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頁
前一頁
回目錄
第五章


  “你先喝下這碗藥,暫時可以止咳、止疼。”呂層蝶冷冷的嗓音依然不變,對于這兩名不速之客并未給予好臉色。不知道公子、心里做何打算?先是帶進一個韓紗,而后又把這個丑老太婆給接進府中,別業何時成了收容所?“至于想砝除病根的話……”她遲疑了會儿,又一次替凌婆婆把脈,可是表情卻愈來愈森冷。
  “怎么樣了?能不能治得好?”韓紗緊張地問著眉頭愈鎖愈緊的呂層蝶。
  “好奇怪的內傷?是我從未見過的。”以她的醫術竟然診斷不出老太婆的內傷是由何种武功所造成,這算是頭一遭。“婆婆可知道自己是被什么樣的武功給打傷的?”呂層蝶第一次診不出病因來,還得反問病患。
  “不知道。”凌婆婆冷冷回應。
  “不知道?”她忍气再問。“這就奇怪了?受苦的是你自己,你卻不知道原因出于何處?”
  “事情已經過去十多年,我哪還記得這么多,倘若呂姑娘沒有本事醫治我的內傷,就別勉強。”
  “你這人真不識好歹。”呂層蝶怒极,這憑空冒出的韓紗与老太婆都十分的難纏。
  凌婆婆冷冷一笑道:“既然醫術不精,就別隨便獻丑。”
  “你——哼,愚婦!”呂層蝶拂袖而去,前去向公子稟告她的診治結果,以及老太婆不識好歹的情況。
  看著呂層蝶怒气沖沖地离開,韓紗不解极了。
  “婆婆為什么要對呂姑娘這么不客气?”婆婆從不對人凶。
  凌婆婆隨口應道:“是她無能,咳、咳咳……”
  韓紗連忙拿藥水讓她喝下。“可是她是一位名醫呢!前些時候我受傷,她幫我上藥后傷口立刻就不疼了,我還認為她的醫術高超口口”“等一等,你說你又受傷了?”凌婆婆緊張地抓住她的手臂。“傷在哪儿?快讓婆婆瞧瞧。”
  她赶忙解釋道:“婆婆別緊張,紗儿已經沒事了,只不過當時我還祈求著呂姑娘能為婆婆您治病呢,沒想到婆婆居然不喜歡她。”
  話到唇邊又滑了回去,凌婆婆只是輕輕歎了口气。
  “紗儿,你的孝心婆婆明折,只不過……“她咬了咬唇,又搖頭,愛怜地拍拍她的手背。“婆婆的病情自個儿明白,我的內傷极難醫治,這世上除了*那個人*以外,沒人救得了我。”
  “哪個人?”韓紗一雙水眸閃現疑惑。
  凌婆婆頓了下,才又道:“那是一名無理霸王,不過已經死了,換句話說,婆婆只能拖著老命苟活下去,直到撐不住的那一天為止”漆黑如烏木的眼瞳忽然出奇的瑩亮媚人,与她被青色胎記覆蓋住的臉龐搭配不起來,顯得突兀又不自然。“好啦,咱們別談過去了。”她側首!瞧見”架紅艷色的箏擺在窗格旁,冶艷的紅色

  散發出張牙舞爪的光華來。
  韓紗循著婆婆的眼神望過去,也瞧見那架紅色的箏。“咦,怎么擺在這里?二大概是伏衣公子命令佣人放在我房里的吧。”
  “伏衣知道你會彈箏?!”凌婆婆臉色霍然一凜。
  “是,他知道我學過。”她答道。
  “你曾在他面前彈過箏?”她聲音發顫。
  “對啊!”韓紗老實承認道。
  地抓住她,緊張得連手都在發抖。“紗儿,你彈了哪首曲子給他听了?”
  “婆婆別緊張,紗儿只是彈了首普通的琵琶詞,并非是那一首〈聚情譜〉——
  呀!”發覺失言,韓紗立刻搗住小嘴。
  “你沒有彈奏*它*。”
  “沒有、沒有!”她搖著蟯首斷然道。
  凌婆婆這才安然,大大歎了口气后才道:“紗儿,你要記住婆婆的交代,千万千万別隨便彈奏*它*,明白嗎—。”
  “嗯,知道—除非是得到婆婆的允許—否則我絕對不會彈奏那首曲子,死也不彈。”
  凌婆婆歉疚地望著韓紗。
  “紗儿,請原諒婆婆把麻煩丟給你扛,實在是出于不得已。”是私心作祟,為了預防自己一朝死去,〈聚情譜〉將成為絕響,才不得不把這首危險的曲子傳授給了韓紗。
  而她亦确定,這世上唯”能彈奏〈聚情譜〉者,唯有韓紗,想要彈出可以令學武者增長內力、驅毒強身的特殊音律就得靠她的無邪、善良,這也是〈聚情譜〉最奇妙之處,也是為何她會選擇它為傳人的主因。
  “不麻煩的,況且我也喜歡彈箏呀!”她著迷地撫著箏弦,手指輕輕一勾。“彈箏很有意思的,對了,伏衣公子說要教我彈箏。”
  凌婆婆一愣。“伏衣要教你彈箏?!”
  “嗯。”
  “不不行,絕對不可以。”凌婆婆悍然阻止。
  “為什么?!”她有些些失望。
  “不能讓他傳授你琴藝,此人生性殘酷、手段毒辣,他會玷污你純洁的心靈,這情況就宛如明珠蒙上了塵埃,會讓你失去原有光澤,你將不再是最干淨的你。”
  一日一被染上塵垢,她所彈出的〈聚情譜〉,將只是最尋常的旋律,對于增長內力以及驅毒能力將發揮不了效果。
  韓紗思索了會儿,無法反駁婆婆的警告,伏衣的可怕她是不能忽略的。“婆婆說得沒錯,紗儿懂了……”眉宇間的失望卻更深濃。
  凌婆婆觀察著她的表情,慢慢說道:“紗儿,听婆婆的話,這段日子暫時跟他虛与委蛇便行,咱們泗屋是得找机會逃出去。”
  “婆婆說得對,咱們還是要逃走的。”她朗誦似地回道。
  “還有,千万別讓他教你彈箏。”
  “紗儿記住了!”她頷首。
  數日后——
  韓紗自個儿到廚房泡熱茶,她”直不習慣被人服侍著,尤其婆婆也不喜歡被陌生人照顧,所以她親力親為,謝絕別業里效才們的好意。
  “婆婆呢?”韓紗端著茶水走進房間,竟然沒有瞧見該躺在床上休息的凌婆婆,反而瞧見伏衣安坐在檀木椅上,好整以暇地望著她。“伏衣公子,我婆婆呢?”
  放下盤子,她四處尋找,卻不見婆婆的身影。
  “別找了,我已經把她送走了。”伏衣淡淡應了句。
  “你把她送走?”她怔住,想了想,突然臉色大變。“你把我婆婆送去哪儿了?你該不會趁我不在的時候暗中把我婆婆給、給……”她不敢說下去,害怕應了驗。
  “給殺了是吧?”他懶洋洋地開口續起她不敢道出的話。
  “有嗎?”一道涼意驀然拂過背脊。
  “你認為呢?”他不答反問,流轉的波光卻帶著森陰的血腥寒芒。
  她愈看愈、心惊。
  “不會吧,你真的殺了我婆婆?”眼前驀然一黑,韓紗身子一晃后直挺挺往后倒下,伏衣迅即接住她栽倒的身子,扶住她。
  “你怎么可以這么做?你怎么可以……”癱在他怀里,她無力地指責道。
  瞧她這般“看重”他,伏衣忍俊不禁地笑開來。
  “我隨口一句就可以把你嚇得魂飛魄散。”他唇畔在笑,可是眼底卻是凝聚著寒霜。
  “這話是什么意思?”韓紗飄忽的理智慢慢回歸原位。“我婆婆沒事?”
  “我只是把她送到另一間寢房去。”他將她扶到椅上。
  “真的?”婆婆沒事,她沒事。
  “要是我騙你呢?”伏衣忽然又改口,他倒想瞧瞧韓紗能做到何种程度。
  緊握的雙手几乎要痙攣了,即便喉頭縮得緊緊,她仍然激動嚷道:“如果你騙我,那我一定要殺死你,因為你太坏太坏了,這么坏的人絕對不可以繼續留在世上危害善良百姓,我一定要殺死你……”她直接且堅定地道完后,又補上”句:“接著我會自殺陪我婆婆,讓她在地下不會覺得寂寞。”
  “你要陪你婆婆,那我呢—.放我孤單—。”
  “我都恨死你了,又怎么可能陪伴你,就讓你嘗嘗被孤單折磨的滋味。”她理所當然地反擊道。
  、心弦被她坦然的表白給震懾住,伏衣忽然發現自己著實不愿承受她的厭惡。
  “放、心吧,那個老太婆沒死。”從來不愿居于劣勢的他居然愿意向她解釋。
  “真的?”她松了一口气。“好怪,無緣無故你為什么要送走我婆婆?還嚇我?”
  “云樓只讓你居住,其余的閒雜人等別在此處閒晃。”
  “婆婆才不是閒雜人等,她是我的至親。”
  “在我眼中她什么都不是!”
  蠻牛啊!
  韓紗閉嘴,不再与他對峙,既然無法改變他,多說無益,反正婆婆沒事就無妨。
  可是跟他對峙半天后,他也”樣不說話,最后,還是她憋不住。
  “伏衣公子,你來找我做什么?”他應該很忙才對,最近看他派遣一批批的下屬出去找東西,至于目標是什么,她就不清楚了。
  “不喜歡我來探望你?”別人求之不得的榮寵她竟視若蔽屐。
  “根本不必要。”他的行為才叫奇怪!“你不用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咱們非親非故的,我跟你之間毫無關系,再說……再說我們相處得也不太和睦。”
  “會嗎?”他不以為然。“我倒覺得跟你相處得挺愉快。
  她扁扁嘴,莫可奈何。“你會覺得愉快是因為你總是笑我呆、笑我蠢,把我當成玩意儿戲弄。”
  “我有這么坏N二”他似笑非笑的。“哎,看來我得扭轉你的不滿才行,來——”他把她牽到箏前,道:“我來陪你彈奏一曲,當你的夫子,指點你指法如何?”
  “你要我彈箏?”她猶豫起來。“這……這……這不好吧!”
  “有啥不好?你先前不是想學?”
  “我……我突然不想學箏了。”、心虛的云彩爬上她的臉蛋。
  “不想?為什么?”眼神一沉,盯看她的反應。
  “因為我……我沒有、心情……”
  “沒有、心情—。”他執起她的小手,把玩著她纖長細柔的指頭。“還是不喜歡我來教導你—。”
  “不是不是的……”她試著要抽手,可他卻緊握住。“你多、心了,跟你沒有關系的,是我——是我自己不想學。”不能露出破綻呀,婆婆說只要挨過几日,找到逃走的机會,一切就會雨過天晴了。
  二這樣?”
  “對呀!”
  他將她的手放在唇辦前,”記一記吻著她洁致的長指。“你沒有騙我?”
  她臉”紅,道:“沒、沒有,我沒有撒謊,所以——所以——今儿個就別彈箏了。”
  “不成!”刀削似的冰冷驟出。
  “不成?”她硬是吞下緊張。
  “我、心情好,想教你。”他把她牽扶上座位。
  “可是……可是……“韓紗掙扎著。可是他硬是簇擁著她的肩膀,逼迫她入座,根本就違抗不得。

  “坐下。”
  “不要。”她想起身。
  伏衣按住她,不讓她動彈。“想學好琴藝就必須吃點苦。”
  “我不學,我不想學了,你不要強逼我……”
  韓紗的拒絕他恍若未聞,只道出他的堅持。“我現下就教你彈奏一首*斷魂帘”。”
  一听這曲名就讓她毛骨悚然,再想到婆婆提醒地不許讓伏衣的邪魅玷污了她純洁的、心靈,她堅持反抗。
  “不彈、不彈,你別逼我彈箏了。”纖麗的身子劇烈地抗拒著。
  “靜下、心來跟隨我的節奏。”鐵鉗似的手臂卻由身后樓住她,制住她的抗拒,還擒住她的手,硬逼她的手指拂過箏弦。
  “不要,不要啦……”她奮力想抽手,可是伏衣卻硬逼她的手指去勾、去托、去抹、去撮著箏弦,殘酷地硬逼她彈奏。
  “不要.……”
  他仍是無動于衷地強迫她。
  韓紗緊咬住慘白的下唇,血印子隨即細細地浮出,她根本就反抗不了。
  十指硬是被伏衣強迫地去拂弦,不消一會儿,她的指甲斷裂掉,手指也裂傷開來,血液滴落在箏弦上,烙下血腥的合影。
  “好痛。”她終于忍耐不住地哀嚀道。
  “指法不對當然痛。”他事不關己地訓誡著她。
  “你好殘忍,你比我想像的還要惡毒,你好坏。”力气嬴不了他,也說不動他,由他去吧,隨便他了。
  韓紗不再抗拒!任由他擺弄手指。
  “認輸了上她一副任由他予取予求的神態讓他的、心思雜還起來。
  她緊緊咬住唇,情愿流血,也不再張口答腔。
  “不說話?”他停下手,轉而托起她姣美的下巴,瞧見她臉上的青白与眼剩中的無奈,雜*的、心思漫揚成厭惡-他不喜歡看見她這种表情。
  韓紗仍然不應聲,大大的眼瞳里只凝聚著深深的無奈,似在哀悼她為什么會遇上這個冷血邪魔?為什么?
  “你覺得失望了,也后悔當時求我救你?”口吻雖然填充著濃烈惡意,但已不再那般的冰涼。
  終于,她恨恨地啟開朱唇道:“沒錯,我錯了,我好后悔,我气自己當時為什么要向你求救,是我笨。”她坦白不諱,承認自己招惹到煞星。
  對于她的直言,伏衣反倒縱聲大笑,從來沒見過這么天真的女子,天真到膽敢与他對抗。
  打從被曲難休收養至今十余載,身處在爾虞我詐的環境下,人与人之間沒有真心,有的只是相抗衡,尤其宗義子都費盡、心思地向曲難休爭寵,積极地博取他的另眼相看,為了預防成為“尸体”,唯有壯大自身的實力。
  所以他不信任人。
  而身邊人也只敢對他唯唯諾諾。
  但自從遇見韓紗以后,一切都變了樣。
  “紗儿,你很有趣,也很坦白,我愈來愈不想放開你。”跟她相處會有喘息的空間,會讓他覺得日子過得較有意思。
  韓紗卻拼命搖頭。“我不想跟你在一塊,一點都不想,不想不想。”忍著手指的痛楚,她執意道。
  他捧住她搖晃的小臉蛋。“放聰明點,從現下起學會适應我,以后才不會難受。”
  他怎么死性不改?!
  “你可不可以不要在乎我?”他怎么那么黏人哪?
  “不可以。”她愈想离開,他愈要擒拿住她。
  “真的不可以嗎?”韓紗失望地垮下小臉,眉宇因指上的疼痛而擰縮成一團,伏衣伸手撫平她眉間的折皺,不想瞧見她難受的模樣。
  “手指很痛?”他溫柔地問她。
  她恨恨地瞪著他,不想回話。
  伏衣取來藥替她摸上,一指一指地幫她上藥。
  韓紗怔怔望著他溫柔且細心的動作,他總是傷人之后再救人。

  這有什么好處呢?
  實在無法理解?
  “好奇怪,你這人真的好奇怪,我完全不能了解你……唔。”她忽然垂下蟯首,軟軟的身子向后頹倒。
  “怎么了?”胸口倏地揪縮起來。
  “我覺得好累。”她虛弱地道出難受的感覺,再也支持不下去了,打從被他擄來之后,情緒便繃得好緊,每日都在跟他“戰斗”似地,覺得很不快活。
  “累?”
  “好累好累呀……”她不斷不斷呢喃著,纖細的肩膀儼然快被無形的壓力給壓垮掉。
  伏衣將她抱起來,而疲憊的她再也沒有力气去對抗。
  他將她放在床上,替她蓋上被子,回頭時,她已然沉沉睡去,可是睡相极不安穩,仿佛仍被夢魘給困住,眉頭一直深鎖著。
  他坐在床沿,靜靜凝望她不安的睡容,食指輕撫著她的小臉蛋,一触,她的身子竟也惊悸了下,人雖未醒,不過肯定又加深她的噩夢。
  “我,伏衣,是你的夢魘嗎?”他幽幽地問。指腹依然在她的臉頰上滑移,之后,他褪下鞋子躺上床榻凝望她,再道:“如果我真是你的夢魘,那你只好苦個徹底,直到我遺棄你的那一天到來為止。”一字一句淨是把她綁住的宣告。

  突然惊醒!
  韓紗一睜開眼,立即又被眼前那一張俊美絕倫的臉孔給嚇一大跳!
  伏衣怎么側臥在她身旁睡覺?
  他閉著眼睛沉沉睡著,緞般的黑發垂在他肩上,讓他顯得极為优雅。上蒼對待他顯然是特別眷顧的,絕美的面孔找不到一丁點瑕疵,完美無瑕得像是尊菩薩雕像,美得令人想要膜拜。
  如果有人瞧見他的睡顏,肯定會相信他是一位下凡的神仙公子。
  只要他不張開眼睛,就不會流露出令人發寒的殘虐气息,更不會讓人瞧出來那

  對黑眸底下所刻畫出的詭异邪魅。
  只要他靜靜地睡著,別醒過來,就會讓人著迷、讓人、心醉,只可惜他還是睜開眼皮了。
  “歎……”韓紗覺得可惜地歎出長气。
  “歎气?”饒是伏衣也被韓紗突如其來的態度給弄糊涂了。“為什么對著我歎气?”
  “因為我喜歡看你閉目沉睡的樣子。”她老實道。
  “為什么?”他興味盎然地問。
  “因為看起來無害又善良。”她再度誠實回答。
  伏衣笑顏漾深了。“你也真可愛,跟我睡在同一張床上,醒來后沒有呼天搶地地擔、心你的名節,反而在研究我的睡相。”就說他抓到一個寶貝。
  “哦—。”直到他提醒才覺得不對勁,可是又如何,兩人和衣躺著、睡著,沒有逾越,也沒有少掉一塊肉,不疼不痛地,她為什么要呼天搶地?
  她憨憨的嬌態真的好可愛、好純洁。
  “太有趣了,你很會勾引我。”他忽然道。
  “我勾引你?”她嚇一跳,她哪會?”對上他饑渴的眼瞳,不禁打了個戰栗。
  “你不“來,起身了。”他把她扶下床,喚來佣人送進梳洗用具以及早膳。
  在盥洗完后以及用完早膳,伏衣又拉著她踱進花園內。
  “你要做什么?”感受得出來伏衣的、心情极好,不同于過去的陰沉。
  “彈箏。”
  她一惊,硬是停下腳步。“你又要逼我學箏了?”“這回我不會勉強你,我只想為你彈奏一曲。”
  “為我彈箏?”
  “走吧!”韓紗被他簇擁進花海之中。

  ------------------
  書擬人生(http://www.bookli.net)nono掃校

后一頁
前一頁
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