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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花崗石砌成的橢圓形會議長桌一共圍繞著獨孤机构董監事們及其助理三十余位人員,雖有老有少,卻是菁英大集合。只不過參与這場臨時動員會議的人員可是人人心頭各有盤算;臨時會議,就是代表著等會儿又將是一片風起云涌的斗爭場面啦;不過呢,眾人對這种情況早就習以為常,堪稱异類的獨孤集團能夠擁有今天的雄厚實力,几乎是靠著公司內部派系斗爭而闖蕩起來的。
  很奇怪的說法是不?但它确實發生了。
  “這算什么?”不滿的音符第一個從獨孤克權的嘴巴中噴出來!他先示意其私人助理將手頭上的資料一份份呈送給參与臨時會議的董監事們觀看,接著才對“某人”的囂張作法狠狠開炮。“各位董事現在應該看得很清楚,而且這可是證据齊全的事實,絕非我在無的放矢亂作文章,請各位明鑒。”然后他繼續指責地放聲道:“這份資料上頭明白記錄著獨孤占對董監事們的藐視作法。首先,我不認為他有權利未經董事會的同意,就私自挪用第二預備金為他個人的利益舖路。”兩道銳利的陰光直直掃射坐于對面的勁敵——獨孤占。
  而目光的焦點呢?他一派從容优閒,只是淡掃一眼所謂犯錯的證据資料,態度顯得意興闌珊。
  “你怎么說?”獨孤克權繼續咄咄逼人。
  “三少爺。你是不是應該開個口?”另一個蒼老的聲音加入了逼人行列——是大股東,人喚伯老。
  獨孤占開始不耐煩地敲擊椅把,叩、叩、叩……
  這算什么?伯老眼看就要發飆,但另一道威嚴的聲音比他快一步發出。
  “做個解釋。”坐于首座的長者終于下令了!直到此時獨孤占才愿意挪挪身体,掀起嘴皮子。但是這項舉動可把伯老的胡子給气歪掉——一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居然膽敢無視他的存在。
  “等開會,緩不濟急。”這是獨孤占給眾人的答案。
  砰一響!獨孤克權拍桌憤然。
  “簡直是混蛋!這算是哪門子理由?太爺,若是公司每個員工都跟他一樣私自妄為的話,那么獨孤家族的領導階層還有存在的必要吧?”他捉死這個瑕疵,窮追猛打這位威脅地繼承權最嚴重的堂弟,非要把他拉下馬不可。
  “不懂變通,家族滅絕得更快。”獨孤占閒閒地說風涼話。
  “你敢詛咒獨孤家族。”獨孤克權狂傲的火气眼看即將噴出,幸虧他的助理見狀反應极快地給了他暗示,請他務必沉住气,現在有利的是己方呀。
  哼!
  獨孤克權聰明地將不該的咒罵滑回腹腔中,暫且忍下了,但是對手的好日子也不會長久,他會給他好戲瞧。
  “各位,乍听之下獨孤占的說辭好像是有那么几分道理,只是有一點我實在很不明白,還想請三少爺你替我們做個解釋。”獨孤免權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持續攻擊。
  “你問。”獨孤占凌傲開口,帝王股的主宰气度反倒把對手逼人的气勢砍掉一大截。
  獨孤克權咬牙切齒迸話:“請問,這件讓你執意非得通過的華新開發案一旦順利動土,最大的受益者將會是誰?”
  “當然是獨孤集團的每一位員工。”的口气好像是在回答一個蠢問題。
  “我可不這么認為。”
  “伯老另有高見?”獨孤占笑睨跟大少爺同屬一派的老賊——這次賣給他一個面子回他好了,免得把他气得腦中風。
  “太爺。”伯老悻悻地不跟這個漠視他的小輩對談,恭謹地態度只愿獻給掌控實際權力的領導者。“三少爺強迫財務部門撥出款項支持開發案的作法雖有可議之處,不過他的解釋勉強算是合理,我愿意接受。”先給個糖吃,再使鞭擊潰他,這是他跟大少爺的共通手法。“只是呢,我對華新這個開發案的執行作業有意見。記得當初全体董事并不完全贊成這個投資案成立,并且也做出了暫緩執行的決策,怎么一個回頭,這個開發案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動起工來了,這其中的內幕實在值得探究。”伯老奸詐的玩起挑撥离間計來。
  “獨孤占的動作是經過我的同意。”太爺突如其來的說明出乎獨孤克權以及伯老的意料之外。
  “什么?”
  “投資華新有其价值。”
  聞言,獨孤克權簡直气爆了!尤其當他又瞧見獨孤占譏笑的眼神時他几乎想殺人泄憤。
  別沖動——他的助理又警示他。
  猙獰的線條才又漸漸緩和下來。
  深吸口气,獨孤克權命令自己別亂了陣腳。
  “太爺您給獨孤占這份特權,那么是不是也代表我可以比照辦理?”首先要做的是确保自己繼承的利益。
  “此例既開,大少爺理所當然也要有這份權利才對。”伯老應聲支持。
  “沒錯。大少爺同樣身為繼承者人選,是應當和三少爺有公平的競爭的机會。”也有別的董事同出一气。
  “對呀……這樣才公平……”有人先出頭,助勢者當然就一個個冒出來。
  “一二三……九個。”獨孤占不置一詞的任憑這群蠢蛋聲援那個洋洋得意的大少爺,細數与他同一陣線的成員究竟是哪些高人。今天的臨時會議總算開出點价值來了,十五位董事當中居然被他收買超過一半,比他原先預估的還要多出兩位——看來獨孤克權也不是盞省油的燈,并且已經在積极部署他的總裁大夢。
  “靜下來!”太爺冷冽開口。“吵吵鬧鬧成何体統。你們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里。”
  “太爺我們當然尊重您,只是這一回雙方立足點實在太不公平了,這會影響你審核繼承人的客觀態度。”
  “我當然有補償。”精練不輸年輕人的視線移至獨孤克權的臉上,干脆直言。“你跟老二同樣各有一次机會發揮你們的長才,把企划案送給我過目,我自然會有定奪。”
  “謝謝太爺。”獨孤克權滿心歡喜,他离總裁寶座又跨出一大步了。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机智,能夠把危机化成轉机,獨孤占大概連作夢都沒有想到,原本可以拿來邀功的成就卻反倒成了他的致命傷害。
  他倨傲地掃了獨孤占一眼。
  “散會。”太爺一聲令下,全体董事立即起身先行恭送領導离開,不一會儿,与會成員也一個一個退离出去。這間偌大的會議室里只剩下獨孤占和卓翼兩人繼續留在原位。
  一道嗤笑出聲,獨孤占感到好笑地仰身倒向寬敞舒适的椅背上,把椅子向右旋轉四十五度,直接面對透明玻璃窗外的燦金天光。
  “三少爺,情勢好像不太妥當。”卓翼憂心忡忡點示,倒是正主儿怎么還是一派無妨姿態。
  “有什么好不要當的?”他的手指關節帶著節奏敲打椅把,嘴角浮挂一絲有趣的笑紋。
  “伯老配合那些被他收買或是施恩的董事群,一面倒地向著大少爺,這對你的繼承會是很大的阻力,你不可以等用視之。”
  “伯老嘛……的确是個障礙。”這聲輕柔的旋律里夾帶著勾魂的詭异頻律。
  “三少爺,你看我們要不要先一步采取行動?”卓翼臉上也閃過陰鷙。
  “不用。”
  “可是——”
  “放心,不必你動手,自然有人會去收拾他的。”深邃的黑眸掠過冷凝;教人不寒而栗。
  ◇◇◇◇◇◇◇◇◇◇
  “如何?”
  十七寸的電腦螢幕上出現這個問句,十根纖長細致的手指立即恣快地在電腦按鍵上回覆對方的問題——
  “到今天為止仍然查不出任何關連性的證据來。”
  “他無辜?”
  “太快了,還不能就此武斷論定他与幽冥組無關。”
  對方停頓了片刻,螢幕上又出現一行字跡來——
  “覺儿,我認為你要撤离這回的行動了。”
  “為什么?”
  “獨孤占太過陰沉,幽冥組大過難測,如果這兩個部分具有密切關連的話,你肯定不是他們的對手。”
  “但……誘餌已經撒下。”
  “現在還來得及抽手。”
  “可是計划進行到現在毫無破綻,堪稱是完美的。”
  “完美嗎?”
  一個大問號占据整片螢幕,本欲反駁的十指指尖驀然停住!
  商覺儿愣在螢光幕前無法動彈,任憑颼颼冷气螫進心間,阻擋不了。
  似乎被擊中了她极其不愿承認的事實——的确,計划并不完美,獨孤占的強行掠奪就是超乎她意料之外的其中一件。要非那晚,眼淚制止了他的侵略舉動,也許自己的身体已經烙印上屬于他的气味,縱使她無妨,她并不在意所謂的處女情結,然而一旦發生過的事實,是難以從記憶中全部抹滅的。
  就是無法瀟洒地全然不當一回事,而“在意”則成了一道疙瘩關卡,破坏了她原先保證的“完美”。
  她的遲疑讓与她連擊的對手先一步發話——
  “覺儿,你并非‘俠客居’成員,沒有理由為我們冒這么大的風險,你的見義勇為‘俠客居’人記下了,只是,在憾事未發生之前我們有責任保護你的安全——”
  “不要——”商覺儿恣快切斷對方的好意,混沌的腦海漸發清明,手指飛快打出她的決定——“白主你和其他成員的好意我領受了,可我不想半途而廢。”
  “覺儿……”
  “再給我一段時間,我保證一定注意自己的安全。倘若獨孤占真的無法被我所駕馭,我會放手。”
  打完這段話,不讓對方再有勸解的空間,商覺儿立刻退出了和“俠客居”的机密聯絡系統,關掉螢幕。
  為什么?白主對她似乎喪失信心——不!應該不止是他吧,可能連紫帝、紅君對青皇都有著同樣的心思,覺得她已無法胜任。
  將自己移到椅墊上,煩躁地把身子蜷曲起來,遙望玻璃窗外的圓滿銀盤高挂樹梢,淡淡洒落一地的清輝之光。這塊晶瑩得沒有一絲雜塵的娟好世界,不該被“幽冥組”那堆不赦之徒給沾染上污穢。
  稱得上是禍害遺千年的千古道理再一次應驗。
  原本“幽冥組”這個犯罪組織是可以被全數殲滅掉,早就消失在人間。
  因為那時有著与獨孤机构、慕容家族同稱台灣三大家的南宮集團的首腦人物南宮寒傲的幫助——當時藉由其岳父葉驤無意間取得的組織磁碟片,可以追緝出成員名單,由下往上一舉收盡這個犯罪組織集團的。
  誰知,在最重要的關鍵時刻“幽冥組”最神秘的領導階層卻在另一股突然介入的勢力幫助下,順利逃出布下的天羅地网,導致“俠客居”的追緝行動在最終無法竟全。
  扼腕!
  所以那股神秘力量現在就成為首要的追查對象,想了解是誰在這犯罪組織后頭撐腰,而隱約的線索卻是把矛頭指向行徑一向特殊的獨孤家族;尤其以獨孤占的嫌疑最大。
  巧合的是,一直是商延德掌上寶貝的她、其父心中的乖乖愛女;那個腦袋仍屬舊時代商賈的爹地竟然也在這几天為她敲定好他認為最适合她的姻緣對象——獨孤占。
  乍聞這項訊息,她沒有多做考慮,立刻向好友請纓彼此趁此机會幫助他們調查獨孤占究竟和幽冥組合沒有關連?
  卻沒想到……
  商覺儿起身轉進浴室,旋開水龍頭。氤氳水霧隨著水花由蓮蓬頭流瀉而下,彌漫周圍。一道只一道的清澈水流無止不斷披洒在她的發端上,順著烏絲瀉流蜿蜒順溜至頸項間,輕密貼合她的雪白胸際,又延著凹凸玲瓏的体態盡情膜拜過后,才落大地。
  容許水神親吻著她全身,想換取的,不過是身与心的舒暢,方才有一刻,自己迷亂了……誰知藏蘊胸臆內的春湖,平靜不來反圍波濤狂掀,鼓躁的靈魂好生疼痛。
  撇頭一望,鏡中的女子宛如白玉雕琢成的仙子,溫潤秀洁有其气質、柔美清絕是其身軀,天生的靜謐恬雅無人能擬,她清楚自己溫婉的气韻是迷人的。
  所以,論其外形,眼高于頂的獨孤占并不認為她高攀了他,但她特意營造的怯懦形象卻是給他一种“必須忍受”的反應,他敷衍以對了。
  也難怪;一個毫無主見的女人他向來敬謝不敏,勉強陪伴拉攏著她。純粹是為了他繼承大業的利害關系著想,他需要她的背景。
  而她;就仗恃著這層靠山,進可攻,退可守,在她的計划下,只要查出目標是惡魔或善神的答案后,立刻退出漩渦,整裝飛离國內,完全不帶任何云彩,回复自己原本的單純生活。
  她是胸有成竹地以為自己的作戰万無一失,卻沒料到錯估了獨孤占的本事……是他以他自身的獨裁与狂傲气勢想把她鎖進牢籠中,為他所控制……甚至不惜先奪取她的身軀,讓那位“毫無思想定見的商覺儿”臣服在他的指揮下。
  獨孤占已經成功倒打一靶。
  之于,白主憂心……自己也籠罩在不确定感中……在在給這個任務一個不确定的混沌。
  喀!
  一個几不可聞的聲音突然震斷了她的思緒,商覺儿惊覺地關上水龍頭。
  是誰?
  在這种時候不應該有人進來她獨居的公寓,就算是爹地前來探望她也會事前告知。
  抓起水藍浴袍罩上身子,她惊戒小心地步出浴室外,如貓般輕盈地步履無聲無息往客廳方向踱去,沒落一絲聲響。
  黑暗的客廳里,有一圈煙霧緩緩蔓延,刺激她的鼻子。沙發方位有記忽明忽滅的煙頭閃爍著詭譎紅光,卻也映現出闖入者的面貌。
  “獨孤占?”看清來人面容后,商覺儿大惊失色,心不迭打開燈光,但見他优雅的疊起長腿,輕松的窩在皮椅內,朝她淺淺勾了下唇角。
  “你好。”他自在的模樣簡直就像在自個儿家里。
  “怎么是你?”商覺儿始料未及。
  他眉一挑。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探照燈似的眼瞳透著煙塵,一瞬不瞬地打量剛梳洗完畢的佳人,她比印象中更美了。
  她不禁暗吸口气,警惕自己必須掩飾真實性情繼續流露出來,獨孤占似乎又察覺到了她的异樣。
  可怕的敏銳度。
  獨孤占欠了欠身子。長腿撐起挺拔的身軀。一束她未及發現的百合花束才一個晃眼便已經呈遞到她面前。
  “送你。”
  清香扑鼻。她羞澀退一大步,不敢大方接過。
  “怕什么?收下!”
  她靦腆看了看他。
  “嗯,收下。”
  “謝謝。”道聲謝,她伸出手捧過花束,但手腳卻被他突然捉住,一個收手,她猝不及防地跌入他寬闊的胸怀中。
  連掙扎都來不及,一記霸气的吻瞬時罩上她的唇,待她從惊慌中回過神准備反應時,他已經結束這記輕狂的熱啄。
  商覺儿气急救坏地退离他的气息外,小手貼捂住被印記的朱唇,香水百合隨之跌落地毯——他怎么老是這么沒有道理的為所欲為。
  “還不習慣?”邪囂的笑容嘲笑她大惊小怪的反應,受不了的直搖頭,撿起花束逕自插進花瓶里,道:“剛才經過花店看到這束百合雅致脫俗,感覺就像你的化身,所以特地選來送你。”
  “獨——”
  “叫我占,又忘記啦。”慵懶的嗓調逸出如愛撫般的柔魅,進酥人心。
  她不否認自己有那么一瞬被他炫目的气息逼得一顫,不過她不可以淪陷失控。
  商覺儿重重吸了口气之后,才訥訥吐道:“你……你听我說,你……不可以……”
  “不可以什么?”他回過神,嘴角那撇魔性的倜儻逸散貓儿戲鼠般的不怀好意,看傻了她。
  “你不可以這樣欺負我。”咬牙迸話。若是他每回都來這么一招,她會、真的會……會什么?迷茫了?
  獨孤占玩世不恭地一笑,對她的說辭不以為然。“傻覺儿,都快成為我老婆的人,還需要顧忌這么許多嗎?”
  “可是我真的……真的很不習慣。”
  “別擔心,一回生二回熟,只要我們多親密几次你就會習慣了。”
  這什么話?
  編貝玉齒都快咬腫下唇了,這种輕佻的曖昧調瞧他說得多么無謂,她所對上的究竟是個什么樣的邪情魔鬼——恐怖的是,由他身上發出的深沉誘惑又無時無刻勾引著女人心。
  “不喜歡我的建議呀?”
  她一直絞著手指頭。
  “你想太多了,而且你沒發覺你已經陷入庸人自扰的框框里頭嗎?”他還大剌剌地反過來教育她。“我明白,你的世界一向單純,所以婚前不容許我越雷池一步,可是你有沒有換個角度想過,其實全世界的人都已經知道了我跟你之間的關系,更替我們兩個印上標記。你死抱著這層道德枷鎖不放其實是多此一舉。”大掌舉起准備搭上她的肩——
  她不著痕跡的閃過。“你怎么可以這么說,我跟你明明還是清白的。”
  “你是我的老婆。”
  “我們還沒有正式結婚!”她負气糾正他。
  獨孤占感到有趣极了,說她怯懦沒用,但是對自己的貞操倒是守護得緊。
  好玩,他的笑容全帶邪門的坏意。
  “也差不多要訂下來了不是?否則你以為我是怎么走進你香閨的?”
  經他主動提及她才想到。“對……對……你是怎么進來的?”
  手指炫耀地勾出鑰匙給她看。“就是你爹地啊,我那岳父大人,是他恩准賜給我的權利。”恣快地,他把她納入怀里,頭一低,舌齒輕輕啃噬著她小巧的耳垂、吸吮她的馨香。
  商覺儿紅光滿面,肌膚大起疙瘩,他竟敢毫無節制地調戲她——這男人簡直自我得過火,血液流著的盡是叛逆因子——討人厭。
  獨孤占舔夠了,也不管她的感受又放開她,抬起頭逕自環視室內擺設清雅的优美布置,一個很溫暖的小窩。
  “我很訝异你居然敢脫离你父親的保護傘下,獨自一個住進這層公寓里來?”今天到商家找她時竟扑了個空,原來她并非天天住在商家華宅,而是另外有個小天地。怪哉,依地的個性,實在無法想像她有這份勇气。
  “因為念書比較方便。”她道出合理解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自成天地是因為她和“俠客居”聯絡時可以避開干扰。
  “是呀,我想起來了,你是資訊系的高材生。”他的資料有這一項記載。“听說你還是個電腦高手,那么以后我可要好好請你運用你的長才,在事業上助我一臂之力嘍。”他滿心只想利用她。
  “如果可以幫上忙的話,我當然愿意盡其所能。”演個以夫為天的笨娃娃讓他安心好了。
  他很滿意。
  “不過我還有點意見。”他突然又道。
  “什么意見?”她怯怯地抬頭,傾听他又有什么惊人之語。
  “我想了一下,老覺得不太妥當。這么著,你搬到我那邊住好了!”
  “搬到你那住?”
  “是呀,彼此有個照應嘛。”
  她脫口而出“不行。”
  “不行?”
  “我不想!”她堅決道。
  獨孤占饒富興味地反覆呢喃,食指滑上她的俏臉詭异摩挲。“不知道是么回事,我老是覺得你愈來愈奇怪,今晚還二次狠心地拒絕我。”
  商覺儿抖了下,擔心獨孤占是否發現了异樣。
  “我不是拒絕……而……而是我覺得很不妥當。”她小小聲的解釋。
  “怎么會不妥當呢,不成理由。到時我會吩咐司机每天送你上下課,不會耽誤你的課業。”
  “不是這個問題。”她急得俏臉通紅。“我不想被同學指指點點的,我不要……”
  “這才不是問題。”他獨霸斷令。
  “獨……占——”她哀怜地請求。“再給我一點時間适應好嗎,拜托!”她嬌弱無助的乞求神態猛然震撼他的心弦,教他冷情的心緒莫名煩躁起來。
  “你一個人住在這里太危險,我不放心。”他下意識道出要求她搬离的最主要因素。
  他也學會替人著想?
  但更快地,獨孤占發現自己方才的荒謬,霎時間又轉透狂狷性子來。
  “不危險嗎?瞧瞧你這副模樣,若是現在摸進屋里的是個不屑之徒,你能抵抗得了男人的侵略?”他開始用眼光撕裂她的浴衣。
  她惊駭地反手抓住衣襟,倉皇地不知如何回答,卻依然堅持。
  “拜托,我就剩一點點自由了……所以我想……真的很想保留……”
  “好了!”也不知道是心煩還是心疼?獨孤占破天荒的不再堅持他的決定。“不說這檔事,你去換件衣裳,我帶你去吃飯。”
  “哦……我就去換衣服。”
  “還有,去戴回你的訂婚戒指,我不希望再一次看見它离開你的手指,我會很不高興。”他的要求讓商覺儿突然了悟到,也許离開他,不是件輕易的事。
  怎么辦?她該怎么脫身才會順利?
  該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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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動百分百制作   無情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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