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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半夜三點鐘。
  項惔都完成工作返回別墅,然而卻不見古冥冥在家?玩得樂不思蜀了,她跟凌少云這么投緣,初相識便能玩到三更半夜。
  咿呀、
  大門被輕輕地推開來,古冥冥踏進只有微微燈光的大客廳,舉步要回房休息,不意,一股微微刺鼻的菸草味傳來,止住她上樓的步伐。
  有人在客廳內——她好奇地踅向菸草味的來源處,終在沙發前停下步伐,也看見沙發上的男人正沈靜地望著她,幽合的眼神在昏暗當中顯得詭魅迷离……
  “你為什么不開燈?”是不是又打算嚇人了?項惔最喜愛玩這种裝鬼游戲。
  他捻熄菸,偎進沙發內,毫無溫度頻率的聲音緩緩逸出來。“怕你羞于見人,只好先替你關燈掩飾。”
  “我干么羞于見人?”她同樣回以冷然,肚子里有一把火正在燃燒。
  “不開心?”她的口气奇怪。“你不是跟凌少云聊得很愉快,怎么帶著一股怨气回來。”
  “我才沒有跟凌少云嘔气,我們很投緣,聊得很盡興。”她直視他,嚴整地道〔還有,我要謝謝你,認識你這一段日子以來,你就今天做對了這件事。”
  “既然如此,你可要好好把握住他。”
  “當然,我發現凌少云是個非常善良的好人。”她花痴地道。
  “你跟他進行到哪一個程度了?”他突然問。
  “啥——”
  他冷冷地揚唇。“你獻身給他了沒有——”
  她臉一寒,咬住下唇,不知為何,感覺到他拼命把她往凌少云身上推去,她就不爽。
  “秘密,不告訴你。”她嘴巴在笑,然而肚子里的怒火几乎要噴射而出。“不過我很感謝你把他介紹給我,倘若我們將來有好的結局,我一定會包個大大的紅包謝謝你這位媒人……”
  他的瞳眸倏忽閃動著冷暗的陰影。
  古冥冥惊悚地后退一步。
  “干么?你干么用這种眼神看著我?”好像當她是蕩婦似地。“你有什么好不滿意的?”她終于豁出去了。“就算我上了凌少云的床也与你無關。呀——”
  他忽然將她揪前,扣住她后腦,力道极猛地吻住她的唇,古冥冥惊愕地呼痛,他的舌卻乘机探索進她的唇間,強勢的糾纏。
  這這這……這是做什么?
  “唔……不——”
  他硬是攫住她下顎,印上更深的吻。
  “你——唔!”突然悶哼的是項惔,古冥冥竟然張嘴咬住他的唇瓣,咸味入口,血漬從唇片涌現。
  她踉蹌地一直退,气喘吁吁地瞪著他,道:“抱歉,我不是故意咬你的,是我吻技不好,弄傷了你的嘴唇。”才怪,她就是要咬死他,他憑什么對她凶,他憑什么?
  凌少云是他主動介紹,她跟他交心有什么不對,項惔為何要對她生气?
  項惔靜靜凝睇著她好一會儿后,才反問道:“凌少云沒有好好調教你嗎?”
  她皮笑肉不笑的回道:“這种事總是要慢慢來的嘛……”
  “也對,太過積极是會嚇跑他。冥冥,你可要好好把握這位天之驕子。”他深怕她嚇走凌少云似地叮嚀她別太過花痴。
  古冥冥再也忍不住地大聲抗議道:“喂,在你心目中我真的這么沒格嗎——好像只要對方有錢我就什么都不顧的貼過去。”她也要挑對象的好不好。“倒是你怎么突然發起神經來,一直對我凶,啊,我明白了,你是不是在嫉妒?嫉妒我找到一個好男人,把你給拋棄了。”
  他蹙眉。“憑你?”
  “我沒有資格嗎?”她磨牙。“我猜想你應該是愛上我了,雖然一開始你想把我嚇走,可惜沒有成功,緊接著瞧見我這人挺可愛的,不由自主地就動了凡心,再加上你擔心我私自行動會遭遇上危險,于是把我留在身旁保護。然而,你的身分畢竟是特殊的,一個不小心終究還是會牽連到我,你思前想后,最后決定壓抑住自己對我的感情,把我推給另一個男人,然后捧著破碎的心靈暗自神傷。”她哼了哼聲。
  “哪知你根本就沒有想像中的豁達,所以當你發現我對凌少云真的有好感時,就開始憤怒、生气、強吻我出气。”呵,這种劇情合情合理吧,而且把項惔給貶低為得不到所愛的可怜男——她咬牙切齒地打壓他的人格好安慰自己受傷的心房。
  “女瘋子。”他輕喃了聲。
  “我是瘋子,但你也是一個陰陽怪气的神經男。”罵完后,她往樓梯口跑。見他沒追來,又狠狠地朝他扮了張鬼臉。
  瞧著她纖麗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項惔拭了拭受傷的嘴唇,然而刺痛卻是從心窩處而來,一針一針地扎箸。
  讓她對凌少云動心,是他的本意,然而他又對她的晚歸耿耿于怀。
  挺可笑的。
  倒是最后終究要下定決心!
  時間可以淡化一切,項惔相信時間可以穩定住起了波紋的情緒,讓他的情弦重回平行線。
  一大清早,一輛轎車在項家別墅門前停下,大門一開,古冥冥現身,上了凌少云的車。
  難怪她喜气洋徉。
  項惔站在陽台處目送著地喜孜孜地跳上凌少云的座車揚長而去,表情不動如山。
  這是最好的情況……
  讓古冥冥主動离開他。
  “去哪?”凌少云接她上車后便往市區而行。
  古冥冥伸了伸丁香小舌,挺不好意思地道:“真是過意不去,竟然讓堂堂一位大總裁當我的司机,真不好意思。”
  “沒關系,跟你在一塊也挺有意思的。”他毫不介意,反倒很樂意接受這一份工作,据知內幕雜志社的記者所跑出來的新聞都令人“瞠目結舌”,那么何不參与一次呢。
  人生不妨來點惊喜!
  “不是違心之論?”這位凌少云也挺特別,不僅沒有富家子的傲气,更沒有門第之見。
  “我有必要委屈自己嗎?”他反問道。
  “說得也是。”她松一口气,微笑道。“這樣我就安心了。”
  “倒是你的臉色很難看,沒睡飽嗎?是不是昨天太晚送你回去。”
  “不關你的事,是我昨晚跟一個惡棍大戰一回合,害得我整晚失眠,臉色當然難看。”想到昨晚的爭執就悶、就怨、就怒。
  “惡棍?你指誰?項惔。”他不可思議的輕嚷,冥冥竟然敢說項惔是惡棍。
  “除了他還會有誰。”大惡棍,大混蛋,專門欺負她。
  “你跟他有仇?”
  “我跟他之間的梁子是結大了。”她咬牙切齒。
  他忍俊不禁地笑了出來。“對了,冥冥,你是怎么跟項惔認識的?据我對他的了解,他是一位很重視隱私的男人,連我都只知道他隱藏在暗處操控著几家公司,除此之外,他不曾泄漏過屬于他的任何背景!而你居然能夠讓他注意到你,甚至讓你這位大記者進入他的別墅。”
  “那是因為我纏功厲害。”她大言不慚地道。
  “他就任由你糾纏?”神奇喲。
  “他不得不。”其中的恩怨和秘密古冥冥不愿說,也不能說,她只道出一些沒營養的說辭。“要怪就怪他功力不夠甩不掉我,合該被我糾纏。”
  “他也有甩不掉的人。”他興味盎然地問。
  她也覺得很可笑,但項惔确實是把她留下來。“反正我就是厲害嘛……”
  “項惔是個什么樣的男人?”凌少云別具深意地問著她。
  “他是——”她倏地住口,警戒心起,即便項惔對她很坏,老愛欺負她,但職業道德要顧,尤其他的身分一曝光肯定會替他惹來殺身之禍,必須小心。“那家伙不就是一只繡花枕頭,空有美麗外表,骨子底沒有半點墨水。”
  “這么不中用。”
  “是啊是啊,你比他好上百倍。”
  “多謝夸贊。”眼底的笑意更濃。“我和他比較起來,你欣賞誰?”
  “當然是你,那家伙算什么,全身上下唯一可取的地方只有那張臉孔。”
  他終于笑出聲音來。“或許我該找個机會把這番評論告訴項先生,請求他放你一條生路,別再糾纏你。”
  “啥?”她大惊失色。“不可以,你絕對不可以把剛才的難听話轉述給他听,你會害死我的。”
  “怎么是害死你?你這么討厭他,當然要想辦法脫离苦海呀!”
  “哎呀!我……我不走自然有其用意,你先別問了,呀,到了,我要下車,麻煩你了。”她不愿深究下去,像逃難似地跳下車。“謝謝你撥冗送我一程,過几天我再跟你約時間,我請你吃飯。”
  凌少云卻步下車,看了這楝二十多層高的大樓,這楝樓可是一處禁制區,是由政府机關的高層人士在運用,一般民眾未經申請是不可以隨意進出的。
  “你到這里來做什么——”他好奇地問。
  “查資料。”她是來調查項惔最近所鎖定的案子是否跟政府官員有所關聯,否則神秘兮兮的他不可能專往公家机關的資料室伸出魔掌。
  對于項惔這個人,她已經有大略的明白,此人個性陰晴不定,脾气難以捉摸,對于他不在乎的人事物异常的寡淡冷情,然而對于他所在乎的東西卻又霸道的想占了
  她忽地愣了下,回想她的評論-對于他所在乎的東西卻又霸道的想占有?
  “小心。”凌少云突然抱住古冥冥向前扑倒。方才陷入沉思的她不僅來不及反應,整個人還被獲得好疼;當她抬頭想瞧瞧究竟發生何事時?入眼的是一個彈痕出現在轎車的門板上,她惊覺到有人拿槍狙擊他們。
  “怎么回事?呀,你受傷了。”她又嚇了一跳,連忙爬起,發現凌少云的白色袖管正被血液給迅速染紅中。
  “小傷,只是傷破皮,你別緊張。”他忍住劇疼用手帕包扎住受傷的部位,但血液仍然不停地流。
  “怎么會是小傷呢,必須立刻上醫院治療才行,慘了慘了,你是大人物,可是出不得一點差錯。”她扶起他,然而他卻一個顛躓,重心不穩地晃了下,古冥冥緊緊扶抱住他。“小心。”
  “古冥冥,你怎么跟凌少云在一塊?”一身秘書裝扮的余燕正從大樓內部走出來,一見這情景嚇一大跳!她今日偽裝成一名知名政要的秘書,潛進大樓內調查所需的机密檔案,哪知才踏出大門,就這么湊巧地看見古冥冥跟凌少云親密地摟成一團,趨前一看才發現——“他受傷了?”
  “快點送他上醫院。”古冥冥緊張极了,血好像止都止不住的樣子。
  “我來開車。”心里的不滿与質疑等一會儿再來做解決,先把受傷的凌少云弄妥再說。
  余燕沒有送他上普通醫院,而是駛往“俠盜組織”專屬的治療院所。當然,一般人根本就不知道這家醫院所暗藏的玄机,而余燕將車子駛進地下停車場后,按下密碼和刷下電子卡,進入組織成員專用的電梯,電梯直達頂樓,而最先進的醫療器材与最好的醫生已經准備妥當要“侍候”傷者。
  凌少云大開眼界,雖然身子虛弱,仍然忍不住喝彩。
  “能讓我見識到這神秘的一切,這次傷得值得。”稱得上是另類的幸運。
  “你們最好別多舌,跑到外頭亂講。”余燕緊緊凝睇他們,臉上的表情再正經不過。
  “我明白,不會宣揚的。”凌少云承諾道,他不會泄漏半點秘密。
  “你還好吧?”瞧他臉色愈來愈蒼白,古冥冥焦急的情緒益發嚴重。
  醫生立即將凌少云接進診療室,門關上后,余燕立刻劈頭質問道
  “我問你,你跟凌少云是什么關系?”她好不容易才放棄單戀情結,而且決定不再跟古冥冥起紛爭,怎么轉個眼就讓她碰上義憤填膺的事
  古冥冥居然跟別的男人在一塊——
  “朋友。”怎么辦?凌少云對她這么好,她該如何報答才是?
  “什么樣的朋友?”余燕咄咄逼人。
  “很好的朋友〕雖然認識的時間并不長,但他肯舍身救人,這么善良的男人几乎是絕跡了,她感動至极。
  瞧她擔憂的表情与愧疚的眼神,余燕愈看愈心寒。“你喜歡他?”
  “我是喜歡他。”除非是笨蛋,否則誰不愛這么完美的男人。
  “你——你怎么可以!”她突然怒气沖沖的指責她道。“在我好不容易決定要棄權,不再跟你爭奪少爺,但是你卻突然轉而愛上別的男人,你實在太可恨了,而且你眼睛瞎了嘛,竟然不懂得把握少爺?”她忿忿不平。
  古冥冥被她的話給震住。“項惔目前是單身?”
  “廢話,他本來就是單身,反倒是你這個女人三心二意,到處偷人。”
  “他是單身——”确定答案,原本該是欣喜的,可是失落感卻狠狠撞擊她的靈魂。“他是單身,可是他卻執意把我推給另一個男人,這算什么,又意味著什么……”答案就是項惔非常討厭她。
  “你看你多卑鄙。”余燕一心一意要為項惔出气,霍地出手攫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不得了,好像要把它給折斷才甘愿。
  “余燕,你在發什么瘋?”她掙不開余燕的手。
  “我要代替少爺懲罰你。”她加重力道。
  古冥冥覺得手腕快要斷掉了。“你快放手啦,好痛。”
  “痛死你活該!”
  喀,診療室的門适時打開來,醫生的出現暫時阻止兩個女人的戰爭。
  古冥冥揉著發疼的手腕,忍住滿肚子的怨气,凌少云的傷勢比較重要。“醫生,他的情況如何?”
  “沒事了,只要休息個几天就能完全康复。”
  “幸好……”古冥冥總算松了口气,否則她會內疚至死。“謝謝你了,醫生。”
  “不客气,那是我應該做的。”醫生旋即這。“我要去忙別的工作,你們可以進去看他。”
  “等等。”古冥冥忽然叫住醫生。
  “還有事?”
  “對!”古冥冥很用力的點頭。“還有一位傷患要麻煩你治療。”
  “傷患?在哪里?”不只醫生模不著頭緒,連余燕一時也搞不清楚出了什么狀況?誰受傷了?沒有其他人了呀?
  “病人就在這里。”出其不意地,古冥冥一把拽住余燕,狠狠使出一記過肩摔,將她撂倒在地板上;來不及防備的余燕一陣天旋地轉后被狠狠摔在地上,疼得她眼冒金星,眼淚差點掉下來。
  “你——啊,疼疼疼……”余燕齜牙咧嘴地怒指古冥冥,卻疼得無法動彈。
  “麻煩醫生好好醫治她吧。”她立刻進入病房探望凌少云。
  傻了眼的醫生愣了半晌才赶快招來護士協助將余燕送進診療室,就听余燕气扑扑地嚷——
  “古冥冥,你給我記住!”
  “她欺負我。”不告狀怎么行,古冥冥差點把她的腰脊給摔斷掉,余燕嘰哩咕嚕地把今天所發生的事情稟告完畢。
  古冥冥窩在皮椅內,對于余燕的告狀毫無反應;相對的,她要知道項惔到底要拿她怎么樣?
  “而且她偷人。”余燕要替少爺爭口气,也要讓少爺知道古冥冥這個女人是多么地沒有節操觀念。
  “燕,你先回去。”
  “啥?是!”她不敢違拗,雖然不甘心,也不知少爺做何決定,但只要少爺一聲令下,她就只能乖乖照辦。
  余燕离去,空气里卻開始彌漫著一股凝滯的氛圍,因鎖著兩顆起伏不定的心。
  項惔一進門就盯著她瞧,一瞬不瞬的,而且不打算主動開口。
  這回的事件是她自己惹出,她是有義務先做解釋。
  “我很抱歉,我并不知道事情會變得這么嚴重。”被當作狙擊目標的确是很惊險。
  “向我道歉?”沒有泄漏情緒的眸子和她相鎖。
  古冥冥吞了吞口水,自己的确是太魯莽,當時不怕,然而現在回想起來,要不是凌少云相救,她現在就成了一具尸体。
  “雖然不能全怪我。”對,不能全怪她,是他自己不讓她跟著,讓她不得不親自去冒險。“我也不知道狙擊者是從哪里冒出來?而且怎么會拿我為目標,但我還是道歉好了,畢竟我讓‘俠盜組織’的秘密醫療据點曝了光。”
  他仍然是一逕地盯著她。
  古冥冥立刻保證道:“你放心吧,我相信凌少云會守口如瓶,他不會隨便對外人透露。”她知道他會擔心什么?不就擔心“俠盜組織”的秘密會不小心泄漏出去。
  “你把凌少云也拉進危險中。”項惔像在指控,又像是安心。她也很不好意思。“我對他好抱歉,好抱歉。”
  “他把你保護得很好。”
  “是啊。”
  “才初相識,他就能這樣對你,你很感動吧?”
  “我是很感動。”可是項惔很奇怪。“你今晚不罵人?”他忽爾一笑。“過來。”她躊躇了下,她放心得太早了嗎?
  “你是不是又想懲罰我?”她止步,有些挑釁地瞪著他。
  “是該懲罰你。”
  “理由呢?就是我讓凌少云發現到‘俠盜組織’的秘密?”
  “不是!”
  “不然呢?”
  “你的不知輕重。”
  她倏地住了口。
  項怏起身,主動走向她。“我的忍耐已經到了极限!”他古井不波的磁嗓讓她心惊肉跳了起來。
  “你、你、你,你想怎么處罰我?”由他身上飄來的男性气味令她、心猿意馬了起來,她想起他上回的瘋狂。“你上次像發瘋似地強吻我,這回該不是進階到想上床吧。”
  “這是你的期待?”他反問道。
  “哪有——啊——”他把她打橫抱起來,惹得她惊叫連連。“你你你……你真的想……”很快的上樓踢開房門,隨即又讓門闔上,他把她放在床上,她僵硬得像具洋娃娃。
  “怕?”
  “我我……”
  “你又沒有心理准備了——”他跟著上床,側身躺臥在她身畔,把臉埋在她頸項間。
  “嗯……”她气虛,無意義地咕噥著,他的鼻息溫熱地在頸間撩撥,搔得她心痒難耐。
  “离開吧。”熱呼呼的嘴唇印在她脖子上,一寸寸細啃著。
  “啥?”心髒跳得好快好快,怦怦怦地作響,嘈雜的心跳聲混亂她的思緒,她听不懂他的意思。
  “离我遠一點。”他又吸又吮著,再道。
  她眼神一片迷茫,迷亂的腦神經依然無法將他的“蠱動”給听進腦波中。
  “這次雖然幸運的躲過死神的召喚,但下一次未必會有相同的幸運。”他的聲音愈來愈清楚,也愈來愈冰涼。
  “是嗎?”
  “最嚴重的是你會帶給我麻煩。”
  她的心愈降愈沈。
  “走!”他冷硬地下令。
  “走?”体內的熱度也在他的冷語下瞬間褪成冰涼。
  “是,你走,古冥冥,走遠些了.不要再給我制造困扰!”
  她沈靜了好一會儿,才啟開朱唇。“我是麻煩制造者,所以我該死心。”她的眼神异常的晶亮,不再有一絲絲的迷蒙。
  “离開后別再去當記者,把內幕雜志社的工作辭掉。”
  “不行。”她反射的抗拒。
  “為什么不行?”
  “我……我……”一旦辭去記者的工作意味著要跟他斷了線。“我不要!我不要离開內幕雜志社,不要!”
  “你擔心美夢破碎嗎?”他迎視她。
  古冥冥怔怔地凝望他絕美的容顏。
  項惔道:“你盡管放心,就算最后你嫁不了凌少云,我仍然會讓你美夢成真,從現在起,你不必再去擔心日常生活所需,我會讓你住豪宅、穿華服、讓慵人服侍你、供應一個衣食無缺的環境給你,幫你美夢成真。”
  “你?你不是在開我玩笑吧?”
  “何不試一試。”
  “你干么對我這么好?這完全沒有理由。”嫌她累贅只要一腳把她踢開不就万事太平,他根本不需要為她往后的日子設想,還要助她美夢成真。“為什么?我不懂?你給我個理由?”
  問他理由?
  理由很簡單。
  打從一開始,他會原諒她的冒犯、不在乎她的糾纏、縱容她牽扯他的情緒……一切的一切只因他莫名其妙的喜歡上這個蠢女人。
  這個理由太足夠了,只是他不會跟她說實話。
  “我不必給你理由,你只要去過好日子便可。”他虛應地道。
  “我能說不嗎?”
  “不能。”
  “我不想過好日子不可以嗎?”她頭一回對當富家少奶奶失了興致,情愿每天看見他。
  “不可以!”項惔卻專制地回道。“明天會有人來接你。”他隨即下床。
  “那你呢?”她恐慌的吼道。
  “你不會再有我的下落。”淡淡拋下一句,他關上門,將兩人分隔成兩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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