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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傲月樓的大廳裹站著一位文質彬彬、器宇非凡的中年人,正是當今皇上最信任的欽差大人秦書寒!他和衛昊天是忘年之交,在為官之前,使常造訪掩月山庄,水洞天就是他設計建造的。
  昊天匆匆走人大廳,和秦書寒開心的握緊對方的手,相視而笑。
  “什么風把你吹來了?公事這么忙,還能抽空來有望老朋友。”昊天愉快她笑道。
  “辦完了莫宗民的事,和圣上求了個空檔,第一個就想到來這儿!”秦書寒的嗓音低沉穩重。
  “既然如此,那你定要多留些時日,咱們有許久不曾秉燭夜談了!”昊天誠懇地邀請道。
  “那有什么問題!只是听聞你已娶妻,秉燭夜談恐怕會對不起新夫人!”
  昊天不以為意地笑笑,“她會了解的。”
  秦書寒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柳洛云,好奇地問:“這位小姐是……”他直感地知道她并非昊天的新娘。
  “哦!她叫柳洛云,是柳將軍的女儿,也是來庄裹做客的。”昊天對秦書寒解釋,并介紹洛云給他認識。
  “秦大人的大名如雷貫耳,在家常听爹爹提起,今日能見面,實在是小女子的榮幸!”柳洛云巧笑嫣然地對秦書寒斂身行禮,但對秦書寒未將她判斷為昊天的妻子,感到有些不悅。
  “柳小姐客气了。”秦書寒抱拳還禮。
  “石伯!”昊天吩咐立在一旁的石漠道,“晚上在醉月樓設宴,為秦大人洗塵。”
  “不必這么客气。”秦書寒忙要阻止。
  “這不是客气,我們許久不見,自當需要開怀暢飲、互道离情啊!”昊天豪爽地說。
  兩人又相視大笑,歡樂的气氛感染了整個傲月樓,仆人們也開始忙碌了起來。
  這天晚上,醉月樓燈火通明,秦書寒及昊天等人在廳裹談笑風生。思寒仍是一身素白前來,這些日了的積郁使得她更瘦了,眉宇間藏著化不開的憂愁,整個人單薄得令人心疼。
  秦書寒乍見到思寒,整個人愣在座位上,就連手中的茶杯跌落,他也渾然不知。“不可能,不可能……”他兩眼死盯著思寒,口里喃喃說著。
  大家都被他的樣子嚇住了,昊天連忙輕拍著秦書寒的手背,“秦大哥,秦大哥秦耆寒驀然惊醒,知道自己失態了,赶忙向眾人道歉,并對思寒道:“對不起,在下失禮了,只是夫人太像一位故友,才會如此失態。”
  思寒微笑還禮,并不以為忤。“秦大人,這點小事您別放在心上,我叫裴思寒,您可以喊我寒儿。”一見到秦書寒,她心里便有股莫名的親切感,仿佛兩人早已相識,只是她也不明白為何會有這种感覺。
  秦書寒很是高興,“好,我就叫你寒儿。”他轉頭對昊天稱贊道:“你真是娶到了一位好娘子,不但人長得美,行事又大方得体,昊天,恭喜你!”
  “秦大哥過獎了。”昊天握住思寒的手,微笑回答。
  筵席中,大伙都很盡興,秦書寒尤其和思寒投緣,兩人聊得非常愉快。當思寒得知水洞天是出自秦書寒的构思,更是惊佩不已:而秦書寒對于她能全然明白設計者的用心,更是升起了惺惺相惜之情,宛若遇到了知己。
  他們熱絡的談話,使得昊天心中泛起一股酸意。眼前的思寒神采飛揚,雙眼晶亮,眩目奪人,他從來就不曉得她還有這一面。而這种神采又非為他展現,這使得他心中非常的不悅,所以當筵席結束時,昊天使以秦書寒旅途辛苦為由,命人送他回房安歇,自己則快速的解散了眾人。
  思寒帶著輕松的心情回房,吩咐珍珠備水沐浴。珍珠許久沒見著大人這么開心了,自柳小姐來了之后,夫人總是眉頭深鎖,她見了也難過,又不知如何是好;現在見夫人寬了心,她自然也歡喜,當下勤快的去准備。
   
         ☆        ☆        ☆
   
  思寒呼出一口長气,讓自己浸泡在熱水中,放松心情,閉上眼睛伸展四肢,懶洋洋地享受著,袖思有些恍惚。
  昊天大步走入浴間,日不轉睛地看著水中的思寒:她現在完全不設防,神情有如嬰儿般無邪。他隨手脫下衣服,也步入浴池。
  水波的震動拉回了思寒的心緒,她一睜開眼就見著昊天,馬上臉紅地轉身背對著他。雖然已成為夫妻,但她還是不習慣裸里相對。
  昊天大手拉住妻子,阻止她起身穿衣,鐵臂將她箍在怀中,帶著醋意問:很欣賞秦大哥?”
  “秦大人學識淵博、溫文爾雅,自然令人欣賞。”思寒微笑點頭。
  “不只欣賞,你還很傾心?”昊夭加重語气口
  思寒收起笑容,正視著丈大。“傾心?那也是傾心他的涵養。”
  “沒有別的意思?”昊天臉色陰霾,語气充滿怀疑。
  “你到底想問什么?”思寒被它的問題給弄糊涂了。
  昊天單刀五人地說:“你會喜歡上秦書寒嗎?”
  “你……”思寒不敢相信昊天會說出這种話,气得無法古語,用力的想擰開他的怀抱。
  昊天將它的抗拒視為心虛,疑心大起,怨聲問道:“為什么不敢回答?”手上加重了力道,仿佛欲將她揉進自己的体內。
  思寒被他摟得喘不過气,勉強擠出聲音:“你……你不講理!”
  听到它的回答,昊天更是火冒三丈。“我不講理?你是我的人,除了我以外,你心中不能再有其他人!”為了證明自己所言,昊天蠻橫的占有了她的唇,掠奪她的芬芳,讓她不能反抗。
  這個吻似要奪去她的魂魄般,逼出她胸口所有的气息,待昊天放開她時,她整個人虛軟得只能靠在他身上喘气。
  他在怀疑她,這個吻是個懲罰!這個認知迫使思寒用力推開昊天,憤怒得急欲离開。
  “你……”她竟然推開他!昊天索性彎身抱起思寒,不顧她的反抗,大步离開浴池,也不管身上的水滴會弄濕床舖,將妻子放在床上,俯身壓住了她。“說!說你心里只有我,說你只屬于我,快說!”
  思寒固執地別過頭不著丈夫,咬緊唇不肯回話。
  見她如此,昊天憤怒地低吼一聲,一手捏住思寒的下巴,強迫她轉頭,二話不說地強吻著她,舌尖無情地啟開她緊閉的芳唇,鞭笞她的柔軟,另一只手蹂躪著她的玉膚。
  他的粗魯弄痛了她,他的怒气由唇、手傾泄在她身上。他如此誤會她,卻不給她任何辯白的机會。思寒使盡了力气也無法躲避,只能絕望的放棄無謂的反抗,任由昊天予取予求。屈辱的眼淚自她的眼眶溢出,染濕了粉頰。
  她的安靜使昊天停下了動作。他看見身下的思寒雙目緊閉,臉上是任人宰割的絕望神情,紅腫的雙唇、止不住的淚水,在在刺痛了他的心,而她身上的青紫更是令他愧疚、心疼。他抱著思寒生了起來,拉起錦被裹住怀中的人儿,喃喃說著抱歉。
  昊天的歉意引出了思寒所有的委屈,她握起粉拳捶著他的胸膛,“放開我,放開我!你只會欺負我,什么都不听我說,也不听我解釋就胡亂誣賴我,讓我走,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不要留在這儿,我要找娘,我要娘,你放開我……”這些日子的難過委屈全在此時發泄了出來,她哀哀的訴說著,泣不成聲!
  昊天知道自己的多疑傷害了她,更加摟緊了怀中的人儿,沉默地傾听她宣泄心中的委屈。
  思寒哭得聲嘶力竭,也酸了雙手,最后無力的靠著昊天,斷斷續續地抽噎。
  昊天心疼約為她拭去淚水,理了理她凌亂的云鬢,深深歎口气道:“寒儿,你和秦大哥的投緣令我既羡慕又嫉妒,而你開怀暢談的模樣,更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我不愿別人見到你的美,只想你為我一人展現,所以才會气得口不擇吉,傷害了你。惹你傷心是我最不愿做的事,你的淚水對我來說如同珍珠般寶貴,卻是我最不想見到的。我愿你永遠不再流淚,我也將用一生呵護你,不再讓你受到傷害。寒儿,相信我,我說得到就會做得到,請你原諒我……”他毫不隱瞞的訴說自己的感情。
  昊天的這番話使得思寒抬起了頭。她被淚水洗過的雙眼晶瑩透亮,楚楚堪怜的模樣攫住了他的心。這次,他小心翼翼的低頭輕吻她,柔情輾轉,終于使思寒打開了心脾,重新接納他。室內頓時掀起一番狂歡愛戀,昊天的唇吻遍了思寒身上所有的青紫,留下了另一道印記做為彌補。
  而思寒所展現的万种風情也迷醉了他,溫柔鄉里,他愿做她永遠的俘虜……
   
         ☆        ☆        ☆
   
  窗外,天才蒙蒙亮,昊天著著怀中仍在熟睡的思寒,她雙唇還有些紅腫,身上的青紫依然明顯:他看得直皺眉,心疼的輕啄她無邪的嬌容。
  臉上、耳旁似有若無的碰触,使思寒逐漸醒轉,她惺忪地睜開睡眼,看見昊天俊朗的笑臉正俯視著自己。“早!”她靦靦地低話道。
  “早,睡得可好?”昊天柔聲問。
  “嗯。”她紅著臉,不敢迎視他灼灼的目光。
  思寒欲語還休的嬌羞神態,輕易就引燃了昊天狂熱的欲火:貼緊了她,他邪邪地笑道:“我們該換個方法道早安了!”不安分的雙手顯示出他的想法。
  “你,你是要……”思塞已能輕易辨認出他的欲望。
  “你說呢?”他封住她的肩,再度領著她享受銷魂歡愉,登上极樂境地。
  許久之后,昊天才万分不舍地离開她,他將思寒環在怀中,拭去她額頭上的汗水。
  “我的好娘子,累坏你了吧?我有個禮物要送給你,包准你歡喜!”
  “什么禮物?”思寒很好奇,一顆心期待雀躍著,像個天真的小女孩。
  瞧她期盼的模樣,昊天故作神秘地點點她的鼻尖,取笑道:“早膳后,你自會明白。”
  思寒問不出結果,小嘴翹得半天高,逕自穿衣下床坐在鏡台前梳頭,不理會昊天。
  她嬌嗔的模樣惹得昊天哈哈大笑,起床拿起一旁的衣服穿上。
  思寒知道他在笑話自己孩子气的行為,不依地瞠了丈夫一眼,起身服侍他更衣。昊天將她嬌小的身子環在怀中偷香,思寒一邊掙開些距离,好方便為他整理衣服,一邊又閃躲著昊天的逗弄,花了好長的時間才為他著好裝。
  昊天与思寒兩人相偕出現在大廳時,濃情蜜意的樣子,羡煞眾人!秦書寒很高興思寒眉宇間的憂郁已化去,其他人也欣喜的入座用膳,只有柳洛云不悅的板著臉,嫉妒恨意充滿心頭。原以為這些日子的努力會讓昊天完全接受她,并讓裴思寒死心离開,然而眼前不但一點成效都沒有,還得留在這儿見他們卿卿我我:思及此,她更是气得食不下咽。她正想借口不舒服讓昊天送自己回房,誰知還未開口,就听見昊天的聲音——
  “御風,今天我有事要出門,庄裹的事就讓你負責了!”
  杜御風抬起頭,“沒有問題,你要去哪?”
  “水月庵。”昊天微笑道。石磊和御風皆明白,他是要帶思寒去見庄索卿。
  “我也要去。”柳珞云失聲叫著。
  昊天語气堅定地回道:“洛云,你身体虛弱,最好留在山庄裹調養,御風會照顧你的。”
  杜御風連忙附和:“柳小姐,請留在庄里,万一你出門受了風寒,我們可無法對柳將軍交代!”
  “沒錯!”連平常惜字如金的石磊也在一旁幫腔。
  “你們……”柳洛云勢單力孤,說不過他們,昊天的決定又是無人可更改的,她只能恨恨的瞪了御風和石磊一眼,紅著眼不吭聲。
  思寒看不過去,想為洛云說話,卻被昊天的眼神阻止。
  昊天抱歉地看著秦書寒,秦書寒忙笑道:“我不是客人,水洞天就可以讓我忙一天了,你盡管去做你的事吧,不必和我客气。”
  昊天感激地對他一笑。
  用完早膳,昊天就帶著思寒乘著馬車出門。
   
         ☆        ☆        ☆
   
  一路上,思寒興奮的望著窗外,不放過任何一處風景。
  昊天將她拉入怀中,笑道:“這沿路的景色,你不是已經見過了嗎?”
  “那不一樣呀!”思寒嬌聲回答,“那時,我一顆心七上八下,擔心庄裹的人會不喜歡我,憂心自己不能适應庄裹的生活,根本沒心思看風景。現在,這是我第一次下山,當然一切都很新奇呀!”
  “那你已适應庄裹的生活了嗎?你覺得庄里的人喜不喜歡你呢?”昊天心知仆人們對寒儿都很尊敬信服,但他想听听她的看法。
  “嗯……我想想看。”她低頭故作沉思,藉此報复一下早上昊天的故作神秘。
  昊天見她低著頭半天不說話,也不知她在想什么,有些擔心的抬起她的臉,卻對上一臉燦爛的笑容,這才知道自已被騙了。他雙手懲罰的在她腰部搔痒,口中笑道:“好哇!竟敢捉弄我……”
  思寒笑出了眼淚,又掙脫不了,只能連連求饒。昊天忍不住俯身吻上她气喘呼呼的小嘴,兩人正難分難解之際,馬車停下,已到達目的地了。
  昊天拉起思寒,順道整理一下兩人的儀容后,打開門扶著佳人下馬車。
  思寒好奇的打量眼前這座朴素的庵堂,它雖然不大,但是環境很清幽,十分适合修行。
  庵堂裹走出了三位師父,昊天上前向她們請安,并為思寒介紹這儿的住持——
  無塵師太。她們對昊天都很有禮,看得出來很尊敬他。直到現在思寒還不明白,昊天要送她的禮物是什么,又為何要帶她來這儿?
  無塵師太領著他們來到后院一間廂房前,就先行离開了。昊天示意思寒敲門,她疑惑不已,但還是舉起手在門上敲著。
  “請進!”房裹傳來回應。
  思寒惊訝的倒退了一步,這聲音……她看著昊天,只見他微笑點頭。
  “娘!娘!”思寒立即推開房門,沖了進去。
  庄素卿正端坐在窗前看書,听見熟悉的呼喚聲,惊愕地抬起頭,“寒儿!”她站起身,看著投入自己怀中的女儿,激動得說不出其他的話。
  “娘,真的是您,寒儿好想您!”思寒抱著庄素卿,不敢置信的又哭又笑。
  “傻丫頭,瞧你又哭又笑的,像個孩子一樣。”庄素卿溫柔的為女儿拭去淚水,母女倆又抱在一起。
  昊天感動的看著她們母女相逢的情景,同時也不住打量著庄素卿。她完全看不出來是庄大富的女儿,長相、气質無分毫雷同。不過,她和寒儿倒頗為神似,不同的是,庄素卿有股超脫紅塵的靈气:石磊說得沒錯,她的确令人不敢唐突。
  母女倆終于止住了淚,庄素卿怜愛的拍拍思寒的臉頰,這才正視站在門邊微笑不語的高大男子。她在心中暗歎,衛昊天果真是人中之龍,威儀天成,不怒而成,是天生的領袖人物。既然他肯為了寒儿千里迢迢地接她來這儿,可見寒儿對他很重要,他必會善待女儿的。她懸蕩的一顆心終于可以放下來了,只要女儿能有好歸宿,過得幸福,她已別無所求。
  昊天對庄素卿躬身行禮,“您一路上辛苦了,昊天未能親自迎接,實在失禮。”他的語气雖然恭敬,但并未將庄素卿視為自己的娘親。
  “不必客气,你有心接我到北方,我已很高興,見到寒儿過得好,我也能放下心了。”她慈愛地摟著思寒,點頭對衛昊天表示謝意。
  “娘,您說是昊天派人去接您的?”思寒万分訝异,為什么昊天沒告訴她?
  “嗯,是一位名叫石磊的公子接娘到這儿的。”庄素卿點點頭。
  “昊天!”思寒感動的奔回丈夫怀中,“謝謝你,真的謝謝你……”她含淚而笑,心中有說不出的感激。
  “乖乖,別再哭了,免得惹你娘一同落淚,弄濕了大家的衣棠。”昊天取笑道,同時也体貼的拿出手中細細地為她拭淚。
  庄素卿看到這情景,不禁歡喜的落淚,心中更加肯定寒儿會很幸福的!
  思寒見到母親又掉淚,不依的走回到她身邊,“娘,您別再流淚了,昊天會取笑我們的。”
  女儿的話讓庄素卿破涕為笑,輕斥道:“又說小孩子話了!”
  思寒耍賴地一笑,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東張西望,“娘,珊姨呢?”
  庄素卿憂心地歎口气,“珊珊生病了。”
  “珊姨生病了?她在哪儿?嚴不嚴重?有沒有請大夫看?”思寒很著急,珊珊可是她的姨母呢!
  “她要緊嗎?無塵師太為何沒通知山庄?”昊天關切地問道。
  “是我不讓師太通知你們的:珊珊的身体向來很好,一路上都是她照顧我,誰知道到這儿便病倒了。我們原本以為是小病,但珊珊從昨日起便高燒不退,她又不讓我照顧,師太只好請兩位女弟了輪流看顧她,也不知現在情形怎么樣了?真令人著急!”
  庄素卿的話讓思寒更急了,“怎么會這樣?我要去看珊姨!”說罷,人便往門口跑去。
  昊天伸手攔下她,安撫道:“我們一同過去,大家都想明白情形如何。如果病情不見好轉,就送她回掩月山庄,請大大照料。”
  “也好,那我們走吧!”庄素卿心急的走出房門。
  一行人來到珊珊住的房間,正好一名女尼從房裹出來,昊天遂上前詢問情形,得知珊珊的燒還是沒退。庄素卿和思寒听了,著急的進門欲看個究竟,昊天請那名女尼通知馬夫到大門前等候,自己也進了房。
  “現今只有帶她回山庄了!”他抱起昏迷不醒的珊珊步出房門。
  思寒拉著母親跟在后面,庄素卿本不想進掩月山庄,但現今這种情形下也沒法選擇,只得任思寒領著自己上馬車,回到掩月山庄。
  一回到醉月樓,昊天使立即命人去請大夫。
  庄素卿握著珊珊發燙的手,憂心如焚。思寒好不容易忍住的淚水又泛出,整個人無助的靠在丈夫身上,昊天輕摟住她,不住低聲安慰著。
  房門被猛力推開,李大夫气喘呼呼的被石磊挾持進來,一把推到床前。
  “仔細看!”石磊硬聲道。
  眾人雖覺得他的舉動有些奇怪,卻也無心理會,全將注意力集中在李大夫身只見李大夫又是把脈,又探熱度的,一會儿才起身向昊天稟道:“庄主,這位姑娘的寒暑适應力本就不良,再加上過于疲累才會病倒;屬下先開兩帖藥讓她退燒,等燒退了,還需好好調養身子,恐怕要休養一陣子才能完全复元。”
  “我明白了,你快去抓藥吧!”昊天遣退了大夫,轉身安慰庄素卿和思寒,“你們別擔心了,珊珊不會有事的。”按著,又疑惑地有看石磊,“你怎會在這儿?”
  石磊一向無表情的臉龐此時竟有些微紅:“既然我和珊珊相識,她生病,我理當過來看看。現在知道她不要緊了,那我去辦事了!”說完立刻走人。
  昊天若有所思地看著石磊离去的背影,心中暗忖,他何時開始有心思注意女人了?回過神,看著仍憂心忡忡的母女倆,他知道除非珊珊退燒,否則她們是不會离開的。于是,他叮嚀下人多注意她們,自己到水洞天找秦書寒。
  直至掌燈時分,珊珊的燒才退了,庄素卿和思寒終于放下一顆懸著的心。仆人早在客房的前廳准備好晚膳,思寒扶著庄素卿來到桌邊坐下。
  “娘,你來山庄和我們一同住,好不好?”思寒邊吃邊問道。
  “不了,等珊珊病好,我們就离開。”庄素卿靜靜地回答。
  “离開?娘,您有別的去處嗎?你們想去哪里?還是您要再回去裴家堡?”
  庄素卿明白思寒還不知道裴家堡目前的情況,也不想讓她操心,模棱兩可地說:“還不确定,到時再看看!”
  “娘,山庄裹不好嗎?您為什么不留下來?”思寒柔聲懇求。
  “掩月山庄是很好,但畢竟庄、衛兩家有著解不開的仇恨,娘留下,只會使你兩邊為難。別擔心,娘自有去處。”庄素卿只愿所有的夙怨恩仇就到此為止,別再牽連無辜了。
  思寒見娘去煮甚堅,便不再多說什么,但她心中決定,要在珊姨复元之前,說服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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