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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個個原本單調的音符在段絕塵的指頭下全蛻變成一串串狂魅的動人音響,琅琅旋律在這間百多坪的琴房里起伏躍動、那股強烈的震脈,猖狂的噴射出一張奇特的大网來,不費吹灰之力地攫住听者的靈魂。
  令人傾心的音樂聲哪。
  想他段絕塵可以在人才濟濟的娛樂圈中囂張,當然是有其理由和原因。
  放眼國際間,有哪個制作人有他這份天資?只要他的手指一触上琴鍵,那濃烈辛辣的曲調就會隨著他彈奏的音符勾引出血的芬芳來,讓置身在這個空气中的人們無法抗拒得了,身与心几乎全被他的曲音給迷了去,甚至神魂顛倒。
  段絕塵自從出道以來,制作過十多張膾炙人口的專輯作品,并且張張大賣,都有銷售上千万張的實力,而他最拿手的曲風是屬于強烈調性,就譬如她現在所听到的這首曲子,她為子傾倒了。
  樊愛妮指尖勾著水晶杯,斜倚在舒服的沙發上聆听段絕塵最新創作的歌曲。知道嗎?自從那天段絕塵破天荒地的陪她上電視節目做宣傳之后,她原本就受矚目的身价更是扶搖直上,儼然是一顆最亮眼的星星。
  早知道段絕塵的影響力無人能及,而他愿意拉抬她,可謂是她最大的幸運;自從被他欽點上之后,轉眼間飛上枝頭成了鳳凰。
  樊愛妮把杯中酒一口仰盡,起身往段絕塵走去。兜手一圈,攬住他的肩頭,艷美的臉孔側貼在他的背脊上,喃喃傾討著。
  “好棒的曲子,這是什么歌?詞譜好了嗎?”她軟聲軟調地詢問道。
  琴鍵上的指頭戛然而止,段絕塵身体一轉,順勢把樊愛妮挪進怀里,睇視她。“怎么?你想要?”他一眼就看穿她的企圖。
  她臉一紅。“太好听了嘛……不!不只是好听,這么狂魅的曲風和你以前所寫的作品又不太一樣,感覺上是更上乘的一首作品。”
  “是嗎?”咄咄逼人的星眸离她只有一公分距离。
  “當然是……”她輕抽口寒气。“其實不必我多嘴,你也清楚自己的能力。”她愈說愈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天之驕女。“絕塵,我是這么地幸運,能夠認識你,還能成為你旗下的歌手,一出道就備受矚目。”
  “你倒是有感激之心。”他的食指描繪這張經過化妝品點綴的五官。
  “當然,我樊愛妮可不是忘恩負義之輩,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才對。”瀲灩紅唇抵住他性感的唇片,開始輕輕吻吮著。
  他回吻她。
  纏綿了一會儿,段絕塵慢慢退開一N距离。
  “相信我,我會一輩子記住你的恩情的。”她喃喃輕語。
  他突然輕蔑一笑。“其實記不記住都無所謂,反正,你想忘恩負義也沒有這本事。”他聲音雖然緩緩,可把樊愛妮給嚇醒過來!她緊張的審視他,段絕塵抿抿唇,又溫柔的替她攏好亂了的發絲。“別緊張,只要你乖乖按照合約做事,什么事情都不會發生的。”
  他就是姿態傲慢,更恐怖的是任誰也弄不清楚他高深難測的行事軌跡;似乎,他只會按照自己的思緒走,他人的眼光全然不在乎,雖然這种如風的狂狷性子令人恐怖,卻又該死的令人無法抗拒。
  他一斂眉,樊愛妮赶緊識相地离開他的怀抱。
  出乎意料的,段絕塵居然把剛剛那道狂魅曲子的詞遞給了她,令樊愛妮欣喜若狂。暗忖:若她能再次高唱天王制作人所親自作詞譜曲的歌曲,她天后的地位就能更加穩固。
  “唱!”段絕塵下令,琴聲響起。
  樊愛妮深深吸了好几口气,冷靜紊亂地情緒,開始輕檀口,美妙的聲音隨之響起。
  在敵人怀中,我的心——醉了……
  咚!
  琴音乍止!樊愛妮也當場僵住!
  怎么回事?她自認自己唱得很好呀!
  “絕塵?”她惴惴不安地看著面無表情的段絕塵,不明怎么回事?
  “這首歌不适合你唱,到此為止。”他合上琴蓋,就這么斷絕她的希望。
  她大惊!“怎么會不适合我唱呢?我的聲音……我的聲音可是連樂評人都公開贊揚的,怎么……”
  “我說這首歌不适合你。”
  “不!人家喜歡這首歌,我想唱嘛。”她怎么可以任由机會白白流失掉。“絕塵,好嘛……答應人家……”
  他眉一擰。
  “答應我啦。”她扑進他怀里,饑渴的唇瓣點點落在他陰美的臉孔上,企圖喚起他的熱情;果然,蟄伏在他体內的欲念被她挑起,他轉而壓回主導權地封住她的唇片,蹂躪斂取她的口內的香甜,大手更是忙碌的扯開礙事的衣扣,褪開她的上衣,大掌貼在她的小腹上游移,折磨似地撫弄她地玉膚,弄得她嬌喘連連,臉孔燥紅,最后他的手還罩住她的渾圓,輕佻地撫弄粉紅色的蓓蕾……
  她醉了、也几乎要瘋狂了……吟哦自唇間逸出,老天……她想要更多……
  段絕塵熾烈的身体和她緊緊相貼,略微粗燥的掌心更為了挑起她強烈的亢奮轉而往下滑移,不定路熟練的挑逗她。
  “嗯……絕……絕塵……”她意亂情迷的不斷嚶嚀著,沸騰的血液快要炸開來了!樊愛妮不斷的喘气,難忍情欲的蠕動身子,迷失在激情中不斷渴求,她想要更多。“絕……絕塵……我想要……”她仰起糊了妝的臉,似喜又悲的哀求著。
  “想要?”他口气平穩极了。
  “求……求你……”
  “夠了!”誰知,段絕塵突然停下所有的誘惑!
  迷失在激情漩渦的樊愛妮無法承受這种情況,痛苦的冷汗不斷流下,痴迷地望著他。“絕塵……你……”他推開她,逕自走到酒柜前,倒了杯酒悠地細細品嘗。
  “絕塵……”樊愛妮實在無法忍受熱情被突然澆滅的疼楚,難過的走向他,她想要。
  “把你的衣服穿好,也收起你的花痴表情,太難看了。”他冷冷交疊手臂睇著她。
  “絕塵。”他知不知道這會把她給逼瘋的。
  “不愿意?”他眼角陰森一瞥。
  “呃……”他的視線宛如极寒冰水當頭淋下,把樊愛妮駭得魂魄俱散,哪敢繼續表演花痴角色。
  顫抖的手辛苦地整理好凌亂的衣服,弄好后,怀著一顆忐忑的心,杵在原地等候他的判決。
  半天誰也沒開口,段絕塵只是專心的品嘗杯中的珍品。
  樊愛妮倉皇的瞳孔忽上忽下地偷覷他好几百回,可是絕塵好像一無所覺似地,就當她是隱形人,完全無視于她的存在。
  他的淡漠把她弄得更為不安。樊愛妮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去收尾。
  這就是“冷面情帝”的真正面目嗎?她總算親身見識到他的作風了。以往听人傳言,她還天真的以為全是那些被拋棄的女子在妒忌之下所故意制造出的謠言。原來……原來他真能在上一秒鐘編織一套最美麗的夢境迷亂女人的一顆芳心,讓女人以為他深深愛上了自己,大膽的更進一步想予取予求,哪知褪下假象后所呈現的真實面目是殘忍又無情,她差點被他給弄瘋。
  段絕塵總算放下酒杯,樊愛妮不知所措地惱動了下。
  他回頭踱向鋼琴旁,掀開琴蓋,重新坐回可想而椅子,飛舞的指頭立即彈奏起那首“在敵人的怀中”。
  前奏彈了數小節,在即將下歌之際,段絕塵突然側首對樊愛妮道:“再唱一次!”
  他就看看樊愛妮的實力究竟到達何种程度?值不值繼續捧抬她?
  錯愕的樊愛妮赶緊開口吟唱,但……但是……唱完一小段之后,她就唱不下去了。激狂的曲調配合著柔婉卻又決斷的矛盾歌詞,無庸置疑這是一首上乘好歌,可是……她就是沒有辦法抓住那种味道,她唱不出來的原因是她自己的發現自己詮釋不了這首歌的意境。
  她沒有這個能力。
  樊愛妮挫敗地退了開去。
  “明白就好。”段絕塵邊說,飛動的手指依然繼續彈奏,全然沒有受到她的影響,算是值得欣慰,他一時興起所捧紅的女人算是有點頭腦,懂得自己的界限。
  總算松了一口气的樊愛妮干脆倚在牆邊靜靜聆听鋼琴聲,就當個純粹的好听眾吧,否則她又能做些什么呢?徒惹他的反感罷了。
  啪、啪、啪……鼓掌聲突然從門板方向傳過來,誰在門邊?樊愛妮望過去。不知道什么時間琴房的門扇被推開,并且有一男一女站在那儿。
  當下,樊愛妮無心的掃視卻突然僵在一個定點上,倏然緊繃的心更是閃過一股強烈不安的預感。
  門邊的女子,一襲白色衣裝,高挑勾稱的身材散發孤傲而美麗的芬芳。盡管樊愛妮不愿意承認,不過他依舊情不自禁地為那女人的姿容暗暗喝彩!不帶一絲粉飾的嬌顏有著無比的美麗。
  她是誰?
  段絕塵的新歡?
  樊愛妮下意識的全身戒備。
  “好听、好听,這首歌實在太好听了。”站在門口的楊作弄無法形容那种猶如置身在烈焰中的奔騰快意,太感動了,所以她只會用最俗气的方式表示出她的欣賞來。
  段絕塵好像早就知道她在門外听著,對她的出現完全不意外,微側首,凝睇著她,一副狩獵者的姿態。
  即使被當成獵物,楊作弄依然依然珍惜這次的重逢,克制雀躍的情緒,往段絕塵的方向趨近。
  樊愛妮突然伸手抓住她的肩膀。
  “做什么?”楊作弄回頭。
  “不許你過去。”太危險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美人絕對是她最強勁的對手。
  “不許?”楊作弄蹙眉,撥開肩膀上的手,她不習慣讓人碰触她。
  “喂!”她樊愛妮可是被呵護在掌心中的天之嬌女,什么時候不被重視過?
  楊作弄冷冷睨她一眼,對樊愛妮的气憤毫不在意。干她底事,即使這個女歌星是段絕塵力捧的紅星,目前是最受寵的嬌嬌女;然而對她而言,樊愛妮不過是一個覬覦段絕塵的情敵罷了。
  “喂!”樊愛妮何曾被冷落過,驕气立現。“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你是誰,跟我有什么關系?”
  她气得咬牙切齒。“當然有關系啦,如果你想在演藝界生存的話,最好先謙虛一點。”
  呵!樊愛妮當她楊作弄是想成為明星才來巴結段絕塵的。哎呀呀……
  但楊作弄不辯駁、也不想再跟她說話,當樊愛妮是局外人,清冷的隔离她。
  “讓開。”楊作弄弄閃過她。
  樊愛妮惱极了!除了段絕塵之外,這女人是頭一個敢把她踩在腳底下的人。“你……”
  “愛妮,你先回去。”淡淡的磁嗓驀然介入。
  “我……是!”樊愛妮滿腹怒气,卻是不敢稍有違背,只得恨恨一跺腳轉身走人。誰教剛才的教訓太過慘烈。
  高跟鞋的噠噠聲重重离開。
  楊作弄開心一笑。
  “好啦,外人都走了,那么現在我們可以敞開心扉好好談一談了。”她笑眯眯地,根本以女主人之姿發號施令。
  “外人?”魏蒼海第一個听不下去,關起門后走向楊作弄,指著她的俏鼻道:“楊小姐,我看你是搞錯了吧?什么時候我家少爺跟你是同一國的。”居然說人家是外人。
  “從我拿到‘晶玉寶石’開始,你們自然就得跟我在同一陣線。”她回得理所當然。
  “這是什么話?”魏蒼海气得吹胡子瞪眼。
  “我說的不對嗎?”她揮開他的手,嬌美的臉孔盈盈含笑,很迷人的,可是魏蒼海直覺就是她的笑容并非來自于真心,那不過是种欺敵的假象。
  “怎么,你不同意我的話?”美麗的櫻唇抿得彎彎。
  看著她美麗的笑容,莫名地,魏蒼海打從心底掠過了股顫栗,她外熱內冷的詭异气息跟他家少爺的气韻相似极了。
  呃……他在干么,他連忙甩頭揮掉這种奇怪的感覺,辦正事要緊。
  “楊作弄,我可沒有時間跟你胡扯,現在你可以把那顆寶還給我們了吧。”他斥喝道。
  “耶,你們很厲害哩,短短一天時間就找到我的下落,實在不得佩服你們的辦事效率,太可怕了。”她答非所問地回應他。
  “廢話,我們是什么出身的,小小一個尋人工作你以為要花費多少時間。”他驕傲的挺挺胸,不過回頭想一想,他干么跟這种小女人扯那么多,重要的是寶石的下落。“楊作弄,你別想顧左右而言他,我才不會上當,我勸你快一點把寶石交出來,否則小心我對你不客气。”
  她捂住心口,一副很害怕的模樣。“你怎么可以嚇唬我?”
  “怕嚇唬還不老實一點。”魏蒼海裝出惡臉,但一對上她嬌柔的朱顏,不安卻在胸口蔓延泛濫。
  “你好凶哦,我最怕人家威脅我了。”
  “你要是不快點交出來,還會有更恐怖的懲罰在等著你呢。”啊!他愈說愈覺得自己像個宇宙無敵的大坏蛋。
  “這樣啊……”她一臉無辜地啃咬指甲,眼睛瞄了瞄站在窗邊的段絕塵,他靜靜看向窗外,對身旁的這場鬧劇根本視若無睹。
  她千方百計糾纏上就是為了引起段絕塵的注意,既然他不放在眼里,她哪有興趣玩下去。
  “楊作弄,你到底有沒有听我在說話?”魏蒼海總算發現不對勁,這小妮子的心思哪有在他身上,方才不過戲弄他。“楊作弄,你不怕我——”
  “怕,怕死了,不過你要繼續恐嚇我,把我嚇成了失憶症,害我忘了那顆寶石藏放的地點,這后果你可要自己負責。”
  “你……”他張著嘴威脅也不是、不威脅也不是,呆在那儿橫眉豎眼卻只有干瞪眼的分。他魏蒼海居然也會被主子以外的人給耍得團團轉,并且還是個外表柔弱的嬌美女子。
  “蒼海,你先出去!”窗邊的雕像總算有了靈魂,愿意掀掀嘴皮子。
  “是。”不甘心的再狠狠瞪她,魏蒼海才退出琴房。笨女人,給你軟柿子你不接受,偏偏要去撞硬石頭,害死自己也是活該。
  她很開心,不過也有些緊張,打死她都沒有想到過她也會有這种机會跟他單獨相處。
  段絕塵踅到柜子旁,沏上兩杯茶,示意她在沙發上坐下。
  “謝謝。”她捧著茶杯受寵若惊的道謝,原來“偶像”也會有這么人性化的一面。印象中以及第一次見面時,段絕塵的冷情她可是記憶深刻。
  飲啜一口,段絕塵放下杯子,不疾不徐的先開口。“記得昨晚我們協議過,我回答你對我的疑問、也滿足你的好奇心,之后你就會把寶石交給我。”
  “段絕……段先生,剛剛那首哥好听极了,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再彈奏一遍讓我听听。”楊作弄再一次轉移話題,別說她根本不會相信段絕塵會真的替她解開謎團,就算他愿意,她也不想這么快就听見,因為她壓根儿不打算這么快就把寶石交給他。
  一旦把這個脆弱的牽系給切斷,她不也奢望他會記得她。
  段絕塵深深看了她一眼,沒多說,面無表情的起身,照她的心愿再度彈奏“在敵人的怀中”的曲子;激撼的節奏勾魂攝魄的個進耳膜里,楊作弄听得如痴如醉。
  一曲奏畢,他异常輕柔的又開口。“寶石可以給我了嗎?”
  她笑笑,撇過頭。
  “還不滿意?”他再問。
  楊作弄近乎無聲的低語。“給我時間再想想。”
  “還想些什么?”
  “我想再考慮考慮,畢竟——”
  “畢竟它可以玩弄我對不對?”猛地他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提起來,手勁又重又狠,失去重心的楊作弄整個摔進他怀里。
  她的下顎被抓起,對上他冰冷陰寒的俊臉。
  “你……你太粗暴了。”她眉宇痛得皺起來。
  “粗暴?這才開始,還有更好玩的呢。”扣住她的下顎手勁加重。
  她痛得臉都紅了。
  “怎么,你又准備撕破我的衣服了嗎?”他矯捷的身手一點都不像尋常人,說他跟神秘的“段氏家族”沒有關系才是大笑話,只不過他到底和那個傳說中的族群有什么牽連?是敵?是友?又為什么執意要得到寶石不可。“不過就算你再度撕毀我的衣服也沒有用。我不可能笨到寶石帶過來,你應該清楚我這一次可是有備而來的。”嘲笑她傻她也認了,誰教她就是迷戀他。
  “你心里在打什么主意我當然明白。”
  “你真的這么厲害?”她就不信她知道她的心事。
  “我清楚,你不就是一個小偷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他無情出口。
  楊作弄嬌顏瞬間刷白。
  他的侮辱重重刺進她的心。
  看著她的蒼白,段絕塵冷哼了聲,放開她,點根煙抽了一口,裊裊煙在兩張相同冷情的面容中飄浮,幽幽晃晃地……
  “別要你根本要不起的東西。”他語出冷冽。
  深吸口气,楊作弄攬了下他嘲諷,逼自己回复平靜。“你真厲害,連我的過去都挖了出來。”
  “你出身孤儿院,完全不知道父母親的身份,別看你擁有一張天使般的臉孔,十歲以前你的乖戾、驕傲,孤僻到令人無法親近,連在孤儿院中都被人排斥。冷漠的你相對地也有一套生活哲學,你選擇跟江湖混溫柔成天在一塊,久而久之當然訓練出一身的偷竊本領來,爾后你遇上了孟氏母女,行為也行斂了些,不過劣根性進是依然,竊奪‘晶玉寶石’就是一個例子。”
  她揚揚眉。“說我是小偷,可是你也高尚不到哪里去,別忘了赫赫有名的‘盜王’可是你的分身。”
  “這就是你的反擊?”他不以為意地搖頭,仿佛她的威脅是小孩子玩的把戲。
  她回頭一想,明白了,憑他的勢力,他又怎么會讓這項消息影響到他如日中天的事業,并且只要他反過來咬一口,吃惊不完兜著走的人肯定是她。
  “也許公布你是‘盜王’的身份沒有人會相信,不過那顆寶石我若是堅決不給你,你也莫可奈何。”
  他透過煙塵凝望她。
  她不允許自己示弱。
  “你很有勇气。”能毫不退縮的見招拆招。“只不過……我怀疑你是真的堅強呢?還是故作姿態?”
  她拼命叫自己冷靜下來,否則一旦投降了,他們永遠都不會有交集點。
  她朱唇綻放一抹炫人的笑容。“你只要相信一無所有的人總會比較大膽些,什么把戲都敢做就行了。”
  “是嗎?”他捺熄掉煙,傾近她。
  “是的。”她抬頭迎視。
  他愈俯愈近。
  “那我很佩服……”魔魅的嗓音邊說邊就著她的櫻唇輕輕刷過,接著唇片含吻住她小巧的唇,細細吮吻。
  老天!他真擅于調情,不過就一個吻,就令她感受到一股電流通過她的四肢百骸,慌得她的心跳咚咚響。
  吻夠了,他退了點距离,慵懶的黑眸直視她的容顏,輕聲道:“干脆點吧,把你的目的与希望全部說出來,我沒有太多工夫跟你玩迂回游戲。”
  “我……”怎么表白,直接說她喜歡他,要他當她的老公?
  “快些。”
  “我……我想……”太直接不把他嚇死才怪,可是要用什么方法才可能繼續留在他身邊,傷腦筋!
  “坦白點吧。”糾纏他的人還會有什么目的,不外乎是想當個人人稱羡的超級巨星。
  想來她的惡行惡狀已經在他心上烙了個印,問題是要怎么做才能扭轉對她的印象,讓他發現楊作弄其實是一個可以交往的對象。
  “想當歌手,想成為國際巨星,想撈大錢,想變成人人崇拜的偶像,并不是那么難以啟口的。”段絕塵干脆替她說了,這也惊覺自己真能容忍她。
  她才不是要這個,可是——
  她不得不配合哪。“沒錯,我希望你幫助我。”不得不如此啊,因為唯有纏住他,才可以正大光明地跟著他。
  段絕塵露出一抹訕笑,突然返回鋼琴旁把那首將樊愛妮整得七葷八素的歌曲丟給楊作弄,手指彈著琴鍵,要她開口。
  “唱几句吧?”要捧紅一個人實在太容易了,只不過不想太虐待听眾的耳朵。
  幸虧她對音樂本來就有濃厚的興趣,看五線譜、抓節拍并不困難。
  唱就唱嘍,反正這首歌曲也真是好听极了。
  她輕啟檀口,美麗的櫻唇緩緩流瀉出起伏的曖昧聲調,她唱出來的意境顯得那么纏綿,有時呢語如歎息、有時清蕩悠揚,一首讓樊愛妮這位實力派歌手几乎為之崩潰的曲子在楊作弄縹緲的嗓音下,配合著撼動的節奏,竟构筑出一場扣人心弦的動人故事來。
  段絕塵居然把一首歌完完整整地彈奏到終點。
  這下子他不得不再多看她几眼。她讓他無法捉摸。其實憑楊作弄的外型當歌手早就綽綽有余,問是他沒料她居然有能力抓住他所想要表達的脈動。
  “還滿意嗎?”她笑問,眯成新月般的眼眸黠光四射,她已抓到他稱贊的思緒了。
  他點頭,沒說出違心之論。“你的歌喉可以讓我少掉很多麻煩。”要知道故意捧紅一個不會唱歌的歌手可是相當悲哀。
  她笑眯眯地。“既然如此,那我就把自己交給你了。”
  他迎視,也微微一笑。“不過,你最好要有心里准備,你將在一夕間竄紅,名利雙收,并且呢——”他詭譎一笑。“還會主動把寶石奉還給我。”
  “哦?”他哪里來的信心?“你別開玩笑了。”
  段絕塵挑挑眉,沒有解釋,回過頭去繼續彈著琴,不過從指尖流瀉出來的霸气音符卻全在顯示他貫徹掠奪的決心。
  楊作弄听著、听著,竟然有些不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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