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頁
前一頁
回目錄
第一章


  “喂,這是你一直在找的刻本吧!”
  穆蘭楞楞地撿起弟弟沒好气拋來的東西,定睛一瞧,差點把手中的茶碗給震翻了。宋朝的珍本書,他競然隨手就用丟的!
  “巴英,你……”
  “不用謝我,但得記你自己的帳。”巴英也不管花廳里還有兩位女客在,一屁般癱入大椅內,抓了桌上的糕點就整塊往嘴里塞。“買啥子珍本書麻,三百多兩銀子能買的玩意儿多得是,就屬買書最無趣。”
  三百多兩……蘭邊翻書邊歎气。真是,買繡譜給她做什么?面且這珍本書只有封皮像是宋朝印的。
  “你被騙了,巴英。這根本只是……”
  “幫你買東西你還念。”打從進門就沒听她說聲謝。
  “為了買你這本鬼東西,害我沒時間跟春五哥逛戲園子。
  己經憋得我一肚子火了,你還跟我東挑西揀的。““對不起。”想阻止他的火气,只有認錯一途——不管自己到底有沒有錯。
  其實巴英与穆蘭同樣十六歲,只晚她兩天出生,卻因為是郡王爺晚年終于得來的儿子,備受寵溺,沒人壓得下他越發囂張的坏脾气。
  再者,穆蘭夾在上頭六個鮮麗活潑的姊姊与底下轎縱狂妄的弟弟巴英之間,黯淡得几乎讓人感覺不到她的存在。如上她很容易緊張的退縮性格,讓自己更被巴英踩得死死的。
  “你們又窩在一起搞什么鬼?”巴英傲然亂翻著桌上各色紙箋。
  “后天詩社要交作品出來,我們正在挑選哪些比較……”
  “挑什么挑呢?直接拿白蓮的詩作交上去不就得了。”
  巴英這一哼道,讓席間名喚白蓮的南方少女羞紅了鵝蛋臉,襯著細眉鳳眼,煞是好看。
  “穆蘭,你就是愛湊熱鬧,從不秤秤自己的斤兩。人家白蓮生在漢人的書香門第,吟詩作賦的本事當然高明。你咧?明明就不是那塊料,還參加什么詩社。”
  唉,無聊。“我看你跟福心一樣,只是去詩杜吃吃喝喝罷了,假作風雅。”
  一旁一直在吃茶食的胖妹福心僵住了勢子,難堪得無法下咽。
  “不要批評我的朋友。”穆蘭不悅地細聲嬌嚷,不自覺地緊張捏起掌中絹帕。
  “誰批評她了。是她把自己吃成那副德行,還怕人說嗎?”
  對巴英發脾气等于是跟自己過不去,穆蘭只得挫敗地捺著性子等他興致散了,自會走人。
  “五姊、六姊前些天從夫家給你送些什么東西來了?”
  他悠哉逛到穆蘭的套間里,翻籍倒柜地胡玩著。“還送什么蘇州料子嘛。看你矮不隆咚的個頭,穿大姊那個小寶寶的衣裳就成了。”
  巴英每回踏進穆蘭的院落,就像抄家的衙役般,什么都要翻一翻,什么都要念一念,等數落到他覺得爽快了才肯放人自生自滅。
  “關于選集的事,我們后天再到詩社里挑選好了……”
  穆蘭收抬著凌亂的紙箋耳語。
  “詩稿先放著,等我這里忙完了我再過去替你挑。”巴英遙遙叫囔,几乎讓穆蘭泄足了气。“對了,大阿哥不是交代你下午要去書房找他嗎?”
  頓時,穆蘭像見著天敵的貓儿,渾身寒毛豎立,背脊僵挺。
  “他一定打從中午后就在那儿等你。你是己經去過了還是還沒去?”巴英忽然興奮大叫。“喔……你在箱底藏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我哪有。”她難以忍受地沖過去嚶嚶抗議。“你不要亂翻我的衣箱,每次……”
  看到巴英挖出來的東西,她也傻眼了。
  “這是什么?!”
  “你自己衣箱里的東西,怎么還來問我?”巴英沒好气地將那份像信函一樣的東西上下甩一甩。“里頭好像裝了什么。”
  反轉一倒,掉出了個扁扁的小紅布袋。
  “啥子玩意儿啊?”巴英越看越有趣,拼命往小紅布袋里掏,挖出了一小撮頭發及一張小紙片。“穆蘭,你這是在玩什么?這又是什么鬼畫符?”
  “這……不是我的……”
  “唔,的确不是你的。”巴英一手搓搓那把頭發,一手搓搓穆蘭的劉海。
  “你頭發細得跟小奶娃似的,這撮很硬實。”
  “穆蘭,怎么回事?”白蓮謹守客人本分,滿心好奇又不敢貿然前進。
  等這票人全都看清了東西,白蓮才深思地低喃:“穆蘭,你是不是在玩邪術?”
  “邪術?什么邪術?我沒有……”
  “人證物證俱在,還說沒有?”巴英登時擺起判官嘴臉。
  穆蘭皺眉凝巴英掌中的“物證”。這些東西是哪來的?
  干么可能會藏在她衣箱里,而她卻完全不知情?她剛剛才從里頭挑件衣裳送紿自蓮,并沒有發現里頭有這東西啊?
  “穆蘭,你到底有沒有在听我說話?”
  “啊!呃……”糟糕,把尊貴無比的英明判官給惹惱了。“巴英,這……”
  “我就知道你一定在私下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才討厭我翻你的東西。”
  “不是,我是因為……”
  “那是不是男人的頭發?”心圓遲鈍地塑著巴英掌中的東西低嚅。、“好哇!
  你該糟了。”情勢忽然急速火爆。“你私藏男人的頭發,又夾了這張奇奇怪怪的紙符,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說!”
  “巴英,不要鬧了。我……”
  “這种邪術很髒的。”白蓮冷靜地解釋著。“穆蘭,你怎會沾染此道。”
  “我才隨便一搜就搜出了這么危險的秘密,你說我能不時時查她的勤嗎?”
  巴英又正辭嚴地向白蓮喝道,展現男子气魄。
  “是啊,幸虧有你……”白蓮順勢假作羞怯地垂下雙眸,含情脈脈。
  “說!你到底背著大伙在耍什么把戲?”巴英倏地特矛頭轉回穆蘭身上。
  “你要是不給我說清楚,我就告訴珂嗎、額娘,看你以后怎么出門,怎么參加你那票蠢蛋詩杜!”
  “我沒有。”
  “還敢狡辯。”他轟然一喝,壓倒穆蘭微弱的抗議。“我就知道你沒人看管著一定會亂來,現在小辮子都給我抓到手里了,你還有什么話好說?”
  “這是道士畫的符嗎?”福心憨問。
  “我不知道,那种下層杜會的玩意儿我也不想知道。”
  白蓮斜瞟地苦笑道。
  “你看人家白蓮,連她都知道這种東西碰不得,你咧?”
  “夠了,巴英。不要現說了……”
  “我倒要看你怎么跟阿瑪、額娘交代?”巴英吼著,豪气奔騰地轉身离去,猛然撞上一堵硬累胸膛,痛得哇哇直叫。
  “哪個混蛋!我鼻子都給撞扁了啦。”
  剎那間,所有人沒了聲息,傻傻注視著門口那巨大的人影。縱使他們對那人影十分熟悉,仍免不了一次又一次地降服在那妖异的魅力。
  男人應該無法用美字來形容,但他硬是俊偉英挺得讓人不得不歎息。陽剛的美,狂悍的美,傲慢的美,即使閉上雙眸也能強烈感覺到他逼人的气勢与俊姜。
  但他的美又滿含某种令人不安的特質。
  他的輪廓剛棱有力,有大漠男子的气概,卻五官深邃,帶有异族的神秘色彩。
  那份魔魅的吸引力,說不上來到底是來自漢族、滿族、回族,或是野蠻的西洋國度。他的血統像謎、气質像謎,陰森的晶透雙瞳更如迷宮中心,層層籠罩、環環圍撓,只有他能看透人,卻無人看得透他。
  “朱雀哥……”白蓮与心躁紅地顫聲行禮,气息微亂。
  他沒有回應,甚至根本無視這些多余的存在。
  “大阿哥,我特地跑來替你叫穆蘭過去。可是她故意跟我拗脾气,硬是不肯去。我說好說歹了半天,她理都不理,簡直惡劣透頂。我正想去向你……”巴英這才發現他指責的對象不見影了。“咦?穆蘭呢?”
  女客們也恍然一愣,四下張望。怎么一下子人就……“朱雀如鬼魅般,不知何時竟一瞬間就由老遠的廳門前站定在內房的床頭邊,霍然掀起床頭小小更衣間的藍布帘,寂靜無息地在蕩回原處的布帘后消失了影。
  布帘內,狹窄的空間几乎被壯碩的魁梧身形擠滿,糾結的雙臂塞住了左右壁板,毫無縫隙。
  被逼人狹小角落的穆蘭差點嚇得窒息。
  “你是要自己現在就出來,還是要我動手后才出來?”
  他低吟。
  穆蘭怯怯地吞了下口水,抬起不悅的大眼瞪著他,聊表叛逆。可惜她只敢往上蹬到他下巴的高度,再上去她就不敢了。
  “我……自己出去。”她對著厚實的胸膛縮著下顎囁嚅。
  他犀利地冷眼逼視,卻文風不動。
  穆蘭不自在地瞟來瞟去。他這樣堵著,教她怎么出去?
  “我就知道穆蘭她一定還在房里,不是躲在更衣間就是躲在屏風后?她這人天生沒膽,一遇事就開溜,非得要我親自出馬替她善后不可。”
  巴英滔滔不絕地大放厥詞,听得穆蘭冷汗涔涔。巴英為什么不叫大阿哥出去?
  他這樣直閣她的閨房,又把她逼死在這里,難道巴英一點也不覺得太逾矩了嗎?
  為什么帘夕卜的人沒一個感到不對勁?
  “大阿哥,你這樣……我出不去。”此時此刻,只能自己救自己。
  “你躲我。”
  醇濃的磁性低嗓吐露的不是綿綿情話,倒像要給死對頭好看的恐嚇。
  “我哪有……我是在……換衣服。”
  “換在哪儿?是正要穿,還是正要脫?”
  穆蘭越發恐慌,突然很想看到外頭的明亮陽光。可是朱雀寬闊的肩頭遠超過她的個頭,將她完全囚禁在幽暗的陰影中。
  “我要……我要出去。”慘了,她抖得好厲害。
  “你不是要換衣服嗎?”
  “已經……換好了。”
  “是嗎?”
  巨大的手掌悍然支起一直閃閃躲躲的小臉,嚇得她拼命后退,卻又毫無退賂,被夾困在璧板与他胸膛間。
  “這己經是第几次讓我發現你在躲我了?”
  她不敢出聲,恐懼地蹬著隨時都可能捏碎她下顆的巨掌。
  “你這個不听話的丫頭。”結實的拇指懲戒性地揉起她丰潤的下唇,逼使它泛起更誘人的紅艷。
  “我……忘記要去書房找你,我沒有在躲……”
  “試試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忘記。”
  粗暴的唇舌頓時壓上她雙唇,肄無忌憚地吞噬其中的柔潤。穆蘭被嚇直了雙眼,什么聲響也發不出來。
  他是她的大阿哥,的的确确出于同一血源的兄長,而今卻隔著一道單薄的布帘,在她的閨房,在她的親友前,吮嘗她的雙唇。
  他說要讓她不敢忘,就真的做到。不顧巴英錯亂無章的聒噪,不管客人可能產生的臆測,他瘋狂地加重吮噬,翻攪她的青澀与戰栗,以最下流的方式挑逗她的舌,像要探索她雙唇中最深處的密般,不斷來回摩挲,往返盤旋,似要侵入她的咽喉。
  他霍然扣住穆蘭的后頸,蠻橫地逼她更加傾近,方便他品嘗個徹底。她已經被全然嚇坏,沒有足夠的理智反抗,只能瞠著大眼任憑唇舌遭他蹂躪,腦中充斥著激切的吶喊他不是她哥哥嗎?他不是她哥哥嗎?
  “穆蘭。”
  他刻意輕嚙她的柔潤下唇,貪婪得似乎要一口吞下,又改以舌尖挑弄,讓濃郁的男性吐息淹溺她的意識,再重重地深吻下去,截斷她的气息。
  “穆蘭。”
  近來她老覺得大阿哥不對勁,提不出任何有力證据。
  這份強烈的直覺卻披家人指控為偏見,似乎除她以外,家中沒一個人覺得大阿哥异常詭譎。是大家錯了,還是她錯了?
  “穆蘭。”
  來自同一父親血源的兄長,可以對她做這种事嗎?她平常在家里几乎是個沒聲音的人,說了也沒人听,但這种事下是光用嘴巴說就可以了結的。
  先是三不五時親近她,再是強迫她到大書房伴讀,讓她飽受他灼烈眼光的逼視,再追問她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現在則是侵入她最后的屁護,侵入她的唇中,侵入她的自主。
  這樣下去嘗演變出什么局面?
  “穆蘭,你到底有沒有在听我說話?”
  惱怒的叫嚷終于震回她的意識,眨眼呆望已經气到臉紅脖子粗的巴英。
  “阿?呃……”穆蘭頓時傻眼。她怎么會和巴英站在衣箱前?她不是正被大阿哥堵在更衣聞內嗎?“巴英,這……”這是怎么回事?
  “我就知道你一定在私下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密,所以才討厭我翻你的東西。”
  穆蘭愣住。這話巴英不是才剛說迸嗎?這場面剛才不是己經發生過了嗎?更不可思議的是,她竟然熟練地背出她想都沒想過、与先前局勢全然相同的回應——“不是,我是因為……”
  “那是不是男人的頭發?”心圓鈍鈍地望著巴英掌中的東西低嚅。
  “好哇,你該糟了!”
  巴英的爆嚷凍結了穆蘭渾身血液。
  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會由更衣間被大阿哥侵襲的那一刻跳回之前的處境?
  白蓮、福心、巴英,大伙圍著她,擠在衣箱前,奇怪的信函,莫名的一撮頭發,詭异的紙符,同樣的位置,同樣的緊繃情勢,同樣的神色,同樣的話語“你私藏男人的頭發,又夾了這張奇奇怪怪的紙符,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說。”
  聲音仿佛自有生命,不受穆蘭控制地自行流泄,嬌柔地抗議,“巴英,不要鬧了。我……”
  “這种邪術很髒的。”白蓮冷靜地解釋著。“穆蘭,你怎會沾染此道?”
  “我才隨便一搜就搜出了這么危險的秘密,你說我能不時時查她的勤嗎?”
  巴英義正辭嚴地向白蓮喝道,展現男子气魄。
  “是啊,幸虧有你……”白蓮順勢假作羞怯地垂下雙眸,含情脈脈。
  “你到底背著大伙在耍什么把戲?”巴英倏地將矛頭轉回穆蘭身上,絲毫未察覺她發青的臉龜。
  為什么己經發生過的事會突然重演一次?抑或是……剛才的幻覺是种預知?
  照這情況演變下去,巴英勢必會更如憤恨,逼她吐出他想要的答案,之后邊罵邊轉身离去,一頭撞上大阿哥。
  繼而大阿哥會直闖她藏身的更衣間內,放肆地對她……
  “我倒要看你怎么跟阿嗎、額娘交代。”巴英吼畢,豪气弄騰地轉身离去,猛然撞上一堵硬累胸膛,痛得哇哇叫。
  “是哪個混蛋!我鼻子都給撞扁了啦。”
  剎那間,所有人沒了聲息,傻傻汪視著門口那巨大的人影。
  穆蘭早已乘隙躲入另一處陰影里,心惊膽戰地听著她早己預料到的話語。
  “朱雀哥……”自蓮与福心臊紅地顫聲行禮,气息微亂。、“大阿哥,我特地跑來替你叫穆蘭過去。可是她故意跟我拗脾气,硬是不肯去。我說好說歹了半天,她理都不理,簡直惡劣透頂。我正想去向你。”巴英一頓。“咦?
  穆蘭呢?“一听到這話,穆蘭恐懼得連气也不敢喘。大阿哥不會發現她的。情況已与之前的幻覺不同,他不可能會……
  當魁梧的壯碩黑影籠罩在她眼前時,她差點瘋狂叫。
  “你是要自己現在就出來,還是要我動手后才出來?”
  醇濃的磁性低嗓由厚實的胸膛壓往她身上,讓嬌小的身子去感受到那低沉而有力的震動,体會那昵喃中蘊含的毀滅性力量。
  穆蘭被朱雀龐大的身軀壓貼在屏風后的壁扳上,几乎無法站立。
  我……自己出去。“她的肺瀕臨被壓扁的危机,令她難以呼吸。
  “我就知道穆蘭她一定還在房里,不是躲在更衣間就是躲在屏風后!她這人天生沒膽,一遇事就開溜,非得要我親自出馬替她善后不可。”
  巴英滔滔不絕地大放厥詞,穆蘭則在屏風后狹窄的陰影內艱困地苟延殘喘。
  “大阿哥,你這祥……我出不去。”
  “你躲我。”朱雀的輕吟令她諒懼至极。
  后面的情勢會如何演變,難不成……
  “我哪有……我是在……換衣服。”
  “換在哪儿?是正要穿,還是正要脫?”
  一樣!和剛才异象中的對話只字不差,唯一不同的只是她躲藏的地方。
  “我要……我要出去。”
  “你不是要換衣服嗎?”
  “已經……換好了。”
  “是嗎?”
  巨大的手掌并未如她預期地支起她的小臉,而是悍然揉上她丰挺的左乳,嚇得她魂飛魄散。
  “這己經是第几次讓我發現你在躲我了?”
  她不敢出聲,惶恐地側臉瞪著屏風邊射入的光線。巴英他們就在屏風外,只要她呼救,他們就會過來,然后看見大阿哥他……“你這個不听話的丫頭。”
  結實的拇指懲戒性地揉著掌中丰乳的頂峰,悠然摩挲。
  “我……忘記要去書房我你,我沒有在躲……”
  “試試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忘。”
  粗暴的力道恨然將她的衣衫朝左古兩側撕開,倏地暴露雪白赤裸的身子。穆蘭骸然抽息的剎那,就被朱雀野蠻地張口咬住整團左乳,殘酷地重重吮吻。
  她痛得抽起雙肩,想呼救,卻又不敢。她怎能讓外頭的人們目睹這种場面!
  他們又為什么對這么明顯的撕扯聲毫無所察,繼續空洞的瞎扯?
  他屈膝單腿跪著,狂亂地吮噬滑膩而堅挺的玉乳,以舌舔洗著柔嫩的乳頭,不住兜著挑弄,另一手則毫不怜惜地擠捏著另一側飽滿的酥胸,折磨著被夾擊在指間的脆弱蓓蕾,放浪擰揉。
  強烈的沖擊与恐懼,几乎令她昏厥。沒有人這樣看過她,也沒有人這樣碰過她。大阿哥為什么要對她這么做?
  他怎么可以?
  “穆蘭?”
  這如果是惡夢就快點醒吧!
  她戰粟地死命閉著眼睛,不敢看朱雀始終盯著她不放的冷銳雙眸,但這反而令她的感覺變得更如敏銳。他狂野舔弄著她脆弱的感受,間或輕蔑的冷笑,加重了掌中的懲戒。
  穆蘭拼命推著他的頭,企圖環胸自衛,被他不耐煩地輕松捆住,單掌就特她雙腕反剪在她身后,被迫挺起赤裸的酥胸。
  不要!她宁愿死也不要讓自己的親生哥哥對她做這种事!
  “穆蘭。”
  她正決定豁出去地高聲呼救,被另一陣猛烈的撕扯聲嚇破膽,啞然僵立。
  大阿哥把她下身的衣物也扯掉了!
  朱雀屈膝,眼對眼地冷嘲她瞳中泛濫的恐慌,以另一只巨掌游移在她雙乳上,倏地,急馳向下,切人她最脆弱的秘密,揭開禁忌。
  她惊駭得連抽息也沒了聲音。她不斷以畏懼的眼瞳向朱雀乞求,不要這樣待她,求他住手。可他只是冷冷地回蹬著,像在懲戒某項不可原諒的過犯。
  在他手指悍然擰住嫩弱核心的剎那,她終于失控地放聲尖叫——“穆蘭,你到底有沒有在听我說話?”
  巴英的汪吠猛然震醒她的靈魂。她瞠大雙眼,一臉慘白,冷汗布滿輕顫不已的嬌軀。一時間,她難以判別自己身在何方,處在何時,面對何人,發生何事。
  “我就知道你一定在私下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才討厭我翻你的東西。”巴英火大地跳腳。
  又回到原先的時間了?
  穆蘭僵冷地以呆滯眼凝望周遭。白蓮、福心、巴英,大伙圍著她,擠在衣箱前,奇檉的信函,莫名的一撮頭發,詭异的紙符,同樣的位置,同樣的緊繃情勢,同樣的神色,同樣的話語……
  大阿哥呢?
  穆蘭寒顫地雙拳蜷在心口前。她的衣服在身上,整整齊齊,完好如初,沒有被扯裂,她人也投有被逼困在屏風后面,但她知道剛才發生的事不是夢。
  沒有人會突然作兩次相同的白日夢,也沒有人會在瞬間渾身被冷汗濕透,更沒有人會在平常的狀況下心跳狂亂而急遽——除非是鎮日妄想的瘋子。
  “你私藏男人的頭發,又夾了這張奇奇怪怪的紙符,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巴英怒嚷。
  “這种邪術很髒的。”白蓮冷靜地解釋著。“穆蘭,你怎會沾染此道?”
  “我才隨便一搜就搜出了這么危險的秘密,你說我能不時時查她的勤嗎?”
  巴英義正辭嚴地向白蓮喝道,展現男子气魄。
  “是啊,幸虧有你……”白蓮順勢假作羞怯地垂下雙眸,含情脈脈。
  “說!你到底背著大伙在耍什么把戲?”巴英倏地將矛頭轉回穆蘭身上。然而,她已茫然失措,任由雙唇自行吐露她早就知道的回應。
  已經輪回三次的相同情境,局勢的演變她几乎全背下來了。
  巴莫的喧鬧,白蓮的巧黠,福心的憨楞,……而后便是她怎么躲也躲不掉的夢魔。朱雀出現。
  這次她還能躲到哪去!再躲一次,被大阿哥發現后,又會導致何樣恐怖的下場!
  “我倒要看你怎么跟阿瑪、額娘交代!”巴英吼著,豪气奔騰地轉身离去,猛然撞上一堵硬累胸膛,痛得哇哇叫。
  “是哪個混蛋!我鼻子都給撞扁了啦。”
  剎那間,所有人沒了聲息,傻傻注視著門口那巨大的人影。
  “朱雀哥……”白蓮与福心臊紅地顫聲行禮,气息微亂。
  他沒有回應,甚至根本無祝這些多余的存在。
  “大阿哥,我特地跑來替你叫穆蘭過去。可是她故意跟我拋脾气,硬是不肯去。我說好說歹了半天,她理都不理,簡直惡劣透頂。我正想去向你……”巴英這才發現他指責的對象不見影了。“咦?穆蘭昵?”
  女客們也恍然一愣,四下張望,駭然大惊。
  “穆蘭。”
  不等她們伸手,一雙健臂早已抱起昏厥在地的濕冷小身子,奔往床塌。
  “快把熱毛巾來,拿藥油給我。”
  渾厚而有力的輕喃給了惊惶失措的一屋子人行動方向,大伙立刻叫人端水,翻箱倒柜,七手八腳地忙成一團。
  “真是的,怎么會這樣?”白蓮焦急有條不紊地在抽斗里授尋著罐罐小藥瓶。
  “我們……剛才都還聊得好好儿的。”無事可做的福心笨拙地杵在床邊喃喃自責。
  床榻上的穆蘭青白著冷汗涔涔的小臉,嘴唇發紫,气息薄弱,昏迷中仍不住隱隱顫斜。
  “穆蘭。”朱雀坐在她床邊,俯身柔聲安慰,輕撫她汗濕的前額,無限愛怜。
  穆蘭……
  醇濃的低沉呼喚非但喚不回她的意識,反使她墜入惡夢的更深處。
  穆蘭……就是這呼喚,讓她不斷地在夢魔中打轉,不斷地在夢境最恐懼之處特她喚回原點,重复永不休止的折磨。
  “穆蘭。”
  “朱雀哥,你看是不是這瓶藥油?”
  未雀甚至連頭都不曾撇向白蓮,始終凝睇著床上虛弱淺喘的小人儿,朝后伸手取過藥瓶,端詳后便將之親手敷抹在穆蘭的額角及鼻前。
  “天啊,穆蘭到底是怎么了?”福心從沒見她發那么多冷汗過,連鬢發都濕了。
  朱雀仿佛這屋里只有他和穆蘭兩人,完全听不見旁人的話,溫柔扶起穆蘭的后頸,按向她腦后穴道。
  她渾身一顫,喘息聲轉而如重,胸口開始起伏,努力吸取存活的气息。
  “穆蘭。”白蓮及福心在朱雀魁梧的肩背后方叫。“醒了醒了,她醒過來了。”
  “大阿哥,熱毛巾——”巴英急忙奔來,喊都還沒喊完。
  就被朱雀頭也不回地抽走東西,專心照料他的寶貝去也。
  “太阿哥——”穆蘭退縮地被迫枕在他臂彎里,這又是夢境的哪一段?
  “你方才昏倒了。”
  “我……昏倒?”
  朱雀不再回應,逕自專注地輕拭她一臉的冷汗。
  “穆蘭,你還好嗎?”一票人焦急地在朱雀背后又跳又叫,巫欲看到完全被朱雀擋住的穆蘭。
  “我……”她正想引頸探,卻發現她的視線全然被阻斷,給他精壯的龐大身軀隔絕在另一個世界里。
  之前被困在狹小更衣間与屏風后的恐記憶頓時籠罩她,令她陷入极度緊張中。
  “大阿哥,你……擋住我了。我想和……”
  “你躲我。”
  她差點被朱雀這句呢喃斷盡气息。又是這句話,她又陷入相同的處境,她甚至連未雀后面會接什么話都可一字不漏地复誦……
  “這已經是第几次讓我發現你在躲我了?”
  听到這話,她再度泛起了冷汗与戰栗。她不要再重夏這可怕的夢境了,她不要再掉入更駭人的肢体侵犯里,她必須扭轉一再輪回的對話!
  “我……沒有在躲你,我是在……等你,等你接我去大書房。”
  “是嗎?”他咧開俊美逼人的滿意笑容。“真是任性的小東西,連叫你到書房去都還要我親自來請。”
  “你都多大年紀了,還跟小女孩擬地死纏著大阿哥,都不覺得丟臉嗎?”巴英沒好气地環胸哼道。“也不看看場合。客人都還在屋里,你就肆無忌憚地大發嗲功,不知情的人還當大阿哥是你丈夫咧。”
  轉出來了,她正慢慢轉出一再重复的情境!很好,就這么繼續下去!
  “除非大阿哥陪我,否則我哪也不去。”
  “你害不害躁啊。”講這种話,巴英雞皮疙瘩都快掉滿地。
  “我不管,我就是要跟大阿哥在一起。”對,就是這樣,必須有別于先前的對話,才能跳脫困境。
  一只巨掌赫然抬起她錯愕的小臉,妖异地勾起嘴角。
  “我要的就是這一句。”
  什么?哪……哪一句?
  她還不及反應,朱雀就起身站离床邊,打開了她被阻隔許久的視野。
  “白蓮!福心。”她激切而渴望地坐在床上伸長手臂,如同久別逢甘霖,急迫地想重回和朋友在一起尚安全感。
  但迎接穆蘭的不是她們的美怀,而是疏离。
  “白蓮?”怎么了?為何用這么錯愕的神色看她,連福心也一臉呆相地退离床邊?
  “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們該回去了。”白蓮勉強一笑,手肘暗暗輕拐福心。
  “呃,對。你今天身子不舒服,我們也不好久留,那就……后天詩社里見了。”
  穆蘭傻眼,她們為何要這樣落荒而逃!好像她剛才做了什么很奇怪的事,令人難以接受。
  “看吧,人果然都給你嚇跑了。”巴英不爽地大步离去。
  “你還好意恩成天跟我們叨念大阿哥不對勁,我看真正不對勁的人是你。”
  “我……”她哪里不對勁了!“巴英?”
  “人己經走了。”朱雀醇厚的磁性低嗓如詩如吟,悠悠震蕩在靜謐的世界里。
  “為什么會這祥?他們是怎么了?”為何她才跳离了詭异的幻覺輪回,就掉人莫名其妙的現實處境?
  “感情太好的兄妹,難免引人遐思。”
  “什么遐思?”
  他淡漠地凝望她良久。“顯然你根本沒留心剛才自己說了什么。”
  穆蘭困窘地咬著下唇,垂著視線不敢望他。
  你休息吧,我會叫侍女進來替你更衣。“她的衣衫都汗濕了。”至于你一直想用作詩杜進集參考的書冊,我挑了几本,就放在大書房里等著,有空你自己去看看。““喔……”
  她怔怔望著朱雀离去的俊偉身形,久久后松了口气。
  太好了。
  大阿哥除了跟她談正事,別無企圖。她卻作了一大串荒唐怪涎的白日夢,真是心里有鬼了。
  鬼……
  方才奇思怪想中的大阿哥,的确像鬼一樣,追逼得她喘不過气。幸好,他剛剛沒再催她到大書房去接受每日例行的書房拷問,否則她真會崩潰了。
  她虛弱地將額頭抵在曲起的雙膝。奇怪,最近好容易疲憊,累得她平日的敏銳和聰慧都枯萎。譬如說,剛才和大阿哥的交談中就有很多疑惑。
  她之前到底脫口說了些什么?大阿哥又為何好像就是在等她吐出那些話似的,讓她感覺自己有如中了某种陷阱。
  陷阱……還有巴英在她衣箱里搜出的怪信怪發怪紙符……
  “格格,奴婢們來伺候您梳洗更衣了。”
  啊,不要再想了。越想人越累,越累就越迷。一旦迷糊,腦子就開始作些不三不四的白日夢。
  好好休息,好好整頓自己,現實中多得是有待處理的同題,哪能浪費時間去作夢。
  她試圖振作地深吸一口气,卻在褪盡衣衫准備人浴時猛然僵住,刷白了臉。
  “格格?”
  “水太燙了嗎?”
  侍女們的問候傳不到她耳里,此時此刻,她正陷在一個人的扭曲世界中。
  “格格,怎么了?”
  侍女們不解地面面相覷,繼而顧著她死凝的視線望向她裸程的丰乳,不禁駭然抽息,連忙掩住小口,不敢有所表示。
  穆蘭的左乳上有著鮮明粉艷的吻吮瘕跡,激狂的痕跡,放浪的痕跡——夢的痕跡。

  ------------------
  心動百分百 http://www.xd100.com 掃描校對:旮旯

后一頁
前一頁
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