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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輾轉反側到天明,把自己困在家里,那儿也不想去,覺得好累、好辛苦,完完全全不想動……
  望著朦朦亮的天空,又是嶄新的開始,回頭想想自己這二十多小時的怯懦,好可笑……
  她撐起身子,揉著發疼的腦袋,鼓舞自己別讓自己給打敗,胜負還沒分曉呢!
  最終的結果尚未到來。
  她樂觀地想著……
  “不會吧?”馮惊艷步履蹣跚地從門口抓進今天的報紙,突然愣住,呆望報上新聞好一會儿過后,身体居然顫抖起來。
  才一天而已,她甚至連慕容夫婦到訪之事都還來不及跟慕容輕狂訴說,大勢竟已抵定。
  “怎么可能?”她丟開手中那份報紙,又抓來第二份報紙,但几乎一模一樣的斗大標題猖狂地躺在頭版頭條上,冷冷地告訴她,這是真的。
  慕容与超凡連成一气
  慕容集團次子慕容輕狂与超凡集團千全谷幽幽將于下月一日締結鴛盟……
  “結婚?慕容輕狂和谷幽幽……結婚……”馮惊艷一個失神傾倒在沙發上,報紙從手中墮下。
  “結婚……他們要結婚……”她將自己的身体蜷曲成一團,腦袋垂在雙膝間,痛苦地哀號。“結婚……”她不斷反复呢喃這兩個字。“結婚……結婚……”
  哈……哈……有意思,真的太有意思了……他倆結婚的消息已經宣告她的失敗,她輸了。總算明白,昨天慕容夫婦根本不是來試探,他們是來警告她,要她認清自己的身分,整個慕容家族是不容許她的存在。
  那么輕狂又怎么說——她跳起來,沖到桌前,抓起電話准備按鍵……卻又停下來!
  不!不能打、不要打,自由驕傲的馮惊艷從來沒有求人的份,倘若他給她的答案是——報紙所寫的一切全是真實,那她——她豈不是成了一個大笑話。
  她又跌回椅子上,怔怔望著那份斗大的結婚宣告。
  不要問,不要去查證了,就這樣吧!容她帶著一個小小的期待,容她以為慕容輕狂只是抵擋不住家里的壓力,他情非得已……
  “惊艷、惊艷!”猛地,她的公寓大門被踢開,闖進气急敗坏的馮斯財,他一沖進來之后,立刻把馮惊艷給揪起來,用力抓住她的雙肩,瘋狂搖晃她。“怎么回事?這是怎么一回事?”他指著報紙咆哮問道。
  她抬起水瞳,盈盈波光异常明媚,靜靜凝視宛若瘋狗的老頭子……
  “說話呀!報紙寫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怒吼著。
  “慕容輕狂要結婚了。”馮惊艷平靜回道。
  “他媽的,我當然知道他要結婚,問題是他跟誰結婚?跟誰?”他像只跳蚤一樣又蹦又跳。“不是你,他結婚的對象居然不是你,我問你,你是怎么跟他來往的?你不是跟我說你們的感情很好嗎?他也說想要你,那么他結婚的女人怎么不是刊上你的名字?”
  “我不知道。”
  馮斯財怒火沖天!
  “你這死丫頭居然敢跟我說你不知道。”他狠狠甩了她一巴掌,把馮惊艷打倒在地毯上。
  “他決定跟別的女人結婚,我真的不知道。”
  “你是死人哪,跟他牽拖那么久,竟然不知道他會不會娶你進門,還是——”他又揪起她。“你故意的對不對?你故意跟他打坏關系,你就是不讓你老子我稱心如意是不是?”
  “我沒有故意。”她很慎重地解釋,微微揚起清冷的笑意縹緲得令人心惊。“我怎么會故意跟他交惡呢?慕容輕狂可是我唯一看得上眼的男人。”
  “真的……”他才不信。
  “真的!”她很慎重很慎重地跟他保證。
  “既然你有用心,那么他為什么又會甩了你?”
  她很認真地想了想,然后說道:“大概是你的女儿本事不夠、魅力不足、抓不住他的心,所以就被甩了。”
  “那你……你不會使手段跟他上床呀,把你的狐媚手段全部用出來留住他。”
  馮斯財簡直快崩潰了,因為他不僅是金龜婿突然沒了,連他原本計划要大撈一筆的土地變更案因為涉及跟黑道挂勾而被法院全部扣押住,不保的可能性非常大,連他都可能要蹲苦窖了。
  原本馮斯財還巴望著慕容輕狂替他解圍,沒想到……
  “你這個妖女,不管你用什么辦法,去把慕容輕狂給我釣回來,去!”無論如何他要救回自己的財產,他可受不了自己進牢里蹲呀。
  “好吧!我听你一次,再去試試看好了。”她突然應允奔了出去,留下一臉錯愕的馮斯財。
         ※        ※         ※
  跟她相處的每一個片段,總是很輕易地烙印在腦海間,即使這其中大部分是惱、是气,卻也有著讓他回味再三的甜蜜。
  一個与他旗鼓相當的女子、一個令他充滿征服欲望的女郎,也許如“白主”所說,僅有一個她;那么,他何不把她放在身畔,而要因為見不著她而牽腸挂肚?
  他試驗了三天,終于明白自己的确要變更打算了,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充滿刺激与歡樂,他又為什么不讓這种生活持續下去?他很喜歡的不是嘛?
  慕容輕狂呀,自從遇上馮惊艷之后,真變胡涂了,幸虧有個損友知道點醒他。
  心意已定,決定出門,才打開門扉,一具軟玉胴体突然扑了過來,緊緊埋在他胸怀里。
  “惊艷?”慕容輕狂嚇一大跳!抱住她顫抖的嬌軀,他正要上門找她——不對,她怎么了?慕容輕狂正想推開點距离問話,但她卻黏靠得更緊,堅決摟住他。
  “惊艷?”
  “你說過你愛我的……”驀然,馮惊艷抬起絕倫的嬌顏尖銳問他。兩簇閃爍熱烈火焰的眼神張狂得几乎能把天地割開、焚毀。
  “你怎么啦——”慕容輕狂莫名其妙。
  “你也說過你會娶我的……”她截斷他的話,絕倫的嬌顏逸出一抹咄咄逼人的微笑。“有沒有?”
  “我是說過那些話。”他大方承認,而且他這次出門,本來就是預備跟她再次談情說愛,他也沒想推諉。
  “你告訴過我那些承諾全是真的對不對?”
  慕容輕狂發現她真的不對勁。“你……”
  不待他回答,也不讓他有說話的机會。她退了一步,离開他的胸膛,优美的唇線笑意不減,卻异常沈靜得令人毛骨悚然。
  好痛,她想瀟洒,也仍然壓抑不住被背叛、被戲弄、被耍玩的感覺。正因為自己心生這种情緒,所以注定要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之中。
  早知道會有這般后果,卻仍一腳踩進,怪誰呢?從頭到尾明知只是場游戲,卻還是有了奢盼与幻想……她悲哀地笑著。
  這次來,不是因為老頭子的威脅,而是想再次偷他的身体……小小的心愿吧!
  即使他的心無法屬于她,那么還有一些些什么可以回味……
  哈!她是魔女哪……
  “你不要緊張,也不要害怕,我不是來押你上禮堂的,我這次來——”她的小手突然攀向他的頸項,嬌顏迎向他的俊臉,几乎与他傾貼一塊。“我是來回味你的味道的。”
  這個惊世駭俗的小妖女,又在玩什么游戲?
  “你到底怎么了?”
  “要拒絕我嗎?”她邊問,朱唇立即印上去,她根本無意听他的回答,美麗的唇線只是專注地將滾燙的印痕覆蓋上他俊美的臉孔,每一記吻都顯得那般熱切而深刻,所到之處都留下朱紅唇印。
  她究竟想干什么?
  慕容輕狂屏著气疑惑地想推開她問個清楚明白,不過馮惊艷一感受到他推离的意圖,立即把他環抱得更緊,冰涼的小手甚至開始扯起他腰間的襯衫,鑽進衣服里頭,素手滑溜地撫摸他的肌膚、移至偉岸的胸膛上摩挲著……
  “惊艷?”他須臾的暈眩,使勁咬了咬下唇,促使自己飛逸的注意力集中,這妖女連給他說個話的机會都不肯,徑自主導著催情游戲,她瘋狂地在點燃欲火。
  “別說話。”撂下這句,她的唇印上他的唇,舌尖更是靈活探進了他日內翻攪,惹火的身段不斷緊緊貼向他,誘人的馨香更是持續攻擊著他的靈魂。
  “惊……”他的喉頭逸出呻吟。
  “不要拒絕我。”她輕佻地低笑、喃道。“如果你這回放棄要我,也許你一輩子再也沒有這种机會了。”
  趁著這空檔,他呼吸淺促想問:“你……到底想……”
  “不想、什么都不想,現在只想要你、要你……”唰地,她扯開他的襯衫,鈕扣往四周飛散,小手推落礙事的衣服,不斷在他修長的身軀上游移。他熾熱的体溫与脈搏在她的触探下無所遁形,她甚至能听見他強壯的心髒促出血液的亢奮,更能感受到他源源不絕的戰栗。
  很好,這正是她想要的……
  她將自己爽燙的胴体往他身上傾靠,蠕動的嬌軀教慕容輕狂再也難耐從体內所賁起的燠熱。
  他低吟一聲,轉過身壓在她的身上,經過一番探索,她的胸扣已開,酥胸潤洁誘人的漾出。他輕舔品嘗著她粉紅色的蓓蕾,再游移至她細致的肌膚上嚙咬,接著來到她胸脯中央的峰谷,吸吮著乳白玉軀——
  “呃……”他的侵略令她禁不住地羞退了一步,無論她的行為舉止怎地給人放浪無恥的評价,但沒有經驗的生澀卻讓她總在緊要關頭手足無措。
  她每每生澀卻又故意偽裝老練的技巧總讓慕容輕狂又气又怜。
  疊在她的上方,奪回主控權的慕容輕狂決定用著自己的手与唇盡情對她施展最狂野的侵略,她身上的衣服已然褪盡,古銅色的身体在她每一根神經終于浸浴在水深火熱間時,一舉征服她的嬌軀。
  抑抑續續的喘息魘魅地网住整個空間,雖然沉浸于其中,但他仍然用最細致的態度響應她先前勾魂的主動。
  不能傷害她——這個總是揮之不去的意念教他雖然威悍地占有她卻也不失溫柔交纏的兩具身体,汗水气息交織相融,雖然激烈,卻也得到了一次又一次的滿足。
  几番翻云覆雨之后,世界終于為之平歇。
  馮惊艷從浴室清洗出來,半干的濃密云鬢還是遮掩不住她傾國傾城的絕美容顏。慕容輕狂緊緊凝睇她,她澄亮依舊,但身体周圍卻又帶點未曾見過的迷蒙。
  “我走了。”她吻了吻他的額頭,很干脆地与他道再見。
  就這樣?
  慕容輕狂反手抓住她的皓腕,馮惊艷回過頭。
  “就這樣离開?”他問。
  “難道你還有話想跟我講?”最后一次,她容許自己的心再次升起期待。
  他點頭,道的卻是——“晚上一塊吃飯。”
  “吃飯?”眼帘緩緩半斂下,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很好笑……很好笑……
  “沒空嗎?”慕容輕狂問。
  “我會再跟你聯絡,再見!”她抽回手,翩然轉身,打開門板時,谷幽幽的臉孔赫然出現。
  “怎么是你?”谷幽幽臉色极為難看,當她探視到慕容輕狂也在屋里時,眼神宛若利劍。“你還來做什么?”
  “做愛做的事哪……”馮惊艷直接挑明,完全不保留。
  谷幽幽噴火了。“馮惊艷,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別只罵我,這种事一個巴掌拍不響的,沒有慕容少爺的配合,你以為我能這么快樂嗎?”
  “輕狂大哥。”谷幽幽像個受盡委屈的小媳婦奔了進去,指控道:“你看,馮小姐她……”
  “惊艷?”她怎么跟個刺蝟一樣毒辣螫人?
  “你想說什么?”她回過頭,這男人現在准備為即將過門的老婆申張正義,打落水狗以求她的歡心。
  她的笑容里全泛著奇异的決裂。慕容輕狂不禁愕然!
  “輕狂大哥……”谷幽幽繼續倚在他胸膛上訴說委屈,那优雅的姿態的确是最佳的老婆人選。
  “到此為止,恭喜你們。”她撂下這句,她平靜地又退几步。
  “恭喜?”慕容輕狂一頭霧水,谷幽幽卻摟緊他不放。
  “你滾,你這個妖精,你這個人盡可夫的妓女,你已經被伯父、伯母識穿企圖,你得到不輕狂大哥的。”
  “住口!”慕容輕狂冷沈喝止她的攻許,他不想听到對惊艷的不實指控。
  谷幽幽哪甘心。“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我都已經是你快要過門的妻子了。”
  “妻子?”他莫名其妙。
  谷幽幽把報紙遞給他。“伯父、伯母已經和我爹地把結婚日期都定好了……”
  慕容輕狂懶得再听她說一個字,他只在乎馮惊艷。
  老天,他那對寶貝父母又在玩什么花招?“惊艷,你留下來,我……”
  “不用說了,反正她一樣能夠幫你,而且谷小姐更是深受你父母親的喜愛,你以后也不必費心地再离一次婚。”她笑笑,揮手道別。
  “別走!”
  谷幽幽死命拉住他。“輕狂大哥,你何苦去追她,你根本不愛她,你和她在一起純粹是貪鮮、好玩。”
  他一個使勁,谷幽幽立即跌在椅子上,慕容輕狂理都不理她的追出去。
  他不想馮惊艷与他決裂,他不會答應!
         ※        ※         ※
  馮斯財一直在廳堂里不斷地來回踱步,像只不安的斗狗,嘴巴更不斷地喃喃念著。
  “完蛋了,難道什么都玩完了?他媽的,我馮斯財精明一世,難不成最后還是得被慕容小子給擺上一道?”馮斯財在馮惊艷返回公寓后,立即把她拖到這個陌生的地方來,還不斷對她進行轟炸。她整個人都空空的,也就任由他又叫、又罵,反正什么都無所謂了,就由他發瘋吧!
  “你、全怪你,要不是你,我也不會把自己搞成這副德行。”馮斯財气憤難當地把罪行都往她頭上推。
  馮惊艷只是坐在窩邊靜靜看著夕陽,什么也不想說。
  “原本還指望慕容輕狂能夠替我出頭,這下子根本沒希望了,都怪你!”他又跳起來。“早知道你就跟著江余響好了,我也不會落個兩頭空。”
  這還有天理嗎——她心想著。
  “現在要怎么辦呢?看樣子還是得指望江余響……”
  聞言,她頓生不屑,這老頭子是不是气過頭,瘋了,設計他破產的江余響,他居然還想回頭找他?
  “你那是什么眼神,你在嘲笑你老子我是不是?”馮斯財怒發沖冠。
  “我沒有笑你。”
  “還說沒有。”馮斯財愈想愈不對。“死丫頭,老實說,你是不是故意跟慕容輕狂講好回頭設計我?他跟別人結婚的事只是障眼法,不是真的。”他陰狠地逼過去。
  這老頭還存著幻想哪。“沒有這回事,而且我也是個受害者,我怎么可能幫著外人設計你。”
  “你敢發誓。”
  “如果我有,就罰我遭天打雷劈好了。”
  馮斯財這才滿意地點頭。
  奇怪?這老頭子心情竟然不再那么惡劣。
  “那么就別理慕容小子了,把全部精神押在江余響身上,嘻……”馮斯財繼續喃喃自語。
  “你真要找他?”老頭子可能真的精神錯亂了,居然還敢打江余響的主意。“他是害你的人!”
  “江余響沒害我,他也是受害者。”馮斯財竟然還為他說話。
  馮惊艷嚇了一下!
  “其實江家小子哪,也是一時不察,這才會上了那個徐天明的惡當,誰曉得那個徐混蛋居然是個幫派人渣,余響原本也以為他真有份能耐,才會介紹給我認識的。”
  江余響有那么白痴嗎?她上回一見那個江湖人物就知道他絕對不是什么好打發的人物,他豈會看不出來?
  “不過說到底他也有點責任。”馮惊艷提醒他。
  “對,他是有責任。不過也因為這樣我才看清楚誰是我馮家的貴人。”馮斯財又是一臉悻悻然。“那個慕容輕狂莫名其妙擺了我一道之后,竟然溜之大吉,反觀江余響,你知道嗎?他自責极了,他跟我保證,一定會讓法院還給我一個清白,雖然我的產業現在還被扣押住,不過那只是暫時而已,他保證會替我解決。”那個江小子的确有兩把刷子,本來以為他也會被拖下水,沒想到他好狗運,不曉得是怎么辦到的?法院居然拿他沒辦法。
  “你相信他?”
  “我為什么不信,我親眼看他為我奔波,到處為我找關系解套,之前,我還以為慕容輕狂也可以助我一臂之力,沒想到,算了……那個該死的混球。”他又破口大罵。
  “江余響為什么要幫你,他圖什么?”馮惊艷突然警覺起來。
  “你!”門口突然傳來江余響的聲音。
  馮惊艷回頭望了過去,江余響那對咄咄的眼光依舊只放在她的身上,邪惡的視芒是既大膽且赤裸裸地毫不掩飾他的目的。
  他居然還不死心——這個恐怖的偏執狂。
  她力气突然要盡,只能無力地搖搖螓首。
  江余響大剌剌地坐在她面前,臉上刻意漾著討好的笑。
  “我愿意替伯父解圍,除了是要為我的識人不明做點彌補外,另一個目的就是為了你。”
  她俏臉一偏,緊盯著他,好奇怪,對于他,她不在那般的無措与害怕,是江余響不再恐怖——并不?他依然故我,改變的是她吧!胸口那顆空蕩蕩的心已然不想在乎什么,所以才會這般的無所謂……
  “你不會想告訴我,你還沒有放棄我吧!”她自嘲笑問著。
  “一直以來我就沒想要放棄你,之前若非有人故意從中作梗,你早已經是我的老婆了。”
  “對!余響說得沒錯,最該死的人是慕容輕狂,先前用甜言蜜語哄得我們父女兩人團團轉,誤以為他對惊艷是認真的,沒想到那個混帳也是個下流的花花公子,嘗完了甜頭,竟然拍拍屁股走人。”馮斯財忿忿不平插話。
  “再說這些也沒用,江先生已經結婚了。”馮惊艷懶得再看他。
  他尖銳的視芒一瞬不离她的臉。“誰說沒用。”
  “喔?”
  “我愛你的決心依然沒變。”
  “真的,余響跟我保證過。”馮斯財再度插嘴。
  這兩個人似乎已經把她給安排妥當了。
  “江先生才新婚,是不可能离婚的吧!”馮惊艷只好點醒他老頭,這老家伙不會又昏頭了吧!
  “無所謂,有沒有結婚都一樣,男人跟女人只要在一起會快樂,何必計較那張紙,況且余響一再跟我保證他只會把心思放在你身上。”馮斯財居然很無所謂地想說服她。
  馮惊艷冷冷睇著他們,紅唇突然譏諷地址高來。“我懂你們的意思了,原來你們早就把我安排妥當。老爸,你要我當江先生的地下情人。”
  “什么地下不地下,江余響真是愛你,否則他也沒必要這么死纏不放。”馮斯財現在也不敢計較太多,要是惹惱了江余響,他豈不是兩頭空。既然他還想要惊艷,那么就把惊艷給他好了,只要他能把他的產業全部要回來,管這個女儿怎么樣。
  “我有選擇的余地嗎?”
  “沒有!”
  看這陣仗,她也知道沒有自主的權利。
  算了!
  她斂起了自己的靈魂、封好自己的心,無謂又縹緲地說:“隨便,只要你的正牌夫人不要三天兩頭找我麻煩,隨你們安排了。”
  聞言,江余響得意笑了。
         ※        ※         ※
  “我看見江余響和你老頭很開心地走出去,他們又在玩什么鬼花樣?”
  “呀!”馮惊艷惊呼了聲,錯愕回頭看著闖入的男人,不敢相信。“你……你是怎么進來的?”
  “從大門走進來的。”他言笑宴宴。
  “不可能。”她被老頭子強拉到這房子時,知道門口站崗著几位据說身手很了得的保鏢,后來她才知道那是江余響下的命令,而扯出的借口是想保護他們免被那些江湖人士傷害,但除了她那個被沖昏頭的傻瓜老子會相信外,她明白這回江余響的目的是控制她的行動。
  “不管可不可能,總之我就是進來了。”
  她雙手一攤,轉過身去。“說的也是,那么你就坐在這里等他們回來吧!恕我不奉陪。”
  “那條結婚的消息不是真的!”
  如果他以為她會震惊,會高興,那么他就要大失所望。
  她繼續往內室走去,淡應響應。“我也沒當真。”
  “但你卻在生气。”他大手一撈,把她撈回怀里,掬起她的下巴,直視她。
  “我沒有生气,也沒有資格生气,慕容少爺,你弄錯了。”她迎向他,迷茫的視線穿透他的靈魂,落在不知名的遠方上。
  “既然不在意,那你又為何要回頭找江余響?”“白主”那家伙在干什么?竟然放任這個瘋子重回世間作怪,還讓惊艷有气他的籌碼。
  “不關你的事。”
  “我要知道。”
  “我沒有義務告訴你。”
  他的黑眸掠過慍怒光束。“你是不是跟江余響達成了某种協議?”
  她掙開他,站在他面前,很鄭重地點頭。“是的,你猜對了,我答應成為他的地下情人。”
  “馮惊艷!”他气极,早知道這不按牌理出牌的魔女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她譏諷地笑。“何必生气,這根本就不關你的事。”
  “誰說不關我的事,你是我慕容輕狂的女人。”
  她笑得更夸張,心神真的不再因為他的字語而有所波動。“慕容少爺怎么會講出這么有趣的話來,別忘了,你已經是個有婦之夫。”
  “我再說一遍,那條結婚的消息不是真實的。”
  “那是你的問題,与我無關。總之,請你別再來煩我了。”就算不是真的,那又怎么樣,他從來沒有說過愛她,也沒有承諾想一輩子擁有她,那么走了一個谷幽幽之后,還是會有別的女人遞補上來,她沒必要把自己弄得這般疲累。
  “你到底要怎么樣才肯相信我?”對于她的冷漠響應,他發現自己居然無計可施,真丟臉,在情字上他果然是個徹底的失敗者。
  “那是你自己的問題,別問我。”
  “好!我不問你,我自己解決,不過在我說服你之前,我警告你最好別給我妄動。”
  “恕我無法答應。慕容少爺,我看你請回吧!否則我的金主要是看到你杵在這里死纏爛打,會不高興的。”
  驀然,他欺上前去捧住她臉頰,宛如机敏的狩獵者,張揚的气勢教馮惊艷在惊駭之余也避無可避。“你仔細听好了,就算你准備當男人的情婦,也只允許成為我的情人,听清楚沒有,就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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