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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是傻人有傻福吧!
  我不僅完成了我人生里的第一部愛情小說,幸運的,它更得到了出版社的青睞,就在十分鍾前,一通電話為我捎來了這項最好的消息。
  我的執著終于讓我成為一位愛情的筆耕者、我十八年來的想望終于成真。
  并且呀,出版社的編輯還豉勵我繼續寫下去,她說我可以的。
  的确,寫作可以成為我的志業。
  況且擺在我眼前的就有三位朋友的故事可以讓我編寫成書,
  慕客輕狂与馮惊艷。
  風旋与呂時空。
  遨君寵与應有諾。
  這三對儷人的戀愛故事都是絕妙体裁呀。
  不僅只有他們,我深信我還能夠發現更多更美的美麗情慕讓我幻想、讓我編織讓我寫下成書。
  我向來不否認我不切實際的個性。
  卻是開心自己所筑构的情夢可以遨人共賞。
  感謝哪……
  這段我親身經歷的人生旅程我當然要記錄下來。
  而如果你們有興趣看看我究竟寫了些什么,就請翻開第一頁,進入故事吧。
   
楔子

  好吧,我承認!
  自己是個不切實際的人,打從長智慧開始,最大的興趣莫過于是幻想、作白日夢了,所以,十八過去了,我不曾給過自己許下太多的期許,唯一立下且至今不變的志愿也只有那一樁——
  我想寫愛情小說。
  我想成為織夢者。
  好想……
  方嫿支著頰,坐在靠窗的一隅望著餐廳外頭熙來攘往的行人,晃過眼前的,有形單影只的男女孤烏、有相偎相依的恩愛情侶,應該也有夫妻吧。她看著、想著,
  不管是哪一种形態,年齡已到了他們應該都會有著屬于自己的愛情故事。
  只可惜〔她姣好的下巴驀然跌在桌而上,頹喪的歎著气。可惜哪,她沒有勇
  气把窗外的陌生人給攔截下來,問問人家的愛情經驗來做為她下筆的參考。
  既然問不到真實的故事來丰富她的小說內容,唯一僅剩的方式就唯有靠想像。
  想著一男一女是怎么邂逅的?
  想著彼此是怎么談出屬于他們的愛情故事?
  方嫿拿起筆,埋首在稿紙間,開始振筆疾書。不管怎樣,還是把腦袋里有的東西先寫下來……
  “你在寫什么?”
  不期然的問話從背后傳過來,差點把方嫿嚇得跌出椅子外,忙不迭的回過頭去,見到來人后,俏臉跟著一白。
  “北望哥!”慘了,他怎么來了?他怎么知道自己跑到這家餐廳來偷閒?記得出門時,她已經很小心的閃過一堆佣人的監視。
  霍北望露出一副凡事看得透徹的表情,先是打量她緊張兮兮的臉蛋,然后視線移往桌面上的那疊稿紙——
  “在寫什么東西?讓我瞧瞧。”說著,他伸手就要去拿。
  “不要!”方嫿速度更快的將稿紙搶下來,緊緊抓在怀中,不斷搖頭。“我沒寫什么?你不要看!”
  “這樣?”
  她拼命點頭。可是霍北望臉上的笑容顯得好詭异,擺明他不是這么好打發。轉個念,方嫿立刻又想出一個搪塞的好理由。“我是在寫教授派下來的功課,是有關企業管理方面的……”
  “這樣的話我就更應該瞧一瞧,并且還可以給你一些指導与建議,好讓你拿個高分。”
  “不用你幫忙,我自己有能力解決。”他怎么不死心哪。
  “你确定?”他怀疑的語气愈來愈嚴重。“怎么我卻記得,你對企業管理這方面的功課一向不靈光,上個學期還是靠我的幫助你才順利拿到學分,而這一學期,你就全听懂啦,突飛猛進喲。”
  她忙躲開他銳利的審視,其實她早知道爹地身邊最得力的助手霍北望,是名干練到令人畏懼的高手,而且不只是她有這种体認,每個跟方氏企業交過手的敵對公司都是這么傳說的。她一個沒什么心眼的小女生,哪里斗得過這只狡猾的狐狸——說斗,還算是抬舉自己咧,其實他只消一道眼神,就把自己全部看穿了。
  不過她一點都不喜歡身邊老跟著這么一個精明角色,她几乎快被他箝制得無法呼吸;她有時不免想著,如果以一般小說中所設定的編派方式,其實北望哥最适合擔任坏人這种角色。
  嘻……坏人,她為自己的天才得意的差點笑出聲;不過,幸虧她回神得快,沒真的笑出來,否則怎么搪塞呀,而且她現在可是被狐狸抓住的小白兔,該想的對策是怎么逃命去。
  況且北望哥哪是什么奸惡之徒,他不過是對爹地盡忠,并且很可怜的受命來指導她這塊朽木,怎么也不能說他別有居心。
  不過要是把他對待她的方式當成“范例”,應該可以丰富她小說內容才對,咦,這樣可以喲……
  “嫿儿!”霍北望嚴厲的嗓音不客气地打斷她飄飛出去的冥想,她到底有沒有把他放在眼里。
  “啊?”果然,她宛如大夢初醒地猛眨杏眼。
  這妮子太不像話了,老作白日夢。
  霍北望欺到她跟前,嚴肅的面孔直盯住她。
  “嫿儿,快快收起你的幻想,回到屬于你的世界來,你是方氏唯一的繼承人,有義務承繼方氏的一切,你所要做的功課是學習,沒時間老讓你想白日夢。”他義正辭嚴的警告她。
  “我不想听這個。”方嫿別過臉,雙手捂住耳朵。能避就避吧,不管能逃多久,哪怕只有一丁點時間,她都會覺得很開心。為了父親的期望,她已經放棄了很多很多的東西,比方說在選系考大學時,她不能往她所向往的中文系發展,卻必須要念她完全沒有興趣的商學系。好吧,既然違拗不了命令,那就念吧,雖然讀得痛苦,但只要能夠順利畢業也算是交差了事;但現在,她不過是想利用寒假假期求得片刻的宁靜空間,難不成這也是种奢求。
  “你別再說了。”她突然覺得身心好累、好累。
  “你非听我的不可。”霍北望堅持。
  “不听、不听。”
  他抓下她的手。
  “總之在寒假的這段期間,你得到公司財務部實習。”霍北望無視她的抗拒,繼續下著命令。
  “不要!”好可怕,在學校對著她完全不感興趣的數字已經夠頭痛,現在連假期都要跟金錢戰斗。
  “嫿儿?”
  “我要休息。”他們知不知道她已經身心俱疲。
  “你知不知道你的不懂事會讓董事長很失望。”他轉而凝視她怀抱里的稿紙,尖銳的眼神似乎恨不得把它們全部都撕碎。
  提到父親,她不由得瑟縮了下。“可是……可是你明明知道我沒有那种本事、也沒有那种能力,又何必一直勉強我。”
  “你年紀尚輕,可以學習。”
  “我學不來。”好痛苦,她頭一回這么強烈地想掙開這一切束縛。
  “學不來也得學,董事長已經下令,要我時時刻刻盯住你,直到你有能力執掌方氏的那一天,才可以放你高飛。”
  老天,到那時候,也就是她進棺材時。
  “北望哥……”她抬起可怜兮兮的小臉蛋。
  “現在就跟我回家。”他對她的求饒無動于衷。
  “我可以說不行嗎?”
  “可以。”方嫿聞言,才正要開心的跳起來歡呼!可是霍北望的下句話,又把她打進阿鼻地獄中。“除非你自己說服董事長,取得他的同意,否則我不敢自作主張。”
  這話不等于白說。
  “我……”難不成她的心愿真的永遠無法達成。
  霍北望強硬的態度漸漸又和緩下來,他按住她的肩道:“嫿儿,雖然董事長器重我,把大半公事交給我處埋,但這只是一种過渡的辦法,方氏企業的一切到最后還是得要由你親自主持,你必須有這份認知。”
  好大的帽子。
  她惴惴不安的直吸气,又無力地垂下頭;一會儿,終于開始將手中的稿子折好放進袋子里,又將餐桌上的筆也全收好,像個壯士般的站起身。“好,我們先到公司去。”
  “這樣才乖嘛。”他很滿意她的臣服,這樣才是他認識的乖女孩。兩人并肩來到柜台前准備結帳,方嫿的手在袋子里頭到處翻找,半天后,尷尬地說:“北望哥,我忘記帶錢包出門了。”她眼瞼低垂。
  “你喔。”霍北望似乎很習慣她的迷糊性子,沒多責罵,掏出自己的錢包代為付帳。
  此時不溜更待何時。倘若這次被逮回去,肯定永遠沒有机會再逃出來,一定會被看管得死死。
  方嫿趁著霍北望跟柜台小姐結帳,最疏忽掉她的時刻,腳跟一轉,飛也似的推開玻璃門,往小巷子方向狂奔逃去。
  “嫿儿!”霍北望一惊!喊她,也立即追奔出去——
  “先生,您的發票,還有要找您的錢。”小姐追在后面喊著。
  “嫿儿?”他哪里管得了這么多,抓人重要,但是,熙來攘往的人群里,一下子就把方嫿的身影給淹沒掉,轉瞬間就失去她的蹤影。“該死!”他气极,万万沒想到他霍北望也會有著她道的時候;這妮子,几時變得這般不老實?
  冬夜里,霓虹閃爍的街,雖顯得熱鬧非常,卻也有繁華過剩的寂寥,而這逃跑的千金小姐能上哪里去?
  揪也得把她給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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