的相貌、個性几乎与母親相同,莫怪娘清醒時會告訴她千万別愛上男人,因為愛得越深痛苦就越大。
  原來娘是這般的了解自己,不愿看到自己再步她的后塵,也是擔心自己可能同樣禁不起打擊吧!
  當初她堅持离開后宮,正是不想卷入女人間的明爭暗斗,想遠离那個是非之地。
  但命中注定她終究是逃不開的!皇上發現了她,一連串的舉動表明了皇上想要她的意圖,自己則是惊慌失措的再三逃避,一再表明不入后宮的心意,她不愿和其它的嬪妃爭寵。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原來自己害怕的不是女人間的爭寵,而是恐懼自己的嫉妒心!嫉妒心會將她變成可怕的女人,她可能會毀了別的女子也毀了自己,最后自己也會變得和娘一樣,時瘋時醒的過完一生。
  這個想法令她渾身且打冷戰,這是不是表示她……她已經愛上皇上了!
  不,不會!絕不會的,她一直都是“怕”皇上啊!不能,她不能愛上皇上!
  但若不是愛上皇上,為何看見皇上和別的女人親熱,自己會這般的難受呢?為什么?為什么?
  一連串的為什么問得她心慌意亂。玉塵迷惘了,她不知道答案,或者是明白答案卻不敢告訴自己,她承受不了這樣的事實!
  不怕冷的她卻在這六月的暑熱時分里,冷得直發抖。
  一陣陣的叫喚聲惊醒了玉塵,玉塵茫然的看了身旁的宮女一眼。
  “皇上在叫你呢。”宮女提醒她。
  玉塵忙收攝心神,走到皇上身前躬身听令。
  天奕還沒說話,一旁的賈妃倒先開口了,“叫了這么多聲才響應,大既是人累了。”明為說玉塵累了,實則暗喻她偷懶。
  天奕當然听出賈妃話中之意,當著眾人的面,他必須秉公處理。
  他語調冷凝的說:“你既是甘心為奴,就一定要盡責,心不專也不必站在這里了,到外面候著吧。”
  玉塵臉色轉白,冷硬的應了聲,咬緊唇木然的走出大廳,屈辱的淚水含在眼眶里強忍著不讓它流下。
  廳外熱气遇人,她站在廳門口,靠著稀疏的樹蔭遮去一點陽光。
  玉塵背倚著壁,伸手拭去眼角不小心流下的淚水。她怎能哭呢?她是自愿要替于心受罰的,既是自找的,苦果就要自己嘗了。
  其實出來也好,可以不用見到皇上和賈妃的濃情密意,眼不見心就不煩了。
  只是,廳內隱隱約約傳出的笑聲,依然刺痛了玉塵的心,她閉上眼睛,舉起手臂狠狠的咬了一口,以痛制痛,讓她沒心思去想里面的歡樂情形。
  直到玉塵嘴里嘗到了血腥味才松了口,她的手臂上已是血肉模糊一片了。她拿出手巾拭去手臂上的血跡,放下袖子掩住傷口,但卻蓋不住心里的傷痕。
  三天,三天很快就會過去的,玉塵這樣安慰自已,三天后,相信皇上再也不會理她了。
  然后,一切就結束了!
  ***
  直到用晚膳的時刻,才有人出來叫玉塵回廳里。
  晒了一下午的太陽,她的臉色非但沒有紅潤起來,反而蒼白得嚇人。
  天奕見到她的气色,眼里不由得閃過一抹關怀与心疼,但他并沒說什么,只是靜靜地用膳。
  不過,那抹關心卻落在賈妃眼里。她清楚感覺到皇上很在意這個女奴,否則一個女奴怎能和皇上一同用膳呢?
  這個認知讓她整個身子偎向了皇上,親密的為皇上夾菜,藉此顯示皇上和她的親熱,她不能再次失去皇上的,絕不能!
  玉塵沒去注意四周的情形,只是低頭專心吃她碗里的飯,也沒動手夾菜,像個木頭人般一口接一口將飯送入嘴里。
  一頓飯下來,只听到賈妃嬌嘀嘀的說笑聲,她整個人全靠入皇上怀里了。
  天奕沒推開她,完全放縱她的行為,這讓賈妃更高興了。
  用膳完畢,賈妃百般的纏著皇上在蕙心宮留宿,將所有的嬌媚招數全使了出來,直到皇上點頭答應才罷休。
  “謝謝皇上。”賈妃高興的抱著皇上又親又吻。
  玉塵本就蒼白的神色又更添了一分慘白。
  天奕微皺眉,輕輕的移開賈妃的身子,有些疲倦的說:“朕累了,想休息了。”
  賈妃立刻下令宮女准備熱水。“皇上,讓臣妾侍浴吧,這么熱的天气,沐浴后才能舒服的休息。”
  天奕點點頭。
  賈妃興高采烈的同皇上一起走入內室。
  玉塵不知自己該不該跟入,有些無措的立在當場。
  “皇上,有臣妾伺候您了,那位女奴也要隨著進來嗎?”賈妃一臉嬌笑,柔聲的詢問。
  天奕停下腳步,淡然地回道:“不必了,她留在外面就可以了。”
  玉塵挺直了背脊看著皇上和賈妃的身影消逝在帘幕后,絕望地告訴自己:心不疼了,已經麻木了!
  賈妃借口要拿東西,走出浴池,召來寢室內的宮女吩咐道:“去告訴那位女奴,皇上要她站在寢室外候命,直到皇上讓她下去休息了,才能去休息。”
  宮女應聲傳話下去。
  賈妃美麗的臉上是不怀好意的笑容,她對情敵向來是不客气的。
  玉塵接到命令,無奈的走到寢宮門口站好。站了一整天她的腳已經好酸了,只能半靠著寢室的牆柱休息,腦中想著別的事情來打發無聊的時光。她盡力摒除心神別去想寢室內的情形,她已沒多少体力可以用來痛苦了。
  半晌,大既是皇上沐浴出來了,寢室內傳來賈妃嬌滴滴的笑聲。
  一個宮女走出來對她說:“皇上和賈妃在里面安歇了,但是半夜可能還會叫人進去服侍,所以你千万不可以擅离職守,也別睡著了。”她是賈妃的心腹,主人剛才已經暗示她該怎么做了。
  玉塵點頭。她是女奴,也答應過皇上要唯命是從,沒權利說不。
  大家都休息了,只有玉塵一人強撐著精神守在門口。
  今晚月色昏暗,几乎看不到一顆星子,就像她陰郁憂愁的心情。她腳酸得撐不住,只好坐到地上休息。
  一股熱气還留在地上,令她很不舒服,全身軟綿綿的使不出力,自己好似生病了。
  玉塵苦笑,三天的刑期才剛過一天,她怎能生病呢?逼自己壓下想吐的感覺,利用按摩來減輕腳的酸疼。
  對夜晚不能睡的人來說,時間似乎過得特別緩慢。終于三更天了,玉塵臉上浮起虛弱的笑容,她已經熬過一半了,還有一半的時間,她要努力撐著,不能倒下去。
  夜涼似水,地上的熱气也發散了,透出來的便是寒意了。
  玉塵坐不住,只好站起身,兩手搓揉著瑟瑟發抖的手臂,借著來回走動來驅走寒意,這更加深了她的疲累。
  好不容易,四更天的更聲傳來,天快亮了,自己快要熬過去了。玉塵拚命為自已打气,實在是受不了時,她就用力掐自己的大腿,而手臂上的齒印也是方法之一,每疼一次就可以清醒好一段時間,為了不誤事,她別無選擇,也不想再讓皇上說她不盡責了。
  玉塵哪里知道,這一切全是賈妃擅作主張。
  就在她筋疲力竭、快站不住時,終于听到五更天的更聲傳來,也遠遠的看見郭伏走了過來。
  郭伏見到玉塵站在寢室門口,惊訝的問:“冷女官,你整晚都沒休息嗎?”眼前人儿臉色差得令他擔心。
  玉塵勉強扯出笑容,“皇上還在里面休息呢。”
  郭伏點頭走入寢室里。
  天奕已經起床了,賈妃正跟前跟后、体貼溫柔地為他更衣,無非是想讓皇上答應再到蕙心宮來。
  天奕不耐煩的丟下一句話:“朕下午會在教場練箭。”
  賈妃明白皇上的意思,這才心滿意足的閉上嘴巴。
  郭伏不想告訴皇上冷玉塵一晚沒睡的事,只覺得這事還是讓皇上自己發現比較妥當。
  天奕匆匆的走出來,玉塵低著頭在門口迎接,天奕也沒注意到她的臉色不好,直接經過她面前走出蕙心宮。
  郭伏不放心玉塵一個人走回天儔宮,要小太監用轎子送她回宮。
  玉塵拒絕了郭伏的好意。
  “塵儿只是個女奴,不配坐轎。郭總管放心,塵儿走一會儿就回到天儔宮了。”
  玉塵靠著一股傲气走出蕙心宮,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天儔宮。
  皇上上朝的這段時間是玉塵僅有的自由時間,所以她一回到天儔宮便飛快的洗澡、換衣裘,迅速整理頭發儀容。
  玉塵用脂粉將蒼白的臉色遮掩了起來,身上一陣陣忽冷忽熱及反胃嗯心的感覺,也讓她用意志力壓了下來,她沒資格生病,也沒時間去看病。
  待皇上退朝回宮時,她又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樣。
  為皇上更衣時,玉塵看到皇上頸旁有多處的紅色痕跡,她明白那是什么,以前皇上也曾在她身上留下相同的痕跡。
  玉塵抖著手為皇上整理衣服,盡量不讓那痕跡影響自已,也不敢抬頭看皇上,她沒力气再面對皇上的冷漠無情。
  天奕看她直低著頭做事,真想抬起她的小臉看她在想什么。昨天一天還不夠她受的嗎?她為什么不求饒?只要她肯退讓,他不會為難她的。
  讓她做這些下人的工作,跟在他身邊服侍而不能休息,天奕何嘗忍心這樣對她,只是為了逼出她的軟弱、逼她向自己認錯、逼她投入自己怀中哭訴委屈,他不得不狠下心腸。
  為了想引起她的嫉妒,他去見皇后、去見賈妃,天知道,他根本不想見那兩個女人,尤其是黏人的賈妃,若不是為了塵儿,他才懶得費神去應付她。
  為何塵儿就是不肯低頭呢?難道她喜歡自己這樣聲色嚴厲的對她嗎?
  天奕提醒自已不能心軟,她若不屈服,他永遠也得不到她!
  用早膳時,玉塵几乎吃不到三口飯,她真的吃不下,越來越嚴重的反胃感,讓她聞到束西就想吐。
  “為什么不吃?”天奕沉聲問。
  玉塵低著頭撒謊:“早上回宮時,塵儿因為肚子餓先吃了些東西,現在不覺得餓,所以吃不下。”
  天奕原本陰霾的心情在听見她的回答后更加惡劣。
  “原來你連用膳都不愿和朕一起,那好,朕也不逼你了,你也不用再和朕一起用膳了。”說完,重重地放下碗筷,拂袖而去。
  玉塵不想解釋,卻不知如何開口,只好沉默的跟在他身邊。
  宰相和几個重要的大臣為了軍事和皇上書房秘密討論了許久,不相干的人都被叫到門外守候,只有郭伏在里面伺候。
  玉塵乘此机會,走到角落吐了起來。吐完后,她整個人頭昏腦脹的,只好靠在牆上休息。
  伸手拭去額上的冷汗,雖然還是渾身乏力、又冷又熱的,但心口不再那么難過了,人也舒服了點。
  三天,還沒過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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