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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這座監牢也构筑得太可笑了點,夸張得讓當事者無法想像被拘禁的地方竟然是在自己認為最安全的家里頭。
  當獨孤占宣告入住的那一刻,他不僅堂而皇之的搬進來,更帶來卓翼,兩人分分秒秒寸步不离的輪流監現她的一舉一動,商覺儿甚至還怀疑,也許屋外也同樣布有他的人馬,只是隱身在她看不見的暗處;獨孤占是決心做到涓滴不漏的地步。
  他這般勞心勞力,圖的是什么?
  他美其名的是為照顧。
  商覺儿心知肚明事情絕對沒有他所說的那么簡單,然而真正的原因又是什么?她到現在仍是探究不出任何蛛絲馬跡來。是怀疑過獨孤占是否已經發現她的秘密,不過他又沒有表現出這方面的跡象來……
  事已至此,她不想、也不能再次和他大唱反調,因為一旦風波搞大,后果將更難去收拾。為今之計,她所能做的,就是等待白主捎來指示。在沒有獲得允許之下,她還是先別妄動的好,以免不打自招。
  于是商党儿認命且安靜地窩在大沙發翻閱雜志,毫不反抗地承受行動上的不自由。
  夕陽外科,逸透進屋,剪影出的人形含納奇异的澄亮卻也迷朦。
  卓翼坐在另一頭觀察很久了——很奇怪,真的很難形容,這位搪瓷天使似的美麗娃娃,就在方才一剎那曾經強烈放射出耀眼的靈慧光彩;連同上回他強行闖入屋時所瞧見的情況一模一樣,這是第二次了。似乎,只要她認真動腦,就有無与倫比的美麗光華會散發出來。
  而令他無法理解的問題就屬這個。
  傀儡木偶,只配被人操縱,怎會有自己的思緒呢?她該百依百順,臣服在三少爺的磁力下不敢有任何反抗才對……
  “想不想喝杯咖啡?”盈盈的身子不知何時竟然來到他跟前,卓翼吃惊地彈起,為自己的分神而懊惱。
  “不敢勞煩夫人。”況且再怎么樣他也不敢太過囂張,即使在大多數時候,商覺儿懦弱的嬌態讓人看得厭煩,不過頂著三少夫人頭銜的她,到底是自己的主子,他哪里有膽子敢讓主子服侍他。
  “沒關系,反正我現在也是閒著。”商覺儿無所謂地道。
  “我還是自己來好了。”卓翼推辭。
  “別跟我客气,我泡的咖啡,連我爹地都稱贊有加呢。”話才說完,雙手又忽然羞赧地捂住口,意識到自己正在自吹自擂,美麗的嬌顏泛紅。“不好意思,我太過自傲,也許你喝不慣……”
  “不、不、不,卓翼不是那個意思,夫人別誤會。”她荏弱的神色讓卓翼擔心傷害到她的自尊,連忙改口。“那……那就謝謝夫人了。”
  她總算開心露齒一笑。“不用客气的,等我一下。”
  旋即,娉婷的身子快樂的轉進廚房,似乎能幫上人一點點忙,就會覺得自己是有价值的。
  卓翼想著她极易滿足的個性,兀自陷入沉思中——一個溫馴無用的小女人,哪里來的本事与人斗智,自己真是太多心了。
  濃郁的咖啡香,不一會儿就從廚房飄出彌漫周遭,卓翼又被這香味給吸引了去,中斷他滿腹疑惑蔓延。
  “可以了。”她端出一壺咖啡,倒進杯子遞給他。“試試味道合不合口味。”
  卓翼淺嘗一口,衷心贊道。“很棒。”
  “謝謝。”小臉又是一片酡紅。
  “沒想到夫人泡得一手好咖啡。”
  她害羞地抿笑,頰上梨窩忽隱忽視。“其實除了上課以外,我平日并沒做別的消遣,所以學學廚藝、弄弄花草也好打發時間。”
  “夫人和一般時下年輕人實在很不一樣。”不過依商覺儿的個性的确也只适合弄弄這些靜態工作。
  “很沒用是吧?”她小小聲地低語著。
  “不……我沒有那种意思。”卓翼急得解釋。奇怪?他怎么也被她纖柔气韻給吸引住,忘了原先的不屑。
  商覺儿踱向白紗窗前,望向窗外,巷子里因為天色即將被黑幕所包圍,而開始有著放學、下班、准備歸巢的人影……
  想著自己,她有好些天沒踏出屋外過了,其實泰半原因是自己沒那种心情,并非歸咎被人控制了自由。
  “其實我自己也不曉得要怎么形容我自己!”她繼續輕喃,柔得仿佛像是催眠曲。“雖然我不擅長交際,卻也不至于那樣畏懼人群。就好比說現在,我可很自然的跟你談談天、說說話,其實是沒有什么壓力的。可是,一旦面對獨孤占,我就……我就不知不覺會惊了心、失了神、什么也說不好,什么都不會說,整個人別別扭扭,一副很沒用的蠢樣。”她回頭看他。“你也一定很受不了我种德性的,對不對?”
  “沒有,夫人你別誤會。”
  “我明知那樣不正常,卻是無法改變,我明白自己少了一份勇气。”她對他扯出個了然的神情。“所以你根本不必安慰我的。”
  “夫人,你千万別這么想。”卓翼被識破面目,霎時間羞愧起來。回憶起過往,猛然惊覺自己已被先入為主的自我給弄混了判斷能力。想起自己跟著獨孤占這七年來,剛開始接触他之時不也一樣唯唯諾諾、一個屁都不敢放,比三少夫人的畏怯無用也好不到哪里去。曾經也是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适應,他才漸漸敢有自己的意見,不過那也只是一丁點哪。可笑的是他倒忘了當初自己的無用,反而瞧不起別人來,嚴以律人的。“經過夫人你這么一點醒,我想我是可以体會出你的感覺來。”
  “你也曾經?”她睜著明眸,很好奇。
  他不好意思咋咋舌:“剛進入獨孤机构時,我被三少爺這一支系所吸納,當時少爺雖然還只是個大二學生,不過那恐怖的統御能力已經讓我見識到什么叫做王者之風,不過也由于他全身散逸的獨裁气質和教人無法捉摸的奇怪性情太過強烈,我那個時候和你一樣,每每与他面對面時,總會不自覺地戰戰兢兢起來,連話都說不清楚。”
  “你七年前就跟隨他?”
  “是呀,我的年齡還比他大五歲,可是三少爺卻是我學習的唯一對象。”卓翼展露衷心的臣服与敬佩。
  覺儿心思倏然一動,已有盤算。“他真有那么高明的商業天分?”
  他下巴都抬了起來。“三少爺不僅能力超群,与敵方對陣時甚至還會讓對手畏懼得毛骨悚然。不過也由于他的實力太過厲害,才會讓其他獨孤成員千方百計的打壓著。”
  覺儿扇葉般的睫毛好奇地眨呀眨,想明白既是同一家人,為什么又見不得自家人實力超群?
  “獨孤家族——呃——”卓翼突然有所惊覺地停下話。
  商覺儿明白地收起好奇,水瞳一黯。
  “不方便的話別勉強,沒有關系的。”她体諒的不強迫。
  卓翼盡攬她變化的表情,眼前那張清麗的容顏沒有沾染上一絲世俗塵埃,純洁得令人放心。這樣的女子就算知道三少爺周遭環境的點點滴滴,又有何妨呢?
  更何況身為三少爺即將過門的發妻,了解這個奇异家族的屬性也理所應當。
  他有什么好不能說的?
  卓翼為自己准備許多台面上的解釋,這般多贅其實只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堅持事實上正在動搖——被牽引般地,他讓商覺儿那天生散發的溫柔韻致給吸引了一切理智,不知不覺地想主動告知她所有事。
  “我想夫人也該有所耳聞,獨孤家族的組合成員相當龐大,還分為四大派系,且各有各的勢力,互相牽制卻也各自聯合,就這么產生了奇妙的力量,發展出了獨孤机构這個世界馳名的企業組織,更成為台灣三大家族之一。”他擋不住胸口的騷動,把持不住地將心中所思的古腦儿傾瀉出來。
  她踅回沙發,攪拌著桌上的咖啡輕聲回答:“或多或少我是看到過一些報紙雜志分析獨孤家族的成功經驗,只不過當時我也只是瀏覽罷了,并沒有深入去研究。”
  “真實那些廢物沒有辦法分析呀。”他盡現挖苦的嘲笑聲。“什么自詡為獨家新聞、什么最深入的机密的消息,其實都是相當膚淺空泛的,甚至連万分之一的真實都沒有報道出來,還敢說是內幕,去!”
  “誰會真的在乎內容呢?”她啜飲一口咖啡。“你不會不明白一般人看到這些新聞,充其量只是把它當作茶余飯后的閒聊話題,并沒有任何社會意義。再說富家世家成員不和,爭奪權力無所不用其极,社會大眾早已見怪不怪。”
  “你也和一般人所認知的一樣,認為這并沒有什么了不起?”卓翼刺耳一問。
  商覺儿端著咖啡杯,眉睫依舊半斂。“你在告訴我,事情不是我所想像的那樣簡單?”
  “若只是尋常的兄弟鬩牆、父母不和,你想可以培養出三少爺這种人才來?”
  如醍醐灌頂,執杯的手晃了一晃——想想,卓翼所言并未夸大其辭,至少眼前就已經擺出事實,為了爭奪總裁這個位置,已經死了二個人的慘況。
  “其實不僅只有三少爺如此,還有其他急于爬上頂端位置的獨孤成員,那种為求成功不擇手段的面目你只消見過一次,保證終生難忘。”他一臉曾受害的冷笑表情。
  “換言之……獨孤占也曾經傷害過別人。”她的手再次抖了抖!
  “為求自保,不搶先動手,只會反遭吞噬的命運。”他答得理所當然。
  “任何手段都無所謂?哪怕遭人非議,或受天譴?”那么說來,為求成功,他可以不在乎与幽冥組連成一气。
  卓翼愣了愣,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回答。
  但呆怔很快就褪去。他立即又為主子說話:“三少爺做任何事情,自有他的道理,而且也未必是錯。”
  商覺儿憂傷地看著他。“卓先生,獨孤占會很高興有你這么一個忠心耿耿的部屬,你對他可是連一句惡言也不愿意出口。”
  這是褒,還是貶?他怎么不解其意?
  “我只不過和三少爺站在同一陣線上而已。”他挺直胸。
  “無論他做什么你都支持?”
  “我……”
  “其實你不必回答我的。”問后,她卻又自我解嘲一笑,是自己傻,多些一問,卓翼不是已經用行動表示對獨孤占的無悔支持。
  卓翼傻傻怔望令他愈來愈不解的美麗天使。
  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女子……又混亂了。
  ◇◇◇◇◇◇◇◇
  獨孤占來,卓翼退走,天羅地网地將她包圍在兩人的眼光之下。
  連一點點的隙疑破綻都不會留下。
  如此嚴密的監視終于教她認清一件事實,除非有外力相助,否則憑她一人之力,是絕對無法逃脫的。
  “你預備這樣關我一輩子?”待“交接班”完后,卓翼恭謹地道別离開。商覺儿忍不住抬起頭問著把她的房子据為己有的獨孤占。他正放下公事包,脫去頸上的領帶,朝她丟出一記邪魅的坏笑。
  “放心吧,我怎么可能會關你一輩子呢。”他不當一回事地行著童子軍禮。
  “我答應你,只要事情告一個段落,你絕對會恢复原本的自由身。”
  “事情告一個段落?”她緊緊注視他,明知他的保證不可盡信,卻忍不住想問:“你是指——”
  “就等太爺公布繼承人選的那一天。”俊容忽然欺近她,很溫柔很溫柔地款款眩惑她的靈魂。
  “那么久……”她心悸地別開臉,暗罵自己不爭气,居然被他刺穿冷靜。
  獨孤占笑笑,撩起她滑順的長發在手指間把玩。一邊還不以為然地反駁說著:“怎會久呢?再說太爺心目中的适當人選早就呼之欲出了,只差那么臨門一腳就會定案的。”
  “繼承人是你?”否則他哪會這般悠哉輕松?
  他聳肩雙手一攤。
  “不太一定,得著我那一腳踹得妥不妥當。”獨孤占笑得模棱兩可。“過來。”一只手迅速由她身后橫過攬住她的肩頭,不管她的愿意,擁著她一同落坐沙發上。“倒是你,有點奇怪呢,怎么我處在上風你卻一副如喪考妣的悲慘模樣,你難道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執掌獨孤集團,成為人中龍鳳?”
  她惊悸地猛搖頭。“沒有我怎么敢這樣想。”
  “怎么不敢?”他笑得耐人尋味。“我倒是認為你不單只是想,而巨也付諸行動了。”商覺儿恐懼得不敢妄動,小臉更是不敢抬起,巍顫顫地詢問從微抖的唇瓣間逸出,她不明白。“我……我做了什么,讓你……讓你這么誤會我?”
  他竟然舉起手指一根一根數了起來。“多著呢,比方說逃開我、欺瞞我、設計我……”
  “你誣賴我。”她心一悸,該不會真的被他看出什么事來吧?“你亂加罪名在我頭上。”
  “亂加?”
  “我沒有。”她泫然欲泣。“你好……好可惡,你根本存心欺負我,欺負我沒用。”
  “覺儿——”
  “我明白了,除了我的家世以外,我沒有任何优點可以匹配你。”她悲哀地數落自己,這是屬于她的睹气。
  獨孤占忽然大笑起來,摟著她又親又吻。“有意思,你太可愛了,原來你是有脾气的呀,我還以為你‘修養’好到連生气都不懂怎么寫呢。”
  商覺儿被他的唇片侵略,情緒跟著起舞紊亂,雖然還不确定自己是否已躲過他的窺探,但大膽的她仍想反客為主,挑引出隱在他笑容之后的方寸,到底是怎么計量的?
  “那是因為你……你根本一點都不了解我。”所以她不得不更盡心的賣演,天曉得聰明如他是否正在反將一軍?
  “真的生气啦?”他驀然止了笑,神態變得嚴整,邪魅消失了,轉為愛怜的唇片不斷在她雪白的額際上輕啄,口气更是一本正經。“覺儿,我很抱歉,非常、非常的抱歉。我承認是我的過錯,和你訂婚以來我從來沒有花過心思去正視我們之間的陌生,去想辦法跨過這道鴻溝,不去了解真實的你,反倒借此傷害你,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他居然在向她道歉。
  覺儿恍惚了。“你……在道歉?”
  他把她按進怀里。“知道嗎,在這世上除了我母親以外,就剩下你是我唯一可以信賴的親人。我竟然還不懂珍惜你。”
  “信賴?親人?”這几個字怎么听來宛如一道魔咒,會箍人的。
  完全無視她的恍惚,獨孤占繼續發出催眠般的低喃,一字一字灌進她的腦海內:“在獨孤家,沒有人可以表現出自己的真性情來,所以我已經習慣自自己的想法,甚至也自私的不管他人死活,會這般保護自己全是因為一旦被人抓住弱點,那是會被生吞活剝的。”
  “你雖說得這么恐怖,他們畢竟是你的親人,你們身上流著相同的血液。”她心悸!
  他晒笑。“獨孤、獨孤、獨孤獨寡,這姓氏早注定了獨孤家族的行為模式,在意的人只是自己,所有盤算也只為自己,每個人都自想成為人之上,甚至不在乎把人踩在腳底下讓自己成長。”
  “這太可怕了。”哪有這种家族。
  他倒淡然。“不過這也是种另類的原動力,殊不知獨孤家族因這訓練而成為台灣三大家族之一,甚至揚威國際。”
  “你在說你也樂在其中?”
  他笑逸出聲,手指沿著她的頰滑至頸邊,所到之處触不到溫暖,只有千年似的寒霜。
  “我不得不加入其中呀,我姓獨孤不是?”他极其輕柔的回應她的問題。
  商覺儿不禁打了個哆嗦。
  他端詳她一閃而逝的不以為然,又問:“害怕了?”
  “我……我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覺。”他是不是在試探她?
  “不!知道的,你一定知道的,我看得出來在你柔弱無助的表相底下,其實蘊藏一顆玲瓏的心思對不對?”
  他字字珠璣,曖昧不明的似在影射某些事。
  “我不明白。”商覺儿無法測知他的心意,只好以緘默應對。
  他雙手交疊成塔,感興趣地研究她的表情。
  “你明白的,尤其我還要借重你的好本事呢。”原本燦爛如陽光的俊臉慢慢浮出一層异彩。
  “我的本事?”
  “我想你一定可以幫助我的。”他神采奕奕。
  “幫你?”
  迅速地,獨孤占不由分說地把她拉進書房,開燈、開電腦螢幕,才又回頭從公事包里取出一盒磁片与一分檔案夾出來。
  “幸好你書房里的電腦設備全是最先進的科技品,可以直接上線工作了。”獨孤占二話不說就溫柔地把她安置在電腦桌前。
  “工作?”她只能一再重复他的問題且任由他擺布,一面是無力閃躲,另一原因也是想了解他從剛才就一直打著的啞謎到底意指何事。
  他凝視她費解的神情,臉上居然慢慢浮現出一抹請求,他居然詭异地低聲下气起來!
  “事情是這樣的,我好不容易才挖到我們家的大少爺正在秘密進行一項惊天動地的偉大計划,我若不把他的計划弄出來瞧瞧內容實在太過危險了,我有預感,一旦讓他的計划進行成功的話,我的下半輩子就只能靠喝西北風度日子了。”
  商覺儿怔怔望著他遞過來的磁片,血液慢慢凍結。
  “你想要我做什么?”不自覺地,她居然開始抖起來。
  “磁片里頭貯存著一些關于獨孤克權對‘新藝開發案’的初步規划藍圖,但是最重要的開發方式、資金投資、合作對象等等机密資料當然是另外受著最周密的保護,不太好竊取。獨孤大少很清楚只要這次的計划成功,獨孤机构的總裁寶座就會是他的囊中物。”
  她胸臆一顫,已然知悉獨孤占心中所思——但她不能表現慧黠。
  “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他笑得陰惻。“算了,我干脆講明好了。我希望你想辦法幫我破解他的密碼,我要在他把這個開發案提上董事會前的最后一刻,潛入他的資料科修改他的檔案內容,讓他的‘新藝開發’化為烏有。”
  她倒抽一口涼气。“這樣做太陰險了。”
  “覺儿,你別想那么許多,你只要記住是在幫助你的丈夫開創一條錦繡前程就足夠了。”他哄誘的煽動。
  “可是……可是一旦被發現,他可以反咬我們竊取商業机密。”
  “小心一點不就成了。”
  看得出他心意堅決。
  “非要使用這么歹毒的手法嗎?”商覺儿卻還是忍不住想規勸他。
  “你只要幫助我破解密碼,其余的廢話不必多說。”獨孤占陰陰道。
  小臉被他的冷酷給惊嚇成蒼白。
  獨孤占暴戾的神情為此僵住!這小妮子受不住恫嚇——下一秒,陰鷙消失,如雕像般的俊美容顏融化成一汪春湖,朝她釋送請托的漣漪。
  “拜托你好嗎?”喃喃低語帶著惶恐,款款的請求可是把商覺儿當作是救命浮木,是唯一的生机。
  他就這樣冷不防地低聲下气,她差點失控地心顫。
  “成為人中龍鳳是我此生最大的心愿,你明白的。”他由后方環抱住她,俊臉倚偎在她肩膀,低沉的嗓音恍如天鵝絨,雖是悅耳卻也教人紊亂。
  一股熱气居然抑不住地在她胸臆四處沖撞。
  天!她是怎么了?明知他在作戲卻無法反抗地被他無奈的口吻撼動了心魂。
  “我沒有旁人可以信任,能拜托的對象就唯有你。”他道。
  憂郁的因子在她耳畔吟鳴,极盡所能的想勾引出她的同情心,她該怎么辦?
  “我是真心的祈求你的幫助。”獨孤占嗄啞的低喃繼續傳來。
  “答應我好嗎?雖然我明白我是沒有資格勉強你。”最后一絲的落寞在她頸項邊拂繞,商覺儿愈來愈無法遏阻同情漫迤,她覺得自己快要把持不住。
  “但我不得不厚顏一試,倘若你真的不愿意答應,我只好另外再想辦法。”獨孤占直起身,默然背對她而立。
  “我們的未來絕對是要攜手共同創造,誰也离開不了誰的。”他愈說愈無力。“然而我顯然是失敗的,無法在你心中占上一點分量。”他吁口气。“卻又能怪誰?我又不曾對你好過。”
  垂著小臉的她唇出几乎快被咬破,她不能回應、不該回應——
  “抱歉!”他幽幽放下一句,舉步——
  “等……你等一等……”
  高挺的身軀一僵。
  “我……我試試看。”終究她還是應允了。
  獨孤占欣喜笑了,回頭道:“謝謝你。”
  她澄澈的眼頓時蒙上一層灰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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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動百分百制作   無情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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