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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在一場企業界的聯誼餐會中,徐皓昀巧遇他的七表哥吳亞文,他是代表他老爸吳文豪的精良化工來參加這場餐會的。
  吳亞文一見到他立刻就走過來,笑著對他說:“喲!‘寶貝’,听說你要結婚了,真是恭喜你了。”
  徐皓昀直覺地認為這個年長他兩歲的表哥笑容里不怀好意,立刻陪笑說:“謝謝表哥。”
  果然,沒多久吳亞文就把他拉到一旁人少的地力,目露凶光惡狠狠地說:“臭小子,你這么早結婚做什么?”
  徐皓昀見他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打算裝蒜到底,遲疑了一會才說:“不……不早了,我已經三十二歲了,是應該要結婚了。”
  吳亞文楞了一下,也對呀!他今年都三十四歲了,表弟才小他兩歲而已,今年也三十二歲了。
  他再看了徐皓昀一眼,怒火又升了上來,誰叫他天生一張漂亮的娃娃臉,害他一直以為他只有二十五、六歲,因而忘了他早已過了而立之年的事實。因此當他老爸也就是徐皓昀的三舅吳文豪,听到唯一的外甥要結婚的消息時,高興之余還不忘狠狠地數落了他一頓。
  徐皓昀見吳亞文神色不定,就猜測到他表哥大概是因為他要結婚而挨了三舅的罵,他小心翼翼地問:“怎么了?”
  吳亞文指著他的鼻子罵道:“怎么了?還不都是你害的,早不結婚、晚不結婚,偏偏選在這個時候結婚,你知道我被罵得有多慘嗎?”
  “有多慘?”
  “我老爸說:“你看,連寶貝都要結婚了,你這個當人家表哥的竟然還在打光棍,你都不覺得丟臉嗎?”我就回答他說:“皓昀結婚于我屁事。”,結果我老爸立刻大聲地吼我,說什么我已經這么老了,還皮痒討打是不是?你說這不是你害的,不然是誰害的?”
  徐皓昀不怀好意地盯著拿他當出气筒的表哥,心里盤算著:要不要去三舅那里“控告”表哥的“惡言惡語”?
  吳亞文一看他的表情,立刻就先聲奪人地說:“你不要亂打主意想去我老爸那里‘告’我。告訴你,我……”
  吳亞文一想,就算他現在威脅他,到頭來被“教訓”的一定是自己,最后還落個“惡兄長”的罪名,實在有點划不來,于是話鋒一轉說道:“沒什么啦!找你發發牢騷而已,你不要介意啦!”徐皓昀拼命忍住笑意,原來表哥是那种很“識相”的人,他也知道不能得罪他這個集“千万寵愛”于一身的表弟,一會之后,徐皓昀問他:“表哥,難道你都不想結婚嗎?”
  “當然想啊!畢竟一天到晚被‘念’不是件好受的事吧?”吳亞文很無奈地說。
  “對象呢?”
  “還在找咧!不過你不用替我擔心,我不需要像你一樣‘愛情長跑’,我只要‘愛情短跑’就可以了。若是讓我找到對象的話,一定會速戰速決的。”
  徐皓昀听他這么說,就知道這個表哥根本就沒有認真地在找對象,不然以他一貫的“快、狠、准”,也許早已成家了,哪有可能到現在還是“單身貴族”呢!
  余家威看著站在角落說話的吳亞文和徐皓昀,要不是拜周蘭芝潑水之賜,到現在他還無緣識得徐皓昀的廬山真面目呢!正因為如此,所以從剛才起就有很多人來和他討論這件事,他們也都同樣的惊奇和訝异,原來傲世企業的“頭頭”是一位年輕俊美的帥哥呢!
  餐會結束后,徐皓昀在無意中看到余家威,他朝他走過去。
  余家威一見到徐皓昀朝自己走來,嚇了一跳,心想:該不會是為了上一次的事要來給自己一點顏色瞧瞧的吧?沒想到他卻看到徐皓昀一臉笑意地迎向他,這种類似“笑里藏刀”的征兆更令他害怕。
  “余先生,上次在咖啡館的事我很抱歉,在這里我代蘭芝向你道歉,希望我們以后能成為朋友。”徐皓昀友善地伸出他的手。
  余家威在徐皓昀親切的笑容里,只是呆呆地伸出手和他交握,他万万沒想到徐皓昀并沒有要他“好看”的意思,原來人家傲世企業的頭頭不是當假的,這种“和气生財”
  的气度是他遠比不上的,他站在原地目送著徐皓昀离開會場。
  “喂!家威。”有人拍他肩頭,余家威轉過頭看是何人,原來是吳亞文。
  “听說你曾想打我表弟妹的主意,是不是?”吳亞文笑著問他。
  “我……”余家威一時語塞答不出話來。他雖然不認識徐皓昀,但是卻和吳亞文挺熟的。
  “你還真不怕死呢!”“什么意思?難道徐總他……”吳亞文看了他一眼,心想:這個呆瓜,該怕的人不怕,怕錯了對象還不知道。
  吳亞文在他耳邊輕聲地說:“我表弟人很好,你不用擔心,倒是我那個表弟妹‘凶悍無比’,我這樣說你懂了嗎?”余家威胡亂地點點頭,其實他還是:石落井中“噗咚、噗咚──”不懂。
  喬格斯在得知周蘭芝即將結婚的消息后,找了一個徐皓昀會在家的時間去徐家拜訪,因為他怕慘遭周蘭芝的“毒手”。
  徐皓昀正在三樓的書房“加班”,為的是能多空出几天的婚后蜜月假期,周蘭芝則在一旁做假期旅程表,她原本說要負責籌備婚禮事宜,結果卻根本不需要她動手,因為雙方家長早都已替她安排妥當了,所以她還是很“閒”的。
  書房門旁的對講机響起,徐皓昀放下筆過去接听,是阿珠的聲音:“少爺,有位叫喬格斯的先生說要見你。”喬格斯?他轉頭疑惑地看了一下周蘭芝然后說:“請他到客廳稍坐,我馬上下來。”
  “什么事?”周蘭芝問他。
  他頓了一下說:“喬格斯要見我。”果然,周蘭芝一听說是喬格斯要見徐皓昀,立刻就從椅子上站起來,臉上怒气乍現地說:“他來做什么?又想來說你的坏話是不是?
  我下樓去修理他。”說完就想開門出去。
  “芝芝,等一下。”徐皓昀伸手拉住她。“也許他這次來并沒有什么惡意,你不要太沖動,我們先下去看他有什么事再說,好不好?”周蘭芝心不甘情不愿地說:“好吧!”喬格斯第一次被客客气气地請入徐家,他坐在客廳里打量著屋內不凡的擺設,女佣還奉上茶點,沒多久就看到周蘭芝和多次被他誤認是“好色中年叔叔”的徐皓昀,由樓梯上下來。
  喬格斯這次很仔細地打量著“年輕貌美”的徐皓均,難怪他每次只要一說徐皓昀是“中年叔叔”,就會惹得周蘭芝气得暴跳如雷,原來是自己太有眼無珠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嗎?”徐皓昀帶著周蘭芝在他的對面坐下來。
  喬格斯看著即將成為新嫁娘的周蘭芝,然后低著頭對徐皓昀說:“徐先生,非常的抱歉,請原諒我以前對你的不禮貌。我听說你和蘭芝要結婚了,在此先向你們恭喜了。
  ““謝謝。”徐皓昀說。
  周蘭芝听了他的道歉和恭喜之后,便不再那么討厭他了,反而覺得他是一個很坦率的人。
  喬格斯抬起頭對周蘭芝說:“蘭芝,雖然我們今生無緣,可是我希望我們還是朋友,好不好?”她見喬格斯說得這么誠懇,也就笑著說:“好。我答應你,我們以后還是朋友。”
  “謝謝你,蘭芝。”接著,喬格斯輕咳一聲說:“所以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個請求,將來能把你的女儿嫁給我。”徐皓昀愣住了,他沒想到喬格斯會提這种“荒誕”
  的要求,他著實吃了一惊;而周蘭芝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怒气,她拿起旁邊的一個靠枕就往喬格斯的臉上丟去,一邊還怒斥他:“你少在那里作白日夢了!現在八字都還沒一撇呢,就想叫我把女儿嫁給你,門都沒有。就算我將來有女儿,也不會把女儿嫁給你的,你給我滾!”喬格斯接住那個靠枕,想要再對她解釋。
  “蘭芝,我……”
  “你不滾是不是?好!有膽你就繼續坐在那里沒關系,等一下你就不要跑。
  “周蘭芝站起來就往飯廳里走去。
  徐皓昀一見她往后面走,就赶快對喬格斯說:“我看你還是快走吧!芝芝她可能到廚房去了。”廚房?大菜刀?喬格斯想起上一次的恐怖經驗,連忙站起來往外走去,連一聲再見也沒說。
  一會之后,周蘭芝舉高袖子手持“打面棍”從飯廳里出來;徐皓昀松了一口气,還好她沒有拿大菜刀,而且喬格斯也已經走了。
  周蘭芝一到客廳已不見喬格斯的人影,就問:“喬格斯呢?”
  “他以為你要拿大菜刀砍他,所以就先溜了。”
  “哼!算他跑得快,否則我一定敲得他滿頭包。”她邊說還邊揮舞著手中的“打面棍”。
  徐皓昀看著她手上的那支結實的“打面棍”,心想:要是被那東西敲在頭上一定很痛吧!他衷心希望喬格斯下次再來的時候,不要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對他的生命安全會比較有保障吧!
  徐皓昀和周蘭芝的結婚喜帖,早在結婚前的一個星期就發送到眾位親朋好友的手中“翠琳,你看開一點,不要傷心了。”沈世昌安慰女儿,他知道女儿對好友的儿子一直有意思;可是直到最近他才知道,當初他所中意的女婿,早在八年前就讓一個小女娃給搶走了,真是太令他意外了。
  沈翠琳看著手中那張印制精美的喜帖,心中有种說不出的感受;沈世昌看著女儿落寞的神情,心中也有無限的感慨,他多么希望喜帖里新娘的名字印的是女儿的名字啊!
  “我沒有傷心啊!只是覺得有點可惜而已。也只能怪我自己的‘手段’比不上人家,這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呀!”沈翠琳淡淡地說。
  她是那种提得起、放得下的女孩,要不是一种不甘心、不服輸的心理使然,不然像徐皓昀那种“難搞定”的男人,她老早就放棄了,她以一种看開了的口吻故作輕松地說:“算了!反正這村過了還有下一村,我沈翠琳的男友多得几卡車都載不完,想娶我的男人,隨便一抓都一大把,沒什么好在意的。”
  沈世昌歎了一口气搖搖頭說:“你呀!
  就是這种個性,万一到時候嫁不出去怎么辦呢?”
  “到時后再看著辦好了。”沈翠琳毫不在意地說。
  “那這場喜宴你去不去呢?”
  “當然去啊!為什么不去?不去的話會被人給瞧扁的。”
  “好!這才是我沈世昌的女儿。”徐皓昀和周蘭芝結婚喜宴的地點,是在一家五星級的大飯店,在喜宴尚未開始前,大批的保全人早已進場“清查”過了,以防發生不必要的麻煩。
  在新娘化妝室內,兩位美容師正在為新娘做最后的整理。站在周蘭芝面前為她整理瀏海的一位美容師說:“周小姐,你好漂亮,你是我服務過最美麗的新娘子了。”
  “謝謝。”
  “不過,我看你好像還很年輕的樣子,你今年几歲了?”
  “我今天剛滿二十歲。”美容師愣了一下,又繼續說:“才二十歲呀!真的好年輕,新郎呢?”在她想來新娘這么年輕,新郎應該也是很年輕才對。
  “他大我十二歲,下個月滿三十二歲。”兩個美容師互看了一眼,心想:原來是“老少配”,不知是不是自由戀愛的。
  周蘭芝端坐在椅子上,身著一襲由名設計師為她量身訂做的白紗禮服,為了能讓她看起來更成熟、高貴,禮服大致是采緊身設計,在膝蓋以下的部分才有蓬紗裙,所以周蘭芝端坐在椅子上的時候,就像是童話里那位美麗的人魚公主。
  叩!叩!有人在敲門。
  “請進。”開門進來的人是徐皓昀,他一身白色的禮服更顯得玉樹臨風,周蘭芝一見到他,立刻就露出甜美的笑容問:“有事嗎?”
  “來看看你准備好了沒?”
  “好了。我漂亮嗎?”
  “嗯!很漂亮。”站在一旁的兩位美容師正低聲地討論新郎的年齡,因為不管她們怎么看,實在無法相信新郎已經三十二歲了,她們看來看去都覺得他頂多是二十五、六歲而已。
  周蘭芝的笑容更加甜美,待她一眼看見徐皓昀臉上神秘的笑意時就問:“有什么好玩的事嗎?”徐皓昀低頭在她的耳邊輕聲說了几句話,周蘭芝听了之后眼睛都亮了起來,笑著說:“真的嗎?我要去看看。”徐皓昀伸手把她扶起來擁著她走向門邊,然后把門打開一條細縫讓她往外看。她看到哭得像個小孩似的喬格斯。
  一會之后,周蘭芝說:“好丟臉哦!我們等一下裝作不認識他好了。”
  “嗯!我也是這么想。”喬格斯坐在貴賓席上,想到他苦心從國外追到台灣來的女孩今天就要成為別人的新娘,忍不住就哭了起來。
  同桌的沈翠琳用一种惊訝的神情看著鄰座這個英俊的混血帥哥,她實在不能想像怎么會有人在這种場合上“哭”,而且該哭的人也不應該是他吧!不過,要是她的話,她才不會做出這种事呢!看他哭得涕淚縱橫的,她覺得在喬格斯英俊成熟的外表下,其實還有一顆稚气的心,和徐皓昀那种外表稚嫩、內心成熟的類型,正好完全相反,看他哭得手中的那張餐巾紙全濕了,就從皮包里掏出一條手帕遞給他。
  “來!這個給你用。”
  “謝謝。”喬格斯接過她的手帕又繼續哭了起來。
  婚禮結束后,兩個人回到家時已經很晚了,當周蘭芝由浴室出來的時候,就發現她今天正式訂下名分的老公已經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皓昀,該你洗澡了,快起來。”她到床邊把徐皓昀搖醒。
  徐皓昀由床上爬起后就走向門邊,周蘭芝一見他想開門走出房間,赶快一把將他抓回來然后把他推到浴室里去。
  等徐皓昀洗過澡后睡意已經清醒了大半,他來到床邊卻發現剛才把他叫醒的新娘子,這會卻已經睡著了。看著有如睡美人的周蘭芝,他忍不住“偷襲”她,在她的小嘴吻了一下,然后替她拉好被子調好燈光后,也上床睡覺。雖然今天晚上是“新婚之夜”,但是為了以后的生活幸福、美滿,還是好好地睡一覺補充精神和体力比較重要。
  周蘭芝一覺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昨晚什么時候睡著的,她已經不記得了,一轉頭她看到了徐皓昀那張純真、可愛的睡臉,雖然這不是第一次見到,可是卻覺得他今天的睡容特別可愛。當她的視線越過他的臉看到床頭上的小鐘時,她一翻身立刻爬起來,然后赶快把徐皓昀叫醒。
  “皓昀、皓昀,快起來,我們睡過頭了,要赶不上飛机了。”“什么?”徐皓昀被她從睡夢中叫醒,赶快坐起來順手拿起小鐘一看。天哪!快赶不上飛机了,兩人相視一眼,接著就是一陣手忙腳亂。
  樓下,徐修明在客廳看報紙,吳雅琴雖然也在看報紙,可是眼睛卻在牆上的時鐘与樓梯口之間來回。
  几分鐘后,從樓梯上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徐皓昀和周蘭芝慌慌張張地下樓來,看到父母親也來不及問早,只說句:“爸、媽,我們走了。”就急忙往外沖。
  徐修明放下報紙看著吳雅琴,她也看著他。接著就听到新媳婦的聲音傳來:“皓昀,你鞋子穿反了。”然后是車子停在門口,隨即又關上車門的聲音,接著車子就開出去了。
  吳雅琴看著牆上的鐘說:“我看他們八成是赶不上飛机了。”“我想也是。”徐修明又繼續看報紙關心他的國家大事。
  當徐皓昀和周蘭芝赶到机場時,他們所預定要搭乘的班机已經在跑道上緩緩地滑動了,兩個人就在机場眼睜睜看著飛机滑出跑道,慢慢地爬升飛向天空,最后只剩下一個小黑點。
  “這是我第一次在這里這么仔細地看飛机起飛耶!”周蘭芝說。
  “我也是。”接著兩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后笑了起來,周蘭芝說:“飛机飛走了,我們現在要怎么辦?”“我也不知道。”于是兩人就找個地方坐下來討論,由于事先實在沒有預料到會出這种狀況,經過討論之后,兩人決定還是要去蜜月旅行,只不過換個方式而已。
  周至誠下班回來就看見客廳里有一個紙箱子,許淑月由飯廳走出來招呼他說:“你回來啦,可以吃飯了。”周至誠指著那個箱子問:“里面是什么東西?”“好吃的東西。”“好吃的東西?誰寄的?”“皓昀和芝芝寄回來的。”“是袋鼠肉嗎?”周至誠知道女儿和女婿的蜜月旅行地點是在澳洲,可是他們不是昨天才出發嗎?怎么這么快就可以把東西寄回台灣了?他打開箱子一看,里面竟是一包包的台灣土產,他可不知道澳洲還有賣台灣土產,他吃惊地問:“這是什么?”許淑月走過去把東西一一拿出來,口中念念有詞:“這是苗栗大湖的酸柑茶、三義的木雕;這是台中的太陽餅和一心豆干。”
  她把東西擺在桌上,又說:“也許明天我們就會收到鹿谷的凍頂茶和竹山的竹器了。”
  周至誠听得目瞪口呆,好一會說不出話來,片刻之后他才說:“我怎么沒听說過澳洲還有這些東西呢?”許淑月用一种很受不了的眼神看著他。“他們小倆口根本就沒有去澳洲。”周至誠听了更為吃惊地問:“什么?他們沒有去澳洲,為什么?”許淑月輕歎一口气說:“他們昨天早上睡過頭了,沒有赶上飛机,所以就臨時決定把去澳洲的蜜月旅行改成環島一周。”“環島一周?”周至誠搖搖頭坐下來,拿起那個木雕把玩了一下說:“他們不會覺得這樣‘美好’的旅行,沒去國外很可惜嗎?”許淑月在他對面坐下來,拿過一盒“太陽餅”邊解開包裝邊說:“他們小兩口說,只要有那种心情,就算到地獄游玩也是很幸福的;若是沒有那种心情,就算置身在天堂,那也是一點意思也沒有。
  “周至誠听了淡然一笑說:“說的也對,反正將來要到國外去游玩的机會多的是!
  ““對呀!”許淑月已經把包裝打開了,她掀開盒蓋,新鮮的餅香四溢,她問周至誠:“你要不要來一塊?”周至誠聞到餅香早已食指大動。“好啊!看起來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許淑月拿一塊餅給他,她自己也拿起一塊說:“這樣也不錯,我們這几天可以坐在家里就能享受到台灣各地的名產呢!”“嗯!”周至誠邊吃餅邊點頭。
  尾聲几年后──徐皓昀在三樓的書房內看書、寫點東西,一個童稚、清亮的聲音從二樓的樓梯間傳上來。
  “哇!爸爸你在哪里?救命啊!”徐皓昀放下筆正想起身出去看看發生什么事,一個年約五、六歲的小男孩打開門,一個箭步沖到他的身邊,一到他的身邊就緊緊地抱著他,口中直嚷:“爸爸救命,媽媽要殺我。”徐皓昀皺皺眉頭看著這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儿子,正想開口問他,為什么他媽媽要殺他。
  這時候一臉怒气的周蘭芝走了進來,看著躲在徐皓昀身后的儿子說:“鈺廷,你給我過來。”徐鈺廷見到母親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更是害怕,把徐皓昀抱得更緊。
  徐皓昀見到周蘭芝气成那個樣子,就知道儿子一定了闖大禍。“你又闖禍了是不是?”“我……”徐鈺廷睜著一雙晶亮的眼睛看著父親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他在爸的烏龍茶里加鹽、加蘇打粉,還加洗發精。”周蘭芝很生气地說。
  徐皓昀聞言面無表情地看著儿子。
  徐鈺廷看到父親的表情立刻松手后退兩大步,他知道惹媽媽生气固然很可怕,但是惹爸爸生气就完了。
  徐鈺延退到一個他自認為安全的距离后說:“我不是故意的啦!我只是覺得那种甜
  甜的烏龍茶很好喝,所以我想讓爺爺喝喝看啊!可是我加的那個糖好像坏掉了,有點鹼鹼的。”在小孩子的眼中,細砂糖和食鹽看起來沒什么不一樣。
  “蘇打粉呢?”徐皓昀問他。
  “我想甜甜的烏龍茶汽水應該會更好喝吧!”“那洗發精呢?”“那個是因為汽泡不夠,所以我就加了一點有香味的洗發精,攪一攪之后果然就有許多又大又香的汽泡了。”說到最后徐鈺廷好像很滿意他的“杰作”。他可一點也不知道若是喝下他那杯“特制”的烏龍茶,可能會死人的。
  徐皓昀擔心地問:“爸沒有把那杯‘特制’的烏龍茶喝下去吧?”“當然。開玩笑,那么恐怖的東西誰敢喝。”周蘭芝想到公公看到那杯烏龍茶時的表情忍不住就想笑,可是現在絕不能笑出來,否則會給小家伙有机可乘。
  周蘭芝走過去拉起儿子的小手說:“過來,我今天非得好好地處罰你不可,你這個小鬼實在太過分了。”徐鈺廷被周蘭芝拉著走向門邊時,還一邊回頭向徐皓昀求救。“爸爸,救我。”徐皓昀沒有轉頭看他,只說了句:“你想得到雙倍的處罰嗎?”又伏案繼續寫他的東西。
  徐鈺廷听父親這么說就知道今天的罰是受定了,他轉而向母親求饒。“媽媽原諒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啦!媽媽?”“還有下次嗎?走!先跟我去向爺爺道歉,等道過歉之后,我再來好好地‘修理’你。”周蘭芝說得凶巴巴的。
  “原諒我啦!媽媽……”“求饒無效。”徐皓昀搖頭笑笑,儿子是很聰明沒錯,可是就是因為太過聰明反倒成了一個“小惹禍精”。
  星期天早晨,徐皓昀在樓下的客廳里看報紙,他的背上有一個不滿兩歲的小男孩,正像只小無尾熊般的爬在他的背上。
  吳雅琴由二樓下來看到小孫子爬在儿子的背上,有點擔心地說:“皓昀,你這樣背鈺嵐,不怕他掉下來嗎?”“沒關系啦!掉下來的話,頂多也只是掉在沙發上而已。”
  徐皓昀無所謂地說。
  在徐皓昀背上的小娃儿看到吳雅琴,用稚嫩的聲音向吳雅琴呼喚著:“奶奶。”她微笑著走過去,在孫子如苹果般細嫩的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后對他說:“你要抓好,不要掉下來哦!”他看著祖母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然后伸出他的小手在他父親的頭發上狠揪一把,徐皓昀痛得眉頭一皺。這個小家伙人小力气可不小,他伸手把小儿子的小手從頭發上拉下來。
  “拜托!奶奶的意思不是叫你抓我的頭發啦!你再這樣抓下去,遲早有一天我會被你抓成禿頭的。”吳雅琴見狀在旁邊笑著說:“你這樣說,鈺嵐一個小小娃儿怎么听得懂呢?咦?鈺廷呢?”“在外面。”吳雅琴轉身走向屋外。
  “爸爸,我要吃……吃……”“吃什么?報紙嗎?這可不是拿來吃的。”“吃……吃……那個……”徐鈺嵐把小手往前指著某樣東西。
  徐皓昀記得他的身邊并沒有放什么可以吃的東西,待他往儿子小手所指的方向看去,才看到他放在桌上的一杯鮮奶,他伸手端過那杯鮮奶問小儿子說:“你要喝這個嗎?
  “徐鈺嵐在他的背上猛點頭,徐皓昀遲疑了一下才把杯子送過去,徐鈺嵐看到他把杯子拿靠近了,迫不及待地伸長脖子把小嘴往杯子上湊過去。
  徐皓昀小心翼翼地讓他喝一小口,徐鈺嵐喝了一小口之后,伸出他粉紅色的小舌頭舔舔嘴邊,徐皓昀只覺得他這個動作像极了小貓咪,很可愛。
  徐鈺嵐好像還意猶未盡,再一次把頭往前伸,徐皓昀只得再讓他喝一口。
  周蘭芝由飯廳里出來,手中拿著一個奶瓶,當她看到這一幕時,很惊奇地說:“你們父子倆在做什么?表演特技嗎?”“可不是在表演呢!”徐皓昀把杯子拿開。
  周蘭芝走過來,從徐皓昀的背上把徐鈺嵐抓下來坐在沙發上,然后拿過奶瓶給他。
  徐鈺嵐就在一旁安安靜靜地喝牛奶,徐鈺嵐雖然喝著瓶中的牛奶,可是他的一雙眼睛卻一直看著徐皓昀手中的那杯鮮奶。
  徐皓昀赶快把那杯鮮奶喝掉,好讓徐鈺嵐能專心喝他奶瓶中的牛奶。
  “今天有沒有要做什么?”周蘭芝邊幫徐鈺嵐整理身上的衣服邊問徐皓昀。
  “有。下午帶小孩子去看他們的外公、外婆,你覺得怎么樣?”“好啊!”“鈺廷,這輛車子送你,你嫁給我吧!”“鈺廷,我這台怪手比他的更好,你要嫁給我才對。”
  “鈺廷不要理他們,我的飛机比他們的更好,你應該要嫁給我才對。”“你們統統住口,鈺廷是我的。”“你亂說,你憑什么,他是我的啦!”五、六個六歲到九歲不等的小男生圍在徐鈺廷的面前,一開始是拿出他們的玩具要給他,目的是要他“嫁”給他們,接著就因為“競爭激烈”,一言不合吵了起來。
  這些小男生是徐鈺廷的玩伴,都是住在附近的小孩子,因為徐家有很大的庭院和周嚴的保護,所以小孩子的父母都很放心孩子到徐家來玩。
  徐鈺廷看他們吵了起來,就大叫著:“你們這群笨蛋住口,我是男生,怎么可以跟你們結婚呢?”小男生听了他的吼聲全都噤口,你看我、我看你。
  “誰說不可以,我上一次在書上曾看到兩個男生也是可以結婚。我想想看,好像叫……什么……什么……啊,對了!‘同性變’。”小輝說得理所當然,小孩子識字不多,誤把“戀”當成“變”。
  小輝是個九歲的小男生,他是這群小孩的頭頭,可是他卻對漂亮的徐鈺廷“奉承有加”,而且常以“保護者”自居,當他第一眼看到他時就認定他是結婚的對象,但其他的同伴好像也是有這种打算,所以他們常為了徐鈺廷要“嫁”給誰而爭得面紅耳赤。
  “小輝說的對,兩個男生還是可以結婚的。”“對啦!對啦!沒關系。你就嫁給我吧!”徐鈺廷已气得小臉通紅,大家都說他長得像爸爸,所以他以后也要娶個像媽媽那么漂亮的女生才對,他怎么可以嫁給他們這群小男生呢!
  “笨蛋!我不要理你們了。”徐鈺廷轉身朝屋子奔去。
  “鈺廷,等一下啦!”小男生們見他們要“爭取”的對象跑掉了,所以也就追了過去。
  在客廳的徐皓昀和周蘭芝看到大儿子徐鈺廷匆匆忙忙地跑進來,沖到視听室里拿著他的塑膠球棒又沖了出去,一副要去“大火并”的樣子。
  徐皓昀看著他小小的身影問:“你覺得他這個樣子像誰?”周蘭芝不好意思地笑笑說:“好像……有點……像我耶!”外面那群已追到徐家大宅前的小男生,一見到徐鈺廷揮舞著球棒向他們沖過來,立刻停住向前追的腳步轉身往回跑,他們爭先恐后地向大門的方向跑去,深怕跑慢了就得挨徐鈺廷的棒子,雖然那個棒子打起來不怎么痛。
  其實他們對于這种類似“官兵捉強盜”的游戲樂此不疲。
  喬格斯看著徐家這道高牆,他環顧四周,覺得街道好像并沒有太多的變化。回想五、六年前他曾在這里“巡邏”了好一陣子,還有被大狗追得爬在行道樹上的惊險鏡頭。
  雖然時間已經過了好久了,可是他還是無法忘卻周蘭芝的一顰一笑,經過了這么多年了,她應該有子女了吧!他這次回到台灣是打算來重提他那個“荒誕”的要求。
  他慢慢地朝徐家敞開的大門走去,就在他快走到大門的時候,一陣小孩的惊叫聲傳來,接著他就看到五、六個小男孩由徐家大門跑出來,他們的身后還有一個拿著塑膠球棒要追打他們的小孩。
  徐鈺廷追到大門口就停住了,他看到了高大、金褐色頭發的喬格斯;此時的喬格斯又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眼神看他,他覺得這個外國人應該就是大人口中的“坏人”,所以他慢慢地往大門內退進去。
  當喬格斯看到怯怯地盯著他瞧的徐鈺廷時,直覺認為這個可愛、漂亮又活潑的“小女孩”一定就是周蘭芝的女儿。這個小女孩雖然是一頭小男生般的俏麗短發,可是卻無損她的漂亮,她身上穿的那套淡藍色的水兵服,正好將她的活潑襯托出來,此時她睜著一雙晶亮的大眼睛看著自己,喬格斯覺得她真是可愛、漂亮到了极點,看她手持著球棒欲追打那群小男孩的樣子,她那股“潑辣勁”像极了當年的周蘭芝,他慢慢地靠近小女孩問:“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鈺廷,我爸、媽在家哦!”徐鈺廷一邊說一邊慢慢地往后退。
  “‘玉婷’呀!好可愛的名字哦!叔叔是你爸、媽的朋友,你爸、媽曾說你長大后要把你嫁給我呢!”喬格斯做了一個很和善的笑容,他想要先把周蘭芝的小孩“拐騙”
  過來。
  “喂!你說什么?鈺廷是我們的。”小輝站在喬格斯的旁邊很不客气地說。
  五、六個小男生看到有一個奇怪的外國叔叔想接近徐鈺廷,所以又全都跑回來了。
  “是呀!他是我們的,你不能跟我們搶。──一個站在小輝旁邊的小男孩說。
  喬格斯很惊奇地看著這群小男生,原來他的競爭者有這么多啊!真想不到。
  “叔叔你很變態耶!鈺廷他是個男生,怎么可能跟你結婚嘛!”小輝已經忘了他自己先前也很“變態”的事了。
  “對呀!對呀!”另外几個小男生也附和著說。
  什么?那個漂亮的“小女孩”是個“男生”,這怎么可能呢?他呆了一呆之后轉頭看那個离他已有一段距离的徐鈺廷,不管他怎么看都不能相信他是個“男生”。
  一旁的小男生們看這個外國人叔叔一副很“好色”的模樣,就聚在一起商量該怎么對付他,商量了片刻之后,終于決定要聯合起來對付喬格斯。
  “喂!好色叔叔,你休想跟我們搶鈺延。”小輝學電視上流氓的模樣恐嚇他。
  喬格斯哭笑不得地看著這個人小鬼大的小男生,“好色叔叔”這是几年前他拿來形容徐皓昀的,沒想到今天竟然會落回到他的頭上。
  “嘿,嘿!想跟我們搶鈺廷,我們就讓你好看。”另一個小男生說。
  “對,揍他!”
  “上!”
  小輝一聲令下,五、六個小男生就蜂擁而上朝喬格斯拳打腳踢,年紀較小的兩個打不到他就拿玩具丟他。
  喬格斯搞不清這是什么情況,他都還沒走進徐家就在門口慘遭一群小鬼“修理”
  他到底是招誰惹誰了,怎么會這么倒楣呢?
  徐鈺廷看到那個“坏人”被同伴給纏住了,立刻轉身往回跑要去向他的爸媽求救。
  喬格斯看到徐鈺廷朝徐家大宅內奔去,這下更能斷定他是周蘭芝的小孩,他想要去問個清楚,可是這群小鬼又對他猛打不休,他忍不住大吼:“你們這群可惡的小鬼,看我殺了你們。”
  小男孩們見他生气了,一害怕就立刻四下逃竄做鳥獸散,每個人都朝不同的方向溜走了。
  喬格斯看看身上的衣服被這群小鬼扯得有點凌亂,于是稍做整理后就往內走去。
  徐鈺廷拖著球棒一臉惊惶地跑進客廳,在周蘭芝的面前气喘吁吁地說:“媽媽,媽媽!外面有一個‘坏人’想要抓我,你赶快出去把他赶走。”他認為要對付坏人,很“凶”的媽媽比“溫和”的爸爸有用,所以他才向周蘭芝求救。
  “有嗎?”周蘭芝有點怀疑。
  “有啦!他已經走進來了,快點啦!媽媽。”徐鈺廷從門口看出去,竟然看到那個“坏人”一直朝屋子走進來。
  “是嗎?”周蘭芝才不信坏人真的會走到院子里,難道家里的那些保鏢都是干假的?也許是什么認識的人來拜訪,只是小孩子不識來訪者吧!
  當周蘭芝隨著儿子來到外面的時候,她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人竟然是多年不見的喬格斯,真是太令她意外了!
  “喬格斯?”
  “嗨!蘭芝,好久不見了,你好嗎?”喬格斯向她打招呼,他也看到了躲在周蘭芝身后的徐鈺廷,果然讓他猜對了。“你的小孩嗎?好可愛哦!”喬格斯看著雖然已是為人妻、為人母的周蘭芝,可是她還是和當年一樣的美麗動人,歲月在她的身上并沒有留下什么痕跡。
  周蘭芝在一陣惊愕之后,回頭向屋內叫道:“皓昀,你快出來,喬格斯來看我們了。”
  徐皓昀听到周蘭芝的叫喚后,抱起很喜歡“黏”著他的小儿子徐鈺嵐。一般的小孩子都比較喜歡“黏”母親,可是不知為什么小儿子就是特別喜歡“黏”他。
  當喬格斯看到抱著小娃儿走出來的徐皓昀時,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他用手指著徐皓昀問:“皓昀,你是‘不老妖童’嗎?”
  “我?為什么?”
  “為什么?因為你一點也沒有‘老化’的跡象啊!還是和以前一模一樣。”
  “是……是嗎?謝謝你的贊美。”徐皓昀實在不知該怎么回答他。
  喬格斯放低目光看到了徐皓昀抱在胸前的小娃儿時,他的眼睛整個都亮了起來,這個更漂亮的小娃儿應該是個小女娃吧!他的心愿應該可以得償了吧!他赶快走到徐皓昀的面前用請求的語气說:“皓昀,我求你,請你把你的小女儿嫁給我吧!”
  這時候已經站到徐皓昀身邊的徐鈺廷,一听到喬格斯的話之后,舉起他的球棒朝喬格斯的大腿后打下去,忿忿地說:“我才不會把弟弟嫁給你呢!”
  喬格斯被打得嚇一跳,雖然不很痛可是卻也惊訝于這個小孩的“凶勁十足”,真的徐皓昀和周蘭芝相視一眼,徐皓昀笑得非常非常的勉強。“這個……”
  像极了當年的周蘭芝,可是當他听到徐鈺廷的那句話后,張大嘴巴看著徐皓昀,良久說不出話來。
  “喬格斯,很抱歉,這個也是儿子。”徐皓昀說。
  喬格斯仿佛受到了什么重大的打擊一般,臉色蒼白、表情僵硬。
  周蘭芝見他如此立刻說:“喬格斯,你難得來看我們,到里面坐下來聊聊嘛!”周蘭芝把已經變得有點“痴呆”的喬格斯往屋子里“拖”。
  徐鈺廷看喬格斯被媽媽往屋里拉之后,在喬格斯的背后扮了個鬼臉,然后仰頭看著被爸爸抱在怀中的弟弟說:“小嵐放心,哥哥一定會保護你的。”
  徐皓昀只覺得這個大儿子的個性怎么這么像周蘭芝,連這一點“保護欲”都很像,而小儿子也俯身伸出他的小手拉拉大儿子的手,好像是要感謝哥哥的保護似的。
  “來!我們也進去。”
  進到客廳后,徐皓昀在喬格斯的對面坐下,徐鈺廷也在爸爸的旁邊坐下,手中還緊握著球棒嚴陣以待,周蘭芝就坐在喬格斯的旁邊。
  坐在沙發上的喬格斯一雙眼睛一直在徐鈺廷和徐鈺嵐的臉上來回注視,一會之后他側身握住周蘭芝的手用哭喪的聲音說:“蘭芝,你的儿子為什么都這么漂亮、可愛?”
  周蘭芝很無辜地說:“這哪能怪我啊!”
  喬格斯轉頭看著徐皓昀,沒錯!是不能怪周蘭芝,因為小孩子都長得像父親,雖然那個小娃儿是有一點像周蘭芝,可是“罪魁禍首”是對面的那個“漂亮男子”。
  喬格斯突然用力地捶桌子指著徐皓昀說:“徐皓昀,你沒事長那么‘漂亮’干什么?”
  徐皓昀無奈地笑笑說:“其實這也不能怪我。”
  “不怪你,怪誰?”喬格斯很火大地問。
  這時候吳雅琴正好從外面進來,她看到家里有個陌生人就笑著說:“咦?有客人啊!歡迎你來玩。”
  當喬格斯看到往客廳走來的吳雅琴時,他的眼珠子差點就從眼眶掉出來,他像一只缺水的金魚般,嘴巴一張一合卻說不出話來,原來她才是“原始模型”。
  周蘭芝歎了一口气,伸手拍拍喬格斯的肩膀說:“唉!天意如此,不可違背。”
  喬格斯听出她的聲調怪怪的,轉過頭問她:“你在‘暗笑’,對不對?”
  “沒有啊!”周蘭芝低頭拼命忍住笑意。
  “你有!”
  周蘭芝再也忍不住了,就雙手掩面笑了起來,徐皓昀也跟著笑了起來。喬格斯看著這對讓他很“失望”的夫婦,至此他的“心愿”已完全破滅了,忍不住就趴在桌子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徐鈺廷是搞不清楚爸爸和媽媽在笑什么,可是只是覺得這個外國人叔叔長這么“大”了,還在別人面前哭,實在是太丟臉了!他覺得喬格斯實在太可笑了,所以也就笑了起來。
  坐在徐皓昀膝上的徐鈺嵐雖然不知道父母和哥哥在笑些什么,可是因為大家都在笑,所以他也跟著咯咯地笑了起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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